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焉魔法师·工藤新一】身上,光明与黑暗并存,死亡与新生交织,并奇异地达成了平衡。
【工藤新一】并没有继续解释他和传统的亡灵魔法师有什么不同,而是话音一转,问道:“小泉小姐会因为我是亡灵魔法师,而拒绝为我提供帮助吗?”
他静静地凝视着这个世界的赤魔女,眼中有怀念,但更多的,是属于长者的温和。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小泉红子相信他已经几百岁了,虽然感觉仍然有些微妙。
“你是工藤新一。”
她道:“我见过他,和那个家伙一样,都是笨蛋。”
基于对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的信任,小泉红子选择赴约,表明了自己愿意合作的态度。而在面对面认真观察之后,她对这个【工藤新一】的信任度可以再往上抬一抬了。
魔女对人的情绪感知很敏锐,他一开始看自己的眼神既有深深的怀念,也有沉重的悲伤。
小泉红子问:“你和另一个我是什么关系。”
【工藤新一】想也不想地回答:“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伴。”
——那个世界的【小泉红子】已经死了,就死在【工藤新一】面前。
至少,【工藤新一】知晓她的死亡,但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无力阻止死亡的到来。
小泉红子微微垂眸,盯着手中的红茶看得出神,相柳京贴心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半晌,她抬眸问道:“你在信中提到的死亡和黑暗是什么?信标又是什么?”
相柳京放下茶杯,手肘支着桌面,双手交叠成尖塔状。他直视着赤魔女酒红的眼睛,语气里有微不可察的担忧,更多的是试探:“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将我的部分记忆分享给你,但是——小泉小姐,你还太年轻了,恐怕会因此做噩梦。”
技术部门力求真实,即便“死亡黑潮”只存在于背景设定中,它也依旧具有强大的冲击性,记忆分享的方法可以进一步削弱它的冲击性,但削弱后的效果也相当于一个超级大噩梦的plus版。
迄今为止还没有遭受过社会毒打的赤魔女发出年少轻狂的声音:“你是在小瞧我吗?欧吉桑。”
“欧吉桑”这个称呼被少女故意用可爱的嗓音拉长,莫名充满了嘲讽。
欧吉桑?
相柳京眼角一抽,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那么,如你所愿。”
第七十九章 “死亡黑潮”与信标……
小泉红子在梦中睁开眼睛, 目之所及是沉沉的黑暗,以及刺骨的寒冷。
这黑暗里分明死寂一片, 什么声音都没有, 但她却死死皱起秀眉,条件反射一般地捂住了耳朵。
没用,没用!
——她听到了死亡的声音。
如此可怕, 比人力无法抵抗的天灾还要可怕千万倍!
她仅仅是在这片黑暗中站立了一小会儿,就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快要被抽干了, 庇护的寒冷从她的小腿处缠绕着往上蔓延, 死亡的声音如影随形, 紧紧贴俯在她周身。
有一瞬间,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就要和这片黑暗融为一体了。
……不,不对!
小泉红子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但疼痛都已经被无限削弱, 她几乎是把自己的大腿掐出了十几个血印, 才堪堪从这可怕的错觉中脱身而出。
她颤抖着在原地喘息了好一会儿,黑暗中没有一点点光芒可以指引她, 她用魔法生起一簇小小的火焰, 跟着直觉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沼泽地里, 百年千年积累的淤泥紧紧吸附在她的腿上,拉着她、拖着她, 不让她前进, 要让她下沉。
小泉红子用尽了全力,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一边对抗着挤压着她的死寂与黑暗, 一边比乌龟还要缓慢地一步一步向前走。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这片黑暗仿佛没有尽头,又好像已经笼罩了整个世界,人的脚步如何能够追上世界的尽头?
绝望、疲惫、昏沉、脱力……
无尽的黑暗里只有小泉红子一个人,她难以自制地感受到了灭顶的恐慌,指尖的火焰明明灭灭,一如她此刻动摇的心。
要停下吗?
——停下吧。
要放弃吗?
——放弃吧。
……我要死了吗?
——不要畏惧,投入我的怀抱吧。
小泉红子神色恍惚,另一只手死死攥住自己的睡衣衣领,密布的冷汗从额角淌了下来,让她本来就模糊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不行,不行!
不能停下,不能放弃……
这是在梦里啊!快醒一醒!
少女急促喘息的动作忽然一顿,她迷茫地看着四周,尽是望不穿的黑暗,她开始怀疑,她再一次动摇。
这真的……是在梦里吗?
我真的还活着吗?
——叮铃。
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那是玉石做的铃铛,在风中摇曳,如最自由的精灵一样,唱着来自于天空、森林与海洋的歌。
小泉红子看到了一盏提灯,一盏揣着一轮小太阳的提灯,形似东方的六角宫灯,每一个角下面都坠着一颗小巧精致的流苏铃铛。
它就在前方,煌煌地亮着,照亮了她的前路。
少女浑身都在颤抖,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迈出任何一步了,可光就在前方……
小泉红子咬牙跟了上去,她不要再一个人就在这片等着吞噬她的黑暗里,她要离开!
六角的提灯指引着她前进,不远不近地照亮着她脚下的路,清脆的铃声慢慢驱散了她心中的恐惧和仿徨。
借着光,小泉红子看清了脚下的路,看清了路的两边。
脚下、两边,俱是累累的白骨,扭曲的死灵。
少女的心脏猛的一窒,又迅速跳了起来,它从来没有跳得这样的快。
她刚刚……就一直在这样的路上行走着吗?
死亡……
可不就是死亡吗?
死亡离她是如此的近。
小泉红子近乎麻木地跟着提灯前进,她已经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了,现在的每一步全是依靠她的意志在迈出,光芒之外就是蠢蠢欲动的黑暗与死亡,她不能停下,也不敢停下。
在坠入梦境之前,她还对【工藤新一】的话有些不以为意,可是现在,她知道是自己错了,她想得太简单了。
【工藤新一】是对的,她还太年轻了,无法承受这样的黑暗与死亡,哪怕这已经是他从前的记忆。
“……你们一直在和这样的存在战斗吗?”
她在问那盏提灯,亦或是提灯背后的人,少女的声音又轻又沙哑。
提灯无法回答她,前方已经有了灰蒙蒙的光,像阴雨天时的白日升起。
小泉红子听到了恢宏震撼的战斗声,感受到了沸腾汹涌的魔力,像是磅礴的海啸,像是爆发的火山,像是陡然碎裂的冰山。
她加快了脚步,虽然也快不到哪里去。
提灯融入了前方灰蒙蒙的光明中,小泉红子心中一紧,奋力向前奔跑几步,也进入了这片灰蒙蒙的光明中。
她呆滞地看着前方,酒红色的眼睛睁得滚圆。
魔法师。
好多魔法师!
天上、地下,全都是魔法师!
一直以来都是唯一一个的魔法师赤魔女看到了从前只记录在失落的魔法历史上的画面,恢宏庞然而又震撼人心,让她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来,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前方,看着她从未想过的、如此多的同类。
他们在战斗,拼尽全力,赌上性命。
战斗……
他们在和什么战斗?
少女后知后觉地转过身,她看到了“死亡黑潮”。
铺天盖地,不可名状。
“呕!”
小泉红子捂住脖颈,表情痛苦地跪倒在地,耳后青筋鼓起,像是要把自己的内脏全都吐出来似的。
——这就是“死亡黑潮”。
它来自所有世界之外,是比黑洞还要可怕千万倍的存在,凡它所过之处,光明死寂,生灵灭绝。
唯余,黑暗与死亡。
‘救救我,救救我……’
少女狼狈地用颤抖的手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打湿了她眼前暗红的土地。
她嗅到了鲜血的气息,这片土地不知道已经埋葬了多少魔法师,以至于被浸透他们的鲜血。
她不想哭的,这不是她想的。
……她不该回头。
连直视“死亡黑潮”都做不到的她,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没有问题,绝对可以承受这些记忆的?
“新一!!”
身后,一道撕扯着声带发出的喊声传来。
小泉红子愣住了,这是她的声音。
是【工藤新一】吗?
能直呼对方的名字,他们的关系要比她理解的更为深厚一些。
小泉红子竭力抑制着自己想要把内脏全部吐出来的冲动,她才回过头,就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她身边风一般的掠过,径直冲进了可怕的“死亡黑潮”中。
再往后,是另一个自己。
一个浑身是伤的战士。
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拉住那个冲进“死亡黑潮”里的人,但是她没能拉住对方。
所以……
冲进去的那个人,是【工藤新一】吗?
他怎么敢啊?!
【小泉红子】身边的金发女巫拉住了还想要前进的她:“别去!你会死的!”
“他就不会吗?”【小泉红子】眼眶通红,有些失控地低吼道:“他也会死的……”
金发女巫一边强硬地拉着她后退,一边和赶过来的其他同伴一起释放魔法攻击变得躁动的“死亡黑潮”:“他不会死的!”
金发女巫笃定道:“新一已经不是光明魔法师了,他现在是亡灵魔法师,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将海诺导师带回来!红子,这是唯一的机会!”
【小泉红子】似乎哽咽了一声,她拉下兜帽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让自己流泪的样子被同伴们看到。
她被说服了,即便她万分担心冲进“死亡黑潮”的【工藤新一】能否活着出来,她还是停下了脚步,抬起手,再一次对恐怖的敌人发出攻击。
小泉红子背对着“死亡黑潮”坐在地上,剧烈的呕吐感终于慢慢消失,她大汗淋漓地捂着心口喘气,有生之年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劫后余生。
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见进攻的魔法师都换了一批新面孔,已经魔力耗尽的【小泉红子】还固执地守在第一线不肯离开,周围的魔法师你一句我一句地劝她都没有用。
从他们的对话里,小泉红子知道了她和【工藤新一】的关系。
不仅是并肩作战的同伴,他们还是同一个导师的弟子,【工藤新一】是【小泉红子】的师兄。
如今,她的导师和师兄都在“死亡黑潮”中生死未卜,她怎么可能离开?
师兄啊……
小泉红子感觉很是微妙,心脏仿佛被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有点酸酸的,又有点暖。
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个魔法师,她的知识全部来自于家族留下的传承,她没有导师,也没有……师兄。
少女可爱地哼唧了一声,明明是同样的年纪,凭什么【工藤新一】是师兄啊?
又过了好一会儿,【小泉红子】动了。
她先是眼中绽放出惊喜和如释重负,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随即突然顿住,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眼泪漱漱地流下来,连挡都不记得挡了。
小泉红子张了张嘴,抿紧嘴唇,心情也跟着变得一样沉重。
【工藤新一】活着出来了。
但是他们的导师海诺……死了。
身侧传来轻微的响动,【工藤新一】就站在她身旁。
小泉红子想要侧身抬头去看,却被一双从身后伸出的手温柔地遮住了视线。
是将记忆分享给她的【工藤新一】。
他轻轻地说:“别看。”
……很难看。
抱着导师尸身的【工藤新一】就站在小泉红子身旁,他微微低着头,整个人被黑色的斗篷包裹着,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而露出来的那小半张脸足够恐怖。
从唇峰向左右两边分割,一半正常,一半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这时的他刚刚开始转化,身体在重塑,面目可怕得能吓哭大部分成年人,活脱脱就是从恐怖片里走出来的恶鬼。
——别看,太难看了。
【工藤新一】抱着导师残破不堪的尸身,被兜帽完全遮挡的蓝色眼睛被代表非人的金红色缓缓侵蚀着,那里面只有悲伤,少年的明亮与活泼已经被他自己亲手斩断。
海诺导师早已死去,坚持至今的是他的灵魂,【工藤新一】去慢了一步,两年的时间,已经是灵魂所能支撑的全部时间了。
他应该早点转化的。
【工藤新一】麻木地想。
被导师以灵魂为代价勉强吸引在原地的“死亡黑潮”开始移动,但是没有关系。
【工藤新一】将导师的尸身交给踉跄着扑上来的【小泉红子】,她总是不肯叫自己师兄,于是他们互相称呼着彼此的名字,她叫他“新一”,他叫她“红子小姐”。
没有关系……
从光明逆转为亡灵的魔法师俯身提起落在脚边的提灯,荧荧火光幽幽点燃,灯身上流动的秘银花纹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悲痛的魔法师们齐齐看向点燃了守护提灯的少年,他们眼中重新亮起了希望的光。
没有关系。
【工藤新一】对自己说,还有他在。
他会继承导师的意志,生命也好,灵魂也好,他会赌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击退“死亡黑潮”。
他会成为魔法界新的提灯。
小泉红子闻到了花香,是曼陀罗的花香。
光芒从遮住她双眼的指间透进来,【工藤新一】慢慢地收回了手,她还是被明亮起来的光芒刺激得红了眼眶。
她已经不在可怕又压抑的战场上了。
这里是一片花海,什么花都有,盛开不败,热烈如火。
而她正站在一簇曼陀罗花丛里。
黑色的曼陀罗,代表着死亡与流浪的爱。
“抱歉。”
【工藤新一】说:“‘死亡黑潮’的影响强大得超出了我们已知和存在的全部常理,虽然我已经尽力削弱了,但还是……你还好吗?小泉小姐。”
小泉红子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
她看着眼前美丽的花海,沐浴着暖色的光,沉到最深处的心仿佛得到了洗涤。
你想要把这些花送给谁?
赤魔女在心里发问,但她不用问,因为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是毛利兰。
是工藤新一变成那副模样也放心不下的青梅竹马,以及心中挚爱。
花开得很好,但很可惜,种花的人却无法将花送出去。
命运啊,真是多舛又无奈。
小泉红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馥郁的花香驱散了她心中最后的恐惧:“我已经知道‘死亡黑潮’是什么了,那么信标呢?信标又是什么?”
金红异瞳的魔法师却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小泉红子错愕地偏头看他:“你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
【工藤新一】直视着她的眼睛,坦荡地颔首:“我并非无所不能,我仅能感知到信标在哪个世界,但它具体在哪个位置,又是什么模样,我不知道——因为信标具有强大的屏蔽性。”
他叹息一声,手指轻轻抚摸着盛开的黑色曼陀罗,“我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世界对我这样的外来者有天然的排斥性。即便世界中有我的同位体。我找过了,没有任何收获……”
小泉红子接过他的话,有些生气:“所以你才想到了我。”
【工藤新一】没有否认:“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
所以他一直都在主动避开所有人,至今为止,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只有小泉红子一个。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又被安抚到。
小泉红子别别扭扭地揭过了这个话题:“你继续。”
已经活了快一千年的【终焉魔法师】无声地笑了笑,照顾着少女的情绪,道:“之所以称呼它为信标,是因为它的存在。会帮助‘死亡黑潮’指引方向。它本身就具有强大的能量,当它和另一个物体,无论死物还是活物融合时,它就会间隙地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力量波动,即便距离再远,‘死亡黑潮’也能感应到。”
他的语气里忽然多了几分沉痛,“我的世界就有一个信标,但很可惜,发现它的时候……已经没有用了。”
因为“死亡黑潮”已经到来,信标自然失去了作用。
小泉红子抿紧嘴唇,她已经切身地感受到了死亡逼进的迫切感。
“别急,时间还早,‘死亡黑潮’还没有开始行动。”【工藤新一】安慰她,也是在指引她,“我能够感受到它的到来,所以不用担心,我们还有时间。”
“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魔法师,相比我,你对信标的感知会更明显,任何你感觉是异样的感知都有可能来自于信标。”
金红异瞳的【终焉魔法师】微微弯着腰,璀璨的眼眸里倒映着少女的身影,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某种神圣的歌谣:“别担心,小泉小姐,还有我——我为此而来。”
这就是师兄吗?
被急迫与焦躁攥住心脏的小泉红子慢慢放松下来,她微红着耳尖移开目光,落在对方衣服上的第二个衣扣上。
黑色的曼陀罗。
她想到了黑羽快斗,那个和工藤新一……随便哪一个工藤新一,反正都是一样的笨蛋。
赤魔女整理好心情,眼中再无慌乱,只有坚定:“我会努力的,你也别想再瞒着我,我们合作。”
她的世界,自然该由她来保护!
【终焉魔法师·工藤新一】微笑着握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合作愉快,小泉小姐。”
第八十章 尼莫西妮号大集结(上)
距离和小泉红子会面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啊……这里强调一下,这个时间门是相柳京感知里的一个星期,如果按照柯南世界的时间门轴来算, 那就只有原住民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
对于这一方面, 相柳京已经佛了, 他不想去计算这些像被猫咪玩坏的毛线球一样凌乱得毫无章法的时间门。
“毕竟是一年三万六千五百天,一年级能上一千多集的柯南世界嘛!”汐汐在位于世界外侧的小房间门里可爱地翘起jiojio, 嘴里含着一根据说是蟠桃味道的棒棒糖, “相柳先生, FBI、霓虹警方和黑衣组织最近的动向都已经整理好了, 要看看吗?”
相柳京跟个七八十岁的人类老大爷似的, 慢吞吞地点头:“看。”
从那天送走小泉红子, 并附赠给人家一个超级大噩梦plus版后, 他就处于这种干什么都没有力气的状态。
顺带一提,梦境结束之后, 他的同步率又往上涨了涨,现在是百分之四十四了。
啧,这个数字光是听起来就十分的不吉利。
汐汐把整理好的资料发给相柳京, 然后和他说了一声,溜溜达达地套上魔法娃娃的外壳, 找她的小朋友玩去了。
异世界的吃鸡游戏在几天前正式上线,两个不同种族的幼崽加上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人工智能, 三个小家伙硬是在短时间门内完美地将这个游戏复制了下来,并加以升级优化,使柯南世界贫乏的游戏界迎来了被吃鸡游戏统治的时期。
一个游戏而已。
相柳京关掉因为连夜开黑,而宣布彻底死机的电脑。
他平静地想,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孩子们的玩乐而已,一个游戏无法引起世界的大动荡,除非它是异化物。
许是异化物实在是太能藏了,即便是世界唯一的特殊——赤魔女都没有感知到任何异常,线索不出预料地又断了。
……哦,是从来就没有过线索这种东西才对。
他这一通搞下来,除了稳步上升的共享进度条,以及蹭蹭上涨的同步率以外,再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获。
这毫无所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摆烂算了,说不定到时候否极泰来,他还能达成白嫖的成就。
呵,今日风和日丽,是个做梦的好天气。
现在看什么都像异化物的相柳京幽幽地叹息着,打开了资料文档。
美利坚不愧是自由国度,游街示众、啊不是,是勇敢抗争的民众取得了最终胜利。
FBI的权利也被国会一削再削,部分高层也被停职整顿了,说是停职整顿,实际上大概率是获得一颗特制花生米的结局。虽然暗地里的行动还有不少在进行,大部分派出去的卧底间门谍都没有收到撤回的指令(赤井秀一还在霓虹),但至少在表面上,被曝光的罪人们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霓虹这边还在余震中,公安和警视厅至今仍然忙得焦头烂额,可谓是抓人一时爽,取证火葬场。
被曝光的这群人没有一个不是政府高层,没有一个不是接触着权利核心的人,他们的假面全部在一夜之间门被不知名的黑客狠狠一锤子敲碎了,说是颜面扫地都是轻的。
本来威严就不怎么样的霓虹政府这下更剩不了几分威严了,不多的脸皮直接被那个不知名的黑客踩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紧接着还要九十度鞠躬接受国民的猛烈唾骂和抨击。
啊,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不要因此同情他们,尸位素餐就是这个下场。
而黑衣组织这边的情况居然是三方中最好的,他们快刀斩乱麻,直接放弃了被暴露的据点,赶在公安和警视厅之前,用一场震撼的烟花彻底销毁了全部证据。
因此而暴露的代号人员跑得掉的第一时间门就跑了,跑不掉的基本上都死在了行动组的狙杀下,而活着被公安和警视厅押送进监狱里,严密监控保护起来的代号成员知道的东西却极为有限。
因为黑衣组织早有准备。
早在莱伊,也就是赤井秀一叛逃后,他们对代号成员的管理力度就加重了不止一倍。以至于好一些拥有代号,实际上实力并不算突出(琴酒语)的成员兢兢业业干了这么久,其实距离接近真正的组织核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要走。
乌丸莲耶的威严显然比无能的政府更重,朗姆权利被撸,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在坐收渔利的琴酒面前无能狂怒,然后用阴恻恻的目光审视情报部门的所有成员,除了少数几个心腹以外,他看谁都像那只该死的老鼠。
安室透绷紧了皮,虽然他就是那几个少数的心腹之一,但他仍然在最危险的那几天里过得胆战心惊,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门被他不断压榨,已经到了诸伏景光都恨不得能把他一棍子敲晕塞被子里的程度。
相柳京看得直摇头,这也太拼了,不愧是打工皇帝啊,透子。
他怜爱了安室透三秒,然后收起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