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中央摆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谢谢学长这段时间的守护。”
妈的，科学家不都应该是榆木脑袋吗？楚尘怎么搞得这么浪漫。
就还挺不好意思的。
然后洛凛抱着花，可劲地在调查局里得瑟。
“被人都操得下不来床，送束花就哄好了，我的妈呀，洛哥是真的缺爱啊，以后再也不说洛哥缺心眼了。”
“洛哥真可怜，楚教授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呜呜呜替姐出嫁的洛哥，然后被楚教授骗身骗心！！”
然后洛凛晚上就收到了更离谱的礼物。
什么祛除烂桃花的护身符，什么《一秒钟识别渣男》，更过分的是医务室的柠小檬跑来问自己要不要假死药。
都是一群什么奇葩同事。
洛凛没在意这个，他正坐在办公桌上摆弄自己的花。
他偷了沈云和金贵的罗马玻璃花瓶，将花束一朵朵插入，希望这样能保住这份美丽再多一些时间。
洛凛还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尤旗，说自己也是收到过花的人了。
白玫瑰纯洁，蓝绣球幽深。
和他的少年一样。
娇贵而惊艳。
作者有话说：
关于调查局的同事终于相信洛凛是烧零这件事。
那天跟洛凛聊过之后尤旗就冷静了很多。
毕竟男人这种东西可以再找，但是美甲不能不要，他也不想年纪轻轻地就换上腱鞘炎这种病。
于是从那之后，尤旗就开始有意地疏远简如琢。
也不是疏远吧，就是想把两个人的关系稍微变得远一些，尽量回到正常朋友的范围内。之前简如琢经常喂自己吃东西，想想都觉得这不是正常朋友应该有的行为。
毕竟想一想洛凛喂自己吃东西，自己只会怀疑他是不是下了巴豆，然后迅速跑开大喊一句我是不会把我通讯录里的裸男照片交出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尤旗仍然会答应简如琢一起出来玩的请求，只是拒绝了被他投喂，被他贴着坐，被他挽着手。
尤旗以为只要自己做的足够隐蔽，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他们仍然是好朋友，只是没有那么亲密无间而已。
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东西，只要发生，就必然会被人感知到。
“你不要再喂我吃东西啦，我都成年了，这样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尤旗拿过了筒里的红油串串，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会很怪吗？”简如琢盯着筒里的竹签子，“我以前看电视剧里面好朋友都是这样的，看来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道歉的，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尤旗总觉得简如琢有点怪怪的，一点小事都会跟自己道歉，可怜兮兮的像一只被人丢掉的小狗。
但尤旗又觉得自己不能任由这种同情心泛滥，他既然没有要跟简如琢继续发展的意思，就不能给对方制造这种误会。
“你确定你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是朋友吗？我总觉得那是情侣。”
简如琢不知道，他其实没有看完那部电视剧，甚至他连那一集都没有看完整。是他在实验舱里可怜兮兮地舔牛奶的时候，看守他们的老爷爷换台时自己偶然间看到的，他连那部电视剧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测剧里的人物是朋友关系。
或许是看错了吧。
毕竟后来老爷爷死了，他不管怎么拷问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掰断他们的手指，挖掉他们的眼睛，让他们自相残杀，他们也都说不出那部电视剧的名字。
那天，尤旗拒绝了简如琢送他回家的请求，简如琢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路上。夜晚起了凉风，简如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现在冷得打颤。
是不是这件衣服不好看所以尤旗不喜欢呢？
可是这是妈妈送给自己的衣服，因为觉得有纪念意义所以穿上了。
简如琢戴上了蓝牙耳机。
他谈过很多次恋爱，但却是第一次尝到失恋的滋味。
给妈妈打了电话，像家族里爱撒娇的末子一样，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找家族的族长聊一聊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电话接通了，简如琢迫不及待地开口：“妈妈，尤旗他不喜欢我喂他吃东西，他也不许我送他回家了，前几天的时候他甚至推了我一把。你说他是不是爱上我了呀？”
“小变态，你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妈妈在睡觉。”
接电话的并不是“妈妈”。
听筒里传来的是一个清亮的女人声音。
“小变态，那才不是爱呢，人家是讨厌你了嘻嘻。”
“怎么可能，他明明就是爱我的！”简如琢气得跺脚，“爱不就是责骂，殴打和抛弃吗？不然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爱呢？”
”小变态，我看你是在实验室里被那群研究员给打傻了吧哈哈哈，怎么会有人把责打当成是爱的呢？”女人扬着声音，“姐姐告诉你，爱是摧毁，是虐杀，是抢夺好吗？”
“才不是！我不跟你说了。”简如琢把电话从耳朵边拿来，挂掉的前夕对着手机收音的地方大喊了一句，“老妖婆！”
“楚尘，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楚尘这会儿正做饭。
洛凛出去执行任务去了，楚尘看了一上午论文眼睛疼，想着学长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就赶紧把自己的料理包给热上。
刚开微波炉，没想到国际联盟重案部的同事突然给自己发了会议邀请。
“怎么了？”
“我们这边有个调查对象，现在好像跑到中国去了，你能够跟沈局长沟通一下让他们帮我们看看情况吗？”同事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做研究的不应该插手这件事，但是，我想你也看到了我们中国区的负责人——”
是个酒蒙子。
楚尘替他吐槽了。
“资料发我，我去问问。”
“辛苦了，”同事叹了口气，要不是中国区负责人每天吃喝玩乐不管事，他们重案组也不至于跑来求楚尘。本来是想把人给换掉的，但是二阶异能太难得了，大家都不想得罪人，这事就这么一直拖着直到现在。
【伊利比多，中俄混血，一阶异能者，专属武器电锯，高危异能者。】
“给我看下照片吧。”
小木头贴心地在他面前展开一道蓝色的虚拟屏幕，将伊利比多的照片放出。
筷子从楚尘手里滑落，他惊讶地看着虚拟屏幕上少年的模样。
“这不是——”
楚尘慌乱地开始掏手机给洛凛打电话。
洛凛这会儿还在公安部跟负责审问的同事一起审爱知和仁的教主皇衣。这人在进了监狱之后一副怂样，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一天到晚抓着人问自己会判多少年，还有什么不想死，都是别人指使自己当这个破教主的。问他是谁指使的他又说不知道不能说，说了会死。
洛凛现在就想把他打死。
听他哭诉听得头疼，洛凛出来透口气的时候接到了楚尘的电话。
“你那张尤旗新男友的照片还在吗？能不能发我一下。”
“你要那个干嘛？”洛凛皱了下眉，“你也喜欢那个类型？”
他有些奇怪，但还是老实地把照片发了过去。
“别挂电话，你等会儿我——”楚尘把照片交给小木头核对。
【匹配完成，相似度达99.99%】
“学长，我跟你说个事，你先别激动，尤旗的那个新男友好像是国际联盟通缉的高危异能者。我刚刚让AI核对了两张照片，相似度高达99.99%，你现在还能联系上尤旗吗？”
“我日他妈！！！”
洛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去找沈云和，我马上回来。尤旗一天到晚能不能桃花运顺一点！”
坐在办公室的沈云和看了一眼资料，摘了眼镜捏了下鼻梁。
“楚教授啊，你来之后咱们特殊调查局的案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棘手，今年的一等功又有指望了。”
楚尘突然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只能尴尬笑笑。
还没开口问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洛凛就拖着尤旗风风火火地杀进了沈云和的办公室。
“沈叔好！”
尤旗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视线偏移看到楚尘，尤旗的眼睛立刻放光：“楚教授好啊！”
“你好。”
“楚教授我们来合照吧！”
尤旗惦记着自己的两千块钱，伸手就要掏手机，却被洛凛给摁住了。
“我刚顺路从他工作室把人给拎过来了，还好他人没事，”洛凛想起刚才楚尘的电话还有点后怕，对着尤旗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招惹到了什么厉害角色！！！！”
尤旗满无所谓地努努嘴：“我前男友现在还因为涉黑在公安局关着呢，我就不信还能比他厉害。”
作者有话说：
是会掏出电锯杀人的连环杀人犯，虐杀过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甚至姐姐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哦～
尤旗你激不激动，惊不惊喜～
洛凛是真的拿他无话可说。
“国际联盟的通缉犯，你那个涉黑的前男友在他面前就是个五好青年！！简如琢还是高危，你知道高危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他最起码杀了三个人以上才能是高危！！我真是服了你了，尤旗你赶紧再给我交几个男朋友，我这辈子所有的业绩都能靠抓你男朋友拿到了。”
尤旗人傻了。
“不会吧，简如琢看起来跟个乖宝宝一样，他他他他——杀人？？？”
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师说之前简如琢在他面前除了有点过度亲密之外，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乖巧懂事得有点过分了。尤旗之前还猜测那个渣男就是抓住了简如琢这一点才会当着旁人的面殴打他。
洛凛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用电锯哦。”
“操操操操！！！洛哥你保护我！！！”尤旗赶紧抓住洛凛的手臂。
“滚远点，你的美甲刮到我了。”
洛凛往楚尘那边躲了一下。
这一举动招致了尤旗的不满：“洛狗你就是见色忘友！楚尘一回来你就围着他打转！我可是差点死了啊！！！”
“行了别吵了，你没事就好，不然我还得安排狙击手去救你，”沈云和把冯文从加班列表从划掉，“刚好你在也能帮我们不少忙，过来吧，一起过下国际联盟发过来的资料。”
楚尘连了投影仪，将信息投到大屏幕上。
伊利比多，中文名简如琢，实验室培育出含吉利斐雪病毒的胚胎，编号2047。
“实验室？”
这就是楚尘擅长的地方：“嗯，国外有些机构在非法从事吉利斐雪的胚胎培育。”
吉利斐雪的出现当年引爆了各个国家机构组织的疯狂追捧，有不少私人或者秘密实验室通过人造子宫制造胚胎，然后给胚胎注射吉利斐雪，挑选出能够接受药剂的胚胎。这些被选择上的胚胎就会在实验室内养大，最后成为雇佣兵出售给世界各地的买家。这已经成为了一条成熟的产业链，涉及到人口贩卖，器官移植，军火买卖等交易，甚是猖獗。
这项技术遭到了繁星联合会的抵制，随后引起轩然大波。国际社会无法容忍这种践踏人权漠视道德的行为，禁止所有用吉利斐雪胚胎培育实验。
但奈何诱惑太大，这项毛孔里浸润着金钱和鲜血的产业最后转入了地下。不少实验室迁往法律规定不够严谨的地区，站在世界的暗面，接受某些资本家族的投资，仍然继续秘密生产异能者。
简如琢所在的实验室应该也是其中的一个。
“哇那他就是在营养舱里面被造出来的人啊，好神奇哦。”
尤旗没想到居然还有实验室可以直接造人出来，这算什么，超级赛亚人？
据后面的资料显示，简如琢之后被辗转卖给多个卖家，还曾短暂地加入过国际联盟的分部。但是五年前突然在美国用电锯杀死一位中年男性，随后消失。再之后的三年内，简如琢在世界各地造成了五人死亡，五人均为男性。
这之后简如琢就失去了行踪，直到前段时间国际联盟追查到他出现在了中国。
洛凛瞥了一眼尤旗：“他在国外杀了五个人哦，这足够你在姐妹群吹牛到明年了。”
后面有几张死者的现场照片，颇为惊悚，全都是被肢解的尸体，哪怕是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鲜血的味道。
尤旗平日里是个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一下子目睹到这样血腥的场景，联想到自己差点就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吓得是双腿打颤，扶着桌子才能站稳。
“你现在知道这玩意儿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吧，”洛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命大，还没被搞死，不然现在我已经要去给你收尸了！”
尤旗颤颤巍巍地点头。
万幸的是简如琢只会对特定的人物下手，而如今尤旗就在调查局内。
沈云和下了命令：“这件事就交给洛凛牵头了，把他抓回来好好审一审，对了你记得带一带那个新来的姑娘，叫何雅心是吧。”
“带她出这次任务？你确定，这可是个高危。”
“警校的高材生，每门课都是A才能分到咱们这儿的，你不要小瞧人家小姑娘。再说了都有第一次的，机会难得。”
“行吧。”
洛凛没有异议。
他这会儿正盘算要怎么抓简如琢。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太好了，尤旗跟简如琢有过接触，而且两人现在还没有完全撕破脸，可以提供足够的情报。还可以诱导简如琢，来个瓮中捉鳖。
洛凛的脑子高速运转的同时，尤旗那边已经闹开了。
“啊啊啊对了我不要回家了那个电锯狂魔知道我家在哪里，在你们抓住他之前我能不能住在调查局里面啊！！！”
许是被刚刚拿几张血腥图片刺激到了，尤旗现在是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调查局，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简如琢给抓住拿电锯大卸八块，然后变成图片里模糊不清的肉块。
“我年纪轻轻还没睡过男人，还没好好享受过爱情，我不要去死啊呜呜呜呜！！！”
尤旗不仅嘴上喊着，甚至手脚并用地抱住了洛凛的大腿。
站在一旁的楚尘倒是有些吃味。
他一直都有些介意尤旗和洛凛的关系，那句因为“雨隹木各氵夭卄次我们家楚尘”暂时浇灭的嫉妒此刻又因为两人的肢体接触而死灰复燃。
这个人好讨厌啊！！
怎么可以这么直接地摸学长的大腿，自己都没有摸过！！
算一算洛凛和尤旗认识的时间也挺长的，比自己和学长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因嫉妒产生的酸涩溢满了楚尘的心头。
他甚至对这个今天只见过一次面的尤旗产生了些许的嫉恨。
洛凛反驳道：“我们哪里有床铺给你睡？空出来的宿舍一个给了新人小姑娘一个给了楚尘，我——”
尤旗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他是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洛凛还跟自己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和楚尘不是都订婚了吗！！！你俩住一起啊！！！空一间房给我啊！！！”
楚尘内心：尤旗，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上一秒：我好讨厌尤旗。
下一秒：我爱你尤旗。
今天小木头的算法也崩溃了呢。雨隹木各氵夭卄次
“那怎么能行，我跟楚尘，我们俩——”
洛凛本意是想拒绝，但一开口就磕磕巴巴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都要结婚的人，你们两个这么害羞怎么能行，就这么决定了，我住洛凛的房间，”趁洛凛没注意，尤旗拽了他的门禁卡拔腿就跑，“拜拜了您嘞！！”
“妈的！”
洛凛骂了一句国粹。
“那个……事情确实是这样的，你说他一个普通人，面对一个高危异能者，要是我的话估计肯定也待在这里不敢出去了。”
楚尘侧过头去挠了下自己的脸：“我觉得尤旗这样想也是对的。”
这道理洛凛能不知道吗？他纠结地只是跟楚尘地亲密接触而已：“行吧，那我睡你宿舍沙发，这一天天的尤旗他不给我找事是不是浑身不快活。走吧，咱们去办公室聊聊。”
简如琢的资料还需要细看，国际联盟发过来的文件大小将近10个G。除开一些基础的案件介绍，还包括当时一些相关人员的采访笔录，全部看完很费时间。
他们俩收拾了间会议室，接着刚才被沈云和打断的地方继续研究。
大屏幕上再次投放那几张血腥无比的现场照片。
“一般的连环杀手都会针对拥有同一特征的目标反复作案，我觉得这些死者之间应该也是有联系的，”楚尘坐在洛凛的对面，用手里的遥控器翻看投放在大屏幕上的资料，“都是男性？我记得前面说过简如琢的身高体重，他算是偏瘦的类型，这么说来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更喜欢袭击女性。”
大部分连环杀手都会选择女人和小孩作为主要的袭击目标，这样更容易得手，造成的动静也更小。
洛凛不同意：“吉利斐雪毒素加强后，他的体力要比普通成年男子大得多。”
“但是女人和小孩仍然是更容易得手的猎物，如果是你，面前有一只毛毛虫和一只兔子，你必须杀死一个，你会选择哪个呢？”
洛凛大概懂了楚尘的意思。
哪怕兔子和蚂蚁正常男性都能杀死，但自己仍然会选择毛毛虫，因为更容易得手。
“我懂了，那为什么非要放弃女性去选择男性作为攻击对象？”
“我记得历史上有名的专杀男性的连环杀人犯，如布鲁斯·麦克阿瑟，李义江，杰弗瑞·戴默都是同性恋，他跟尤旗在一起，应该也是？”
“尤旗说他第一次见到简如琢是在酒吧里，他和尤旗朋友的未婚夫是恋人——等等，尤旗那个朋友的未婚夫还在吗？我们得找他来问问话！”
洛凛赶紧命令人去找尤旗那个未婚夫的线索。
楚尘倒没什么反应，继续看着大屏幕上的信息，他冷漠地自言自语：“我觉得，凶多吉少。”
根据简如琢的行动轨迹，他通常会在上一个目标死后才会开始接触下一个目标，简如琢既然已经挑中了尤旗，那么作为上一个目标的未婚夫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是个连环杀手，意外地还挺专一的。
这些被害人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楚尘翻了几页，看起了受害人家属的审问记录。
“你们确定是伊利比多（简如琢）杀人而不是我邻居把伊利比多杀了吗？因为我总是听到邻居殴打那个可怜人来着，那叫声实在是太惨了，我都想要报警了。”
“伊利比多（简如琢）杀人？不会吧，他应该是一直被欺负的那个啊。”
“那种人死了就算了，伊利比多（简如琢）估计是被逼无奈的吧，毕竟被殴打被那个可怜的男人出轨。”
所有人似乎都在为简如琢说话。
在他们的描述里，简如琢无一例外都是个温柔，听话的好孩子，聪明有教养，见到谁都很人情。只可惜识人不清，跟人渣厮混在了一起，但不知道为何对人渣情深意重，哪怕人渣对他拳脚相加他也不肯放手。
楚尘依稀记得那天尤旗也是说跟简如琢接触多了，想考虑做1照顾他。
这是不是就是这些被害人的相似点呢？
“简如琢是在装弱小骗取旁人的同情吗？”想起尤旗被简如琢整得五迷三道的，洛凛就觉得这人肯定是有些手段在的。
“不，同情只是旁人对他的看法，如果站在简如琢这些交往的男朋友的角度，这些男友无一例外不是对简如琢动过手。”
这么一说，洛凛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尤旗最开始认识简如琢的时候，就会因为简如琢被他的男朋友在酒吧里殴打，那个男朋友一边跟简如琢在一起，一边还跟别的女生订婚了。不过，尤旗倒没什么问题啊——”
楚尘挠了下头，觉得这个方向可能有些不太对。
但是撇开尤旗之外，其他的受害者似乎都是这样的。对简如琢动辄打骂，甚至毫不留情地出轨，如果这种情况只有一次就算了，整整六次，这绝不是偶然。
难道尤旗是例外吗？
楚尘觉得不太对，又把资料看了好几遍。
国际联盟发送过来的资料光文字资料都有接近1M，楚尘看得眼睛都大了，要不是有小木头这个人工智能帮忙筛选，怕是看一天都不一定能看得完。
他全部整理好之后已经是深夜，洛凛这边也刚忙完。
搜查处临时开了个销毁，根据过往受害者的尸体伤口分析简如琢的攻击弱点，讨论了一个晚上也勉强总结出了一个大致的抓捕计划。
会议结束，他去喊了楚尘睡觉，关掉了办公室的灯。
晚上洛凛打算睡楚尘宿舍的沙发，他跟尤旗磨了半天，对方才打开房门放自己进去搬备用的被褥。
在沙发上简单地搭了个床铺，洛凛坐在沙发上随便看了一眼手机。
他一整个晚上忙着开会没打开过，这会儿消息提示音就跟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忙不迭地叫着。
楚尘也洗漱好了，他准备端杯热牛奶给洛凛。
此刻，小木头幽幽地声音在蓝牙耳机里回响：【我亲爱的主人，需要我把沙发烧了吗？】
作者有话说：
小木头很懂人心！！！！！
“不用，太明显了不好，感情这种东西，徐徐图之。”
楚尘帮忙给洛凛铺好被子：“学长，沙发睡着不是很舒服的，你要不要开个香薰灯？”
“会不会有点冷啊，我给你开好空调？”
【谢谢，你这比我烧沙发还要明显。】
楚尘懒得跟他争论。
洗完澡之后洛凛本来就挺困的，这会儿已经睁不开眼了，连说了几句不用，就钻进被窝里面睡了过去。
确认了洛凛睡过去，楚尘拽了香薰灯过来给他点上，又把空调调整到合适的温度。
淡淡的苦橙香溢满了空间。
洛凛几缕碎发落在眉上，他卷着一团被褥，死死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心爱的玩具。洛凛曾经告诉过自己，他小时候母亲买不起玩具，就用破布头给他缝了个小恐龙，洛凛从小就抱着睡，到现在习惯也没有改。
很久以前他也曾经这样看洛凛入睡。
在一个午后，窗外的爬墙虎密密麻麻布满了整面墙，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被过滤了几道染成了绿色。
他们是被集体遗忘的存在，所以躲在废弃教室里互相依靠。
孤独的孩子遇到了另一个孤独的孩子。
擦干净了两张还算稳当的桌子，像同桌那样一起趴在桌子上午休。洛凛入睡总是很快，楚尘会偏过头来，从手臂与额头的雨隹木各氵夭卄次隙缝里，用那双蔚蓝的眼打量着洛凛的侧颜。
楚尘总会听到女生的风言风语，说洛凛虽然是私生子，但奈何生得有模有样，如果有天从家族遗产争夺中败落下来，倒不如出钱包了他玩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