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克劳瑞斯清洁公司都被恶童拉进墓地进行追逐，还被做成稻草人……”
奈尔森及时住嘴，他记得临乔好像和克劳瑞斯清洁公司的某些女支女关系不错。
“我和艾普丽他们没办法阻止，恶童们只听父亲的，艾普丽他们被分到的是一些贵族还有斯塔西妈妈。”
从奈尔森这里得知，原来恶童们也不是一伙的。
像临乔手下的孩子就负责折磨和他们死亡相关的人类，比如吃过他们尸体的贵族，虐待过他们的儿童分院，对他们下毒手的部分帮派成员。
八岐蛇的手下的孩子也会对贵族下手，但更多的是把精力放在木乃伊加工厂的“员工”身上。
八岐蛇这几天没来打扰临乔就是在处理帮派成员，他的手下很多都染上瘟疫，并且部分被恶童折磨。
这种情况下暴乱频繁，混乱程度比贫民窟还要恐怖。
如果不是八岐蛇以一己之力镇压，就现下雾都那点巡逻队，压根顶不住。
各个玩家手下的孩子都有自己负责的领域，比如道长的那些孩子会对使用木乃伊粉末作画的画家动手。
守墓人玩家领养的孩子会对偷尸体的家伙们进行折磨，女护士的孩子则是对买卖器官给木乃伊加工厂的黑心医院进行报复。
也是细问后才知道，八岐蛇曾经说有女人失踪被控制，进行女支女买卖和孩童生产，女护士的医院刚好负责女支女们接生的事情。
在避孕措施不当的情况下，那些孩子被贵族预订，用来食用。
“恶童称呼你、道长、八岐蛇为来自异界的灵魂，除去异界灵魂手下的孩子外，其他死去的孩子也会变成恶童。”
“并且将伤害过自己的家伙拉入梦魇之中，比如你从巴奈特庄园带回来的那几个女孩，他们的任务是折磨巴奈特夫妇两个。”
奈尔森的话绕了很大一圈，这才到重点上：“我怀疑我们在梦魇中。”
“但我不确定，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是，克劳瑞斯清洁公司里有部分名姝不在。”
“岩庭也不在，我找不到他。”
临乔伸手揉了揉奈尔森的脑袋，这个聪明的孩子比部分玩家还要敏感。
临乔怀疑的事情还没来得及验证，奈尔森就已经将证据递到了面前。
如果临乔是个NPC，又或者是个拖后腿的玩家，那么听奈尔森的话只会觉得云里雾里，十分奇怪，并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想表达什么。
可临乔听懂了，还为奈尔森感到震惊：“你说的这些，其他来自异界的灵魂恐怕也没发现，你真的很厉害。”
简直就是，天生的玩家。
身为NPC在没有死亡变成鬼怪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以往“有关异界灵魂”的记忆。
却能在短暂的接触过双方，也就是恶童和玩家后，清楚的分辨出玩家都不一定能发现的端倪。
奈尔森抬头：“那这些可以帮到你吗？”
临乔沉默，接着点了点头。
奈尔森察觉到临乔并不开心：“我会更加努力的，我比他们都要有用。”
“无论是其他的孩子，还是和你一样来自异界的灵魂，我比他们都要有用，比岩庭……也要有用。 ”
“我可以给你带来更多的消息，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办到。”
金发碧眼的奈尔森，以孩子的姿态说出了与年龄不符的话，甚至带上了祈求。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距离临乔近一些，再近一些。
临乔睫毛颤了下，有所动容，他直接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异界的灵魂是什么？”
是玩家，说出来奈尔森也听不到的禁忌词，比现实中某些站的“口口”和“**”还要厉害。
毕竟这些屏蔽词只是划掉了字眼，并不妨碍传达意思。可在恐怖游戏里只要有透露游戏存在的念头，那么表达出来的任何信息都会被其他内容替代。
奈尔森问道：“我可以知道吗？”
“不可以。”临乔轻声解释：“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临乔从毛巾中抽出手指，他拿起颗葡萄：“我说这是颗柠檬，但你只能看到葡萄。”
奈尔森抿了下唇，努力理解着，他抬手将临乔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然后从临乔指尖叼走了那颗葡萄。
临乔笑道：“是葡萄味对吗？可它就是柠檬。”
奈尔森有些失落：“那艾普丽他们知道这是柠檬吗？”
临乔明白奈尔森这是问：如果变成恶童是不是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知道临乔的来历，知道诸事背后的真相？
临乔神色严肃起来：“奈尔森，我希望你能长大，永远不要看到柠檬，永远吃最甜的葡萄。”
“以你的本事，一定会大有作为，建立属于自己的事业，拥有美好的人生。”
临乔想起第二个副本发生的事，神色不免带出几分哀伤。
有时候，临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到底是对是错，他不想奈尔森拥有那样的结局。
奈尔森应该活得更肆意，更美好，更快乐。
临乔曾经思考过，如果不接近奈尔森是不是会更好些？
可是当初如果临乔不出手，奈尔森就会死在水里，变成恶童，他们依旧会相遇。
奈尔森因为自责寻找着艾普丽他们，临乔无法袖手旁观。
毕竟艾普丽几人的去世是因为奈尔森的“离开”，以及临乔让狄倩去送钱，狄倩进行了报复才导致的。
纵使临乔知道，哪怕没有狄倩的出现奈尔森和艾普丽他们会被斯塔西妈妈以其他的方式折磨致死。
但此次副本发生的事情已经产生了蝴蝶效应，只是不知道这些改变到底会不会让奈尔森避免必死的结局。
奈尔森看不懂临乔复杂的眼神，毒舌又很收敛，假装嫌弃似的皱眉：“你又哭了，临乔。”
临乔这才恍惚惊醒，他擦着眼泪用力到把自己的眼角擦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奈尔森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手帕，像个小大人似的：“抬头。”
临乔坐着，奈尔森站着。
奈尔森一边帮忙擦眼泪一边道：“不要哭啊，我答应你，我会长大。”
“我会变得像岩庭一样，穿着华贵西装成为一名真正的绅士，我会比他还富有，到时候……”
奈尔森收起手帕，俯身抱住临乔，将未尽的言语藏在心底询问：到时候，更喜欢我好不好？
“临乔。”奈尔森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撒娇的意味：“你怎么这么软，身上还带着香味，你好可爱。”
临乔哭笑不得，凶巴巴的开口道：“小屁孩，你要是再大点说这种话，我会、我会揍你。”
奈尔森心想：这个威胁，也很可爱。
哪怕临乔说过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奈尔森还是劝说其他孩子减少食量。
恶童们干脆停止进食，平常吃得最多的大树保证道：“临乔妈妈不用担心，我们自己会找吃的，找些不要钱的食物，比如说人的……”
艾普丽给了大树一巴掌，强行更改道：“比如说人们不能吃的石头、土地或者草和树枝等等，反正我们本身不需要进食。”
莓果小声道：“可是树枝好难吃啊，我可不可以每天只吃一口甜面包啊。”
莓果说着伸出小拇指，又比划了一下：“这么点点就可以啦，剩下的全给临乔妈妈吃。”
春春，夏夏和秋秋这几个真正的人类小孩纠结极了，他们小脸皱着。
要像以前那样饿肚子了嘛？他们自己还好，临乔妈妈怎么办？
在听闻莓果的话后，他们也争先恐后的证明自己能干：“我的也给临乔妈妈吃，我可以比莓果吃得更少，我多喝水就饱了。”
“我知道哪里有野果子，还知道哪种植物能吃，我会养临乔妈妈的。”
“我会翻垃圾，我知道哪个街道的垃圾里食物最新鲜。”
并不知道自己是死人的小迈克嘀咕道：“切，谁还不会翻垃圾箱啊，我也会。”
秋秋，夏夏和迈克年龄小，互相攀比起来。
从巴奈特庄园过来的五个小姐妹凑在一起小声笑起来：“傻乎乎的，真好玩。”
临乔被懂事孩子搞得心里软踏踏的，心疼的摸摸他们的脑袋，又向恶童们解释：“真的不用节省，其实……你们的父亲会送吃得过来。”
所有恶童的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最小的婴儿小路塔德缩进襁褓里遮住小脸。
比较活泼的亚摩斯倒吸一口凉气：“呃，一想到这是父……父亲送的食物，忽然觉得饼干都不香了呢。”
巴奈特庄园五姐妹觉得亚摩斯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英勇极了。
文静的南希原本挨着亚摩斯，这时候悄悄远离对方，希望父亲碾碎亚摩斯的时候别溅她一身碎肉。
临乔被逗笑，春春，夏夏和秋秋几个不知道恶童的事，但他们听到了“父亲”这个词。
春春大一点，好奇道：“临乔妈妈，我们还有个爸爸吗？”
夏夏举起自己的洋娃娃：“父亲是妈妈的丈夫，我们的父亲是乔乔的丈夫吗？”
秋秋鼓掌：“太好啦，我们有爸爸妈妈啦。”
临乔欲言又止，春春稍微大点，想的也多：“等等，临乔妈妈好像还没有结婚，而且为什么我没见过父亲，你们都见过吗？”
恶童们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史丹尼克和海文应付道：“算，算是见过吧。”
秋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就像其他小孩子一样，爸爸负责赚钱养家，妈妈负责照顾我们。”
“所以乔乔妈妈才会说，父亲会送食物过来。”
“哇！”夏夏捧场的给予惊呼，甚至崇拜道：“那父亲一定很能干，我以后找丈夫就要找像父亲那样能养活乔乔的。”
恶童们表情变得更加奇怪，本以为亚摩斯口无遮拦已经够英勇了，原来真正的勇士是夏夏。
临乔无缘无故多了个丈夫，也不好跟孩子们解释“父亲”的事情。
于是只能岔开话题：“咳咳，奈尔森、艾普丽我有事情找你们帮忙。”
“今天晚上去狩猎如果遇见其他异界灵魂领养的小孩，就请他们帮忙带话。”
“说我要找他们家的大人来这里聚一聚，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大人们谈论。”
临乔没有亲自去，也有自己的考虑。
一是除去八岐蛇和道长外，其他玩家都没有透露自己的地址。
二是玩家们之间虽然合作但彼此提防，冒然去找恐怕会弄巧成拙。
三是临乔变相试探其他玩家和恶童之间的关系。
海文和史丹尼克几个男孩跃跃欲试：“可以啊，我们现在就能去通知。”
临乔家的恶童不在少数，用了很短的时间便传达到位。
第一个赶来的是八岐蛇，对方来的时候还带着自己家恶童。
那些小孩眼睛亮晶晶的，比八岐蛇对临乔还要热情。
一进门就问：“听说你会每天讲睡前故事，这是真的吗？”
“你做的饼干真好吃，我从大树那里尝过一口，那来你家做客是不是也有饼干吃？”
“你好，你们家还缺小孩儿吗？我非常能干。我的武力值比艾普丽还高，可以保护你不受瘟疫鬼的侵害。”
八岐蛇推开小孩，自己来到临乔面前。
他上下打量临乔，出声道：“好像瘦了。”
“我能用尾巴圈你吗？我想量你的腰。”
奈尔森直接挡在临乔面前，目露警惕。
八岐蛇居高临下的看着奈尔森，有些不高兴：“傻呗，走开。”
临乔记得八岐蛇好像第二个副本就用“傻呗”来称呼奈尔森，想不到在这个副本也是。
临乔无奈道：“不要吵架，你们好好说话。”
临乔推推奈尔森，企图把奈尔森支开：“去拿些小饼干来。”
如果是【欺诈师】奈尔森，能和八岐蛇打得不分上下，可是眼下奈尔森只是个小崽子，还是个NPC。
两人起冲突奈尔森肯定吃亏，临乔轻推没推动，奈尔森可怜兮兮的开口，内容却很毒舌：“不去，凭什么给他吃。”
艾普丽从其他恶童那里知道八岐蛇不好惹，打圆场道：“奈尔森，想缠着临乔妈妈的恶童有很多，我想我们几个应该商量下如何盯住他们。”
“而且，不是所有恶童都对临乔妈妈抱有善意。”
事关临乔的安危，奈尔森到底是退了一步。
八岐蛇并没有将奈尔森放在眼里，他俯身凑近临乔身边仔细闻着：“你身上很香。”
临乔偏过头去，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说他香。
奈尔森还是个小孩子，八岐蛇却已经成年了，说这种话九成九是调戏的意思。
八岐蛇说着还越靠越近，夏夏“噔噔噔”跑过来，大声道：“我见过你，原来你就是我们的父亲吗？你要和临乔妈妈亲亲嘛？”
临乔被夏夏的话惊到，下意识推八岐蛇，结果“啪”给了八岐蛇一巴掌，打在脸上，力道不重。
八岐蛇摸了下脸，有些错愕，配上他带着少年清冷感的脸颊，以及增添了动人意味的鼻尖小痣，越发显得无辜。
八岐蛇没有生气，犹豫两秒，又拿起临乔打自己的手放在鼻尖轻嗅。
临乔头皮发麻，想抽却因为力道抽不回来。
道长赶到的时候就是眼前这幅场景：脸上带着血痕，衣服也稍显凌乱，仿佛刚经历完战斗的八岐蛇，正在强行抓着临乔手放在嘴边企图亲吻。
道长震惊，愣在原地，八岐蛇终究还是……开窍了吗？
听到动静的八岐蛇转头，思考几秒，将临乔的手递过去：“你也来试……”
“我不试。”道长嘴角抽搐，无比正直的回答：“我是直男，我不亲临乔的手。”
“啊？”八岐蛇仿佛才反应过来，他认真道：“我不是要亲，不过我的舌头的确比鼻子管用，要更加灵敏。”
道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住旁边一位恶童的耳朵，他说出的话向来和高岭之花的外表不匹配：“孩子还看着，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临乔忽然意识到不对，他抽会自己的手：“蛇的舌头是采集周围环境中气味颗粒的器官。”
“尤其是蛇类口腔壁上的雅各布森氏器官直接通向大脑，所以尽管蛇的鼻子也能嗅到气味，但雅各布森氏器官更加增强了蛇感知气味的功能。”
八岐蛇点点头，道长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这么说你不是要亲临乔，你是要舔他。”
临乔：“……”
这样听起来更涩了。
临乔做出暂停的手势，开口道：“我身上应该是有味道的，不只是八岐蛇这么说，奈尔森也曾讲过。”
“奈尔森说很香，我自己闻不到，请问是什么样的香味？”
八岐蛇直接道：“香料，木乃伊粉末的味道，又不太像。”
“你以前不是这个味道，你的味道为什么会改变？”
“是谁让你染上了这个味道？也许我可以帮你覆盖掉。”
道长被八岐蛇说得好奇心起，狐疑的靠近，说了声“得罪”，便俯身凑近。
被道长圣洁出尘的俊美容颜冲击，临乔不自在的后缩。
比起临乔的别扭，道长更加不自在，八岐蛇都快把他盯出洞来了！
他就闻了那么三四秒，八岐蛇就有点抱怨：“你好没用，怎么闻这么久？”
“久吗？哈？”道长差点被气笑：“要不是我打断你，你得抱着临乔的手舔半个小时。”
八岐蛇眼睛一亮：“可以吗？”
道长噎住，临乔摇头比划：“不行不行。”
道长深深看了八岐蛇一眼，将自己家的恶童赶到奈尔森那里。
他一边吃奈尔森拿来的小饼干一边道：“是有香味，的确和雾都木乃伊加工厂的香味不同，临乔身上的香料味要更名贵些。”
“我接触过香料，能闻出来蜜香树、没药、白松、混杂的花香等气味。”
“临乔肯定没吃木乃伊，恶童身上也没有，你去过什么地方吗？”
临乔没隐瞒：“教堂。”
还被某个神像抚摸过，可能就是那时候改变了气味。
第55章 为什么乔乔家这么安全？
道长吃饼干的手停了下来，他用指节蹭着嘴角的醉屑：“教堂？”
“你这里被监狱里出来的死刑犯捣过乱吗？”
“我抓住几个死刑犯后问了问，他们是贵族那儿来的，说是贵族根据神的指引，找到了梦魇的原因。”
“八成就是教堂里的东西，你去教堂时见到过那个神吗？”
临乔点头，道长思考几秒将目光移到孩子们的身上，却什么也没问，只是道：“等人齐了一起说。”
可惜玩家最终也没有聚齐，只有女护士玩家，狱警玩家，狄倩，钟铭朗以及两个结伴的男玩家陆续到达。
其中除狄倩外其他玩家都带着自己领养的恶童，狄倩虽然带着孩子，但是带得是正常的人类女孩，都在十二三岁左右，神情怯懦，骨瘦如柴。
临乔家的巴奈特庄园五姐妹看到后，似乎意识到什么，在前来的玩家中唯独对狄倩冷着脸。
无论是女护士，男狱警，钟铭朗还是结伴的两个男玩家，到达临乔公寓时只有短瞬间的震惊，很快就调节好了心态。
女护士还夸赞道：“还是你厉害，会挣钱。”
“是啊。”男狱警感叹道：“进副本等于把命拴在裤腰带上，随时会死，本来已经够艰难了，还要操心生存问题。”
“一个困难五星副本，该不会是想把人饿死吧？”
另外两个结伴的男玩家也忍不住吐槽：“咱们玩家一身本事也不怕挣不到钱，游戏允许大家转职业，给了活路，可谁知道一场瘟疫有钱也地没方买吃的啊。”
“刚开始得守着分到的职业找线索，后来能转职业了，我就用积分兑换了个小发明。”
“本来打算卖给富商，生意都谈好马上就能拿钱，结果那富商得瘟疫暴毙，钱的事也就吹了。”
听起来是在闲谈，可实际上玩家们正在分享彼此的经历，也算是透底，交流信息。
默不作声，显得不太爱说话的钟铭朗开口道：“只要脑子灵活，玩家们就能把孤儿院开下去，但大家尽量不要得罪领养的恶童。”
自从来到这个副本，临乔和钟铭朗之间的接触不多，对方不记得第一个副本发生的事情，临乔更不可能透露自己有记忆的事。
他印象里的钟铭朗凶巴巴的，留着寸头，身材高大很有压迫感。
眼下的钟铭朗头发留得长些，戴着双黑色手套，脱下外套只穿着白衬衫，肌肉鼓鼓的。
他在衬衫上多加了两条黑色的皮带，不是像背带裤那样从胸膛穿过，而是前面从两侧绕回在身后形成一个性感的“X”。
临乔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又摸了摸自己进入副本就缩小成十来岁的身体。
同样是男人，差别有点大。
钟铭朗敏锐的抬头，正好同临乔对视，他眼神微顿，动作自然的穿上外套。
临乔知道对方好像误会了，想说自己不是那意思，又觉得说出来怪怪的，于是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偏偏从来到公寓后就开始东看西看的狄倩翻了个白眼，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她实在看临乔不顺眼，勾勾搭搭，装圣母，假惺惺的，运气还那么好。
明明是个魅惑型的抱大腿玩家，非得做出一副很聪明的模样。
更重要的居然是拆她的台，孤立她。
眼下大家都饿面黄肌廋，只有临乔那小脸还是白嫩嫩的，令人妒忌。
再加上钟铭朗那些话……
狄倩觉得临乔和钟铭朗勾搭上，这是在暗讽自己。
她自认为是辩解的开口道：“光脑子灵活有什么用？还要看大环境。”
“像我刚开局就拿到女支女的身份，要是想凭借自己的本事去做工，也是没人要我的。”
“我又不像另外一个女玩家开局就是一个护士，身份轻清白白，堂堂正正。”
“更不像临乔一样那么看得的开，豁的出去，傍个大款就有钱拿，还一个积分都不用花。”
临乔钱都是找系统兑换的，表面上是岩庭给的，面对狄倩的奚落还真不好说什么。
八岐蛇皱眉：“临乔很厉害，身上没有交配的味道。”
八岐蛇说这些倒不是想证明临乔的贞洁，他不在乎这个，他只是在强调一件事：“即便你拥有魅惑技能，岩庭也不会和你交配。”
道长仙风道骨，清冷如高岭之花的脸瞬间破功，笑出声来。
八岐蛇单纯的在描述事实，可听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气人。
狄倩果然怒道：“我才不稀罕什么岩庭，我才不乐意跟NPC搅合在一块，我又不是没了男人就不能活。”
钟铭朗略微思索，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恐怕是他给临乔玩家带来的无冕之灾。
他对狄倩解释道：“我刚才说玩家们只要有脑子就能挣钱开孤儿院，但要对恶童好的那些话，并不是在针对你。”
其他玩家这才明白狄倩无缘无故挑事恶理由，原来是心虚。
临乔让恶童们帮忙传递消息，就是有意试探其他玩家和恶童之间的关系。
在已经通知到位的情况下，那些没来的玩家要么是和恶童的关系不好，双方说不上话，玩家没能及时得到消息。
要么就是玩家出现什么问题，被耽搁了。
不过只要是过来的玩家都和自己领养的恶童关系不错，只有狄倩一个恶童没带，领着几个人类小姑娘。
她不是从恶童那里得到的消息，而是监视女护士和狱警玩家的过程中，蹭了对方的消息跟过来的。
狄倩和恶童的关系不好，她一开始没认出恶童的时候对孩子们很差，还想逼恶童中的女孩当雏女支。
这事女护士玩家一清二楚，哪怕不知内情的玩家在看到狄倩带来的几个女孩子后，心里也大致有了猜测。
道长笑道：“我说你怎么又开始发疯了，原来你以为钟铭朗在暗讽你啊。”
“你不敢直接反驳钟铭朗，倒是敢拉临乔和那位女玩家下水。”
女护士玩家直接问道：“狄倩，你说我清清白白，说你身不由己。”
“既然你觉得清清白白这么重要，怎么推人家NPC小姑娘去做那种事？”
狄倩冷笑：“为活命对着恶童演戏演魔怔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孤儿院里的爸爸妈妈？”
“一群NPC而已，我活下来最重要。”
“你要是觉得NPC比玩家重要，外面那么多小孩你怎么不全救了？”
有的玩家们会将NPC当做趟雷的棋子，可这个副本里面被狄倩利用的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
狄倩的行为站在部分玩家看来，没有错。
可在现场几人中，哪怕是“嗜杀成性”的八岐蛇，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会对无辜的NPC小孩下手。
女护士被怼得哑口无言时，临乔忽然道：“不对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