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女性犯罪嫌疑人必须要有女警官在场，艾茉已经在审讯室外等候多时，看到洛凛和楚尘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没忘记打趣两个人一直成双入对的，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谣传楚尘是渣男来着。
洛凛想起了那一次，自己回到办公室，桌子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堆东西。
“所以益母草是你送的？”
艾茉挑眉：“谁说的，暖宫贴才是我送的。”
“我谢谢你全家。”
洛凛翻了个白眼。
楚尘没弄明白两个人在聊什么，一脸疑惑地看着洛凛。
“楚教授，洛哥他呀是我们调查局最招人烦的了，真谢谢你把这个混蛋收走了。”
“啧，给你跑腿的时候不念着我的好，现在挑唆我和楚尘的关系是吧，我一片好心真喂了狗。”
“谁让你自己一阵风掀了我的眼影盘！”
“那不是陪了你吗？”
“嗯赔了个蓝色亮片的，洛凛你配当零吗？审美还不如直男！”
两个人互相扯皮几句，然后一起进了审讯室。
周穗蝶已经坐在椅子上了，她戴了手铐，眼底一片青黑，看来这几天应该是没有睡好。
她这个样子，韩焕之估计要心疼了。
这段时间一直是艾茉在接触小蝶，所以她首先开口：“我们来问一些事情，别紧张，按照你知道的回答就好了。这位是洛调查官，就是他负责这次湖城大学连环自杀案件的，另一位是楚教授，他是国际联盟研究吉利斐雪的专家。我们就是来问一问跟你的异能相关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或者不想回答的话，你就告诉我们，好吗？”
小蝶点了点头。
艾茉看了楚尘一眼，让他提问。
“小蝶你好，我是楚尘，我看到之前的笔录里说，你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异能的。”
小蝶点头认可了之前的记录。
“我想问你，从去年12月份第一起自杀案件爆发直到现在，你有什么一样的感觉吗？尤其是身体上的，”楚尘率先提问，“比如晚上会不会睡得很深，做一些奇怪的梦？”
小蝶缓缓地抬头看了一眼楚尘，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看样子是取得了小蝶的信任，楚尘解释：“我在国际联盟遇到了另一个跟你有着同样情况的人，你们俩的异能很像。”
“是，从去年开始我就一直在做噩梦，一开始我总是梦到一个女人跟我说话，后来就是梦到自己在湖城大学。”
“有女人跟你说话？她说什么？”
小蝶低下头仔细回忆，梦里那个女人，那真的是个女人吗？
她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那个女人的脸，她的声音，听起来时而像是青春靓丽少女，时而像是风华正茂的成熟女性，时而像是风烛残年的老妪。
这三种声音并不是交替着出现的，而是同时响起，同时传入了小蝶的耳朵里。
像是三个人用一模一样的预期说着同样的话。
她在说什么？
小蝶好像从来都没有听清过，只记得这三种音色交叠混合在自己耳边走向了一出诡异不和谐的乐曲。然后她被困在青雾色的梦里，如同被蜘蛛丝捆缚的猎物，动弹不得。
“我听不清。”
楚尘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很多二阶段异能者都会出现幻听和梦魇的情况，似乎是人体对吉利斐雪的进化做出的一种本能的反抗行为。甚至在国际联盟有学者将其解释为人的精神意志与某种更高意识的链接，说是人类听到了神的声音。对于提出这种观点的学派，楚尘不置可否，但大多数的科研学者都会将其视为封建迷信的残余，感叹人类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摆脱神学宗教的束缚。
不过却是，大多数异能者都很难描述具体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楚尘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
“你在梦境里一般会见到湖城大学的什么场景。”
“教师，学校的大路，还有银杏树。但更多的是上课的场景，尤其是文学院的课程。”
洛凛想起之前韩焕之说过，他会拍一些学校的视频和照片给小蝶看，大概是从那里获取到的素材。
或许是想到了给自己录视频的韩焕之，小蝶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我真的没有杀人，是不是因为是我的异能导致的，所以我也有连带的责任，比如提供了杀人的工具什么的？”
艾茉赶紧开口安慰，趁着这个机会，楚尘和洛凛出去商量了一下情况。
当前小蝶的情绪太不稳定了，如果真的放任她这么下去，恐怕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之前那个菲律宾人在进入折叠空间的时候是没什么意识的，后来经过我们的特别训练才慢慢地能够在复制空间里面行动，如果确认了小蝶在复制空间内无意识，不知道怎么控制复制空间，那么我们就可以证明一切都是刘宇应所为。”
这个方法确实可以一试。
洛凛点头：“行，那我安排一下。”
里面艾茉敲了下门，暗示小蝶可以继续审问。
洛凛和楚尘这才回去。
“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的。”洛凛安慰了小蝶一句，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楚尘继续问吉利斐雪相关的问题：“你的那瓶药剂，是谁给你的。”
这个问题其实之前艾茉已经问过了，小蝶也猜到了那瓶所谓的营养品是吉利斐雪，她照实回答：“是一个女人。”
“你还记得她的样貌吗？”
“不是中国人的样貌，她的皮肤很白，延伸很深邃，有点像——你看过《007》系列的皇家赌场吗？她长得很像里面的女主角。”
“伊娃格林？”
“嗯对！她长得很像伊娃格林！头发用簪子盘了起来，眼睛是绿色的，穿着一身黑色露背长裙，她真的很漂亮，走到哪里都有一股花香。”
光是回忆起那个女人的模样，小蝶都有些恍惚。
怎么会那么美，一个像电影明星一雨隹木各氵夭卄次般的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贴心地问自己的双腿还好吗，甚至给了自己一颗巧克力棒棒糖。
她说，坚强独立的女孩子就应该受到奖赏。
异域的长相，开口却是流利的中文，明明端着冷艳的气场，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眼角的笑意都在荡漾。
这样的美人站在面前，哪怕让她吞下一千根针她也能做到。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不知道。”
“其他的信息呢？”
“也不知道，”小蝶有些失落，“我和她只见过那一面而已。当时我回家就喝了吉利斐雪然后在家躺了好几天，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爸妈就没有送我去医院看看，后来从电视上知道爱知和仁是邪教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了，甚至还因为喝了营养品后怕了好几天。”
楚尘点了下头：“没事，不用紧张，我就是照例问一问。今天的审讯就结束了。”
“那个，我家里人还好吗？我怕他们担心我。”
“他们很好，你放心，只要你没有牵扯到犯罪，我们会尽快地让你离开这里的。”
小蝶抿着嘴，她想了很久才问出了那个自己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我以后是不是没有办法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异能者代表特权，却也代表特殊。
他们拥有旁人无法拥有的能力，但也意味着永远离群索居，永远孤身一人。
楚尘研究过很多异能者的案例，他们中的很多人是因为绝望而注射了药剂，然后因此陷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确实没办法过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了，普通人又怎么会像我一样没控制住力道把同事的眼影盒掀翻在地上，然后赔了个蓝了吧唧的眼影都一年了还被吐槽，”洛凛摸着下巴苦恼着。
确实，洛凛这种异能还是能控制的，小蝶这种不能控制的恐怕会更加麻烦。
“韩焕之是异能者，我也是，艾茉也是。”
“欢迎你来到这个怪物的家庭，它可能并不美好，但——你不会孤独。”
作者有话说：
楚尘：**********
小木头：【你给我闭嘴，说多了剧透。】
——————————————————
今天开始试试看日更三千吧，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因为后面有一段剧情写得我有点痛苦，再加上工作上12月份应该是最忙的，我还是希望先保证质量再保证速度
另外，问一问大家需不需要我给每个章节标注一个名字，感觉不加名字好像会很难找到自己看到哪里了ORZ
最后欢迎小蝶来到怪物大家族，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尤其是拿电锯的那个！！！
【要被韩焕之踹飞了
那天晚上洛凛就安排了场地和人去测试小蝶的异能。
他和医务室的柠小檬也进入了复制空间，确实如同楚尘猜测的那样，小蝶在复制空间里确实没有自我意识，进入空间后她只拿了纸笔读书写字，重复地背诵自己学过的课文。
复制空间的大小与湖城大学的面积差不多。相对比较奇怪的一点是小蝶在进入复制空间后，双腿的残疾就消失了，她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行走。
“总觉得在复制空间里，她试图过上还有双腿的生活。”
“命运另一种可能性吧，我想她可能也后悔过自己为什么要从楼上跳下来。”
“但是没什么好后悔的，”柠小檬感慨，“她一定是被逼到无路可走了，才会选择那样的方式。”
洛凛靠在墙上。
测试的地点不在调查局内，那里存放了太多的额危险武器，一旦被人复制盗用，都会引发极大的社会影响。为了测试小蝶的异能，他们特别开车数十公里来到这处高尔夫球场。
时间是深夜，复制空间却停留在白昼，这里只有白鸽在随意地飞舞。
洛凛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高中时光。
“对啊，不被逼到无路可走，又怎么会选择去死。”
回去的路上，洛凛一直心烦意乱的。
手机也一直响个不停。
洛凛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发过来的信息。
韩焕之的，他一直在问洛凛小蝶什么时候能回家。
“她是个残疾人，在监狱里生活太不方便了，小蝶很听话的，她逼急了只会伤害自己，不会去伤害别人。”
洛凛知道他心急，但现在案子在审查阶段，他没有办法透露任何信息。更何况现在小蝶是唯一的二代吉利斐雪活体样本，更不可能轻易地让她离开调查局回归正常生活。
洛凛回复了一句：“还在调查中，别担心，我会让调查局的女同事照顾好小蝶。”
随后，他如实地向沈云和汇报了今天测试的情况。
沈云和听完摘了眼镜捏了捏眉心，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根据之前的直播来看，刘宇应应该是独立作案的，小蝶并没有相对应的杀人动机。可能那位金属系异能者安排直播的另一个缘由，就是帮助小蝶脱罪。”
金属系异能者。
洛凛点了下头，通过之前的接触，他也认为对方的目的不单单只是抓住刘宇应而已。
但对方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如果是异能者杀人的话，这样的案子全世界各地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为什么独独关心小蝶？
是因为小蝶是二代异能者吗？
还有其他人发现吉利斐雪进化了？
“如此一来，我们没有理由继续扣押小蝶在特殊调查局了，她没有犯罪记录，本身又是残疾人。”
“可她是二代二阶异能者，还是我们目前发现的唯一的活体样本，如果我们让她离开，可能会有别的势力盯上她。”
洛凛并非是出于科学研究的目的刻意扣押小蝶，而是不清楚金属系异能者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果这股势力来者不善，小蝶很有可能会因为特殊的身份而被掠走成为实验对象。
那么等待小蝶的，就是更加暗无天日的人生。有些实验室产出的异能者，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玻璃罩之外的太阳。
“我知道，我理解你的想法，”沈云和倒了杯热茶递给洛凛，茶香扑鼻，“你不仅仅想要查爱知和仁以及吉利斐雪的进化，更想要保护一个无辜的女孩，但是，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洛凛有些困惑：“什么选择？”
“平白无故扣押一个女生，还是残疾女生，闹大了也会让别的势力也注意到小蝶的特殊性。”
这一点洛凛赞同。
“所以我想的是：既然她是二阶段异能者，那么就顺势让她进入调查局的特殊学校学习。这么一来小蝶既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又能够保护她的安全。”
调查局的特殊学校是为了给调查局培养优秀的青年资源而存在的，在里面训练学习的人大多都是异能者，原本洛凛就是想把韩焕之推荐进入特殊学校，现在没想到倒是小蝶先进来了。
洛凛一副“坏还是你这个老小子坏”地表情看着沈云和。
他怎么没想到还有这步路可以走。
一旦小蝶进入了特殊学校，她就进入了调查局的保护范围，家里人也不会起疑，更不会被别的势力盯上，再加上如果他们真的需要实验研究，小蝶就在身边，随叫随到就好。
至于残疾嘛，都是二阶段异能者了，因材施教就行，什么残疾不残疾的。
姜还是老的辣。
洛凛都想给沈云和鼓鼓掌。
“行了，听说她那个小男友要把你手机打爆了，赶紧去敷衍一下她的家属们。”
沈云和无奈地笑了一下，招呼着洛凛赶紧把这些情感问题处理好。
等文件正式下来的时候，洛凛才通知了小蝶和她的家人。
小蝶心里有些不乐意，她更想进入师范类大学攻读文学系，但听说特殊学校内部也有相关文艺课程后，还是接受了这个安排。
韩焕之就不用说了，他本来就是个喜欢打来打去的人，听说小蝶能够进入特殊学校，自己也可以去申请，乐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乐了过后又问小蝶现在身体残疾，要怎么才能在学校生活。
艾茉贴心地介绍：“这个你不用担心，学校里面配有人体外骨骼，我们愿意免费给小蝶申请，她在学校的生活不会有任何问题。”
小蝶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都快要哭了出来。
他们一直都想给女儿买一个人体外骨骼，但价格实在高昂，他们这样普通的家庭根本无力承担。
“她是稀有的二阶段异能者，她可以享受调查局最好的资源。”
楚尘喃喃道。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无数绝望之人主动注射吉利斐雪的原因，每个国家都将二阶段异能者作为自己的储备资源，普通人也将异能者视为神明的使徒，一旦进化成功，就可以瞬间挤入上层社会，那些财富、权利的大门会在瞬间打开。
楚尘在一本名叫《黑天鹅》的书中读到过，那些无法预料的灾难，也就是黑天鹅，或许是最公平的选择。因为它平等地降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吉利斐雪也是如此。
黑天鹅摧毁财富，吉利斐雪创造奇迹。
不在乎宿主的财富、身份、地位、能力、种族，吉利斐雪平等地筛选每一个人。
楚尘有些感慨。
送走了韩焕之和小蝶的家人，楚尘谈及了昨天晚上自己收到了国际联盟的邮件。
国际联盟从沈云和那里得知了活体样本的存在，要求楚尘亲自护送血液样本回到国际联盟，以供后续的研究。
“什么时候？”
听到这个消息，洛凛的心瞬间被打乱。
他知道楚尘不可能永远留在国内，但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两周之后吧，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
洛凛没有多说，感慨了一句最近太累了自己回去休息。两个人在回宿舍的路上也没有多说话，楚尘问什么洛凛就答什么，整个人都是恹恹的。
“学长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hummmmm】
洛凛回到宿舍，连外套都没有脱就直接扑到了床上。
他的房间坐北朝南，冬暖夏凉，现在是冬季，太阳正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暖暖地晒在被子上。
他喜欢这种味道，温暖，柔和。
小时候母亲总是定期地将被子抱出来，在大街上晒着，然后到傍晚再收回去。
那样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却是洛凛整个人生中唯一感受到爱的地方。
后来母亲走了，外公也不要自己了，再然后是楚尘。
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抛弃。
洛凛起身从床头柜抽屉里拿了根烟放在嘴边。他只是叼着却不点火，楚尘回来后他就减少了抽烟的频次。
他怕楚尘不喜欢。
可是，他又从骨子里讨厌这种被别人牵引着情绪的感觉。
纠结再三，他还是没有点燃香烟。洛凛安慰自己这并不是因为楚尘不喜欢，而是因为——抽烟对身体不好！
对，就是对身体不好。
而且选择烟与酒来麻痹自己是错误的，一个健康的成年人如果难受的话应该学会用自己的能力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借助外物麻痹神经。
自己讨厌楚尘吗？讨厌，那么楚尘走或不走与自己有任何关系吗？没关系。一开始不就是这么打算的，订婚，然后逃婚。啊对了逃婚的工具就选择姐姐车库里价格昂贵的跑车吧，到时候挑一辆速度最快的。
一定能够连同悲伤一起甩在身后，
电话响了，洛凛躺在床上，懒懒地把手机放在耳边，他甚至不想花力气扶着。
雨隹木各氵夭卄次
沈云和的。
“楚尘跟你说了吧，他要带着吉利斐雪二代血液样本回国际联盟，那边的技术水平更高，这个案件原本就是我们两边一起调查的。”
“嗯。”
“你跟着一起去吧，看看国际联盟能研究出个什么花儿来，刚好你们不是也要谈订婚的事情吗？”
“他回他的，关我什么事？”
“你得把人给我带回来啊！调查项目还没结束呢！”
洛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洛凛：老婆要走了，emo，甚至连逃婚的姿势都想好了。
得知真相
洛凛：老婆不走了！垂死病中惊坐起！
沈云和：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倒贴的（指指点点）
小舅舅：我觉得我的台词被人抢了
不过比下来，还是小楚倒贴得厉害。
就是说送完了楚尘还要回来的。
也是，他们都快要订婚了，自己还在担心这个。就算楚尘不想回来，双方的亲戚也会押着他回来。
不对，是假订婚，自己原本打算逃婚来着。
洛凛一下子心理五味杂陈，这股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开心情绪让他觉得有点烦闷。他一直避免将自己陷入某种情绪内，就算真的陷进去了也会强迫自己爬出来。
这算是他多年孤独一人生活时养成的——生存技能。
但是——
那是楚尘。
刚才自己没跟他说话，楚尘的性格本就敏感，这会儿不会生气了吧。
此刻楚尘正郁闷地蹲在花园里的长椅上啃烤肠。
他每次生气都会塞给自己很多东西，跟个小仓鼠一样，觉得把肚子吃得圆圆滚滚的就好像没空生气了。
“学长真是，莫名其妙！”
“抛下我一个人走了！混蛋！”
“他以前跟我一起回宿舍都是有说有笑的！一定是变心了！”
他举着烤肠生气地挥舞，就好像这是个专打负心汉的狼牙棒，随时随地可以打爆洛凛的头。
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
也不是那种很紧的拥抱，就是一双手从肩膀那里伸了下来，将自己圈住。
“吃好吃的不喊我？”
洛凛撑着木椅的椅背，抓着楚尘的手腕，咬了一口他的烤肠。
“还行，我觉得脆骨比黑胡椒好吃。”
【他给你摆脸子，还抢你的烤肠，这能忍？？？？】
“那我请学长吃脆骨的，我去给学长买，”楚尘一秒变脸，这会儿就想起身给洛凛买吃的，“一根不够吃，买两根好不好？”
【废物。】
“不用，”洛凛坐在了楚尘身边，“刚才局长说了些事情，我忙着回去，现在才弄好。”
楚尘一愣，学长这是在解释他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嘛？
“以后不会了。”
阳光落在洛凛的发梢，他本就偏浅的发色在阳光下被染成了耀眼的金。
楚尘深知洛凛的誓言向来都很重，他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作为赔罪我请你喝奶茶吧。”
“芋泥啵啵三分甜谢谢。”
“想的这么快，”洛凛拿出了手机准备点单，“上次才喝过这个口味吧，不再考虑考虑？”
“就这个吧不考虑别的，”楚尘盯着洛凛下单，“学长要喝什么？”
“杨枝甘露。”
奶茶很快就送到了，洛凛去拿，楚尘就乖巧地坐在木椅上等。
洛凛习惯性戳了吸管递给楚尘，楚尘刚刚接过自己的芋泥啵啵，洛凛把杨枝甘露也送到了他的面前。
“尝一口？”
楚尘不客气地吸了一口。
他扭捏地要把吸管抽出来，说这根自己用过了，洛凛却毫不在意地直接咬了上去。
“我们俩谁跟谁，搞得跟你少喝了我的东西一样。”
也是，他们在高中的时候就经常互换对方的杯子喝水。记得有一次学校饮水机断水，全校都没水，洛凛带的水壶就剩一丁点，被楚尘抢了，气得洛凛追着他骂了一路。
原来他们也有那样不设防的年少时光，现在却反而生疏了。
洛凛咬了一下吸管，一抬头看到何雅心小跑过花园。
“干嘛去啊？”洛凛本能地开口问她。
算起来雅心还是自己的下属，只是洛凛接受了连环自杀之后，她就一直跟在冯文身后夜戏，最近应该是忙着审简如琢吧。
雅心停下脚步：“简如琢那边的调查出了新的情况，我正要跟局长汇报。”
当时简如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明显就是个不太好审的硬茬子。湖城大学连环自杀的案子又缺人手，沈云和不愿意洛凛在简如琢身上有过多的纠缠，所以才推到了冯文和何雅心手里。
现在看来他俩的工作进展也不顺利啊。
洛凛感慨这调查局离了自己真的是一天不行。
就在他准备大包大揽，顺便在新人面前秀一下自己的能力时，雅心的目光却落在了楚尘身上：“楚教授，你方便跟我一起过去嘛？”
楚尘的嘴里塞了七八个脆波波，这会儿没法开口说话，就指着自己疑惑地看着何雅心。
那意思就像是说，让我去？是跟我有关吗？
“嗯，跟国际联盟有关。”
楚尘点头。
洛凛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着楚尘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