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美人,那就是小主子,我上回远远都看见小狐狸主子在奔跑。”
“对对对,诶,你们说小主子这么受宠,陛下会不会封他为贵妃?”
“应该……不能吧?”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历朝历代哪有男子为妃的,就算陛下再宠,于理不合,更何况,小主子还是一只狐狸。
狐狸变成人,这事就挺神奇的,放别人身上,吓都要吓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们这群人接受良好,潜意识里觉得就应该如此。
黎绵晃着尾巴站在她们身后听得津津有味,见她们突然沉默了,好奇开口问道:“为何不能?”
还有就只是贵妃吗?暴君如今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怎么着也得封他为皇后吧?
区区贵妃,它还看不上呢?
黎绵突然出声,把这群宫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楚身后不远处就是她们议论的小狐狸主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背地里妄议主子是宫中的大忌,还被听见了,一个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黎绵最烦就是宫里这套动不动就跪地磕头饶命,“起来吧,起来吧,大过年的。”
宫人又是一阵磕头谢恩,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垂首着不敢吭声,关键小狐狸个头小,她们低头余光都能看到踩在地上的那四只小鞋,以及雪白毛绒绒的四肢,一边害怕一边被可爱暴击心脏。
刚黎绵穿鞋时,胡荔在一旁露出鄙夷的目光,就问问谁家狐狸穿鞋?
当看到黎绵那一百来双精致华丽的小鞋,简直震撼的彻底开了眼,一时之间只觉得这狐狸真会挑男人,黎绵还大方地分了四双它未穿过的,绣着小粉花的鞋给胡荔,它俩狐形差不离,小肉垫当然也没差多少。
赤红色的狐狸踩着鞋后,收起鄙夷,看黎绵都透着热情,还想让黎绵多送几双,黎绵让它随便挑,尚衣局的女官最近又给它送来了一批衣鞋,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内室的柜里,放的是他人形的衣物,暴君在这方面对小狐狸大方的没话说。
黎绵很自觉,知道自己在这里,这些宫人会不自在,便领着它们三个去了最前头观赏,因为辟谷,桌上摆放的只有茶水,瓜果点心都撤了。
戏班子已经准备就位,小太监见黎绵来了便让他们开始,一时之间锣鼓震天。
小狐狸立即捧场地拍了拍穿鞋的小肉垫。
戏班子投其所好,排演的是玉面书生和狐狸精的故事,玉面书生在竹林中备考,遇到了一只小狐狸,很是投缘,一人一狐在竹林间朝夕相对,读书品茶,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后来书生进京考取功名后,也不忘竹林中那只小狐狸,回来接它,小狐狸已变成神清骨秀的美男子,书生喜不自胜,将他接回家中,三书六礼成了亲,此后和如琴瑟。
胡荔在一旁白眼都翻上天了,无语道:“一介书生弱不禁风,采一次就废了,怕是养都养不好了,还有都一狐一人单独相处了,只是读书品茶吗?”
黎绵就看个热闹劲,闻言附和点头,“不修炼出内丹,哪里能幸福快乐!”
胡荔作为狐狸很有资格点评这个故事:“狐狸哪有那么专情?我们狐狸都是很三心二意的。”
黎绵正要点头,忙止住,“我可不是三心二意的狐狸,你别一棒子打死所有的狐狸。”
他肯定不是那种花心之人,他若是喜欢谁,便不会三心二意!
胡荔:“你现在专情喜欢陛下,不就是为了他的阳气,倘若他不能满足你,你才不会这样,我之前看的话本里,那种深沉的爱,是可以为了对方豁出性命。”
黎绵没多说,只道:“……以后少看这种话本。”
什么深沉不深沉的爱,非得要死不活才能证明喜欢?活着不好吗?
看完戏后,黎绵领着它们三个去看杂耍,小狐狸一走,戏班子就开始排演平时最经典的那些戏剧。
整个御花园热闹极了,也不乏有趣吸引黎绵大声喝彩的,竟然还有脑袋灵活的宫人趁机摆摊卖手工制品,黎绵还看到自己的老熟人小秋子,晃着尾巴老远和他打招呼。
玩到傍晚,才优哉游哉回去。
其他三只动物没黎绵那么有精力,回来之后就跑到蒲团上趴着歇息。
黎绵则是回寝殿去找暴君,谁知都到了饭点,萧最还没回来,这几日大臣们总是有事没事就启奏。
“陛下还在御书房。”
黎绵闻言又一阵风似得朝前殿跑,不知是不是修炼的原因,它最近速度很快,不消半炷香时间便出现在御书房门口,门口的守卫一个眨眼的功夫见到小狐狸,都没看清它怎么过来的。
黎绵晃着三条尾巴,不给守卫开口的机会,便推门大摇大摆进去了。
“微之!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
小狐狸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尾巴啪的一下耷拉下来,它哪里知道都这个点了,御书房竟然还有大臣在。
少说得有十位大臣,听到它的声音,都转身回头,表情如出一辙的复杂且震惊。
如果他们没有听错的话,刚刚这小狐狸是不是在叫陛下的名字?
黎绵尴尬的满地找头,恨不得在御书房刨个坑将自己给埋了,倏地一下原路返回,根本就没勇气去看坐在椅子上的萧最。
守卫将门阖上,对上小狐狸幽幽的眼神,忙解释道:“属下刚刚还未来得及同您说,陛下此刻还在开会。”
真不怪他,实在是小狐狸速度太快,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黎绵故作镇定,“你们这防范意识得加强。”
这御书房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这防范意识还不强吗?小狐狸主子进御书房跟进寝宫一样随意,他们哪里敢拦着?谁让它受宠呢,这个时候只能说上一句:“小主子教训的是。”
黎绵正准备回去,就见门从里面打开,大臣们一个个出来,经过它身旁之时,依旧是那副极其复杂的神色。
黎绵:“……”至于吗?
孙公公出来朝着黎绵道:“小主子,陛下叫您进去。”
黎绵都能感受到这群人更为变幻莫测的神情,赶紧钻进了御书房,催促着孙公公把这些少见多怪的大臣关在门外。
“陛下!”
小狐狸几步就窜到萧最的腿上。
萧最顺手扌莫了扌莫它的尾巴,打趣道:“怎么不叫朕微之了?”
黎绵拿毛绒绒的大脑袋撞他,咕哝道:“你好烦啊!还取笑我,我哪里知道这么多人。”
萧最撸了一把狐狸头,眉宇之间的冷峻都散了些,“知道就不叫了?”
黎绵郁闷道:“不叫了,那些老头刚刚的表情都要吃了我,浑身上下写满了这只大胆的狐狸,陛下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刚刚出门还朝我行注目礼,想要用眼神谴责我。”
萧最低笑了一声:“你还在意这个?”
黎绵:“谁在意?我是看他们,区区一个名字都这么在意,那将来——”
萧最见它突然顿住,“嗯?”
黎绵刚刚差点脱口而出,将来要是封他为皇后,这群大臣不得跳脚啊?幸好止住了!
不是,暴君都没提过这一茬,它怎么就已经想到当皇后了?
作者有话说:
小狐狸想的挺多啊,都想当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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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了,营养液不用也过期了,赶紧投给小狐狸吧。
◎“陛下你变了,你现在玩太花了。”◎
当皇后这话, 黎绵肯定不会说,暴君都没主动提过,倒显得他想要是的, 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哪里到谈婚论嫁那地步,充其量也就处于好感阶段吧?
连恋爱关系都没确定!
小狐狸在暴君怀里含含糊糊,“没什么, 这些大臣就是少见多怪,你说的对, 谁在意他们, 下回我还喊, 谁不满我就当着谁的面, 喊最大声。”
想到这些老臣到时候鼻子恐怕要被气歪了, 关键只能生气,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小狐狸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觉得好玩, 把脑袋埋在暴君怀里偷笑。
萧最见它乐不可支,不禁心情跟着轻松起来, 捏了捏它的耳朵,“今日玩得如何?”
黎绵仰脖看向暴君,眼睛里亮晶晶的,“开心,戏班子还特地编演了书生和狐狸精的故事。”
萧最:“你若是喜欢,便让他们留在宫里。”
黎绵:“诶呀,听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 还是算了吧, 要是想听, 等你空闲了,咱们出宫去听不就好了。”
萧最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扌莫着小狐狸的尾巴,三条尾巴尖不甘示弱,争先恐后往他手中送,萧最把每一条都给照顾到,“嗯,随你。”
小狐狸被扌莫的心痒难耐,毫无预兆在暴君怀里化了形,搂着萧最的脖颈,“陛下,我要亲你了。”
只是个通知,并未等暴君回答,黎绵已经送上了红唇。
至始至终就是个透明人的孙公公很有眼力劲地退出了御书房,并贴心地阖上门。
御书房没了交谈声,安静地落针可闻,只余下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轻微声响,隔着门,外面什么也听不到。
孙公公出来后,沈离风刚好巡视经过,随口问道:“公公,陛下可还在里面?”
孙公公竖起手指,轻嘘了一声,压低着嗓音道:“陛下和小主子都在御书房,沈首领可是有事?”
沈离风闻言,便拉着孙公公往一旁去,“公公,这边聊。”
直到案台上的杯盏被黎绵挥手打翻,两人才回过神。
视线交汇在一起,只觉得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好在黎绵仅有的羞耻心,让他收回了手,没再继续胡来,毕竟这是御书房,暴君办公的地方,朝臣经常过来开会,这么庄穆严肃的场所,可不是龙床上,做那种事情,他不就真成狐狸精了吗?
最重要的是这几日太频繁了,虽然黎绵有好好监督暴君喝药,还是免不了担心他失了太多阳气,有损身子。
黎绵迅速变成了狐狸,开始倒打一耙,严肃道:“微之,你要克制,不能这样。”
某人刚刚又扌莫又玩,将小暴君点了一身的火,此刻不上不下,燥极了,竟然不管了。
萧最简直被这家伙给气笑了,哑着嗓子命令道:“给朕变回来。”
黎绵眼神闪烁,他本来面对暴君定力就不强,坚持显得岌岌可危,“你别这样,这里是御书房——”
尾巴根被掐住。
黎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假装自己没办法,倏地一下变成人,心里别提多喜滋滋了,面上还要装得不情不愿,那双水意的狐狸眼谴责地睨了一眼暴君,眉眼极尽勾-人,“诶呀,你说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克制——”
嘴巴又被堵上了,底下那些虚假的话全部被吞了下去。
三条尾巴欢快且灵敏地钻进了暴君的衣袍里。
黎绵在亲吻中,还不忘抽空道:“我刚刚都是为了你好。”
半个时辰后。
黎绵心虚地瞥了一眼不远处,被他无意识扫掉的奏折,乱七八糟落了一地。
好在平日里阳米青都不会被浪费掉,全部被他贪心吃进肚子里,并未弄月庄御书房,不然就太丢人了。
萧最上身的衣袍穿戴整齐,未见一丝褶皱,单从表面来看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实际上小暴君还埋在黎绵体-内,被黎绵那繁复华丽的衣袍遮挡着,就算此刻有人不怕死推门进来,远远只能瞧见陛下怀抱美人。
黎绵坐在暴君腿上,幽幽道:“陛下,你变了,你现在玩太花了。”
从前还训小狐狸不正经,在梦里被撩之后,冷漠淡然,巍然不动,如今都能同他在御书房行这种不正经的事。
哎,也怪他太有魅力了,暴君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克制不住。
萧最哪里不知道这家伙最擅长装模作样,“你若不喜欢,下回朕便不这样了。”
黎绵没听出来暴君的故意,闻言立即装不下去了,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喜欢,喜欢死了,我就是担心你的身体嘛。”
萧最捏住他的后颈,轻轻摩挲着,将他带向自己,“无妨,许是你最近修炼的原因,只是一两次的话,朕觉得还好。”
黎绵惊讶地睁大了狐狸眼,欣喜道:“真的吗?”
萧最笑了一声,意有所指:“你感受不到?”
他这一提,黎绵就察觉到小暴君的动静,笑得狐狸眼都快要变成条缝了,这个时候也不说什么御书房这种庄严肃穆之地了,“微之,我觉得你还可以再来一次。”
萧最:“不是让朕克制?”
黎绵:“你还年轻,一次两次就是在克制。”
什么话都被这只小狐狸说了去。
天色渐黑,就算外面听不到任何动静。
但陛下和小主子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辰了,孙公公还不在跟前伺候着,门外那些守卫哪里能猜不到是在做什么?总不能这么久了,陛下和一只小狐狸谈论国家大事吧?
好在殿前当差,都不是爱嚼舌根的。
孙公公不停地朝着御书房门口张望,最近实在太频繁,心里不免担心龙体。
实际上,御书房内。
黎绵早就从暴君腿上下来,贴心地将萧最按在龙椅上,“你歇会,这些我来收拾!”
地上足足散落了百十本奏折。
本来萧最要让孙公公进来收拾,黎绵哪里好意思,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在做什么了吗?
萧最的眼神透露着,这么久不出去,难道别人会以为他们在里面做正经事不成?
黎绵丝毫没有累着的迹象,吃了两回阳米青,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米青力,一边捡着奏折,一边反驳道:“怎么不能是做正事,我们就不能是在里面商谈国家大事!”
孙公公进来时,奏折已经全部摆放整齐在桌上,只见小主子依旧是那狐狸模样,晃着三条尾巴,正认真地整理着奏折,陛下则是手执朱批。
孙公公不禁怀疑自己如今是不是思想太污秽了,陛下和小主子就算在御书房共处一个多时辰,就不能是在做正事吗?即使他离开之时,小主子变成了美人主动献吻,吻过后就不能重新变回狐狸,像从前那样给陛下整理奏折?
若不是屋里的味道还没散完全,孙公公就该真信了。
黎绵自己装,还要暴君陪着自己演,一本正经道:“怎么外面天都黑了,这么多奏折总算批完了,陛下,你饿了吧?龙体要紧,孙公公快去命人备好晚膳。”
门未关,加上黎绵故意提高了声音,好叫外面的守卫都听清楚,他和暴君在御书房这一个多时辰只是在努力批奏折。
萧最静静看它表演,附和“嗯”了一声。
孙公公:“奴才这就让人准备。”
待孙公公一离开,黎绵得意地朝着萧最眨了一眼,小表情分明再说,看吧,这样他们就不会想多了。
萧最送了它四个字:“欲盖弥彰。”
黎绵哼了一声。
萧最将小狐狸从案台上抱起,往外走去,黎绵这才想起来问,“明日都是除夕了,这些大臣不在家里好好过年,怎么还要进宫找你,还有前两日也没见这么多奏折,是有什么事吗?”
萧最:“北方边境今年一直暴雪,不免生了些变动。”
黎绵心里一紧,仰头问道:“什么变动啊?”
最近日子太安逸了,他都快要把那“幻听”说的事给忘掉了。
萧最大手扌莫了扌莫它的脑袋,“一些人闹事,朕先前已派人运送粮草过去。”
坐上了龙辇后,黎绵前肢搭在暴君肩膀上还是有些不放心,“闹事的都是些什么人?会不会是故意趁着天灾有预谋的?那百姓什么反应,粮食有没有送到他们手中啊?”
萧最见它狐狸脸蛋皱成一团,食指点了点它的小鼻头,“你这小狐狸挺关心国事。”
黎绵爪子抓住暴君的手,无语道:“我是关心你。”
萧最似是被取悦,托住它的屁-股,“不用担心,一切有朕。”
黎绵想想也是,这种事担心也没用,见萧最并不怎么在意,想来是有应对之策,虽然他一直先入为主,听那“幻听”说什么暴君昏庸残暴,百姓苦不堪言,但是这几个月相处,他又不是没眼睛,京城一片繁华,百姓安居乐业,都是他自己看到感受到的,且不说虽然他天天骂萧最是暴君,实际上萧最除了性子冷淡了些,也没见对宫人发脾气,动辄打骂摘人脑袋。
黎绵哼了哼:“我才不担心。”
萧最:“嗯,绵绵只是关心朕。”
黎绵:“……”
单单是被叫了个小名,平日里丝毫不害臊的小狐狸此刻把脸蛋埋在暴君肩头,扭捏作态, “诶呀,你真肉麻。”
萧最见它三条尾巴晃得都快残影了,别提多欢快,就知道它在口是心非,“不喜欢?那朕以后不这样叫了。”
黎绵闻言忙抬头,不满道:“就这样喊,我又没说不喜欢。”
萧最含笑着看它:“那就是喜欢朕这样叫你?”
黎绵伸出爪子去抓又想干不正经事的尾巴,“你别招我了,你要克制。”
萧最:“……”
作者有话说:
暴君:?我就只是叫了个小名,怎么就又要克制了?
◎“我和陛下互相喜欢。”◎
小狐狸这几日辟谷虽没先前那么难捱, 但美食当前还是会忍不了,是以并不乐意陪着萧最用膳。
龙辇一落地,小狐狸就要撤, “陛下,我要去修炼了!”
萧最见状并未说什么。
孙公公在一旁一直没逮住机会和黎绵说上话,闻言及时叫住了它,“小主子, 沈离风托老奴向您询问,明日除夕胡姑娘可有空?”
黎绵都爬起来了, 又重新坐回龙辇, 好奇道:“他问这个做什么?”
孙公公猜测:“许是想约她明日一起守岁, 又怕打扰了胡姑娘的修炼。”
黎绵眉头一皱, 此事不简单, 转头看向暴君,“沈离风这是几个意思?”
他明明都知道胡荔是只狐狸精了,还有意约她过除夕?
萧最:“一会朕叫他过来问问。”
黎绵点点头。
萧最不动声色问道:“要一起吗?”
凑热闹的事, 黎绵怎能缺席,忙跳到萧最怀里, “当然!”
萧最抱着它下了龙辇,交代孙公公:“去把沈离风叫过来。”
孙公公:“是,奴才这就去叫。”
陛下不像是对这种事上心的性格,孙公公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留下小主子,与和它多多相处,孙公公不禁感慨陛下陛下实在太爱了!
萧最进寝殿落座后,晚膳随之摆放至桌。
黎绵扯开暴君的前襟想把小脑袋钻进去, 杜绝受这些菜香的诱惑, 尾巴翘起不停地在萧最眼前晃着。
萧最:“很难受?”
黎绵在他衣袍里, 闷声道:“还好,我在闻你身上的香味。”
萧最:“朕身上什么香味?”
萧最衣袍从不熏香,就连帝王专用安神静心,象征着身份的龙涎香,萧最也不喜,寝宫极少点。
黎绵神秘道:“别人都闻不到,我靠感受的。”
萧最只以为它又在胡说,“你要是受不了,朕让他们把饭菜撤掉。”
黎绵对于萧最用膳的态度,表示深深谴责,“微之,浪费粮食可耻!”
黎绵觉得就暴君这对食物没什么渴求的,才是辟谷的天选之人,什么美食都是浅尝,并不感兴趣,不像它嘴馋死了,辟谷简直对它来说就是一种酷刑。
从黎绵辟谷开始,萧最的膳食盘中份量就变得极少,只是皇帝每餐的规格摆在那里,必须要这么多菜品,实际上这一桌晚膳都不够黎绵塞牙缝,谈不上多浪费。
黎绵意有所指,催促道:“快吃吧,吃饱点才能养好身体。”
说完,小尾巴竟然灵活地缠住暴君面前的玉箸,呈递到萧最跟前,萧最接过,小尾巴一副得意求夸赞,晃个不停,孙公公在一旁看得称奇,只觉得小主子这三尾巴实在是厉害,又漂亮又有灵气。
萧最用另一只手扌莫了扌莫它,顺口夸道:“厉害。”
被夸的那条尾巴倏地一下耷拉下来,很是闲适晃来晃去,其余两条尾巴不甘示弱,眼瞅着就要抬起萧最面前的碟子了。
萧最无奈又好笑,“绵绵,再不管管你的尾巴,朕没法用膳了。”
他这一声绵绵,使得尾巴晃得更是欢快,差点将面前的盘子甩飞出去了。
黎绵闻言伸出爪子,将这两条调皮的毛绒绒大尾巴按了回去,黏黏糊糊道:“谁让你厚此薄彼,不一视同仁的,三条尾巴只扌莫一条,它们肯定不乐意。”
萧最捻了捻黎绵的兽耳,而后给它顺毛抚扌莫着它的后背,逗道:“是它们不乐意,还是你不乐意?”
黎绵被扌莫舒服了,才装模作样骂了一句:“真烦人。”
沈离风很快就过来了,朝暴君行了个礼,下意识看向孙公公。
不是让问小狐狸主子,怎么陛下要见他?
孙公公朝扬了扬下巴示意。
黎绵听到沈离风的声音后,从萧最的衣袍里钻了出来,沈离风这才瞧见它,同踏行了个常礼。
黎绵转过身,前肢搭在桌子上视线落在它最爱吃的鸡腿上,看了两眼才挪开,“你问胡荔明日有没有空做什么?”
任谁都瞧不见的桌下,陛下搭在腿上的大手正在陪着小狐狸的三条尾巴玩,萧最面上却瞧不出什么,神色淡漠,另一只手执着玉箸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碟中的菜,慢条斯理地用着膳。
沈离风每层想还得接受主子的询问,对上小狐狸那溜圆的眸子,有点难以启齿,“属下,属下——就只是想……”
黎绵看着他那魁梧的身材,以及害羞的神色,一阵无语:“胡荔又没在这里,你倒先扭捏上了,你是想约她一起过除夕?你喜欢她?”
沈离风被这么直白点出,红着脸点了点头。
黎绵清了清嗓子:“离风啊——”
尾巴被掐了一下,黎绵立即改口,“沈离风,听我一句劝,换个人喜欢,你俩不合适。”
沈离风急道:“属下并未和胡姑娘相处,小主子何以断定就不合适?”
黎绵话不能说的太明白,委婉提醒:“她是狐狸,你知道的吧?你俩首先从这个种族上,就不合适。”
沈离风:“属下不在意这个。”
黎绵心说怎么不能在意这个,胡荔采你一次,你得不举半年,她能为了你放弃整片森林吗?
沈离风大着胆子反驳道:“再说人与狐狸并无合不合适,属下以为互相真心喜欢就可,陛下和小主子不就如此,在属下看来就很相配。”
黎绵见他还倔脾气上来,“那你喜欢她,她也得喜欢你啊,我和陛下相配,那是因为互相喜欢!那能一样?”
沈离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被说的头都要埋下去,一句话都反驳不了,黎绵见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可怜兮兮地低着头,有点于心不忍,“哎呀,好了好了,一会我给你问问胡荔什么想法,帮你问问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