阿尔斯楞不在敖包,陈正懵懵地坐了一会,他看到自己的腰间都是被捏出的指痕,腿根还在发麻,他撑着床慢慢穿好鞋。
陈正钻出那座膨胀着情欲与甜蜜的敖包,清晨湿凉的空气瞬间溢满了他的鼻腔。
太阳战胜了阴云,霸道的闪耀着刺眼的光,羽箭般穿透了连日的雨云,芒刺样的光束从天而降,平等的落在沙拉特旗的草地上、羊群上、牛与马的背上。
绿草地的那头,就在天与地沿的交织处,阿尔斯楞的靴子边卧坐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它光泽的毛发随着一股突如其来的风飘逸向一方。
“阿尔斯楞!”
陈正的声音在这片草场上洪亮的响起,草库伦底不知何时悄悄爬满了牵牛花,紫色的喇叭样花朵努力向上攀岩,英俊的男人对陈正粲然一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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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的过程与其说是我在动笔,不如说是陈正在讲故事,他讲给我,我再讲给大家。
沙拉特旗的原型是乌拉特旗。“旗”是内蒙古特有的一种称呼,就是大家更熟悉的县。把故事设立在狭小的地盘上给我一种稳定,平凡的幸福感。和四野皆绿的草原不同,乌拉特旗只有块块整齐的土黄田地,整齐排列的农田边沿是散养的羊群,它们洁白,缓慢,低头吃草,我追着火车的窗子跑,渴望和它们对视,然而羊群只是羊群,它们勤勉的用草根喂饱自己,我只是一个过路人。
荒茫的黄色沙土地间,很偶尔的能看到一个人,或是两个人,他们干瘦、勤劳。我在那一刻萌生了很纯粹的念头,我要把这一切写下来,用更温和的口吻,讲述一个平凡的故事。
‘沙拉特旗的家家户户都要养羊……’这句子幽魂一样飘到我的身边,灵感是珍贵非凡、不可多得的,我抓住念头,到家后痛痛快快地写,只是主角是镇上的青年夏清。这不对劲。我不是要写他,或者,不应该这么快把夏清拉出来,他慌张失措,站在文字间,像误入田间地头的一个城里孩子。
幸好我有陈正,他拽着我的耳朵,拨弄我搁在键盘上的手,提醒我:巴图!巴图!我在巴图家里。
陈正引着我穿梭在他的世界里,我看到大雪,看到黑山,看到他的阿尔斯楞,那个站在远处,幽幽的看不清脸孔的男人,他注视着陈正,也看着我。阿尔斯楞是和狗绑定的,他结实健美的外表下是一颗隐藏的童心,他一手插在蒙袍里,一手闲适垂着,指尖下方站着他的狗,威风凛凛……
感谢这本书的所有的读者,我和各位朋友有幸通过《沙拉特旗》认识彼此,尽管我们素未谋面,但这样的情意依旧十分珍贵。我是个糊糊,这样的话可能很可笑,可能会被翻出来说讨好读者。但我仍然感恩,也许我们会在分岔路口走散,但至少曾经同路,我珍惜自己有这样美好的经历,这样耐心的读者。偶尔写点东西认识大家,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