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喻瑶光大致知道自己的量在哪儿,基本上喝酒从不会超过这个度。度限以内他可以豪爽的让你以为他能喝三箱,但基本上到了五瓶他就歇了。
至于红酒白酒,基本没碰过,不知道量在哪儿。刚在餐厅就着牛排抿了两口,这会儿就脸颊发烫。
喻瑶光和沈宣平并排往老重庆走着,一人捧花,一人拎酒。各自剩下一只手随着两人的步伐时不时的碰上一下,碰的喻瑶光心里发痒。
索性心一横,喻瑶光一把握住了沈宣平空闲着的那只手,和自己来了个十指相扣。
沈宣平转头朝喻瑶光看了过来。
“我喝醉了。”喻瑶光大言不惭,他不管,他就是喝酒了,这必须是酒壮怂人胆!
“……”
沈宣平想抚额,但是他一手执花,另一只手被握在了送花之人温暖的掌心里。
第33章 闲庭落花
回到老重庆沈宣平找出了个花瓶,给康乃馨修剪了一下后插瓶,然后放在了一进门最显眼的地方。
午后闲来无事,俩人并排坐在廊下吹着小风望着一院子的郁郁葱葱惬意的发着呆。
闲庭落花的午后,没有人说话,但也不会觉得尴尬。
“觉得无聊吗?”沈宣平突然问道,并没有看向喻瑶光。
“为什么会觉得无聊?”喻瑶光转过头看着沈宣平,不是很理解的问道。
“就像现在这样,枯燥乏味,暮气沉沉。”没有飞车的刺激,也没有生机勃勃的活力。
沈宣平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的蜷了蜷,更不敢转头去看喻瑶光了。他怕听到喻瑶光说他不在乎,现在是不在乎,那么以后呢?
“乏味吗?”喻瑶光摇了摇头,“但我却是觉得平淡又温馨。”
“可你喜欢有激情的生活,喜欢飞车、喜欢极限运动,就连工作都是户外探险类的。”喻瑶光和自己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人,不管自己喜不喜欢,这些都不是他能经常参与的事情,不能陪他一起。
“我也喜欢安静的待着,也渴望平淡和简单,就像你在摩托车后座上同样能感觉到快乐一样。”喻瑶光并不反驳沈宣平,他说的都是事实,但是那些也并不是全部。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搭吗?我们都能给对方想要的东西啊。”他偶尔能带沈宣平感受恣意与刺激,沈宣平能给自己安定和静谧。
是这样吗?沈宣平陷入沉思。
“况且,恋爱这种事情,又不是只为了闲着无事时一起出去玩。能互相支撑对方的生活才是恋爱的根本。”喻瑶光又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沈宣平若有所思的说道。
喻瑶光在心里偷偷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吗?
恋爱不仅能使人无意识撒娇,还能使人一分钟变成哲学家。
其实喜欢和爱哪儿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啊,喜欢就上,干就完了,简单粗暴!即使在性向的问题上喻瑶光也不过是卡了那么一下,跟以后可以用来长相厮守的日子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但感情这种东西也确实是一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存在,有人简单粗暴也有人慎而重之,试图让它变得有迹可循。
“那你现在觉得无聊吗?”沈宣平问。
不是闯关成功了吗,怎么问题又回来了?喻瑶光内心欲哭无泪。
“你想去哪里玩儿吗?”沈宣平转头看着喻瑶光,“上次你来尼泊尔的时候,是不是都没有好好逛一下加德满都?还有附近的巴德岗什么的?”
“不想!”喻瑶光回答的斩钉绝铁,“我现在就想和你一起这么待着。”来日方长,加德满都什么时候都能去逛,不必在自己刚说完话后打脸,虽然宣哥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
原来此无聊非彼无聊,喻瑶光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他可太难了。
“行吧。”沈宣平并不坚持,只当是他太累不想出门而已。
“你什么时候回拉萨?”回去还能休息吗?
什么时候回?这不刚来两天吗?
喻瑶光忽然想起来之前林深那句“你不会不回来了吧”,林深是个厉害的,一眼透过当初的现象看到后来的本质,自己现在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思蜀。
“你在拉萨住哪儿?”沈宣平按照时间推算着喻瑶光紧迫的行程,不知道这人有没有时间安顿好自己。
“暂时客居在深哥家,等我回去就找住的地方。”喻瑶光没所谓的说。
果不其然,沈宣平在默默的叹了口气。
“其实感觉随便找个地方就行,平时估计在路线上的时候多,都没有短于一周的线路。我不在线的时候肯定会像现在这样和你在咱家这儿发呆或者聊天,我就算找个地方也就是放一两件衣服,或者偶尔线路调换之间过度一两天而已。”
喻瑶光放松的倚在椅子的靠背上,又恢复了他吹着小风发呆闲聊的状态。
“要不,我就这么待在深哥家得了,反正一个月大概也见不了几次面。”喻瑶光突发奇想,后期忙起来林深肯定也是在家住不了几天,到时候他俩线路再错开,还真的能整月见不到人影。
“你待人家家里,人家家里人不太方便吧?”
“这……没见到他家里有过什么人,也没见他家有什么女性的生活痕迹,大概率是个空巢老……嗯,空巢青年人。”喻瑶光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沈宣平又说,“看起来比我还要孤寡。”
“……”行吧。
“这花儿开的真好啊。”合欢的香气丝丝缕缕的在廊子下嬉戏,引得喻瑶光又把目光转到了院中的合欢树上。
“最爱朵朵团团,叶间枝上,曳曳因风动。?晴夜合玲珑?,万枝?袅红丝拂。”沈宣平随喻瑶光的目光望去,随口说道。
喻瑶光偷偷摸出手机就想搜索出处。这么华丽的诗词张口就来,把他前面那句映衬的要多苍白就有多苍白。
喻瑶光突然意识到了多读书的好处,以前张女士说他人丑就要多读书,他仗着自己长的好根本不当回事儿。
手机刚摸出来,浏览器还没打开就先跳出来一条消息,是陆知夏。
“见到我沈老师了吗?”
哦,见是见到了,但不好意思把你忘了。再说,人现在是我的!喻瑶光在心里默默吐槽,并随手回复了个表情包。
“那你喜不喜欢山茶?”喻瑶光放下手机对沈宣平道。
“山茶自有山茶的孤傲。”
“家里有两株开粉色花的山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老喻宝贝的不行,到时候等我们回去了一起给他偷过来一棵。”
“你……”已经想这么远了吗?已经想到要见家长了?可你要怎么跟自己的父母交待?
“怎么了?”
“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回国了。”
“近期有要回去的计划吗?”
“再说吧。”
“可以回去见一见想见的人。”
“他们未必想见到我。”
“我倒是知道有个人挺想见你的,应该说特别想。”喻瑶光觉得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儿了,也该让陆知夏出来见见光了。
“小瑜吗?”沈宣平笑了笑,他和喻瑶光相识于尼泊尔,在国内共同认识的人大概只有从尼泊尔回国的沈淑瑜了。
喻瑶光摇了摇头,看着沈宣平含笑的眼睛,给出了答案。
“是陆知夏。”
沈宣平听到这个名字后愣了一秒,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喻瑶光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你们……”喻瑶光是特意回去找过?可自己当时也只是说“有个学生”吧,他根本连名字都没提,不会这么巧合吧?
“我们是朋友。”喻瑶光看着沈宣平说,声音轻缓温柔,仿佛饱含了诸多欲语还休。
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不然陆知夏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人知道他最重要的秘密。而且看喻瑶光的样子,看来是很清楚陆知夏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以及自己在那件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了。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谁了?”问出口后沈宣平又觉得并非如此,至少在杜巴广场上是自己先朝他伸出手的。
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哥。”喻瑶光捉了沈宣平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摩挲了两下。
“也没有多早吧,你首先得是我爱的人,否则他怎么可能有机会看到我们的合照,也就更没机会认亲了。”哼,整天沈老师长沈老师短的,每次还要在前面加上一句“我的”。陆知夏到底能不能认清现实,人现在被自己握在手里。
哦,对!自己可以帮他认清现实!
想到这里,喻瑶光摸出手机举起和沈宣平交握的手拍了张照片。
“你干什么?”沈宣平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里没反应过来,被喻瑶光的动作弄的莫名其妙。
“陆知夏问我见没见到你,我怕他对“见到了”三个字理解的不够深刻,帮他加深一下理解。”喻瑶光理直气壮的说着,转手把照片发给了陆知夏。
“……”沈宣平无言以对。
交握的两只手,匀称修长,沐着阳光,背景是一棵开花的树,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陆知夏回复了一长串省略号。
喻瑶光却仿佛从这串省略号里看到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嫉妒”!
明晃晃的炫耀了一把的喻瑶光心情舒畅,转头在沈宣平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你……”沈宣平躲避不及被喻瑶光亲了个正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沈宣平摸着被亲了的脸,转头被喻瑶光洋洋得意的笑容迷了眼。
幼稚至极,但也是真的可爱。
算了,沈宣平勾了勾嘴角,有人的青春正在进行时,恣意一点儿又何妨。
被喻瑶光这么一番操作,仅有的那点儿伤感也没了踪影。
只是真的是太巧了。
但按理说他们同读一所大学能成为好朋友也不是小概率事件,自己和喻瑶光相识于异国他乡,并在千万人中向他伸出了手大概才是奇迹吧。
“哥,不好意思啊,无意之中知道了你以前的那些事。”这事儿牵扯到沈宣平的隐私,喻瑶光当时也没想到陆知夏的一番自我剖白会让他知道了这么许多,如今终于可以当面向沈宣平致歉。
“没有关系。”沈宣平温声道,“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对!”喻瑶光笑了笑,大声说。
沈宣平对那件事情的态度让喻瑶光觉得钦佩。
就算放在如今,他也还是会这么做,就这一点儿上来说,经历了那么多,沈宣平还是曾经那个沈宣平,他心中的坚持从未动摇过。
“知夏很优秀,你把他教的很好。”喻瑶光感慨,其实说是沈宣平拯救了陆知夏都不为过。
“那就好。”沈宣平笑了笑,不为此结果居功自傲,也没有因为自己付出的代价而心怀怨愤,态度不卑不亢,仿佛即使是为此断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也理应如此。
世人对他有偏见,这是世人的损失。
如果社会的包容度更高一些,世人看待同性恋者不再是洪水猛兽,若沈宣平此刻仍能在自己热爱的教育事业中耕耘,想必早已桃李满天下了吧。
如今沈宣平被局限在这一方小院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对国内的大环境感到失望。
喻瑶光又想起陆知夏那天那番让他热血沸腾的话,也许还有许许多多和陆知夏抱有同样想法的其他人,他们分散在世上的各个角落的各行各业里,他们有着同样的身份和相似的遭遇,但他们同时也自强不息,努力寻求着这个社会的认同和肯定。在消除偏见歧视和追寻平等的道路上前赴后继。
“等知夏见到你,他大概有许多的话要跟你说。”关于那个“更优秀”的约定,还有他的目标和对未来的期望。
这些是沈宣平和陆知夏之间的羁绊,他不适合在中间多言。
“那就等见到再说吧。”沈宣平笑了笑,曾经的小毛头现在该是长成大小伙子了吧,该是和喻瑶光一样的年纪了吧。
喻瑶光小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的呢,有没有因为这些事情遭到过冷落和排挤呢?但看他如今的脾气和秉性,该是平安顺遂,喜乐无忧的。
二十岁之前总觉得时光漫无边际,一年能过出十年的感觉;二十年之后的时间像是微风吹过窗边的书页,哗啦啦的停不下来,什么也没读进去,可时光带着天真、勇气和无畏随风逝去永不再来。
能在无忧无虑的年纪无忧无虑,在长大之后又保留着几分天真和无畏,很好,真的很好。
“哥?”
“什么?”沈宣平被喻瑶光一嗓子喊回了神。
“你是不是被我的英俊帅气给迷晕了?我说我给你剪剪指甲吧?”喻瑶光把玩的沈宣平的手,看着沈宣平的指甲说。
其实沈宣平的指甲也没有那么长,只是喻瑶光忽然想起来他家老喻曾经给张女士剪指甲的画面,俩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温馨又自然,如今自觉有了媳妇儿的喻瑶光也想试试。
“长长了吗?”沈宣平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看,看起来是该修剪了的样子。
“长!”喻瑶光一跃而起进了屋,“你别动,就坐那儿等着!”
这个动静,不知道得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呢。
喻瑶光回屋拿了指甲刀出来蹲坐在沈宣平身边,抱着沈宣平的手小心翼翼的下着刀,以前没给别人做过这种事,总怕一不小心剪刀了肉,认真的样子像是在做某种严肃的实验,透着股傻气。
沈宣平觉得好笑,这种他以为得等到七老八十头昏眼花的时候才需要别人帮忙的小事儿,没想到现在就被人接管了。
“以前没给别人剪过?”这么如临大敌,怎么看也不像是很熟练的样子。
“没有,就看到我家老喻给张女士剪过。”喻瑶光头也不抬的回道。
“张女士?”
“哦,就是我那年过半百依然貌美如花的老妈。”
这个称呼方式,喻瑶光的家庭氛围应该是很开明的吧。
“张女士和老喻都是老师来着,你们应该会很有话聊。”喻瑶光又说。
刚刚说完山茶花啊,这会儿又说起教师这个职业,甚至包括陆知夏,都是喻瑶光用来等哪天把沈宣平给拐回家的铺垫。
他已经在家夸下海口了,不能给家里那两尊大佛嘲笑自己的机会啊。
“不做老师很多年了。”沈宣平看着喻瑶光的头发旋儿几不可闻的笑了笑,隔三差五去人家学校过过瘾的人,算什么老师。
“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对得起这个称呼!”喻瑶光抬头看着沈宣平的眼睛认真的说,说完低下头继续帮人剪指甲。
“你说这话,张女士和你家老喻没意见吗?”
“……”喻瑶光手上一划,差点儿就给沈宣平的手放了放血。
“哥!祖宗!你真的是学坏了!”喻瑶光张嘴到沈宣平手上咬了一口,咬完后摸着浅浅的一弯牙印自己又心疼,遂又覆唇上去亲了一口。
“痒。”沈宣平笑着收回了手,顺手拍了拍喻瑶光的脑袋。
“痒吗?”喻瑶光眼珠子一转,捋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袖子开始对沈宣平上下其手,“那这样呢?这样呢?”
“你干嘛呢?!停下……快别闹了……”沈宣平先是一愣,随后躲避不及被喻瑶光一爪子挠在了腰侧笑的停不下来。
“就不!”喻瑶光色字头上一把刀,像是向天借了个胆子,不仅没停手,反而反手一个用力把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给扛进了房间。
“喻瑶光!你放我下来!”沈宣平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就被人扛在了肩上,下意识抱紧了喻瑶光的脖子,嘴上却不忘让人给自己放下来,情急之下连全名都喊出来了。
喻瑶光把人扛进房间,跟着一起摔进了床里,双手撑在沈宣平的脖子两侧,把人整个笼罩在了自己身下。
沈宣平和自己上方的喻瑶光对视了一秒钟,不自在的把脸转向了一旁,牵动出脖颈处好看的线条。
沈宣平可算是认识到了少年人的力气,被喻瑶光扛在肩上时,腰间的大手犹如铁钳一般,让人挣扎不得。
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到了这般境地,明明刚刚还在院子里静坐闲聊,怎么现在就聊到了床上了呢。
是啊,怎么就聊到床上了呢?喻瑶光这个始作俑者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明明就是想使个坏,挠个痒痒逗一逗他哥而已,怎么就一个冲动把人给扛进屋里了呢?
并且这个冲动似乎还在翻涌着,朝不可描述的地方汇聚而去,喻瑶光望着身下的沈宣平一动也不敢再动,他有点儿骑虎难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沈宣平感觉到了自己腿上的异样不可思议的转头看了喻瑶光一眼,脸上迅速爬上一抹绯红重新把脸转向了一旁。
少年人不仅力气大,还血气方刚,沈宣平脸冒热气的想着,也是一动不敢动。
俩人脸红着一上一下,没有一个人敢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局面。
半晌,大概是实在忍不了了,喻瑶光一头扎进了沈宣平的脖颈,咬牙切齿饱含委屈的抱着人哼唧,“哥……”
喻瑶光觉得丢人丢大发了,但他同时又觉得很委屈,这他妈的……就很无语!
喻瑶光抱着人不撒手,鼻间全是沈宣平的气息,他喘息着慢慢努力平复着自己。
沈宣平一动不动的任由喻瑶光像个八爪鱼一样爬在自己身上,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大脑袋。
时间一秒一秒的在喻瑶光的粗重的喘息声中往前嘀嗒着,房间安静的仿佛只剩下了喘息声。
“嘀……”
喻瑶光手机响了一声,打破了这份儿尴尬的宁静。
喻瑶光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沈宣平,翻了个身平躺在了沈宣平的大床上。
“我去做饭了。”重获自由的沈宣平立即从床上起来,丢了一句话就夺门而出了。
喻瑶光望着被关上的门叹了口气,伸手搓了一把还发烫的脸颊,而后摸出了手机。
是铿锵三人行群消息。
沈淑瑜发了一张火锅图片,不知道是在馋谁。毕竟另外两人一个久居尼泊尔,一个又刚刚到尼泊尔,就算是在国内,这么正宗的火锅也是需要专门到沈淑瑜所在的城市才能吃到。
喻瑶光看着图片里翻涌着的热辣红油,忽然想起自己初到老重庆时蹭到的第一顿饭,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个月后自己会抱着那个给自己做火锅的人起冲动。
喻瑶光顺手回了一张沈宣平在院子里打理花草的照片,背景就是那棵存在感极强开得一树绚烂的合欢树。
“!!!!!”
沈淑瑜发来了一串感叹号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你还真是闷声干大事儿啊?!”沈淑瑜又发了一句。
“?!”喻瑶光不明所以。
“装什么糊涂,说!你为什么又跑去了尼泊尔?别告诉我你去玩儿去的,你刚回国两个月!”
“……那我来干什么?”喻瑶光满头黑线,一时拿不准该怎么回复。
“你问我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尼泊尔认识了哪位神仙,觊觎人家的颜色,跑去拐人的。”
“……”还真是被你猜对了,如果你要是知道被拐的是你哥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还会不会这么好奇。
“怎么样?拐到手了吗?”
“……算是吧。”喻瑶光想了想,感觉俩人也算是在一起了。
“!!!!!”
又是一串表达震惊的感叹号,仿佛只有震惊之后才能重新组织语言。
“干得漂亮!”沈淑瑜果然又紧跟了一句。
“俩人前一段装的跟老死不相往来了一样,啧啧啧,这才过去几天啊,就按捺不住了?”沈淑瑜见大局已定,开启了吐槽模式。
“??!”什么意思?几个意思?他是不是错过了点儿什么?还是沈淑瑜知道了什么?!
“闭嘴!”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宣平直接甩了两个字进来。
世界突然就安静了。
真的是好笑,这个群的三个人,其中两个刚刚还气血翻滚着抱作一团。转眼另外两个聊的热火朝天的人就被另一个手动禁言了。
“哥……”
喻瑶光扒着门缝委委屈屈的小声喊人,声音都不敢往高了去,就怕一不小心自己晚上就得孤身耐寒衾了。
“怎么了?又有蚊子?”沈宣平坐在床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头都没有抬一下。
一到睡觉的点儿喻瑶光左一趟右一趟的往沈宣平的房间里跑,一会儿来倒水,明明一楼的公共区域就有饮水机,热的凉的都有,非得跑到沈宣平的房间里来倒水;一会儿又说房间有蚊子,问沈宣平要完花露水又要风油精,这会儿又在扒着门缝探头探脑了。
“不是,我来拿我的枕头。”喻瑶光无辜的说道。
“在那,自己拿吧。”沈宣平朝床脚抬了抬下巴,昨晚喻瑶光扔在那里的枕头,还孤零零的在那儿放着。
“哦。”喻瑶光推门进来走到床脚拿起自己的借口,磨磨蹭蹭的走到床头。
“哥,你在看什么书啊?”没话也得找个话,否则怎么留下来呢。
沈宣平抬头分了一秒钟眼神给喻瑶光,懒得看他拙劣的表演。
喻瑶光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一下,没脸没皮的在人家床边坐了下来。
“你挡着我的光了。”沈宣平凉凉的开口。
喻瑶光索性脱了鞋,厚着脸皮爬上了床,侧躺在床的另一边。
沈宣平也不说话,只是放下书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抱着枕头装无辜的喻瑶光。
“怎…怎么了?我也是你的光,我给你照亮另一边。”喻瑶光大着胆子,一本正经的强行胡说八道。
沈宣平原本就是强装起来的严肃,被喻瑶光的强词夺理一下逗的笑出了声。
“嘿嘿……”喻瑶光跟着傻笑了两声,一把把抱着的枕头重新又扔回了床角,转头霸占了沈宣平半个枕头。
真的是脸皮厚出了新高度,喻瑶光在心里吐槽自己。明明两个月前还在庆幸没有到同床共枕的地步,谁能想到两个月后自己可以这么的不要脸皮,也非得赖在沈宣平的床上。
既然已经绷不住了,也就不装了。今晚床上的狗崽子是赶不出去了。沈宣平放下手里的书,索性关灯躺平睡觉。
果不其然,沈宣平刚刚躺好,从后面就悄悄揽上来了只爪子。沈宣平没有说话,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终于把人抱到怀里的喻瑶光舒服的叹了口气,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这位少年,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还有一份工作啊?”
缠着沈宣平每天过的乐不思蜀的喻瑶光,五天后收到林深发来的消息。
收到短信的时候,喻瑶光正拿着前几天打开的那瓶红酒发愁。
开了瓶的红酒不宜久存,这都放冰箱好几天了。他宣哥不好酒,再接着放下去肯定浪费,喻瑶光随手到厨房拿了个碗就给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