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狼人使用的作案工具之类的。
怀姣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只差把自己搜房子细节都说出来了,却没想到还有人不满意。
“你说的私人物品是指哪些?”贺领忽然开口道。
他脸上表情奇怪,看不出是不是正经在问这个问题,只视线直勾勾盯着怀姣,看似认真问他道:“你能区别什么是私人物品,什么是可疑物品吗?”
“狼人都很狡猾的,最会骗你这种人。”
“也许你已经发现了什么线索,只是自己没注意到哦。”
“什么意思。”怀姣有点听不太明白,只是直觉告诉他对方好像没安什么好心眼。
“意思怕你太单纯不够谨慎,让你详细说一说你在一号房里看到了哪些东西,有没有跟他说话,有没有被他骗。”
接话的是一整晚都话不多的伊乘风,红头发的帅气男生,眼尾抬着,隔着半个圆桌直看向怀姣。
在怀姣回过视线时,他顿了一下,又道:“你也可以不说,没什么要紧……”
“就是这个意思。”贺领带着笑,点头赞同道。
怀姣实在觉得莫名其妙,对眼前情况,也对其他玩家的态度。
说信任自己把自己单独留在楚珩房里的是这群人,现在质疑他,觉得他不够谨慎,不相信他说辞的也是这群人。
几人看着他,甚至还都不觉得自己不对,态度一致、近乎逼迫的想让他按自己所想,说出更多‘细节’。
怀姣在游戏里很少生气,但他这时却真实感觉到生气了。
“你们想听我说什么。”怀姣垂着眼,细长睫毛一起一落,尽量保持语气平静,道:“一号的衣柜里挂了衬衣、裤子和外套,柜子底下是袜子和……内裤。”
“床头柜里有两本笔记本和两支笔,还有一块手表。”
“床底下除了灰什么都没有。”
“床上也是。”
“浴室很小,你们之前已经进去看过了,所以我就没有再进去。你们走之后他一句话都没跟我说,直接进了浴室洗澡。”
怀姣咬了下嘴唇,声音听不真切。
半晌,眼睫翘起,抬眼朝他们道:“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情商再低、反应再迟缓的人,这时也应该意识到了什么。
楚珩和怀姣视线对上时,心里无端端麻了下。
怀姣确实生气了,他没表露出来,只是语气神态包括说话语速,每个字句都在表达,他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持续了很久。
久到话题带过,已经进入下一轮讨论,他都没有再去关注。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游戏。】怀姣安静坐在椅子上,跟8701说话,【快点过去就好了。】
之前他还幻想过能赢,能再混通关,现在却好像没什么想法了。
【反正也有人一次考核不过的,一直留在C级也挺好的。】
8701“嗯”了声,回道:【这样想也没错,等级考核并不是什么必须通关的硬性副本,一次不过还有下次。】
【一直停留在C级也可以。】8701声音平静,道:【这样后面副本难度也不会升级,对你来说利大于弊。】
这完全是胡扯了,逃生游戏里的等级考核就是对玩家的一次清理筛选,其严重性并不像8701所说的:“一直停留也可以、利大于弊”。
8701作为带过无数任宿主的成熟系统,自然不会不清楚这些。
这纯粹是在哄怀姣了。
偏怀姣也好哄,听8701都这样说,心情只一秒就好起来,连着“嗯嗯”两声,【是!我觉得B级本已经很难了!如果升级之后再遇到A级本我可能混都混不过去,而且还是多人副本,想想就觉得可怕呜呜!】
8701笑道:【是,很可怕。】
怀姣多少能听出8701有在哄他的意思,只是他心浅,有人对他好、顺着他陪他多说两句话他都能马上恢复好情绪。
桌上在他刚才一番明显带赌气成分的发言之后,转瞬恢复了正常。
怀姣无视掉几道偶尔瞥来的视线,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发呆。
“你们他妈有病吧?管他说什么呢,预言家第二晚没被刀就该直接投他啊!现在干什么?不管发言轮次全扯场外?!”
怀姣跟8701聊了半晌,一时没注意到场上情况,等一回神就发现几人正在吵架。
他不明所以,见状收回撑下巴的手,背都挺直了一些,一脸茫然看过去。
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单纯只是四号一个人的不满。
怀姣刚才走神直接错过了许多发言,他仔细听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搞懂现在情况。
似乎是有人提出说白天在六号房里,发现了不对劲的东西。
“是不是太草率了啊?就单凭一点点血,六号不是说了是刮胡子才弄到的吗,而且刀片也翻出来给我们看,这有什么好多疑的啊??”
三号陈欣皱眉道:“那他先前怎么不交代清楚,非得等我们看到了才说?”
她语气毫不退让,咄咄逼人:“而且血在床上,哪有人在床上刮胡子?”
怀姣大睁着双眼一时间都听懵了,他接不上剧情,更不知道为什么六号被指认,三号陈欣和四号平头男为什么这样激动。
除此之外,还有一直话很多很爱带节奏的七号,此时居然一反常态微皱着眉,沉默着。
“我没注意到。”六号玩家给怀姣的印象一直不深刻,不开口的话怀姣都记不住有这个人。
只是开口也没好多少,极为沉默寡言的一个人,即使是辩解也说不出什么对自己有利的发言,男人看了眼四号,投过去一道感激的目光,低声道:“我不清楚什么时候弄上的,刚才三号不掀开被子的话我自己都没看到。”
“大概是刮胡子,或者哪里不小心受伤了吧……”
怀姣觉得他还不如不说话,四号那样为他号票,这人自己两句话反倒好像还做低了身份,听着完全并不像个好人。
【这场外信息也太简单粗暴了点……】怀姣忍不住跟8701吐槽,【我以为至少是发现匕首或者沾血的衣服什么的,现在连床上刮胡子的血也能算证据了吗?】
8701冷静猜测:【说不好,好人或者狼人里面,有人在带节奏。】
晚上这场投票好像从怀姣走神之后,就一路脱缰再控制不住,怀姣只迷迷糊糊听到几人吵了几句,又阴阳几句。
最后放逐投票的时候,票型居然呈对半倒趋势。
在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今晚会出掉一号的,怀姣也没想到会这样,一号楚珩和六号不知姓名的一个男人居然二比二平票。
“九号,看你选了。”陈欣开口,轻声对怀姣道。
然后所有人又再次朝他看过来。
“九号,这把必须把一号出了,他根本就是悍跳狼,不然预言家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啊?你别犯蠢了自己仔细想想!”
怀姣手指蜷了蜷,眉心都蹙起来。
“系统说了场外有线索,我们今天搜了一天,所有人房间里面就他一个人的出了问题,我觉得已经很明显了。”
怀姣皱着眉,确实在仔细想,只是他想的不是该相信谁,而是自己还能不能活过今晚。
毕竟游戏里双金水是除预言家以外的首要被刀目标,如果预言家死了,那今晚被刀的,百分之九十会是他。
他心下砰砰急跳几下,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预感。
只他面上犹豫又犹豫,表情也稀里糊涂的。
皱着脸的样子,好像实在分不清好坏。
“可是、我搜过一号房间,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他没什么底气,软绵绵说出这句话后,抬起手,颤颤指向六号。
“我还是觉得相信自己比较好。”
系统的通报声来的很快。
几乎是怀姣话一落音,就立刻响了起来——
【六号玩家淘汰,游戏继续。】
【六号玩家淘汰,游戏继续。】
一连重复了三次。
六号淘汰时,连最后的发言机会都没有用,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来时安静,走时也沉默。
众人眼看着坐在座位上的高个男人,同前一晚的八号一般,身影逐渐消散。
“你真是……”
怀姣起身时,听到了四号咬牙切齿的声音,皮肤偏黑的平头男人,隔着几个座位,目光恨恨看向怀姣,恶声道:“你真是够蠢的、被一号那傻逼耍的团团转,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真白他妈长了这么一张脸。”
怀姣走的慢,四号说话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两个人了。
只是男人声音并不小,也没有刻意收着,好像故意在说给所有人听。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几个人,脚下同时一顿,楚珩更是回过头——
男人浅棕色瞳孔收缩几瞬,眼皮垂覆着,面无表情,冷冰冰看向下面正在说话的男人。
以及男人身边,白着张脸,眼睫颤了又颤,低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辩驳的怀姣。
“你等着,你迟早他妈被一号玩儿死。”
四号平头男人,在最后丢在这句话后,狠瞪了怀姣一眼,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转身上了楼。
和楚珩擦肩而过时,还面露挑衅的冷笑了一声。
怀姣回到房间后马上趴到了床上。
他觉得这一天过的好慢又好累,从发现尸体开始,一切就像在被推着走,搜房间、和一号交流再到晚上投票。
稀里糊涂的就过了第二天。
刚才在走廊外,楚珩站在门口好像还打算跟他说话,只是两人对视一眼后,怀姣抿着唇,侧身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对方似乎怔了下。
8701见他在床上趴了半天也不说话,想了想,开口道:【你先去洗个澡吧,今天应该挺累的。】
怀姣隔了好几秒才回他,声音闷在枕头里,模模糊糊不清不楚道:【嗯……我想再趴三分钟……】
【那我给你计时。】8701一本正经道。
怀姣:【……】
【三分钟到了,去洗澡。】
8701还真给他计了时间,还催促了两声。
怀姣嘴角垂着,慢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拖着脚步又磨磨蹭蹭走到衣柜前。
白木纹的衣柜开着条小缝,黑色把手上还沾着不知哪儿来的一点印子,怀姣走到衣柜面前了都还没有多想。
可等他伸出手,刚一碰上黑色把手。
那一瞬间,怀姣猛然意识到什么——
他的女巫服,好像还在柜子里。
怀姣在那一刻心跳仿佛也停了,他慌里慌张,几乎是手忙脚乱、指尖发软的打开柜门。
衣柜零星挂着的几件衣服,是系统特意为玩家准备好的日常服装。
怀姣的衣服都偏休闲,几乎全是卫衣T恤一类的简单打扮,还统一都是浅色系。
所以那条挂在柜子中间,颜色款式、甚至适穿性别都不对的一条吊带裙,才会那样显眼。
怀姣抖着手挨上那间衣服时,只觉得呼吸都不太顺畅。
他满脑子都是我完了、我完了……
柜门黑色把手上印子,很明显是下午其他玩家进他房间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双金水身份,那些人在他房里大概只是随意过了一道,所以怀姣这里对比之前一号楚珩的房间,现场状况实在好很多。
地上没有脚印,东西也没有被翻乱。
只是柜门还是被打开过。
明明之前在贺领提出搜房间的时候他就隐约想到了一瞬,想到自己都有女巫服,那狼人也一定会有其他特殊设定。
他还仔仔细细,一点一点谨慎搜了楚珩的房间。
甚至在发现毛发后也跟自己的女巫服对比联想了一下。
怀姣回忆到这里,站在衣柜前、脸色惨白。
【你先把衣服取下来。】8701忽的道。
怀姣好像没听到一样,还呆站在原地,直到8701咳了声,又提醒了一次,他才慢半拍缓过神:【啊?】
【衣服取下来,仔细看看。】
怀姣闻言,木愣愣伸手去取衣服,【什么……】
薄薄的一件深色女巫服,被柜子里的两件长卫衣挡着,怀姣要拨开才能取到它,只是因为裙子颜色和衣柜内整体颜色不符,所以打开柜门的人才会很轻易就看见它。
怀姣刚才乍一眼看到那根熟悉的黑色吊带时,脑瓜子就嗡嗡直响,自然也就注意不到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现下勾着衣架把衣服取下来后,拿到面前了,他才骤然看个清楚。
样式普普通通,黑红相间的一条短款吊带裙,出现在视线里。
怀姣愣愣看着,不可置信一般,抬手又摸了摸,呐呐道:【不是这条啊……】
8701却道:【是这条。】
怀姣反应过来,拿着衣服坐回床边,在白炽灯底下细致看了看——
不仅仅深棕色的厚重斗篷和兜帽没有了,就连斗篷里的这条裙子也发生了变化,颜色和面料倒还对,就是款式完全变了。
怀姣在第一晚穿它时只觉得极度羞耻,他虽然不敢也没有细看,但却清楚记得衣服穿上身时很是繁琐。
吊带很细,挂在肩膀上的时候老是下滑,腰上有束腰,要扣三道。
就连裙子也不是这样普通垂顺的款式,而是短短的、轻微蓬起,裙摆有黑红色的奇怪蕾丝边。
【怎么变了……】怀姣呆头呆脑道。
8701语气平淡:【游戏设定没你想象的不完善。】
第一晚被刀玩家都能有特殊设定,那代表女巫身份的裙子,自然也不会就那样没有遮掩的,暴露在玩家面前。
怀姣到这时才一口气喘出来。
他瘫坐在床上,眼泪汪汪跟8701道:【吓死我了、我快吓死了……】
【我刚才以为女巫的裙子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怀姣现在一颗心还在噗通乱跳。
失去血色的雪白小脸也慢慢恢复点颜色,8701见状,忍不住就笑道:【刚才在圆桌旁谁说的想快点结束、不想赢了,还说要一直留在C级。】
明明真到了关键时刻,只是暴露身份都会吓成这样。
怀姣被8701似逗非逗的话搞得脸红红,嘴巴一抿,装傻道:【谁?】
【谁不想赢,我就特别想赢!】
8701语气稍缓,不明不白道:【确实,看出来了。】
怀姣从被子里抬起脸,脸颊粉扑扑,一双眼睛亮的很。
怀姣猜到这晚大概率死的不会是自己,所以一晚上睡得格外好,甚至跟第一晚一样还起迟了些。
门被敲响的时候他才刚从浴室洗漱完出来。
【黑夜已过。】
【昨晚死亡的是,四号玩家——】
【请玩家抓紧时间搜集线索,于今晚9点前,进行第三轮放逐投票。】
系统010的声音在怀姣打开门的那一刻,准时响起。
怀姣微张了张嘴,看到门口背对着门外走廊光,敲响他房门的人,是楚珩。
“睡好了吗?”男人凤眼垂着,因为身高的缘故,由上至下看着他。
“啊?”怀姣意识还停留在刚才010播报的内容上,见楚珩问他,停顿了好几秒,才表情怔怔的缓慢回道:“还好,昨晚、四号死了吗?”
游戏进入到第三天,公馆里玩家还剩下五人。
一号楚珩、三号陈欣、五号伊乘风、七号贺领,和怀姣自己。
早上餐桌上的气氛格外沉静。
所有人都像在想着事一般,坐在各自座位前,头也不抬的安静用着早餐。
怀姣嘴唇抿了又抿,是很紧张的小动作,他抬头看了对面楚珩一眼,似乎迫切想跟对方说些什么。
“我们、一会儿是不是要去四号房里看看……”怀姣放低声音,朝楚珩问道。
银质餐具反射着头上吊灯流光,楚珩放下手,回以怀姣一个视线,表情冷淡,点头道:“去,吃完一起去。”
时针指向上午九点半,公馆二楼整一层房间里,只有相隔开的几间还住着人。
所有人目标一致的径直走到四号房门口。
怀姣站在门前,直到这时才知道这人叫什么。
杨冲两个字,字迹潦草,和人长相性格基本符合。
杨冲躺在床上,脖颈边落着凌乱几个刀片。
和二号死亡时差不多,走进去就是满屋子的血,怀姣跟在楚珩身后,嘴唇白的看不见血色,一眼也不敢往床上看。
“刀片。”
楚珩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冷的像没有温度。
“和六号房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昨天下午,在发现六号床上的血迹时,对方犹豫了半晌,不知从哪儿翻出了刀片,反着寒光,极为锋利的剃须刀片。
只用轻轻一划就能划破人的皮肤,割破脖颈上的动脉。
“我就说了六号是狼……”陈欣眼皮抖了抖,声音颤的听不真切。
“他还有同伙,刀片和匕首,都是狼人的作案工具。”
楚珩走上前,伸手拿过四号颈边散落的刀片。
每一片上都站着血迹,几乎不用猜都知道它被用来做过什么。
房间里窗户关着,气味窒闷闭塞,几人看过尸体后只呆了片刻便走出房门。
眼下只剩下五个人,所有人都清楚知道,杀害四号的狼人就在他们中间。
“先分开吧,晚上公投再见。”
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
主系统操控的三层公馆里,随处可见密集的红外摄像头,就连玩家卧室也安装了智能开关的监控设备。
虽然不会真正侵犯到玩家隐私,但这一切无时不刻不在提醒所有人。
这里属于主系统监控中,游戏操作以外,请玩家注意言行保持安全距离。
所以怀姣一直都以为,在主系统监管下,只要是白天玩家就都是安全的。
他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人。
这种习惯无视规则规矩,喜欢挑战难度,喜欢钻系统空子的恶劣玩家。
在游戏基本已经进入最后一天的情况下。
除玩家卧室卫生间外,公馆内其实还有一处不为人知的监控死角,位于顶楼天台的蓄水池与水泥围墙之间,将将能容下一个正常成年人站立的大小。
怀姣被人捂着嘴拖到此处时,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心脏急速碰撞几下跳的剧烈,在对方身高体格明显优于他的情况下,他连挣扎都不敢过度。
只能容下一人的监控死角处,那人制着他挤身进去,然后掐着他的腰——
一把将他举起放坐在围墙边沿。
围墙平面仅有差不多二十来公分的宽度,刚刚好能让他坐下。
只是坐上去身后空空没有倚靠,回望一下就是十几米高的公馆外平地。
若不是有人搂着他,天台的风扫过都能将怀姣吹的晃一晃。
怀姣一张脸吓的煞白,手指颤抖、紧抓住面前人的制服外套。
那人张扬红发被风吹的拢到额前,锐利剑眉全挡在碎发下,只露出双星亮的黑眸,垂覆着直盯着怀姣,问他:“你是女巫吗。”
听到耳里却不是问句,是斩钉截铁的笃定语气。
怀姣脑子里“嗡”的一声,本就雪白的一张脸让对方一句话吓的更白。
若不是身后是空无一物的数十米高空,面前伊乘风一双手又撑在他两侧抱着他的话,怀姣在听到他问话的这一刻,搞不好就会直接转身往后跑了。
“什么意思?”他抿着嘴唇,眼睫颤颤还试图装傻。
“不用试图骗我,我比你知道的多。”
紧张的模样很可爱,受制于人姿势又很可怜,伊乘风看着他,到嘴边的逼问话也拐了个弯,呼吸微顿,转而低下头凑近了去看怀姣的脸,忽地改口道——
“你是不是穿裙子了?”
怀姣一下睁大眼,嘴都微张开,“什么?”
“柜子里有一条黑色的裙子,细吊带。”红头发的高中生把着怀姣的腰,跟他说:“大概是你的码。”
和搜查房间的一行人进入到他房里,没有准备下突然拉开了衣柜。
“第一晚到我房间里的人就是你吧。”
“你以为我没有感觉吗,你穿着短裙趴在我身上亲我的时候。”
他每说一句话怀姣都要暂停一次呼吸,睫毛颤的厉害,抖啊抖的,张皇都写在脸上。
伊乘风语气正常,怀姣低下头看不清他表情,所以大概很难想象对方现在会是一副怎样紧张又兴奋的表情。
监控以外的角落很小,伊乘风逼迫他时,怀姣想躲都躲不了。
对方只问了两个问题,偏偏两个问题怀姣都回答不上来。他不能在别人面前暴露女巫身份、更不能承认自己穿了裙子半夜潜入对方房内亲他。
还厚颜无耻的强行哺喂了解药。
伊乘风自然有感觉,怀姣那晚坐在他身上,裙子都被小男高中生戳的翘起来。
“那晚我意识模糊,但是一直能闻到股香味,跟我接吻的时候香气就直往我嘴里钻。”伊乘风搂着怀姣的背,将他贴靠进自己怀里,作势嗅了嗅,道:“就是这个味道,你一靠近我就有。”
怀姣手捉着他外套,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
他还在想对方知道他女巫身份了怎么办,这是预计以外的事,不在怀姣思考的范围内。
伊乘风见他走神,本来热烈的情绪都骤然冷却下来。
他皱起眉,不满怀姣不看自己的眼神,伸手就掐住他的脸,不爽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声音有点大,还捏着怀姣脸颊,虎口抵着他下巴,大拇指按在他脸颊软肉上重力揉了揉。
怀姣偏过脸都躲不开,没办法下只能咬着嘴唇,小小声问他:“说什么……”
“你大晚上偷偷到我房里亲我现在你问我说什么。”伊乘风冷笑一声。
他看怀姣一脸怔楞似乎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都轻微一变,语气加重示意道:“我是初吻,能明白?”
怀姣:“……”???
怀姣不懂这跟他一来就问自己是不是女巫有什么关联。
对方刚才那副强势样子,不知道以为是要揍他或者审问他女巫身份什么的。
伊乘风一见怀姣这蠢蛋表情就知道他没懂自己什么意思,伊乘风来找他的时候实际上有一套非常具体的沟通方案打算实施,是关于接下来游戏的。
只是在这一刻靠近了跟怀姣说话时,他脑子发热,没过脑就说出些意料之外的话。
“你把我初吻夺了不打算负责的吗。”
伊乘风眉心皱的死紧,一边掐着怀姣脸一边逼视他,“你是不是太随便了点,我不仅是初吻还是处男。”
怀姣:“?????”
他话说的激动,怀姣睁大眼来不及动脑,下意识就接了句:“高中生是处男很正常吧?”
伊乘风皱眉强调:“高三,十八了。”
“十八岁也……”
“是,十八岁是处男,没遇到你三十岁也会是处男,你能不能听懂我意思?”
伊乘风好像来火了,猛一把抱住怀姣,行为突兀的、脑袋一佝就要去亲他。
怀姣被掐着脸蛋,没反应过来,嘴对嘴堵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