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叙捧场地“哇”了一声,“什么奖品?”
“这个嘛……你们赢了就知道了。”
宁叙来劲了,怂恿道:“小江,神枪手,不试试?”
江景听也挺爽快,“行。”
等老板的机器就位,周围已经围观了不少人。宁叙紧张地看着,机器启动!那个机器的速度很快,气球“嗖嗖”就弹了出来,还高低节奏不一,难度很大。
再看江景听。
男人身姿挺拔,站姿专业,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但不紧绷,目光锁定前方,扣动扳机。
气球竟然一个个被打爆了!!
宁叙顿时兴奋了:“小江加油!!!”
场面确实很帅,周围的好多小姑娘都在偷看江景听。不多时,气球被全部打爆。
“好嗷!!!”宁叙叫好。老板也很信守承诺,拿出了奖品:
竟然是宁叙刚刚想要的兔子花灯!!!
“哇!!!”宁叙开心坏了,“谢谢老板!”
小江霸总简直是他的幸运星吧!不管什么心愿都能实现~
宁叙蹦到江景听身边,笑的欢天喜地。
“小江!你太厉害了!!!”
宁叙手里手里拿着兔子花灯,展示给江景听,身后也是明亮的灯火,在他身上映出光晕。花灯照亮了他脸上明媚的笑容,清澈如水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江景听恍惚了一瞬。
青年纯真快乐的笑比灯火还要璀璨耀眼。
即使是在如此吵嚷的环境里,江景听也清晰地听见了自己怦然跳动的心。
也是这一瞬间, 曾经许多的疑惑、悸动似乎都有了解释。
江景听是商人,他从前以为自己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永远会选择更能获取利益和平衡各方的方案。只有宁叙,会让他屡屡打破计划, 让他情绪有出乎意料的波动, 也让他想要保护、想要悉心照顾。
他希望宁叙永远是快乐无忧的小玫瑰, 不为任何风雨所侵袭。
等宁叙抱着自己的兔子大礼包回到酒店,已经有些晚了。他把今晚的收获都仔细收好,还拍照发给宁恕和江忱炫耀了一下。
宁恕秒回。
宁恕:【你去哪了?几点回来的?跟谁?都干了什么?】
满山猴子我?最红:【你查岗呢?】
宁恕:【跟江景听去干嘛了?】
宁叙:……
可以, 他觉得以他哥这敏锐的嗅觉, 无论谁跟他哥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出轨的机会。
满山猴子我?最红:【没干什么, 就是去公园逛了几圈, 看看表演啥的。还有新认识的朋友在。我和我老板清清白白,我们对彼此没有一点邪念,OK?】
宁恕:【呵呵,那可未必。你怎么保证他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宁叙心说怎么可能,老板喜欢自己员工的概率比江忱凭实力打上王者的概率还低,于是信誓旦旦地回复。
满山猴子我?最红:【你放心, 他要是喜欢我, 我把我们全公司的健康码和核酸都查一遍。】
说完自信地放下手机,洗澡去了。
这一晚, 有人满心欢喜,有人心泛涟漪, 也有人思绪难平。
那晚被江景听骚扰过的朋友犹豫了许久, 最终还是放心不下, 决定给江景听发条消息:
朋友:【怎么样, 解决了么?】
江景听回的很快。
J:【你说的对。】
朋友:?
对什么,哪里对?
J:【感情的事你确实比我懂,以后会多请教你,谢谢。】
朋友:???
J:【你当初是怎么追求你的妻子的?】
朋友:!!!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第二天宁叙睡完觉起来,发现自己鼻不塞了,头不痛了,精神振奋了,立马申请恢复上班。江景听也没反对,带着他去了。
宁叙最近真的觉得江景听很好说话,不仅很好说话,还特别贴心,早上亲自切水果给他送来,中午专门接他去吃饭,晚上又亲自把宁叙送回酒店才去参加饭局。
弄的宁叙都有点怀疑人生,打电话给宁父宁母问家里最近是不是给江氏注资了,还是巨额的那种。被否认后,又问路秘书江董对员工都这么好么?最后得到了路秘书意味深长的目光。
“宁秘书。”路秘书委婉地提示他:“也许您可以换一个角度思考问题。”
宁叙沉吟片刻,“你是说……”
cp粉路秘书眼含期待与鼓励。
宁叙:“他没把我当秘书?也没拿我当兄弟?”
路秘书:“对……”
宁叙:“他想养儿子?!”
路秘书:……
路秘书头一次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老板在一项事业上任重道远。
但是宁叙很肯定自己的想法,江景听带他出去玩,照顾他,给他买好吃的,可不就是在哄小孩么?
等江景听从路秘书口里得知宁叙这离谱的想法,差点被气笑了。
看来温水煮青蛙在宁叙这里是行不通的。
江景听掐着时间,发了条消息问宁叙睡了没有,能不能给他送点东西。过了会宁叙就回复了,说OK。
江景听拿着温过的牛奶,敲响了宁叙的房门。
江景听没等多久,不一会,门就开了。
宁叙一手擦着头发,一手开门。
青年穿着浴袍,雪白的肌肤大片暴露在空气中。他柔软的黑发半湿着,一滴水从细软的发梢落下,无声无息地划过纤细的脖颈,停在精巧的锁骨上,再隐入微敞的衣襟。
江景听眸光一暗。
许是刚从浴室出来的缘故,宁叙白嫩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潮红,像是冬日雪地里的娇美红梅,长而卷翘的睫毛也微微湿润,平日里清澈的眸子也显得氤氲迷离,朱唇润泽饱满。浴袍下是细直的小腿……
江景听喉结微微滚动。
作者有话要说:
江狗:馋死了馋死了
(跪下)我知道我很短,今天太忙了呜,明天双更嘤嘤
扬起一个浅淡友好的笑。
宁叙有些怔愣地接过,他还以为是什么工作上的事呢,结果居然是给他送牛奶。
“谢谢小江……”
“嗯。”江景听应声,“今晚不用吃药了, 早点休息。”
“好的哦。”宁叙乖巧道, “你也是。”
等江景听转身回去了, 宁叙还站在原地,稍微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手中的牛奶。
热牛奶?
小江真的在养儿子吧……
江景听没和宁叙多说什么,他猜也猜得到宁叙那黄鱼脑子现在在想什么。
再多说两句, 他真要成慰问儿子的老父亲了。
暧昧, 就是要点到即止。
江景听站在落地窗前,看下面车水马龙。
只有加速的心跳昭示了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次日, 宁叙工作结束, 路秘书说差不多过这周末或者下周一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
宁叙略有点不舍。
路秘书礼貌微笑,委婉提示:“原计划是一周。”
他们早就在南城待过一周了。
宁叙想起由于自己感冒江景听两头奔波的事情,默默心虚。“好的吧。”
路秘书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多留的主要原因是有新项目。宁秘书很喜欢南城的话,还有一周时间,刚好可以多逛逛。”
宁叙“嗯嗯”,心里盘算着今晚约宋彦出来玩玩, 南城还是他比较熟, 宁叙想把还没去过的著名景点都逛一逛。他已经去过了南城博物馆,公园, 这几天也吃过很多好吃的……宁叙也和朱龚分享了一下自己工作之余去逛的地方,朱龚看到他们还去听戏曲, 嘲笑他们纯纯老年生活预备役。
宁叙不服气, 问宋彦南城有没有什么比较叛逆的地方。
宋彦没想到自己亲爱的新朋友的要求这么新奇:“……酒吧算么?”
宁叙略一思索, “好。”
刚好南城市中心有一家很著名的酒吧, 宋彦也挺熟,是那的VIP,于是宁叙和他约好了晚上一起去。今天南城的几个特助一直跟在江景听身边,所以就没带宁叙和路秘书一起。所以等到了晚上,宁叙溜得很顺利,匆匆跟同事们道了个别就赶着去赴约了。
江景听刚下会议,坐上车。顺手开了蓝牙耳机,然后打方向盘。
“让宁叙下楼。”
“宁秘书已经下班了。”
江景听金丝眼镜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人呢?”
“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路秘书也很懵逼,他以为董事长是知道的。
……但从这越来越危险的语气看来,貌似是不知道。
江景听耐心告罄,冷声问:“他去哪儿了?”
路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好像去酒吧了。”
南城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路秘书不知道宁叙约了人一起,觉得董事长去了也好,宁秘书更安全一些。
真?又一位老父亲。
江景听挂了电话,面色冷沉。
跑的倒是快。
然后方向一转,踩着油门往与刚才相反的方向开去。
此刻的宁叙全然不知危险悄悄靠近,和宋彦并肩进了酒吧,坐在吧台前。点了两杯度数不高的酒。
没坐多久,就陆续有不少人上来搭讪。
宋彦无奈扶额。
他专门选的比较角落的位置,还是抵不住宁叙的魅力,打趣道:“下次和你来这种场合还是得小心点。”
宁叙不解:“为什么?”
“这么多人盯着……你应该谈过不少恋爱吧?还是很多人追?”
“哪有啊。”宁叙撇嘴:“我没谈过恋爱。”
“怎么可能?”
“真的。”
上辈子没人管,拼了命的学习,学习完了上班,没空谈恋爱;这辈子倒是完全可以咸鱼摆烂,又被管的太严。宁父宁母看他跟眼珠子似的,放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肯定舍不得他结婚搬出去。
宁恕就更不用说了,抓奸查岗大队大队长。
“如果我有一天要带对象回家,我大哥可能会提前在他的饭里下毒。”宁叙真诚道。
宋彦要笑死了:“你哥也太有意思了吧……”
他们说的正欢,又有人上来搭讪。
“您好,可以请你喝一杯么?”
宁叙一开始还礼貌回应:“谢谢,不用了。”
……可等陆陆续续地来了十几个以后,宁叙的耐心也所剩无几。
宁叙:“我以为你会带我来个正经酒吧。”
宋彦:“!!!臣冤枉啊。”
旁边正调酒的酒保听到了,嘤嘤嘤:“小可爱,我们酒吧哪里不正经了?”
宋彦道:“就是,是你自己的问题。”
宁叙无辜摊手:“我有什么问题?”
不甚明朗的灯光下,青年光洁白皙的面容更显出挑,只是坐在那里,就很吸引眼球。略显随意的坐姿,搭在就被上细瘦的腕骨,和时不时露出的清浅笑容,都很招人。
宋彦想了半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恰当的形容词。这时候又有两个人来搭讪了,其中一个打扮身着卡其色大衣,气质沉稳,像是个成功人士。另一位男士打扮时尚,桃花眼,戴着银色的亮眼耳钉,笑起来风情万种。
他们已经观察了很久了,即使看见已经有很多人在宁叙这吃了瘪,还是上来了。
“你好。”那个沉稳的男人笑了笑,率先道,“可以认识一下么?”
“你好。”宁叙道。
本来想象之前那样,三两句话打发了。结果这两个人还挺坚持的,说话也有分寸,宁叙还是耐着性子跟他们聊了几句。
“你们是本地人么?”
宋彦回答:“他是海城的。”
这时,一直话不太多的那位桃花眼男士笑语盈盈地看着宁叙,道:
“你是海城的呀?好巧。我也是南城的。”
宁叙:?
宋彦也惊了一下,没想到现在搭讪的套路都这么……厚脸皮啊。
那位身着大衣的男士似乎也觉得同伴说话有些不妥,刚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他的同伴又问:
“你这么可爱,追你的人应该很多吧?”
宁叙反射弧长,没太觉得被冒犯,“还行吧,受疫情影响不多。”
那个男人:“……”
“是么?”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这熟悉的语调与出场方式……
宁叙浑身一僵,感觉后脖颈一凉。
江景听英俊的脸在迷离的灯光下依然清晰打眼,英挺深邃的五官和冷然的眸……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某种危险的大型动物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宁叙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两个搭讪的男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不明所以,目光游离在江景听和宁叙身上。
酒吧里的很多人也被他们俩吸引了目光。尤其是一些女生和小0,从江景听踏进酒吧那一刻起就死死盯着这个优越的男人,现在也是,目光死死黏在江景听身上。
宁叙僵着脖子扭头看向宋彦。惊恐的目光中带了几分难以置信。
兄弟,你背叛我?
宋彦瞪着眼睛否认。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江景听嗤笑:“怎么,心虚?”
宁叙被激了一下。
然后转念一想,不对呀,为什么要怕江景听?江氏员工守则里哪条说员工下班以后不能去酒吧的??
于是宁叙梗着脖子,硬气道:“小江,你……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去哪里都是我的自由!”
嗯,没错。
宁叙努力忽视掉江景听如狼似虎的目光,悄悄给自己打气。
江景听闻言,轻轻笑了一下。
“现在是下班时间,公司也没说不让。”
宁叙被他那抹笑弄的毛骨悚然,呆住了。
紧接着,江景听做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双手一手搭在吧台,弯腰,直接把脸抵到了宁叙面前。
旁边的宋彦也懵了。
宁叙看着面前骤然放大的俊脸,大脑一片空白。
距离太近,呼吸可闻。
他粗重灼热的呼吸落在宁叙耳垂,从耳根烫进了心里。一时间,宁叙能更加清晰地看见江景听眼里森然、强烈而炽热的、呼之欲出的感情。
“宁秘书有人身自由,你去哪里都可以。可以不等我,可以和其他人聊天。”
宁叙像是一直被猛兽的利爪死死按住,扼住咽喉。
他轻声道。
“只要别被我抓到。”
再离开,已经恢复了平时淡漠、面无表情的样子。
宁叙像是劫后余生,大口喘气,惊觉自己背后已经出了冷汗……
江景听目光落在宁叙身上。这是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在宁叙面前展现他的占有欲。
而且他是故意的。
准确来说,他就是要让宁叙害怕,让宁叙的心为了他而悸动,而不是永远温温吞吞地、把自己当成一个很好说话又容易糊弄的“好兄弟”。
过了一会,似乎是怕吓狠了宁叙,江景听眼中的阴霾尽数散去,温柔地再次与宁叙对视:“别怕。”
宁叙觉得这样的小江真的……很陌生。
江景听又问:“玩够了么?”
宁叙哆哆嗦嗦:“够、够了。”
“那就走吧。”
说完,带着宁叙离开了酒吧,自始至终没给过旁边的两个人一个眼神。宋彦也终于理智回笼,也急忙跟上。
宁叙脑子还不清醒,但旁边目睹了全过程的宋彦还是察觉了点什么。虽然他一开始就觉得江景听和宁叙一定是那种关系,但被矢口否认后,也就没再提了。
江先生刚刚那浑身散发冷气的样子……真的很恐怖。
他是在,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听宝宝们的今晚不熬啦,明天修好了大粗长再一起发出来
我爱你们~
大概能看出来,小江其实有点疯
尤其是那什么方面
我一直有点担心你们不喜欢他的这一面
黑色轿车出了市中心, 在公路上飞驰着。宁叙有些僵硬地坐在副驾驶,慢慢缓过了神。
一路无话。
不多时,到了酒店。车稳稳地停再酒店侧面的大道上。宁叙默默解开了安全带,对江景听道“我先走了”, 就下了车。
江景听靠在座椅上, 听着车门关闭, 看着宁叙离开,进了酒店。
许久后。
久违地点燃了一支烟。
城市的夜幕里,灯光模糊而明亮。长长的柏油路上行人很少, 时不时几辆车飞驶而过, 繁华难掩静谧与孤寂。只有树叶摩挲的声音,和带着凉意的晚风相随。
男人有力的小臂伸出窗子, 一点星火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他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眼中像是有一团迷雾,比这夜色还要深沉。
他知道宁叙心里还没有他。
太心急了。
一团烟雾蓦然升起。
迷蒙了视线。
突然,手机震动打破了寂静。江景听看清屏幕上显示的人,浓雾般的眸闪了闪。
缓缓接起。
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你怎么还不走?”
江景听左手的烟颤了下。
垂眸,没说话。
电话突然被挂断。
“违章停车,我等会打电话告诉警察叔叔。”
宁叙站在车旁, 透过车窗看向江景听, 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怎么江景听凶他,还要他来哄呢?
真过分。
江景听看见宁叙, 眼里的雾气像是被骤起的晚风一扫而空。他立刻按灭了手里的烟,下车。
“你怎么回来了?”
宁叙撇嘴:“我看你这么久还不回去……”
没想到居然躲在这里抽烟。
江景听见他把外套脱了, 只穿了件毛衣, 皱了皱眉, 脱下大衣两步上前, 把大衣套在宁叙身上。
“……喂喂!”
小江这动作也太粗鲁了吧……但宁叙还是乖乖穿上了。
“先回去。”江景听道:“这里风大。”
宁叙感觉自己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努力伸了伸才把手伸出来,攥住袖口,热量传递到四肢百骸。清浅的木质香幽幽传到鼻息间。
宁叙感觉耳畔都有点烧,回答:“行、行叭。”
两人并肩前行。
“你居然抽烟?”
宁叙一直以为江景听这种自律霸总不抽烟呢。
“嗯。”
“为什么会抽烟?”
年少叛逆?压力过大?
“……犯法?”
“哦。”
宁叙想了想,侧头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恢复正常的江景听,想起他晚上在酒吧警告自己的样子,嘟囔。
“……那我去酒吧就是犯法了么。”
江景听耳力极佳,淡漠回道:
“不犯法,犯罪。”
宁叙:……
宁叙使劲儿想了想有什么话能怼他,突然灵光一闪:“我不能去你就能去了,你今天为什么去酒吧?”
江景听:“去监督你。”
“……监督我??”
“疫情期间禁止聚集。”
宁叙秒懂江景听暗示的是他和那几个男人说话的事,大感无语,看来他以后下班还是等等江景听吧……宁叙感觉不管他做什么,这群霸总都能查到,他哥可以,江景听更可以。
等到了房间门口,宁叙脱掉大衣准备还给江景听,结果对方根本没有接的意思,一直说话,“进去就把中央空调打开,马上洗澡睡觉,把我上次给你的蓝色的药找出来冲一袋喝掉,免得感冒……算了你让我进去。”
宁叙急忙拦在门口:“诶诶诶,我自己可以可以,我真的是智力正常的成年人,你放心吧。而且你穿的才少呢……”
江景听被拦住,低头看着满脸坚持的宁叙。
骨子里的教养终究不允许他不经允许闯进别人房间,于是作罢,“那我等会再来。”
宁叙:……
退步了,但没完全退步。
宁叙进了屋就按江景听的吩咐一一做好,开空调,洗澡,加衣服……有一种因为老师说了要检查而抓紧时间写作业的感觉。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江景听过来了,还带了杯热水,里面加了几根姜丝。宁叙放到了床头柜上,他倒是不讨厌生姜水,但还是忍不住嘴贱。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晚喝姜汤似□□?”
江景听没回答,打开宁叙放在客厅的药箱,找出了里面蓝色包装预防感冒的药,泡好了以后递给宁叙。宁叙伸手接住,刚准备道谢,就听见对方淡淡道:
“大朗,喝药了。”
宁叙:……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小江其实还挺幽默的。
宁叙也不敢说啥,默默举起杯子喝了江金莲给他泡好的药。想起江景听今天也吹了风,然后说:“你也喝一杯,效果挺好的。”
“我那边有。”江景听顿了顿,又道:“我不像你。”
宁叙乍一听这话还没反应过来,琢磨了一会,怒了:“我不是一吹风就感冒的!我不是林黛玉!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江景听闻言,扫了一眼宁叙细瘦的手骨,也没反驳,“嗯”了一声。
宁叙感觉他还不如反驳自己一下,倔强道:“不行!你也要喝,我看着你喝。南城的妖风很恐怖的,你粗心大意,明天中招的就是你……”
江景听听着宁叙碎碎念,不服气中带了两分关切,勾了下唇,友情提醒:
“你的□□要凉了。”
“噢噢。”宁叙都忘了这茬了,赶紧回房间。
江景听默不作声,地拿起宁叙刚刚放下的空杯子,又冲了一袋感冒药。等宁叙再出来,甚至举起来给宁叙看了看,示意自己也在喝药。
他态度太自然了,以至于宁叙一时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然后江景听垂眸,就着杯沿的水渍,仰头一口咽下了药。
明显的喉结上下一滚。
宁叙看的有点耳热,抢过江景听手里的杯子,把他推出去。
“到点了您该睡了,老板您年纪大了要遵循日常的作息习惯……”
江景听回头,故意放慢脚步,“哦,我年纪大了?”
宁叙心想比他大了五岁能不大么?
乍一听不大,但是仔细想想,江景听上大学的时候宁叙才初一。
老男人!
在江景听被彻底推出去、即将被拒之门外之前,宁叙一把一推即将要关上门的时候,江景听一个伸手捏住了外面的门把。
门稳稳当当地悬在了那里,丝毫不动。
力量差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江景听在宁叙呆滞的目光下低头,轻声道:“早点睡,别打游戏了。”
然后贴心地关上了门。
总之这一晚最终还是结束的挺圆满的。
只有大晚上被叫出去把车停到车库里的特助不太圆满。
呜呜呜,不过还好,他还以为董事长打电话是因为自己报告写岔劈了,吓死了都。
次日一早。
宁叙头天喝了药,困的早,睡得也早。所以今天难得地起了个大早,有人送上来早餐,还附带了一盘丰盛的水果。有青提、葡萄……苹果和猕猴桃切成整齐的块分开铺在中间,樱桃缀在里面,周边围了一圈蓝莓一圈树莓,看起来精致又可口,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令人食指大动。服务生说是江董专门嘱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