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规捡回那份离婚协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便将每一页都撕得稀烂扔进垃圾桶里。
“离婚,想都不要想。”
尽管林子规现在眼睛哭的发红,周身的戾气仍然渗人。
第20章
最近的事太多太杂,陆瑾瑜已经好几天都没去医院了,整日在公司里跟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陆瑾瑜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向上延伸,长呼了一口气。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其实还好。
心稍微放下来一点又想到林子规便又提了起来,身体也一下就绷了起来,伸手掩住眼下青黑。
陆瑾瑜因为太过疲惫,没多久就睡着了。
林尺素过来时便看到陆瑾瑜直接睡在办公椅上的样子。
陆瑾瑜平时是可靠温和的,睡着时下意识拧着眉,整张脸都浸在月光里,一副苍白脆弱的样子。
他没有选择叫醒陆瑾瑜。
将窗帘拉上后,拿起沙发上的薄被盖在陆瑾瑜身上。
被子还没盖上,陆瑾瑜就醒了。
四目相对间,他只觉得陆瑾瑜像刀刃,就如林尺素充满了带着不安的锋利,但林尺素依然为其沉溺。
待陆瑾瑜反应过来,他的眼睛又温柔的像春水。
林尺素捏住被子两边的手收回,将被子抱在怀中。
身边黑压压的一片,自从窗帘底下稍微露出点光亮“几点了?”
林尺素将窗帘拉开,外头的光倾泻进来,有些刺目。
“还早,五点。”
“确实很早。”
陆瑾瑜对林尺素笑了笑“来这么早,我可没有加班费开给你。”
林尺素抿唇微笑,看起来就像个腼腆内向的年轻人。“应该的。”
陆瑾瑜又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没说几句,陆瑾瑜就要走,林尺素说要送。
陆瑾瑜拒绝了。
这个城市没有一刻是真正的黑夜,陆瑾瑜看着眼睛花花绿绿闪动的灯,眼睛晃得生疼,头也晕的不得了。
他心里有些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回去,那里有没人,但已经开了好一会儿了,他便想着再忍忍就到家了。
车停了下来,他看着面前豪华雅致的房子。
从前,这里是有人还等他的,不会有人愿意永远等下去的,终究是他的错。
陆瑾瑜现在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一抽一抽的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
他没有直接下车,想了想,从车里翻出来一包烟和打火机。
他平时烟酒几乎一点不沾,这包烟也是别人送的,他拆开了,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咬,打火机就握在手里,也不点,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前头。
直到将烟头咬烂开,脑子在刹那间清明了起来,才将烟从口中取出。
他整理了一下便要下车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人从后头捂住了口鼻。
他现在不是像刚刚那种胀得发痛的晕。而是切切实实的无意识的晕了过去。
陆瑾瑜感觉手脚都被缚着,眼前也被布料遮挡住了。
一味的慌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陆瑾瑜只被惊到了一瞬便冷静了下来,安静地等待着。
他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柔软的手摸上了他的脸,极轻地抚摸着,像是在对待着亲爱的情人。
但是手很滑,很软,一点点的,顺着陆瑾瑜的额角到他的鼻梁再到他突起的嘴唇,一点一点地向下最终在陆瑾瑜领口处停顿了下来。
指腹摩挲着陆瑾瑜颈侧光洁的皮肤,隐约地带着黏腻的暧昧意味。
陆瑾瑜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omega,却又觉得不可能,他的心里omega一直都是极其无害和善的,就像林子规那样。
那个人一粒粒地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陆瑾瑜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束缚,他的脑海中涌现出一个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可能——他会被侵犯!
他的脑子不由得乱作一团,口中拼命地吐出话语,声音不住的抖动,“只要是我能给,我一定都会给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联系那边。”
他用自己仅存的那一点点理智拼命的将思路拉成一条紧绷直线。
那个人只是笑了一下,便将他压在柔软的垫子上,褪去了他的衣物,像情人那样亲吻着抚摸着他的面孔。
陆瑾瑜隐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但在那个人真正碰上他的那一刻,他脑中那条直线一下就断了,断成两截,两截又都绕成一团。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现在不应该慌,不应该哭,这一切都没有用,可是现如今他的脑子断开了,信息传递不到大脑中枢,他控制不住他的泪腺,控制不住他的身体。
直到那个人压到他身上,他再反应过来一点,语气变得很软很软“求您和我谈一谈吧。”
甚至用上了敬语。
那个人,不顾他的反抗,他的眼泪强行进入他。
陆瑾瑜只觉得痛,那是一种极致而又空洞的痛苦,他四肢都因为那个人的动作而痛得颤动,眼泪也不住地掉,唇齿也忍不住张开无声的哀嚎着。
陆瑾瑜感觉自己要死了,但脸上湿润的触感又让他深切地感受到,他还活着。
他的触感逐渐变得麻木,好一会儿才感觉到那个人在吻他,舌尖探入他张开的口中,那个人亲得很轻,并不太难受,但他仍是从身到心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在那个人亲吻着他的脸时,他用了最后一点点力气将嘴闭合上,他没有力气再做别的了,那个人也没有再坚持向下亲吻着他的颈部。
他整个人都被提拉起来撞击,头顶在垫子上一下一下的动着,眼睛里都是眼泪,将眼睛蒙住的黑布都给润湿了。
他整个人都深陷于痛苦的情绪中,在无尽地蹉跎下,他终于合上了他饱含泪水的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是梦吧?醒过来一切都好了。
白望舒其实在答应下来后就后悔了,但又觉得林子规再怎么样也不会对陆瑾瑜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顶多是一些小惩罚。
可他就是冷静不下来,林子规和陆瑾瑜就在里面,他和他们只隔了一扇门,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看着手腕上的表一圈一圈地转过去,心里的那根针也一下一下地戳,他忍不住在意着陆瑾瑜,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改不掉了。
时间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了太久了,他感觉每一秒都很煎熬,打算离得远一些,结果刚走出了两扇门,又原路折返了回来,停在这扇门前打转。
他来回走着,手背在后面,眉头微皱,脸色凝重一片,他终于等不了了,手举在门前,准备敲门,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陆瑾瑜的信息素味道。
白望舒明明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将里面发生的事,大差不差地猜到了。
他的手定在原地,他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他不敢相信陆瑾瑜会经历这些东西,他纵容别人折了自己的蔷薇。
他的世界观发生了巨大的冲击,他知道林子规跟他的外表不一样,跟他认为的样子不一样,可他没想到林子规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没有办法去阻止,也没有办法去撞破这一切,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阻止,如果撞破了,对陆瑾瑜来说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
他没有办法,只能燃起一根烟,只是这根烟冲不谈浓重的信息素味道,也缓解不了内心的愁绪。
陆瑾瑜没有做完他的美梦,他是被人掐着腰一次又一次地按进怀里给弄醒的。
他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口中发出了痛苦而又微弱的喘息。
他被那个人抱在怀里,明明浑身无力,却坚持要将身体挺直,来证明他的骨头,他的人都还活着。
他的双手被缚在身后,仿佛没了知觉,绳索是特制的,虽然挣脱不开,但无论绑多久,他的手都不会废掉。
那个人就伸手去一下一下抚,摸着束缚住他的特制绳索,上下抚,摸着,去摸他的腕骨,又去摸他的掌心,捏住他的指尖一下下地揉动。
陆瑾瑜由衷觉得羞耻、难堪,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发出了阵阵的声响,是正在被这个人敲碎的声音。
就算他又一次几乎失去了全部意识,眼神涣散之时,蒙住他眼睛的黑布被揭开了。
灯光有些晃眼,他没看见光亮太久,有些不适应,眼前空白了一瞬,然后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只有面前的那张脸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他的伴侣林子规。
他宁愿被这灯光给晃瞎了眼,也不愿看到这张脸。
林子规甚至还弯了弯眉,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为恍惚的状态。
他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肯定着:这是梦,子规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不是他,这只是一场噩梦,很快就会过去了。
之后他就会发现,这确实是一场噩梦,但是这场噩梦会缠绕着他,折磨他许久,萦绕他的一生。
他又一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林子规就跟以前一样,温柔地看着他。
多么柔软的一张脸啊,?白的皮,黛色的眉,浓黑的眼,红润的唇,他就像是一朵温和柔软的茉莉,谁又能想到他是个恶魔。
陆瑾瑜恍惚着被撑起身子,他看着周围的景象,颜色鲜艳的花朵,亮堂堂的天,还有眼前人含笑又含情的眉眼,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
林子规伸手抱住陆瑾瑜“ 陆哥,你终于是我的了。”
陆瑾瑜被关在这里,林子规几乎每天都要发一次疯,发癫似的问陆瑾瑜,爱不爱他。
陆瑾瑜从前是玉人,如今便是个精心用木头雕琢而成的人像,中间被掏空了,填满了眼泪,不言不语,泪水却从状似无情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林子规时间一久也就不问了,他心里有数,他换了一个爱好,让陆瑾瑜哭。
平时舍不得,但只要上的那个罪恶的床榻,他就像自己温柔的皮囊给撕烂开,露出里头淌着黑水的怪物。
“怪物”看到眼泪也不心疼,盯着那张花瓣一样柔软的脸去将眼泪舔干净, 逼陆瑾瑜羞耻得全身泛红。
“怪物”用它庞大的恶心的黑色躯体,用体内流出的黑水,遮挡住了陆瑾瑜的眼睛,染黑了陆瑾瑜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土地。
陆瑾瑜哪怕经历再多的不堪,心中也没有一刻放弃逃离这个地方。
月光洒在雪白的背上,在躯体的主人身体不住的颤抖的时候,一片的月光都像被揉碎了,揉成了纱,一起颤抖。
头稍微低下去了一点,手指攀上了身下人的脖子。
两人的面孔都被罩在黑暗中,陆瑾瑜看着身下那张脸,手指稍微收拢了一些,他有把握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让这个人去死。
他的脑子里晃过了许多,晃过了这些天来,这个人侵犯他的行为,晃过了从前这个人体贴的行为,最后停在了林子规“流产”后苍白的面目上。
身下人的那双眼睛突然睁开了,他没有挣扎,没有反抗,那双黑色的眼睛如最初那般水一般温柔。
“如果陆哥想我死的话,就杀了我吧,我不会反抗的。”林子规给了陆瑾瑜杀死他的机会,但是只要今天陆瑾瑜不杀了他,就要做好被他纠缠一辈子的准备。
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两人却还是一动不动。
林子规突然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花瓶“砰”地砸到了他的头上,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现在其实还能勉强动弹,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陆瑾瑜离开,直至昏迷。
陆瑾瑜有把握让他死也有把握不让他死,他力道掌握的很好,他是导致最多让林子规昏迷。
“老板,麻烦借一下通讯器。”
正在数钱的老板本来想拒绝,结果余光瞥见了一张俊美的脸便将通讯器递了过去“喏。”
“谢谢。”
陆瑾瑜第一个想法就是报警,通是通了,但是陆瑾瑜跟对面说了几句话脸色变得有些黯淡。
“他们不会管这边的事的。”老板很习以为常地说。
陆瑾瑜鬼使神差打了白望舒的,没通。
听了好一会提示音,他才把电话挂了,找人去打公司的电话。
到最后他几乎把能打的都打了,一个都没通,心越沉越低,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
老板看着他“好没好。”
“抱歉。”他将通讯器还给老板,又递了一张纸币过去“麻烦您了。”
看老板把钱收了,他才说“住店。”
交了钱后,他走进房间。
一进房间,他就抵着门板,坐在了地上,他根本就做不出类似于叹息这种如释重负的动作,只能将头靠在门板上,沉着一张脸。
他能感觉到,林子规不会放过他的,前面有更多更多不好的事在前面等着他。
陆瑾瑜看着面前的警察脸色没什么变化,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他之前打电话叫来的警察,但他又不知道这些人来抓他的原因,只能顺从地跟这些警察走。
林子规没昏太久,医生正在帮他处理伤口,他眼睛一睁,制止了医生的举动。
他正式拍一下那张照片之前,他的表情都十分的自然轻松,但是拍摄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悲伤脆弱,就像是一个抱紧摧残的可怜人。
拍摄完后,他的表情又变回原样,他仔细的端详着那张照片,似乎是觉得不那么完美。
他快步走出病房,不知道要做什么,医生被他吓了一跳,怕他做出什么事,只能跟着他。
林子规走得实在是太快了,医生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林子规角度找得很狠,他现在头破血流,瘫在地上好久一动不动,偏偏那双漆黑的眼睛睁着,看着像死不瞑目。
医生看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是外科医生,不是精神科医生啊。
医生连忙下楼,发现他还活着,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想,下次看病前,一定要要求雇主出示精神病例。
医生看到那张满脸血污的脸嘴角抽了一下,看起来像是在笑,却吓人得很。
林子规说话的气息微弱的听起来也像是鬼爬出来说的“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医生。”
林子规醒过来时,伤口已经处理完了,身上也涂了药,虽然身上有很多伤痕和瘀痕,但只是看着惨烈,人没事。
他躺在病床上看了好一会照片,挺满意的。
他撑着自己到镜子前,他着看到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他一只眼睛被纱布覆盖着,半张脸从下巴到颧骨青紫着,脸白,显得伤痕更加刺目。
林子规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可怜,但此时他却笑了起来,整张脸几乎贴在镜子上,眼睛瞪得大了些,唇角也诡异地勾了起来,似鬼非鬼。
一进来陆瑾瑜的目光就忍不住定在了林子规身上。
林子规觉查到了陆瑾瑜的目光,一抬眼,四目相对,他装作害怕的样子就快速低下头。
看到林子规身上的伤,陆瑾瑜下意识皱起了眉。
一个花瓶根本造不成这么严重的伤,他知道这十有八,九是林子规自己搞鬼。
哪怕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仍觉得是流产对林子规造成了过大的伤害,林子规是被这样的遭遇摧残了。
陆瑾瑜垂下眼掩去了眼中的难过。
在审判长的流程中陆瑾瑜一直都垂着头
下一秒对面的话就让陆瑾瑜僵住了。
林子规那边的人说他——家暴。
陆瑾瑜看向林子规,林子规也在看他,眼中莹莹的含着泪光,一句话也不说。
林子规身边簇拥着一群人,那是他的证人,他们一字一句地诉说着他莫须有的罪名。
一张张罪证撞进了陆瑾瑜的眼中,照片里面的林子规无论是哪张看起来都那么可怜。
他明明只用花瓶砸过陆瑾瑜一次,可是病历上日期却是不同时间的。
眼前更是有林子规这个真切的证据。
陆瑾瑜当下脑子没缓过来,缓过来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荒谬,然后就是茫然,他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可能。
审判长让他们进行法庭辩论。
林子规请的律师,一项项一次次陈述着他的罪证,林子规还是含着泪一句话都不说。
陆瑾瑜看着林子规,他想开口说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木着一张脸。
omega的数量一直偏少,近年omega地位提高,为了保护omega也为了促进生育,政府在这方面对另一方管控很严。
再加上陆瑾瑜一句话都不说。
正准备宣判结果。
一直不说话的林子规猛地撑着桌子开了口,他刚开口眼泪就掉下来,垂下头又不说话了。
林子规没缓多久就又开了口,他明显有些哽咽“陆哥虽然偶尔会打我,但是,但是他平时对我很好,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他会改的...”
林子规慢吞吞地说了很多,陆瑾瑜后面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头晕脑胀,差点昏过去。
最后的审判结果,在该项刑罚中已经算是很轻的,佩戴电子脚环拘留在家三年。
陆瑾瑜往车窗外看,窗外风景变化,像是充满了自由的景象,却徐徐地带他进入了充满家族的地狱。
林子规坐得离陆瑾瑜很近,伸手握住他的手,陆瑾瑜麻木地让他抓着,林子规把玩着他的手,笑得甜蜜。
一个Alpha被一个被他“欺负”的omega占有了。
林子规这次格外的温柔,陆瑾瑜的意识一点点模糊了。
“唔。”陆瑾瑜一下被这样羞耻的声音揪回了神智,他先前是麻木的难受,而现在变成了尖锐的痛苦,他不知道他是否被林子规改变了,但他不想。
他的掌心紧紧地捂着脸,他捂得太紧,略压住鼻子,因为精神恍惚,差点窒息。
清醒了一点,手掌稍抬起来一点,舌头略探出来一点,脸上有些潮红,挣扎着喘着气。
林子规看着心痒,低头去舔陆瑾瑜潮红的脸。
手掌略向下一点紧紧的压着唇,又为了保持清醒,用牙齿咬着掌心的嫩肉,紧盯着天花板。
伸手抓住陆瑾瑜的小腿,陆瑾瑜身体一颤,有了些意识,偏过头去不语。
放在腿上,深黑色的脚环像枷锁一样锢在陆瑾瑜身上,陆瑾瑜皮肉雪白,神色冷淡,偏偏脸上潮红一片,像堕天使,而他便是引诱天使堕落的毒蛇。
他亲了下陆瑾瑜的腿根,感受到他的颤抖,笑着问“喜欢吗?”
林子规知道陆瑾瑜不喜欢,不喜欢他的触碰,不喜欢那个脚环,更不喜欢他。
陆瑾瑜没有放弃过逃跑。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仔细观察周边情况,详细地制定计划再逃跑,他对周边唯一的一点了解就是那一次跑出去。
所以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逃跑,以每一次被抓回来之后身心上的各种折磨为代价,来换取周边的一点情况。
但是他却再一次逃跑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白望舒。
喜悦的情绪蒙蔽了他的大脑,他的大脑一下就顿住了,他抱住了白望舒,他只觉得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罩着他。
他抱得很紧,眼泪激动的一下子就掉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望舒也一句话都不说。
白望舒的眼神有些复杂,任由陆瑾瑜抱着,放在身侧的手,手指动了一下,手臂抬起来想环抱住陆瑾瑜。
还没有真正抱住,耳边响起了尖锐的枪声,子弹穿进土里,溅起沙土。
短暂的空耳后便是轻柔的男声。
“你们在干什么。”
大步上前,将两人拉开,强行将手塞进陆瑾瑜手中和陆瑾瑜十指相扣。
“一起啊。”
陆瑾瑜因为林子规到来,走出了极度狂喜的状态。
看白望舒的态度,刚刚一句话都不说,十有八九对这件事早就知情,甚至对这件事直接有推动作用。
陆瑾瑜想明白后脑子又懵了,他和白望舒认识了那么久,怎么就这么几天,白望舒就这么对他。
林子规和白望舒短暂的说了几句话后便强行将陆瑾瑜拉走,白望舒手指微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子规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看着陆瑾瑜逃跑的,他每次都这样,面对陆瑾瑜的逃跑顺水推舟,然后再摧毁他即将得到的光。
他这次也想装作漫不经心,但他做不到,他嫉妒得发疯,紧紧地抓着陆瑾瑜的手,走得飞快,脸绷紧,却难掩狰狞,显得病态疯狂。
陆瑾瑜对于林子规每次抓他回来后,做得那些事都习惯了,林子规这次显现出了不同往常的疯狂。
他一次次问着陆瑾瑜是不是还爱着白望舒,一点点地将陆瑾瑜扯进怀中吞噬,陆瑾瑜只是小声地啜泣着。
最后,林子规的唇紧贴在陆瑾瑜耳畔“既然你那么爱他,我就给你们一个孩子,你和他的,”林子规面部扭曲了一下,温柔地笑了一下“不对,是我和你的,好不好?”
陆瑾瑜缓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听到了怎样可怕的话,他不再哭了,一双眼睛空蒙蒙地看着林子规。
林子规抱他抱得更紧了,他的精神防线也越来越细,一下便断开了,他痛苦地向林子规求饶。
林子规却不为所动,等到陆瑾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就被摘除了。
林子规原本想给他安上一个omega的腺体,omega更容易怀孕,更方便控制他。
但因为陆瑾瑜的身体对人造omega腺体,产生了极为严重的排异反应,所以就没有给他安上omega腺体,但他也确实改造了陆瑾瑜的身体。
陆瑾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凑过去,脖子稍微偏过去,原本光洁一片的后颈,留下了一个很浅的疤。
他的腺体就是这样被挖出来的。
他明明看着什么都没变,却什么都变了,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怪物。
不知道该不该说林子规说话算话,他当真给白望舒下了东西。
对于林子规的东西,白望舒原来不想喝下但是为了见到陆瑾瑜便喝了。
林子规没有跟上来白望舒就开始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进了房间后更觉得奇怪,房间很大,地上铺满了柔软的地毯,不露出一点冰凉的地板,有一大床,还有一个巨大的冰箱,东西齐全得诡异。
白望舒还没有跟陆瑾瑜说几句话,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是没用了。
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他将自己的手伸向了陆瑾瑜。
他硬生生折腾了陆瑾瑜三天。
而林子规突然有了一个诡异的爱好,他们在里面,林子规就坐在门口,头靠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他听到了陆瑾瑜的哭声,就和跟他时哭着同样痛苦,他的心中有了一种诡异的满足。
三天之后,白望舒恢复了清醒,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三天发生了什么,他看着身下的人,眼睛微颤,他下不了这条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