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对象吧。罗家小子，妈妈瞧着就不错！知根知底！他妈妈跟我是手帕交，你两从小一起长大，有感情基础。如果你两太熟了没办法谈，一起跳广场舞的李大妈知道你的性取向后，说要给你介绍对象，其中一个我瞧着还不错……”
“妈妈，”谢林烨打断了谢妈妈的话，说：“我爱阿乐，我就要他。”
“也不知道随了谁，死心眼。”
“当然是随了妈妈你啊。”
谢妈妈瞪着她明亮的大眼睛，说：“说什么胡话呢？妈妈我哪里死心眼了？邻里谁不夸我大方得体。”
“我没有说胡话。上次就在这，外公说妈妈你不顾他的反对，非要跟爸爸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的傻小子在一起。他跟外婆怎么劝都没用。”谢林烨用与谢妈妈相似的眼睛注视着对方。
“笑话！司鸿乐怎么配跟你爸比！虽然你爸当年家庭负担的确很重……但，但你爸有本事有上进心，对我一心一意，想当年……”
谢林烨静静地坐在谢妈妈身边，听她讲她与谢爸爸当年的爱情故事。即便听过不下百遍，他还是喜欢听。
此时，在厨房忙碌的司鸿乐接到了好友的电话。
“有事？”
“在忙？”
“煮饭。”
“真是二十四孝好男人，我等楷模。”
“挂了。”谢妈妈买的菜很耗功夫，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跟程鑫闲聊。
“别别，之前不是说扬州炒饭不签约吗，怎么突然就签了？”
“我不想阿烨为我担心跟劳碌。”
第12章
在收到编辑的信息前，他还以为阿烨昨晚熬夜是为了工作的事，没想到他是在帮他做反盘。司鸿乐知道事情一日没解决，阿烨就会担心一天。所以在编辑再次问他要不要签约的时候，他同意了。
签好约后棕熊的速度很快，不到两点，挂他抄袭的帖子删了。他下班前，公告也出了。就是以后更新不能看心情了，不过这个跟阿烨脸上的笑容比起来，不算什么。
“你对谢林烨真好。”
司鸿乐跟程鑫说：“阿烨对我更好。”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打扰你用厨艺征服丈母娘。”
挂了电话后，司鸿乐继续做饭。
两个小时后，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摆上了谢家的饭桌。
谢林烨每吃一道菜就夸两句，将司鸿乐说成了厨神。谢妈妈没夸，但对司鸿乐来说，只要没有挑刺就好了。
“铃铃铃……”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谢林烨将吃到一半的糖醋排骨放在碗里。见是陌生电话，谢林烨接通后说：“你好。”
“烨哥，我是小欣，我大哥在不在你身边？他电话关机了。”
“他在，你等一下，我把手机给他。”他将手机递给阿乐，并说明情况：“是小欣，你电话打不通，她打到我这来。”
司鸿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我帮你拿去充电。”
“好。”司鸿乐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并关上门。
谢林烨插好手机，回到饭桌时，谢妈妈不满地说：“有什么是不能当着你的面说？还关上门。”
听到妈妈的抱怨，谢林烨笑着说：“妈，上个月，你自己要求阿乐打电话去阳台，不要吵到你的。”
“是吗？我不记得了。”谢妈妈低头，认真吃饭。
晚餐后，准备收拾碗筷的谢林烨被谢妈妈硬拉走，说陪她看电视。
“妈，晚餐阿乐煮的，碗就该我洗。”
“连碗都不愿意洗，还说什么对你好。”谢妈妈这话是说给司鸿乐听的，特意提高了音量。
司鸿乐也明白，主动将洗碗的事揽到自己身上。
“看电视。”谢妈妈无视谢林烨的不悦，将洗好切好的果盘放在他的怀里，自己拿着瓜子磕。她不管在那边怎样，反正在她这，谁也别想让阿烨干活，他自己也不可以。
司鸿乐手脚很利索，洗碗擦灶台倒垃圾，半个小时内全部搞定了。
“阿乐，一起来看电视。”谢林烨拍了拍旁边的位子。
下一秒，原本坐在谢林烨左边的谢妈妈起身坐到右边，并把谢林烨挤到最里面。
“妈，你做什么？”
“我觉得这个位子看电视观感比较好。”谢妈妈说。
在坐谢妈妈旁边跟自己做单人沙发，司鸿乐选择了后者。
谢林烨趁着谢妈妈沉浸在电视剧情时，测过身，拿着手机跟司鸿乐发信息。告诉爱人，下周家里的家务他全包了。
司鸿乐很快回复了信息，说没关系，让谢林烨尝尝桃子。
两人你来我往，用手机聊得热烈。
对此，谢妈妈只想说，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傻子，真当她看不出来啊。她只是懒得搭理。
到了睡觉的时候，不用谢妈妈开口，司鸿乐自觉地睡客房。
菜涨价了吗：阿烨，晚安
烨：晚安，阿乐
跟爱人说了晚安后，谢林烨将手机放在书桌上，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谢妈妈还在睡，谢林烨跟司鸿乐两人结伴去买早餐。
“老板娘，一碗小米粥，两杯豆浆，两根油条，一笼小笼包，再来五块钱的酱香饼。阿乐，你要不要肠粉？”谢林烨问。
司鸿乐看了菜单，说：“买份蒸面。”
“好。”
老板娘速度很快，没一会，他们要的食物都打包好了。
“钱扫过去了。”
“收到了。”
到谢家大门前，司鸿乐伸出手，说：“阿烨，东西给我吧。”
谢林烨犹豫了一会，还是将手中装着豆浆跟小米粥的塑料袋交给司鸿乐。反正就这几步路，没关系的，好过被妈妈说。打开门后，谢林烨庆幸自己刚才的决定。
谢妈妈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原本板着的脸，见到他两手空空才露出一丝笑容。她满意地走进洗手间洗漱。
不能抱有任何侥幸的想法。谢林烨想。
吃好早餐，谢妈妈兴冲冲地拉着谢林烨逛商场，司鸿乐跟在两人后面帮忙拿东西。谢妈妈的爱好不多，其中持续最久的就是给谢林烨买衣服。
“这件上衣搭这条裤子，”谢妈妈快速地翻看挂在店里的衣服，“店里搭配的这套感觉也不错，一起试了，哦，那套看着有朝气，麻烦也拿一下码数。”
“好的，夫人，”导购笑开了花，“要不要给那位先生也拿件，粉白竖条纹衬衫特别称他。”
谢妈妈看了司鸿乐一眼，说：“喜欢自己买。”
“妈妈，阿乐，可以吗？”谢林烨换好了第一套衣服，走出试衣间。纯白色的衬衫外搭蓝白方格背心毛衣，蓝色的牛仔裤。
谢妈妈眼睛一亮，绕着谢林烨走了两圈，夸道：“阿烨你穿这一身好看，很符合你的气质。”
“真的吗？”
“真的，好看。”司鸿乐也夸奖道。
谢妈妈拿出手机前后左右拍了照片，再把刚刚让导购拿来的衣服一股脑地塞给谢林烨，让他一套套试。买得兴起，中午在商场的西北菜餐厅吃好后，她拉着两人继续逛。
如果不是晚上谢妈妈跟罗妈妈约好一起吃饭，怕是他们的晚餐也要在商场吃。
“郑叔叔，罗阿姨。”谢林烨跟司鸿乐笑着跟两位长辈打招呼。
罗阿姨见到他十分开心，给了一个拥抱。
“阿烨真乖！阿玮如果能跟你一样就好了。他啊，从小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算起来，我们上次见面都是三个月前的事了。他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咖啡厅的生意有起色……”
“我没问你这个，”罗妈妈摆了摆手，说：“那点小钱，他想烧着玩就烧着玩。我是问你，他有没有新男朋友？”
“啊这？”谢林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没想到啊，阿玮居然单着。”到底是看着长大的人，单凭表情，罗阿姨就从谢林烨的表情中猜到了儿子的近况。她的目光落在站在谢林烨旁边的司鸿乐，眉眼弯弯地说：“这位肯定就是阿玮常提的司鸿乐，果然颜值爆表。下次有空一起来阿姨家做客。”
“好。”
“行了，你妈妈就交给我们，保证聚餐后安全将她送回家。”
谢妈妈满脸意外：“什么？阿烨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们中年组的约会怎么能带年轻人。年轻人啊，”罗妈妈将谢妈妈推进汽车后座，回头朝谢林烨两人挑了挑眉，“就该去约个会。”
“罗阿姨跟罗杰玮很像。”司鸿乐看着远去的车子说，不仅样貌还有大方热情的性格。
“是啊，”谢林烨握住司鸿乐的手，说：“阿乐，我们去约会吧。”
司鸿乐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在约会前要先填饱肚子。
两人开着车子来到常去的面店，叫了一碗杂酱面，一碗番茄鸡蛋汤面，还点了一份牛腩。
“还是熟悉的味道。”谢林烨说。
刚好路过的老板笑着回：“当然是熟悉的味道，大厨没换人，还是我。两位大帅哥，最近忙什么？”
“忙工作。”
“有工作忙好，不像我儿子，说要创业，结果整天躲在卧室里。”
老顾客加上老板善谈，谢林烨对老板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个大概，劝慰了两句，说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出了面馆，两人沿着河堤散步。晚上的河堤十分热闹，各种地摊，还有人唱歌、演奏古筝。
等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在司鸿乐洗澡的时候，谢林烨从一堆购物袋里翻出了装着粉白竖条纹衬衫的那个。这是他趁着妈妈不注意买的。他觉得导购小姐说的没错，这的确很衬阿乐。更重要的是，他的目光落在同款的蓝白竖条纹衬衫上，带着点小窃喜。
情侣衫啊。等洗好了，他要放在明显得地方，让阿乐一眼就能看到。阿乐能明白吧？
司鸿乐当然明白，甚至为了配合谢林烨，下班特意再去那家店买了条跟爱人同款的裤子。
最近工作又忙起来，谢林烨给了猫主子、刀子跟钉子管理员的权限，让他们审核，放人入粉丝群。
插刀小能手：阿烨真辛苦
猫主子最凶了：赚钱就没有不辛苦的
插刀小能手：你说这话一点都不可信
猫主子最凶了：熬夜码字也很辛苦的
插刀小能手：那是你自找的
插刀小能手：谁让你周一到周五浪得飞起
是钉子：阿烨你们部门还没找到新人吗
烨：招到了
烨：明天来报道
插刀小能手：恭喜恭喜，要脱离苦海了
烨：谢谢
插刀小能手：到时候要多在粉丝说话
烨：为什么
插刀小能手：因为大家都对唯一能得到大神的杂酱面很好奇
谢林烨的好心情结束在第二天看到来报道的新同事。他像受到电击一样，全身麻木，手不自觉地抖动。
“大家停一停手上的工作。这位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同事，聂双双。”
没有得到回应的司鸿乐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他奇怪地走出厨房。
电视上播放着连续剧，谢林烨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阿烨？”
司鸿乐眉头紧皱。他走到谢林烨身边，右手小力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头。他感觉到手掌下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阿烨慢慢抬头，眼神迷茫，好像刚发现他在这里。
“阿乐，怎么了？”
这句话该他问。
司鸿乐半跪在谢林烨的身边，注视着对方，问：“阿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谢林烨伸出双手，搂住司鸿乐的脖子，语气疲惫地说：“只是，工作太累了。我，很快就能调整好状态，不用担心。”
司鸿乐回抱爱人。
他对阿烨的说辞持怀疑的态度。之前加班加点，阿烨也没有累成这样。只是爱人不愿意说，司鸿乐也不想逼他。
可接下来几天，谢林烨的状态没有一丝好转，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
司鸿乐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阿烨肯定是遇到事了。
担忧下，他拨通了罗杰玮的电话。
“谁啊！一大早扰人清梦！”
看了一眼挂在办公室的钟，确认是时针跟分针重叠在“1”这个数字上，司鸿乐没有吵醒别人的愧疚。
他单刀直入：“罗杰玮，你知道阿烨最近遇到什么麻烦吗？”
“麻烦？没有吧。昨晚你更新，粉丝群都在夸你写得好，他一整个晚上都在截图留做纪念，可开心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突然静了。
“所以你知道我知道杂酱面是阿乐的事。”
不小心说漏嘴了，罗杰玮索性不装了：“上个月就知道了，不过见阿烨开心，所以没说。”
“知道的不止你。”
“除了阿烨，小群里的人都知道。谁叫你也不收敛一点。连粉丝群里不知道你们关系的妹子都看出扬州炒饭对杂酱面的特殊。”
“应该的。”
是是，知道你跟阿烨感情好。罗杰玮敷衍地应和了一声，话题重新转回到谢林烨身上。听了司鸿乐的描述，他皱起了眉头。
阿烨的确反常。他是有意识地隐瞒，不想让他看出不对。
两人隔着电话分析可能的原因，又根据现实情况一一排除不可能的。
“是工作上的事。”罗杰玮说。
司鸿乐补充：“是发生在公司的事。”
若只是工作，阿烨不会是这种状态。而阿烨公司近期唯一的变动就是他们部门招了新人。
“罗杰玮，阿烨在小群说过新同事的事吗？”
“提过一次，但没说什么。”罗杰玮回答。谢林烨不会主动在小群聊自己的事情，除非有人问。
“我找钉子帮忙，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好，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钉子：天都黑了，要下雨了
插刀小能手：你现在在外面？
是钉子：没
是钉子：在宿舍
插刀小能手：……
插刀小能手：有瓦遮头，下不下雨跟你也没关系
是钉子：心情有些低落
插刀小能手：以前没发现你那么矫情
是钉子：我们宿舍有人在实习，说公司跟大学是两个生态圈，说话做事都要想了再想
插刀小能手：原来是担心这个
插刀小能手：@烨帮你@一下全群唯一在公司上班的人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这有什么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做得不开心就换一份
是钉子：杰哥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家里有矿，说辞职就辞职，说开咖啡厅就开咖啡厅
是钉子：我们家就是一普通中产
烨：没什么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和气一点，能帮就帮
看到谢林烨出现，罗杰玮私信钉子让她把话题往新同事上面引。没想到被猫主子截了胡。
猫主子最凶了：也不能太好说话
猫主子最凶了：职场老油条太多，好说话会被当成傻子利用的
插刀小能手：说的好像你打过工一样
猫主子最凶了：我又不是一毕业就全职
插刀小能手：不是吗
猫主子最凶了：当然不是
猫主子最凶了：我毕业后还在私企工作了三年多，期间还跳过两次槽
猫主子最凶了：说真的，如果不是家里有事，我不会辞职全职写文，最后那份工作的发展前期不错，领导也看重我
猫主子最凶了：@烨@是钉子打工人不能太包子，该自己的工作就做，不该自己的别揽上身，要学会拒绝别人
插刀小能手：即便我没打过工也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被炒
猫主子最凶了：我说的是别揽上身，又没说不帮忙
猫主子最凶了：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你们不知道吗
烨：可如果不帮忙，最终受影响的是整个部门
插刀小能手：这我懂！
插刀小能手：道德绑架！
插刀小能手：阿烨你可千万不要被洗脑
猫主子最凶了：负责的人都不怕影响了，你怕什么
猫主子最凶了：如果他推脱实在完成不了，那你就跟领导说因为对方能力不够，你出于集体利益考虑帮忙，因为非本职内的工作所以提前跟领导报备
猫主子最凶了：不能活你干，名声他拿
烨：这样啊
看到这里，罗杰玮明白怎么回事了。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烨新同事将她的工作都推给你了？
他这条私信发出去没一会，谢林烨的电话来了。
罗杰玮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嘴，今天搞什么啊，老是说漏嘴。
“喂，阿烨。”
谢林烨省了开场白，单刀直入：“阿乐找你了？”
“是啊。”罗杰玮将早上司鸿乐跟他说的话复述给谢林烨听。
对面沉默了一会后，说：“我让阿乐担心了。”
嗯？！我也很担心你的好吗？！
好在谢林烨下一句话安抚住了即将跳起的罗杰玮。
“也让阿玮担心了。”
这还差不多。罗杰玮心想。
“你告诉死木头还是我说？”
“等我解决好后，自己跟阿乐说。”
罗杰玮答应了。死木头应该也更想从阿烨口中听到原委。不过他还是再三教育自己的发小，让他不要太好说话，个别时候要强硬拒绝。就跟猫主子说的那样，做人不可以太包子。
谢林烨耐着性子听发小喋喋不休的话，时不时应和两句。等到对方说到喉咙干才挂了电话。关上阳台的防蚊门，他走进卧室，从背后抱住司鸿乐，弯着腰，脸埋在爱人的脖颈里。
“阿烨，怎么了？”司鸿乐停下码字的手，轻声问。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早上出地铁站时，开始下毛毛细雨。忘带雨伞的谢林烨见雨不大，一路小跑到公司。用纸巾擦干净身上的雨滴，谢林烨开始一天的工作。他的位子正对空调口，吹了一个小时后，他觉得喉咙发痒，人也不舒坦。
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后，谢林烨拿着水杯走进茶水间。他记得公司常备三九跟小柴胡。杯子放在台上，他蹲下，打开下面的柜子，翻找冲剂。
“烨哥。”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谢林烨一跳。他的头差点撞到柜子的上边缘。站起身，他盯着聂双双，等对方的下文。
“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跟其他人说你的秘密的。”不同于在其他同事面前的温柔体贴，在他面前，聂双双是傲慢的，眼神中除了算计还有鄙视。
“不然你只能跟之前一样，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
对方嘲讽的笑声，谢林烨觉得刺耳，物理意义上的。
“聂双双有什么事吗？”
“装什么淡定，”聂双双不屑地说：“工作我已经放你桌上了，今天下班前做好给我。”因为茶水间只有他们两人，聂双双连平时的客套话都没讲，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说完，她踩着黑色的高跟鞋，高昂着头离开了茶水间。
对方离开后，谢林烨觉得头有点晕。他可能真的感冒了。
手头紧急的事情做好后，他走进了领导的办公室。出来后，他开始收拾东西。
沈东看了一眼时间，惊讶地问：“阿烨，现在才十一点你就要出去吃饭？让领导看到了不好，起码在等个十几二十分。”
“不是，”谢林烨边收拾东西边跟沈东解释：“我人不舒服，领导批准我回家办公。”
“原来事这样，那你回家多休息。”
“谢谢。”
站在大厦楼下，看着没有要停趋势的雨，他抱着资料，走向楼下的便利店，打算买把雨伞。
走到一半，手机响了，是他为阿乐专门设置的铃声。
他调整了拿东西的姿势，从裤袋里拿出手机。
“阿乐。”
“啊，别，我们公司楼下就是便利店，不用特意给我送伞。”谢林烨将纸箱放在旁边淋不到雨的短桩上，语气轻松。
“你已经请好假了，快到了？”
得知爱人还有两站就到他公司，谢林烨坐在石头短桩上，等阿乐来接他。
下雨天，其实也不赖。谢林烨一扫早上至今的郁闷。他跟阿乐第一次接吻也是在这样的天气。
沉溺在美好回忆里时，他听到有人气急败坏地喊他的名字。转头，他看到了气势汹汹的聂双双。
她大力地抓住他左手手臂，表情狰狞地喊道：“谢林烨，你到底跟领导说了什么？！我被辞退了！”
第14章
聂双双对着镜子用唇釉补妆，边想着晚上去哪玩。多亏了谢林烨那个变态，她的日子才能过得这么有滋有味，不用干活也有钱拿。希望他能多撑一段时间，别像第一家公司那样，不到一个月就辞职了。
补好妆的她回到自己的工位，一坐下，隔壁的同事就说领导有时找她。该不会要提前让她转正吧，毕竟领导前两天还夸她的报告写的好。
聂双双心里美滋滋地敲响了领导办公室的门。得到应允后，她微笑着走进去，说：“领导，您找我有什么事？”
“小聂来这里工作也有一个星期了，”领导和蔼地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
果然是提前转正的事！
“你不适合这个岗位，待会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去三楼财务室把工资结一下。”
什么？！聂双双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不是提前转正而是开除？！
这个结果，她不能接受！
“领导，我哪里做得不好？”
领导喝了一口枸杞菊花茶，说：“小聂，有些事说开了，谁的面子都不好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聂双双不明白！她跟同事们相处得很好，交上去的资料、报告也没出任何差错。
“就算在试用期公司也不能无故辞退我！”
“小聂，公司不请只拿薪水不干活的员工。”
只拿薪水不干活……是谢林烨！肯定是他在我背后打小报告！
“领导你不要信他，我们有过节，他想赶我出公司所以恶意中伤我！”聂双双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不忘往谢林烨身上泼脏水：“领导你不知道，他……”
“够了！”陶瓷杯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领导黑着脸说：“小谢在我手底下工作了三年，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他的工作能力我更清楚。”
聂双双交上的第一份报告，他一眼就看出是小谢做的。本想着聂双双新来，对公司不够了解，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道她非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他不止一次看到聂双双将工作推给小谢做，而自己跟人聊天玩手机。
确定无法挽回后，聂双双气恼地冲出领导的办公室，想找谢林烨算账。见对方不在，问了隔壁工位的人后就追下楼。
“谢林烨，你到底跟领导说了什么？！我被辞退了！”聂双双大力地抓住谢林烨左手手臂，表情狰狞地喊道。
谢林烨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领导会连调查都调查就信了他的话，直接辞退了聂双双。不过他没说谎，领导对他的信任只是让聂双双离开的时间提前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