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山脚一派喜气洋洋。
尊主不在家,恢复了灵力的魔兽们每天无所事事,无聊到头顶长草,近些天才突然有了点乐子。
据说冀雁将军跟老家来的那位漂亮魔蛇打得火热,有土雁魔兵神秘兮兮地把众魔聚到一起。
“告诉你们,我们将军原本以为那是恁蝶将军变的,上去就要扇脸,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被人家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众魔惊诧。
另一只土雁凑过来,“那大蟒带我们将军绕山颠了好几遭,最后大张着嘴把他吐出来,见我们将军还生龙活虎,她就看上我们将军了,邀我们将军白日赏花晚上望月的,将军自然就也看上她了,只是……哎!”
“哎……”
众土雁都摇头叹起了气。
有魔兽问:“怎么了?”
“我们将军跟人家求爱,想要正式结为伴侣,那大蟒也答应了,结果临近了说……”
土雁一合翅膀,十分难以接受地偏过头,“临近了说她舍不得老家那十来个俊魔兽,让我们将军跟她回老家。”
“笑话!”一魔兽拍石而起,“咱们将军是什么身份?正该在魔渊建功立业的好时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无妨,”另一只土雁摆摆手,“我们将军铁骨铮铮,誓不离开魔渊,态度强硬跟她掰扯了好些天,如今已经谈拢了。”
“怎么说?”
他骄傲地眯起眼,“我们将军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魔渊,让那大蟒死了这条心,这伴侣不找也罢,让她自己回去。”
“将军威武!”
“不愧是咱们将军,嘴硬心更硬,区区一个伴侣,呵呵呵呵呵呵……”
“没完呢,”土雁眼珠一转,张开翅膀把众魔兽揽近,低声道,“但那大蟒不干啊,她对我们将军一见倾心,如何舍得放手?便不停哀求痴缠,好歹相恋一场,将军不忍看她这样,便勉为其难答应了她那个折中的法子。”
一道声音幽幽挤进来,“什么法子?”
“哼哼,”土雁歪喙一笑,“我们将军是无论如何不会离开魔渊的,便答应把老家那十来个好兄弟接过来一起住,你没见那大蟒感动的样子,撒着娇问我们将军能不能再加十个,哼,我们将军是什么人?能连这点小要求都不满足?他……尊、尊主,你回来啦?”
众魔一愣,回头便见冷脸立在一旁的尊主,立时四散跑开,季如骁抓住一只土雁,问:“花蟒何在?”
“谁……哦,您说我们夫人啊,她、她在后山跟将军比赛爬树呢,”土雁爪子开始扑腾,极力要跑,“尊主,今日还没训练呢,实在耽搁不了,您放开我额啊啊啊啊——”
土雁嚎叫着上了天,打扰了不远处树干上相依的蛇与雁,见自己的兵飞了天,冀雁神色一凛,正待下树去看,突然被一阵魔气击中摔了下去,他恶狠狠起身,正待骂两句,就见尊主坐上了他刚才的位置。
“……”
花蟒想跑,被魔气压着尾巴钉在了树上,只得抓着尾,嗔怒似的看他一眼,“尊主……”
“胡闹,”季如骁冷冷瞥向她团成卷的尾巴,“你自行过来本尊还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还想把那群未经试炼的崽子一齐带过来,谁给你的胆子?”
蛇尾巴尖儿轻轻一指树下,“我伴侣喽,何况那都不是崽子了,最小的也已经成年,迟早要过来陪我,提前两年怎么了?”
季如骁冷哼一声,“在老家已然有二十个了,还来魔渊找什么?”
花蟒把尾巴上的魔气挥开,悠悠去缠尊主的手,“您还不知道?我心里的位置可跟我的鳞片一样多的,你伴侣若是不在意,你我也可……”
不提还好,一听见伴侣两个字,本就冷脸的尊主魔气骤发,狠狠把她尾巴打了三个结,瞥一眼树下站着不敢动的土雁,问:“为何看上他?”
“新鲜嘛,尊主你也知道,我老家那几个都是些虫虫鱼鱼,不曾寻过带羽毛的。”
花蟒边解着自己尾巴,边朝树下魅惑地眨了眨眼,冀雁腾一下红了翅膀尖,低下头不看。
花蟒掩唇轻笑,又朝向尊主,“更别说还如此强壮,叫人怎么好拒绝?”
季如骁冷冷勾唇,手上魔气渐凝,“那若是他没羽毛呢?”
冀雁正低头盯着自己爪尖害羞,忽然一阵飓风刮过,顿觉身上一轻,上方花蟒已经怒嚎出了声,“不!!!”
冀雁将军变秃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魔渊,据说连翅膀都秃成肉色了,引得几头魔兽路过他时频频咽口水,转头便抓了几只鸡来做烤翅。
冀雁窝在房里不愿出门,刚找到没两天的伴侣嫌弃他没羽毛,愤然回了老家。
他曾愤怒地问尊主为什么,尊主理直气壮告诉他,“擅自批准老家未经试炼的崽子入魔渊,不顾同族安危,该罚。”
冀雁托着秃翅膀不服,“那是从前戒严时,如今已然不打仗,早就放开两边的通道了!”
尊主冷笑,问他到底谁是尊主。
冀雁敢怒不敢言,已经无法再恭敬面对他,边转身边嘀咕,“准是跟那人修学的厚脸皮,只怕是自己没伴侣也见不得别人好,刻意寻事棒打鸳鸯,分明前些天吩咐过两边可以往来,如今倒成了我额啊啊啊啊啊啊——”
不会飞的冀雁将军也上了天。
作者有话要说:
跟喜欢的小狼狠狠吵了架,又被狠狠甩开了手,再被狠狠踹了一脚。
宋映瑄伤心地回到宗门,伤心地被长得更大的乌龟咬住衣摆,伤心地等着师尊抽。
师尊没抽他,说他长大了,再把衣服抽破露着屁股不体面,不就是晚了几天回家,没事。
非但如此,为奖励它找阳石有功,还要把曾经封住的睡睡山还给他。
宋映瑄恹恹谢过师尊,垂着脑袋慢悠悠出了宗门正厅。
师尊在后面疑惑,有小师弟过来问他怎么了,不问还好,一问他就绷不住。
“本君到底哪说错了?怎么我说喜欢他他还不高兴?有耳有尾的比别人不知好了多少倍,本君就是喜欢,从小就喜欢,他凭什么生气?为什么生气?我……好可爱!”
小师弟怀里抱着只灰灰白白的小奶狗,跟魔狼崽子毛色如出一辙,眼却更大,身体更小,耳朵也是软软垂下来的样子,此刻正抬着小爪子扒他的衣袖。
宋映瑄心直接颤了,小师弟刚才关心他,直接凑了上来,此刻才意识到小狗竟然不怕他了。
“太好了,师兄!”小师弟眼睛亮晶晶,把奶狗塞进他怀里,转头去房里不知鼓捣什么去了。
奶狗拿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宋映瑄刚升起的烦闷尽数消散了,找了个阴凉处一坐,揉着小耳朵逗狗。
可惜心情刚好没一会儿他就又难受起来,小狗是很可爱,可小狗是小狗,小狼是小狼,他再喜欢小狗也不能跟人家当伴侣。
他揉揉小狗毛绒绒的发顶,又不禁想到某颗光溜溜的小秃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光瞥见小师弟过来,他起身,决定先回山去,待他把睡睡山布置得跟当初一样,就去把小狼哄回来,大不了不让他当宠物,也不用他做三菜一汤。
正想着,小师弟接过奶狗,突然把一个大灵光盒放到了他手上,宋映瑄低头一看,里面装着数十只毛色各异嗷嗷待哺的小奶狗。
小师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听闻师兄能回自己家了,可否帮我养几只崽子?我房里小狗太多,师尊生气了,限我三日内把它们都送走……不过师兄放心,绝对不让你白养,我攒够钱就会传给你的!日后待我也能自己住,我就把它们全接回去!”
宋映瑄问:“几只?”
“不多,”小师弟羞涩地低下头,拍拍箱子,“二十来只吧。”
“……”
同为爱狗人,宋映瑄在小师弟殷切的目光下抱着大灵光盒离开了宗门。
一脚踏进尘封多年的家,他倒没觉得多开心,只是不停睹物思人,门口大石上的爪痕,被踹屁股的小狗肖像,洞内墙上几个红色的大字和得意龇牙的小狗头,甚至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的池泉和小狼第一次化人的大……
宋映瑄脚步一顿。
那大石头呢?
接上通灵的时候师尊正在喂乌龟,瞥了一眼空荡荡的池泉,问:“看见了?”
宋映瑄恭敬立在干涸的泉中央,任他怎么努力也吸不出一丝灵气,他面带微笑看向师尊,“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那老狼给我传信了,”师尊抚摸着乌龟的头,“说孩子也大了,差不多就行,你如今可记起了?”
师尊没有正面回应,宋映瑄却忍不了,他踩踩脚下空地,问:“真是阳石?”
师尊拍拍自己手里装饲料的石碗,“现在这个才是。”
石碗连带里面的料都流动着点点灵光,大龟高傲地仰起头,嚼得嘎嘣响,宋映瑄:“……信不信它能比您先飞升?”
师尊觉得有理,当即决定拿这东西当自己的碗,不再喂乌龟了。
断掉联系前大龟剜了宋映瑄一眼,宋映瑄狠狠瞪了回去。
然后看着脚底下一堆小奶团子发愁。
季如骁冷眼看着疯狂寻医问药给自己长毛的冀雁,第无数次发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来不及了,”冀雁把一大坨黏糊糊的药膏抹到翅膀上,边抹边着急,“趁小花还对我有点意思,我得赶紧变回去,不能让别的鸟抢了先!”
季如骁冷哼,“本尊已下过令,不许你二人再来往。”
“属下知道,”冀雁眼中生出向往,“多亏了您的禁令,小花在老家听说我不禁抗令也要跟她传音,感动坏了,当即就近找了个鸟崽子谈,这不是念着我是什么?我须得在那年轻崽子彻底进入她心之前变回去,风风光光把她迎回魔渊!”
季如骁皱眉,“除了那崽子,她还有二十余只鱼虫。”
“这我知道,”冀雁眯起眼,“都是小喽啰,一吓便跑,不足为惧,当务之急还是她找的那替身崽子,若我再不抓紧,她靠着对我的念想真爱上别人,那可就全晚了。不过也无妨,有了这药膏,本将军三日便可长出来毛去老家,到时有恁蝶在旁相助,小花便彻底是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季如骁在他状似癫狂的笑声中转了身。
他也陷入沉思。
冀雁说得没错,替身。
只要人在身边,维持着伴侣关系,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都可以后期调-教矫正,但他那日跟宋映瑄说得明白,两人此后永不再见,朋友也不当,更别说再多亲密一层了。
想起分别时他不舍的眼神,季如骁心知那人修离不开他,此刻不知正窝在哪嘤嘤哭呢。
尊主冷哼一声,谁稀罕。
但宋映瑄心里念着他,难保不会把这份念想转移给别的有耳尾的生物,前期可能还想着他,久而久之便会一步步移情,直到彻底忘记他,爱上那来路不明的替身!
尊主一爪挥掉了头顶的树干,忽听冀雁在身后怒嚎一声,对那边传音道:“什么?她又找了第二只鸟?就这么等不及?!好兄弟,你给我看住她,把所有鸟崽子都关起来,绝对绝对别让她再碰着第三只!”
“……”
季如骁静默片刻,忽然身形一闪,离开了原地。
第48章 禽兽
宋映瑄被二十几只小奶狗缠得焦头烂额,他知道了,他只是喜欢不用溜不用喂不需要铲屎也不用陪着一直玩的小狗。
小狗都不会说话,他没办法教会它们在指定的地区方便,也没办法质问为什么要往他锅里碗里拉。
问就是嘤嘤,汪汪,扭着小屁股磨他衣摆,然后蹭上点不得了的东西。
在第十天顶着大太阳牵着一长溜小狗出去游玩方便完之后,他累得直接跳进自己早已没灵的池泉里沐浴。
小狗们零散分布在洞里睡觉,乍一看好几团颜色各异的小毛绒。
受不了。
好想小狼。
想来他第一次养宠物就碰上什么也不用操心的魔狼,这才觉得其他小狗都这样。
谁知道小狗养起来这么累,才二十只他都应付不来,真养一山人就没了。
宋映瑄咕噜咕噜沉进池泉,决定以后家里养一两只就好,不能多,小狼会生气是一点,最重要的是实在养不动。
他已经想到怎么去哄了,那纯情小狼绝对受不了,指不定还要主动变出耳尾来撒娇呢。
泉水清凉,逐渐消去了身上的疲惫,他正沉浸在自己哄人的幻想中,差点忍不住嘿嘿出声,忽然听到扑通一声响,他猝然睁眼,下一瞬被拽着衣领扯进了怀里。
又是水底的吻,比第一回不知熟练了多少,宋映瑄腿勾上他,两人贴得更近,他在这人空空的脑袋上摸了摸。
季如骁不理他,吻却更深,手在背后揽紧他的腰,他略微用力掐了一下,宋映瑄想笑,腿蹭蹭他侧腰,不死心似的,又摸上他的脑袋。
季如骁极不耐烦地把他按到池底石壁上,发间冒出高竖的绒耳,直撞进了他手心。
宋映瑄腿缠在他腰上,紧了紧,于是季如骁又拿尾巴恶狠狠甩了他的脚腕。
这下都满意了,两人边亲边咕噜噜吐着泡泡,手也不老实,宋映瑄有些缺氧,微微错开,脑袋搭到他肩头问:“你不生气啦?”
季如骁哼了一声,要把他衣服拽掉,宋映瑄捏捏他,只觉耳尾湿哒哒的,不够绵软,于是亲亲他侧颊,哄道:“上去好不好?”
季如骁不管他,已经一把扯开了他外袍,只在宋映瑄攥住他尾巴时身躯震了一震。
搭在身后的手有技巧地顺着绒尾,从根部滑到尾巴尖儿,又揉到一起轻轻捏,季如骁呼吸重了重,狠狠瞪向他,宋映瑄又亲亲他耳朵,手上不松力,仍温声商量:“上去好不好?本君好累,没力气在底下游来游去了,咱们不是有床嘛,你……”
季如骁冷冷抓下他的手,“上去让你那群新的小狗看吗?”
“什么?”宋映瑄惊讶,“你看见了唔……”
水波激荡,吵醒了睡着的小奶狗,它们疑惑地歪着脑袋互相看,再甩着尾巴纷纷聚到池泉边向下望,却只见两道奇怪的影带得水面轻晃,一丝外泄的声音都没流出来。
泉水带上一丝浑浊,破碎的衣衫浮了起来,宋映瑄差点没死下面。
他这冷酷无情的伴侣抽身离开之际还不忘拿尾巴抽他一下,有什么病似的。
衣衫被撕完了,又没人管,他只能自己摸摸索索爬上岸。
他养了十天的崽子们正前仆后继地往某位尊主身上扑,它们等了半晌,只看到个冷脸陌生人出来,还当这坏蛋将他在池底灭口了,一个个龇起牙亮起肉垫朝坏蛋身上招呼。
尊主根本不把这些小毛团放在眼里,他把自己打理得干净体面,立到池泉边居高临下地看刚游上来的人。
宋映瑄趴在池边不动了,哀哀戚戚,“你混蛋,你禽兽,你不要脸,你怎么能这么对本君?”
禽兽不理他,若无其事地给池泉换水,只有他养的那些小狗们还知道凑过来闻闻他,贴贴他,还拿小肉垫轻轻拍他的脑袋。
宋映瑄顿悟,失望地瞪了一眼冷漠的禽兽,一边叹着自己不干净了,一边抱起小狗们往洞内走。
禽兽远远给他甩了件外袍过来,宋映瑄扯掉,那外袍又自己飞上来,带着魔气将他裹了个严实。
第49章 闭嘴
夜幕忽至,到饭点了,季如骁只准备了自己的食物,带得洞里香喷喷,小狗们急得在他脚边乱叫,仙君带着自己咕噜噜的肚子坐在跟前幽幽观察他。
他要带小狗出洞,季如骁拦着不让走,他要带小狗一起吃饭,季如骁干脆只做了一人份。
他想拔剑,又悬崖勒马没动手,甚至把剑封得死死的,防止自己冲动。
他凑到尊主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往自己肚皮上放,边咕噜边轻声问他,“听到没?”
季如骁冷哼,宋映瑄又垂眸,捏住小腹上那双手,“你饿我可以,怎么能饿崽子们?它们才多大,还是说……”
他突然想到什么,双眸微动,颤颤巍巍带着那只手摸到了自己衣带,也不顾自己身上还红红紫紫留着印就往里伸,坚定道:“我可以的,管你再来个五次七次的,只要别饿到小狗们,你让我做什么都……”
季如骁原本冷漠听着,还不时瞥他两眼,直到听见他要为小狗献身,不由面色一沉,攥紧衣带给他打了个死结,重重一推,怒骂,“不要脸!”
仙君哎呦一声倒地,被小狗们一块儿拱了起来,他不懂了,又饿得没力气发火,只得跟小狗们一起咽咽口水,看尊主美美滋滋吃独食。
不知过了多久,他都窝在旁边睡过去了,忽觉身旁一阵响动,一阵饭香袭来,睁眼只见原本与他相依为命的小狗们纷纷扭着屁股跑到了季如骁那边,先是学习前一只小狗轻轻蹭蹭他的手,吃掉他手心的食物,再排排坐成一溜乖巧等待开饭。
最后一只小狗也坐好了,季如骁正待收回手,却突然被攥住腕,掌心蹭到个温软的脸颊。
宋映瑄悠悠凑了过来,抬起眼看他。
季如骁强忍着没让唇扬起来,拿起块狗粮瞥他,“怎么,你也过来跟宠物一起吃饭?”
仙君又蹭了蹭他。
见宋映瑄仰头,季如骁要把狗粮往他嘴里怼,却猛地被往下拉,在嘴上重重来了一口。
宋映瑄兴奋地把他手里狗粮喂给最近的小狗,又把他按到座上抱着狂亲,“太好了,小狼,本君一直管不好他们,还是你们小狗最懂小狗,太好了,原来你不是跟本君生气,是要训练小狗,那你早说嘛,下次不用连我也一起饿的,太好了,亲死你,亲死你。”
季如骁好容易把他推开,恶狠狠说:“不是!本尊在生气唔……”
又按着亲了好一会,一不小心就滚地上了,宋映瑄蹭蹭两人湿润的唇,捏捏他的手,轻声说:“好饿,小狼,小狗有东西吃了,本君吃什么呢?”
季如骁让他起开,他不动,于是朝他屁股重重来了一掌,宋映瑄嗷一声跳了起来。
季如骁拍拍衣上的灰,瞥他一眼,“等着。”
仙君立时点头,“要你刚才那个,来十个。”
吃饱喝足,小狗们都睡了,好容易能和谐相处,宋映瑄连哄带骗邀请尊主上床一起睡,腻歪歪抱着说:“咱们都这样那样了,还不该一起睡吗?”
“你只是本尊的宠物,”季如骁扒开他的手,指指底下小狗窝,“下去。”
宋映瑄不服,“本君不是,哪有宠物闯进别人家,占了窝不说,还要反宠为主的?你……疼疼疼疼疼……你也不是,你也不是行了吧?”
宋映瑄把他捏在腰上的手甩开,又抓进自己手里,凑到耳旁说:“咱们都不是,你是本君最亲近的伴侣,威猛刚强,龙精虎壮,耐力惊人,美名在外……”
季如骁捂住了他的嘴。
宋映瑄教他,“你下次直接亲本君,亲了我就不吵你了。”
季如骁说他不睡就滚。
仙君犹豫,“还滚啊?本君真的不行了……”
“你……滚!”
“好吧。”宋映瑄解衣服,季如骁又给他打了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