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器......
他心中默念着,看了一眼容远手中的功德簿,隐约看到上面一片空白。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容远手中的剑上,只一眼,就挪不开了。
"这是摩苍剑。"容远拿着剑往前一递,说:"这家伙能抵1.6个你,收下他,你欠我的账翻倍!"
"没问题!"
狄克接过剑,摩挲了一下,只觉得无一处不合自己的心意,就好像它天生就该属于他。忽然狄克拔出剑来挽了个剑花,青光流动,焰光如月,他的神色变得愈发惊喜。
这把剑就好像他身体的延伸一样,握在手里的时候,才觉出以前的自己竟都不是完整的!现在,他才找回了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
狄克抚着剑身,忍不住说:"这是我用过的最好的一把剑!别说翻倍,就算是翻十倍也值得!"
"你说的!"容远立刻道,丝毫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立刻拿出一个小本子来,把狄克的欠账一笔一划认真地写在上面,然后乘了个十。
狄克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看着小本子上记着的狄克欠账:40950以及旁边狄克按下的手印,容远眉开眼笑,好像真的已经有这么多功德进账了一样。再看看面前欠下巨款的长工狄克,他想了想,和颜悦色地建议说:"要不......你现在去外面看看有没有需要过马路的老太太?"
狄克:"......哈?"
..........................................
扶老太太过马路什么的,当然是玩笑话,不过容远还是给狄克安排了一个新的差事看孩子!
维诺再怎么成熟稳重,也还只是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或者想不到。而且他因为之前的事,一心想要练习剑术,但他练得那些都只是之前跟着他父亲学习的粗浅功夫,练再长的时间也不会变成高手,反而有可能损伤身体。既然狄克是个剑客,看上去水平还很不错,让他来教导维诺,也算得上算得上是物尽其用了。
至于容远,他决定出门去找帕特留斯。
老鼠老师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了,这样容远很担心。而且帕特留斯情况特殊,这种事情也没办法摆脱别人,只能他自己去找。
偌大的城市,想要找到一个不知身在何方的人,谈何容易?
好在他还有一本"有求必应功德簿"。
容远翻开功德簿,第一眼就看到扉页上刺眼的功德值,他想了想,又将其合起来,打开另一重视界。
金色的罗盘一如既往地存在感明显,偏橙色的指针指向某个不知名的存在。
"罗盘,罗盘,你能帮我找到帕特留斯老师吗?"
因为觉得这样说话有点羞耻,容远是掩着嘴巴小声说的,声音可能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话音刚落,指针刷刷飞快地转了两圈,然后指了一个新的方向。
真的有效?
容远大喜,忙跟着指针的方向找了过去,心中暗暗赞叹自己聪明。
又省了一笔功德!
然而,在他视线未及的地方,功德簿中的功德值正在缓慢地减少......
..........................................
街边,一个圆形的下水道井盖被很小心地缓慢顶起来,再慢慢推开。
两只灰色的爪子往井口一扒,一个盯着灰色围巾的脑袋从下面伸了出来,左右张望着。围巾下面,细长的灰色胡须正在微微颤抖。
视野中一片安静、空旷,街道上没有任何人。
帕特留斯松了口气。
他并不是专业的潜行者,也没有潜伏躲藏的经验,在离开他原来的府邸时,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踪迹,追逃中又被人打落了斗篷和头盔,伴随着一阵"灵怪!有灵怪!"的尖叫声,卫兵从四面八方开始围捕他,甚至陆续还有好几位灵师赶了过来!
慌不择路下,帕特留斯只能跳进下水道。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能沿着下水道一直回到客栈,找到容远帮忙掩藏身份。但不幸的是下水道曲折复杂,帕特留斯在里面跑了五分钟就晕头晕脑地迷路了,不得不钻到外面察看,却发现自己差点儿没直接钻进包围圈里去!
这是他找的第七个下水道井盖,好像这一次终于找到了一个足够僻静的地方,帕特留斯犹豫着如果不回到地面上,他这辈子可能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迟疑一阵,他还是钻出了下水道,正当他努力把井盖推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跑来!
"去那边找找看!"有人吼道。
"是!"一群人大声呼应!
帕特留斯大吃一惊,急忙再去推开井盖,想要直接跳进去。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有人在很近的地方说:"等等!"
听到那个声音,帕特留斯浑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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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那句"等等",并不是对他说的。但那个声音,却让帕特留斯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来。
相距仅仅数米的拐角另一侧,一队卫兵单膝下跪,齐声恭敬道:"襄马殿下!"
"嗯,起来吧。"
一个清亮柔和的声音响起。
来人三十余岁,清隽矜贵,个头虽高,却显得过于消瘦。及肩的长发已然全都白了,肤色也很苍白,连嘴唇的颜色都比别人淡上几分,整个人透露着一股病弱之态,即便是穿着厚实的衣服,披着雪白的毛领大麾,也有种弱不禁风之感。
他轻咳了两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回殿下,内城发现了一只疑似虫级的鼠形灵怪,我们正在追捕。"卫兵队长回答道。
"虫级......鼠形灵怪?在内城?"襄马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问了一句,又咳嗽了几声,边咳边问道:"是在、咳咳、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在帕特留斯会长的府邸附近,城主府已经派人去请安灵师秋淇大人,看看是不是内城的安抚灵阵又出了问题。"卫兵说完,又关心地说:"虽然只是疑似虫级的灵怪,但也有一定的危险,殿下还是快点回家吧!"
"好。我这就准备回去了。"襄马说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说:"对了,我之前在那边好像看到一个奇怪的影子跑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目标。"
"当真?"卫兵队长下意识地反问一句,然后行礼果断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查看!殿下,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襄马点头,微笑着目送他们远去,接着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冷风,捂着胸口开始剧烈的咳嗽。
像是要把心肺都一起咳出来一样。
"殿下!"襄马的随从立刻伸手扶住他,满眼关切地说:"是病情又复发了吗?我们现在就回府,去找医师看看!"
"等等,咳、咳咳,我、我没事,不用去找医师。"
襄马摆摆手,制止了随从。等到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他拢了拢衣领,走过街道拐角,看着那个没有完全盖好的下水道井盖,轻声说:"是你吗,帕特留斯?"
随从惊讶地看过去,不过他识趣地没有插话。
帕特留斯缩在井盖下面,圆胖的身体蜷成一团,紧闭着眼睛,咬着牙没有说话。
"为什么回来?"
"你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死在外面吗?"
"如今以这副模样回来,是想做什么?"
"出来!"
襄马一声比一声严厉,冰冷的声音像刀子一样扎在帕特留斯身上,让他浑身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但随后,外面那人似乎是过于激动,忍不住又开始咳嗽。
一声声听上去都让人觉得难受的呛咳声传来,帕特留斯一双爪子紧紧地抓着井壁,几次想要出去看看情况,又强行按捺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听上去怪严重的。"
襄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清亮疑惑的声音,几人同时身体微微一颤。
他们现在说的话,做的事,可不方便被其他人知道。
襄马压着胸口止住了咳嗽,擦了下因为身体不适而涌出的眼泪,在随从的搀扶下转身一看,见一个修长偏瘦的少年站在后面,微微歪头好奇地看着他。
对方长得实在是好,让他看着也微微愣了一下,那双清澈的眼睛中带着淡淡的关心,似乎是刚刚听到他的咳嗽才走过来,对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一无所知。
襄马语气温和地说:"老毛病了,不严重的。谢谢你的关心。"
"哦,看着很难受的样子,那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少年带着几分热情和担心问道。
对方的纯粹和善良让襄马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不用了,他就可以送我回家。听说这边好像有灵怪出没,你也要小心,不要在外面多逗留。"
"哦,我知道了。"少年乖乖应道,目送着襄马离开。
临走时,襄马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依然没有动静的井盖,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只是在陌生少年的注视下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在随从的搀扶下离开。
走出一段路后,随从忽然低声道:"那少年......恐怕不简单。"
"嗯?"
"我没有察觉他靠近。"
襄马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少年像是害怕他会摔倒一样,依然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见他回头,便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天真的笑容。
襄马微笑着点点头,继续走时,轻声对随从说:"查一查这个人,看看他跟帕特留斯有没有关系。"
"是。"
................................................
待那两人走远以后,容远蹲下来敲了敲井盖,笑嘻嘻地说:"老师,我这算不算是又救了你一回?"
"怎么,又想收钱吗?"
帕特留斯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吐槽了一句,偷偷擦了擦眼泪,推开井盖,左瞧右看一圈,然后爬了上来。
别说,没了头盔,它从洞里钻出来的样子,真跟老鼠一模一样。
"啊,帕特留斯老师,你现在也太臭了!"
容远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满脸都是嫌弃。
"少废话,给我拿个斗篷来!"帕特留斯低头拍打着身上粘的灰,借此掩饰发红的眼圈。
容远翻开功德簿,忽然轻咦了一声。他先兑换了一个宽大的斗篷交给帕特留斯,然后盯着册子皱眉。
将斗篷披到身上,遮住了满身的狼狈和灰色的皮毛以后,帕特留斯松了口气,安心了许多,看到容远的神情,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容远咬牙切齿地说,合上书,觉得心好痛。
功德,减少了!
减的不多,只有几十点,但这种意外损失的财产比自己花掉的要格外令人难过。
仔细一查,才发现自己主动开启罗盘指针是要花功德的!而且距离越远,收费越高!
太过分了!也没有使用说明书。要是他不早点发现,岂不是功德被扣完了才知道?
帕特留斯看着容远郁闷、委屈还杀气腾腾的样子,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问道:"我走以后,没发生什么事吧?维诺他们怎么样?"
"他们都待在客栈里,能有什么事?大家都挺好的,我还捡了一个......"
容远正要说狄克的事,忽然发现帕特留斯走路的样子不对劲,一瘸一拐的样子,明显是受了伤!
"老师,你受伤了?谁伤得你?"容远忙扶住帕特留斯,问道。
帕特留斯看看他,笑着安抚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被人发现,在逃跑的时候又崴了脚,就成这样了。没事的,我现在这副身体别的不说,恢复力还是挺强的,再治疗一下,最多明天早上就好了。"
这样说着时,帕特留斯脑中回忆起的却是另一副画面:几个仆人面色狰狞的追在他后面,其中一人扬起手中的木棒,狠狠地砸下来,帕特留斯急忙一躲,却还是被重重地砸到腿上!他整个人狼狈至极地倒在地上,众人手中的棍棒如雨般砸落!
容远现在看到的,是他躲在下水道里修养恢复了一个晚上的结果,表面上已经没有什么严重的伤痕,只有曾经断成几截的腿还没有完全康复。
"哦。"容远点点头,过了两秒,又说:"我刚才听到那个人说的话了。"
"啊?"
"他说,你答应他,一定会死在外面是真的吗?"容远问道。
他态度很认真,明明没有什么杀气,却隐隐带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
帕特留斯看看他,笑道:"是。"
容远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幽暗!
"但是......襄马不是敌人。相反,他是我的恩人。"帕特留斯继续说。
容远微微一怔。
"你这孩子啊,看事情不要那么片面!多听,多看,多想,不要急着做出判断。"帕特留斯拍了拍容远的手,借着他的力气慢慢往前走着,同时说道:"襄马他......唉,怎么说呢?这件事很复杂。"
"瑟瓦肯内城有安灵师布下的安抚灵阵哦,我还没有跟你说过灵师的分类。一般来说,灵师大体上可以分为御灵师,安灵师,驱灵师,附灵师和暗灵师几种,另外还有一些分支小类别,不过比较少见。"
"大多数人都走的是御灵师一道就像你我这种,借助灵器,御使灵念。没有哪两个灵师的灵念特质是完全相同的,因此灵师的手段也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但都可以统称为御灵师。"
"安灵师专指那些灵念具有安抚、平息、拯救、牺牲一类特性的灵师,他们能将自己的灵念导入绘画、音乐、雕刻、符咒、法阵之类的物品中,如果能长期处于这些物品的影响中,就能很大程度上减少异灵化的概率。尤其是瑟瓦肯内城,历代安灵师在这里设下了强大的安抚灵阵,每过半年就要检查加固一次,因此住在内城的人很少出现异灵化的现象。"
"我之前算是比较强大的那种御灵师,安抚灵阵对我的影响不大,不过灵师本身在长时间的冥想和修炼中,灵念会变得纯粹而强大,发生异灵化的概率非常小。但是,一旦发生了,所变成的灵怪也会强大到恐怖。"
他沉默了一阵,然后才继续说:"当初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出现了异灵化的迹象,所有人都吓傻了我也一样。"
"没有任何征兆,它就那么突然发生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第一反应就是先躲起来!我想争取一点时间,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机会,毕竟我......以前真的是蛮强的。"
"但是异灵化的速度快得超出了我的预想,在我跑出去躲避人群的过程中,就已经逐渐失去了人的特征。被襄马拦下来的时候,他亲眼看着我从半人半怪变成了这副老鼠的模样!"
"别看襄马身体孱弱,其实他也是一个很强的灵师。而且......我们都发现,我异灵化以后......没有变得更强,反而成了最弱小的虫级灵怪。"
"那时候,我的儿子帕伊思就在附近!他正和襄马家的几个孩子玩耍,根本不知道在他父亲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站在那里,面对着襄马,还能听到那些孩子又笑又跳的声音。"
"我不能死在帕伊思身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变成了这副模样!于是我哀求襄马,求他放我走。我用毕生的骄傲和荣誉向他保证,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在彻底失去人类意识之前,我一定会亲手了断自己!"
"他答应了。"
帕特留斯语气平淡地讲完了,半点没提自己当初是怎样的恐惧的绝望,长叹一声说:"是我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如今不仅苟活了下来,还偷偷摸摸潜入了内城。所以我......不敢去见他。"
他很内疚,也很羞愧。
容远听完,想了想,问道:"他是你以前的朋友吗?"
"是。"帕特留斯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
容远打断他说:"他让你自裁,前提是你失去了人类的意识,真正变成嗜血好杀的灵怪但你并没有!你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是谁,也很理智,他没道理非要逼你去死!如果真的是朋友的话,为什么不去向他求助呢?"
"可是我......我确实是变成了灵怪......就算是有些特殊,但也一定为人所不容......"
"老师你......真的变成灵怪了吗?"容远再一次打断他的话,认真问道。
帕特留斯愣住。
"不说意识清醒的问题,这里面也有很多其他的疑点。我现在觉得,老师你未必是真的异灵化了,也许是受了别人的暗算。你不是也说吗?灵念特性千奇百怪,或许就有人的能力是让人变得像灵怪一样呢?"容远道。
"可是......这种能力,千百年来......都从未有过......"帕特留斯结结巴巴地说,他开始有些动摇了,但又不敢全然接受容远的猜想。
这一刻,阿德莱德的身影突然从他的脑海中划过。
"从未有过,不代表现在就没有。"容远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或许是才出现的能力呢?也或许......以前不是没有,只是隐藏在历史的阴影中呢?老师你单方面的认定自己一定是异灵化了,其实是当局者迷。不过没关系,你现在有我,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的!"
看着他信誓旦旦又自信满满的样子,便是帕特留斯现在心情复杂、思绪混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冰冷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却又下意识地反驳说:"真要像你说的那样,这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你现在才什么实力,就敢打包票了?"
"哼!你又小看我!"容远气道,真想撒手把帕特留斯扔地上算了!
长街上,夕阳下,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被拉的很长,看上去意外的十分和谐。
"咳,咳咳。"
襄马轻咳着,带着随从自街边一家普通的店铺中走出来,看着那两人逐渐走远的身影,慢慢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文的时候在碧水刷贴,看到有人说如今在晋江作收六万已经不能算大神了。我......我立刻点开自己的专栏,心......突然被扎的好痛......感谢在2020052121:15:112020052220:44: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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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留斯大叫一声,往后一跳,惊的胡须都要飞起来了!
这一瞬间,他那崴了的脚都像是好了一样,不过随后老鼠老师就惨叫一声,差点摔倒,还是容远及时把他抓住了。
宽大的斗篷哗地一下飞了起来,尽管只有一瞬间,但也让狄克看清了斗篷下面的那张脸。
"灵怪!"
狄克也是吃了一惊,唰地一声就把摩苍剑给抽出来了!
看到他拔剑,帕特留斯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慌忙伸手就去拉容远,同时灵念鼓动,一把银白色的小剑若隐若现!
"臭小子快走!这家伙杀人不眨眼!你不是他的对手!"帕特留斯大喊道。
"容远躲开!这是一只灵怪!"狄克也迅速挡在容远前面,挥剑直接朝帕特留斯砍去!
"咦?"2
将要下杀手的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听到了对方的喊声,惊疑地叫了一声,看向对方,却发现对面的"敌人"眼神跟自己一样迷惑。
"嘭!嘭!"
忙乱之中,容远果断出手,一脚一个把两人往不同的方向踹飞出去!
"哗啦!"银白小剑穿过桌子上的茶壶,壶身四分五裂,微凉的茶水全都飞溅出来。
摩苍剑无声地刺入地板,在客栈房间的地面上留下一道半米多长的划痕。
"真是的!刚见面就差点减员!你们就不能先问一声吗?"
容远抱怨着,先伸手把帕特留斯扶了起来,看了眼他的伤势,然后嘲笑道:"是谁之前跟我说多听,多看,多想,不要急着做出判断。来着?"
他把帕特留斯之前说话时语重心长的口吻和表情都模仿地惟妙惟肖,换成平时肯定免不了要被一敲,但此刻帕特留斯根本顾不上跟他生气,也没注意容远说了什么,而是惊疑不定地看着狄克,问道:"容远,这家伙怎么在这里?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边,狄克也站了起来,依然没有放开手里的剑。他愕然看着斗篷已经从头上滑下的帕特留斯,看着那张大耳朵尖鼻子、门牙发达的鼠脸,见这只跟人一样高的胖老鼠不禁有模有样地穿着人类的衣服,还条理清晰地说着人类的语言,还亲切地叫着"容远"。
狄克没有立刻出手,而是看向容远问:"这......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你怎么会和它在一起?"
容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房间中的另外两人维诺和维德。
维德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看到帕特留斯露出真面目也没什么反应,坐在床上专心地抱着自己的脚丫在啃。
而维诺......他的家乡被灵怪摧毁,父母也惨死在灵怪的手中,如今看到帕特留斯的样子,会有什么反应实在不好说。
他此刻怔怔地看着帕特留斯,像是被吓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哦,该死!"帕特留斯也看到了两个孩子,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维诺,这里面是有原因的。老师他跟摧毁了你的家乡的那种灵怪并不一样......"
冷场片刻后,容远出言解释道,但才说了一半,就被维诺给打断了。
"不用解释的,容远大哥。"维诺摇了摇头,比他们所有人想象地都更加冷静,他说:"我其实......早就知道了。"
"嗯?"容远疑问地看向帕特留斯,用眼神问他:你跟他说过了?
"什么?"帕特留斯比他还吃惊,惊讶地问:"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一直都很小心的!"
老师?摧毁家乡的灵怪?早就知道?狄克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面前这几人都是什么关系,不过看出帕特留斯没有危险性,他还是把摩苍剑收了起来。
"天天在一起生活,没发现才奇怪吧?而且老师你本身也不是多细心的人啊!"维诺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地说:"就算你吃饭的时候总是会避开,但有那么一两次喝水的时候忘了,直接就把头盔面甲掀开了!还有一次,你带着维德一起上厕所,回来以后他还跟我模仿你的尾巴甩来甩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