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的又不是这件事......
罢了罢了,靳聿炎他肯定不会承认他曾经觊觎过谢氏工厂,不过反正这件事也没发生,他现在又帮助了谢家渡过难关,我还是不要总介怀这件事了。
谢禾趴在靳聿炎怀里,说:“好啦,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你既然对大都建工这么了解,不如你去帮我查一查冯家吧?”
“你打算做什么?”靳聿炎指尖划过谢禾的面庞。
“冯家设计陷害我们谢氏,这笔账当然要好好算一算了。”
片刻后,靳聿炎握住了谢禾的手,郑重地承诺:“好,我去查冯晓东和冯家。”
周末,谢禾和靳聿炎难得都有空,在谢禾的强烈要求下,他俩决定去一家私人餐厅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
谢禾之所以这么要求,因为他有预感如果今晚不出门的话,他可能会被压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
也不知道靳聿炎最近怎么了,见到他的时候总想着那档子事情,欲望这么强烈,应该喝点中药调理调理。
谢禾心里头这样想,一时有些出神,对靳聿炎抛来的问题也只是敷衍地嗯了两声。
靳聿炎不由地停下脚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问道:“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谢禾撇了撇嘴,视线不由地看向一旁。
“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吗?”
谢禾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没有,公司最近挺好的,有你们靳氏资本给我们背书,C市哪一家企业还会给我们使绊子。”
靳聿炎看着谢禾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心里头霎时窜起了一阵邪火,不由地伸出手靠近他的脸颊。
却被谢禾巧妙地躲了过去,只听他继续说:“说起来冯家设计陷害我们不成,最后还吃了一个大亏,大都建工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对了,拜托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靳聿炎点了点头,挑了几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了他。
“多谢多谢,今晚这顿饭我请了。”
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今夜群星闪烁的夜空都不及这双眼睛万分之一的美丽。
靳聿炎温柔地看着谢禾,深邃的双眸丝毫不掩藏他内心的欲望。
谢禾一扭头对上他的目光,眼皮子不由地跳了两下,他赶紧蹭蹭蹭地大步往前走去,嘴里喊道:“走快点走快点,我已经很饿了。”
靳聿炎笑着勾了勾嘴角,大步跟了上去,轻轻地牵住谢禾的右手。
“你干什么啊?”谢禾的脸正在以一种不被察觉的速度慢慢泛红,他用力甩了甩手,然而靳聿炎却像是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他身上。他只好瞪了他一眼,没好脾气地说:“这路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注意点形象。”
靳聿炎却不以为意,淡定自若地说:“这条路上哪有什么人,而且大晚上的谁会注意到我们。再说了,咱俩是合法夫夫,难道不能牵手吗?”
虽说这年头同性恋已经不是稀奇的词语,不过主流社会并没有完全接纳这一群体。更何况在这个保守的国家,异性恋之间的亲密举动都会被认为有伤风化,同性之间的亲密行为更会引来非议。
“靳聿炎!你也不想咱俩明天登上媒体的头版头条吧。”谢禾皱着眉头又甩了甩手。
“放心吧,就算真的被拍到了,我们两家的公关部门一定可以妥善处理好。”
谢禾气得哼哼两声,只好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朝餐厅走去。
好在距离餐厅只剩下三四百米的路程,这家私人餐厅又位于偏僻的地方,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而且还真像靳聿炎所说的那样,一路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俩。
两个人来到餐厅,选了一个位于角落的座位,确保他俩的私人空间不被人打扰。
就在靳聿炎准备好好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的时候,谢禾突然弯下腰低下头,恨不得把脑袋藏到桌子底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你在干什么?”靳聿炎皱着眉头问道。
“嘘!”谢禾连忙示意他不要说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某个方向。
靳聿炎顺着他的视线朝远处看去,就看到窗边的小圆桌旁坐着一男一女二人,聊得十分热络。
靳聿炎很快收回视线,问道:“你认识他们?”
谢禾敷衍地点了点头,继续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话。
靳聿炎无奈地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你坐在这儿又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还不如大大方方地上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谢禾摸出手机,对着那个方向咔咔拍了两张照片,然后低下头在屏幕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他头也不抬地说:“我又没想听他们在聊什么,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说起来你应该也认识他吧,虞家私人酒庄的主人——虞锦南。”
“我只和他在一次晚会上见过一面,”靳聿炎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并不十分确定地说,“应该是他吧。”
“那你居然能拿到他酒庄的私人邀请函,一定费了很大的功夫吧。”谢禾在打字的间隙里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颇有调侃的意味。
靳聿炎却十分不以为意地说:“像这样的邀请函并不用花什么力气就能拿到,想要结交靳家的人,和想要搭上靳氏资本这趟顺风车的人,远比你想得要多。”
谢禾不由地撇了撇嘴,小声吐槽:“知道你们靳氏资本家大业大了不起啦。”
他捧着手机,紧张而又忐忑地盯着屏幕,等待着对面的回应。然而他等了许久,却迟迟没有收到消息。
奇怪,鱼鱼他不是24小时手机不离身的吗?而且事关他小叔,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没反应?
谢禾又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燃烧着的八卦之心在这一分一秒的等待中渐渐凉了下去。
他关了手机丢到一旁,自言自语道:“算了,反正过段时间就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当然是知道虞锦南未来的妻子是谁啊。”谢禾耸了耸肩,切了一小块香煎鱼排塞进自己嘴里。
靳聿炎笑着说:“你就这么确定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女士会是他未来的妻子?”
谢禾非常自信地点了点头,说:“那当然了,你是不知道早几年的时候,有不少记者媒体跟拍过他的私生活,然而什么花边新闻都没拍到。而且鱼鱼跟我讲,他小叔一心扑在工作上,都单身好多年了。现在他穿得这么隆重和一位美丽的女士共进晚餐,聊得还这么高兴,不是他未来的妻子还能是谁?”
靳聿炎摇了摇头,并不赞同他的观点,却也没有反驳。
“你不信就看着吧,我赌一个月之内,他就会宣布结婚的消息。”
靳聿炎伸出手指轻轻地擦过谢禾的嘴角,笑着问道:“那你现在可以专心吃饭了吗?”
看到靳聿炎指尖上的一抹油渍,谢禾的脸颊腾地一下涨红了,嘴角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更是烧灼得厉害。
他尴尬地拿起餐巾用力地擦了擦嘴,低着头闷声说:“知道了知道了。”
两个人的话题终于从不相干的人身上回到了彼此身上,靳聿炎看着谢禾像只小猫似的小口小口地吃饭,心中的火焰愈来愈旺。
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停地告诫自己,再忍一忍,等到晚上,一切便都属于他了。
谢禾吃完了最后一份冰淇淋甜点,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揉了揉他圆滚滚的肚子。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还不到八点钟,又偷偷瞄了眼靳聿炎眼中的神色——欲望与隐忍交织其间,不分胜负。
他于是立马提议:“这附近有一片人工湖,还挺漂亮的,待会儿我们去那儿走走吧,正好我消消食。”
靳聿炎低下头看了眼手表,朝谢禾指了指表盘,委婉而又含蓄地说:“谢禾,时间不早了。”
“不是还不到八点吗?”谢禾假装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暗示,“我们去湖边走一圈,然后再走回家,差不多能在十点前回到家。”
他估摸着这两个小时路走下来,靳聿炎应该没有心思再做那档子事情了。
岂料靳聿炎似笑非笑地问道:“谢禾,你确定到时候你还有力气做别的事情吗?”
谢禾对上他毫不掩饰的目光,脑海中自动冒出几个少儿不宜的画面,他强装镇定地反问道:“什么别的事情?大晚上我可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
靳聿炎伸手一把握住了谢禾搭在桌上的手,带着一层薄茧的粗糙指腹在他柔软的掌心里来回划过,故意挑动他的心弦。
“谢禾,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可期待很久了。”
面对着低沉而又喑哑的祈求,晦暗不明却翻滚着欲望的眼神,谢禾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他用力抽回手,下意识地将视线瞥向了别处,小声说:“拜托,我们明明前天才做过好嘛,你就不能歇一会儿休息休息。”
“不能。”靳聿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拒绝了。
“你!”
哎,看来找个老中医给他调理调理身体这事情必须得尽快提上日程了。
谢禾长叹了一口气,竖起一根手指,勉强答应下来:“就一次哦。”
靳聿炎笑着重新握住了他的手,说:“好,就一次。”
谢禾要是知道他这会儿心里头在想什么,一定会非常后悔答应他的请求。
两人离开餐厅,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晚上的凉风掠过湖面,再吹拂到他俩身上,卷走了他俩内心些许的躁动。昏黄的路灯照在石子小路上,铺就了一条长长的小道。
谢禾吃饱喝足后心情不错,任由靳聿炎牵着他的手,甚至揉捏着他的掌心。
“靳聿炎,你生日在什么时候?”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的生日?”
“诶呀,就是突然想起来嘛,你快说。”谢禾绝不会承认自己最近突然刷到了许多恋爱帖子,忽然意识到恋爱中的情侣会在一起庆祝生日。
靳聿炎正要说出他的生日,对上亮晶晶的一双大眼睛后,突然改变了主意,转而说:“不告诉你。”
谢禾哼哼两声:“不说就算了,那你生日那天就没有礼物了。”
靳聿炎听到这话,心里头高兴得不行,然而脸上还是淡定的样子。
“可是我没有问过你,就知道你的生日在十一月六号。”听起来十分委屈的一句抱怨。
那还不是因为你背地里调查过我,恐怕不止我的生日,我的身高、体重、血型、既往病史你都了如指掌!
谢禾心里头默默吐槽,没有直接拆穿他,而是说:“不说算了哦,过了今晚我可能就记不住了。”
靳聿炎连忙停下脚步,用力地拉住了谢禾的手,在他的耳边郑重说道:“是6月17号,还有两个多月就是我生日了,你一定不要忘了。”
“知道啦知道啦,”谢禾看着他深邃而又温柔的眼睛,故意调侃道,“诶呀,你也知道我最近很忙,很可能会忘了。”
靳聿炎的眉头一皱,捏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沉声道:“谢禾,我已经告诉了你的我的生日,所以你一定不能忘了。”
十分不客气甚至带着点命令的语气,谢禾也没有白长一身的反骨,于是他也十分不客气地故意问道:“那我要是真忘了你的生日呢?”
靳聿炎眼里的光顿时消失殆尽,今夜璀璨的星空似乎都无法照亮他这双深邃的眼睛。
谢禾不由地心头一紧,有些后悔故意这样说了。然而他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搂入了一个温暖结石的怀抱之中。
靳聿炎的两只手紧紧地搂住他的后背,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谢禾,自从我父母离开以后,再也没有人对我说过生日快乐了。”
平静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一句话,却在谢禾的心上撞出了一片巨大的漩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人对他说过生日快乐?
小说里的靳绪林、安柏,还有那么多那么多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难道他们都不记得他的生日吗?还是说在靳绪林眼里,他只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在安柏眼中,他只是靳家未来的家主;在旁人眼中,他只是靳家高高在上的大少爷......
谢禾鼻头一酸,悬在空中的手很快落在了靳聿炎挺拔的后背上。
此时他已经不会再去思考路上是否有行人经过,他俩亲密的举止是否会被人看见。
他只想好好地搂着靳聿炎,去抚慰这个高大身躯底下掩藏着的脆弱灵魂。
谢禾在他的耳边,郑重地承诺:“靳聿炎,以后你的生日我陪你过。”
“谢禾,你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
“答应你,绝不反悔。”
两个人在湖畔边上紧紧相拥,近得能通过胸腔感受到彼此心脏的跳动,今晚璀璨的星空与柔美的月光是他俩的见证。
自从上次给虞晚枫发了他小叔和某位女士共进晚餐的照片后,这小子居然人间蒸发了似的,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
谢禾正纠结着要不要哪天亲自上门去找他的时候,居然收到了他的来电。
“鱼鱼,你小子又去哪儿潇洒了?”谢禾不客气地大声质问。
然而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隐约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谢禾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握着电话问道:“鱼鱼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小声的抽噎很快变成了大声的哭泣,里头夹杂着几声含糊不清的话语。
“你别急,慢慢说,”谢禾自己却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他挠了挠后脑勺,问道,“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虞晚枫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地说道:“我,我就在家里......”
“好,你等我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谢禾来到了虞晚枫的公寓,一进门,满屋子的酒气快要把他呛晕。他一眼便看到了茶几边上摆着的酒瓶子,约莫有十七八瓶。
虞晚枫这会儿正靠在沙发上借酒消愁,他一手拿着一包抽纸,一手拿着一个酒瓶子,喝一口酒,便落下两滴泪。
“鱼鱼,你别喝了!”谢禾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子,劝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是怎么劝我的?借酒消愁愁更愁!”
虞晚枫用他肿成两个大核桃似的眼睛望着谢禾,哑着嗓子说:“你快把酒还给我,我心里头难受。”
“难受也不许喝了,更何况喝了这些酒就能让你不难受吗?”谢禾坐到他边上,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把事情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绝对比喝酒管用。”
虞晚枫往他怀里拱了拱,红肿的眼睛里又落下了几滴泪。
“噢噢噢,不哭了不哭了,”谢禾伸手揉了揉他的脸颊,睁大眼睛笑着调侃道,“再哭下去要哭成胖头鱼了。”
虞晚枫顿时再也掉不出一滴泪,气得快要把嘴噘到天上去,生气地喊道:“谢禾!”
谢禾嘿嘿一笑,又揉了揉他的脸颊,说:“不哭就好不哭就好,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虞晚枫长叹了一口气,向后一倒靠在了沙发上,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
“你振作一点,”谢禾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这世上就没有你虞晚枫跨不过去的坎,不是吗?”
虞晚枫转过头来看向他,红肿的眼睛里流露出各种情绪,他无奈地自嘲一笑:“这个坎,我可能一辈子也跨不过去了。”
谢禾不由地紧张起来,眼皮子也跳了两下,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谢禾,你知道我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是谁吗?”
谢禾摇了摇头,内心的直觉让他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第36章
“是我小叔。”虞晚枫格外平静地说出了这个秘密,可是他大大的眼睛里头似乎又飘起氤氲雾气。
“你小叔!!!”谢禾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可你们不是,不是?”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爸爸是爷爷领养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谢禾垂下了眼睛,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好像这个答案并不是意料之外。
为什么虞晚枫会这么维护他的小叔,为什么他会不停地在别人面前强调他小叔单身的状态,为什么他会在收到照片之后人间蒸发......
原来一切早有痕迹,只不过不会有人敢往这个方向去想。
谢禾搂住了虞晚枫的肩膀,替他感到难过,因为这注定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鱼鱼,没有人能不畏惧世俗的眼光。”谢禾语气一顿,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你们没有可能”这六个字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太过残忍了。
虞晚枫靠在他肩上,语气平淡却十分无奈地说道:“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可我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对他的喜欢。谢禾,我真的喜欢他。”
“你有认真想过你为什么喜欢他吗?”
“当然想过了,只是我想了好几回,却没有一次能找出原因。我喜欢他对我好,我喜欢他了解我的内心,我还喜欢他的外表、他的才华......可是这些都不是不可替代的,所以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虞晚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甚至还去找过一个和他有着相似身份、年龄、外表的人,我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喜欢上那个人,可最终还是失败了。他看向我的眼神,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谢禾,除了他,我这辈子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了。”
谢禾的心情彻底跌落到谷底,虞晚枫这样大大咧咧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陷得太深了。
“谢禾,你说我是不是没救了?”虞晚枫扭过头来看向谢禾,通红的眼睛里流露出求助的目光。
谢禾的心口酸酸胀胀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他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你要相信时间能治愈一切。”
“我真的能放下对他的感情吗?”
“当然可以,你还这么年轻,一定会遇到一个适合你的人,”谢禾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说,“不如你离开C市一段时间,换个地方换种心情,说不定等你见到了外面更广阔的天空后,你就能放下对他的感情了。”
虞晚枫盘起两条腿,将下巴搭在膝盖之上,他闷闷地说:“离开C市,真的能让我放下对他的感情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虞晚枫沉思良久,在经历了一番痛苦的纠结后,终于拿定了主意。
“好,那我就去外面见识见识更广阔的天空!”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双眼重新绽放出明亮而又自信的光芒。谢禾看到他脸上重新浮现的笑容,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能平稳落地,发自内心地替他感到高兴。
虞晚枫挠了挠后脑勺,问道:“可是我离开C市的话,咱俩开的公司怎么办?”
谢禾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忙集团里的事务,他俩共同开的公司就由虞晚枫全权负责了。而虞晚枫十分熟悉这方面的业务,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
“是哦,你要是离开C市,公司怎么办......”谢禾低下头想了会儿,很快开口道,“这样吧,我去找一个职业经理人来过渡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就别担心公司的事情了,好好去外面散散心。”
虞晚枫点了点头,有些惋惜地说:“也只能这样了。”
他埋在谢禾的肩膀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下这段感情,心里头仿佛空了一大块,通红的狗狗眼里又开始泛起泪花。
谢禾安静地搂着他,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哄道:“哭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
失恋这种事情,只能靠他一个人走出来。
这一哄一直哄到了晚上,虞晚枫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拉着谢禾的手不放。
谢禾这会儿当然不忍心留他一个人熬过这痛苦的时期,思来想去决定陪他住一段时间。
他踮着脚悄悄走出卧室,走到客厅外的阳台上打算给靳聿炎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这几天就不回家了。
电话里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谢禾一只手搭在栏杆上,平静地仰着头看着今晚如墨一般的夜色,等待着电话被接通。
然而嘟嘟声突然断掉,机械女声从里头传了出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这会儿靳聿炎还在工作吗?他最近可真忙啊。
谢禾撇了撇嘴,在阳台上又待了十分钟后,再一次拨打了他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
谢禾并未多想,许是靳聿炎工作太忙,手机没电了都没注意到。他快速在屏幕上敲下一段话,告诉他他自己这段时间不回家住了。
发完短信后,谢禾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转身朝卧室走去。
也不知道鱼鱼这只小猪猪,这会儿睡着了没有。
靳聿炎看到屏幕上跳出来的来电提示,不由地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挂断了电话,手指在关机键上长按了数秒中。
冯晓东就坐在他对面,自然将他挂电话关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问道:“靳总现在有事要忙吗?要不还是等您忙完了,再聊我们的事情?”
靳聿炎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张写满了阿谀奉承的丑陋面孔,心中更加烦躁。
他不客气地说:“我的事情永远不会忙完,大都建工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被一双充满着威严的深邃眼睛打量着,冯晓东的额头上滑落一道冷汗,他坐直了身子,十分委婉地说:“靳总,我想我们上次的合作非常愉快。我都按照您的意思去办了,可是您后来怎么没有按照计划行事,反而还出手帮助谢氏集团渡过难关?您这一出手,不仅让我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还让我们大都建工吃了一个大亏啊。”
“因为你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做事。”靳聿炎冷淡地回应道。
冯晓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说:“我可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啊,您让我去找媒体,我找了,让我大量抛售谢氏集团的股份,我也做了。难道我还有哪里没做到吗?”
几个月之前,靳聿炎在调查酒吧那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监控都“坏了”,但他顺藤摸瓜查到了冯晓东身上。证据确凿,冯晓东没有抵赖,支支吾吾地承认这是他做的事情。
然而靳聿炎非但没有报警,反而还以此为契机,和冯家谈了一笔合作。他知道这些年冯家在暗地里大量收购谢氏集团的股份,所以想要拿下谢氏集团的工厂,冯家是一枚可用的棋子。
而冯晓东早就看谢禾不爽了,一听到靳氏资本居然有意和他们合作搞垮谢家,自是忙不迭地答应下这件事情,一切都按照靳聿炎的吩咐做了。
然而冯晓东岂能料到,就在他准备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候,靳氏资本竟然反悔,转头就和谢氏集团合作。冯家自然忍不下这口气,可是对方是手眼通天的靳氏资本,他们除了生气,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认下这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