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据说任务中受了伤，又诱发了他的旧伤。吴主任想问问你，能不能给看一下。你放心，吴主任说了，陆滁在失控之前把自己关进了笼子里，我们也会努力保证你的安全。”
白芷好奇的问：“确定是飞翔能力吗？”
“是啊，怎么了？”
白芷不解，“他不应该是水里游的能力吗？你看，他叫陆滁，有三点水。”
“噗！”楚巡庆幸自己把米饭咽了下去，要不然得喷的满车都是，“爸妈起名和能力有什么关系？要是有关系我就不叫楚巡了，我叫楚大龙，楚大雷，楚大江。”
白芷点了点头，说的也有道理。
一路狂飙到特安部R城分部，楚巡在门口出示了工作证后，一直开到最中间那座小白楼。
白芷好奇的四处打量，重点记住能出去的路。他看到楼顶有人在观察天上的裂缝，“如果有一天，裂缝扩大了，或者崩裂了，人类面临大面积的污染，瞒不住了怎么办？”
“那就一起面对生死。”楚巡咧嘴一笑，“目前还没到那个份上，就让被瞒着的人们多幸福几天吧。”
白芷不再说什么，拎着药箱下车，跟着楚巡一路飞奔到监控室。里面站了好多人，有几个白芷也认识。
吴主任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又辛苦你跑一趟。”
白芷一本正经的说：“您不用客气，医者父母心，应该的。”
他看向监控画面，雪白的房间中间放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一个长着黑色翅膀的人，用翅膀抱紧自己，蜷缩在笼子的角落。
他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黑色的翅膀上，羽毛已经掉了大半，露出血淋淋的皮肤。他的手腕、脚腕、脖颈、甚至翅膀上都被绑了特制的铁链，最严重的地方，甚至穿过翅膀的根部。被污染的血迹已经变成了褐色，流在笼子下方，到处都是。
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笼子上，从被拽起的翅膀缝隙中，勉强能看到那人靠在笼子上，闭着眼，黑色的头发沾着血污，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上，白皙饱满的额头上，有个很深的伤口还在流血。白芷在他身上，感受到浓浓的不甘，和强烈的求生欲。
有什么理由不去拼命救治一个想要努力活下去的人呢？
更何况他还有这么好看的翅膀。
白芷把药箱打开，穿上白大褂，“我能过去看看他吗？”
“可以，”吴主任犹豫了一下，“你先在外面，不要靠近，我们跟你一起去。”他向许峰使了个眼色，一旦有问题，让许峰用能力带白芷先走。
许峰微一点头，站在白芷身后。
一靠近那个房间，大家就感觉到了压力，A级的超凡者，如果异变，就是A级的污染源。等级比他低的人，即便不会被他杀掉，也会被他传染，成为下一个污染物。
陆滁因为有伤，灵力值已经降到临界点，再降下去，他就会退化到B。现在，陆滁被关在特制的房间内，已经把污染完全封锁住，但他精神力带来的威压，普通人依旧抗不住。
白芷毫无所觉的走到门口，透过玻璃往里看，笼子里的人听到动静，猛地抬头，凶狠的对着白芷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
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锁链被扯的哗啦一声，在他扑到笼子门口的瞬间，铁链狠狠的把他拽回去。
已经撕裂的伤口再次被扯开，有的地方深可见骨，他却仿佛没有痛觉一样，血红色的眼睛残忍的盯着白芷，就像盯着自己的猎物。
白芷回头问：“能不能放我进去？”
他一回头才发现，只有许峰脸色苍白的跟着他，其他人都距离这里十几步远，白芷不解的挑了挑眉，“你们什么情况？”
许峰咬着牙，“你没感觉到恐惧吗？灵魂上的恐惧。”
白芷摇了摇头，没有啊，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从小胆子就大。”
吴主任发现他没有反应，看白芷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给他开一条缝，白医生，如果觉得不舒服，马上退出来。”
白芷做了个ok的手势，看着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打开一点缝隙，他自己走到站在门口，笼子里的陆滁对他吼了一声，乱窜的灵力夹着黑色的污染，对着他的脸就拍而来。
白芷啧了一声，拎着药箱就进去了，“袭医？疯了吧你！”
他这个反应让门外的人目瞪口呆，随即着急的喊：“白医生快出来，你不能进去！”
白芷不满的问：“不进来怎么给他治病？先说好了，我这算加班，要给我双倍加班费。”
乱窜的灵气在房间里形成嗡鸣，刺激得外面的人鼓膜生疼，白芷揉了揉耳朵，不满的瞪过去，“陆滁，你太吵了。”
陆滁猛的甩了一下头，低头看了下笼子外面的白芷，愣了两秒后，又不顾身上的锁链，挣扎着扑过来，几乎和白芷脸对脸。
白芷就这么仰着头看他，眼里带着不耐烦，吓唬谁呢？个高了不起？要不是穿着白大褂，他多少得呼他两巴掌。
抬起手，白芷把手摁在陆滁脑门上，这一下多少掺杂点个人情绪，拍的陆滁脑门啪的一声，白芷不顾对方反应，试着吸收对方身上的污染。
就是他今天吸收的太多了，实在是撑得难受，不能再吸了。
污染度下降了一点，让陆滁有短暂的回神，他懵懂的眼神，像个无措的小朋友。
白芷在陆滁脑袋上安抚的摸了摸，像安抚小患者似的，温和的说：“你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你的翅膀也很漂亮，乖，别闹。”
陆滁瞳孔一缩，张了张嘴，想表达什么，下一秒理智再次被吞噬，锁链再次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白芷无奈，这患者脾气不行，他哄着还不听话？
白芷把药箱打开，他发现从他门诊里拿出来的药，对超凡者也有作用，这一点他已经在楚巡身上试验过了。
陆滁是A级，白芷怕药效不够，把带来的药粉全给他撒上，止疼的，麻醉的，消炎的，止血的，安定情绪的，全都记吴主任账上。
没多久，陆滁就昏睡了过去。
白芷直接把他拉进门诊里，关门，锁死。
门诊应该是意识到来了一个超级危险的患者，主动伸出好多黑色的手，把陆滁固定在唯一的病床上。陆滁身上溢出来的污染，门诊也会吸收，就是很慢，比白天慢多了。
白芷莫名有种感觉，门诊和自己一样，撑得难受，吸收不下了。
陆滁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身材高挑，黑色的翅膀比在外面的时候小了不少，只到腰部，露出上半身完美的肌肉线条。只可惜闭着眼，还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白芷先看了下对方额头上的伤，进了门诊后，伤口就不再流血了，重点是陆滁的背后。白芷把他翻过来，看到那些狰狞的伤口，微微蹙眉，这患者是个狠人，为了不伤害别人，自己给自己翅膀穿孔。
白芷把他身上的伤口，该缝合的缝合，该上药的上药，处理完了之后测了一下污染度，不仅没有上升，还下降了300点。
这说明他想的没错，他的门诊也带治愈能力，陆滁能救，只不过时间要长一些。
处理完了之后，白芷看到陆滁右手紧紧攥着，手心应该是有东西，把掌心都扎出血了，都没有松开。白芷用力扒开他的手，竟然是一张攥成团的扑克牌。
白芷把扑克牌带出去，给了吴主任，“他手里攥着这个，看起来很重要。”
吴主任把扑克牌展开，红桃七的下方，用血写了一组数字。
吴主任脸色一冷，“他身上还有别的吗？”
白芷摇摇头，“没有了。”
“他什么时候能醒？”
“什么时候醒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恢复理智。”白芷估摸了一下，“明天中午。”
吴主任说了句：“他醒了立马通知我。”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楚巡跟白芷解释：“听说他在追踪一个黑暗教团，咱们发现的那个污染炸弹，也和那个教团有关。他怎么样？”
“外伤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在我那里住一宿，明天看情况，如果污染度降下来，我就放他回来。”
“需要做手术吗？”
“不确定。”目前来看，陆滁没再继续病变，白芷也不确定切掉他能力幻化的翅膀，会不会对他以后有影响。他想先保守治疗，等对方精神稳定了再说。
此时，一个修长的身影，坐在一座海岛的礁石上，屈着一条长腿，慵懒的望着风吹来的方向。
他五官平平，皮肤有点黑，属于扔人堆里也不会有人在意的类型。一个把玩着扑克牌的男人，像只大鸟一样，悄无声息的飞到他身后，调侃的说：“我记得你老家在东区，想家了。”
男人嘲讽的问：“我们这种人，哪有家？”
把玩着扑克牌的男人眯起眼睛，探究的打量他，“人总会顾念旧土的。”
“也许吧。”男人不再说话，依旧望着远处的霓虹。
“巧了，有个会飞的小子在我手里抢走一样东西，我要去R城杀了他。团长也给了我任务，去抓一个治愈系的超凡者回来做研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治愈系的超凡者啊……”男人轻笑了一声，指尖一挑，一条带刺的血色藤蔓突然勒紧扑克男的脖子，把他甩到海面上，扑克男想要挣扎，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禁锢住身体，配合藤蔓直接扯断了他的脖子。
扑克男至死也没想到，他是A级的超凡者，灵力值已经突破八千，在这个资料上只有五千灵力值的男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无形的压力把喷出来的鲜血一滴不落的压回扑克男的体内，尸体被一股重力碾碎，紧接着被一把绛红色的火焰烧成灰，撒进海中。
海面无端的起了一层风浪，骨灰被扬的无影无踪。
男人懊恼的嘟囔了一句：“完蛋，这具身体又不能用了。”
他朝海中挥了挥手，海面翻腾，游过来一只异变的虎鲸，男人跳上去，离开小岛后发了一条加密的信息：保护好他，掉一根头发，宰了你。
第10章 可以和我交往吗？
陆滁醒来的时候，确实到了第二天中午，理智已经恢复了，身上的畸变还在。
他艰难的坐起来，红着眼睛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昏迷前他曾有短暂的回神，还记得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边用好听的声音对他说，你的翅膀很好看，一边一把一把的往他头上扔药粉。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明明不在一个房间内，温和的声音近的却像在耳边。声线重叠，陆滁冰冷的眼神看向白芷，认出他就是往自己头上撒药粉，还夸他翅膀好看的人。
呵！他的翅膀是黑色的，身边所有人都说他是坠落的恶魔，从他孩童时代起，就没有人说他的翅膀好看，就连他的父母，都因为这对翅膀想方设法要弄死他。
白芷没有听到回应，放下手里的医书，不解的看过去，伤到嗓子了？不应该啊。
陆滁用翅膀遮住上半身，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伤。
白芷从身后的柜子里找了一件新的白大褂，“我这里你能穿的下去的只有这个，凑合一下吧，一会儿让你家人给你送衣服。”
其实家里还有白景辰的衣物，他俩身形相仿，但是白芷并不想把他哥的衣服给别人穿，旧的也不行。
陆滁冷着脸接过来，“这不是部门的医院。”
“这是在我的门诊里，按照你们的话讲，是在我的精神体内。”白芷在架子上拿了消毒水，还有促进愈合的药粉，“昨天我把你的伤口都缝合了，每天都要上药，不要碰水。”
陆滁眸色一闪，这么大的精神体？
思量间，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猛的一变，一把抓住白芷的手腕，冷厉的问：“我手里的东西呢？”
白芷被抓疼了，不满的蹙了蹙眉，耐着性子说：“帮你交给吴主任了。”
陆滁慌忙的寻找自己的通讯设备，白芷从他枕头底下掏出来，“给。”
陆滁眼神落在白芷的手腕上，这手腕子又白又细，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硬生生的被捏出好几个通红的手印。
他面色一顿，“……抱歉。”
白芷眨了眨眼，立马打开积分二维码，用被捏红的那只手递过去，并且一直哆嗦，跟老太太筛豆子一样。A级的超凡者，积分多啊，袭医应该会赔偿医药费的吧。
陆滁：“……”
三十个积分到账，白芷惊呆了。
A级大佬都是这么大方的吗？他治好一个患者才给五积分！
白芷瞬间想把陆滁挂墙上，把他供起来！
有了补偿，白芷治病都有了力气，“正常来说，应该把你畸变的部分切掉，但我觉得你和被污染的畸变不一样，翅膀也挺好看的，万一切掉后影响你以后的能力，长不出来了怎么办？所以，我就把上面的伤口一并处理了。”白芷满意的点了点头，“羽毛还会再长出来的。”
“好看？”陆滁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觉得我的翅膀好看？”
“是啊，好看呀，我想长还长不出来呢。”白芷眼神清透，羡慕的神情都写在脸上，正常人都想长翅膀的吧，还是这么酷的恶魔之翼！
陆滁一怔，这才意识到白芷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觉得他的翅膀很好看。
陆滁觉得太好笑了，他从小就觉醒了能力，在别人的恐惧下长大，知道这是一种能力后，家里人还是想弄死他，甚至在明知道他要去执行危险任务，明知道别人给的是毒药，还要骗他吃下去。以至于他现在全身都是伤，每天都活在痛苦中，灵力快要降到B级。
就听白芷羡慕的问：“有飞行能力的人都有翅膀吗？”
陆滁冷漠的问：“送你你要吗？”
“我要啊。”白芷惊喜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
陆滁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白芷的眼神不是做伪，他是真想给他切下来，安自己身上。
好在白芷就这么随口一说，也知道人家不可能把翅膀割给他，他羡慕的摸了摸翅膀上的羽毛，“你这病好治，伤口愈合需要五天，身上的污染能慢慢消耗，就是你的旧伤会麻烦一点，你是不是中过毒，紧接着又受了寒？”
陆滁被他摸的浑身不自在，冷着脸穿衣服，在听到白芷说后面的话时，他惊讶的停下手上的动作，“你怎么知道？”
白芷抽出消毒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我给你把过脉，你外伤好治，身体这个有点麻烦，得治一阵子才能好。”
陆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治？
“你应该是吃错了药，正气突衰，寒湿秽邪充斥三焦，你看起来冷冰冰的，平时是不是畏冷，还容易出冷汗？眼睛时不时的不好使，还经常昏睡。跟你说实话，你要是不好好调理，再过两年，别说能飞了，能不能跑都是问题。”白芷给他端了一杯水，递给他一把药，“你年纪轻轻的，要好好活着啊。”
见对方震惊的模样，白芷以为对方没听懂，“我的意思是，你小时候吃错过很大剂量的药，五脏六腑都吃坏了，你还没去好好调理，还受过风寒，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了，你得赶紧治病。”
陆滁压着自己的激动，“你能治吗？”
“能啊，你先把外伤治好，我再把污染给你清掉，接下来就给你治这个病，”白芷搬了把椅子，坐陆滁对面，笑眯眯的问：“你有多少积分？”
陆滁紧紧捏着拳头，压着心底的激动，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能治吗？”
“能！”白芷很认真的告诉他：“等你把外伤治好之后，来我这里泡药浴，一周来四天，来一个月，去根儿。”白芷继续问：“你是个a级，听说你经常去做任务，你应该有很多积分吧？”
陆滁没由来的想笑，单纯的人见过不少，有的是真单纯，纯的发蠢。有的是装单纯，装的令人恶心。这小大夫单纯的比较有意思，他想要什么都写在脸上，直接了当的告诉你，他就是想要积分。
陆滁积分还真存了不少，他之所以这么拼命的赚积分，就是想去黑市看看，能不能买到续命的药。
“你想要多少积分？”
“800，把你的病治好后你再给我。”白芷啪啪啪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以你的能力，不愁赚不到积分，要不要用积分换命，看你。”
“换。”对于一个A级的超凡者来说，命可比800个积分值钱。
“痛快！”白芷就喜欢这样的大客户，他跟吴主任打听过了，陆滁手里的积分大概有900个，他要八百，还给他留了点零花，他可真是个大善人！
白芷赶紧去写了一个合同，生怕陆滁反悔，还要跟他签字、摁手印，距离把他哥的寻人启事挂上最大的广告牌，又近了一大步。
吴主任赶到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把合同签完了。白芷心情特好，看谁都笑眯眯的。
眼看他俩有事要谈，白芷识相的出去买奶茶，刚刚出门就遇到赶来的楚巡，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年轻人，穿着一身名牌，染了一头黄毛，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鼓鼓囊囊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恰好见他出门，楚巡热情的打招呼：“哟，陆哥醒了吗？”
白纸勾着嘴角点点头，“醒了，正在和吴主任说话。我去买奶茶，你们要喝吗？”
楚巡也不客气，“来杯柠檬水就行。”
一个老太太恰好路过，瞪着浑浊的眼睛盯着白芷审视了好一会儿，突然热情的打招呼：“哟，景辰回来了！好久没见，又帅了！”
白芷听到那个名字，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望了眼四周，什么都没有，才发现老太太是在看他。白芷无奈的纠正道：“王奶奶，我是白芷。”
早些年，老太太的儿女都在一场车祸中死了，她精神变得不太正常，整天乐呵呵的，“好一阵子没见白芷了，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白芷无奈，王奶奶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白芷还没说话，老太太好像又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又没个正经，白芷那么乖，怎么会和人私奔？你找到他了吗？别被人骗了！”
白芷：“……”
他哥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跟别人说过什么？
老太太走过来，拍了拍白芷的手，安慰道：“白芷亲妈来要孩子了？我就说这么漂亮的孩子不可能没人要。”
白芷指着自己的脸，“王奶奶，我是白芷。”
王奶奶叹了口气，“你爸爸昨天还跟我说话呢，对了，你爸爸好久没回来了吧？”
白芷：“……”
爱谁谁吧！疲惫了。
王奶奶又嘱咐了白芷几句，说景辰呀，你要赶紧把小白芷找回来，小孩子跑出去不安全，还告诉他，过几天她儿子学校就放假了，让白景辰去她家玩。
总之前言不搭后语，白芷只能点头答应：“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赶紧回家吧。”
跟着楚巡一起来的年轻人直勾勾的看着白芷，突然双手捧脸，“他真的人美心善，我心动了。”
楚巡劝他：“你最好是别动。”
“闭嘴，你这种狗直男不懂他的美。还有啊，我觉得老太太不对劲。”
楚巡想踹他，“哪里不对劲？”
“说不上来，也可能是我的错觉。”说完他高兴的下了车，屁颠屁颠的跑到白芷身边，“你好，我叫许瑞，男，二十四岁，未婚，无不良嗜好，可以和我交往吗？”
对于善意的追求，白芷礼貌的拒绝：“抱歉，不可以。”
许瑞捂着心口，“拒绝这么快的吗？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有车有房有存款，收入稳定，长得也还行……”
楚巡觉得太丢人了，没好气的踢他，“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个月才20号，你已经被拒绝48次了！能不能不要看见好看的就想追？”
许瑞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可是，他真的长在我的审美上啊！我可以为了他放弃我整个鱼塘。”
四十八次？二十天？白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语重心长的说：“心理有问题的话，可以来咨询我，生理有问题也可以找我，有病就治，爱情和幸福都会有的。”
许瑞这次不次扎心了，是窒息，“你要相信我，我没病！”
“嗯嗯，没病。”白芷继续给他塞名片，隔壁王奶奶发病的时候也这么说。
房间里，陆滁和吴主任已经把重要的事情说完了，“总部那边打算怎么处理？”
吴主任严肃的说：“肯定是火力覆盖，这么大一个人体实验室，要炸的连渣都不剩。”
陆滁回忆着逃回来的场景，“有人救了我，那个组织不知道在哪里找的人，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A级，以我个人的能力，不可能活着回来，更不可能带回实验室的位置。救我的那个人……”陆滁仔细回想，却发现根本就不记得那人的长相，“他很可能是咱们的人，不要误伤。”
吴主任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总部会协调好的，你好好养伤。正好，治伤这段时间，白医生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
吴主任一出去就看到蹲在墙角的许瑞，“你怎么花哨的跟个鸡毛掸子一样？这头发，黄鼠狼撅起尾巴都没你鲜亮。”
部门都是清一色都是小光棍，好不容易来个女孩子，过不几天就被调走了，为了这群小青年的感情问题，吴主任真是操碎了心，现在的小孩怎么都不着急找对象？
然而许瑞是个特例，别人是不找对象，这孩子是每天都想找对象，还只找同性，这更让他愁得慌。
“我警告你，别给白医生添麻烦。”吴主任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瞪了许瑞一眼。
许瑞乖乖点头，跟个小哈巴狗似的，吴主任前脚刚出门，他就蹦起来，摸着新染的头发问白芷：“有那么难看吗？跟鸡毛掸子一样？还不如黄鼠狼尾巴？我回去再染个别的颜色，白医生，你喜欢什么颜色？”
白芷：“绿色。”
许瑞想象了一下，苦笑道：“白医生的喜好真是清新脱俗，充满生机，我也觉得春天和绿色更配。”他缓了缓之后又问：“白医生，中午能不能请你吃饭？”
白芷依旧拒绝：“不能，你喜欢黄，我喜欢绿，有句老话说得好，黄配绿，赛狗屁，咱俩不合适。”
许瑞挠了挠头，有这句老话？
楚巡提醒他：“你不是找陆哥写调查吗？赶紧去！”
毁了两辆汽车，半座楼，总得写个报告记录一下。许瑞从背包里掏出电脑，边走边恋恋不舍的看着白芷，眼神都舍得不从他脸上撕下来。
白芷冷漠的告诉他三个字：“五分钟。”
不要打扰他的八百积分休息，影响病情。
许瑞屁颠颠的跑了。
楚巡把路上买的饭菜都拎进来，往桌子上摆，熟识的仿佛是在自己家。
白芷抱着手靠在门框上，“楚巡，你一直这么热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