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世界伪装npc—— by白桃脆片

作者:白桃脆片  录入:07-06

他守在这里这么久,当然知道突然到来的五个玩家是为了什么。
时阙找到他的速度又快,驾驶员不可避免地在心里升起了一种久违的希望。
时阙听到驾驶员这么干脆的配合,稍微一想也明白了1号站台之前的意外事件是怎么出现的,也知道了驾驶员的想法。
每一个察觉到系统真实目的的人,就没有一个是不恨这个破系统的。
时阙给越泽传了个话,让他们都来了驾驶室这里。
驾驶室面积不大站不下太多人,越泽人索性就开着门在驾驶室外聊了起来。
说是闲聊,越泽和越齐两兄弟却又是在驾驶员面前表演了一出完美配合。
别说,这个套话方式还挺管用。
驾驶员真的和他们聊起来了。
他等了太久,好不容易遇见几个可以说话的人,回应得还挺热情。
在聊天过程中,驾驶员太久没有说话的嗓子逐渐变得没那么僵硬,可以说一些长句了。
越齐聊着聊着,忽然好奇地问他:“这么久了,你就一直在这里开车吗?”
他说:“这是驾驶员的责任,自从我当上驾驶员开始就一直在负责聆听号的行驶。”
又聊了一会,越齐没有一直去挖掘驾驶员的生平,这些都不是他们感兴趣的事情。
越齐从各种有的没的话题,终于不知不觉地聊到了重点。
“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啊?”
越齐的问话有些冒犯,但谁让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呢?
冒犯的意味在无形中就被消散了。
驾驶员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我不太好形容。”
驾驶员虽然没进去过,但聆听号在那里停靠过。
他怎么也是远远观望过那个地方的NPC。
“那是一个甚至可以让我放弃对玩家的仇视,帮你们进去的地方。”
懂了,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驾驶员想了想,还是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那个地方是一座精神病院。”
“你们进去后,一定要记住真的不一定是真的,假的也不一定是假的。”
“毕竟是一座精神病院嘛。”
驾驶员显然是回忆到了什么:“对了,到时候你们一下车就会被那座医院的医护人员抓住。”
“这是正常的进入方式,任何人到了那里都是病人。”
驾驶员说完后没多久,很快聆听号外面的景色就发生了变化。
海水的颜色逐渐褪去,浓郁的黑色变成了一种漂亮的蓝色。
天空也随之放晴,在海水表面铺满了反光的宝石,这是一种让人感到震撼的漂亮。
压抑的氛围一扫而尽,很难让人把眼前这幕轻松愉悦的海天景色和无比危险的系统副本连接起来。
列车行驶的前方也远远地出现了一圈熟悉的高墙。
聆听号的行驶轨迹全靠驾驶员的调整。
“这条轨道可以最快到达这里。”
驾驶员解释了一下:“五分钟后我们就到站了。”
他接着又说:“每天的这个时候聆听号都会抵达这里。”
“一天一班,停车时间只有十分钟,两个星期后如果没有在这一站接到任何乘客,那我之后就不来了。”
这是驾驶员给他们提供的退路。
告别了驾驶员后,时阙等人回到自己的车厢。
被时阙打晕倒在地上的乘务员也被扶回了乘务员休息室。
五分钟的时间不长,好在他们也没有随身携带的行李。
几人特意回到自己的车厢等着下车。
时阙给了越泽人一样东西。
几个人的手上都被他留了一个恶魔印记。
“可以用来交流,必要的时候可以方便我瞬移到你们身边。”
至于顾愉,祂和时阙不需要任何印记就可以联系。
根据驾驶员的说法,下车后他们就成了医院的病人,五个人被分开的可能性很大。
为了确保几人不会失联,时阙直接给个玩家种下了印记。
越泽他们身上肯定有联系队友的道具,但那是系统出品的东西。
时阙不相信这些道具。
时阙教给了个玩家怎么使用恶魔印记后,几人才算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列车这个时候也驶入了高墙,海水被神秘的高墙隔开迅速褪去,进入站台前聆听号就开始减速速度,最终精准地停靠在了站台边上。
乍一看,这个站台和1号站台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站台边上站着两个穿白衣服、背对着他们的身影。
车门打开后,时阙第一个下了车。
他刚下车,穿着白衣服站在站台边上的身影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哪是什么白衣服,分明是医生的无尘服,俗称——白大褂。
两个医生一个人抱着一个本子,他们上下扫视着时阙,过了两分钟后,就开始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等到两个医生都写完了后,其中一个医生发话:“有病,抬走,下一个。”
瞬间时阙就个感受到有两股看不见的力量压在他的两只手臂上,呈现出一种被押送着姿态。
下一秒时阙眼前天旋地转,直接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他的脚下更是出现一种踩空的感觉,从站立的感觉变成了不知所向的漂浮。
迷糊间,时阙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两个医生对顾愉的评价。
“这个也有病,抬走。”
紧接着时阙的五感消退、方向迷失,就连他的精神都变得有些恍惚。
这是一种十分难受的迷离感,时阙很久没有过类似的体验了。
好在这种恍惚只维持了几秒。
恍惚感是在某个瞬间忽然消失的,时阙猛地睁眼。
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赤红色双眼中出现了一抹不加遮掩的戾气,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眼睛漂亮而危险。
时阙眨了眨眼,很快就伪装好了眼里的情绪。
他眼里的情绪变回了一惯的从容恶劣。
哪怕现在的时阙处境并不算好。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穿在时阙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他躺在床上,四肢和腰部都被绑上了束缚带。
时阙被牢牢地固定在了一张病床上。
好消息,他成功进入了系统副本。
坏消息,进来了,也变成了病人,还是病情严重到需要上束缚带的那种精神病人
时阙的力量虽然没有被剥夺,但却无法用自己的力量挣脱出这些束缚带的捆绑。
他尝试着动了几下,除了从宽大的病号服里挣脱出一节雪白的肤色外,没有任何区别。
时阙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弱势过了。
尝试了几下挣脱不开后,时阙就不在把体力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他开始观察起这个病房的布置。
这是一间很明显的双人病房,干净整洁,作为一所精神病院,没想到这里环境比一般的医院还要好上一些。
时阙的病床在靠窗的一侧,隔着一道帘子,外侧放着的是另一个病床。
时阙没有在屋内感应到另一个病人的气息。
想来是出去了。
时阙移了移脖子——还好束缚带没变态好把他的颈椎也绑住。
床头侧边的墙上有一个小框,上面放得有他的病患信息。
时阙一个转头就看到了。
【32床病人:时阙】
【病情:■■■】
【上药时间:餐后】
最重要的病情处,写下的字眼全被油墨给晕开了。
真是不专业,这样的病情卡也能用?
时阙知道这是系统故意为之的结果,却还是小心眼地给系统记上了一笔。
他没有再在屋内看到其他的信息。
倒是把病房一分为二的帘子让时阙觉得不太对劲。
一般的医院双人间就算再怎么用帘子分割不同病人的隐私,最多也是意思一下,能挡得住病床就行了。
但是这个病房不同。
从天花板上固定的卡槽上垂下来的帘子从屋子里最上面的位置一直到地板上,都遮盖得非常严实,从床头的墙壁一直到对面的墙上,帘子也被拉满了。
窗外时不时有风吹进来,却怎么也没有吹开帘子的一角。
这就导致了时阙躺在病床上,无论如何也只能看到这个病房里一半的空间。
都是双人病房了,再用帘子分割成单人间的样子也过于掩耳盗铃了。
时阙确认自己没办法再观察到更多的信息、什么也做不了后,就不再观察起房间。
他把目光移向窗外。
他的病房楼层不低,正好方便时阙打量起医院外面的模样。
窗外是一片草坪,草坪上倒是有不少穿着病号服的人。
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十多个人组合一起做游戏的、落单独自玩耍发呆的……各种各样的病人做着或正常或怪异的举动。
在一所精神病院,这些患者的举动反而看起来都很正常。
现在应该是病人们的放风时间。
时阙没有在草坪上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不知道顾愉和越泽几人是和他一样被束缚着,还是刚进入副本错过了放风的机会。
希望他们都没有和自己一样“患上”严重的精神疾病才好。
看着看着,时阙就发现草坪上的一角,刚才还在玩游戏的十多个病人中突然有两个人爆发了争执,
一个皮肤很白、长得很瘦,满脸胡茬的青年激动地打了旁边正在侃侃而谈的中年人一拳。
很快,原本一起玩游戏的其他病人就被这两个人带下水,全都迅速扭打成了一团。
发现不对后,立刻就有五个带着兔子头套的护士们跑了上去。
时阙这才看到了医院里的护士都是什么样子。
这些护士原本都还只是站在时阙的视野盲区里看着病人们放风。
她们四肢纤细,体型瘦弱,很难想象这样的护士居然可以一手两个把病人们全部分开了。
每个护士都带着不同的兔子头套,她们的头套十分逼真,毛绒的质感下,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闹事的病人们。
最开始闹事的两个病人早就被分开了。
兔子护士们一手一个牢牢地遏制住了开始发疯的病人们,她们看上去并不费劲。
只是病人间的虽然争吵事件抑制住了,但还是因为这件事,护士们决定提前结束了病人们的放风时间。
被迫结束放风时间后,所有的病人都被带了回来。
时阙的病友也要被带回来了。
果然不一会,时阙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这个医院的隔音很厉害,就算是时阙也只能隐约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
时阙的病友回来后,时阙还听到护士还给他的病友打了一针。
“放风期间和病友打架,犯错一次。”
“念在初犯,这次就先给你打一支镇静剂简单治疗一下。”
兔子护士发出的声音和人类的声音无异,没有带上头套后的瓮声瓮气。
很快护士就打完针离开了。
时阙有些好奇他的病友是谁。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
“唰”地一下隔绝了病房的帘子就被打开了。
时阙只听见他的病友说:“你是新搬进来的病人?”
眼前的人正是在放风时期挑起争端的胡茬青年。
“我终于有病友了。”
不知道是不是打了一针镇定剂的原因,他的动作很冷静。
病友说:“我这里没位置了,邻居,可以借你的地盘用一下吗?”
时阙也看到了另一半的病房是什么模样——
从床头到天花板、从病床到床头柜,任何一个墙壁、家具、布料……所有有空的地方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字。
“借你的地方算一下圆周率可以吗?”

涂满了半个病房的数字全是青年算出的圆周率。
他的空间没有空位了,哪怕是面向他的那一面的帘子上都写满了数字。
他急着向时阙发出邀请,眼里带着明晃晃的渴望。
哪怕时阙现在的状态足够怪异,青年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诧异。
时阙的这个病友……素质还怪好的。
没有得到回复,他又小心翼翼地朝着时阙问了一遍:“请问可以把你的空间分一点给我吗?”
“我发誓我只想在这里写亿点数字,绝对不乱动任何东西!”
青年的动作十分诚恳,说话也有条理,很难和刻板印象里的精神病人联想起来。
谁也想不到这个青年会是楼下主动打人闹事的人。
时阙看了眼自己这个病友床头的信息。
时阙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病友居然还是一个“熟人”。
病情卡上写着这个人的名字,他叫尘落。
患有妄想症。
上药时间也是三餐后。
如果不是同名的话。
这个人就是阿蓝口中的监狱长。
消失的混蛋监狱长摇身一变成为了10号精神病院里的一名病患。
只要是完成了觉醒的NPC基本上都会被抓到这里。
尘落没有放弃监狱。
他觉醒了。
然后就被抓了进来。
并不难猜的经历,寥寥几个字就可以概括。
时阙看着尘落,满脸胡茬的青年病号服下的身形过于瘦削,他的站姿却依旧笔直。
尘落的眼睛里有着某种无法被驱散的暗沉,但在看向时阙做出请求的时候,又迸发出了一种认真的光亮。
尘落有他自己的坚持。
没有得到相应的允许,就连原本空着的一半病房都不愿意使用。
哪怕是现在,看到时阙被束缚在病床上没有任何的行动能力后,尘落也只会觉得——太好了,他终于有病友可以申请另一半病房的使用权了。
时阙问他:“你算圆周率做什么?”
尘落干脆回答:“因为我想求证一件事情。”
“圆是一种最简单的图案,但它的周长永远都无法被计算出来。”
“如果能算出圆的周长,也就是π的大小,那么这个世界就是虚假的。”
所有虚构的世界背后都是一串代码。
人类世界里创造的简单游戏也好,系统创造出来的副本也行。
无论是怎样精妙的算法,只要是存在的意义是虚假的,代码构建出来的圆周率就一定能被计算出来。
无论这个圆周率精确到了小数点后多少位数,只要可以被计算,就能验证出世界的真实性。
计算不出来的才是真实世界。
圆周率的验证是最简单的一种验证方式。
“你觉得这个世界真实存在吗?”
尘落说的非常认真:“我不认为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说完这句话后,尘落的语气一转,他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兴奋:“所以我才要计算圆周率。”
“只要把圆周率计算出来,只要算出来就好了。”
尘落看着时阙:“我这里真的没有位置了。”
尘落现在倒是像精神出了问题的样子了。
但是时阙知道他是对的。
尘落说对了,他确实没有妄想症。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虚假的。
时阙没有理由拒绝尘落的请求。
“可以。”
“尽管使用。”
话音刚落,尘落就拿着笔扑过了帘子,直接在地上就计算起来。
尘落落笔的速度很快,他甚至都忘了时阙的存在,恨不得把每一分一秒都拿来计算。
时阙原本还想问他算到小数点后第几位了。
但是尘落现在的这股劲,估计一时间也很难听得进去时阙的声音。
时阙被困在床上多久,就看着尘落趴在地上计算了多久。
他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现在糟糕的状态着急。
时阙发现尘落很珍惜病房里还可以涂画的空位。
尘落的字迹写得很小,他还总是会在第一次计算出来的数字上覆盖两三遍,直到这些数字叠加杂糅在一起,成为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再也看不懂的“数字”形态。
所以哪怕过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尘落还是只在很小一块的地板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数字。
从尘落一边碎碎念一边的计算中,时阙还是琢磨出了一些信息。
尘落现在一头扎进圆周率里出不来的态度,明显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
更重要的是,从尘落的碎碎念里,时阙发现他已经计算到了圆周率小数点后两亿三千万这个量级的位数。
哪怕算到了这个量级,尘落依然坚持着这个世界肯定是虚假的想法。
尘落计算到这个程度上还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动摇,他不是在求解,更像是在求证。
尘落早就知道了世界的虚假性,他现在的做法只是为了证明他的论点才是对的。
尽管两亿三千万的量级已经很大了。
但是还不够。
时阙知道他曾经待过的一个人类世界,也有一群科学家在求证圆周率的准确位数。
在那个真实世界里,圆周率已经被算到小数点后六十多万亿位了。
真实世界的圆周率当然无法被计算出来。
系统建立了这么多的副本,每个副本虽然都存在着或大或小的违和地方,甚至有的副本范围小到只拥有某个世界碎片一小段的载体。
但别忘了,只有少数的玩家察觉到了副本里存在违和的地方,却没有任何一个玩家质疑过副本场景的真实性。
系统建立的副本背景确实没有任何明面上的漏洞。
玩家们可以感受到的副本真实性已经到达了一种顶尖的、足以比拟真实世界的状态。
也就是说,如果尘落要计算出这个世界里圆周率的极限,量级恐怕得提升到小数点后十万亿才行。
这么漫长的计算,全靠手算的话,尘落估计也只有老死在精神病院里的结局了。
时阙表面上只是一个被束缚着,不得已观察自己病友的精神病患者。
他看似在发呆,实际上脑中已经无聊到帮尘落都规划好了他的计算量。
好无聊。
尘落已经被时阙给分析腻了。
时阙觉得他有一点想顾愉了。
有顾愉在的话,他不可能会这么无聊的。
正当时阙无聊到在心里默数窗外草坪上的假草时,病房里终于出现了一点新的动静。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两个兔子护士推着餐车进入病房。
医院提供给病人的伙食居然这么好。
两管颜色不同的液体在密封的玻璃瓶里不断摇晃。
医院给病人提供了蓝色和绿色的两支营养剂。
看起来十分敷衍,但见多识广的恶魔还是认出来了——
这两支都是某个星际世界里价格昂贵的营养剂。
蓝色是生命A剂,绿色是精神A剂。
光听名字都能猜到它们的用途。
一个是喝下去可以让正常人更健康,也可以加速病人内外伤口的修复,是很好的辅助营养剂。
另一个则是更加珍贵的精神A剂,对人类精神的恢复很有作用——这可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
所以时阙才觉得这个医院对精神病人的伙食太好了
好到过分了。
他们只是一些会发疯的精神病人而已,完全用不着给他们提供这种程度的营养剂。
除非,这里的病人除了治病,还被医院拿去做了其他的用途。
该说不说,时阙这会倒是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的病人身份。
两个兔子护士推过来的餐车上都有大片的留白,两支营养剂被固定在餐车中间。
明明可以直接拿过来的东西,都还要这样大张旗鼓地送过来。
时阙没有抵抗,任由着照顾自己的护士把两只营养剂注入自己的体内。
尘埃都是自己打开营养剂主动把东西给喝下的,到了时阙这里护士还真是给出了不一样的照顾。
两支营养剂都是真货。
时阙刚被注射就得出了结论——他被注射得太饱了。
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吃撑的感觉了。
虽然人类的食物对时阙没用,但这种星际世界的营养剂对恶魔还是有用的。
这会已经精神焕发的时阙,甚至想要直接挣脱出束缚带去闯点祸来发泄他的精力。
就在时阙蠢蠢欲动想要实施计划的时候,照顾他的兔子护士把餐桌移开,藏在餐桌下的药剂盘就露了出来。
天刚好在这个时候黑了下来。
兔子护士眼疾手快,直接在时阙手腕上注入了一管不知名的药剂。
时阙的意识立刻恍惚起来。
兔子护士血红色的眼睛成为了时阙最后看清楚的东西。
同时,他好像还听到了尘落的声音。
“我隔壁床的病友病得有这么严重?你们用得着给他上这种药吗……”
剩下的话时阙没能听得完就彻底陷入了昏迷,他心里的最后只有一个想法——尘落是真的嘴碎。
有点吵。
“醒醒?”
“歪,你怎么还不醒?”
“不应该啊,我们都醒了,他该不会得到这个鬼医院的特殊‘照顾’了吧。”
时阙被吵醒了。
他还是在同一个病床上醒来。
不同的是病房里没了随处可见的紧密数字,隔壁床上也没有任何的病人。
有的只是越齐三人站在他床前,顾愉正坐在他的侧边。
看到时阙醒来后,所有人都立刻发现了他的动静。
率先开口的不是越齐这个话痨。
顾愉问:“感觉怎么样?”
祂给时阙解释道:“你已经昏迷半天了。”
顾愉说的简洁明了。
自从他们进入这个副本后,很快就分散住院了。
但是和时阙的经历不同,他们都是一般的精神病人,甚至还参加了病人正常的放风活动。
除了时阙之外的其他人都在放风活动里成功汇合了。

其他人和时阙的经历截然不同。
时阙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平行世界似的,虽然都在同一个医院,但却没有看到其他玩家的身影。
顾愉说,他们没有在放风的时候发现时阙就已经察觉到了问题。
在他们的放风时间里没有病人发生斗殴事件,整个放风时间也就没有提前结束。
顾愉几人的病房都被打散了,他们在放风结束回到病房的时候趁机观察过医院里的病房,不仅没有发现时阙的身影,甚至都没有发现一个被束缚在病床上的病人。
越泽说:“倒是有几个病房被帘子隔开了,我们时间有限没法去观察帘子的另一面是什么。”
但那些存在帘子的病房都不是时阙的房间。
几个玩家回到病房后并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病房,他们的身体行动虽然没有受到限制,自由活动的时间还是被规定成了特殊的放风时间。
猫头鹰护士会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玩家们最多可以做到的事情就是向自己同床的病友搭讪。
他们和时阙的经历没有多大的不同。
只是这个医院的护士们头上带的头套从时阙印象里的兔子变成了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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