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方世界—— by莲折

作者:莲折  录入:07-05

从某些方面来说,网友还真说对了,他就是猫变的。
乌忱一言不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陈声,眼底逐渐被一种志在必得的疯意侵占。
陈声播了一小时,后面嫌拿手机累,给他们看了一会儿雪就下播了。
下播时他并没有注意弹幕,以至于错过了重要的一条:“外面怎么有团黑色的东西……还有一只黑猫???别墅里两只吗?”
冰箱边的女人啃着西瓜对乌忱说:“老大,他刚说那话就代表是喜欢你的。”
乌忱皱眉看她。
女人以为他会问自己恋爱方面的事,没想到开口是一句:“西瓜哪里来的?”
女人顿时指着两岁控诉:“它偷拿的!”
冰箱里放着三个小西瓜,两岁没忍住拿了一个,才刚掰开就被女人抢走了一半,听见这句话气得瞪大了眼睛。
乌忱警告:“下次不许再拿了。”
女人小鸡啄米般点头,两岁擦掉脸上的西瓜汁,保证自己不会了。
“你在说什么?”陈声听到了他的声音,没办法辨认出说的是什么内容。
“我说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乌忱嗓音低沉磁性。
“睡次卧。”陈声说,指着沙发上的黑猫,“它先你一步霸占了另一半床,所以你没机会了。”
乌忱:“我相信它不会介意自己睡在次卧的。”
陈声:“不行,等你什么时候肯出现了,什么时候再商量这件事。”
乌忱没再说话。
他想了一下在陈声害怕的时候出来安慰他,帮他解决掉麻烦的场景,挺让人心动。
陈声那个时候一定会彻底爱上他。
到时候再故意提起陈雾,说他不能及时出现帮忙,一定能让他在陈声心中失去分量。
乌忱想象完,脸上满是笑意。
陈声并不知道他的想法,拿起毯子侧躺在沙发上:“我睡一会,天黑的时候叫我。”
乌忱应下,将大多意识回归黑猫中,钻入毯子里,和陈声一起进入了梦乡。
陈声被叫醒的时候眼皮有些沉重,睁眼一看,外面还在下着雪。
天色明亮,他以为自己只睡了一会,看了一眼墙上古旧的时钟,才发现已经晚上八点了。
天还是亮着的,换句话说,天不黑了。
陈声听见房门口响起无数脚步声,密密麻麻地让人心里发怵,不仅如此,还有很多晦涩听不懂的话语。
乌忱之前也说过差不多的话,陈声看向身侧:“它们在说什么?”
乌忱没解释。
那些词汇多半都是难听不入耳的,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它们要吃了陈声。
“你在房间等我。”他抱起少年,将他放在房间床上盖好被子,关门时,陈声迷迷糊糊想起什么,“猫。”
“黑猫留下。”乌忱笑道,“辟邪。”
他关上门,回到客厅。
困意不断冲击着大脑,陈声闭眼再次睡过去。
别墅大门无人自动开启,露出了外面扭曲随风摇曳的各种鬼影。
女人和两岁躲在桌子底下,捂着耳朵和眼睛,不敢去看等会血腥的场面。
这些鬼简直就是来送死的!
鬼影狞笑着在地板上飘进来。
“门开了,哈哈哈,里面的人是我的。”
“等我把你嘴巴撕烂了,你就知道是谁的了。”
“吃吃吃,好久没吃了,人类的味道好香啊。”说这句话的黑影从地板上立起来,逐渐显现出一点形状,痴迷陶醉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声音无比变-态。
下一秒,他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住,身体顿时痛苦扭曲成麻花,大喊着:“疼啊疼啊,放手,掐我干嘛,你谁啊?”
其他黑影盯着身影高大,气息冷冽的男人,下意识后退:“什么东西?不是人。”
“也不是鬼,究竟是什么?”
“那个人类呢?怎么不在,刚刚明明嗅到了就在客厅里。”
鬼影们虽然被乌忱的出现惊了下,但多数都不在乎,直到那个被拧成麻花的黑影嘶叫着魂飞魄散,许多鬼影发现眼前的人惹不起准备跑。
房门“砰”一声关上,堵住了那些鬼影的去路,它们还没从门缝下溜走,一个个直接被大手捏在一起提起,顿时吼叫起来。
开门声响起,走出来的少年揉揉眼睛,看到了那些鬼影。
他没停顿,走进厨房,片刻后拿出一把看上去像是割东西的长刀,站在乌忱身旁,眉眼柔弱地笑着商量:“可以让我来吗?”
“你不害怕?”乌忱手指微松。
“害怕呀。”陈声缓缓地说,手指还象征性地抖了两下,“但是它们太过分了,我想自己动手解决。”
乌忱笑着应下,将鬼影团成一团,甩在地上。
强烈的压迫感下,那些鬼影行动都困难,见原本眉眼阴鸷的男人此刻一脸笑意,统一看向了陈声。
当看到少年柔弱的模样,它们多半松了一口气,觉得陈声不敢动手,就算动手也做不了什么,这样就有机会逃走了。
然而没想到,少年手中的刀毫不犹豫落下。
刀刃碰到鬼影时,“滋滋”声不断,宛如烤肉一样。
鬼影们嘶吼不停,一个接一个烟消云散。
陈声弯眸说:“本来还担心这涂了黑狗血的刀时间久了会不会变得没用,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的。”
他适时地停下动作,丢下手中的刀,揉着手腕后退几步,温声道:“累了。”
乌忱帮忙揉着,说:“剩下的我来。”
陈声点点头,身体从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眼底的惊惧在这一刻稍微显露。
本来以为他根本不怕的乌忱看到这一幕,摸了摸他的脑袋,确定他刚才砍鬼影的动作基本都是忍住恐惧做出来的。
所有鬼影被拧成一条条细麻花,最后“砰”一声爆炸消失不见。
客厅归为安静,窗外天色渐黑。
桌下的女人和两岁睁眼一看,似乎是结束了。
两鬼迅速爬出去,地面干净,一点东西都没残留。
还好它们够识时务,没有落得这么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就是乌忱是什么东西,到现在也不清楚,只知道比它们厉害强大,但绝对不是鬼。
陈声将窗户打开,风雪飘进来,有些冷。
毯子落在他肩上,男人手指揉乱了他的头发,笑着说:“坐着休息,我来做晚饭。”
“你会吗?”陈声问。
“已经会了。”
“我想吃酸菜鱼。”陈声仰头说。
乌忱短暂沉默:“这个还没有学会,我会番茄炒蛋,水煮肉片。”
一边的女人闻言连忙给他递去手机,上面带着酸菜鱼的教程。
早上也是跟着教程来,还不是弄得厨房一团糟,乌忱这次不打算看教程。
陈声说:“那我要吃水煮肉片。”
乌忱点头,走进厨房,还顺手穿上了陈声的围裙。
场面太奇怪,看不见的人身上穿着的黑色围裙却能显现,随着动作有所变化。
陈声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厨房。
这一幕有些温馨,女人趁机说:“老大,你没发现他和你说话时的态度和语气都很亲密吗?像不像是那种已经结了婚的感觉?你俩绝对能成,我就等着到时候喝喜酒了!”
乌忱没结过婚,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别人恋爱的样子,闻言动作一顿,回头看去,刚好撞入少年那双明亮莹润的眸子。
他不禁恍惚,生出一种错觉来:陈声已经和他在一起很久了,现在做的这些事就是他们的日常。
明明知道少年看不到自己,乌忱脸颊还是莫名地滚烫起来:“别看我了。”
会分心的。
陈声听出他的意思,勾唇问道:“我盯着你,你会不自在吗?”
男人切着菜,嗓音沉稳:“会让我有种你已经是我老婆的错觉。我会多想,然后就没意思做饭了。”
陈声没反应,像是默认了这句话。
乌忱不由得再次回头,就见他趴在沙发背上,手臂搭在上面,脸枕在手臂上睡过去了。
灯光下的那张脸柔和温润,翘起的睫毛显露乖巧,让人心动万分。
两岁忍不住凑过去说:“他睫毛好长哦,拔几根给我。”
女人敲打它的脑袋:“滚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活得不耐烦了?”
乌忱心情好,没理会二岁那句话,继续做饭。
陈声发觉自己最近有些莫名嗜睡,甚至和乌忱说着话,困意来袭的刹那间,只是微微闭上眼就能直接睡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饭菜好了,空气中弥漫着香味。
陈声站起身,走到桌子前脚碰到了什么,微微低头看去。
没来得及躲避他的两岁紧张地抱住自己的脚,有些不敢看乌忱。
好在陈声应该是想到了别墅里有很多其他东西存在,所以并没有多想,拉开椅子坐下。
桌上放着麻婆豆腐、水煮肉片、蒜蓉虾以及鸡汤。
陈声认真思考片刻:“你是不是把冰箱搬空了?”
“还有几天的菜。”乌忱将筷子递给他,“到时候我会去买菜填补冰箱。”
陈声垂下眼皮:“不用。”
几天的菜够他坚持到二十一天离开的时候了。
他吃饭的动作很慢,乌忱戴上手套,开始剥虾。
但凡有其他人看到悬浮在半空中的虾被一点点剥掉外皮,都会觉得恐怖。
或许是不熟练,剥虾的动作断断续续,透着些许笨拙。
陈声忍俊不禁地拿起一个虾做着示范:“乌忱,看我,这样比较容易剥下来。”
他的虾壳很完整,乌忱的比较碎,不好意思给陈声,第一个虾自己吃了,后面的动作就很流畅,剥好后放在碗里递给陈声。
“给我的?”陈声一怔,有些意外。
“对。”乌忱说,“尝一尝你剥的和我剥的有什么区别。”
陈声慢慢吃完,给出评价:“你的更甜一些。”
“为什么?”乌忱问。
“没有为什么。”陈声说,眼底流淌着细碎的灯光,“就是比较甜。”
“我尝尝。”乌忱说。
盘子里的虾没有动,反而响起衣料摩挲的声音,陈声在压迫感袭来的那一刻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轻声拒绝:“不行。”
乌忱这次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陈声收回手,说:“等下次。”
“好。”男人哑声开口。
吃过饭,陈声进浴室洗澡。
他身体疲软虚弱,这次没再淋浴,而是将浴缸里放满水坐了进去。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陈声闭上眼,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仿佛陷入了柔软的云中。
他不小心睡着了,或许是身体此刻太过于放松,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第一个副本碰见的陈雾。
他站在陈声面前,那张脸依旧是一团雾气,遮住了所有五官,声音里夹着数不尽的宠溺和笑意:“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感觉。”陈声走过去,缩在他怀里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睛。
熟悉的味道让他全身心轻松下来。
陈雾抚摸着他的脑袋,忽然说:“该醒了。”
陈声猛然睁开眼。
浴缸里的水只剩下一点余热,他的脑袋靠在一边,黑发微湿,因为睡着的原因往下滑了点,水已经漫到了脖子。
陈声做梦很少梦见身边的人。
从小时候他就发现了,要么做梦梦见的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要么是完全没见过的陌生人,那些见过几次或者是关系还算好的他很少梦见。
陈声快速起身,冲完澡后穿上干净的睡衣,准备出入洗衣服时候想到什么:“乌忱?”
“我在。”男人说,声音有些沉闷。
陈声几乎是瞬间明白他语气为什么那个样子,失笑道:“你刚刚进来了?”
“你在里面太久。”乌忱说。
“所以你进来后听到我在叫陈雾的名字。”陈声笑着替他解释内心想法,“然后吃醋不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乌忱:没人比我更懂我醋我自己。
感谢正版支持么么=3=

乌忱沉默无言。
当时进入浴室后, 陈声静静地躺在浴缸里,黑发下的脸微微发红,他还没来得及靠近, 就听见陈声唤了一声陈雾。
那声音太过于温柔, 充满笑意, 甚至唇角也在不断上扬。
乌忱知道他梦见了陈雾, 并且是个很好的梦,所以才会这样。
心里嫉妒到发疯,还是忍住了。
乌忱在期待明天,明天过后, 或许陈声的嘴中再也不会出现陈雾这个名字。
“我梦见他了。”陈声如实说, “他问我是怎么认出改变了样子的他, 我说感觉。”
乌忱只盯着他,并未说话。
陈声失笑, 知道乌忱是完全把自己和陈雾隔开了,所以无论再怎么提点都不会往那边想。
陈声打开门,直至洗完衣服,乌忱才缓缓开口:“你怎么确定我和陈雾是同一个呢?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算得上是陈雾,但不是真正的陈雾呢?”
陈声动作一顿:“我能感觉到你们的灵魂是相同的。”
乌忱低声说:“反正我不是他,你不许把我当成他。”
他抬起手将陈声的刘海拨开,柔声开口:“你应该露出眼睛。”
陈声重新弄回去:“我不喜欢。”
眼睛能够表达的东西太多,他不喜欢把自己的内心暴露在外。
“早点睡觉。”乌忱说。
那语气里虽然没有过多的情绪,但陈声总觉得他在期待着什么。
四周静默下来, 陈声洗漱完后进入房间, 躺在床上很快陷入熟睡。
恍惚中听见了些异响, 睁眼一看, 室内漆黑无光,什么都无法看清,耳边回荡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东西在爬。
陈声掀开被子,打开灯光那一刻想起什么,手指微滞:“乌忱?”
无人应声。
窗帘外泄露一点月色进来,陈声打开灯,掀开窗帘。
窗外满地白雪,高空之上圆月悬挂,月色与突然出现的血色融合在一起,形成了诡异的景象。
陈声放下窗帘,房间里的光消失不见,像是被突然吞噬了般。
他再次掀起时,外面只剩下一片黑。
与此同时,客厅里“咯吱”声不断,伴随着凄厉的哭喊。
四肢扭曲外翻的厉鬼才刚从楼梯上飞快滚下来,没来得及分清楚哪一间房间有人,突然被挡住。
它翻着白眼往上看去,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脖子就被大手掐到变形。
厉鬼嘶鸣出声,痛苦挣扎间听见一声警告:“只需吓吓他 ,不能伤害他,明白吗?”
压迫性的力量让厉鬼吐出长长的舌头,无法说出一个字。
直到被高高甩开,才匍匐在地,勉强把自己的长舌头抬起:“想得倒美,我可是……”
“厉鬼”两个字没来及吐出,长舌就被手指利落掐断,尖锐的刺痛让厉鬼浑身抽搐,卑微地趴在地上不动了:“没,没问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听您的。”
手收回,对方嫌弃地站在洗手池前清洗手指。
厉鬼颤巍巍地捡起断裂的舌头,内心泪流成河。
为什么,为什么眼前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能伤害它。
明明近些年来,它才是最厉害的。
厉鬼看不清对方,只能分辨出身形是个高大的男人,它在地上滑动着,到了二层的卧室前,从细小的门缝中快速挤了进去。
阴风阵阵,吹得窗帘鼓动起来,毛孔感觉到房间里出现了危险的东西逐渐张开,鸡皮疙瘩四起。
陈声按住被吹起的衣角,看向大门的方向,按下灯的开关。
毫无用处。
手机也莫名死机,陈声握紧手机,打算当成板砖使用。
那东西显然是故意想让他发现,停在门口不动了,几秒钟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极为难听刺耳。
大脑晕眩起来,陈声身体一歪,跌坐在床边,那东西缓缓凑近,一边笑一边哭。
耳边声音混乱,房间里温度冷如冰窖,刺骨的寒意反而让大脑清醒起来。
陈声拿着手机,对那倏然袭近的脑袋就是一下。
厉鬼嚎叫一声,所有营造出的恐怖氛围随着他这一声叫全部消失不见。
它死死地瞪着陈声,令它意外的是,陈声竟然与它对视了。
明明不可能被看到,可少年眼睛就那般望着它所在的方向,眼底一片沉静。
这人根本就不害怕,怎么吓他?
看来要来点更加猛的了。
厉鬼趴在地上,低下脑袋,退回到门口。
为了能让陈声看清自己狰狞的脸,他还贴心地让房间的小灯亮起。
微不足道的灯光之下,厉鬼四肢扭曲,贴在地上,脑袋疯狂转动,最后以一种倒着的姿势盯着陈声,嘴角上扬,脸色青白发灰,扭动的蛆虫在脸皮下隐隐闪现。
灯光晃动不停,恐怖的氛围四处蔓延开。
少年白净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畏缩,反而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的动作,似乎在思考是如何做到的。
厉鬼觉得没面子,它在这栋别墅里吓死那么多人,这是唯一一个没被吓到的。
人类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没有反应?
不可能!
脸皮开始一点点掉落,露出里面鲜红却腐烂泛着黑的肉,那张嘴弧度更加大了,甚至直接笑裂开了,下巴一张一合,露出了里面准备伺机出来勾人的舌头。
陈声终于有反应了,厉鬼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见他起身关闭灯光,不当回事地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闭眼睡去。
厉鬼:“……”
它仰头尖叫,因为太过气急败坏,没注意角度和力气,直接将脖子仰断。
脑袋滚落在地,它怒气冲冲地捡起来重新安在脖子上,在原地一阵磨牙愤然。
自己的一世鬼名怎么可能在这里交代了!
它今天还非要想办法吓到这个人类,要把他活生生吓死!
声音太嘈杂,陈声无法睡着,特别是一分钟后房间里的灯光忽然亮起。
陈声用手盖在眼皮上,试图遮住一点光,却懒得睁眼查看怎么回事。
他是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压根不在乎自己想对他做什么。
厉鬼注意到这点,从地板爬上墙壁,又从墙壁爬上天花板,双手死死地抓着灯,长舌从口中吐出,开始往下而去。
自己在这里肯定能吓到他,毕竟他肯定不会想到天花板上会有东西存在。
长舌在触碰到少年脸颊的那一刻,少年放下手,缓缓睁开眼睛。
厉鬼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睁眼了,急忙张开嘴,做着乱七八糟的恐怖表情。
映入眼帘的算不上是脸,像是被锤子砸烂的一摊碎肉,分不清五官在哪里。
陈声这次倒是挺配合:“啊,好吓人。”
他神色平静,眼眸没一点波动,只有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恐惧,惹人心疼。
厉鬼:“……”
好丢人,感觉被嘲讽了,呜呜呜。
直接吃了他,吓什么吓,这才是它的最终目的。
厉鬼长舌对着陈声的眼睛而去,只要被碰到,那双眼睛就会被它吞入腹中。
只是还没来得及碰上,房间里突然多了一股陌生强大的气息。
舌头被死死地扯住,甩开到一边,厉鬼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
腰上多了一只手,陈声的耳朵被轻轻咬了一下,对方调笑出声:“求我,我帮你解决它。”
少年眨眨眼,黑睫轻垂,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他说:“求你。”
软糯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惊慌,乌忱瞬间失笑,搂着他腰的手逐渐收紧:“就这么求吗?”
陈声偏头,手指抬起,抚摸到男人的脸后凑近轻轻一吻:“求你。”
乌忱摸了摸被唇瓣触碰的地方,还能感觉到那种温,他看向厉鬼。
厉鬼拒绝他的眼神信号,心里早就抓狂到把乌忱的警告抛至九霄云外,直接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张开嘴吐出舌头就去杀陈声。
红色的舌头多处溃烂,甚至都能看到虫子。
陈声惊恐地缩进男人怀里,将脸靠在他的胸膛前,有气无力地说:“好恶心。”
手放在背脊上,安抚轻拍了一分钟,直到少年僵硬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乌忱才抬眸看向定在一边无法动弹的厉鬼。
它没有眼睛,只有一张脸,此刻那张脸上的肉疯狂抽动着,表露着无声的害怕。
乌忱手指微动,厉鬼脑袋直接被从脖子上割掉,分类成四五份。
少年偏头看到了这一幕。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眼底出现得略微可惜,厉鬼竟然能明白过来。
——他在为没能亲自动手将它消灭而可惜。
身体还可以动,只是脑袋变成了几块,只要将其复原,放回脖子上就来得及存活。
厉鬼手指才刚抓到脑袋,突然跌落在地板上。
它有些惊愕,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几百个碎片,最后“砰”一声,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房间里的腐烂臭味散去,灯光灭掉,只剩下月光从窗帘缝隙跳跃进来。
乌忱抚摸着怀里少年柔软的黑发,嗓音柔和:“没人能打扰我们了。”
他微微低头,想去吻少年的唇,被避开了。
男人笑着勾着他的头发玩:“我救了你,你不谢谢我吗?”
这个动作太过于熟悉,陈声按住他的手,说:“你出来。”
乌忱这次没有犹豫,显现出自己的模样。
男人五官俊美深邃,阴鸷的眉眼因逐渐浮现笑意变得柔和起来。
他缓缓凑近,盯着陈声的眼睛,注意到少年有些恍惚,瞬间握紧他的手:“你在透过我看谁?”
“陈雾?”乌忱明知故问,眼底的笑意很快被其他情绪代替,变得疯狂起来,“你要是想的话也不是不行,从现在起我就是陈雾。”
“不是不喜欢当替身吗?”陈声没忍住笑出声。
男人将他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咬了一下:“你喜欢的话,怎样都行。”
指尖传来的温软感让陈声目光瞥向别处,随着牙齿轻咬,身体像是被电了一样有种说不清的酥麻。
他强行忽略指尖的啃咬,轻歪脑袋说:“昨天还说不想被当成陈雾,今天就说随我,你怎么这么多变?”
有些娇嗔的语气让男人愉快地笑了笑。
陈声收回自己的手,准备下床时被抓住手腕。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男人翻身压在身下吻住了唇。
一开始的动作还算温柔,陈声也没挣扎,只是姿势带来的压迫感和阴影让他很不适应,想换个位置,但注意力很快放在男人变得有些凶狠的动作上。
唇瓣被咬了下,陈声吃痛,想推开乌忱,却被握住手腕压在了头顶。
唇齿交缠间没有任何躲避的余地,他有些承受不住,想安抚男人,尝试去回应,结果让男人更加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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