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更像父子两个。
“人都说要报警了,怎么这人还不依不饶的,不会有问题吧?”
“我早就觉得了,这光头刚才多热心啊,怎么看着人家儿子来了就不说话了。”
两道声音响起,人群顿时嘈杂起来。
谢慎明朝着人堆里扫了一眼,果然宋望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最后边,一手挡在嘴前边,对上他的视线还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是啊,不会有问题吧。”有人扫着光头,淡淡开口,“人不是说要报警了吗,你怎么还和别人做对!!”
“你不是亲眼看见的吗?现在什么都没有!”
公鸭嗓气的脸都红了,质问一样。“我今天可没看见人从这儿过来!”
“我也没看见。”睡在上去的一个带着眼镜的小伙,这会儿才探出头来,有些怯怯的开口,“他今天一天都在床上,我还以为他生病了呢。”
他说着扶了扶眼镜,神色紧张的不像话,对上光头恶狠狠的目光还是勇敢的开口。
光头这会儿额头上都冒汗了,女人眼珠一转,低着头坐在地上就哀哀的哭,“你们有本事,厉害,我闺女可只有我了啊!”
“我…闺女!”
她拍着大腿直哭,周围其他人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怎么说带着这么一个听不见的小姑娘,都…
宋望默默注视着小女孩,看着她一直垂着头不由得走上前。
他们这一块安静的只能听见哭声,突然宋望站在小女孩的身后,猛地喊了一声,“嘿!”
那女孩浑身一震,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恶劣的扭回头,“你干什么?”
周围人也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宋望,只有公鸭嗓疑惑的开口,“你妈不是说你听不见了吗?”
坐在地上的女人哭声顿时停止。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紧盯着地上的女人,“我看他们就是一伙的,把他们抓起来!”
公鸭嗓愤怒的开口,周围人刚要动,光头男几乎是瞬间就推开挡在他身前的谢慎明,扯起女人位置上的包就跑。
他们一心顾着这儿的事,没人发现车已经停了下来。
谢慎明后腰狠狠地撞在了小桌板上,宋望和白修生同时黑了脸。
乘务员反应过来,高喊了一声,“站住!”立马追了上去。
几乎是瞬间宋望整个人弹射一样的冲上前,整个人扑倒光头男的后背上。
光头男身后陡然增加重量,他步伐不稳的倒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声。
等着他回头,宋望已经从他身上跳了起来,踢了一脚才飞快的往后退了五六步。
宋望有自知之明,他这样的打架就适合在后边偷偷抽冷子的来一下,面对面的他打不过。
光头男还想起来,两个乘务员已经赶了过来,飞快的把他给按着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着宋望回来的时候,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有谢慎明脸色难看的把他一把扯了过来。
“宋望!你是不是欠收拾了!谁让你冲上去的!”
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吼大家才反应过来,立马有人热心的把这两个女人和小孩一起压着下车。
谢慎明才不管周围的动静,咬着牙,他都怕自己忍不住把宋望咬一口,刚才那人体格比宋望大了一圈,要是他反应快一点,宋望妥妥要吃亏。
“谁让他推你的。”宋望缩着肩膀,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谢慎明深呼了一口气,还要说话,宋望已经伸手碰到了他后腰的位置,心疼道,“肯定撞疼了,我给你揉揉。”
那会儿睡觉的时候衣服都散了,宋望直接从他的衣服里探了进去,皮肉挨着皮肉。
谢慎明顿时一口气顶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还是白修生在包里翻出一瓶红花油递到谢慎明手里,“给。”
他身体不好,包里乱七八糟什么药都装一点。
听着他的话,谢慎明微微点了点头,莫名的,他总觉得眼前人身上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白修生也是同样的感觉,他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谢慎明的后腰上,眉心锁的死紧。
“叔叔,你没事吧?”
宋望一手抓着谢慎明的手臂,探着头看向白修生,目光是赤裸裸的好奇。
白修生轻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宋望一脸忧心忡的盯着宋望,白修生忙道,“揉点红花油,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这个地方是小站,路不太好,火车要在这儿停两个小时。
宋望低低的应了一声,谢慎明抬眼望向白修生,他笑着开口,“我刚好要下去散口气。”
第一眼看着这个年轻人他就觉得有点喜欢,想着刚才谢慎明撞在腰上那一下,他脸又沉了下来。
车站里就有电话,这会儿天色还沉着,白修生想着在他出门前,他妈特意给他嘱咐过一遍的各种和他们家有关系的人,他从脑海里拎出一个,直接打了过去,没响几声电话就接通了。
白修生语气直接,“我是白修生,我遇到点事。”
电话那头听着他的名字,立马清醒过来,忙道,“您吩咐。”
白修生把刚才的事也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果断开口,“您放心,这事我肯定处理的好好的。”
就白家帮了他那么多,他帮点小忙都是应该的,更何况这种他职责之内的事。
听着那边答应的爽快,白修生想着刚才谢慎明撞到桌子的那一声闷哼,还是道,“其中那个光头的…”
他语气有些沉,那边立马察觉道,承诺一样,“放心,我让人好好照顾他!”
白修生这才满意的点头。
车上,谢慎明躺在床上,白修生的包就放在床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不算难闻。
宋望把红花油倒在手心,搓热了才往他哥腰上涂。
边揉边开口,“哥,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叔叔…”
他话说到一半,公鸭嗓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他们床前,打断道,“刚才对不住了,是我太冲动了!”
他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宋望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点笑,“没事,你也是好心,我知道的。”
公鸭嗓立马道,“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一伙的!”
“你们要去哪儿啊?我家在六合镇,你们要不急就在那儿歇会儿,我请你们吃饭!”
听着六合镇宋望立马抬了抬眉眼,他爸妈在的地方离的最近的就是六合镇。
他犹豫的看了眼谢慎明,看着他点头才应道,“好啊。”
有个本地人在,他们很多事都会方便点。
等着他给谢慎明把红花油涂好,白修生正好上来,公鸭嗓笑着开口,“叔,刚才对不住了,你儿子已经答应了去六合镇了,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白修生听着儿子两个字微微有些楞神,谢慎明已经开口,“我们不是父子。”
公鸭嗓有些惊讶道,“你们俩长的这么像!”
白修生笑着道,“不过我儿子确实和他差不多大。”
他说完,回想起自己这次为什么出来,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两分。
旁边公鸭嗓挠了挠脑袋,“那叔,你去六合镇吗,我请你们吃饭。”
白修生要看的人正好在六合镇,他没多犹豫就点了点头。
“对了。”公鸭嗓乐呵呵的开口,“我叫朱钟,你们叫什么。”
“我叫宋望,这是我哥谢慎明。”
听着谢慎明三个字,白修生不由得一愣,他默默念了遍,就好像在哪儿听过一样。
等着他回过神就看着三个小孩都盯着他,他笑着道,“我姓白,白修生,你喊我白叔就行。”
白修生,谢慎明在脑子里转悠了一圈,确定上辈子没听到过这个名字。
倒是旁边宋望忍不住开口,“白叔,你和我哥你们两个真的太像了!”
他没有见过谢军的亲爸,他觉得就算是谢叔也长不了这么像了。
白修生也笑了声,看着谢慎明开口,“他也比我儿子像我多了。”
看着谢慎明腰上露出来的大片的红,他接着道,“你就在这儿睡吧,我去你床上。”
不等谢慎明应下,白修生已经径直站了起来。
刚才闹了那么一场,现在大家都有点累了,车厢里灯很快就灭了,宋望有些犹豫,还是和谢慎明挤在一起。
谢慎明揽着宋望,闻着床铺上淡淡的药香莫名的觉得安心。
第二天傍晚,公鸭嗓挤在谢慎明他们对面的下铺上,自从那女人被抓走之后,这个位置就再没有来人。
他有些兴致勃勃的开口,“你们猜我刚打听到什么?”
“昨晚那三个人是一个诈骗的团伙,在火车上都害了好多人了,一直没被抓住!”
他自己说的都有些心潮澎湃,“没想到竟然让咱们给抓住了!”
“可能要…”他说着比了个要挨枪子的动作。
宋望坐了一天的车有些蔫儿蔫儿的,还是捧场的开口,“真的?”
公鸭嗓当即点了点头,“当然,我听乘务员他们说的。”
他说着扭头看向白修生,“白叔,幸好昨天你没被逼着给钱。”
不然可就亏大了。
坐在一旁的白修生脸上温和的笑了声,随即看向谢慎明,“多亏了慎明了。”
这两个字他念着总觉得心里舒坦。
平日里大家不是喊他小谢就是谢哥,这会儿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谢慎明总觉得有些格外的亲昵,不过他也不反感,只是笑了声。
村里,王秉天一大早就准备去城里给白子令打电话,他刚出门,就被池娇娇给拦了下来。
池娇娇眼底含泪,几乎是扑倒他怀里,柔柔弱弱的开口,“你救救我吧!”
王秉天呼吸一重,犹豫了下,他也许久没碰女人了,到底拉着池娇娇去了他们常去的地儿。
给白子令说的事,明天再说也一样,两个人直接昏沉纠缠,其他事都想不起来。
刘家,等着刘大正出门,吴盼弟再也忍不住,直冲冲的抄着小路往郑家跑。
只有宋望他们能回来,她才有活路,她眼里带着狠光,他就要让刘大正尝尝,再栽到女人手里是什么感觉!
六合镇,宋望他们刚出站,就看着一个硕大的写着他们名字的牌子。
谢慎明望着白修生开口,“白叔,你要去哪儿?”
他说话间有种亲昵。
白修生乐呵呵的,“我这次来是看人的,有人来接你们就去吧。”
公鸭嗓坐了这么久的车早就累的不行,听着白修生有自己的事也不强求,只是开口,“叔,你别忘了我要请吃饭,你去周正胡同,找朱家!”
白修生笑着点了点头,应下。
宋望他们这才朝着写着举着牌子的人走去。
不等他们开口,公鸭嗓已经有些惊讶,“小叔,你怎么来了?”
说罢他看向牌子上的名字,又看了眼宋望他们,有些惊喜,“原来大家都认识啊。”
公鸭嗓的小叔是个胖胖的男人,看着谁都带着三分笑,这会儿看着宋望他们开口,“你们可来了,今天诊所里忙的不行,我哥让我过来接你们。”
宋望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没想到,毕竟何叔给他的信是让他找人用的,没想到人来找他了。
朱小叔看出他的犹豫,笑着开口,“刚才何哥给打电话了!”
他这么说,宋望犹豫了下,看着他哥明显壮实很多的身影,点了点头。
“走吧,先回家。”朱小叔说着就要过来帮他们拿包,宋望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我们俩住招待所就行。”
朱小叔顿时愣了一下,旁边公鸭嗓也愣了,忙开口,“你放心我们家住的下。”
宋望还是摇了摇头,朱小叔抹了把脸上的汗,不等犹豫,旁边公鸭嗓已经抢着开口,“小叔,你先回去吧,我们车上就认识了,我领他们。”
诊所里太忙,朱小叔没犹豫就点了点头。
医院里,白修生直接背着包,按着信上写的找到病房。
四人间,三个床前都围满了人,只有最靠门的床前空空荡荡的。
躺在病床上的老林眼神空洞,脸上都弥漫着一股黑气,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白修生三两步走上前,皱着眉开口,“林哥?”
他们两个是在病房里认识的,他嫌单人间太冷清,刚好和老林睡隔壁。
老林身体也不好,倒是比他积极多的了,儿子孝顺陪着,每天都乐呵呵的,两个人关系也不错。
老林听着他的声音才微微抬起头来,有些激动道,“你来了!”
白修生看着他周围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忍不住开口,“小林呢,他去哪儿了?”
提起儿子,老林的脸上带了点苦涩,“他,他找他爸妈去了!”
白修生有些讶异的睁大眼睛,老林可能是太久没和人说话了,这会儿滔滔不绝的讲道,“当初,我媳妇生的是个闺女,他亲爸妈家和我是一个村的,我们两家孩子差不多时间出生,他们家哭着抱着孩子到我面前,说他们养不活,要和我换孩子。”
“那时候我媳妇身体不好,养不了了,那家人也保证说一定不来抢孩子,我才答应的!”
老林说着激动的拍了下床,“结果呢,我这一病,他们就在我儿子面前晃悠,哄的我儿子跟他们去了。”
他说着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白修生在听到他同意换孩子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这会儿也还是出于礼貌没说什么。
老林咳嗽完,叹息的开口,“不是自己的种到底养不熟!要是当初我再要一个孩子,肯定不是这样!”
他说着还有些羡慕的看了眼白修生,他知道,白修生可是生了个小子的。
白修生有些不耐,老林接着开口,“谁让哪家说了,等闺女嫁出去,就把彩礼都给我儿子。”
“我们村里的鳏夫说是能给二百呢。”他说着脸色难看,有些期盼的看向白修生,“老白,你看,你能不能借我三百,只要我有了钱,我儿子一定能回到我身边!”
白修生听着他这话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他犹豫了下,忍不住道,“你不打算把闺女认回来?“
老林有些困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认的!”
白修生听到这儿再也做不下去,蹭的一声站起来走了。
对于老林这样的人,他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老林忙喊了一声,看着他不回头,这才嘀嘀咕咕的开口,“没儿子,谁都看不起我。”
等出了医院,白修生有些茫然的站在街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去哪儿。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白叔!”
宋望眼底带着笑,抓着谢慎明的手朝他挥了挥,谢慎明也难得的温和。
白修生看着他们两个心情放松下来,“你们怎么在这儿?”
宋望这才指了指旁边的公鸭嗓。“我们要去招待所呢,一起去吗?”
公鸭嗓听着他的话耷拉着嘴角,刚才他就劝了半天,让他们回家住,没想到宋望说什么都不同意。
宋望想的也很简单,他爸妈的事现在怎么样还两说呢,走的太近,对朱叔他们总归不是好事。
帮忙的事以后还有的推脱,住在一起关系就太近了。
白修生过来找老林本来是想在他这儿凑合几天的,碰到这样的事他也没了心情,听着宋望的话立马点了点头。
公鸭嗓只能认命的领着他们往招待所走。
拿了介绍信,交了钱很快就办好了,宋望和谢慎明两个人住一间,白修生自己住一间,正好住对门。
等着东西一放,宋望他们就要出门,还不忘问白修生,“叔,我们要去诊所找他爸,你去不去?”
白修生刚把包放下,听着他的话立马点了点头。
他包里头最上边放着个油纸包,里边装着的是药渣。
他这次来除了散心,就是为了查查这里边加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首都有白子令在,他那儿都不相信。
他把油纸包装在身上,这才出了门。
诊所里人密密麻麻,不过谢慎明他们一到,看着他们身边跟着的自己儿子,朱和就立马站起身走了出来。
看着他爸那么严肃的表情,公鸭嗓就没打算凑上去,他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在旁边站着,白修生看向他开口,“我有个药渣想让人看看,得等多久?”
听着他的话,公鸭嗓眼睛一亮,“不用等,我就能给你看。”
像是怕白修生不信任他,他忙道,“我打小就跟我爸学这个,绝对出不了错。”
西医可能不行,中医这东西,他可是学了十来年了都。
白修生径直把纸包递给他,公鸭嗓也没挪地儿,就这么捧着纸包,看了眼里边的东西,挨个闻了下,表情有些古怪起来。
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这好像是影响人记忆力的…”
白修生脸顿时沉了下来。
看着他的表情,公鸭嗓也有些拿不准,忙道,“要不我一会儿让我爸再给看看。”
白修生皱着眉点了点头。
另一边,朱和看着他们两个,忍不住开口,“老何身体现在还不错吧?刚才他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来得及问。”
当初他知道老何成了黑五类,都差点准备过去,还是老何想尽办法给他打了电话,他才按耐下来。
“何叔身体挺不错的。”
旁边谢慎明已经微微皱起眉头,何叔突然打电话,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他心里怀疑,也没说出口。
“那就好那就好。”朱和说着语气犹疑下来,“这事我今天就托人去问过了,不过他们那儿里边都是机密,没打听出来什么!”
宋望想想就觉的心焦,忙道,“那我能进去看看我爸妈吗?”
朱和有些犹豫,但不是他不想办,而是他实在说不了准话,旁边谢慎明已经掏了五百块钱递到朱和手上,“朱叔,我们人生地不熟,全麻烦您了!”
朱和看着钱,立马皱起眉头,“什么话,老何的侄子就是我的侄子,我能要你们的钱?”
“这事我一定给你们想办法!”说着硬是把钱退了回去。
他语气强硬,宋望他们也没办法,只能收了回来。
等着他这儿说完,公鸭嗓立马捧着纸包凑了上来,小心道,“爸,你看看这里边有什么!”
这里边有几味药他也拿不太准,朱和没说什么,立马接过药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药是养肝补身的,就是里边加了影响记忆的药,吃的太多了,迟早影响智力。”
旁边白修生在听完他的话以后,脸色铁青的吓人。
宋望和谢慎明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白修生微微叹了口气,也不避讳,“这是我吃的药。”
朱和立马伸出手来,“我给你看看。”
白修生点头让他看,半晌,朱和才松了口气,“幸好这药量不算太强,以后停了,就没有大碍了。”
白修生有些着急道,“那以前的事,我还能想起来吗?”
朱和沉吟的开口,“不确定。”
白修生也只能点了点头,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白子令为什么要给他下这种药。
他从来不怀疑这是赵七斗给他吓得,这种药,赵七斗不可能弄到,他又是这样的身体,有人针对也针对不到他身上。
从他们回到白家之后,白子令是他唯一一个儿子,当然什么都是最好的,他实在想不通,白子令不想让他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等着他们回了招待所,白修生和宋望都没有什么心思,两个人立马上了楼。
只有谢慎明坐在楼下,掏钱给村里打电话。
电话接的很快,那边传来郑叔有些严肃的声音,“谁?”
“郑叔,是我。”
听着谢慎明的声音,郑叔这才松了口气,随即他正了正神色,忙道,“吴盼弟今天来找我了,她说王秉天要去给白子令打电话,让你们考不了试。”
郑叔深怕自己漏了那一句,基本上是吴盼弟说了什么,他就原模原样的重复着。
再一次听到白子令的名字,谢慎明不由得皱起眉,他第一反应想起了白叔。
不等他说话,郑叔已经道,“你放心,这几天叔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你就放心和宋望一起忙家里事吧。”
“高考的时候别忘了回来。”
谢慎明立马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他不由的沉思,指尖在桌上轻轻敲着,要说白子令因为上次的事记恨,那大头也是小望,可现在他们如果宋叔他们有事,小望注定考不了试。
而王秉天的重点竟然在他身上,那肯定是白子令告诉他的,到底,白子令为什么针对他!
谢慎明从前世今生脑子里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白子令和他的恩怨,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没在想了。
接下来几天朱和四处找人都没办法,宋望嘴角都急得起了泡,谢慎明又是担心又是心疼,很快他自己嘴角也起了一个。
白修生看着折腾的两个孩子,有些心疼的幽幽叹了口气,他心念一动,下楼打了个电话。
朱和这几天到处找人,宋望和谢慎明说话的时候又不避讳,他听到几次就猜的差不多。
到底是一场缘分,白修生想着,不由得催着电话那头,“一定要快啊!”
第二天天亮,宋望刚睡下没多久就听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公鸭嗓在外边有些兴奋的开口,“小望,小谢,快起,有好消息了!”
宋望听着这个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谢慎明已经下床把门打开。
公鸭嗓一刻也忍不了,急急道,“我爸说,上边好像有人打了招呼,你们能进去了!”
宋望顿时惊讶的瞪圆眼睛,立马从床上崩了起来。“真的?那我们现在就去!”
谢慎明倒是没他这么欢快,冷静的开口,“谁打的招呼?”
不等他多想,对面白修生已经出来,笑着开口,“是我。”
“不是着急吗,咱们快走。”
谢慎明微微皱起眉头,能打招呼,又姓白…
突然他的胳膊被扯了一下,宋望眼底有些着急道,“快走。”
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他爸妈怎么样了。
公鸭嗓还给他们借了自行车,白修生别看病怏怏的,这几天倒是精神头不错,不用人带,自己就骑了过去。
基地门口,警卫远远看着他们眉心紧皱,白修生淡然的让他看着,还不忘告诉宋望他们,“我认识的人一会儿就来,稍等一下。”
宋望心里着急,却还是点了点头,谢慎明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头。
白修生站在谢慎明身旁,心里盘算着,王家的大小子好像在这边来着,等着进去了可以让他查查…
不等他想清楚,王忠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白叔,您怎么来了?”
王忠额头上都冒着汗,他到底在这儿这么多年,前两天他刚打听到的说白修生来他们这儿了,刚才听着有人说有三个长的特别好看的人站在门口,他就在心里嘀咕了,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