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砚无归盯着怪物的脸，这宛若健身美男的身躯，为何配上了一个相当潦草的丁老头一样的脸。
那怪物看着砚无归默默将眼神移开，也疑惑地跑到了河边看，借着河水勉强看清自己的容貌。
看到脸的一瞬间，“轰隆”一声，如五雷轰顶，那怪物的身子僵住。
我……竟是如此的美男子！
第404章 我，砚无归，大好人！
砚无归忽略了一个问题，即使换了一具肉身，灵魂也还是原本的“普信”状态，甚至因为开了灵智，更加自信了。
怪物陶醉欣赏自己的脸。
不愧是主上，居然能够捏出如此鬼斧神工的脸蛋！
我，果真如同主上一般天人之姿，风华绝代！
见那怪物似乎很满意，砚无归才将视线移动到了其余的怪物身上，随意点了一个。
“你来吧。”
结果那怪物浑身一颤，便结结巴巴说道：
“大……大大大人，我忽然觉得……我现在这副容貌是大人所赐，怎么敢敢敢敢挑剔！大人给的就是最最最好的！”
闻言，砚无归错愕看向它，不明白这是何意。
“是啊，主上，我们忽然觉得现在这副样子也很有男子气概！”
“麻烦主上了，我们忽然想起有一些魂砖还没搬。”
这些不久前还吵着闹着要“改头换面”的怪物，忽然一个个逃避砚无归的眼神，然后快速离开了。
比起要经历那半个小时生不如死的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这样，砚无归只捏了一个不太成功的泥人，这件事情便完美解决了。
他回到了虚妄神殿之外，神荼便迎了上来。
“主上，时光之神邀请您前往时光神殿中一叙。”
“时光？”
砚无归脚步一顿，想起了那浑身缠满绷带的古怪神明。
祂找我有何事？
应了一声，砚无归便消失在了原地。
砚无归是邪神，又是正神，这中间的界限太过模糊，但时光之神不同，祂是纯正的正神，不能进入到砚无归的神殿之中，只能邀请砚无归前来。
有着时光之神的允许，砚无归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时光神殿中。
“有何事？”
祂身披黑纱，眼角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看起来神秘至极。
浑身缠满绷带的时光之神从神座上走下，银色眼眸看向了砚无归。
“虚妄，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十分钟后。
“你的意思是，我在不久后的信徒争夺战中帮助你，你会给我大量的好处？”
砚无归饶有兴趣的说道。
“不，不是帮助吾，是帮助东方神，站在东方这一边。”
时光之神微微摇头，纠正了砚无归言语中的错误。
“可信徒争夺战是正神才能参与的事情，邪神似乎并没有参与的资格。”
“不——吾并不需要你参加，吾要借的，是你的首席大祭司砚无归。”
砚无归微愣。
造神那日，除了已经死去的乌达尔以及审判见过砚无归与神体融合，其余神袛都不知道二者为一人。
倒是没想到时光之神是冲着“大祭司”来的。
时光之神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那便是祂在聆听信徒们祈祷的时候，“砚无归”这三个字都快要在祂的耳朵里生茧了！
这一切都“归功”于司禾与商时的不断祈祷，让时光之神警惕“虚妄邪神”，却没想到自己信奉的神明已经和砚无归“狼狈为奸”了。
砚无归……曾经的处决系统001号，实力强大无比，似乎是审判亲自挖过来的人，是“虚妄邪神”的首席大祭司，以一己之力完成信仰汇聚造神。
如果能借来砚无归，就能光明正大参与信徒争夺战了！
往年都是西方神那边获胜，这次绝对不能再败了！
时光之神相信，眼前的“虚妄邪神”是不会拒绝祂的，因为作为交易，祂会给出海量的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可以由神明分发给信徒，也可以从审判那里兑换东西，同样可以建造神殿，对新神来说是很紧缺的东西。
砚无归沉吟几声，忽然开口说道：
“行，我让他去当你的首席大祭司。”
时光之神：？？？
祂绷带下志在必得的笑容都僵了僵。
你倒也不必这么大方，吾只是借来用用……
砚无归如此大方的话语，让时光之神的语言组织都有些混乱。
你这就不要你的首席大祭司了？
不可能，作为第一位邪神信徒，虚妄不可能不知道大祭司的重要性，更何况虚妄邪神也不傻。
偏偏砚无归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开口道——
“为何不能同时拜两位神呢？我会让他换个面容去时光神殿的。”
此话一出，时光之神便愣住。
是啊，不能同时拜两位正神，但能拜一位正神一位邪神啊！
由于砚无归是第一个成为邪神信徒的审判者，时光之神一时之间都没想到这点。
这着实是作弊的好方法。
对砚无归来说，他当然可以拜两位神，反正其中一位就是自己。
更何况，他对时光之神的本领，可是感兴趣得很，如果能成为时光神殿的首席大祭司，那时光之力——
因此，这件事情对砚无归来说稳赚不赔。
更何况“虚妄教团首席大祭司砚无归”这个身份一直被困在暗神殿那边，也不好做事。
换个身份的话，会好很多。
反正只要神袛不介意他这个信徒不“纯粹”，砚无归都能拜遍整个圣神殿。
当然，审判不会答应的，毕竟按照砚无归的贪财程度，足够在短时间内就成为审判系统诸多神明的大祭司，到时候他回到处决系统那边去，圣神殿可得大乱。
砚无归知晓审判想让他做什么，那便是成为一把刀，不仅要将如今这副僵局扰乱，注入活力，还要将肆意妄为的神明斩下神座。
审判不好下手，便让砚无归这个“临时工”来。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换个身份的确是最好的方式。
时光之神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答应。
两位神袛的议论到此结束，砚无归消失在原地，只剩下时光之神在小声呢喃。
“一仆二主？想要习得吾的本领成为大祭司，可不是毫无难度的啊，虚妄倒是大方，愿意将首席大祭司的信仰之力分给吾。”
若是砚无归真的成为时光之神的大祭司，自然就要将所得信仰分祂一些。
砚无归前往了一处无人的角落，眨了眨眼，便换了一副容貌。
这是完成白羊降娄任务时候，审判给砚无归的奖励，那便是能肆意更换容貌的道具，但只能五天更换一次，不能随时随地更改。
白色长发倾泻而下，黑色瞳孔熠熠生辉，脸上有着金丝单边眼镜，嘴角噙着笑，一副斯文败类的气质。
正是当初玄机楼楼主命玄机的样子！
没错，砚无归要用“命玄机”这个身份，成为时光之神的首席大祭司。
他从角落里走出，一身白袍上纹着金色勾边，看起来圣洁无比，不像咒念缠身的杀星，倒是像极了温文尔雅的传道士。
我，命玄机，大好人！
砚无归随手理了理金纹长袍，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便迈步朝着时光神殿走去。
“克利克！你别跑啊！”
忽然传来了一阵轻笑声，感应到那若有若无的联系，砚无归止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正是梅丽莎。
对于这个很有眼力见的信徒，砚无归还是勉强记得的。
在去帮助白羊降娄渡劫之前，砚无归强硬拐着喻言拜了自己为神，而梅丽莎则是主动来拜自己的第一位信徒。
砚无归的视线扫过去，发现喻言手中拿着一把冰蓝色的扇子，无奈站在一旁看着梅丽莎。
他们身后还站着几十位信徒，暗红色长袍上有着月亮的图腾，在窃窃私语，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激动。
而那位爱神丘比特的信徒——克利克，正满脸通红要离开这，被梅丽莎拦住了。
“别走啊，我们好不容易获得神力，和我们练练。”
自从上次的世界争夺战二人认识之后，梅丽莎就与克利克熟识了，她们今日才通关了那几乎要人命的“虚妄秘境”，获得了“召唤卡”，当然是迫不及待要来试试威力。
本身就实力强大的克利克正好在这里，就被梅丽莎捉住了。
看着一脸期待的梅丽莎，克利克无奈叹了一口气。
他自己信奉的神是爱神丘比特，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虽说上次应该也没人看到爱神丘比特神体降临，但克利克看到梅丽莎就是莫名心虚。
绝对不能在这里用神力！
克利克的意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不会被梅丽莎轻易打动的。
见克利克不知为何死活不同意，梅丽莎也叹了一口气。
不应该啊……克利克不是很喜欢和别人PK吗？
难道是累了？
梅丽莎心里嘀咕着。
砚无归在白羊降娄的世界里待了十几年，但时间流速不同，在审判空间里，只过去了二十天。
在这二十天里，上千位信徒在虚妄秘境中，被虐得死去活来。
开局没有及时躲开，会被天魔尊杀死。
和雾临清师姐挨得太近，会被云岚宗的长老们杀死。
跑到外面去，也会被魔族杀死。
投靠魔族，会因为被金斩挑衅杀死。
想要靠近束幽搞好关系，会被他儿子陈飞越杀死。
跟踪天魔尊进入一处秘境，会被里面的四门杀死。
就连最后好言相劝雾临清成为宗主，也会被她拒绝。
总之，上千位信徒在虚妄秘境·青云界中，被虐了个死去活来，死了数百次，二十多天过去，才有包括喻言，梅丽莎在内的几十位信徒成功通关。
这里面饱含着他们的血泪史。
对此，信徒们的感想是——
终于结束了！
虽然在试炼中的死亡不是真的死亡，但疼痛还是真实存在的好吧！
他们现在都对掉脑袋这件事情麻木了！
信徒们欲哭无泪，为什么邪神的神力这么难学习？居然还是抽卡游戏。
其实也不怪砚无归，主要是祂身上的力量颇为混杂，不是纯粹的，如果让信徒们学习，很可能就这么死了。
总之，这几位砚无归信徒里的佼佼者，从秘境中通关出来之后，就迫不及待想要试试这召唤卡到底强不强。
好歹是能供奉的第一位邪神，就算是一位新神，神力的威力也要看得过去好吧？
信徒们如是想。
而能验证威力的，自然就是竞技场上的擂台。
砚无归来到审判空间之后，还没来得及四处逛逛，毕竟他来到这里是“薅羊毛”的，可不是为了观光的。
虽然答应了时光之神自己会过去，但——
好歹是自己的第一批信徒们，还是留下来看看再走吧。
反正自己也没说立刻过去。
这么想着，砚无归当即转身，从喻言的身旁路过，若无其事坐在了竞技场的观众席上。
喻言冰蓝色瞳孔一动，微微转头，看着那抹身影。
和自己一样是白色长发的男子很少见呢……
他只是这么想了想，就收回了视线。
看着梅丽莎还在劝说克利克，喻言无奈笑笑，刚想要上前叫住梅丽莎，一旁就传来了刺耳的声音。
“梅丽莎？呸，你个叛徒也敢出现在这！”
闻言，梅丽莎也松开了拽着克利克衣服的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董星洲？”
梅丽莎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又恢复了那副冷静理智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是刚刚死皮赖脸拽着克利克的人。
“该死的，你这个叛徒居然还敢出来！”
董星洲身后的人涌上前去，想要怒骂梅丽莎，也被喻言挡住。
“还请止步。”
喻言冷着脸，他生前虽信佛，但在人生发生变故之后，可不是人人可欺的“喻大善人”。
“师兄，没事。”
梅丽莎轻轻推开了喻言。
喻言作为砚无归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信徒，就算实力不如梅丽莎，也是“大师兄”。
梅丽莎收起笑容，她认得眼前的这些人，是与她一样同为雷神宙斯的信徒，但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
宙斯的信徒之中，除了梅丽莎这种一心想要变强的，自然也有真心实意供奉宙斯的信徒。
“虚妄邪神”杀了他们的主！而这些叛徒，居然敢去供奉那虚妄邪神！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董星洲一行人恶狠狠看着梅丽莎以及她身后的“旧识”，眼底泛着猩红，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砚无归如今的一千多位信徒里，大部分都是当初雷神宙斯的信徒，见到董星洲之后，都忍不住低下头，不敢去直视那愤怒的视线。
董星洲说的对……
他们的确是拜了一位邪神，而且是杀了雷神宙斯的邪神……
“叛徒？我的同门做什么了吗，何来叛徒一说？”
喻言冷眼说道，看着周围越来越多要凑热闹的人，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
“作为审判者！神明在人世间的信徒，居然去供奉一位邪神，祂不过是——”
董星洲怒发冲冠，指着梅丽莎的鼻子骂，他身后的人见状连忙拽住了他。
“大哥，那位不能骂。”
这里是审判空间，神明的居所，你念诵出有关祂的话，很可能就会被听到。
那位虚妄邪神可是连邪神都能生吃的人！
被人提醒之后，董星洲被怒火冲昏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不免有些后怕。
“那你们呢，不也是另寻神明信奉了吗？”
喻言冷哼一声，审判者的力量来源于神明，雷神宙斯死了，祂的信徒们全部失去了力量。
而眼前的这些人，大部分人都是有着神力存在的，说明他们寻找了其他的神明供奉。
被喻言说中，这些来找事的人也脸色一红，支支吾吾想要辩解。
我们供奉的可不是仇人！
“既然你们是雷神宙斯的狂信徒，那怎么不跟祂一起去死？”
喻言的这话宛如惊雷一般炸响在了人群之中，不仅是董星洲那群人呆住了，就连梅丽莎等人都面如死灰。
你……大师兄你是真敢说啊！
被喻言这么一激，董星洲终于是忍无可忍，手臂颤抖取出长枪，枪尖对准了喻言，面色扭曲，眼底猩红——
“擂台赛！来战！如果你输了，那你就自废神力，跪在我面前对旧主谢罪！还要亲口说出他们就是叛徒！”
“好啊。”
喻言冰蓝色的瞳孔微微一缩，泛着森冷的杀意。
他取出别在腰间的扇子，轻轻一晃，一道风就打偏了董星洲的枪尖，眉间糅着冷意。
这扇子名为“玄羽荼毒扇”，是喻言在忘尘的秘境中获得的武器，让喻言这个初来乍到的审判者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作为砚无归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信徒，喻言虽然不至于到了狂热的境界，但那也不能让董星洲随意侮辱信奉的神明！
更何况——
尽管“虚妄邪神”只在选择神明的时候出现了一次，之后就好像不在意这些信徒一样消失了，但喻言总觉得那位神秘的神明一直在盯着他们……
这倒也没错，毕竟神明本尊的确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场“闹剧”，并且笑眯眯的，似乎这一切都与祂无关。
“既然如此，如果我们赢了的话，你们又要如何？”
喻言反问道。
“任你处置。”
董星洲冷言道。
“好，那若是你们输了，就全都自戳双眼，和我前去谢罪！”
“行，那便看看到底是谁更强！”
此话一出，周遭看热闹的人群中响起起哄的声音，都忙着看热闹。
毕竟平常这种双方信徒对上的事情可不多见，大家都各做各的。
打起来！打起来！
怒气被点燃，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打也不行，梅丽莎身后那些低着头的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虽然……拜虚妄邪神是有些心虚，但可以恢复原本的雷电力量……
梅丽莎看着忽然就起了怒火的喻言，有些疑惑歪了歪头。
师兄平日里还是很温柔随和的，今天怎么因为她们生这么大的气？
还是说，是因为董星洲侮辱了吾主？
也对，大师兄是被那位001号亲自带着去契约的，一定对吾主忠心耿耿。
梅丽莎了然，随后追了上去。
虽然“大祭司砚无归”才算这些信徒们的大师兄，但由于他的位置太高了，直接造了神，再加上他很少出现，这些信仆们也不敢与他攀关系，叫他大师兄。
因此，喻言这个第一位信徒才是这些人公认的大师兄。
而被挑衅了的喻言，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眸一直在盯着他。
审判系统里面的审判者并不多，因此，审判严禁自相残杀，没有处决系统里的“生死战”。
双方上场。
正好试试召唤卡的威力。
“玄羽荼毒扇啊……能从四门里拿到宝物，比我想象中要强一些。”
砚无归嘀咕着。
“哦？什么强一些？”
忽然耳边响起嘟囔声，一抹灰白的身影出现，在砚无归身边坐下。
砚无归侧头看了一眼，微微有些错愕。
还是个熟人？
来者兜帽下的模样长得很是不错，嘴唇上打了一排唇钉，只不过眼圈下青黑，看起来萎靡不振，气质也丧丧的，感觉像是把“世界快灭亡吧”这句话随时挂在嘴边的人。
正是时光之神座下第三黑袍使——司禾，砚无归正是为了追着他要报酬，才误打误撞来到了审判系统。
比起上次见面，司禾看起来更丧了，一副被压榨的模样。
砚无归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色的长发，分明是“命玄机”的模样，与“砚无归”完全不同。
认出自己了？
不应该啊。
只见司禾换了个姿势，朝着砚无归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阴气深深的笑容。
“在下司禾。”
砚无归：……
原来是自然熟。
砚无归收回了眼神，微微点头，将视线凝到了擂台那边。
“命玄机。”
见砚无归这副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司禾笑得更“诡异”了。
自从上次被砚无归堵在神殿门口要“赔偿”之后，司禾就欠了商时那个死对头不少钱，更何况他之前还被邪神诺登斯将身上的宝物和道具全都弄没了，变成了穷光蛋。
为了赚取信仰，兑换道具，司禾这一个月来没日没夜做任务，才攒了一笔，为此，黑眼圈更加严重了，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负面气息。
而司禾接近砚无归，不是因为自来熟，也不是因为时光之神的指使，只是恰好来到竞技场，看到砚无归在观众席笑眯眯的，才凑了上来。
这种看起来能发光的审判者，真是适合当神明信徒啊，也不知道信奉的是哪位神明。
吾主有命，说我要多和这种阳光一些的人接触，气质才能变好。
司禾一眼望过去，砚无归确实是最扎眼的那个，便厚脸皮凑了上来。
见砚无归不说话了，司禾也没恼，而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话说，这个人感觉金光闪闪的，难道是光明神的信徒？
等会——
那群人衣服上的图腾，似乎是那个晦气的家伙所在的神殿？
司禾丧丧的笑容僵在脸上。
擂台上，双方各自出了十人，随机选择了比拼地形，便消失在了此地。
这是未加密的比拼，观众席上的审判者抬头，就可以看到空中的大屏幕上，呈现出虚拟地图的场景。
众人出现在一处昏暗的环境中，冷风如刀，寒意刺骨，天色微微发亮，奇形怪状的虬龙形枝干，正狰狞地伸向虚空。
一片荒野，但偏偏远处有着黑水汇集成河，从遥远而隐匿处流出，直奔一片稠浓的污黑大河。
这便是随机出现的地图。
双方十人都严阵以待，随着比试开始的刺耳声音响起，董星洲直接手持长枪冲上前去！
喻言这方也不甘示弱，不少人身上出现雷电的气息，划破苍穹。
看到那熟悉的能力，董星洲等人愣了一瞬，继而暴怒。
“为了恢复的能力，你们就可以拜那邪神当主子！无德无义！今日我就要为旧主报仇！”
战局刚刚开始，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观众席上的审判者们看着不亦乐乎。
司禾饶有兴趣看着天空中的大屏幕，他作为审判者里的高手，时光之神的信徒，当然看不上这些“低级”的打斗。
他只是觉得，不论哪方输了，都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很可能引来那个守财奴。
提起砚无归，司禾就气得牙痒痒，毕竟谁能因为一丁点装备就跨越系统来追他啊！
如今司禾路过暗神殿都要绕着走。
不过……那个家伙或许忙着做任务，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信徒在干什么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他余光旧看到了一旁的“命玄机”手指翻飞，侧头一看，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叠了一只千纸鹤。
司禾挑眉，就看到砚无归将那千纸鹤扔了出去，居然真的就飞走了。
司禾：？？？
“你是生命之神的信徒吗？”
他问道，但砚无归只是笑了笑，天空中落下的光在白色长发上跃动。
“你很快就知道了。”
司禾：……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眯眯眼都是怪物”这句话，忍不住偷偷挪了挪位置，和砚无归拉开了一些距离。
擂台上，就算喻言这段时间以飞快的速度变强，他们这边的人也不是对面的对手，呈现微弱优势。
他们可还没有使用虚妄的“本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退后，喻言这边的人便退出纠缠，猛地后撤，董星洲等人一愣，不明白这些人要做什么。
一张黑色卡牌出现在空中，其上有着一弯残月，随后华光大放。
【金斩，召——】
那卡牌化为漩涡，一男子便出现，身后有着金色的羽翼，金色的瞳孔满含嘲讽。
正是金翅大鹏鸟一族的少主——金斩，卡牌召唤出的金斩是他最强的状态。
金斩冷哼一声，冲上前去，身后金色羽翼化作长剑，只一剑，便是地动山摇，几乎要将整个地图全都炸裂。
强烈的白光闪过，众人只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再睁眼的时候，就出现在了擂台外面。
【双方同归于尽，默认为平局】
【地图修复中……】
董星洲一方：？
喻言等人：？？
看热闹的观众：？？？
啊？发生什么了，怎么忽然就同归于尽了。
你怎么连友方都杀啊？看来下次得提前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