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的话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温修言不悦的抬起头，“听不懂？”
面部轮廓冷硬的男人半跪在他面前，还保持着盖保温杯的姿势，“温总，我没有合适出席宴会的西装。”
温修言沉默一瞬，随手掏出一张卡给他，“现在去买。”
陆缺没接，只用请示的语气问道：“需要什么款式？”
也不能指望一个曾经的雇佣兵对西装有多了解，温修言叹了口气，“去商场，我给你买。”
“我可以自己买。”
温修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又是在作什么妖。
陆缺也不解释，只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你来挑，我有工资，可以自己付款。”
“你……”
温修言想说他一个月工资够买两条袖子吗，想了想又放弃了，懒得跟他多说。
反正只穿一次，随便买一件便宜的算了。
上流社会最不缺的就是名利场，每一场宴会都有它的目的，交际是本质，但也分很多种。有的是手握实权的大佬们谈生意，有的则是给普通人更多门路，取悦上位者飞黄腾达。
温明彰带温予凉出席的宴会都是第二种，今晚也不例外。
作为圈子里有名的风流人物，韩绍却并不经常参加这种宴会，他喜欢自己找猎物，不喜欢送上门的。只不过今晚听说了程怀要来，赶紧也跟着来了。
“程特助，好巧啊。”
“巧吗？”程怀没理会他递过来的酒杯，礼貌微笑，“我可是听说……韩总最近在圈子里重金悬赏我的行程。”
韩绍一点不尴尬，还厚着脸皮往上凑，语气暧昧，“这不是千金博美人一笑么，我觉得挺值的。”
他那些泡人的手段早都是程怀玩烂的了，程怀不想回应更懒得理他，他却非挑起话题不可，“程特助怎么会出席这种宴会，平时你替秦以棠参加的可都是正经局，今天这是……身边缺人了？”
因为秦以棠的事，程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空窗都快满三个月了，现在最听不得这种话，一听就怨气爆棚，语气都跟着阴阳怪气起来，“比不得韩总悠闲，我就是个给资本家打工的，来当工具人。”
韩绍一脸懵，“什么工具……卧槽！那是……温予凉？！”
真不怪他反应这么大，程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也被惊到了。
温予凉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西装，裁剪的过分贴身，完美凸显长腿细腰不说，还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是真空的，不止露着精致的锁骨，那领口都快成深v的了。
衣服短的十分刻意，微微抬手就露出一截又白又细的腰身，隐隐露出里面银色的腰链，不笑都勾人得像只狐狸，嘴角一上扬就彻底成狐狸精了，一进门就成了全场焦点。
“这tm真是绝了。”韩绍已经快要看傻了，羡慕得眼都红了，“秦以棠那不解风情的竟然能捞到这种极品，我算是知道你来干什么了，这要是我老婆，我得雇八个人看着他。”
他边说边变换角度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程怀看着他的动作好心提醒，“不想被秦董收拾就赶紧删了。”
“不外传，我发给秦以棠。”
韩绍给他看了一眼聊天界面，欠欠的朝他挑挑眉，“打个赌怎么样？赌秦以棠会不会来，我赌会。”
程怀看傻子似的看他，指了指手机屏幕，“秦董回了，问你在哪。”
韩绍收回手机看着秦以棠的消息：“……”
我tm真是服了！平时发消息都懒得搭理我，这回倒好，秒回！
你哪怕多沉住气一秒也行啊！我这还没开始套路呢！
他正要回复，对面又发过来一条：位置给我，马上。
“好家伙，这是什么世界奇迹啊？”韩绍一边发位置一边跟程怀八卦，“你老板现在对温予凉这么上心？他不是被人家给骗财骗色了吗？难道不该狠狠收拾一顿？”
“骗财骗色是没错，不过还得加一条，还骗了感情。”程怀一脸无语，“狠狠收拾一顿？他要是狠的下心，你觉得我还会出现在这？他的狠狠收拾估计只能在床上。”
就照现在这个局面来看，秦以棠是个妻奴无疑。
程怀漫不经心的晃了晃酒杯。
等温予凉回来了，风向可就彻底变了，是时候花点心思跟老板的老婆搞好关系了。
年终奖泡汤的事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第49章 秦老板开窍了
温予凉脸上一直挂着笑，跟在温明彰身后到处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热情又大胆，举手投足间带着明显的勾引意味，倒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在场的所有男人。
他也不知道温明彰想把他卖给谁。不过是谁都无所谓，他只要负责把对方勾引到手就够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些男人看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兴趣，却没有一个人抛出橄榄枝。
之前的几次他还能说是自己准备不够充分，吸引力不够，可这次看这些人的反应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是他的问题，是男人们似乎顾忌着什么。
因为害怕秦以棠吗？
可是爸已经隐晦的表达过我跟秦以棠没关系了啊，离婚协议书都签了，秦以棠应该只等合适的时机放出消息了吧？估计到时候也是正式报复的开始。
他神游天外的想着，继续跟在温明彰身后游走，走了大半个宴会厅才发现程怀也在，脸上笑容不受控制的僵住了。
不是因为觉得难堪，他对秦以棠死缠烂打的时候再狼狈的模样程怀都见过。
是心虚。
程怀看到他到处钓男人推销自己，那秦以棠呢？程怀回去之后一定会说的吧。
秦以棠知道了只会更恨他，说不定还会报复得更狠。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即便早就告诉自己要抛下廉耻心，这一刻温予凉也还是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温少。”
程怀远远的朝他点头示意，温予凉尴尬的回了一个笑，韩绍也跟着起哄，“嫂子，我是韩绍，秦以棠的好兄弟，之前咱们见……”
他话还没说完，温予凉就扯出一抹笑急匆匆的走了，活像身后有狼在追。
“啧，我有这么吓人么？”韩绍抿了口酒嘟嘟囔囔，“真正吓人的还在路上呢。”
秦以棠来的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进门后完全无视那些八卦的眼神和一声声打招呼，目光在全场扫视一圈，发现没看到照片里的人，径直走向程怀和韩绍。
“人呢？”
“来的够快的，平时找你喝酒要是有这速度就好了。”韩绍吊儿郎当的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去了有一会儿了，估计快出……”
“照片删了。”
秦以棠留下一句话，冷着脸快步走向洗手间。
原本是想再冷静几天的，不完全冷静下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对温予凉做什么，可看到那几张照片以后他就彻底冷静不了了。
穿成那样出来就敢出门，温予凉，你是真当我死了吗！
带着怒气的男人刚踏上去洗手间的走廊，不等走进去就在转角处遇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停下脚步嗓音阴沉，“温予凉。”
看见他就够温予凉惊恐的了，还被用那种语气叫了全名，温予凉瞬间白了脸，“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这里，我……”
他不解释还好，一开口彻底把秦以棠的怒火点燃了，一把钳制住他的手腕，把人按在了墙上，另一只手掐住他露在外面的那截细腰，语气有些咬牙切齿，“还特意打听了我不会来，是吗？”
“我……我……”温予凉吓得牙关都在打颤，生怕他一怒之下掐死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和力气，竟然一把推开了他，“我真的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眼了，对不起秦董，这次真的是意外，您饶了我这一次吧，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说完转身就跑，跑得太急还撞上了一个服务生，酒水洒在身上也不理会，几步就跑没了影。
秦以棠还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他……他怕我……
没有报复，没有公开离婚的消息，秦以棠自认知道真相以后除了最初让他签那没有任何意义的离婚协议书吓他，再没有做任何为难他的事，可他却怕成这样。
即便再不想认清现实，秦以棠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温予凉心里的形象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
温予凉不止一直在骗他，还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从头到尾都对他敬而远之，充满防备。
否则绝不会一点没被为难，又在他主动找过来的时候还这么怕他。
所以……温予凉心里的秦以棠，该有多恶劣？
韩绍长这么大头一回被秦以棠主动叫出来喝酒，本该是值得发朋友圈炫耀的事，结果从进门开始他就愣是一动不敢动了。
真不是他没见过世面，关键是借酒消愁这种事跟秦以棠这三个字完全不沾边啊。
秦以棠是谁？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优秀到堪称整个A市公子哥的噩梦。不管你努不努力，秦以棠都是家里长辈给你首选的榜样，别人十八岁还在赛车泡夜店，他十八岁几乎已经把整个秦家攥在手里了。
这种人什么事解决不了啊，怎么可能有发愁的事，甚至到了需要借酒消愁的地步。
“你不是追媳……额……收拾温予凉去了吗？”酒都开到了第三瓶韩绍才敢出声，“怎么还有时间找我喝酒？”
秦以棠仰头干了一杯酒，嘴角有苦笑溢出，“他怕我。”
韩绍一脸懵逼，“你这话说的，谁不怕你啊？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一冷脸我都……”
“不会说话就闭嘴。”程怀拿着酒杯直接往他嘴上怼，“喝就行了，不用你说话。”
韩绍稀里糊涂干了一杯酒，咽下去才反应过来，“你凭什么一口不喝？”
“我需要保持清醒善后。”
“那你平时跟着他也不喝酒？”韩绍太想多了解他了，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晃着酒杯语气暧昧，“等你哪天放假了，要不要跟我出去不醉不……”
“砰！”
酒杯重重落在桌上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秦以棠听不出喜怒的嗓音，“现在就去。”
“卧槽……”
韩绍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赶紧端起酒杯灌了一整杯酒进去，“我刚才脑子抽了，来来来接着喝，今天我一定舍命陪你喝。”
他想喝，秦以棠却不动了，靠在沙发上扯开领带又解了两颗扣子，眼神平静的看向程怀，“送他回去，你也回家休息吧。”
程怀看他这么为情所困心里也不好受。但又不知道怎么劝，毕竟自己也没尝过是什么滋味，最后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我一会儿回来接你，去你家我陪你喝。”
“不用了，我今晚就睡这了。”秦以棠拿过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支，“走吧。”
烟雾缭绕下他一身酒气的坐在那里，明明表情冷静，眼神清明，却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他不清醒，落寞缠了满身。
程怀和韩绍对视一眼，两个游戏人间的男人谁也不会劝了，最后沉默着走出去，轻轻帮他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秦以棠安静的抽完了一支烟，就这么靠在沙发上出神，满脑子都是温予凉那种充满害怕的眼神。
活了三十年，他从来没这么迷茫过。即便是知道自己被骗了的时候都没有。
不管怎么看他和温予凉之间都该是他掌握主动权，被骗的是他，心软的是他，想把人留下的也是他，他以为他手到擒来，却在今天被温予凉亲手戳破了梦境，狠狠打了一巴掌。
温予凉怕他。
他想不通。
最初他对温予凉确实算不上好，可相处下来他的那些改变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他不信温予凉看不到。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活的理智，不会轻易接纳谁。否则也轮不到温予凉来接近他骗他，他这个年纪身边早就该有了另一半。
这是原则问题，秦以棠不觉得有错，不是针对温予凉，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样，别人的追求都是一厢情愿，他并没有义务一定要接受并且付出同等的感情。
多公平啊，可是……这些道理好像在温予凉那里行不通。
他看得够清楚了，现在根本就不是他原不原谅，让不让温予凉回来的问题，而是温予凉从来就没想过回来，甚至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骗人的人不愿意了，被骗的成了被动的一方，明明听起来那么离谱，却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温予凉，你还真是生来就要克我的……”
秦以棠苦笑着呢喃一句，拿起手机拨通了出事以来最不想看到的号码。
平时这个时间不是不接电话就是接得极慢的人，这一次几乎秒接，不等秦以棠开口，对面就传来了一长串幸灾乐祸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听说你被甩了哈哈哈哈……”
梁菁等这通电话可等了太久了，都快笑的背过气去了，“你不知道他有多爱我，他离开我活不下去哈哈哈哈……你的自信呢？你不是说不会吃亏吗？你……”
“嘟……”
对面一个字没说就挂断了电话，梁菁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吃了一左一右两个帅哥喂过来的葡萄，左拥右抱的拿着手机安静的等。
五分钟后，手机又响了。
“呦，我还以为你至少能坚持十分钟呢。”梁菁笑够了，终于稍微正经了一点，“我说儿子，你这陷得可够深的。”
秦以棠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自嘲一笑，“妈，你说的对，我跟他不合适。”
“行了，电话都打过来了你还嘴硬个屁啊，我还不了解你？你要是真觉得不合适，今天就不可能给我打电话，还tm打两遍。”
梁菁语气洒脱，甚至带着点期待，“来吧儿砸，虽然你都三十岁了才给你上感情培训班有点晚。但也不至于没救，老娘压上纵横情场几十年的经验，今天一定给你教得明明白白。”
第50章 妻奴属性被看得明明白白
挂断电话换成视频，秦以棠这边安安静静，对面却意外的热闹，梁菁靠在沙发上，一边一个年轻帅哥，又是倒酒又是剥葡萄，惬意享受左拥右抱的生活。
“儿子，你看这俩怎么样？”梁菁勾着手指在那两个帅哥下巴上一人摸了一下，“够帅吧？你是我儿子我才给你展示，别人都没看过呢。”
秦以棠无语住了，他敢肯定这是故意的，故意刺激他。
“我不用你拿我当儿子，你能先拿我当个人吗？”
“哎呦。”梁菁十分做作的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老婆把你甩了。”
秦以棠：“……”
“算了，你就当我今天没打过电话。”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这么不经逗呢。”他要挂断，梁菁终于正经了，挥手赶走了那两个帅哥，看他表情沉重的模样叹了口气，“我就是想跟你说，只要你有钱，那就可以像我一样身边永远不缺人，可你要是想让人家跟你动感情，对你一心一意，那就不是有钱能解决的事了，所以你现在是哪一种？”
“我……”
秦以棠犹豫了两秒，梁菁直接打断他，“行了我知道了，你是第二种，说说吧。”
秦以棠没什么可说的，他从小到大算不上顺风顺水，父亲去世太早，在秦家没什么依靠，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和能力一步步走上今天这个位置，什么大风大浪他都见过，却栽在了一个小骗子身上，输得彻彻底底，这种事他说不出口。
梁菁了解他，也没指望他能跟自己谈心诉苦，只隔着视频跟他碰了杯，仰头干了一杯酒才劝道：“儿子，输了就输了，感情的事就这样，输了你就老老实实的认，不丢人。”
秦以棠指尖摩挲着酒杯，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上位者绝对的强势，“凭什么？”
“凭你喜欢他，你离不开他，你先动心。”
“我离不开他？”秦以棠嗤笑一声，“这世上哪有谁离不开谁，从前我没招惹过他，是他自己找上我，接近我，他骗了我，我就这么犯贱？”
“Cao！”梁菁差点把酒瓶砸屏幕上，“都这时候了你还嘴硬你大爷啊！不犯贱你给老娘打电话？你tm现在就是在犯贱！”
秦以棠被骂得表情僵住了。
“犯贱怎么了？先动心的就是犯贱，你看你现在这样，为了所谓的面子非得硬撑着，嘴上不认输，心里放不下，摇摆不定纠结不休，怂成这样别tm说是我儿子！老娘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梁菁这辈子最恨有人死要面子，骂起来就收不住，“你tm可真是秦奉庭的亲儿子，秦奉庭当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是天之骄子，掌管整个秦氏不可能娶一个男人绝了后，跟那小画家断了找我们梁家联姻，最后呢？画室失火，他冲进火场不要命也要救人家，最后两个人都没出来。”
“当年他要是愿意放下那可笑的面子和自尊，不跟我联姻，或者后来回头去找人家，现在说不定跟那小画家有多恩爱，就tm非得作！你要是想像他那样你就还硬撑着，看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看看温予凉家里那种情况，他等不等得起你！”
豪门联姻大多都是形婚，各玩各的，像梁菁这样生下孩子就完成任务了的也不在少数，秦以棠从小就知道他爸和那个画家的事，他能坦然接受，也从来不作评判，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用到这件事来警醒。
温予凉现在的情况，他要是不管，最后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温明彰根本不可能顾及什么亲情。
他知道这件事不得不管，可要管到什么程度？管完之后呢？
“可是他演的太好了，我分不清。”秦以棠安静的听她骂，等她停下才苦笑着喝了一口酒，“就算我把他带回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我不能每天都努力猜，猜他是不是真心朝我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吧？我又怎么知道我喜欢的那个温予凉是不是假的？”
“他想要钱我可以给他，他家里我可以帮忙，我能救他出来，一切客观问题我都可以帮他解决，可我没有那么多信任给他挥霍，我的信任就那么多，经不起他再透支第二次了。”
这才是他这些天一直纠结的主要原因，信任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消耗品。尤其是在他们这些利益至上的人身上，不止是消耗品，还是奢侈品。
秦以棠握着酒杯眸色暗得近乎阴森，“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我会对他做什么。”
可能是不择手段的锁在身边，也可能是疯狂报复。
明明是严肃的气氛，梁菁却突然笑出了声，而且越笑声音越大，杯子里的酒都笑洒了。
“放心吧儿子，大胆的去试，我保证你舍不得动他。”
秦以棠眼神疑惑的抬眼看她，梁菁努力忍住笑，“我以为你是怕自己吃亏，结果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在害怕以后会伤害到他，就你这个妻奴的样，你舍得动他就有鬼了。”
刚才还大佬气场十足的男人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我不可能吃亏第二次。”
对他的傲娇属性很了解，梁菁也没再说风凉话，只认真又劝了一次，“放不下就去试试，为了感情努力不丢人，别等以后再后悔，时间不等人的，试过了才能真正放下，他现在最需要的钱势你都有，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要什么都有了，你又不是过分在乎那些身外之物的性格，积攒下来的身家不拿去追还没拥有的爱情，难不成要留着带进棺材里吗？有舍才有得，别给自己留遗憾。”
秦以棠沉默了，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快喝完了才开口，“可是他很怕我，对我全都是防备，见到我就只会跑。”
“那你就追啊，你在商场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手段套路你不会啊，追个媳妇有那么难？说到底还是你放不下面子死缠烂打。”
梁菁无奈的摇摇头，“儿子，面子算什么东西啊？看不见摸不着的，哪能比得上活生生的人，一个人让你真心实意在意的人。你在外面得到的面子够多了，没必要一定在温予凉那找，你喜欢他，拿他当能共度一生的伴侣，那你在他那没面子就不丢人，自己的老婆自己宠，夫夫情趣的事，怎么能算丢人？”
“伴侣？”秦以棠自嘲的笑笑，“你觉得他会这么想吗？他要是这么想就不会相处快一年了现在却见到我就只想跑，我拿他当伴侣，他拿我当什么？老板？提款机？或者……一个又蠢又好骗的老男人。”
“感情上的账不是和商场上一样能算的那么清的，你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所以才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梁菁仔细打量他一圈，“不过老男人你算是说对了，你比他大了八岁，老牛吃嫩草还等着嫩草自己送上门，不主动出击，活该你挨饿。”
别的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秦以棠都能忍，这个实在是忍不了了，“你那些男朋友没一个有我年纪大，你好意思说我老牛吃嫩草？”
“我不图感情想吃口嫩草都一个个主动搭讪，你又要感情又要人，你tm还不努力！”
梁菁没忍住爆了粗口，“三十岁的老男人追媳妇还tm得回家找妈教！你能不能追？不能追老娘现在就找他结婚让他给你当后爸！”
秦以棠听到最后一句瞬间冷了脸，“那你就试试，看以后你十米之内还能不能有一个顺眼的男人出现。”
“Cao！”梁菁一下就被拿捏住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认真劝导，“温予凉骗你是他的错，可你最开始也没真心对他，假死钓鱼的事我劝你告诉他，你听了吗？你没有，因为那时候你还没开窍，你觉得无所谓。反正他那么爱你，到时候哄一哄就好了。”
被戳中了心思，秦以棠刚才还带着压迫感的眼神逐渐有些尴尬，“我那时候不知道我对他……”
“可如果他是真的爱你，那你的行为就完全是个渣男，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最初他追你的时候，你把他当什么？说当小猫小狗也不为过吧？”
秦以棠表情微微变了变，没出声。
“他能让你动心是他的本事，你把持不住动了真心，你非他不可，那你就是得主动，得承担后果，不能光靠想靠猜，你得实践。”说到最后梁菁已经完全是语重心长的语气了，“先花心思去把他追回来再用心去感受，感受他对你有没有真心，儿子，真心都是要拿真心换的，明白了吗？”
秦以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沉默着挂断了视频，继续一个人喝酒。
真心……
我把真心交出去，温予凉……会要吗？
从前决定了一辈子不会给谁的东西，现在他想给了，还要小心翼翼的猜人家会不会要。
秦以棠笑着摇摇头，自己都笑话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