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方世界—— by莲折

作者:莲折  录入:07-05

陈声还在玩着打火机,黝黑的眸中倒映着火焰,却无法将眼睛点亮半分,冰冷的眼瞳像是毫无生机的假瞳孔。
直到玩够了,他才放下打火机,起身走进厨房。
白影跟上,漂浮在陈声背后,然后壮着胆骑在陈声身上,手隔着距离勾着他纤细的脖子,双腿弯曲着,姿势奇怪诡异。
切黄瓜的动作一顿,陈声呼吸有些困难,他喘了一口气,动作变得凶猛起来,仿佛切的不是菜,而是什么让他兴奋激动的东西。
白影受惊,还是怂了,默默收回手退到一边。
呼吸顺畅起来,陈声快速做好了饭菜,端放在桌上,去盛饭回来的时候,白影坐在对面,青灰色的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脑袋依旧低着,长发遮住了面容。
咽口水的声音响起,一开始像是怕陈声发现,还忍耐了下,最后越来越大,就怕陈声听不见把饭菜都吃光一点不留。
陈声坐在对面,开始吃饭,丝毫没受影响。
白影:“……”
它起身走到陈声身边,微微蹲下来,凑在陈声耳边,继续咽着口水。
陈声放下筷子,碗里的米饭已经空了,白影自动当他吃好了,正想一口连盘子都吃了的时候,听见少年问:“这里除了你还有没有不正常的东西?”
白影一呆,指了指窗外的树枝。
“除了黑猫。”陈声眼皮都没动一下。
白影摇摇头,继续咽口水。
陈声站起身,拿着空碗走进厨房。
白影凑过去张大巴,听见一声警告:“盘子不许吃。”
它连忙闭上嘴,等桌上多了筷子和米饭,拿起碗筷便开始吃。
从来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白影从一开始缓慢吞咽到最后风卷残云般解决掉。
吃完后它主动拿起空盘进入厨房,开始洗碗。
一人一鬼皆沉默着,只剩下流水和洗碗的声音。
陈声困了,书看不进去,躺在沙发上闭眼睡了一会,直到被冷风吹醒。
白影蹲在他身侧,长发耷拉在地上,密密麻麻的,十分骇人。
见陈声醒了,它没有再吹气,而是揉了揉肚子,指了指窗外黑下来的天色,示意该做饭了,它饿了。
陈声:“我不是你保姆。”
白影一呆,点点头,进厨房自己折腾起来。
片刻后,它端出两碗番茄鸡蛋面,先将其中一碗放在陈声身侧,见他端起吃了,才开始享用自己的。
嗦面条的声音太大,相较于它,陈声吃得安安静静。
树枝上的黑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别墅里奇怪又温馨的一幕,发出一声困倦的“喵”,打了一个哈欠,趴在树枝上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陈声吃完,顺手拿起白影的空碗进了厨房。
深夜,风静静吹过,弯月高挂夜空。
月光之下,黑影缓缓汇聚,逐渐形成一个人影,在四周飘散了会儿,最终停在没有拉窗帘的窗前,直直地盯着床上熟睡的少年。
第四天,陈声睁开眼,就见白影晃着脑袋,黑发不停飘动,似乎想露出自己的脸来。
不知为何,它又停下了动作,指着飘窗的方向。
陈声看过去,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重新看向白影,等待着它的后话。
白影在周围飘荡着,沉吟片刻后开了口:“再给我做一顿饭好不好,分手饭。”
注意到自己的用词不对,它连忙纠正:“不是分手饭,你别误会。”
陈声:“……”
白影越发可怜:“我要短暂地离开这里一下,不会白吃你的,我给你表演节目。”
它低下脑袋,头像是大风车一样转动晃悠着,直到最后出现残影,还不忘问陈声:“好看吗?你为什么不笑?应该挺好笑的啊。”
陈声没有给出回答,面无表情地从它身边经过,洗漱完打开冰箱。
白影指了指自己想吃的蔬菜,陈声没拒绝,进厨房做饭。
十五分钟后,丰盛的早餐做好,摆放在桌上。
白影感动得差点流泪,先去卫生间洗了下手,随后坐在桌前吃了个够。
“你要小心。”吃完饭洗干净碗,白影对陈声说,“这别墅是聚阴之地,你在这里不安全,会看到除了我以外的更多东西。小心,碰到了它们不要硬刚,能跑就跑,跑不了……”
它顿了顿,语气有些怪异地继续说:“跑不了就从了吧。”
白色的身影逐渐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见,别墅里又只剩下少年一个人。
陈声多少已经习惯了遍布四周的寂静,拿起浇水壶,对着已经活过来的花浇了一点水。
天气阴晴不定,最后下起了雨。
“滴滴答答”声不断回荡,陈声盖上毯子,轻轻撑着脸,倚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昏暗的别墅内一切都显得老旧,少年紧闭双眼,睡得安稳,微长的黑发遮住了后颈,那张脸温顺精致,长睫乖巧地垂在眼睑处,眉间沉静病弱,再加上苍白的唇瓣,使得整张脸少了几分人的生气。
他穿着深灰色的睡衣,衣领有些低,露出了锁骨,再往下不禁引人遐想。
细腻柔嫩的肌肤想让人伸手去抚摸,更想在那上面留下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修长到不像人的手停在脸颊边缘,带着轻微的抖动,在即将碰上去的那一刻产生了退缩,快速收回消失。
少年无端打了个寒战,缓缓睁开眼,眼底是没有睡够的惺忪和茫然。
随着他睁眼,那张脸变得生动鲜活了几分。
陈声抬手,弯曲的食指轻碰了一下脸颊,那里不同于别的地方,有些过度冰凉。
他眯起眼睛,微笑着唤了一声:“陈雾?”
依旧是无人应答。
陈声起身放好毯子,将歪掉的衣领往上扯了下,遮住了锁骨。
凉意被阻隔,他打着哈欠,拿出一本鬼故事看了起来。
眼底倒映出大片文字,陈声却没看进去,片刻后他合上书,拿出手机寻找着新的打发时间办法。
里面有个小游戏——扫雷。
陈声点进去,发现虽然是单机游戏,但有很多关卡可以玩。
一个下午,他把这游戏通关,那种说不出形容不出的寂寥感却更重了。
少年目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有长睫时不时轻轻眨动,安静的模样像极了漂亮不会说话的人偶。
半个小时后他放下手机,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晚上睡觉时,之前的哭声再次出现,陈声拿着手电筒和匕首,循着哭声发出的地方,来到了三层。
是那个上锁的房间传出的。
此刻别墅静到一切声音都仿佛被吞掉。
眼皮微微跳动,陈声看着那把不知何时被红色浸泡了的锁,走过去闻到了血腥味。
不是红色油漆,而是覆盖了一层鲜血。
他拿出匕首,对着那把锁敲打几下,锁成功断裂,“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哭声忽然没缘由地停止了。
漆黑的三层只有手电筒散发着的光,不足以照亮什么。
大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漆黑无光的房间露出,邀请着少年进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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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筒的光跳跃进去没起任何作用, 陈声将门推开到极致,找到灯后将其打开。
意外的是,房间很正常, 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 除此外什么都没。
就是地板花里胡哨的, 各种颜色各种图案拼接在一起, 给人一种晕眩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材质的原因,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奇怪,最重要的是,每块地板发出的声音还不一样。
陈声回到听起来空旷的那块地板, 蹲下身, 用手指敲了敲。
“咚咚咚”的声音不像是实心的。
指节处被敲得有些疼, 甚至逐渐开始发红,陈声没有管, 收回手,目光放在其他地板上。
他很快发现自己所在的这块地板和其他地板衔接得不是很好,用匕首卡进缝隙里,仅仅撬了一下就松动了。
可以撬开。
陈声眸光微凝,刚撬开一点,哭声忽然响起。
头皮反射性一紧,身体自动绷直,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从撬开的缝隙中飘出,弥漫在四周。
陈声忍住作呕的冲动,收回匕首低头嗅了嗅。
就那么一会儿工夫, 匕首就染上了非常腐烂的臭味, 像是尸体才能散发出的。
哭声断断续续, 指引着他打开地板, 又仿佛在警告他别多管闲事。
陈声踩下地板,将那条缝隙压上,没再去碰。
房间里没有窗户,他临走时特意没关门,将门开着通风,但就在他下楼梯的时候,大门“砰”的一声狠狠关上。
哭声停止,再无任何动静。
陈声没理会,也没回头看,而是下楼重新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到卧室继续睡觉。
窗户紧闭,蓝色的窗帘无风自动,少年睡得很熟,没被吵醒。
扭动的黑影慢慢地显现出人形,坐在床边,撑着额头,静静地注视着少年。
空气变冷,陈声瑟缩了一下,却无法醒来,眉头缓缓蹙起,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梦魇之中,眼皮疯狂颤动,好看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黑影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
和想象中一样的触感,甚至比想象中还要柔软,他指尖颤动,顺着脸颊往下,来到少年唇边,轻轻一触就陷了下去。
这种陌生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让黑影兴奋到无法控制,指尖探入少年的唇中。
湿软感包裹着手指,床上之人眉头越发紧蹙,唇瓣抿紧,但由于手指原因无法闭上,反而意外含住了手指。
酥麻感似电流般顺着指尖传遍全身,黑影摩挲着少年的唇,直到最后唇瓣发烫充血,才恍然醒神,仓皇收回手。
他目光往下,肆无忌惮地落在少年脆弱到一捏就会折断的脖颈上。
咬上去。
黑影眸光阴暗地伸出手,修长的一点点抚摸着,引起少年一阵颤栗。
他收回手,怕惊醒少年,不敢再继续放肆,没多久便隐入黑暗之中。
陈声做了无数个噩梦,睁眼醒来的那一刻,大脑自动开启了保护机制,那些噩梦没有一个能记得清楚。
唇瓣莫名发疼,陈声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对着镜子看了眼。
有一处地方处在破皮边缘,他舔了一下,疼到不由得挑挑眉。
想不清楚陈声便没想了,以为自己是做噩梦咬的,洗漱完便去做早餐了。
厨房里十分安静,窗户开着,外面起了风,草被吹得四处摇曳,可是陈声听不见任何风声。
他放下手中切菜的刀,将脑袋探出窗户。
原本凛冽的大风随着少年的出现变得柔和许多,轻轻拂过少年的耳朵,停止下来。
周遭静谧无声,陈声关上窗户,继续做饭。
一菜一汤完成后,断断续续的哭声响起,外面天色不知道何时变得阴暗下来。
陈声把菜和汤盖起来,缓缓来到了三层。
哭声还在继续,却在他推开门的瞬间消失不见。
陈声拿出刀子,准备继续撬地板,耳边吹起一阵冷风。
房间里没有窗户,不可能有风,只可能是其他东西。
他没有管,这次将地板掀开。
下面漆黑到什么都难以看清,陈声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线下去就被吞噬,只能看出下面空间很大。
二层这里的位置是石墙,当时他看到后还有些好奇,为什么会把那里弄成墙占位置,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因为下面别有洞天。
可惜的是无法下去,也不知道具体有多深。
既然空间存在,这里不能下去,肯定能从其他地方下去。
陈声收起思绪起身,合上地板,目光放在其他地方,开始检查起来。
房间里除了床还有一个衣柜,墙壁上挂着空调,上面满是灰尘。
陈声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刺鼻的霉味袭来,他没忍住干呕一声,眼前眩晕的刹那,又有人在他耳边吹了一阵冷风,像是在故意和他玩。
陈声站直身体,盯着衣柜。
里面空无一物,衣柜是棕色的,背板却是大红色,颜色艳到让人看了几秒就会恍惚。
陈声抬手敲了敲,空的。
他用力去撬木板,没撬开,收手时意外将木板推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是个楼梯。
不知道通往何处,地上都是灰尘,还有很多虫子的尸体,潮湿的味道刺激得胃开始难受,陈声关上背板和柜门,再次被吹了一阵冷风。
这次他缓缓转了身。
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余光可以看见墙壁挂着的空调上蜷缩着一团东西。
那东西皮肤青灰色的,上面布满了丑陋的斑块,像是怕陈声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它从蜷缩的姿势变成了趴着的,身体刚好和空调长度一样,慢吞吞地探出脑袋来。
是一个孩子,两三岁的样子,皮肤青到发黑,只有眼黑没有眼白,脸部皮肤多数都已溃烂,露出了后面的白骨。
它此刻正咧着嘴,对陈声不断地发出挑衅嘲讽的笑。
陈声目视前方,片刻后走出房间。
孩子见他明明发现自己,就是不理自己,也没任何惧怕的样子,不免从空调上飘下来,穿过房间门,跟在陈声身后。
陈声吃饭,它吹气,陈声洗碗,它吹气。
最后眼看着少年就是不理自己,孩子着急气愤到直接上手去抓他的头发。
触感比吹的风要真实多了,而且孩子故意用了力,头发被扯住,头皮微痛,陈声忽略掉,洗干净手擦拭完后拿起来水壶去浇花。
这人类到底是大胆还是不大胆?
大胆的话却不敢理会自己,一直假装看不见。
不大胆的话,自己都这样子了,他脸色都不带变化一下的,始终是温柔的笑。
孩子不信邪,把自己腐烂吓人的脸凑近陈声。
少年轻眨着眼,浇花的动作不停。
孩子磨牙抓狂,把手臂放在陈声鼻子边,来回动着,试图用自己身上难闻的味道使陈声吓失色。
所有一切都没用。
孩子颓废地飘在空中,想放弃的时候,陈声始终没什么变化的神色终于有所松动,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孩子顿时凑过去,陈声没理他,只是把救不活的花挖出来扔掉。
孩子:“……”
还以为是看到自己害怕了,哪里知道是在为一个死掉的花可惜。
可恶,自己不恐怖吗?
它怀疑人生地来到镜子前,对着镜子一顿端详着自己的脸。
肉都快成了烂泥,让人不忍直视,脸上破掉的大洞还可以看见自己的骨头,咧嘴笑着的时候,活脱脱一个恶鬼的形象。
很恐怖,很吓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该死的人类为什么不惧怕自己这只鬼!
孩子觉得十分没趣,想回地下室玩时,注意到陈声身后有一团不易察觉的黑雾。
开始只是眼睛大小,很难让人发现,孩子能注意到也是因为那黑雾在不断涌动。
后来一点点变大,直到出现身体的形状,人的骨骼、皮肤、最后是五官。
他冷冷地看向孩子,瞳孔死沉一片,吓得孩子脸白了又白,尖叫一声,疯狂跑向三层,想回地下室。
听见那声尖叫,陈声扭头就见那孩子鬼哭狼嚎般爬着楼梯,最终消失不见。
他看不见自己身侧的黑影,耐心地将花修剪了一下,浇完最后的水放好水壶,打开电视。
里面雪花点点,什么都看不了。
书籍基本也都看腻了,陈声只能拿出手机,再玩了一次扫雷。
森冷的目光跟随而来,他动作一顿,瞬间看向身边的空气。
那里什么都没,但陈声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前方一定存在着他看不见的东西,此刻正在盯着他,眼神危险,像是把他当成了猎物。
氛围诡谲,充满不对劲,陈声想到上个副本,抿唇温声道:“陈雾?”
“是你吗?”
无人应答,那种感觉还在,甚至比之前更加深刻。
眼皮感知到无形之中存在的危险,开始颤动乱跳,陈声有些难受,抬手按住眼皮,强行让那种不适感消失,闭眼休憩。
黑影静静地站在沙发后面,低着头打量着熟睡中的人,这次没有动手,只是看着,最后目光落在微红的唇上,还能想起来昨夜触碰到的那种柔软感。
为什么老叫陈雾?陈雾是谁?
他想听见这个人嘴里只喊着自己的名字,眼里只有自己的存在。
黑影瞳孔无声放大,微微俯身,隔空对着少年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这不算吻,根本没有碰到,黑影还是开心地扬起了唇角。
即使他在笑,那张脸依旧只有冰冷。
陈声最后是被冷醒的。
客厅的窗户开着,外面狂风凛冽,不断拍打着窗户,寒意灌进来,陈声搓了搓冰凉的手,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原本温度比较适宜,穿一件单薄的睡衣就可以,但此刻天气和温度像是步入了冬天一样冷。
陈声别无他法,只能去洗热水澡。
身体终于有所缓和,他穿着干净的衣服,吹头发的时候,后颈忽然被人用手捏了一下。
他一抖,手中的吹风机差点没拿稳。
“陈雾?”陈声皱眉,伸手摸了一下后颈被触碰到的地方。
那只手很冷,不可能是他的错觉,但无法确定是不是陈雾。
又无人理他。
眉头逐渐舒展,陈声继续吹着头发。
柔软的黑发很快被吹干,他拿着剪刀,将有些映眼的刘海修剪了下。
这次刘海无法再遮住眼睛,露出了那双澄亮干净的眸子。
他放下剪刀,一点点耐心地将脸上的碎发弄掉。
少年才刚洗过澡,皮肤和脸颊都带着一层淡淡的红,身上满是沐浴露的味道,随着靠近,所有一切气息都在促动着他失去冷静理智。
黑影站在一边,目光晦暗,手伸了又伸,几次快要触碰到那突出漂亮的锁骨都停止了,缓缓收回。
少年的衣领不算低,只露出一点锁骨,由于他此刻微微低着背脊,对着镜子整理脸上的碎发,睡衣缓缓松动,锁骨下的肌肤犹如白玉般光滑细腻,引人侧目。
黑影收回目光,抬手把领子往上拉了一下,最后收回手时,指尖不禁按了一下脖颈。
白皙纤薄的肌肤迅速出现一抹红。
陈声动作一顿,侧着身体,盯着脖子上的那奇怪的痕迹沉了目光。
他之前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毕竟三个副本都有陈雾,这个没有,他自己幻想出有。
这点红痕让他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几次叫唤都没得到回答,要么那个真实存在的东西不是陈雾,要么是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的陈雾。
陈声这次没办法确定,因为对方连现形都不肯。
他洗干净脸和手,把脖上发红的地方也洗了,故意很用力,直到把那块肌肤洗得发红快要破皮才停下。
这个动作无声地挑衅着弄出痕迹的东西,诉说着他很讨厌未经允许的触碰,所以才洗得这么用力。
黑影倚靠着门框,平静地望着这一幕,眼底覆满阴翳。
“你出来。”擦拭干净手后,陈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来让我看看。”
黑影知道,他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了陈雾,面无表情地没有动作。
那该死的陈雾如果出现,一定要杀了。
他喜欢这个人类,发了疯地想得到他、抚摸他、欺负他,看着他哭泣颤抖,听着他叫自己的名字,在他的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让他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只属于自己。
但他没有名字,也不知道那个陈雾到底是谁。
陈声放弃询问,轻垂眼皮,说了一句:“别再碰我。”
虽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抿紧的唇却透露出了他的抵触与厌恶。
所以只有陈雾能碰你吗?
黑影走近一步,盯着少年的脖颈,眉眼沉冽。
他可以一手掐过去,看着少年挣扎喘息,让他求着自己,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跟在少年身后。
陈声感觉不到那种不对劲的氛围了,以为是那东西离开了。
下午没什么事,他在客厅里运动了一会,晚饭吃的是蔬菜沙拉,洗过澡后进入了温暖的被窝。
才刚躺下,眼皮诡异地发沉,逐渐闭合,没有意识前,他发现房间比之前要黑了许多,甚至看到了一张脸。
陈声含糊不清地开口:“陈雾?”
陈雾陈雾,又是陈雾。
黑影慢慢上床,即使知道少年无法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动作依旧小心翼翼。
他掀开被子,躺在少年身侧,很快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离得近,少年身上的味道和温度都在疯狂吸引着他靠近。
黑影耳边响起那句话:“别再碰我。”
他敛眸,手指抚摸上少年的脸颊,无声微笑。
不让他碰,他偏要。
手指太过冰冷,触碰过的肌肤颤了又颤。
黑影按揉着他的唇瓣,手指来到白天触碰过的脖颈,轻轻地摩挲着。
少年无意识挣扎起来,眉头蹙起,似乎很不舒服。
黑影将他搂进怀里,吻住了他的唇。
触感太过于柔软,一碰便失去了所有理智,他的动作逐渐变得凶狠,舔-舐啃咬着。
少年呼吸很快乱了,像是察觉到自己正被禁锢住,死死地咬紧牙齿。
手指探入衣服,仅仅只是贴上了细腰,少年便猛地颤抖起来,胡乱地挣扎着。
冰冷的舌成功进入,过分地索取着空气,少年脸颊很快发红,身体也变得过分滚烫绯红。
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弱,黑影离开他的唇,低头吻住脖颈处的那抹暗红,唇瓣故意贴着。
睡梦中的少年越来越不安,手指开始剧烈颤动,甚至抬手想要推开身侧的人。
但却不知是先阻止脖颈间的唇,还是腰间的手。
犹豫的工夫,牙齿贴在皮肤上轻轻咬了下,酥麻与疼痛遍布全身,他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手被紧紧握住,十指交合,彻底断了他所有挣扎。
“也试试唤我的名字吧。”黑影在陈声耳边说,咬着他的耳朵。
陈声猛地坐起身,呼吸急促沉重,背脊出了冷汗,浸湿了睡衣。
他左右看看,房间里明亮整洁,只有他一个人。
想到什么,陈声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拉开睡衣领子一看。
昨天被用力洗过的地方还有点红,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陈声抿着唇,又对着镜子掀开衣服,腰上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可是在恍惚中,他这里被人用手圈住,无法挣扎逃脱,甚至最后还被冰冷的唇细细地吻着。
不可能是梦,他不会做如此荒唐的梦境。
陈声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仔细思考着发生的一切,忽然想到昨天叫着跑掉的孩子,顿时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拿着匕首来到了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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