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可不能留给你。”许淼掏出钱包，拿出一张身份证和银行卡，把地上的细碎碎片集了起来，随后放进了钱包里，然后把大的碎片捡起来，放在了口袋里。
“我会扫的哇，没事的。”安东蹲下，赶紧给许淼帮忙。
许淼笑着咧咧嘴，“不是，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啥呀？”安东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期待地看着许淼。
“那家伙。”许淼看了看门外，他现在不是很想直呼顾燊名字，“那家伙的刀是有限的，一共九把，我想等他只有三把刀的时候，和他决一死战。”
“啊？可是你们刚才不算决一死战吗？”安东惊奇地问，“刚才你们好可怕。”
“还好吧，刚才……”许淼皱起眉头，看了看那个黑暗的楼道，其实他不明白刚才顾燊为什么只用一把制式的武器，而不是斩风，“嘿，这不算啥我和他经常这样。总之每弄碎一把刀，我都会收藏起来做纪念，这可是我的战利品。”
“哇！”
“别和他说啊。”
“嗯嗯！”安东蹲在地上，看着许淼一点点地捡起碎片，他用兴奋的语气应和着许淼，但是眼睛似乎一动不动，看着那玻璃碎片很入神，许淼以为他也是和自己一样，想要有一个可以决一死战的敌人，他会心一笑，似乎又回到了过去每一天的那种性格。
但是没有，他对顾燊有了新的认识，可他还没想好怎样面对那样的顾燊，如果他是项圈，他要如何把他撕开。
杀了他？
许淼垂着眼站起来，然后笑着对安东说，“那我走了哈，明天记得来找我，对了 ，明天我来你家给你收拾下，太乱了。”
“嗯！谢谢哥哥”安东跟着许淼一路来到门边，对着他挥了挥手。
许淼回头跟他挥挥手，转过头，他看到顾燊站在楼梯口的黑暗中等他。
第30章 酒吧
两人沉默不语地走到楼下，顾燊朝着停车的方向侧了侧，发现许淼径直朝着另一边走掉了。
“车没有停在那边。”
“我不回去。”许淼说。
“不行，今天晚上你不能乱跑。”
“你管得着我吗？”许淼刚下去的火气蹭的又上来了，回过头来愤愤地对顾燊说。
“……”顾燊皱着眉头看着许淼，“你还要，写报告给我。”
“写个屁呀。”许淼转身要走。
“你去哪？”顾燊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许淼听到他正跟着自己走，但是回头看，顾燊又停下了，苦大仇深地盯着他。
“我喝酒去！”许淼不耐烦地回应，他看着顾燊的领带松垮垮地系着，被风吹的晃来晃去，心里痒痒的，妈的！自己身体咋一点都不抵抗的，就倒戈了，许淼暗戳戳地恼火，但是又无可奈何。
他迫不及待地让自己远离顾燊待一段时间，他感觉在顾燊的身边，他甚至没办法正常思考，要么就是想要和他发生关系，要么就是贪恋着他的一切，或者是想打败他，但是为什么都是他，可他许淼自己到底要什么？
许淼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声，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又抬头看了看他的血包，血包站的远远地，却还是拿迷迭香味儿诱惑他，让他的身体从头到尾地渴望着他，许淼头一次开始讨厌自己的第二性征，他控制不住地去想，走过去咬住顾燊，标记他。
占有欲像是一把双向的锁，把他们两个都绑在了一起，似乎书精留下的手铐压根就没消失，反而是勒到了脖子上。
越勒越紧，勒的他都喘不过气，勒的他觉得生命里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是关注着脖子上的枷锁。
他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这个冷漠的男人，变得不那么重要。
“我和你一起去。”
许淼刚想转身离开顾燊，永远，一直，离开，再见了顾燊他今晚就要远航。
抬起的脚突然顿了顿，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许淼难以置信地回头，“你说啥？”
“我说我和你一起去。”顾燊重复了一遍，“你因为早上的事情，已经被上升危险等级，必须有我跟着你。”
许淼上下打量一眼顾燊，突然一个坏点子在他的脑子里蹦出来，但他脸上假装淡定，鼻息间透出不屑的声音，“随便你。”
————
许淼不理不睬地向前走着，虽然他不熟悉这个地方，可是他能闻到附近有一处他常去的酒吧，循着气味许淼大步走着，因为不知道地点，顾燊也只能漫无目的地跟着他。
狼耳朵一直留意着身后顾燊的动静，但是他就是不回头，一直到周围的人渐渐多起来，他们走到了一处门头牌坊处，上面却什么字都没写，只是画了一个异常生物的图标，和周围的荒凉不同，里面很热闹，但是热闹地走来走去的，大多不是人。
许淼回头看看顾燊，见到顾燊看着里面，表情很犹豫。
哼笑了一声，许淼得意地摇摇空气尾巴，扭头就要走，他想顾燊是不可能进来这种地方的，百分之两百，但是他总不可能在这地方和他大动干戈，好不容易缓解下来的人类和异常生物的关系，顾燊指定没胆子打破。
许淼信誓旦旦地往前走，正享受着摆脱顾燊的喜悦，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哪都好看，但是他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他这都走的离门老远了，怎么鼻尖还有那股迷迭香的味道。
“什么情况……”许淼嘀咕着。
他疑惑地扭头，发现顾燊居然就在他身后，他还跟着他，只是表情特别拧巴，他时不时会把视线从许淼身上挪开，到周围的家伙身上，他现在像一只紧张的仓鼠，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许淼震惊，打死他也想不到顾燊居然跟进来了。
“这可是有名的无主之地，你知不知道执行者进来意味着什么？”许淼眯了眯眼睛看着顾燊，他想顾燊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意味着什么？”顾燊微微皱着眉头盯着许淼，似乎很认真地在等待答案。
“……”这下给许淼干无语了，但又想到了什么，既然他要跟，就干脆让他见识见识社会的险恶。
许淼的表情一下子转变，从不耐烦到笑的很灿烂，顾燊不解地看着他，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转身又走了几步，就到了他的目的地，也是这条街人气的来源，一个庞大的酒吧依靠山体坐落着，闪烁着五颜六色霓虹的光。
许淼走进去，很快地付完钱，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往吧台走，他可迫不及待看顾燊出糗了。
“哟，少主今天喝啥呀？好久不见了。”酒保老远就看到他。
“啤酒啤酒。”许淼转过椅子靠在吧台上，手抬了抬示意酒保把酒给他，他的目光正穿过正疯狂扭动的人群，直直地看着入口处的顾燊。
门口刚好还挤着一堆要进来的客人，一堆异常生物，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顾燊，先不说是不是执行者，一个临近发情期的omega来这种地方，任凭谁都会多看两眼。
他们小声地交头接耳，顾燊低着头，正磕磕巴巴地交钱，收钱的是一个穿着火辣的美女——当然也是异常生物，她的头发一根一根都是小蛇，正不停地对着顾燊吐信子，顾燊当然不害怕异常生物，可是美女穿的实在不是他接受范围内，许淼就看着顾燊全程死死盯着手机，完全都不敢抬头，就是听着她的指示然后做，可是他看着慌张的脑子短路，无论怎么点好像都点不到他要的那个软件，各种软件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疯狂闪现，最后还是收钱的美女帮他弄得付款码。
许淼有些不耐烦地撇撇嘴，这个顾燊原来只会对他横。
滴的一声，蛇发美女转身帮顾燊扫完了钱，然后暧昧地笑着，把手机递给他，美女故意靠他很近，她头上的那些粉红的蛇有意无意地蹭过顾燊的头发和耳朵，有一个直冲着顾燊的下巴去，顾燊皱着眉头避开了，赶紧跑向下一个项目。
这家酒吧夜场进场都需要在身上盖章，顾燊十分不情愿地往前走，伸出自己的手，那个盖章的大哥一晚上盖几百个猪肉，已经麻木了，又碰上印章没水，一下下，盖的特别重，一下子盖完后，顾燊有些生气地看了他一眼。
“进去啊。”大哥对他说，顾燊这才愣愣地转身走进去。
“是红色的。”许淼远远地就听到顾燊身后的那群人在讨论。
这家酒吧是专供异常生物交友的酒吧，当然人类包括执行者也可以来，进来的时候盖的章会让你无处遁形，人类是黄色，异常生物是绿色，而执行者，是红色。
“是红色的。”
“是红色的。”
这样的声音在酒吧里弥漫开来，弥散的人群似乎有了目标，纷纷看向顾燊，许多的敌意，许多的玩味，当然顾燊是安全的，许淼知道才把他带到这来，如今异常生物们都安家立业，谁也不想摊上人命。
但是，那本能的仇恨刻在每一个这时隐藏在昏暗灯光中的异常生物的身体里，每一处灯光扫过，那里必定带着血脉的仇恨和敌对。
而许淼就坐在这人群的另一端，他在酒吧的末端，几乎是这敌对的视线的起点，他慵懒地靠着吧台，打量着顾燊，一双幽绿的眼睛隐藏在几十上百的仇恨里，但又在混乱中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猎物。
里面的音乐震天响，灯光也十分昏暗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着，顾燊还穿着制服梳着背头，看上去特别格格不入，大概是他也意识到这边，动作显得很局促，完成了进门的工序，没有工序需要让他做了，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才开始四下寻找许淼，许淼摇晃着酒杯，翘着二郎腿，看着顾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他，哼，你也有今天。
可还没等让高兴多久，顾燊似乎看到他了，也不知道怎么看到的，似乎目光突然就锁定到了他，搞得许淼咧开的嘴角一下子向下，差点抽抽。
摸了摸下巴，远远地，他俩对视着，许淼对着他举起酒杯晃了晃，但是一点也没有上前迎接他的意思。
哈！自己过来吧！许淼正等着看好戏，这时候一个人走过来，许淼一瞥，是这里的老板。
“少主。”老板赔笑道，许淼冷冷地哼了一声，就算做回应了。
“您来也不和咱们说呀，我好开个座招待您。”老板是越凑越近。
突然从侧边走出来一个大汉，看着像是保安。
“老板，有个执行者。”
“嗯？”老板立刻从许淼身边直起身，许淼发誓这货再挨近一毫米，他绝对会揍他。
“哪呢？”老板看了看。
“就那个穿着制服的，我看纯粹是来找事的。”保安说。
“嗯……我和他去谈谈……”
“不用，他是跟我来的，你忙你的去吧。”许淼挥挥手。
“啊？少主，您……”老板还想说什么，但是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好好好，那您看我要不要跟开个座，你俩……“老板露出了秒懂的笑容。
“滚蛋，我不说第二次啊。”许淼指了指侧边的出口，表情很不耐烦，他正欣赏着一出好戏呢，可不能让这帮人给搅和了。
“啊好好好，少主您喝着，账算我们的。”虽然不知道这只狼在玩什么，但是老板可见识过许淼的暴躁，他还是火速决定速速溜之大吉。
许淼身边总算是清净下来了，他看到顾燊正打算穿过舞动着的人群，到他这边来，深夜酒吧里能站人的地方都是蹦迪热舞的，所以他要过来，必须穿过这人群。
可是这可算不上人群，那是群魔乱舞，黑暗中闪烁着的可不是灯光，是各种异常生物的眼睛，那可比鸡兔同笼复杂，三个人也许有十八只眼睛，还有身体上会发光的部分，并且各种信息素的气息交织着，像是一碗放了世界上所有香料的糊糊洒在非洲大草原上暴晒了三天三夜的气息，而且昏暗的灯光中彼此贴的紧，也不知道这一步走过去，是会被热舞的人们拦住，还是能够顺利的走到下一个选择点。
顾燊刚走进人群没几步，就被人群淹没了，顾燊当然不算矮，但是这边的异常生物什么个子的都有，一下子，许淼就看不到顾燊了。
他捏着杯子的手一下子紧起来，靠着吧台的背都直了起来，盯着那人群迟迟不见顾燊出来，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
他随手放下杯子，然后挤进人群开始寻找，到处都是醉醺醺散发着酒气的家伙，推开一个还有一个，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顾燊。
可是就在许淼着急的时候，他闻到一股子迷迭香的气息，虽然这屋子里的信息素像个大染缸，但是他还是能够准确地抓住顾燊的味道，他动了动鼻子，然后拨开一对又一对一群又一群黏在一起的家伙，似乎这个复杂的迷宫有了指引，许淼扯开最后一个人，顾燊就在那。
顾燊正犹豫着不知道往哪走，人群的中心，可是蹦的最欢的地方，有个人甚至朝着顾燊发出了邀请，舞动着身体，蹭在顾燊这时候硬的和木桩一样的身体上，顾燊像躲开，可也无处躲，周围只有更骚的没有最骚的。
许淼伸手掰过顾燊的肩膀，顾燊被吓得做出了戒备的姿态，抬手要揍人，但是发现是许淼之后，紧握的拳头才松开来。
“滚开。”许淼冷着眼对那个挑逗顾燊的家伙说，那家伙本想生气，但是一见到是许淼，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顾燊看着许淼，似乎很无语。
音乐的声音很大，许淼低下头凑到顾燊耳边，说，“这么快就另寻新欢啦？你好没恒心哦。”许淼说完抬起头，挑了挑眉毛看着顾燊，任凭周围混乱，许淼只盯着这处宁静。
当然宁静此刻可能也不是很宁静，顾燊气的不行。
“你不是要喝酒吗？”说的多少有点咬牙切齿。
“我改主意了，我要你陪我喝。”许淼笑着说，一边拍走了刚想上来蹭他的一位壮汉。
“我不喝。”顾燊一口回绝。
“为啥？”许淼无辜地眨眨眼，“不会喝呀？”
“……”
“三十五岁了还不会喝酒，你也太逊了。”许淼直起身子，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当然他的表情在黑暗中是看不到的，可是那神情全都通过那双绿眼睛完整地传递出来，顾燊看不太清许淼的人，只看到那双绿眼睛在他上面晃晃悠悠地鄙夷着。
“真的假的？他不会喝酒？”旁边耳朵亮的异常生物凑过来，感叹道，顾燊立刻转头瞪他，气的不行。
许淼的绿眼睛多了几分玩味，激将法对顾燊真是百试不厌。
“执行者居然不会喝酒哎，好菜。”旁边又有个声音说，虽然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许淼在心里为他点赞。
这下蹦迪的人群都停了，黑暗中时不时就响起来“那边那个执行者不会喝酒好菜”这句话。
顾燊的眉头是越来越紧。
“我能喝。”顾燊重重地念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不行。”顾燊说的很重，不像是反问。
许淼感觉哪天顾燊挂了，他一定要去火葬场围观他火化，然后可一定要看看到时候烧出来的东西，看看是不是剩下一张嘴怎么也烧不掉。
对酒保使了个眼色，酒保秒懂地冲他点点头，顾燊看了看酒保，又看了看许淼。
“还有后悔的机会哦。”许淼冲顾燊笑了笑。
“无妨。”顾燊淡淡地说出这两个字。
许淼对酒保点点头，然后酒保倒了两杯酒推给许淼，许淼拿起一杯，把另一杯推给顾燊。
顾燊看向那杯酒，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酒吧喝酒，更像是在进行一场比试，他很快拿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许淼端着杯子张张嘴，他本来还想逼几句和顾燊碰个杯呢，可是他的酒杯递过去只蹭到了顾燊的杯底，顾燊一口就干了，酒杯放到桌上，看着许淼端着酒杯看着他。
“不是，你喝出什么味道了嘛？“许淼眨眨眼睛。
“苦的。”顾燊回答，表情好像不是很理解许淼为什么这么问。
“别喝这么快，容易醉。”看顾燊那懵懵的样子，许淼都不好意继续坑他，于是好心地提醒了他一下。
可没想到顾燊又说，“无妨。”
小肥羊自己都这么说，许淼也就不纠结了，他乐开花地收回自己那杯酒，然后也一口闷了，但是这两杯酒可是酒保做过手脚的，他的这杯虽然看上去和顾燊那杯一样，但是度数只有一点，喝多少都不会醉。
而每次推向顾燊的那杯酒，一杯一杯，颜色相同相似但是已经在慢慢地涨度数，酒保看着顾燊又是一口闷一口闷，然后他的手在吧台后面用不同的酒勾兑，混酒这东西一开始喝下去没啥感觉，等酒劲上来了已经晚了，这东西常喝酒的的人喝多了都受不了，别说顾燊这种从没碰过酒的人了。
“慢点慢点。”许淼一边说着一边给顾燊递上下一杯酒，顾燊脸色已经泛红，可是还是毫不犹豫地接过许淼递过来的酒。
“醉了吧？别喝了。”
“没醉。”
顾燊这边刚喝完，酒保酒又推了新的两杯酒给许淼，许淼或是挑衅或是假装关心，大致意思就是让顾燊别喝了，可是顾燊已经被混酒的后劲晕了脑子，他一杯一杯地接过，一杯一杯地喝下肚，全是一口闷，许淼看着他一次次抬头，喉结滑动，眨眼间酒杯里的酒就没了，他甚至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不知道喝酒还有不是一口闷的方法。
“顾燊。”
到了第十杯的时候，许淼摁住了酒保推过来的两杯酒，他凑到顾燊旁边，声音低低地喊他的名字。
他看顾燊喝完了上一杯酒，重重地放下酒杯，几乎是砸下去的，然后他放下后一直盯着那个空的酒杯，昏暗中也看不太清他具体的表情，但许淼感觉到他失去了对自己信息素的控制，正毫无顾忌地任凭那味道弥散开来。
这让许淼变得有些醉。
“怎么了？”顾燊皱着眉头侧过头来看他，许淼这会儿已经挨的他很近了，许淼知道，一般顾燊一回头看到自己的脸挨这么近，都会立刻嫌弃地躲开，可是这次他回过头，只是淡淡地看着。
“不行啦？”许淼咧嘴笑了笑，他的心止不住地躁动，慢慢地伸出手，从顾燊背后靠近顾燊的后脖子，无论是对生命也好第二性征也好，狼都不应该触碰那里，靠近了那里，是掌握了猎人生死的权利。
可是许淼却感觉到自己的手上逐渐感觉到那股有些冷的体温，他瞥了瞥，发现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顾燊的后脖颈上，可顾燊还是没反应，只是有些昏昏欲睡地盯着他。
也任凭他盯着自己看，顾燊只是低垂着眼眸，似乎在等着许淼说话或是什么，许淼捏了捏顾燊的脖子，手指在腺体上流连，顾燊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地动了下头。
许淼空空的肚子叫喊起来，他把椅子划过去点，然后搭着顾燊的肩膀，让两人的脑袋挨得很近，顾燊低着头，两只手一直拿着那杯子。
“让我标记你吧。”许淼坏笑着。
“不行。”顾燊皱着眉头抬起头，脖子往旁边使劲想要离开，可是他压根没动多少，许淼一把把他拉的更近了。
“做什么……”顾燊严厉地说着，只是酒精让他说得话变得很暧昧。
许淼忍不住想要用信息素逼顾燊发情，他知道那样顾燊会对他毫无反抗能力，可是他想起来顾燊发情会很痛苦。
他咬咬牙，只好放弃这个选择。
他对怀里的人没有办法，望着绿洲他就是喝不到那水。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淼又又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哪天？”顾燊回过头含糊地问。
“就那天抓完书精记者发布会一般你走掉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许淼压低了声音。
“发生了……”顾燊竟然没有说没发生什么，这让许淼两眼一亮，他盯着顾燊的嘴，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字。
“发生了……不好的事。”顾燊说着说着竟然傻笑起来，然后看向许淼，许淼愣愣地看着他的笑脸。
顾燊从来没有过这种表情，他都想不到顾燊还能有这种表情，像是他不再是一个执行者，什么也没背负，就是个普通的智商有点问题的人。
一个有着迷迭香味儿的傻蛋，让许淼想咬一口。
“为什么还不给我下一杯酒？”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顾燊几乎很小声地说出这句话，不过许淼听得很清楚。
“你还喝？”
“怎么不能喝？”顾燊从傻笑的表情立刻转换成皱起眉头严肃地看向许淼，语气立刻硬了起来。
“你醉了顾燊。”
“我没醉！”顾燊说的很坚决，他盯着许淼看了会儿，酒伸手要去拿许淼位置上的那杯酒，许淼抓住他的手。
“哎哎哎。”许淼把他的手摁到吧台上，然后对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几呀？”
顾燊的眼睛跟着那根手指动了动，可半天不说话，只是表情越来越不耐烦，“我不知道。”
“醉了醉了。”许淼下了椅子，去扶顾燊，可是顾燊一把甩开他的手，推了他一下。
“我本来就不知道。”他迷迷糊糊地说出这句话，然后一人拿起许淼桌上的两杯酒全喝完了，许淼抬眼看了看酒保，酒保也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然后耸耸肩。
这杯酒劲头可不小，顾燊一下子喝了两杯，放下酒杯啥也不干就是喘气，许淼酒站在他身边，闻着那股带着酒精味的迷迭香的味道。
“许淼……”顾燊突然说起来。
“啊？”许淼凑近他。
“你……”
哦？许淼心说是不是要来那种桥段了，就是酒后吐真言，闷骚的家伙终于说出了自己喜欢对方的话这种，太好了！凑近耳朵准备听。
只听顾燊缓缓地说，“你……你是傻逼……”
许淼的眼睛眨了眨，还以为听错了，顾燊从不说粗话，他头一次听到这副嗓音说出这两个字，但是为什么是这两个字？
“你特么说啥！”
许淼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突然一阵刺耳的嘀嘀嘀的声音在场内响起来，一下子黑暗中冒出很多红光，那可不应该是在这个地方占大部分的颜色，许淼摁住顾燊回过头，他听着那刺耳的声音逐渐从一个角落传出来变成从各个角落传出来，这声音他很熟悉。
是之前安东的项圈发出的声音！
红色慢慢地变多，变多，许淼看着那本来属于他的场子逐渐染上了敌人的颜色。
“什么情况？”许淼转头问酒保。
但是还没等酒保说什么，突然声音终止了，黑暗中的红色一点点，又变成了绿色，昏暗的射灯中，那刺眼的绿色发光让一切都看起来这么荒谬。
“许淼。”顾燊说的很含糊，但是他似乎清醒了点，他推开许淼摁着他的手，“这里有一个高阶执行者。”他的声音听上去是强撑着。
话刚说完，许淼就察觉到酒吧的二楼，那是此时酒吧里最后一个红色的所在地，那种刺耳的声音虽然被音乐和人群的喧闹淹没，但是许淼还是可以把不同的声音分开来，他看着那个红色，然后那个红色缺了一块，似乎是一只手触摸到了它，接着那红色就变成了绿色，刺耳的声音也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