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和上次她给冯女士道歉时候的语气完全是一模一样。
秦顾川听着笑了笑，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对长辈的尊敬：“这点小钱哪能收您的，有您陪着冯姨我也放心，您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
秦顾川伸手拍了拍自己桌面上已经有四十厘米高的待处理文件语气幽幽，“那您和冯姨在旅游路上，碰到我那些叔叔伯伯阿姨姑姑什么的，还有啥哥哥姐姐都不要顾及什么情谊。”
“让他们赶紧给我回来上班！！”
冯女士好友愣愣听着秦顾川地话，而后才仔细看着秦顾川的表情，确认了这位秦氏目前当家人的表情确实没有半点作假后：“……”
这时候她才恍然想起来，别管外面形容这位秦总有多么冷酷无情，手段阴狠什么的话，实际上这位本质上也只是一个刚成年就被迫承担家业，现在不过也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已。
冯女士好友看着对方桌面上那厚厚的事务，顿时觉得秦氏里头其他长辈确实非常不像样，心里油然升起一种责任感。
她能成为冯女士的好友，本身就是一个很会照顾也很喜欢照顾人的性子。
“没问题，你莫姨肯定给你把人都逮回来！”
这段时间来演技已经变得十分不错的秦顾川顿时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对着冯女士好友表示了感激：“那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
第66章
方启帜和冯女士那边收尾的事情陈路没有关心，他现在只在意那自己努力了半个月的画作。
陈路：啊啊啊啊！我让你撕碎，没有让你撕这么碎啊！！[图]
方启帜：[图]我要去环球旅行了！
陈路：这么多，我要拼多久[哭泣]
方启帜：环球旅行~你看着画册，这地方真好看[图]
陈路：方启帜！再说旅游的事情我开除你粉籍！！[四十米大刀]
方启帜：[银行存款截图][榜二消费截图]
陈路：[……]
陈路：爹，我这就去玩拼图~拼图真好玩，我喜欢玩拼图~~感谢爹爹送给我的拼图~
榜二大哥撕他一张画怎么了？大哥喜欢可以天天撕。
陈路表示自己非常的能屈能伸，然后就把同学们帮忙从地板上捡起来的那些碎片一口气塞到塑料袋里。
这些同学们都是听到其他班的人呼喊陈路画作被人撕了后，一齐呼啦啦跟着跑过来的。
至于其他班的同学是怎么知道陈路画作的，去给他们通知的……
嗯……不要低估闲到蛋疼的大学生们对一些猎奇物品的好奇心，其他班级同学没少在教室窗户里偷偷看陈路画作究竟是什么样，然后被创。
看着那些脸上都是愤怒和焦急的同学们，陈路脸上带着完全不在意的笑容，对着这些同学们举起那装满碎画纸的塑料袋，大声说道：“古人有云，欲练此功不破不立，今日就是我神功大成之日，你们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我拿到班级第一了，哇哈哈哈！！”
原本陈路身边满脸焦急，准备要联系创作课老师的班长听到陈路这反派发言，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直接手肘给了陈路一下：“现在是你闹的时候吗？再有三天就要交作品了，这么点时间怎么够重绘的？”
陈路仿佛受到重创一样嗷了一声，然后这番做作的表演得到了在场所有同学的怒视，最终悻悻然说道：“没有，不是重绘，我不准备重绘。”说完陈路语气重新昂扬起来，“凤凰能够浴火重生，我的画作也可以！”
“我拿我的专业第一的成绩和你们保证！！”陈路十分自信地说道。
“……”在场的同学们怀疑了好一阵子自己记忆，最终对着陈路问道，“你什么时候专业第一了？”陈路成绩确实是挺好的，但是他们记得第一也还不至于啊。
面对质疑，陈路语气深沉且肯定：“三天后。”
众同学：“……”
想揍人。
明明现在是非常紧急，让人非常愤怒的情况，他们打开教室门看到满地板的碎纸，那一瞬间简直天崩地裂。
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检查自己作品情况，确认平安无事只有陈路画作被毁后，心头的愤怒并没有得到任何平息，只是在陈路这个唯一受害者面前努力镇定，帮忙收拾而已。
但现在被陈路这么一搞，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已经气不起来了。
一个两个的对陈路翻起了白眼，只有班长本着自己是在场唯一成熟稳重的人物，再次对陈路确认起来：“真不用我们和老师谈？”
面对班长这个问题，陈路没有给出回答，而是看向所有同学们，然后对着班长发出一个灵魂的反问：“你觉得我之前的作品，呈现出来的效果，能够说服老师我几天后肯定超漂亮，闪瞎大家的眼睛，然后给我及格吗？”
“你们帮我捡画的时候甚至都是闭着眼！”陈路目光幽幽地看着这些同学们，陈述着某个事实。
众同学一个个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其实陈路画作碎片化之后还好，没有完整画作那种冲击力，但是总是会让人忍不住去想这个碎片原本是在陈路画作哪个位置，从而在自己脑海里想起那幅画原本的模样……
……这理由确实很充分。
陈路这话成功说服了脑子稍微冷静下来了的同学，大家没有再执意要给陈路撑腰的念头了，不过一个个还是对着陈路表示有什么需要的，他们都可以帮忙啥的。
对于同学们难得充满关爱的样子，陈路表示非常感动，为了不辜负大家的这份情谊，他对着同学们提出了一点自己的小需求：“那你们借我一点白色颜料吧。”
众同学：“……”
“我突然想起来我宿舍里还有点事。”同学A表示道。
“怎么回事，我头突然有点晕！”同学B立即扶起了脑袋，于是其余同学听到这话立即两眼发亮，一齐对着陈路表示他们要送同学B去医务室。
陈路无言以对地看着同学们一把子扛起胆敢说自己头晕的同学B，在被抬到空中的同学B尖叫声中徜徉而去。
你们的同学爱居然不值一点白色颜料吗！！！
陈路震怒。
放学回去后，陈路不仅对秦顾川控诉了这些同学，觉得不过瘾的他还对着‘始作俑者’方启帜发了消息，表示这都是你做的好事。
方启帜：[图]我行李已经准备好了！
陈路：……
哦，忘了，这也是个没有粉丝爱的假粉。
陈路抬眼，眼神如炬地看着秦顾川，看向他身边最后一个‘幸存者’。
受到凝视的秦顾川：“……”
虽然不知道陈路这个表情是要他说什么，但感觉到一丝不祥预感的他沉思了几秒后，拿出手机给陈路发了一个红包。
“精神损失费。”秦顾川语气淡淡地说道。
知道自己只是无理取闹的陈路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哄他就对了’的秦顾川憋不住自己表情露出笑来，点了接收红包后更是干脆在沙发上欢呼着打了个滚。
看着现在其实已经完全不缺钱，但在这为了两百块钱蹦来跳去的陈路，秦顾川莞尔也觉得自己被传染了喜悦，忍不住对着陈路问道：“有这么高兴吗？”
从沙发上滚下来的陈路嘿嘿笑着，对着秦顾川点了头，然后伸出双手在头顶上画出一个大大的爱心，声音里都是糖。
“爱你~~”
秦顾川满眼笑意地看着陈路耍宝，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看起自己手里的文件。
希望两位阿姨能多努努力，早点把环球旅行路线上那些秦家人都逮回来。
现在还有陈路陪着还能勉强忍受这些事务，等之后陈路死遁那两年，看着陈路也四处游玩自己还得要留下来处理这些事情，他真的会想宰人的。
第二天，已经从其他人那边知道自己教室里出事的创作课老师表情不好的走进了教室，因为知道陈路做出来的选择，她本人也是很赞赏陈路个决定的，所以表达尊重，创作课老师并没有对之前那个毁画事件表示什么，只是从自己手里拿出了两根钥匙。
“班长上来。”老师唤了一声，把钥匙交给了对方，说道，“这是教室里的钥匙，我要过来了，你们以后出门记得把门窗都锁好。”
班长大声应了声是。
创作课老师这个举动让同学们内心都安定了下来。
看到同学们重新专注于画作后，创作课老师才从台上下来，缓步走到了陈路绘画的位置上，想看看陈路究竟是准备怎么处理这被毁坏的画作，然后就……
深吸了口气，创作课老师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地对着陈路问道：“你就是这么复原你自己的画作？？”
这是复原吗？陈路这是拿着那些稀碎的纸片，完全不管原本自己画的是什么样，随便就往上面糊，什么顺序什么色彩完全没有管过，所有动作都透着‘总之能黏上就是好画’的味道。
“老师，我没说是要复原啊？”陈路非常理所当然地表示道。
嗯……其实复原这事一开始陈路其实是想过的，从塑料袋里拿出最初两个碎片的时候，陈路认真思考过它们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的。
然后从开始到放弃，陈路全程就只坚持了三秒。
拼图？不存在的，我的画作不会被任何人定义！包括我自己！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你就这样放弃了？？”创作课老师感到不可思议。
她一直关注着陈路的画作，哪怕每次看到都感觉自己双眼一痛，但是还是每节课都会过来看上一眼。
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一点一滴看着陈路这幅画从丑变成了更丑，一直期待着陈路对她对同学们画的那个饼——丑到极致就是美。
她期待着这么一个奇迹诞生。
“老师，你不觉得现在它看起来更好看了吗？”陈路恍若胸有成竹地对着创作课老师说道。
看着可以说完全重新排列组合色块，不得不承认陈路说法是真的的创作课老师：“……”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毁容等于整容的啊。
不知道创作课老师内心吐槽的陈路继续充满自信，偏过头目光盈盈地看着老师，语气里带着几分引导，“您知道我导师那边的衣服，也是破损的吗？”
创作课老师心忽然一跳，感觉自己懂了陈路的创作理念了又好像没有懂，但陈路说要表达的意思，她是明白了的。
看向陈路面前这只黏贴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画作，创作课老师眼神顿时重新充斥起期待来。
现在只有十分之一看起来已经好看很多了，如果整个都重组完成，会让她看见那被诸多艺术家称赞的作品吗？
而此时此刻面对老师期待的陈·大忽悠·路内心：世界，接下来就全靠你了！滤镜！我要最好的滤镜！！
世界：……
其他同学们大多都不知道衣服那一件事，他们只接受过陈路画作的摧残，他们一些人在听到陈路这充满自信的话语后顿时好奇心起。
陈路的画作变得好看了吗？
小心翼翼偷偷摸摸过来后面，心里已经做好被创的同学们瞅了一眼后：“……”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陈路的画创到的他们，内心涌起来一阵失落。
他们这是斯德哥尔摩了吗？
看着陈路画布上整个平平无奇的画面，同学们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陈路，之前的画作虽然是很丑，但是真的非常有个人特色，而现在就只能说平平无奇了。
可能只是才粘贴了十分之一，还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缘故吧。
同学们相互对视了下，没有说什么话，对陈路最后的作品感到了忧心忡忡，一个个内心沉重地默默回到自己位置上。
一个半小时后，下课铃声响起，看着依旧在黏贴那些零碎画片的两眼充斥着欣喜的陈路，已经见识过新画作的同学于心不忍向着陈路走了过去。
“路路，没事，大不了就是补……我艹！！！”
第67章
在阳光下原本让他们感觉过很丑陋的画作碎片，现在已经在这位同学的眼中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梦幻光辉，原本让完全看不出美感的色彩在重新组合之后，居然产生了完全让人难以理解的美丽效果。
过来招呼陈路的同学甚至觉得这并不是阳光的作用，而是眼前这一副仅完成了二分之一的修复作自己在对外放射光芒。
那是一种纯粹的美感。
色彩之间断裂的线条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光辉之中游动飘散，似风似幻，是那么的自然和谐点缀在其中，完全摄住了观看的人的心魄。
但也就仅止于摄人心魄。
这份美纯粹到不会引发人任何欲念，只会像是看到世界上那些壮丽奇景一般，感慨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这么美丽的东西存在。
完全就像是一个奇迹。
这位同学心中莫名泛起一个念头。
这半成品画作拿出去，对任何人说这并不是人画的是神明的造物，也会有无数人相信。
“路路，你画的是什么？”这位同学目光完全舍不得移开，如梦似幻地对着陈路询问道。
这个问题可算问到他了。
他只是胡乱粘贴的来着，之前他画图的时候就是怎么抽象怎么来，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画的是什么，才不会让人对他作画水平产生什么怀疑。
现在他胡乱粘贴之后，陈路就更不知道自己这幅画到底算个什么鸟东西，一切全靠他粘完四分之一后世界终于想起了给他打上的滤镜。
但艺术这种事情，其实画什么不重要，诠释才是最重要的。
“这幅画我准备叫《涅槃》，画的是所有人的心灵，让大家看完能和这幅画一样，褪.去心灵上那些沉重的污秽，得到涅槃解脫。”陈路语气十分认真地扯淡道。
这位同学恍若得到了什么大师的禅意指点，满脸的若有所悟。
他之前就感觉自己在陈路的画上没有看见任何的事物，又好像看见了任何事物，最终在眼里在脑中，除了美的感受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好像脑子都被掏空了一般，才会忍不住对着陈路问出这样的问题。
心灵的话，确实可以是任何东西，也可以不是任何东西。
但这种纯粹个人感受的东西，原来也是可以画出来的吗？这位同学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其他同学看到这边的情况，还有这同学脸上那克制不住的赞叹，自然而然也产生无尽的好奇。
他们刚才在上课的时候也有看过陈路的画作，这也才过了一个小时出头点的时间，就发生了什么奇迹了？不太可能吧？
而且画作再好看，他们美术生也是经历过无数名家名作洗礼过了，也不至于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于是……
二十分钟后，艺术概论课老师踏入教室，看着空无一人的课堂眼里荡漾出怀疑人生的迷茫。
他记错上课时间了吗？
不至于啊？？
人呢？？？
很快艺术系绘画专业学生集体逃课的事情就被艺术概论课老师传递了出去。
丢了这么多学生，就算都是成年人，也肯定得是要找的啊！
收到消息的辅导员立即气得给班长打电话，然而打了无数个电话后，才被接起。
“你们人都在哪呢！宿舍里也没有人，教室里也没有人，你们还出学校了？！”辅导员张嘴就发出火气十足的声音。
听着辅导员这没有外放，都吼出外放效果的声音，同学们这时候才缓过神来，一看时间顿时全部都傻眼了。
班长忙不迭地赔不是，赶忙说道：“我们还在创作课教室这边，马上就……”本来班长准备说‘马上就过去’，但立即感觉到不行。
昨天就是他们去上课，然后陈路的画作就被撕了，现在是谁都还没查出来呢，他们这时候离开，等会陈路的画作再出事怎么办？
原本有了创作课老师提供的钥匙，可以把教室锁起来，他们都还蛮放心的，毕竟他们一群没毕业的大学生画作也不值几个钱，一把锁让普通人没辙就已经足够了。
但现在不一样啊，陈路这一幅画看起来就已经有一般人高攀不起的架势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年级第一专业第一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什么第一的事情了，这幅画如果能成功创作完毕，那么最低也绝对可以成为他们绘画专业历届学生里面的传奇之作。
“要不陈路你这几天都扛着这幅画去上课吧。”班长转过头，满脸严肃地对着其他同学说道。
陈路略微想了下这个画面，就感觉有点不忍直视。
虽然他确实是搞过‘行为艺术’，但那是剧情要求，这得要世界背这个锅，陈路觉得自己可是个正经人，立即对着班长表示道：“不行，这是我要交付给老师的卷子，怎么可以带出教室？”
这是原本就有的课堂规定，就是只能在创作课的时候在教室里画，等同时间等同地点没有存在别人代画的可能，才算作期末成绩的。
“放心，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看见的，我只要把这画罩住，你把门锁上其他人都进不来不就解决了？”方启帜现在一心想着环球旅行呢，没有第二个人要来撕画的。
班长看着陈路没有说话，其他同学看着陈路也没有说话，他们只是默默地转过头给陈路让了让视野，让站在围观包围圈中心位置的陈路看到了门口的景象。
其他专业的学生，在过来莫奈楼二层上课的时候，自然而然会看见这间教室里好像有状况的事。
点击查看当代大学生吃瓜看热闹的积极性究竟有多高.jpg
陈路看着那群围观群众清澈愚蠢的目光：“……”
“这就是你把这幅画带回来的原因？”秦顾川看着客厅里摆着的那副半成品，眼里都是疑惑。
陈路应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们说承认我是创作课第一了，心服口服，让我赶紧带走，其他班级的那些混蛋肯定会撬锁进来看个究竟的。”然后继续眼神死了一般说道，“之后我们不是旷了半堂艺术概论吗？”
“这位老师他也没生气，他就好奇我这让大家旷他课的画是什么样的，让我给他看看。”
“既然老师说了，我肯定就给他看了。”
“……他看完惊为天人，然后老师就情绪激动地和我说，我已经不用学习这些理论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论，于是直接跟我说我可以不用上他的课，期末干脆给我过了直接不需要考试。”
好事当然是好事，陈路为了其他科目不挂这件事已经头疼死了，但这整个也太随便了吧！！！
这种决定教务系统答应了吗？
临近期末，其实也努力认真恶补了很多专业知识准备考试的陈路克制不住对着秦顾川吐槽。
不过陈路其实大概感觉到，可能是这个世界又背地里搞鬼了。
毕竟期末了，陈路一点其他科目能过的迹象都没有，但主角身上背着挂科污点肯定是不合理的，于是终于在最后关头给他收了这个烂摊子。
这破世界既然有办法解决他挂科的事情不早点说！！
秦顾川听着陈路絮絮叨叨，感觉有些好笑，随后目光落在陈路摆在客厅那副很难形容的拼贴画作上，眼里透出疑惑，对着陈路问道。
“不过……这画……好看？”
耳朵里听着陈路口中那其他人因为这幅画产生的种种反应，眼里确实看着那一副只能勉勉强强，甚至略带违背良心才能评价一声平平无奇的半成品画作，秦顾川忍不住产生了浓重的疑惑。
“哦，我拿回家之后，世界就不给它上滤镜了。”
“这世界真是一个小气鬼！”
“不过真的挺好看的，而且我越贴就越好看，世界滤镜还真的挺厉害的，不知道整个完成能美貌加成到什么程度。”陈路的语气里透着期待，觉得当初那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可惜了，当时都没有什么机会仔细看来着。
秦顾川愣了下：“居然没滤镜……”
回想起当初陈路给衣服作画的时候，给他分享的那些画面。
听着秦顾川这脫口而出的感慨，陈路：“……”
至于这样惊叹吗？陈路心里吐槽着。
但陈路想了想自己以前的画作，再看了看现在这随便拼接起来的作品，陷入了沉思。
好像真的至于。
这才一个多月吧，从扭曲的画作到现在能不瞎人眼，虽不能说一声进步巨大呢？
陈路转头立即乐颠乐颠地对着秦顾川询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其实还是挺有绘画天赋的？”毕竟他也是叫陈路的嘛！
秦顾川：“……”
“你直播更有天赋。”秦顾川镇定地说道。
“也是。”陈路表示自己被说服了，很快就把这突然起来的异想天开放下了，美滋滋地继续做梦道，“明天我带着我这画上一圈课，应该可以全科目都及格了！耶！！”
看着注意力被转移开来进入欢呼雀跃状态的陈路，秦顾川松了口气。
明明只是让陈路放弃画画事业，却不知怎么让他有一种拯救了世界的感觉。
不过陈路预想之中带着画作上一圈课，然后全科目及格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在创作课堂上陈路补完了整张画，看着那震撼人心的纯粹传递美的画作，创作课老师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感觉任何对这幅画作用言语赞赏都是对美的亵渎。
老师当场宣布了陈路专业课第一的成绩，然后就带着陈路的画作径直去了院长办公室。
第68章
院长办公室里其实并不只是有院长在，还有两个老教授也在，其中的一位就是收了‘陈路’做徒弟的导师。
他今天其实刚回来。
原本正常情况下这位老者这会应该还是在外面活动的状态，他和其他几位好友办了画作巡展来着，这回是被学院的院长给紧急喊回来的。
办公室里另外一个老者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他们艺术学院准备要办个校内学生优秀作品展，也算是历届常规活动了。
按照惯例，是需要有一些较为资深的艺术家来撑场面，也给予学院新一代艺术家们一些指点和引导。
两位老者在艺术界里都是有些名气的，有他们牵头的话，能多来不少人。这次学院里放出来参展的主要都是马上就要毕业的学生们，如果有那位被来点评的艺术家们看上，毕业之后也能少走很多弯路。
创作课老师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这三位院内大佬就是在聊这次可以邀请哪些艺术家来参加活动。
本来都是惯例的，并不需要两位老教授特意回来商量这个事情，主要这校内展今年有点特别。
院长前些天出国参加活动的时候，碰到一位艺术大咖，本来只是随口邀请了下，结果对方表示最近有回国打算，既然被邀请了那干脆就提前回吧。
她很认真的表示了非常期待参加他学校的活动什么的，于是这拟定的邀请艺术家名单就突然需要做出一番调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