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那个小可怜—— by少女春宵

作者:少女春宵  录入:07-09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无所谓再多玩一会儿。顾玠同意了御马监的提议,带着徐连去了。
两匹马都?有专门的人伺候,且很快就有人将它们的名字告诉了刻制马牌的人。
顾玠因为腿上不便,就没有太靠近它们,而徐连则是拿了一把草料,跑去喂了飞火跟流萤。
比起刚来玉熙宫的时候,徐连看上去要活泼了些?。
顾玠的笑容还?在嘴角,看着两匹马,突然意识到飞火流萤本就是合在一处的词。徐连给他的马起了这个名字,是有心,还?是无意?又或者只是对方自认为的身为奴侍,想要跟他更靠近一点?
顾玠才想着,就又觉得自己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记忆在疑神疑鬼。
君子岂能在背后如此揣测他人?顾玠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通通驱逐了出?去。
“殿下,大殿下早上命人送来了许多珍玩,说是您喜欢,特意让人从外面带回来的。”
大殿下顾祈,母家有一位做生?意的舅舅。他最开?始是卖一些?小玩意儿起家,后来顾祈的母亲入宫当了娘娘,娘家也受到庇荫,对方的生?意就越做越大。
先是在京内做,后来又发展到了其它地方。几?年前?航海去了外邦,跟他们做起了往来,经常会给顾祈带些?稀奇玩意回来。
顾祈跟顾玠两个皇子在立储上面的竞争是最大的,民?间以及众位大臣都?以为他们私底下必然撕得很激烈。
事实恰恰相反,他们虽然有斗争,可兄弟情谊也在。很多时候,顾祈让人给自己带东西,都?会顺便给顾玠也带一份,五公主是单独的,不在他之?内。
顾祈喜欢的是外邦的猎奇玩意儿,而顾玠则是喜欢不同的风土文化造就的产物。
听到保怀说起两个人的相处时,顾玠略有惊讶。
醒来以后,顾祈也看过他几?回,所表现出?来的跟保怀说得一点不差,现在顾玠已经习惯了跟顾祈之?间的相处模式。
“有回礼吗?”
“有,已经让秋棠送过去了。”
“嗯,我也有好久没跟大哥说说话了,等会回去的时候顺便去他宫里看看吧。”
“好,那奴才现在就让人先跟大殿下那边说一声。”
宫里面保怀办事是最有汪岑风格的,徐连玩了一会儿,他事情就办妥了。
顾玠跟对方说了自己等会儿的打算,问他是要回玉熙宫,还?是陪他一起去顾祈的宫殿。
当初徐连在打听顾玠的消息时,也听了一耳朵顾祈的信息。民?间的揣测只会比皇宫更严重,况且,顾祈跟顾玠虽然出?身差不多,但顾玠母家那边基本已经没有什么能担重任的人了,比起顾祈天然就少了许多优势。
他立刻脑补出?了一系列大皇子暗中欺辱顾玠的行迹,微微握了拳头道:“我跟殿下一起过去。”
他要保护好主人。
看徐连的表情,顾玠就知道对方误会了。
“大皇兄为人很好,还?经常派人送礼物给我,上次你玩的那个玻璃弹珠,就是对方送过来的。”
“我知道了,殿下。”
徐连说是这样说,内心却觉得自家主人太单纯了。皇位那种东西,又不是地摊上随便就能买到的,说不定那个什么大皇子是故意伪装成这个样子,好让主人放松警惕。
他经历的坏事多,对人性?的看法也更加极端。
顾玠没有跟他去解释,让徐连按照自己的想法扭转思路。人心如何?,总归是要自己去看的,而且徐连这样随时保持警惕,也并?没有错,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保护,反倒让对方丧失了生?存的能力。
顾祈住在萃聚宫,走?过去还?有一段路。
顾玠到的时候,顾祈立刻起身相迎,看到徐连跟在他的身后,有些?惊讶,但眼?里没有流露出?鄙夷和厌恶这种情绪。
顾祈身为大殿下,前?几?次的宴席自然也是参加的。不过身为大皇子,以徐连先前?的身份,他是不可能会多加关注的,自然也不知道徐连以前?是燕琅的人。
他只是听说顾玠最近身边多了个人,并?且十分宠着对方,到哪里都?会带着。
这回见到徐连惊讶,一是因为对方的外貌,原本顾祈还?猜着,能让顾玠这么宠着,想必人一定长得很好看,没想到对方竟然毁容了。
二是因为顾玠连来他的宫殿都?将对方带在身边,顾玠从前?性?格温和,也是从来没有跟谁过从甚密,更何?况如此。
顾祈虽然只比顾玠大了几?岁,却已经成家立业,孩子都?有了。宫里的皇嗣不多,顾清濯特别恩典,准许已成婚的皇子或公主继续住在宫内。
反正皇宫这么大,一人一座宫殿,彼此之?间也跟隔了好几?条街差不多。
大皇子妃娘家有事,跟孩子都?出?宫去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因此谈话的时候,只有顾祈指挥着宫人招待。
“早听闻你交了位新朋友,不给皇兄介绍介绍吗?”
徐连跟保怀一样称呼顾玠为殿下,可顾祈还?是能看得出?来,对方在顾玠面前?的身份不同。
“他叫徐连,之?前?我落马的时候,就是他救了我。”
“落马?不是燕琅救了你吗?”
顾祈疑惑,怎么又变成徐连了。
“事情有些?复杂,等将来有时间我再同皇兄说,只是救我的人,的确是小连。”
顾祈年少时就十分崇敬侠肝义胆的人,听到顾玠这么一讲,看向徐连的目光里都?多了些?赏识。
“你很好,难怪皇弟如此喜欢你。”
这句喜欢本也没有其它意思,只是顾玠刚刚摒弃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陡然听到,不免怔了怔。
而徐连本身心里就装着类似的念头,听到以后不由得看了顾玠一眼?。
“大殿下谬赞,我只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罢了。”
顾玠让徐连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以“我”相称就可以,徐连说惯了,又被前?面那声“喜欢”扰乱了思路,没注意自己言辞上的差错。
他的话却让顾祈多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又放在了顾玠身上。
“今晨给你送过去的东西里还?有一幅画,跟我们这边很不相同,颜色尤其大胆,你看了以后肯定会喜欢。我还?让舅舅给你顺便采买了那边的颜料,你喜欢作画,不妨学一学,说不定还?能创作出?一个新的流派来。”
“那就谢皇兄吉言了。”
对于?他人的肯定,顾玠也没有推辞。身为皇子,是有这样的底气跟信心的。
顾玠在萃聚宫待了两个时辰才回去,顾祈留他一起用午膳,顾玠知道徐连在这里肯定不习惯,就没有留下。他很坦荡地将理由告诉了对方,顾祈也没有勉强。
“那行吧,我也不多留了,回头有空常来玩玩,记得带上你这位小友一起。”
顾祈跟顾玠拥有同一位父亲,相貌上自然也有很多相似之?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同样带点温和的意味。
但给人的感觉不同,顾玠的温和是让人如沐春风,顾祈的温和更多是表面上的。这并?不是说他善于?伪装,而是顾祈本身的性?子就不是这样的。
顾玠没有听出?顾祈话里微末的打趣,答应了对方后就带着徐连离开?了。
一直到走?出?萃聚宫,徐连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那位大殿下果?真好功夫,他看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看出?破绽,徐连内心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顾玠的想法。
却看萃聚宫,在顾玠离开?以后,顾祈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
“皇子妃去了有几?日了?”
“回大殿下,已有七日了。”
“备马,随孤出?宫一趟,把皇子妃接回来。”
宫人听到他这话,当即就苦着一张脸。
别人不知道,他身为顾祈身边伺候的人还?能不知道吗?大皇子妃根本就不是娘家有事所以才出?宫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带着小皇孙一起,分明是大皇子之?前?惹了皇子妃不快,把人给气走?了。
宫人为难地开?口:“大殿下,皇子妃出?宫之?前?吩咐过,让奴才不准帮您。”
顾祈瞪了眼?,拿扇子敲了对方的头。
“我是你主子还?是她是你主子,一个个都?反了天了?”
宫人挨了打,哎呦着讨好了对方几?句,说他立刻就去准备马车。
不过临走?的时候,又嘀咕了声:“谁让您一定要跟皇子妃拌嘴,拌不过人家还?耍赖。”
要不是跑得快,顾祈又得敲他一下。
顾清濯的几?个皇子公主性?子都?相当随和,顾祈尤其喜欢跟宫人开?开?玩笑。他跟自己的皇子妃乃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这回顾祈跟人拌嘴把对方气了回去,不敢去找人,估摸着这么多天过去,他的皇子妃应该已经消气了,才找回了胆子。
“对了,把我新得的那把剑送去给玉熙宫。”
“大殿下,您早上不是才送过吗?”
“你不懂,这个礼物是送给我那皇弟的新朋友的。”
顾祈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他算是知道顾玠为什么都?二十多岁了,除了跟燕琅有婚约之?外,身边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当局者迷,他可是一眼?就瞧出?了徐连的心思。若单是对方有这个心思,顾祈必定会提醒顾玠一句,离对方远些?。可他观察下来,发现顾玠对徐连处处都?是纵容,就连跟他谈话的时候,也担心对方会无聊,时不时跟他说两句话。
还?有那句徐连不习惯在外面用膳,怕他吃不好的话。
顾祈当时听了就很想笑,也就是顾玠自己没看明白对徐连的感情。其实就算一顿没有吃好,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回去以后再补上,不过是他一点也不愿意叫徐连受委屈了,所以才拒绝了自己。
顾祈对顾玠喜欢谁并?不会多加干涉,乾朝繁盛,皇子与公主都?不需要牺牲自己的婚姻来达成什么目的。
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随心自然,尽力争取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至于?身份相不相配这种问题,那是顾玠要考虑的,不是他这个做皇兄的。
想到他这位向来于?情爱一事不沾边的皇弟也有动情的一天,顾祈就觉得十分有趣。看今天的样子,顾玠完全还?没开?窍,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不过,那位叫徐连的人,倒真是在乎他的皇弟,一进来就紧盯着他,一副生?怕他把人给吃了的样子。想来民?间有关他跟顾玠的猜测,一定非常多。
“殿下,您等会见到大皇子妃的时候,可不能还?像现在这样笑,否则的话皇子妃又要生?气了。”
“闭嘴!”
顾玠跟徐连回宫后不久,就收到了顾祈又派人送来的礼物。得知礼物是特地送给徐连的,顾玠有些?意外。
“皇兄还?说了什么吗?”
“大殿下没说什么,只是让奴才把剑送到徐公子手上。”如今宫里的人差不多都?是喊徐连为徐公子。
徐连自觉跟顾祈并?没有交情,而且他是顾玠的人,面对对方送来的东西,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愿意要,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好看向了顾玠。
“这把剑是天下第一锻造师锻造而成,早就听闻有大主顾将其拍卖下来,没想到竟然是皇兄。礼物很适合你,收下吧。”
“殿下?”
“皇兄平时只对各位弟弟妹妹亲近,很少送东西给其他人,既然是有意要送给你的,想来是对你很欣赏。”
主人的话永远都?要听,徐连也不想该怎么去拒绝了。
他走?下去,接过了宫人手中的长剑。顾玠同时看了保怀一眼?,让对方给宫人赏银。
等顾祈派来的人离开?以后,顾玠让徐连将剑从盒子里拿出?来看一看。
不愧是出?自天下第一锻造师之?手,剑鞘与剑本身都?做得尤其精美逼人。拔动间,更是寒芒流散,一眼?就能看出?是一把好剑。
身为习武之?人,徐连对这把剑非常满意,不过想到是顾祈送来的,他的满意里面又多了些?“不愿意去满意”的情绪。
顾玠看他那副纠结的样子,抬手将剑放到了一边。
“还?在担心大皇兄会对我不利?”
“嗯。”
“殿下,您怎么知道?”
徐连回答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那种自己的身份不配去担忧主人的羞臊感让他坐立不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还?怕顾玠觉得自己内心阴暗,明明都?已经跟他说过大皇子为人很好,他却还?在这里揣度对方居心不良。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顾玠拍了拍他的手,做完这样的举动,又担心会不会太亲密了些?,将手拿开?了,“你能为我考虑,我心里很高?兴,但这件礼物是送给你的,你不需要站在我的立场为它赋予别的情绪,你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收起来,不用强迫自己做什么。”
“就算大皇兄真的有不好的心思,也跟礼物本身无关,明白了吗?”
有些?话在外面不方便说,现在是在自己的寝殿内,也就无所谓了。
顾玠在和徐连一起用过午膳后,照例让宫人们都?退下去了,而后将皇家对皇子与公主的教导方法告诉了对方。这些?一半是保怀告诉他的,一半是他这些?天以来的亲身体会。
“所以大皇兄跟我之?间,是君子之?争。”
“那就是说,大皇子不会在背地里陷害主人了?”
“也不尽然,博弈有的时候,就是敌在暗,我在明,但不管结果?如何?,兄弟之?间的情分都?不会改变。”
“我好像有点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
“你只需要知道,用不着为了皇兄担心过度就行了。”
顾玠看徐连苦恼的样子,眉眼?不知不觉染上了几?分笑意。
“主人,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徐连的夸赞带着一腔赤诚与天真,却让顾玠的心微微乱了乱。
很不明显,他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带着徐连一起去书房里看了顾祈送过来的,据说非常新颖的画。
是一幅油画。
一见到东西,顾玠的脑子里就冒出?了这样的名词。
他过去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画,而且是外邦来的,据顾祈所说,此前?也没有流传到乾国来,那么他为什么会知道吗?这跟他脑海里时不时闪现出?来的画面有关吗?
“主人,这是什么画,好传神?”
徐连惊叹的声音让顾玠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画作上,上面画的是春日里百花争艳的景象。
奇就奇在每一朵花都?跟真实的花形似无比,像是直接拓印上去的。
“我也不知,回头可以问问皇兄。”
顾玠不确定大脑第一个冒出?来的认知究竟是不是正确的,所以没有贸然告诉徐连,防止有错。
顾祈说得没错,他的确对这种画很感兴趣,欣赏够了以后,就在徐连的帮忙下拿出?来对方一同送来的颜料,试着画了起来。
颜料有很多,顾玠也给徐连准备了一份。
“主人,我不会画画。”
无论是画笔还?是其它,看上去都?十分昂贵精致,徐连不想让它们在自己的手上浪费掉了。
“这种画我也不会,可以先随便涂一点,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等会我教你画山水图。”
顾玠将笔蘸足了颜料,交到了徐连的手里。对方手忙脚乱地接了过去,不知道怎么随便涂,就看着顾玠动笔,他画什么,徐连就跟着画什么。
最浅显的学习就是临摹,顾玠打算按照墙上挂的那幅画再画一遍。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可渐渐的,手上的功夫就快了许多,仿佛他本来就会画一般。
不久,新的百花争艳图就出?来了。
顾玠的这幅画糅杂了外邦的色彩运用与本国的技巧,看上去更符合他们的审美,徐连比较了一下,抛去顾玠是主人的这重因素,他也还?是更喜欢顾玠画的那幅画。
至于?他自己,就很惨不忍睹。
徐连明明是跟着顾玠一起画的,不知道从哪一步开?始就没跟上了,最后各种颜色混成一团。别说百花了,他连一枝花都?没画出?来,整张画纸就跟染料坊的染料全部混在一起了一样。
“主人,我好没用。”
顾玠将他的作品拿到手上来看了一眼?,“也不是,你的色彩运用其实很有美感。”
“您别安慰我了。”
“我不是在安慰你,过来。”顾玠让徐连到自己身边来了一点,随后他将对方的手握着,拿起画笔在上面另外勾了几?笔。
顾玠并?不是在帮徐连改画,而是将画笔沾了墨水,拿着这张图做示范。
“你看,这里下笔的时候就要轻一点,它带出?来的线条自然就会更飘逸灵动,而到这里,需要稍微留点空隙……”
顾玠手把手教导着徐连,没注意身边的人耳朵逐渐红了起来。明明他们都?还?没有像晚上一样,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徐连觉得他好像又开?始手脚发软,浑身无力了。
听着顾玠认真的教导,徐连在心中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而后强迫自己不许再想其它,跟着学习起来。
顾玠用最基本的山水画原理来教徐连,发现对方的领悟能力非常强。
看到对方专心致志的模样,再次感慨,他上午果?然是想多了。否则的话,徐连现在就不会这样平静了。
想来,徐连昨晚的表现应该是跟对方之?前?坚持要睡在他的床阶上差不多,都?是缺乏安全感。或许还?有他的那套主人跟奴侍的理念在作祟,因为前?两晚他的行为,让徐连认为这是应该的,所以才会如此。
顾玠已经松开?手让徐连自己在尝试了,他没注意到自己望着对方的眼?神有多柔和。
“主人,我画好了,这样对吗?”
“对,但是这里还?要再改一下。”
两人在书房里并?没有作多长时间的画,徐连手上的伤还?没好,练习太久会伤到手腕。
在书房里确定是自己误会了,顾玠接下来跟徐连的相处就轻松了许多,没有时时刻刻注意哪里可以,哪里不可以。
朋友相交,考虑太多,倒是会伤了彼此的感情。
不过晚上睡觉的话,顾玠想到了一个解决的方法。
他让保怀抱了两床被子,这样一来,就算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不会妨碍到彼此什么。
分被子睡之?前?,顾玠跟徐连就之?前?的事情认真谈了一遍。
“我也没想到自己晚上睡觉会不安份,前?两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我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你抱住了。虽然你喊我主人,但于?你我来说,这并?不应该,你也不需要来接受它,因为这是我自己没有注意。”
顾玠说了这么一串,徐连实际上只听到了一句话。
“主人,你不跟我一起睡了吗?”
“不是不跟你一起睡。”
徐连这话问得奇怪,顾玠回答得也奇怪,他说完就意识到了,于?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还?在同一张床上,只是需要盖不同的被子,这样我晚上再有什么事,也不会打扰到你。”
徐连想说,你其实从来没有打扰过我。
但是身为一名奴侍,能够跟主人睡在一起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现在主人不愿意了,他怎么还?能贪得无厌。
心里失落得要死?,徐连还?是答应了。
就这样,两人各睡在一个被窝,彼此相安无事。
只是,半夜的时候,顾玠发现自己的手又被牵住了。徐连比昨晚还?要小心翼翼,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手掌心上的汗。
但在牵手以外,徐连什么都?没有再做。除了那在黑暗中,饱含爱意与甜蜜的两个字。
“主人。”
徐连以一种无比满足的口吻喊着他,过后又安安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彻底睡过去。
顾玠猝然睁开?眼?,睡意再无。
他转过脸,借着朦胧的光看着徐连。对方睡着的时候脸上是挂着笑的,这样的徐连,比白天还?要更加明朗。
他一时有些?复杂,手上被牵着的力气其实很小,只要他将手往回抽一点,就能摆脱对方。
只是顾玠最终是将徐连的手带着往自己的被子里来了一些?,又将两床被子之?间的缝隙缩小到没有,防止徐连的手露在了外面。
顾玠想,或许是自己晚上跟对方讲的那些?话,徐连还?没有听明白。
至少,徐连就牵了他的手,没有再做别的。等明天他再找机会,跟徐连好好地谈一次。
睡意的昏沉中,顾玠其实又一次放纵了徐连的所作所为。
他这一打算,直接就打算到了半个月后。
顾玠每次跟徐连说完,对方表示听懂了,可到了晚上,又会恢复原状。甚至现在徐连已经从敢拉着他的手,变成只会勾住他的一根手指头。
他又一次地纵容了徐连,这回顾玠对自己说的是,只是一根手指头而已。
这半个月来,徐连手臂上放血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像太医所说,真的没有留下一点伤疤。
至于?他身上的那些?伤,新伤用了太医的药,也恢复如初,还?有些?陈年旧伤,疤痕没有办法去掉。好在徐连的身体已经被调养得很好了,现在油腥都?可以随便吃。
顾玠的腿也在慢慢恢复,他现在每天需要锻炼几?刻钟。
太医建议的是不能锻炼太过,也不能锻炼太少。于?是徐连就如临大敌,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给他专门看着时辰。
同一时刻,燕琅跟奚不言也快到西南边境了。
同行的人都?知道两个人不对付,但不知道他们竟然有这么不对付,光是这一路,就不知道吵过多少架了。因为奚不言平时话比较少,为人又比较冷,跟燕琅吵过以后,很容易造成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奚不言并?不管外面的人会说他什么,让家里人调查的消息已经有了结果?,他打开?信封看了看,结果?出?乎意料。
“死?了?”
奚不言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哪一次丑奴性?命垂危,不是燕琅又花大价钱把对方给救回来的。
再说,没有了丑奴,燕琅这场仗打算怎么打?回头自己打输了事小,连累百姓还?有其他士兵事大。这个时候他倒是宁愿燕琅带着丑奴一起来了。
奚不言把信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对于?家里人,他还?是放心的。
那么这样一来,他就更要把人给盯紧了。
燕琅跟奚不言这场仗打了将近半年,顾玠的腿也早就好了。
遇见徐连以后,他的脑子里时不时地就会冒出?一些?奇怪的画面。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画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只是,顾玠又陷入了从前?那个问题当中。
跟徐连相处的时间越久,对方的所作所为,还?有平常对他说的话,看着他的眼?神,都?好像在佐证同一件事。
那就是对方喜欢他。
为此,顾玠又试探了好几?次,每一次得到的结果?都?大致相同。
它们都?是进一步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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