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恋爱一定要谈吗—— by松子茶

作者:松子茶  录入:07-10

陈柏青视线在苏芳华跟姜游之间转了转,他一直没说话,搞得姜平海挺紧张的。
跟姜游这个小混蛋不一样,陈柏青一直像个大人,高中起就冷静自持,成熟又有分寸,他要是反对,姜平海估摸着自己这婚事要黄一半。
好在陈柏青没有反对,只是他比姜游话还要少。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也没意见,姜叔叔,我跟姜游都在外念大学,我妈以后有您照应,我很放心,谢谢。”
他说得郑重,也很认真。
姜平海紧张得差点冒汗,懵了几秒才高兴地应道,“唉,应该的。”
陈柏青与姜游对视一眼,多年培养的默契都体现在这时候,两个人站起来,端着还没喝的红酒,敬了两个家长一杯。
姜平海跟苏芳华都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吃菜吃菜,”姜平海一改往日的严肃,乐呵呵道,“别拘束,还跟以前一样。”
苏芳华也给他俩碗里各夹了一块糯米枣子。
“多吃点,我觉得游游你好像瘦了,”她怜爱地看着姜游,“明天给你做点心好吗,吃不吃拿破仑?”
她是开蛋糕店的,姜游从小就被她用蛋糕喂大,反而是陈柏青对甜食兴致缺缺。
姜游乖巧地应了一声。
吃着饭,姜平海多喝了点红酒,又加上高兴,话也比平时多。
他絮絮叨叨说着婚礼的安排,他们都是二婚,又这个岁数了,也不想大操大办,就是想摆几桌酒,告知一下亲朋好友。
“说起来啊,也就是芳华去年动了手术,让我下定了决心,”姜平海感慨道,“人呢,有时候也是需要外力推一把,虽然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但是越是身边人,越是没察觉到重要性,直到你妈妈动了手术,我等在手术室外,怕的呀,总想不好的事儿,又怕这些念头真的对她不好。”
他后面几句是对陈柏青说的。
去年苏芳华急性胆囊炎,动了手术,虽然没有危及生命,却也不是什么小毛小病,两家人都跟着团团转。
动手术的时候,在场三个男人都守在外头,陈柏青学业重,但一直等到苏芳华身体确认有好转才回去。
姜游学校管得不严,又溜回来几天,天天在病房里陪苏芳华,搞得医院的医生护士都以为他才是亲生儿子。
陈柏青能明白姜平海的心情,当初他看着冷静,镇定自若地跟医生沟通,确认手术风险,但出了医院,他就靠在了姜游的肩上,从心底里觉得疲惫,姜游反倒镇定了,握着他的手,小声说没事。
那时候他们还没分手。
姜游是他的发小,兄弟,也是他无可替代的爱人。
陈柏青想到这儿,心里像被轻扯了一下,他抬眼看对面的姜游,姜游在闷头吃菜,苏芳华是真的觉得姜游瘦了,一直在给他夹菜,姜游吃地腮帮子都鼓了,仓鼠一样,瞧着还有点傻。
陈柏青眼神里染上点笑意,但很快又冷了下来。
看着咋咋呼呼,缺心眼,对他也掏心掏肺,分手的时候却干脆又利落,连一点儿婉转的余地都不给他。
几乎叫他以为姜游的好,姜游的温存与亲吻,都是一场梦。
他盯着姜游,落在姜平海眼里又是另一层意思。
姜平海今天是真的挺开心,他拍拍陈柏青的肩膀,又冲姜游道。
“游游,你跟柏青从小就好得像亲兄弟一样,如今咱们两家成了一家,你们也真成了兄弟,我真的很欣慰。”
姜平海看陈柏青怎么看怎么满意,从前就恨不是自己儿子,如今倒算得偿所愿。
他对陈柏青和颜悦色道,“你是哥哥,多看着点那臭小子,他要哪里不着调,不听话,你想怎么管他训他,都行。”
姜游嘎嘣一下,差点把嘴里的红烧排骨咬成两截。
不是,他无语地看着自己亲爹,还要怎么管啊,陈柏青就差把他栓起来了。
陈柏青听得却很顺耳。
他看着姜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谦逊温良地对姜平海说,“叔叔你放心。我会看好他。”
……呵。
姜游觉得他多看一秒陈柏青这道貌岸然的样子都难受。
他趁着两个家长没注意,悄无声息地对陈柏青“呸”了一声。
可是他刚喝了点酒,脸色雪白,脸颊却泛粉,毫无杀伤力,一双眼睛不像陈柏青专注多情,却清澈明净,像一汪湖水,映着谁的倒影。
陈柏青轻嗤了一声。

第4章 :不要脸
吃过晚饭,两个年轻人主动去洗碗收拾桌子,让苏芳华跟姜平海在外面坐着看电视。
陈柏青把他带回来的礼物分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在长寰市念书,那儿的玫瑰花茶和糕团很不错,他每次回来都带一些。
姜平海颇为感慨,跟苏芳华说,“养孩子还是有点成就感的,养到这么大,终于懂事了。”
但他又有点操心,回头看厨房,“姜游这小子,别把碗给我打碎了。”
厨房里,姜游穿着蓝色的围裙,回头瞅见陈柏青穿着那件粉色的,心里颇为满意。
陈柏青知道他笑什么,但压根懒得搭理他,袖子挽到一半,洗碗像在实验室洗试管,动作利索又干净。
姜游就不行了,他本来就不会干家务,姜平海也请了家政阿姨,他天生是个小少爷的命,小时候跟陈柏青混熟以后,两人手牵手去上幼儿园,牛奶吸管都是陈柏青给插的。
也就跟陈柏青谈恋爱那阵子,他受寝室里的老大一通胡乱指导,说对象都是要哄的,要鞍前马后地照顾,他便装了一阵子的贤良淑德,还给陈柏青手洗过衣服。
当时陈柏青看他的眼神像怀疑他中邪了,想带他去医院看看脑子。
现在他站在水池前,皱着眉,一个盘子洗上半天,还觉得不干净,又蠢蠢欲动想倒洗洁精。
陈柏青看不下去了,轻轻踢了他一脚。
“旁边呆着去,少添乱。”
陈柏青摘了手套,从厨房的果篮里拿了个苹果,三两下洗干净,塞姜游手里。
姜游有点别扭,但又实在帮不上什么忙,最终还是靠在一边咔擦咔擦啃苹果。
但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吃独食,脑子一热,问陈柏青,“你吃吗?”
话一出口,他顿时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吃什么吃。
他立刻找补,“吃的话我也给你洗一个。”
陈柏青轻飘飘瞥他一眼,压根不搭腔,头却往姜游这儿偏了偏。
那意思很明显,就要吃姜游手里那个。
姜游不太想给。
但陈柏青淡淡地看着他,又显得他多小题大做似的。
他把苹果掉了个面,把没咬的那半边递过去。
陈柏青似乎看出他的小心思,颇为嘲弄地看他一眼,低头咬下去,咔擦一声,正好挨着姜游刚咬过的地方。
陈柏青慢条斯理地咽下去,还要评价一句,“不怎么甜。”
姜游白他,“少嫌弃,我爸知道你喜欢吃苹果特意买的。”
还特地买的进口的。
但他爸也是不会挑,确实不太甜。
姜游把那还剩半个的苹果吃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陈柏青的锅碗也正好洗完,码得整整齐齐,正拿干净的纸巾擦手。
但姜游心里挺不得劲,往陈柏青那双手上又看了看。
该买洗碗机了,他跟陈柏青一起往外走,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哪能真的总让陈柏青洗碗,说出去像他家虐待继子,就算陈柏青回学校了,他爸跟苏阿姨也用得着。
他在心里算了算,正好他今年跟学长后面搞演出,也跑了好些场,只要先别买吉他,手里的零花钱管够。
他光顾着想事情,没注意看路,差点撞到陈柏青背上。
陈柏青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习惯了,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新成立的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看的是某个台的晚会,请的大多数中老年明星,姜游不太认识,听了一耳朵的咿咿呀呀。
但姜游又不太想回房间。
他看着陈柏青,想起去年的寒假,他们两家也是这样聚在客厅里。
那时候他刚把陈柏青搞上手,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他也不像现在跟陈柏青坐在对面,而是就挤在一张沙发上,沙发是单人的,虽然宽大,但挤下两个成年人还是有点小。
但他硬是有一半身体都坐在陈柏青身上。
他爸看得直皱眉头,训他,“你这像什么样子,家里这么大你就非要黏在柏青身上,柏青你也是,别让着他,让他滚下来。”
但他有恃无恐,头就靠在陈柏青肩上,嚣张地看他爸,一点不带虚的。
陈柏青也只是笑笑,一只手搭着他的腰,看着没用力,但又几乎是把他锁在怀里,像是很好脾气,“没事叔叔,不重。”
姜平海无语,“这是重不重的事情吗,你少惯他。”
他摇头,多看一眼姜游都糟心,自己走了。
姜游大获全胜,心安理得地继续窝在陈柏青身上,跟个猫儿一样在陈柏青侧脸上蹭了蹭。
他们一直亲密无间,比普通情侣多了一层天然的保护伞,再怎么粘糊都不会有人多想,更不会注意到他们勾在一起的手指。
那天电视上播了什么,姜游是一点也没记住,只记得陈柏青在他耳边说话,手掌掐着他的腰,微热的呼吸就喷在他的后颈上。
不像现在,他跟陈柏青自觉地分坐在两边的单人沙发上,再没有挤在一起。
在客厅里待到十点钟,两个家长终于准备休息去了。
既然要结婚了,还是一个屋檐下比较方便,姜平海这栋二层别墅去年请人设计,全部重装修过,地方也更大,所以是苏芳华搬了过来。
“柏青,二楼姜游旁边那间房收拾好了,以后就给你当房间,”姜平海说,“但你今天可能要在姜游房间里将就一下,你屋里头的灯管不知道怎么坏了,明天我再重换。行吗?”
陈柏青跟姜游闻言都一愣。
姜游人都傻了。
他下意识想拒绝,“不是……”
但视线触及苏芳华笑盈盈的脸,又立刻住嘴。
他扭头去看陈柏青。
陈柏青也有点迟疑,他过去没少在姜游房间留宿,可今时不同往日。
“要不我还是回隔壁睡吧,”他低声商量,“明天过来也就几分钟。”
“那多冷清,”姜平海不太同意,“我刚装的地暖,屋子里也暖和,你一个人住那边虽然近,但哪有这边方便。”
他有点担忧,寻思着陈柏青是不是心里依旧有点介怀。
不然怎么以前都愿意留宿,现在反而生分了。
还是跟姜游闹别扭了?
但他这样想又不能这么问,视线望向亲生的那个儿子,用视线表达疑惑。
姜游后槽牙都咬紧了一下。
要说跟陈柏青一个房间,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两个人这么反常,他要是一味拒绝,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跟陈柏青之间出了问题,估计陈柏青前脚走,他后脚就要被他爸揪着拷问。
他飞快地瞥了陈柏青一眼,颇为郁闷,却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地口气,帮腔道,“你跑什么,跟我睡又不会吃了你,放心好了,晚上不卷你被子。”
陈柏青诧异地看了姜游一眼。
姜游低头看地,不看他。
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矫情了,也太惹人怀疑,陈柏青明白姜游的意思。
他思考了两秒,妥协了,“那我就跟姜游睡。”
姜平海松了口气,也笑起来,“就是嘛,晚上你俩还能说说话。”
房间分配好了,一家子人就各回各屋了。
一二楼各有卫生间,二楼的就在走廊尽头,姜游正刷着牙呢,陈柏青就挤进来了。
“你干嘛?”姜游满嘴泡沫,从镜子里盯着陈柏青。
陈柏青道,“洗澡。”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衣服。
“操,你等等,”姜游飞速地吐掉泡沫,漱了口,“你等等,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还在这儿呢!”
不要脸?
陈柏青骤然得了这个评价,挑了挑眉,回身看着姜游。
他上半身的羊绒衫已经脱掉了,露出精悍结实的上半身,皮肤白皙,肌肉线条却结实流畅,跟他那张清俊的脸极为反差。
姜游一时半刻有点受冲击,很不争气,喉结都滚动了一下。
他艰难地把视线转移到了陈柏青的脸上。
但这么一看更不得了,陈柏青本就是按着他的审美长的,都说灯下观美人,浴室的灯雪亮,照得陈柏青一眉一眼如画笔勾勒,高鼻,薄唇,还有春水起浪的一双眼。
姜游顿时又气短了三分。
“谁不要脸了,”陈柏青看着他,不冷不热的,“以前都是你要跟我挤在一起洗澡,现在你霸占着浴室,眼看着已经好了,我脱个衣服就算不要脸?”
姜游无话可说。
确实,他刚刚洗完澡了,牙也刷好了,已经可以滚蛋了。
但他又不服气,郁闷地反问,“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啊?”
他以前确实跟陈柏青挤在一起洗过澡,但那都是十七八岁的时候。
他当时还不开窍,老往陈柏青看,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陈柏青反而嫌弃他,他一进来陈柏青就快速冲澡,一秒不带耽误的,搞得他挺不乐意,还抱着陈柏青的腰,嚷嚷陈柏青负心汉。
如今可好,终于轮到他嫌弃陈柏青。
负心汉也不是陈柏青,是他自己。
他把牙刷杯往洗漱台上一放,“算了,您想怎么脱都行,我洗好了,我先走一步。”
他说完就脚底抹油,哐得一下把门关上,得亏是二楼,不然铁定要把两个家长吵醒。
陈柏青被一个人留在浴室里,灯光明晃晃地照下来,他垂下眼,眼睫浓密,盖住了眼中一片阴沉。
回了房间,姜游一口气钻进了被窝,虽然是冬天,但有地暖开着,倒也不怎么冷。
房间隔音挺好,他一点也听不见浴室的声音,躺着玩手机,却心不在焉,总竖着耳朵,提防着陈柏青什么时候开门。
他此刻又有点后悔。
跟陈柏青分手以后,他一直避免跟这人碰面,从去年的暑假到如今,算算已经四个多月了。
见不到面的时候还好,人是感官动物,虽然他闭上眼就能想起陈柏青的手指,笑起来的样子,亲过他的嘴唇,但毕竟睁开眼,旁边都是空荡荡的。
他还勉强可以忍耐。
本来寒假他也想晚点回来,最好直接拖到年三十,跟家里过个年拎起包就跑。
可惜,被他爸一通电话给打乱了,苏阿姨动了手术后他一直找理由没回来,现在放寒假了,再不回来说不过去了。
可是谁能想到,回家第一天,居然要跟前任睡一张床。
姜游玩着手机,操纵的小人嘎嘣一声死了,而他脸色僵硬,只觉得小腿肚子都快抽筋了。
像是知道他神经紧绷。
咔哒一声。
他的房门被推开了,陈柏青擦着头发,带着一身水汽与热意走进来。
姜游不想看的,可是视线却又不自觉越过手机,凝在了陈柏青身上。
洗了个澡,陈柏青更白得像玉,头发乌黑,水珠还没擦干,顺着流畅的下颌线滚落下来。
他只穿了一条睡裤,胸膛上也沾着水,他又擦了两下,才把扔在床上的睡衣拿过来,慢条斯理地扣着扣子。
姜游心里都想骂人了。
当这儿风俗店么,搞脱衣秀吗?
但他又知道这纯属自己心术不正,没谈恋爱以前,陈柏青也这样。
他心烦意乱,干脆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可是陈柏青却不放过他,一把将他从被子里薅出来。
“干嘛?”
姜游刚想发火,却听陈柏青说,“你要是真不乐意,我可以睡隔壁卧室去,早上我会早点起来,爸妈不会知道的。”
姜游一下子哑火了。
他直直地看着陈柏青,陈柏青面无表情,冷静从容,像是真心话。
这感情好……姜游想,他一个人睡张大床,想怎么滚都行。
可他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来。
“你怎么睡,”他瞪了陈柏青一眼,“隔壁床单都还没铺,就一条被芯,你也不怕冻着。”
他抖了抖被子,暖融融的鸭绒被,上面还盖着一条手工毯子。
“少废话,进来吧。”
陈柏青挑眉,看了姜游好一会儿。
姜游躺在被子里,白生生的脸,因为羞赧抿着嘴唇,睡衣还是他给买的,淡灰色的真丝料子,一只手掀着被子,不甘不愿地看着他,倒像在邀请他。
陈柏青心里叹了口气,突然真心实意有点想睡隔壁了。
但他没说什么,撩起被子,躺在了姜游旁边。
屋子里熄了灯,姜游眼睛却乌溜溜的,贼亮。
一小片乳白色的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给屋内染上淡淡的朦胧的光。
屋子里太安静了,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根本睡不着,卧室里很热,被子里更热,而他跟陈柏青又挨得这么近,稍微伸手都能碰到。
他跟陈柏青以前也没少睡在一张床上。
不管是恋爱前还是恋爱后。
姜游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起他跟陈柏青分手前,他最后一次去找陈柏青,那时候已经靠近夏天,陈柏青的屋子里空调坏了,制冷不太行,可他还要趴在陈柏青身上,跟陈柏青接吻。
汗从他额角滴下来,陈柏青身体也滚烫,两个人皮肉相贴,嘴唇也贴在一起,唇舌纠缠,像是感觉不到热,只能听见暧昧的水声与呜咽声。
姜游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精虫上脑,都快半年前的事情了,居然还历历在目,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
他喉结滚了滚,觉得自己再想就要起反应了,心虚地背过了身,背对着陈柏青。
但他想了想,又觉得陈柏青那边过于安静了,他盯着墙壁看了会儿,没忍住,又扭头回去,往旁边看去。
陈柏青闭着眼,睡在旁边的枕头上,呼吸平稳,身体舒展,俨然是已经睡了。
姜游:“……”
他本来还担心,他俩这前任睡一张床上,虽说分手好几个月了,但这要万一擦个枪走个火可怎么收场…
感情他是白担心一场。
陈柏青睡得比谁都快。
他不太死心,没忍住轻声喊了一句,“陈柏青。”
没人回应。
屋子里还是一片安静。
呵,姜游气不打一处来,拽了拽被子,果决地转了过去。
他郁闷地想,也是,陈柏青在他身边向来清心寡欲,他俩好了快一年,做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本来就是异地恋,一学期都见不着两面,还回回都是他上赶着找陈柏青。
他又酸溜溜地想,他是勾不起陈柏青的兴趣,但要换个腰细腿长的大美女,陈柏青没准立刻精神抖擞。
毕竟跟他这个天然弯不一样,陈柏青本来一大好直男,完全是被他掰弯的。
就这么想东想西,姜游迷迷糊糊地也睡了过去。
而一直等他睡觉,横七竖八地踢掉了身上的被子,在他旁边装睡的人才睁开了眼,幽幽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起身帮他拉了拉被子。

第5章 :糖浸梅子
第二天一觉醒来,陈柏青已经不在了,属于陈柏青那半边的床冰冷,想来已经起床许久。
姜游还有点懵,顶着鸟窝头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
他掀开被子,刷了牙,慢吞吞走下楼,家里谁也不在,他爸跟苏阿姨应该都工作去了,陈柏青也不知道去哪儿,只有桌上留了早点,让他自己热着吃。
姜游把那罩子掀起来一看,是一份豆腐脑,两根油条,还有个饭团。
吃过早饭,姜游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以前放假的时候,他不是打游戏就是赖着陈柏青,两个人跟双胞胎一样,走到哪儿都黏在一起。
陈柏青之前去补习班兼职,一中状元的金字招牌,补课费都比别人多出一截,他一个学渣自然是没法胜任一个岗位的,就在外头大厅玩手机,一坐就是俩小时,搞得前台小姑娘都跟他混熟了,点奶茶都跟他一起凑单。
他还记得那小姑娘年纪也不大,也才二十来岁,笑眯眯问他,“里面那是你亲哥吗?你每天都来等他,感情真好啊。”
他往教室里瞅一眼,教室上半截是透明玻璃,陈老师白T长裤,面如冠玉,斯文俊秀,却一点也不亲切,面对一教室差不多年纪的学生,脸上就写着不好惹三个字。
他噗嗤一声乐了。
那也就是去年寒假的事情,他颇为得意地一扬下巴,带着点显摆的劲儿,特别想跟小姑娘说,不,他是我男朋友。
可惜话在舌尖绕了一圈,还是只能咽下去,他转过头笑笑,说,“那是我发小,成绩特别好,我们那一届高考,他是我们学校状元。”
他很难不得意。
陈柏青每一点成就,闪闪发光的奖章奖状,他记得比苏芳华还清楚。
而这么好一个人,偏偏属于他了,他满世界想得瑟,却又只能压着,都快憋得心理变态了。
但还好当时没得瑟。
现在的姜游如是想道,他咬着最后一小截油条,开着小电驴,晃晃悠悠往苏芳华的蛋糕店开去。
恋爱的时候千好百好,情浓意浓,他根本没想过分手两个字怎么写。
那时候谁要敢跟他唱衰,说他这初恋会无疾而终,半路分手,他保不定会把人揍一顿。
但如今脑子冷静下来想想,大部分人的初恋都是走不到最后的,就像一条颠扑不破的自然规律。
姜游把小电驴停好,透过橱窗看见了在店里忙活的苏芳华。
苏芳华的蛋糕店生意一直不错,但现在才早上九点,店里人也不多,苏芳华带着两个店员在做糕点。
姜游靠在了他的小电驴上,他想起自己最狂妄的时候,都想为陈柏青出柜了,他躺在学校的硬床板上,颇为英雄主义地想,要出柜他来,要挨揍他挡着,陈柏青虽然打架挺厉害,但从来是好学生,挨揍经验只怕不多。
他无所谓,从小脸皮就厚,跟他爸玩了十几年的你追我赶,早就不带怕的。
可现在想想,这都是他自己头脑发热,一厢情愿,根本没问过陈柏青怎么想,自以为是下了决定。
也还好他犹犹豫豫,没想好出柜台词,耽误了下来。
但凡他当时真的愣头愣脑出了柜,如今可怎么收场。
姜游对着橱窗撸了把头发,推开了蛋糕店的门,笑着喊,“苏阿姨,我过来帮忙了。”
苏芳华正在揉面,闻言抬起头,柔和一笑。
“起床啦,早饭好好吃没?”
“吃了。”
姜游来帮忙也不是第一次了,熟门熟路,从后厨拿了条围裙,他头发略长,还找了根小皮筋把头发绑住,露出干净的额头,帅得英气逼人,一看就是很清爽的年轻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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