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京迟疑看了一眼顾屿，本来也想暗戳戳炫耀：“那就发给我？”
几人再无异议，姜莹应了一声，给后期发消息，嘴里念念有词：“好，那就先交给人美心善的后期，做好了发给宋劳斯……那我下班啦。”
“辛苦。”顾屿说完又看向显然有事的安青，安青在心里流泪，心想关老师明明跟顾老师关系那么好，一句话的事情却还要交给自己这个苦命打工人，这两天还接了顾老师的私活买水军在各个他们CP炒的火热的地方混淆视听——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交给自己？
这个工真的好难打……
顾屿伸手接过安青递出来的几页纸，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遇到困难了？”
安青苦着脸，心想是的没错。
最终还是得开口：“顾老师，平台那边问您要不要签个直播协议，每个月直播几个小时……用不了太久，那边说了时长可以商量……三五个小时也行，有两三次就行……”
安青想一股脑说完，被顾屿打断了：“好。”
“您要不再考虑一下……嗯？”话说完才意识到顾屿说的是“好”，安青明显眸子都亮了，惊喜地看着顾屿，宋槐京在后面清了清嗓子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安青心里疑惑——据可靠情报这俩人矛盾应该闹完了，所以宋槐京这会儿怎么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是因为自己耽误他们时间了？还是情报有误？
顾屿听到宋槐京因为不满明显加重的呼吸，看看这不乐意的表情就知道大概是不想自己抛头露面，无奈又好笑的同时余光瞟他一眼叫他收敛，然后看了一眼草拟的协役：“是关琛让你来问的？”
安青连连点头，关琛还交代了好几句说务必叫顾屿答应，他的流量不蹭白不蹭，好歹给剧带一带热度，还能夹带私货给回声的作品打个广告什么的，叫他不要嫌钱多——说实话，安青很怀疑，这几个钱，顾老师真的看在眼里吗？但他居然答应了？
顾屿应了：“协议怎么改明天再说吧，还有别的事情吗？”
“哦，还有，无所寄完结ft要确定时间，还有线下，甲方那边也希望能办。”安青一股脑说完，眼巴巴看着二人。
宋槐京的手搭在了顾屿椅子上，等他做决定，于是安青将目光落在了顾屿身上——看得出来，这个家确实是顾老师说了算。
“完结ft下周下下周都可以，线下……”顾屿看了一眼宋槐京，小狼崽子急着下班和我很不爽几个字写在脸上，顾屿说：“反正还没播完，先放一放，再说吧。”
拒绝了线下，可以感觉到小狼崽子更不爽了。
宋槐京心想顾屿是不是又是故意的，该答应的不答应，不该答应的立马答应——为什么不能一起出线下？
今天没开车，两个人是溜达回家的，路上闲聊，宋槐京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签直播协议呢。”
顾屿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最近气温反复无常，前不久一场冰雹之后暴雨，再后面急剧降温，害的回声整个流感，现在居然温度又回升了，吹着夜风还挺舒服。走着走着宋槐京就捞起了顾屿的手牵着放慢了脚步惬意慢走，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其实我还挺不想叫你答应的。”
至于原因，不必细说，又是无端的占有欲，顾屿全看作情趣，嗯了一声，问：“这么不想叫人见我，怎么总谋划着公开？”
“那怎么能一样？”宋槐京说完又说：“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好像也不怎么有分享欲给那些人了，所以我还挺意外的。”
顾屿悠悠叹气：“有什么办法呢？人上了年纪就是这样，话少了，喜欢清净。”
“谁说的，你才没有。”宋槐京说着十指紧扣带着顾屿走，顾屿却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听我直播的来着？”
宋槐京有点怨念地看他，谴责他将这些忘得一干二净，顾屿无奈地笑：“你当时可还不是我男朋友——要是是的话我确实也太畜生了，我觉得道德底线我还是有一些的。”
解释了宋槐京也还是不满，顾屿接着回忆：“我记得接触网配是大一，后来因为转专业的事情跟家里闹矛盾，我爸说：你要能靠这个混饭吃我就不拦着你了。他没断我生活费，但是我就想争口气，不花他的钱，靠接小活和直播赚钱，然后有一天，我直播间来了个人，一下给我打赏了三万多的礼物，还没点歌。”
顾屿说起这些的时候带着点笑意，宋槐京安静听着，听到这猜到了是谁，果然，顾屿说：“是我们家老爷子打赏的，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头像是他书房，然后给他还回去了。”
“还回去之后他问我：怎么，跟你亲爹置气呢？我说没有，他说：那就花吧，二十出头花家里的钱也不丢人，你都上网化缘了，传出去才丢人。”
宋槐京不知道顾屿居然也因为钱苦恼过，有点心疼地看着他，却看到顾屿脸上的笑意明显变深：“然后我就给他看我卡里余额，告诉他哪些是直播赚的，哪部分是炒股赚的，然后他就不理我了。”
尽管顾屿说起来的时候是比较轻松的语气，宋槐京对于亲情也没有太大的感触，但这是顾屿，所以他很轻易共感了顾屿的难过，沉默地听他提起这些过去的事，才想给他依靠一下，却听顾屿话锋一转：“所以第一次你给我打赏的时候我还怀疑了一下，以为我爸学会伪装，换了昵称和头像又来救济我了。”
两个人站定在了路灯下，一片光落在顾屿头顶晕开温柔的光，他回忆当时一闪而逝的荒唐念头：“但是又觉得黎达西斯不是他的风格——他虽然也文艺，但还挺喜欢讨个好兆头的。”
顾屿说着被宋槐京搂在怀里了，他啧了一声：“说了这么多，还真忘了本来是想说什么。”
“我好喜欢你。”宋槐京抱着他，贴在一起的身躯急剧升温，在渐凉的夜里成为彼此的热度来源，深秋还有残存的几声虫鸣，顾屿说：“知道啦。”
宋槐京在心疼他。
但他也在心疼宋槐京。
江女士很用心地疼爱宋槐京，将自己当成了他半个母亲，顾屿很欣慰地分给他了自己的母亲，但是父亲这一角，他自己也失去了。
不过还有一些算是有趣的回忆，能够拿出来弥补一下，填补宋槐京生命的空缺，也找个机会自己缅怀。
他接受残缺的宋槐京，但他要是能尽可能完整一些就再好不过了。而顾屿，自某次生病的脆弱之后，也默默打开了偶尔脆弱的开关，将顾屿仅有的脆弱展示给唯一的人看。
他们都明白，所以此刻这个拥抱和简短告白足矣。
第69章 海星5000加更
闹完矛盾，日子就这么黏糊糊地过，顾屿又提了几次宋槐京需不需要看医生，宋槐京都拒绝了，他说他自己可以控制。
在他有足以自控的能力之前，他没敢来见顾屿。
沉游和酥鲤那部剧录到了尾声，安青又带着人来录杀青花絮了，宋槐京从门口经过，恰好遇见刚开机准备开始录制花絮的安青史奕，打完招呼他走了，一身喜气都藏不住了。
安青史奕对视一眼不太明白，里面的人也不明白，沉游摸着下巴：“你们家小男朋友今天一直很高兴，有喜事儿？”
顾屿还没说话，商黎先嗤了一声：“什么大事儿呢，值得这么得瑟，不就是一部电影吗？”
上回两人闹矛盾，低气压了好久，后面顾屿拒绝了跟宋槐京合作，宋槐京气势汹汹踹门而入的事情吃瓜小队抓心挠肝想知道后续，虽然后面不痛不痒揭过去了，但是那之后宋槐京有意无意就问顾屿有没有新工作，话里话外想要二搭，但是这种事情他想也没用，还得有剧本，还得有甲方——要不是找不到合适的剧本，他们怀疑宋槐京要自己花钱当甲方了。
折腾了那么久，二搭没后来，不过宋槐京参加了一部电影配音，顾屿是配导，说实话这种程度他们一般不叫合作，但宋槐京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商黎说完沉游比较给面子地点了点头，其实没明白，他问：“电影怎么了？”
“……”商黎无语地翻白眼，也没指望沉游能说出来什么建设性的话：“反正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儿，不重要。”
顾屿递过来眼刀：“当然了，单身的人肯定更不明白只会酸。”
安青史奕两个人探头进来，问：“老师们忙完了吗？方便录一个简单的小视频吗？”
镜头扫过几人，最后停在身为客人的沉游身上，沉游扬起标准微笑：“忙完了忙完了。”
“首先，让我们恭喜几位老师杀青！”
酥鲤带头鼓掌，在一群大佬的督促下心力交瘁同时进步飞速的姜莹格外卖力鼓掌并且用力点头，差点就要泪流满面：“同喜同喜！”
镜头对准了反应最大的姜莹，几个人拍着第一次担任主要角色的姜莹，姜莹捂着胸口哀嚎：“太不容易了真的太不容易了！太难了！”
商黎哈哈笑着提她地黑历史：“一下卡十三条，谁难啊？录音师吗？还是咱们顾导？”
卡卡探头对着镜头招了招手，安青失笑：“还没到采访感想，小姜姜怎么就直接进入这一趴了？”
眼看姜莹红了眼眶，显然真的感慨了，酥鲤探身去拿抽纸，商黎也不嘴欠了，哟了一声有点无措，姜莹有点哽咽，接过抽纸捂着脸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太丢人了。”
这下大家又都笑起来，顾屿说：“咱们小姜老师太激动了。”
确实是，第一次担任重要角色，搭的都是早早成名的CV，姜莹心理压力很大，好在几个人都很好，她找不到感觉的时候也耐心帮她，就连跳脱的酥鲤也一直照顾她，之前听棚，顾屿当导演的时候还挺苛刻的，所以更有压力了，但是听了几次才发现那些话一针见血，照着他说的方向走能少走好多弯路。
她大学学的播音，专业也算相关，后来接触配音参加过几次无偿剧，不过那种她自我感觉不算入行，之后稀里糊涂来回声实习，听棚听了好久，越听越迷茫，是直到今天说完台本最后一句话，心里一空的时候才感觉找见了路的。
总之刚才顾屿说杀青，安青她们一进来的时候她忽然就忍不住了，但是大家表现得都很正常，他们都有好多作品了，对于告别一个故事的失落心情也早有了经验，姜莹捂着脸觉得羞恼，又听到顾屿调侃地叫她‘小姜老师’，抹着眼泪更不好意思抬头了。
不知道谁拍了拍她，姜莹耳朵也红了，擦完眼泪抬头，眼睛红扑扑地：“不好意思，第一次配女二我太激动了。”
几人友善地笑，杀青视频才算正式开始录，都是很常规的问题，关于剧情之类的，问到对这次合作的感想，话筒先给到了客人兼主役沉游，安青问：“沉游老师第一次来我们回声录音，感觉怎么样？”
沉游呵呵笑：“回声太有趣了。”
安青摸不着头脑：“有趣？”
沉游点头：“感谢回声各位老师的关照。”
“嗯？”安青看了一眼史奕，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再看其他人，卡卡嘿嘿笑，商黎表情有一丝不自然，顾屿也带着笑低头。
沉游啧啧着说反话：“我在这里郑重声明，回声的各位老师为人特别和善，回声特别热情好客，一点都没有孤立我排挤我人身攻击我。”
酥鲤忍不住侧过脸去笑，刚才还没忍住掉眼泪的姜莹也绷不住笑了，商黎表情变幻到最后无语望天，安青也终于听明白了沉游的意思。
裕宴。。
“哈哈哈哈，沉游老师言重了。”酥鲤说：“这是我们回声的传统，企业文化。”
沉游点头表示了解：“听说了，你们公司出了名的内部不和，外部也一样，主打胡作非为。”
采访结束，又合了照，合照的时候顾屿在旁边看着，被拉过去一起，顾屿说：“怎么配导也要出镜了？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酥鲤在他背后指着他摇摇头，示意：这个人，人品，没有。拿着摄像机的史奕被逗笑了，录完了正要散了，顾屿也准备收拾收拾下班，被当场捕获，安青叫他站住，顾屿停下：“嗯？”
“顾老师先等一下，要录一个福利！”
史奕已经去找宋槐京了，顾屿问：“什么福利？我记得五百万福利刚录了呀？”
安青叉着腰：“要录八百万福利了！”
这下顾屿也有点意外，安青嘀咕着指责他：“您都不关心自己的作品数据的吗？”
宋槐京被带来的时候顾屿正在跟安青讨价还价，顾屿说：“那就不能挑一挑花絮吗？”
安青有点怨念：“能播的已经都播完了，剩下的……”
好吧，顾屿明白了。
宋槐京收工早，正在网上跟人激情对线，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多人笃定了说他们关系确实不好，现在就是表面上和气，都是因为《无所寄》，最开始是为了宣传，现在是因为数据好要维持热度。
他进来了，安青拿了剧本给他们：“是一个小剧场，很快的！然后再录一个做游戏的素材就好了！”
第70章 我没有心
鲸鱼超话在过年，因为在别人主役的广播剧杀青花絮里，他们的CP路过了——不错，不是互动了，是路过了。
回声今天发了酥鲤他们的杀青花絮，他们的CP隔着一堵墙，没有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
超话里欢天喜地庆祝，被路过的对家拆家一顿嘲笑说没见过世面，这也值得高兴？
鲸鱼CP瞬间沦为笑柄，两边刚要吵起来，宋槐京发微博了。
【来听顾劳斯跟我合唱-网页链接】
刷到这条的时候，首先，很多人没意识到这是宋槐京。
其次，很多人没意识到这是宋槐京。
最后，很多人没意识到这是宋槐京。
他们都以为这又是什么黑科技剪辑，哪个粉丝发的，虽然奇怪怎么会在自己的首页刷到。等到有人反应过来发微博的人叫“回声-宋槐京”，也只是揉了揉眼睛，问：这个号怎么有点眼熟？
而后各方粉丝闻讯赶来，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先听歌还是该先问问宋槐京是不是被夺舍了。
：靠靠靠发糖了？
：你们终于想起来了！！我奶奶八十了，告诉我等你们发了主役合唱一定要告诉她！
：还顾劳斯，你舌头捋直，起鸡皮疙瘩了我
：怎么有股子娇俏？
：剧都快播完了你怎么还在演？
以上这些，顾屿都不知道。
无法无天的宋槐京甚至发完之后还在下面艾特了顾屿，而后收起手机进厨房去帮忙了。
进去的一瞬间，听到一旁监工的江女士问：“你们那个剧什么时候再有双人直播？”
顾屿正在处理一块牛肉，闻言十分无奈地叹气：“您还在听啊？”
江女士拢着披风去开冰箱：“对啊，我还打赏了，你干嘛这副表情？”
顾屿再次叹气，无语道：“谢谢您的打赏。”
江女士哼了一声继续说：“我还听了小宋别的剧，小宋的作品还蛮多的，倒是你——你怎么回事，最近都没什么新的了，当初梗着脖子要去做这个，现在三天两头消失，看上去也没多喜欢的嘛。”
顾屿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家里听到这种话，回身帮她开冰箱：“在录了，就算我现在录完也得等后期制作，又不会马上听到，您要拿什么？”
扭身看到宋槐京：“你怎么也进来了？”
江女士拿下来一盒黄桃，顾屿冲了一下手才要接手，宋槐京走过来帮她，于是江女士出去了，厨房剩下了他们，顾屿接着处理那块牛腩，宋槐京拿了削皮器去洗黄桃。
顾屿随意问：“今天怎么心情格外好？”
宋槐京还没回答，江女士就在外面问了：“你们发歌了？”
说着客厅响起无所寄主题曲的前奏，宋槐京挑眉：“对啊。”
外头惊喜里面得意，顾屿倒不好再说什么，对着眉飞色舞的宋槐京摇摇头接着弄牛肉了，宋槐京凑过来：“顾老师，转发一下吧。”
顾屿不欲理他，宋槐京不死心：“也算是宣传互动了，转发一下吧。”
“是为了宣传啊宋槐京？还是以公谋私？”顾屿说着话，一只大狗蹭到了怀里，他抬起手避免手上的油渍沾到宋槐京：“我手上有水。”
“看一看嗷嗷待哺的剧粉吧顾老师。”宋槐京低声说：“你都不知道，他们在我微博底下嚎地有多惨。”
“宋老师不如去看看我微博底下嚎地有多惨？”顾屿说完，宋槐京抱得更紧了，他笑：“我总不能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就对无所寄另眼相看吧？”
宋槐京偏头啄了他下巴一下，学着顾屿的语气：“男朋友也不行吗？”
顾屿摇头，拿出有些人骂他的话：“我没有心，平等地漠视每一部剧。”
宋槐京抬头去看，顾屿说：“哪怕男朋友贿赂我也不行。”
一只手爬到了胸口，明明心脏在里面平稳震动。
顾屿拿他没办法，也不好弄出更大的动静：“仗着我没手管你，色诱不行，又开始吃我豆腐？”
说着说着就贴在了一起，呼吸渐粗，宋槐京低着头去找顾屿说着指责但没有拒绝意思的唇，还没贴上去，就听顾屿说：“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我家。”
外面还能听到江女士跟niko说话的声音，厨房门没关，江女士只要往前一点就能看到他们在里头做什么。
这话非但没叫人迟疑，宋槐京反而用力吻下来，唇舌用力，将举着手没法抱自己的顾屿按进来亲。
过了好半天江女士还没等到宋槐京拿着黄桃出来，心说切水果应该用不了这么久，推着轮椅抱着猫过来，看到里头旁若无人的两个人，小声叹了一句，而后捂着niko的眼睛走开了。
小声骂了顾屿两句，又对niko说：“咱们好孩子可不看这些。”
然后顾屿就听到外面音乐声大了些。他被抵在台面上，半靠着没站直，所以回应的时候需要仰头，手上脏的，也不方便抱着宋槐京，索性靠坐在台面上给他亲。
吃饭的时候顾屿感觉母亲的目光总有意无意落在自己嘴上，等自己抬头又若无其事移开目光，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又在跟猫较劲——niko仗着有人撑腰，吃一口猫粮就要翘着尾巴在宋槐京脚下巡逻一圈挑衅。
吃着吃着，江女士开口：“你们两个微博怎么都不互动的啊？”
江女士如今太赶新潮，不止时刻监视自己的动向，还要关心自己跟宋槐京的恋爱动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接受良好的，总之顾屿快不能招架。
宋槐京也带着几分幽怨看他。
顾屿拿出手机：“现在就发。”
他正在操作，又听江女士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再合作啊？”
顾屿狐疑看着宋槐京，疑心宋槐京跟自己母亲说了什么，可宋槐京无辜耸肩，顾屿又将目光转向若无其事的江女士。
江女士清咳两声叫niko好好吃饭，心里还记挂着同担们每天的期盼——鲸鱼什么时候二搭？
别说那些小姑娘不知情，就连她也觉得这两个人在网上有点太疏离了，在家明明挺好的。
她深觉自己近水楼台应该负点责任，顾屿的打量叫她有点不自在：“干嘛看我？”
顾屿恰好看到宋槐京微博评论里的嗷嗷叫，点完发送，考虑再找个谁去散布谣言说他们不熟。
这一天可能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文娱榜上出现一个有些眼熟的名字，有人依稀有一些印象：这不是那个塌房配音演员吗？
——之前不是说装富二代骗钱骗炮、低学历、退圈了又跑回来圈钱吗？怎么又出现在热搜上了？
有人这么评论，被纠正：不是被富婆包养当小白脸去了吗？
又有人疑惑：我怎么记得是个富二代？
其间夹杂着初中复读八年、刚果国籍之类的话，再翻一翻就是很多吱哇乱叫。
最上面挂着的是一条直播预告。
有人疑惑：你们配圈道德要求也太低了，怎么这种人还能出来赚钱？
此类话语有人路过解释，也有人就顾着高兴了。名声什么的，咱们初中复读八年的今老师不在乎。
重点是：
——顾屿居然要直播了。
他们还以为这辈子除了官方花絮和回声各类物料的边边角角里以外再也见不到会动的顾屿了。
：等等，好像直播也不一定能见到，顾劳斯会露脸吗？不管了先预约！
：今天可以！今天方糖线下！
：对对对你提醒我了！直播在几点我没有错过吧！
：十点半！
顾屿消息那一栏的红点已经多到数不过来，发完预告要下线，弹窗不断提示，准备下线，看到几个眼熟的ID。
商黎-回声：转发微博：哟？这不是咱们顾劳斯吗？村里通网了？
关琛GC：转发微博：你们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努力，你们顾劳斯快成王八了
如见三秋：转发微博：呦呵，这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夜不停泊老师吗？
弹窗还在不断往出冒，顾屿打算礼貌性回复几条，就在这时，屏幕弹出来宋槐京的ID：
转发微博：[比耶]
比耶的人此刻就在另一侧举铁，顾屿有点牙酸，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他看过去，宋槐京还得意地摇了摇手机——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宋槐京，我有没有说过，互联网上我们要适当保持距离？”
宋槐京瞬间垮下脸：“那也得有一点吧，一点都不互动才不对吧？”
顾屿凉薄地看他，宋槐京说：“反正他们都当我们是营业，你没看吗，我微博下面都在骂我蹭你热度。”
挨了骂还这么得意的顾屿真没见过。
“……呵。”
要不是多看了几条就真的信了他的邪，明明还有好多土拨鼠。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他们的CP粉越来越多，顾屿派去散播谣言的间谍已经没用了，鲸鱼CP日渐壮大，数目直逼六万，宋槐京又行事嚣张，哪怕目前觉得他们此前少有的互动都是为了营业的人大有人在，顾屿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觉得自己得随时做好宋槐京当众丢一个雷对着所有人宣布“顾屿是我的”这种事情。
他们正在健身室，自从顾屿恢复健身以来，宋槐京也跟上了，扬言说要保护自己，但顾屿觉得他单纯只是想要开屏还有赖在自己跟前。
顾屿拿起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还不走吗？”
宋槐京上午有工作，下午有私事，已经九点钟了。
举着哑铃单手玩手机的宋槐京看了一眼时间：“要走了。”
说着放下哑铃，本该向门口的路线却偏航：“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顾屿在他停住的唇上啄了一下，嗯了一声：“晚点也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