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亦是如此，在知道前来救他们的不但有一个神君，还有一个三太子后，明明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却已经开始自豪地露出了微笑。
哎呀，稳了稳了，都不算占卜掐算，两位神明前来，绝对稳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抱有了重大期待的两位神，才刚刚抵达了小区之中。
先将元酌兮小心放下，翻手收回混天绫后，哪吒才踩着风火轮降下。
眼底闪过一丝溶金色，哪吒开口说道：“酌兮，这里的黑气浓郁程度，比其他地方要高上许多，我暂时无法看出祟域入口，你问问那小辈，他们在哪。
当然，还要做好最差的准备——”
元酌兮脸色也沉了下来，主动接道：“你是说，这一片地方，全是祟域，我们已经在祟域之中了？”
哪吒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眉心的莲花纹印一闪，金光浮过，一把长枪出现了在哪吒手中。
手握长枪，哪吒尝试挥开虚空。
枪?尖?处在擦过空气的时候，燃烧起剧烈的火花，热炎之下，甚至还能听见些许噼里啪啦地雷鸣之声。
部分肉眼无言看见的黑气，在火尖枪的灼烧下散去，可也只是散去而已。
哪吒最不怕的就是挑战，在发现火尖枪并不能够破开黑气的时候，他的眼底开始浮现出热烈的战意。
他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说道：“有意思。”
元酌兮不疑有他，在他的视线内，是能够看清哪吒的所有动作，以及黑气变化的。
伸手握住一片被烧成灰片的黑气，元酌兮随口吹散，对哪吒说道：“先进小区看看。”
哪吒挑眉：“你不问问那些人？”
“问他们做什么？难道没有他们，我们就做不成事了吗？”
这句话说的嚣张极了，偏偏哪吒就喜欢这种语气，弯眸一笑，跟着元酌兮一起进入了小区。
说起小区，元酌兮其实并不太熟悉。
他就算是在上京，也是和若水住在的四合院内，关于小区的布局构造，他还真有些摸不清路。
但他并不担心这一点，只要是住处，就没有找不到的规律。
走到小区的花园内，元酌兮注意到花园中的植物，都已经枯死，甚至连人造景观的小池塘，其中的锦鲤也都朝上翻着肚皮，水池接近见底，隐约还在水面上漂浮了一些森绿的藻类。
元酌兮蹲下来，从草坪上摘下一朵小花。
这朵小花非常奇特，它是黑色的，在所有植物都枯死的草坪上，却每隔一段距离，就生长着这种黑色的小花。
小花的形状有些类似头骨，看上去怪异极了，花蕊中央是死白的笑脸，看上去充满着不详和诅咒。
被元酌兮从草地上拔起来后，头骨花一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直到散坐沙粒般的星子，从元酌兮的手中落下。
摊开掌心，手掌中还残留着一点黑色的砂子。
把黑砂举到哪吒眼前，元酌兮问道：“怎么样，你看出什么了吗？”
哪吒从元酌兮采花的那一刻，就一直关注着元酌兮的动作，头骨花从被摘下到凋零的过程，也被哪吒看在眼里。
这一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三秒。
非常快，也非常诡异。
哪吒伸出手指，捻了一小块黑砂，指尖弹出三昧真火，灼烧了一些砂子，可这块砂子却并没有被真火烧得一干二净，依旧是砂砾的模样。
这一变故，让哪吒和元酌兮都惊奇了起来。
哪吒嘿了一声，用用三昧真火去烧旁边种在地里的头骨花。
和被元酌兮拔出来的那朵一样，这一小片的头骨花，在真火的灼烧下，被熔成了黑色的砂子，却没有消失的迹象。
元酌兮蹲在原地，看着地上一小撮黑砂砾，对哪吒问道：“这丑东西，不会就是祟域的媒介吧？把这些花都烧了，这处祟域会不会就可以消散了？”
“不确定，但是邪祟会把这么明显的一个东西当做媒介吗？万一是故意引导我们往这方向想，烧光后，反而会引起祟域的变化，也说不定。”
哪吒在神庭也打过不少仗，也在自在天那边听过不少明王的课，对于这些东西，他比元酌兮想得要更多一些。
“一般来说，祟域的构成，离不开邪祟的祟源。要是我们能够知道这个邪祟，是因为什么形成的，应该对我们破除祟域的帮助，要更大。”
哪吒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三昧真火熄灭，说道。
元酌兮也蹲着腿酸，跟着站了起来，听到哪吒的问话，元酌兮想起了秦政似乎有提到过一嘴安阳的邪祟形成，便开口回答：
“老墨好像说过，安阳的邪祟源头，来自于人心。人心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那些诞生于人心中的恶念和想法，都被聚集起来，越堆越多，逐渐形成了祟意，这些想法在日复一日的负面情绪中成长，最终变成了安阳的邪祟。”
“人心的恶念吗？”
哪吒若有所思的低下头，陷入沉思，连带着那双张扬艳丽的眉眼，也不自觉皱了起来：“那这就有些不好办啦，人的想法是非常复杂的，恶念也并不唯一。人心的嫉妒、怨恨、憎恶......都属于负面情绪，这些东西没有固定的一个‘核’，不存在一个具象的东西可以代表。
那么，我们想要从中找到构成祟域的媒介，就太难了。”
“没有一个具体的东西可以表达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最具特色的？比如，钱？”
哪吒：“......”
你是懂妒忌的。
可仔细想想，元酌兮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古来今往，为钱财而死的人，又何止千百之数？就连俗语之中，都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例子。
钱财这东西，确实是一件容易引起人心妒忌和恶念的。
但在这样大的小区中，这个“钱”，又能代表什么呢？总不能是去每个人的家中，把家中所有的钱财全部都烧光吧？
那这和抢劫的匪徒，又有什么区别？
“不确定，一个人会生出恶念的情况有太多种了，单凭一个钱，也不能囊括所有，不过倒是可以注意一下。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那些被困在祟域之中的玄宗弟子，到底在哪里？”
哪吒亮起火眼金睛，再次环视了一周小区，他知道这里是一处祟域，可该如何进入其中，与肖宇等人汇合，却被扰乱视线的黑气遮得严严实实。
他有些不爽，虽然此次下界，他身上受到的限制，比起其他神明会小上许多，却也并非没有。
在一些限制下，他的火眼金睛居然都会被这邪祟的黑气给遮盖住，真实气死他了！
难道说，他堂堂三太子的名头，在如今的人间，还不够响亮吗？他难道就没有信仰他的信徒嘛！
元酌兮不慌不忙，双手开始掐诀，右手凝出剑指，摊平左手，在掌心上用灵气虚空写下了一道符箓，随后符箓一闪消失，融入掌中。
元酌兮双手合十，再次开始结出手诀，手诀变幻些许，元酌兮的掌心中散发出一道不可忽视的光芒。
一条银白的丝线从掌心中漂浮而出，宛如有意识一般，在半空中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随后对着元酌兮把自己弯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好孩子，带我去找若水。”
元酌兮淡笑开口，伸出手摸了摸银丝。
银丝乖巧地点了点头，飞到元酌兮的手腕上，将自己盘在元酌兮手中，又分出一缕银丝，开始在半空中延长。
停顿了一小会，银丝仿佛确认了方位，迅速地朝着一处位置飞去。
元酌兮对着哪吒晃了晃手腕上的银丝，眨眼一笑：“走吧，去找若水他们。”
哪吒有些好奇地盯着元酌兮手上的银丝，伸出手碰了碰，问道：“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是你新学的什么寻踪法子吗？”
元酌兮：“契约丝。若水是宗叔的部下，她的命丝，也会跟随宗叔一并连在本尊这。只要本尊调出想要寻踪的下属，契约丝就会带本尊找到对方。你没喜欢契约，自然不知道。”
哪自命不凡，在神庭的时候，连他亲爹托塔天王都爱搭不理的，更不要说主动去契约一个属下之类的。
相反，元酌兮身为十六神，他的契约属下，都是十五位兄长姐姐帮他精挑细选过，此定下的华鸢、宗野。
这两位将军，也确实把元酌兮保护得很好，当成亲生孩子一般对待。
若水又是由宗野专门挑选的情报探子，自然也是信得过的。
因此元酌兮对于寻找属下的寻踪契约丝，还是使用得非常熟练的。
也正是因为有契约丝的存在，元酌兮才会在赶来小区后，还有心情慢慢找一下祟域的构成媒介。
反正可以有“外挂”找到人，分出点时间出来找找媒介，也不是不可以嘛。
哪吒眼神微微放光：“原来如此，有机会，我也去试试，看上去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这个契约是什么都可以吗？”
元酌兮：“应该是吧，不过你居然也有想契约的人了？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喜欢被约束的人呢。”
“一码归一码，我是不喜欢约束，可是这种有趣的事，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哪吒挥了挥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跟着银丝的指引的方向，开始和元酌兮一起过去。
“就没有你觉得不有趣的事情吧。”
元酌兮笑了两声，打趣回答，没有阻止哪吒的意思，只是告诉他如果确认了想要契约，那可一定不要只是为了一时兴趣。
毕竟对于一些契约者来说，一份契约就代表了绝对的忠诚，以及可以为了主上献出生命的决绝。
哪吒应下，说自己会好好考虑的。
根据契约丝的引导下，元酌兮和哪吒很快就来到了一栋居民楼前。
丝线进入电梯后，就消失不见，没有再继续延长的意思。
元酌兮和哪吒对视一眼，看着眼前的电梯陷入沉思。
“他们在这里面？”
哪吒按下电梯的按钮，却在电梯门打开后，一览无遗，不算大的电梯箱中，并没有肖宇等人的踪迹。
元酌兮仔细看了一眼契约丝的踪迹，良久，才顶着哪吒将信将疑地目光，点了点头：“是这里，没错。这里应该是分开了两层空间吧，哪吒，你试试看，能不能用火眼金睛看出点什么来？”
元酌兮不认为自己的契约丝会出什么问题，既然丝线的终端显示就是在这里，那么应该是没错的。
他虽然是神，却看不透这里的有什么洞天，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哪吒身上。
哪吒亮起双瞳，仔细扫视了一圈电梯箱，在视线扫上电梯顶的时候，瞳孔微微一缩，随后瞳色转换，长叹一口气，对元酌兮说道：“我知道了，来吧！”
哪吒的眼中闪烁着激动和喜悦，仿佛是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元酌兮无奈一笑，也没反驳，跟着哪吒进入了电梯。
随他去吧，反正他们两位神，难道害怕对付不来一个小小邪祟不成？
就算这个邪祟可以有本事遮掩住火眼金睛，可邪祟终究是邪祟，没有什么是一把真火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烧一把！
反正哪吒最不缺的就是真火，要不是顾及这里的百姓，和祟域中的玄宗弟子们。
以哪吒的性格，还真可能选择一把火烧城，来解决邪祟的问题。
这不现在城中还有元酌兮和秦政在嘛，有这两位的约束，哪吒才稍微控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元酌兮和哪吒进入电梯后，电梯门缓缓关上。
电梯内的灯光有些晕暗，缺一点都不可怕，仿佛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电梯，不存在任何非自然元素介入一样。
元酌兮看向哪吒：“然后呢，我们要做什么？”
哪吒微抬下巴，指了指电梯旁边的按钮：“按下最高的那层。”
这层居民楼一共有二十三层，算得上是很高的一个建筑了。
元酌兮听从哪吒的指挥，俺下了二十三层的那个按钮。
电梯缓缓启动，在轻微震动了一会后，开始往二十三层运行上去。
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慢慢增加，从单位数变到双位数，从十开头变到二开头。
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电梯就到达了二十三层。
整个过程并不算慢，并且在这过程中，也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
电梯运行得十分正常，一点异样都没有。
到了二十三层后，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了有些发暗的居民通道。
走廊上的灯光全部熄灭，有些看不清走廊的尽头，不知道是不是视角的原因，临近电梯口的两扇房门，还隐隐散发着幽冷的光。
这么看去，倒还真有几分恐怖的意思了。
元酌兮没有动，继续看向哪吒：“怎么样，要出去吗？他们在这？”
哪吒摇头，走到元酌兮身边，握住了元酌兮的手，混天绫从哪吒的袖口中钻出，将二人的手牢牢绑在一起，末了，还打了一个老大的蝴蝶结。
看到哪吒都用上混天绫来绑手了，元酌兮的呼吸也忍不住放缓了起来，开始警惕地望着电梯外。
哪吒眼神幽暗，开口道：“关门，按下二层。”
元酌兮啊了一声，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根据哪吒的指示，关上了电梯门，并按亮了二层的按钮。
也不知道是不是元酌兮心情警惕起来了，他突然感觉整个电梯间的温度，有些下降了，甚至隐约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睁开来，望着他。
到了第二层，哪吒依旧让元酌兮不要动。
等电梯门自己关上后，让元酌兮按下二十二层。
一样的步骤，持续了了下去。
从二十二层到三层，然后到二十一层，到四层......
每次上行减少一层，每次下降增加一层。
最后到了十二层。
至此为止，全部的楼层已经全部都被按过了一遍。
元酌兮刚想开口，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根本不用他开口，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就一直有了答案——
十二层的电梯门打开后，眼前呈现出来，并不是和其它楼层一样的走廊房门，而是一望无际地黑暗。
一眼望去，就仿佛这间电梯箱，只是黑暗之中，渺小不可计的一粒粟。
冰冷和负面情绪在一瞬间宛如潮水一般，朝着电梯箱中的两人涌去。
几乎是在下恶意涌来的第一时间，哪吒就开启了眉心莲花金印，一道散发着流光的结界，将元酌兮与哪吒护在其中。
哪吒右手和元酌兮绑在一起，左手也没闲着，召出乾坤圈，握在手中，看着黑暗处冷笑：“杂碎，居然还敢来挡你爷爷的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哪吒我从来不打无名之徒，报上名来，待你死后，爷爷我看心情给你立块木碑！”
说着，他拉着元酌兮就往黑暗中冲去，两人的脚刚踏出电梯，整个电梯箱就消失了过去。
他们二人像是被装在盒子中的两只小蚂蚁，被倒入黑暗中后，还取走了盒子。
但哪吒和元酌兮哪里会怕这些？
为了方便行动，哪吒踩上风火轮，将自己的站位，飞到与元酌兮差不多的高度。
同元酌兮对视一眼，哪吒冷声：“酌兮，你可要好好跟进紧了，看哥哥我是怎么狠狠揍这个杂碎的！”
元酌兮在神域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听兄长姐姐们跟他说哪吒的故事。
在他的眼里，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哥哥，却是一位实打实的妙人。
听闻他不属于神都的这个位面，但是他的故事却每个位面都有不同的流传。
最出名的事，大概就是哪吒自戕将身体发肤还给父母，后被太乙真人用莲花重铸法身的事。
说起来，元酌兮小时候还经常好奇哪吒神体是莲藕和莲花，那能不能咬一口，不知道有没有瑶池的莲花清香。
而和哪吒莲花重铸法身的事同样出名的，就是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神域中还有句戏言，说是谁攻打神域，哪吒一定是第一个出手的。
不过不是出手阻拦，而是帮忙一起揍神域。
所以，哪吒的杀心和武力值都是在神明中算得上名号的。
哪吒自从下界来，就憋了一肚子怒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现在这邪祟闯上来，可不就是触霉头吗？
元酌兮乐的自在，反正不用他动手，他看戏就行了。
点了点头，元酌兮笑道：“好，那我就好好看看三太子哥哥的威风！”
哪吒能和元酌兮玩到一块去，这喜欢听别人夸赞的性子，还是相差无几的。
骄傲地仰了仰头，哪吒开始运转体内的法力，双眼逐渐满上溶金色，身上的金银宝石，也在法力的淬入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不消片刻，这些宝石腕环，全部幻化成一片片精致的铠甲，覆在了哪吒的身上。
哪吒眉心中的那道莲花法纹，越发明艳亮眼，甚至在哪吒展现法身后，还有一阵莲花的清香，在黑暗中弥漫出来。
混天绫虽然还绑了一部分在哪吒和元酌兮的手上，却也有一部分开始盘绕哪吒的手臂，形成一道威严的神环。
年纪不大的小孩脚踩风火轮，手握乾坤圈，手臂上绕着混天绫，面色冷峻，神意威严。
更有一道巨大的半透明三头八臂法身，隐隐浮现在小孩身后，根本无需多言，哪怕之前还有些怀疑的玄宗弟子，在看到法相的时候，脑海中都只剩下一个答案——
五营神将，中坛元帅，哪吒三太子。
“酌兮弟弟，你看好啦，身为神明，不但要回守护子民，还要——会诛杀妖邪！”
声音中渡入法力，哪吒抬眼冷道，神威阵阵，整个黑暗中全部都回荡着哪吒的这句话。
他身后的巨大法相，也在哪吒说完这句话后，三颗沉睡的头，同时睁开了双眼，双瞳溶金炽烈，法身红纹浮上，唰的一下展开八臂，八臂之间，每一只手上，都握着一把神器。
虚幻飘渺的法相混天绫环绕着法相哪吒，代表自在天佛尊的□□也在法相的身后散发着光芒——
神、威、浩、荡！
哪吒举起乾坤圈，双唇一碰，从口中吐出轻飘的一字：
——“诛！”
第60章 法相残缺
随着哪吒的一声“诛”字落下, 他身后的法相，跟随本体的动作，挥出了手中的乾坤圈。
巨大的乾坤圈直接破开黑暗, 在一片虚无中，划出了一道炫丽耀眼的鸿光。
金光破暗, 一声清脆的“叮”后, 整片空间再也无法承受住神威的审判, 居然就这么以哪吒法相为中心，一寸寸向外开裂来！
黑暗被神器撕碎, 光芒重新回到人间。
哪吒看着裂开的黑暗空间, 眼中满是嫌弃和嘲讽, 收起乾坤圈，身后的法相嚣张地双手环臂, 在哪吒微微抬手后，逐渐淡去消失。
“就这点本事？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不过尔尔！”
哪吒语气嚣张，可他确实也有嚣张的资本。
乜眼望向元酌兮, 哪吒笑道：“酌兮, 你可有感悟些什么？”
虽然哪吒不是自在天的明王, 也没有点化入道的本领, 但他到底在自在天是挂了佛尊名号的。
佛尊法相破厄，以元酌兮的慧根, 不说领悟出什么惊天地的道理，但参透一些般若, 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
元酌兮也没有让哪吒失望, 点了点头，居然真的原地盘腿而坐, 开始参悟起来？！
哪吒不慌不忙，解开缠绕在两人手中的混天绫，施法让混天绫展开，以固定的路线，绕着二人盘旋。
哪吒飘在半空中，睁开了火眼金睛，开始在已经散去黑暗的环境中，寻找肖宇等人的行踪起来。
绕在元酌兮手腕上的契约丝再次显现出来，在半空中漂浮着，指引着一道路线。
可哪吒现在要帮陷入参悟状态的元酌兮护法，没办法离开。
他摸了摸耳垂，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朝着上空的一处虚无望去：“喂，玄宗的小子们，你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联系到那些被困在祟域中的小辈了？
现在祟域以毁，你让他们自己过来找我们。”
哪吒记得是有一个千纸鹤一直跟着他们来着，说是玄宗新研发的那个什么全自动追踪直播？
那他这么说，直播间另一头的小子们，应该都听得见吧？
正在观看直播的玄宗弟子，在哪吒展示法相的那一刻，都被那一字破黑暗的壮举给惊艳到了。
有些慧根弟子，在这一字后，也跟着陷入了参悟状态。
当然，大多数陷入参悟状态的，都是佛门子弟。
玄宗天师府的弟子则是在听到哪吒的话后，立刻开始尝试重新连接肖宇的直播间。
在发现已经可以给肖宇的直播间发送弹幕后，将哪吒的话转述了一遍，让他们自己去找哪吒。
当然，除了有弟子在帮忙转述，更多的玄宗弟子都是在元酌兮现在的直播间中刷屏着弹幕：
【太子帅我一脸！！！这就是神都的神明啊！一字破厄，真的太强了！】
【可不是嘛！肖宇师兄他们都被困在祟域之中，但是这个祟域，都抵不过三太子的一个字！！！呜呜呜，从今天起，我就是三太子的粉丝！】
【要不怎么是神呢！我永远为神都的神明献上敬佩和忠诚！三太子的法相真的太霸气了！我直接截图当壁纸！】
【难怪天行大人要把直播手机给这个弟弟，原来是因为弟弟身边有三太子啊！天行大人是为了让我们观看神明的战斗，以此参透吗？这也在天行大人的计算之中吗！】
【我好想听肖宇师兄提过一嘴，这个弟弟，好像不是普通人。而且，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吗？哪吒三太子称呼这个弟弟为弟弟啊！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可能也是一个神明啊！何德何能，能有两位神明给我们直播啊！】
【之前老师们说神明无法下界，是因为没有人信仰祂们了，但是现在有神明下界了！是不是说明我们信仰有用了！祂们没有抛弃我们！】
【不知道，且看且珍惜吧，我有一种感觉......我们知道的太多了，这真的可以吗？】
不管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小说话本中，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就算不会死，也不太可能会留一个人知道太多的内容。
尤其是这份内容，还涉及到了神明。
在这条弹幕出现后，其他的玄宗弟子也开始沉默下来，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他们直接看到两位神明的直播，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不同于玄宗弟子的内心复杂，肖宇这边通过直播的连屏视角，看到哪吒三太子开法相破除黑暗的时候，都激动得握紧了拳头。
尤其是若水，她在看到自家小殿下在哪吒三太子的护佑下，进入参悟状态时，下意识提起了一口气。
小道君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良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