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by小阿芬

作者:小阿芬  录入:08-09

“是觉得我们残忍,还是恶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的身上,怀姣被季池拽着小臂,磕绊着走到舞台中间。
脚下是模糊块状的红黑色马赛克,怀姣知道那是什么,被猎枪崩碎的……碎块。
他浑身上下寒毛倒竖,眼睫剧颤地低垂着头。
“害怕吗?”
怀姣面色惨白,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别紧张,我们淘汰的只是坏人。”
季池垂下眼皮朝怀姣笑了笑,在他们身旁,因为场上突然转变的游戏情况,围拢过来的其他几个富一代们,十分感兴趣地,看向两人:“你又要玩什么?季池?”
他们嘴上在询问季池,视线却一直围绕在怀姣身上。
怀姣头也不敢抬,被钳住的小臂,怕得发抖。
“实在害怕的话……”季池似想了一下,突然道:“你也可以拯救他们。”
怀姣听不懂他的话。
身后某个瘫坐在地的瘦弱玩家,被瞬间收到信号的公子哥提溜着衣领,扔到他们腿边。
“不……不要……”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被吓得魂不附体,以为下一个马上要倒霉的,将会是自己。
季池看也没看那人,他的目光始终停在怀姣的脸上,在注意到怀姣连瞳孔都在颤抖时,他终于一笑,语气轻快地说出接下来的台词:“好可怜,你要不要牺牲一下,救救他?”
“哈哈。”短促的笑声。
深知彼此恶性的几个年轻富一代们,极其敏锐地察觉到季池想要做什么,他们兴奋地凑近,满含期待地开口道:“怎么救?季池,他要做什么?”
这群富一代们,包括眼前的季池,都似乎把怀姣当成是那种,胆小又心软,为了不熟悉的陌生人,也会甘愿牺牲自己的圣母角色。
甚至于他的那张脸,都十分符合这样的设定。
漂亮柔弱的小圣母,可以为了拯救不相干的人,付出一切。
已经冷却下来的漆黑枪口,指向怀姣腿边的那人,为了快速进入接下来他们所期待的场面,他们甚至将后面的伊乘风也押了过来,作为加码。
枪口下,毫无反抗能力的伊乘风,被从后面一脚踹向膝弯,他一下子半跪在地上,脖颈青筋耸动,转眼被长管猎枪架住肩膀,动弹不得。
“先闭上嘴。”
“让我们来看看F401的柔软心肠,能不能为了你的朋友们,做出牺牲。”
剧院,戴着潘特龙面具的男人,靠坐在丝绒沙发上。面具上夸张的乌黑羽毛与尖利鸟喙,将看不清脸的男人,衬得可怕又诡异。
他腿边是跪坐着的怀姣,以及怀姣身旁,被近距离的恐吓开火,洞穿掌侧的伊乘风。
“伊乘风……”怀姣眼前都模糊了,属于人体的皮肉烧焦的味道,让他喉间涌入一种难言的呕吐感,他面色苍白如纸,说话的牙关都在打颤。
“没事……”
伊乘风的额上都是冷汗,仍在安慰怀姣,“别怕,我没事。”
“啧啧,好感人。”
蹲在他们身旁,目光直溜溜盯着怀姣雪白脸蛋的年轻富一代,可怜一般,伸手抚向他的脸。
却在下一瞬,被一杆枪管重重拍在手背,“嘶——干嘛?!”
“没轮到你,滚开。”
熟悉的冷淡嗓音,和面具眼孔底下漂亮而显眼的黑痣,让怀姣缓慢抬起头,怔怔看向头顶的人。
是江薄一。
怀姣也许是今晚被吓到头脑不清了。
才会在明知道这群人是一伙的情况下,仍抱着可怜的幻想,十分恍惚地,向面前曾救过他两次的江薄一,颤声开口道:“可以放过我们吗……”
“可以。”江薄一答的很快。
怀姣有些呆滞,湿润的眼睫向上抬起,望向他。
“我可以放过你。”
江薄一再次开口,他眼睑垂下,面具底下露出的下半张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撑坐在他面前的怀姣。
男人抬手,修长的指关节微曲,以一个上位者的角度,自怀姣微微敞开的衣领,摸进去。
冰冷的指尖,从他纤细的脖颈,抚摸到脸颊,再回到白皙单薄的肩头。
指腹拂过的粗粝感,让怀姣控制不住,肩膀一阵一阵地发抖。
江薄一用一根手指,轻松拨开了怀姣挂在肩头的松垮衣领,道:“我可以放过你,那你应该怎么做?”
旁边骤然加重的呼吸声,告诉他们,所有人都爱看这样的戏码。
江薄一仰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着面前人的反应。
他其实心跳的很快,有悖本来目的的可耻兴奋感,刺激着荷尔蒙。
他面上努力维持冷静,实际脑子转的很快。江薄一在等一个机会,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保下面前人的机会。
只谁也没想到,甚至还没等到他的帮助,面前趴在他腿间的怀姣,突然一下就掉了眼泪。
怀姣实在太害怕了。
不是卖弄可怜,也不是祈求同情,只是单纯的怕。
那种害怕掺杂着大脑发晕的强烈恶心感,让他根本管控不住自己的身体。
下一秒,他就被江薄一掐着脸,抬起来。
对方面无表情,皱眉看向他。
“向我求救的是你,还没做什么就哭的也是你。”
“你是女人吗?我不欺负女人。”
“江薄一……”
过于难听的话让旁边原本看戏的某个富一代,莫名其妙皱了皱眉,语气稍有些不适地打断他,“你玩就玩,说这些干什么。”
“怎么,不行吗?”江薄一也貌似被惹火般地反呛回去,他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怀姣,按坐在自己腿上,面上冷笑道:“弄都弄过,你管我怎么玩。”
“你他妈……”
“吵什么?”突如其来剑拔弩张的气氛,让近处的季池也感到奇怪,他看向两人,表情莫名又不解:“玩个游戏,有什么好吵的?让人看笑话。”
“不是,你没看到他说什么吗?玩就玩了说那些没用话干什么?他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吗,前天还藏成那样,有必要转头就翻脸吗?”
“我爱说什么说什么,看不惯你也闭上臭嘴乖乖看着。”
江薄一说着混不吝的混账话,他搂着怀姣,故意做给那人看似的,一只手捏开怀姣蜷紧的掌心,另只手从怀姣的衣摆底下,摸了进去。
怀姣吓得一激灵。
“操,我是真看不惯他,到底谁他妈让他参加的?!”他们这群富家子弟们的脾气一个赛一个的古怪,年纪都轻,加上家世也半斤八两,平时玩在一起还好,一有问题一点小矛盾都能闹翻。
他们混账惯了,在普丽达号这种无人管制、只手遮天的地方,几乎已经习惯了耍弄所有人和让所有人服从的权威感。
平时因为没有矛盾,也因为一些牵扯,他们相安无事。
但在此时,情绪上头时,那种无法控制的暴戾脾气,和荒唐的“英雄救美”般的冲动,那个与江薄一对峙的富一代,简直怒火中烧,他手一伸就朝怀姣抓去,像抢夺物品一般,好像想跟江薄一较一较劲。
只他刚只碰到怀姣的肩膀,甚至还没抓住他的手臂。
对方就像被惊到了似的,被江薄一握着的右手,大力甩向他——
“你……”青年瞪大眼,只来得及从喉腔里说出这一个字。
然后就发不出声音了。
他先是感到喉间一凉,脖颈细微地痛了一下。
那种痛很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接着是一股温热的、湿润的暖流,顺着刺痛感越来越明显的喉咙,细细往外流淌。
腥甜的味道,弥漫在口鼻间,和周围空气里。
他有些呼吸不畅,强烈涌来的窒息感让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呛住似的,手指扭曲地抓向自己的脖子,试图大口呼吸,顺便向周围的人求救——
但是他已经说不出一个正常的字眼了。
“赫——赫——”
只有难听的气音挤出喉咙。
怀姣哆嗦着,浑身冷汗涔涔地埋头躲在江薄一的怀中。
对方还握着他的手腕,掌心里,尖利的刀片已经被收走。江薄一按着他的后颈,冷眼看着眼前的场景。
“怎么了……?”
“喂!”
“你怎么?!”
在周围其他人终于发现不对的时候。
剧院里,舞台顶上的偌大顶灯,忽然奇怪地闪烁了几下。
下一刻,全场陷入黑暗。

周围骤然陷入黑暗,观众厅传来零星的几声惊呼。
所有人都以为只是船上的正常断电,剧院里的大部分观众们,第一反应都是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只这几秒钟的功夫,舞台上的景象已经发生改变。
怀姣原本是坐在江薄一腿上的。
但在剧院断电的那一秒,黑暗中,他不知道被谁从后面拽住了手臂,过快的力道,将他猛地从江薄一身上扯了起来。
脚下绊到某个仍在抽搐着,发出奇怪气音的滚烫肉体。
怀姣知道那是谁。
他不敢往脚下看。
对方好似还在垂死挣扎着,养尊处优的一只手,因为剧烈的痛苦扭曲成枯爪。长久的窒息感让男人四肢抽搐着,朝周围乱抓。
好像想要谁救救他——
他抓住了怀姣的脚,又很快被谁踢开。
“呃呃——”
空气里弥漫着分不清是谁的血腥味。
再然后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漆黑环境里,伴随着清晰绝望的濒死感,括约肌松弛下,周围瞬间门扩散开来的浓烈腥臊气。
“草……什么味道?!”
“谁他妈吓尿了吗?妈的,好恶心!”
“嘘。”怀姣发白颤抖的嘴唇被人从后面捂住,他们都知道那人已经死了,“没事,别出声。”
剧院无缘无故的断电大概持续了一分多钟后,才慢慢有人发觉不对。
打着电筒的手机屏幕上,原先微弱的手机信号,此时一格都没有了。
普丽达号上的所有人,今晚都几乎聚集在了这间门剧院里,只除了驾驶室里的船长、副手,以及集控室里负责监控的几名高级海员。
在察觉断电异常时,季池就拿着手机准备联系集控室里的人。
只是连他的手机都失去了信号。
季池比谁都清楚这有古怪。
这艘船上有特殊的卫星接收设备,只供他们内部使用,这意味着他们的手机不存在没信号这种可能。
除非有外部的人为干涉。
季池骤然想到什么,举起手机电筒,快速往身后照去——
除了两个吓懵的玩家,原本跪押在地上的伊乘风和霍司,早已不见踪影。
季池表情微变,反应极快地再次转身朝角落里走去,那里摆放着一个装满枪支的巨大木箱。然而不出所料,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操。”
沉稳如季池都忍不出骂出一声。
“怎么了??”
毫不知情的几个公子哥,丝毫没意识到身边已经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他们仍举着手机,甚至还有空捂住鼻子,跟季池抱怨:“待会儿全弄了吧?我受不了,这批真的跟猪一样,到处他妈乱……”
“闭嘴。”
季池额上青筋直蹦,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好好看看周围,有人跑了,枪也不见了。”
男人从未有过的过重的语气让那几人先是愣了下。
接着很快回过神。
跟季池一样,他们第一反应是先看向身后——
而就在他们确认的那两秒,季池已经快步走向最前方江薄一的位置,直接了当道:“他呢?”
江薄一撑着下巴,老神在在地靠坐在沙发上。
“怀姣他们呢?”季池沉着脸,又问了一遍。
对方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不知道。”
“刚才停电了,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你他妈刚才还抱着人……
季池冷笑,正要再说句什么,脚下微动时,突然间门,好像踩到个什么东西。
他顿了顿,手机顺势往下——
昏暗光线底下,一张血泪纵横的恐怖脸庞,蓦然出现在他脚边。
他踩到的是一只耳朵。
耳朵的主人,那张变形的、过于熟悉的面孔,让季池的心脏猛然跳了两跳,浅色的瞳孔都轻微扩散了瞬。
在这一刻,季池总算意识到什么。
男人抬起头,俊美的眉眼扭曲一瞬,近乎目眦欲裂地看向沙发上安稳坐着的那个人,“江薄一,你在帮谁?”
“你不是知道吗?”
江薄一回得很快。
眼下有痣的英俊青年,抬起眼皮,薄唇轻挑了挑:“试探一次又一次,把人都送到我床上来了。”
“怎么,吃定我跟你们一样畜生?”
季池阴恻恻地盯着他。
“不过让你们猜对了。”江薄一哼笑一声,“他确实只跟我撒撒娇,我就骨头都软了。”
靠着层叠幕布的遮挡,怀姣眼前一抹黑地让人带到了远离人群的舞台底下。
“伊乘风?”虚捂住口鼻的那只手上,有无法掩盖的血腥味,和一丝未散尽的硝烟气息。
是伊乘风受伤的那只手。
“嗯。”伊乘风应了声,掌心从怀姣的口鼻处移开,摸向他的脸颊,“吓到没?”
怀姣摇了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很快又开口回道:“没有……你呢?手怎么样?”
“没事,只擦了下手皮……”
在两人简短对话的时候,他们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另外一人,蓦地向他们走近两步。
青年架在鼻梁上的乌黑镜框,与周围环境融合。霍司好像推了下眼镜,他看向怀姣,眸光稍亮地,突然对他说了句:“你还会用刀,真漂亮。”
他不知是在夸怀姣漂亮,还是夸怀姣用刀用得漂亮。
怀姣愣了愣,因为霍司的话,回想起刚才的场景。
其实他当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几乎茫然而被动地,任由江薄一捏开他的掌心,将一块尖利的刀片,插入他的手指间门。
在那个富一代将要抓住自己的时候,江薄一只握着他的手腕,瞬间门便划了过去。
显然霍司误会了什么。
怀姣嘴唇张了张,本想跟对方解释一下,但很快又意识到此时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几人三两句对话的功夫,已经同时脚步不停地摸索到了剧院入口的位置。
怀姣不清楚伊乘风和霍司是什么时候另外有联系的。
但他隐约能猜到,剧院这场莫名其妙的断电,大概率来自霍司的手笔。
也许两人早就另有计划。
伊乘风和季池一起寻找救生艇时,顺便负责转移他们的注意。
而怀姣和霍司在集控室的那次行动,除了甲板和船舱的监控,这个连季池都夸赞过的电脑天才,一定还做了其他的手脚。
他精力多到甚至还能抽空吓一吓怀姣。
也因为这个,怀姣敏锐的第六感还让他隐约猜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他们组除了季池外的三个人,搞不好都是副本以外的“真正玩家”。
“打不开。”在怀姣乱想的时候,伊乘风已经握着剧院大门的门把,飞快确定了一个信息,“大门从外面锁的。这个门至少7公分厚,没有钥匙,再怎么暴力也打不开。”
“外面锁的?”怀姣感到奇怪,“那他们自己怎么出去?”
他说完又自己想到什么,抬起头,快速和两人对视一眼——
“安全通道?”
和普通剧院一样,普丽达号皇家剧院的安全出口,设立在与大门对立的另外一边,舞台的正后方。
哪怕场内全部断电的情况下,他们要想横穿剧院大厅,找到舞台正后方的安全出口,其实也并不简单。
特别是从外面紧锁的剧院大门,和仅留的唯一通道,还意外地向他们暴露出了另一层黑暗真相。
“什么游戏,”伊乘风冷笑,“这群畜生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作为消防通道的安全出口,只在一种情况下会用到。
在欣赏完他们狗一样的求生表演后,在最后获胜的玩家们以为可以活下来的时候。
他们再轻松一把火,点燃这里。
游轮上健全的消防安全系统,并不会真的让火势蔓延出去。
但足够让困在里面的人,真正痛苦,真正绝望。
怀姣简直感到恶寒。
他进入游戏这么久,从未像此时一般,感受到这般毫无理由、毫无底线的恶。
甚至这样的事,还不止发生过一次。
这样一轮接一轮的通关游戏,已经存在不知道多久了。
也许普丽达号这艘豪华客轮,在建造初始,也单纯只是为了给游戏方提供最终的游戏场地而存在。
——妈的,好想让这群畜生跟他们的破船一起沉了
——最好再体会一下他们自己的设定的那些游戏结局
怀姣难得跟弹幕里的人同频,在这场荒诞的游戏里,他第一次想要恶有恶报。
而就在三人沉默着,思考如何规划逃跑路线时。
他们许久未注意到的舞台上,已经发生巨变。
起先他们是听到一声枪响,密闭且黑暗的空间门里,双管猎枪巨大的火力,几乎在开枪的瞬间门,枪口的火光就将整个剧院都照亮了一瞬。
三人猛地回过头,随着观众厅里骤然响起的刺耳尖叫——
舞台上,有人拿着猎枪,再次朝台下开了一枪。
“不是季池他们。”伊乘风压低声音道,“前面我们跑的时候,已经有人去拿枪了。”
伊乘风在微弱光线下,看清了对方的脸,他当时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快速带走怀姣。
此时场上发生的变化已经影响到他们了。
怀姣在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的黑暗里,有些紧张地望向台上,他只看到一道稍显清瘦的剪影。
就在他们还在暗处观察时,断电已久的剧院里,突然又是一阵灯光闪烁。
接着,全场恢复明亮。
已经适应昏暗环境的眼睛,被骤然亮起的刺眼灯光晃得闭了闭。
怀姣再睁开眼,总算看清了场内的情况。
舞台上的场面与先前彻底发生转变,拿着猎枪的人,由季池那群衣着华贵的富一代,变为了浑身狼狈的游戏玩家。
他们有些人的衣裤都是脏的,血污、体液,混成一团。
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在刚才那样紧急的情况下,甚至比几个养尊处优的年轻公子哥反应还要快。
他们第一时间门就夺回了主动权。
怀姣看向台下,刚才那两声枪声,打向的是观众席的前排中心。
那里倒着两个人,系统马赛克下怀姣并不能看清死去的是谁,但从台上拿着枪的玩家表情中,能猜到一一。
对方也看到了大门边的怀姣他们,只并没有多说什么。
视线交错中,彼此都明白了相互的态度。
伊乘风干脆带着怀姣他们,走回台上,“大门锁了,只能从安全通道走。”
伊乘风想了想,直接道:“他们打算游戏之后直接点了这儿,不留活口。”
台上拿着枪的几名玩家,哪怕已经见识过这群畜生的手段,在听到这段时,仍是忍不住胆寒地牙关颤了颤,“畜生、披人皮的畜生……”
他们除了这样骂,好像再想不出其他更恶劣的形容词。
“你们打算怎么办。”
台下,某个打算偷偷逃跑的观众,让眼尖的玩家发现。玩家抬起枪,学着之前那两个富一代一样,快速拉栓上膛,直接朝那边打了一枪。
红红白白,迸裂的浆液,溅射到剧院白色的墙壁上,和过道旁穿着得体的观众头顶。
他们吓得惊叫,下一秒,却又被偏移的枪口骇得面色惨白,猛然噤声。
“以牙还牙。”
怀姣听到领头的秀气男人,这样道。
实际上,稍微存有一些人性的正常人,都无法在同类的痛哭流涕、甚至跪地求饶下,做出什么残忍的事。
但如果对方是畜生的话,下手又要容易得多。
同一个位置,同样的角度。
怀姣站在伊乘风和霍司身后,眼看着舞台中心的季池,细碎的发丝凌乱搭在额前,神情狼狈,却强作镇定地笔直站在那儿。
在他脚边,他原本的那些个好友,除去个别两个跟他一样没来得及亲自动手的人,其他全都如同一滩烂肉般,七零八落地碎裂在地上。
就是七零八落。
足以猎杀棕熊的长管霰弹枪,从口腔上颚,刮擦着粘膜,插入他们的喉管中。
他们胆小到甚至还没能等到崩碎身体的粗口径子弹。
强烈的恐惧感,就让他们如同先前自己嫌恶的那样,并着膝盖,丑态百出地湿了裤子。
“不要……对不起……”一模一样的求饶台词。
连惨白的脸色,害怕到抽搐的面部神经,都能一一重合。
“好恶心。”
玩家面无表情,说:“原来你们也会憋不住。”
“那为什么要叫我们‘忍住’呢。”
后面的场景怀姣根本没有去看。
满屏的马赛克,让他实在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台上除了他们八九个玩家,最后近乎只剩下季池一人。和一个身份尴尬,自觉站到怀姣旁边的江薄一。
“我不会让你也这么简单的结束。”身材瘦弱的玩家,对着季池道。
“你们给我们安排的第一轮是什么?火灾吗?”
那名玩家不知道为什么,视线突然移向怀姣,看了一眼,然后道:“这种死法很适合你这张人模狗样的脸。”
怀姣被对方看得愣了愣,反应了两秒,才认出对方是先前被那群富一代提溜着扔到他腿边,作为威胁筹码的倒霉玩家。
“多谢你给我的机会,让我能够活下来。”
“但是我们这边不需要牺牲,更没人拯救你。”
“哈。”似乎已经猜到自己没有活路的季池,听到这话后,反而表情怪异地笑出一声,“你现在倒是装起来了。”
季池语速很快,细微抽搐的唇角,像某种精神不稳的病患一般,冷声讥讽道:“刚才想活的时候,你不是还求着他救你吗?”
“你是丝毫不顾他那张小嘴,吃不吃得下这么多人……”
此话一出,那名玩家迅速变了脸色,然而比他更快的,是一拳朝那张脸上挥过去的伊乘风——“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臭。”
季池被那猛力打得,头猛地甩向一边,唇角直接裂开道口子,往外冒血。
男人啐了口,抬起头,却仍在笑,“这就受不了了?我说你现在能安稳站在这儿,也多亏他那晚的无私奉献。”
季池眼睛斜斜瞥向伊乘风,扯着唇角,补充道:“你那晚吃的澳龙,搞不好就是江薄一给他的破处费。”
“不是这软骨头的江薄一又送钱又搞他,你们大可试试活不活得到现在。”
“哦,后面没时间门给你们发布任务,也是我们闲的无聊,光视奸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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