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表示：临乔侮辱了高贵的骑士职业，他是个异端，所做的一切都在为他的邪神服务。
显然贵族们才是被“真神”蛊惑的人，但是他们为了隐瞒真相，不愿让贱民和底层阶级的人进入到他们的圈子里来。
企图牢牢守住“神的命令”，只让“自己人”获得神的赏赐，拥有不老的容颜和永恒的生命。
被消除记忆再次想起这种事，让人感到恐惧，被死亡笼罩太久的雾都需要发泄。
于是岩庭的庄园外每天都有已经染病还未进入梦魇中人聚集，他们被巡逻的保镖驱赶，却大声念着口号。
在贵族派人在群中鼓动，几个小贵族站出来表示临乔很邪恶，他们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尊敬的话，临乔就让岩庭阉割他们送去歌剧院。
还有曾经企图伤害临乔的流浪汉，口口声声表明他的同伴只是跟了临乔一段时间，居然被开膛破肚，惨死街头。
负责相关案件的治安官也站在搭建起来的台子上，拿出文件装模作样的说临乔就是犯罪嫌疑人。
乱糟糟的环境从庄园外传到庄园里，偶尔听到的仆人和下属心中忐忑。
更何况庄园最近有几个人已经患病，却因为无法吃木乃伊粉末已经濒临死亡。
痛苦的女仆和保镖第一个响应，他们哀求管家传话，让先生不要再被临乔蛊惑。
岩庭狠狠的拍向桌子，他的手下是几份文件，来自海外的医药公司的信件。
岩庭直视着管家：“闭嘴，我让自己的医药公司进行过研究，瘟疫不是诅咒。”
“隔绝空气无法阻止瘟疫蔓延，因为瘟疫不是通过空气传播，是水源！”
“研究结果提交给王庭，很快就有药品军队进来。”
“现在。”岩庭抬头，目光阴冷：“谁敢进来就杀了他！”
临乔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系统，岩庭好厉害。”
他还以为是自己太作导致岩庭很累，却原来……岩庭在试图解决瘟疫。
第68章 你的故事里没有我
“那些人才是疯子。”岩庭透过书房玻璃看向远处的人群：“我不会把临乔交出去。”
管家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说。
等管家退出房间，门外响起几道绝望的呼喊。
“先生！先生！”
“先生救救我们……”
“先生我们不想死啊……”
很快这些声音便消失不见，只留下几声呜咽。
临乔知道岩庭的心并不平静，他想劝岩庭把自己交出去。
可岩庭回身紧紧抱着临乔：“我看过你写的东西，所以一直让人研究瘟疫。”
“骑士微笑着走向献祭台，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他该回到神明的面前。”
“临乔，你的故事里没有我。”
“骑士应该有个爱人。”
临乔听出岩庭言语中的悲伤，他垂眸片刻，无声的开口：“对不起……”
留给临乔的时间不多了，在梦魇中的玩家同样面临险境。
狄倩不止一次的过来嘲讽：“临乔在陪着他的NPC情人，根本没对付贵族。”
“越来越多的贵族被拉入梦魇，你们身边的恶童一直在忙吧，他们根本没时间再帮玩家对付瘟疫鬼。”
“哈哈哈哈，你们死定了，我的方式才是正确的，只可惜你们再想加入，也晚了。”
“如果不想被贵族杀死，就赶紧干掉所有恶童，去打破梦魇。”
两个男玩家没坚持住，被狄倩鼓动几次后便开始对恶童动手。
八岐蛇、道长、钟铭朗和女护士玩家，男狱警玩家还在坚持。
他们也不知道临乔在搞什么，被拉入梦魇中的贵族有意隐瞒信息，他们甚至向梦魇中的患者说出玩家有治疗疾病的药品。
人为活下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患者开始袭击孤儿院，八岐蛇带着听自己的帮派成员给予还击。
孤儿院现在只留下人类小孩和玩家，还有帮派成员。
剩下的恶童不是在控制贵族就是在对付瘟疫鬼，那些患者每天都企图闯进来。
患者们从刚开始的哀求，到哀求无果的咒骂威胁，再到企图利用武力来控制玩家。
最狠的一次居然抱来大量杂草和木柴，企图利用大火逼出玩家，幸亏玩家发现及时，用道具阻止了火势的蔓延。
还有部分患者将沾染自己血液或者脓液的衣服扔进孤儿院后花园的水井，八岐蛇不得不派人专门保护。
屋子里的食物是不限量的，但对斯威特等不明真相的人表示：孤儿院有储存粮食的地窖，存了大量的粮食。
可这天守护临乔孤儿院的几个帮派成员中，斯威特楞楞的，他抓了一把自己的红头发，忽然想起临乔做“女支女”的样子。
“原来我是在为临乔存钱。”斯威特恍然大悟。
他无法理解有关临乔的一切，却紧紧抓着钱袋。
“欸，他现在应该用不着我的钱，有的是男人给他花钱，他现在可是孤儿院院长，还给报社投稿呢。”
斯威特说着便将自己买的报纸全拿过来，津津有味的看着。
可惜他不怎么识字，又因恢复记忆对临乔想得慌，于是拿上报纸去问玩家。
他首先找的是好说话的女护士玩家，女护士看了几张，脸色大变。
此刻的孤儿院已经失去欢声笑语，人类小孩每天都会问临乔妈妈在哪里，是抛弃了他们吗？
每次这么说奈尔森都会出声喝止，道长和钟铭朗也会帮忙解释。
时间久了孩子们像是知道了什么也就不再询问，但是有几个孩子每天晚上都偷偷哭泣。
八岐蛇坐在桌子上，用望远镜看外面的患者：“杀又不能杀，啧。”
道长抱着小孩喂：“杀了变成瘟疫鬼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奈尔森支着耳朵偷听，他很想从这些异界灵魂身上听到有关临乔的事。
既然他们都是异界灵魂，似乎还有些其他本事，那他们是不是认识了好久？不知道临乔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女护士的到来打破了奈尔森的思考，只见对方急匆匆的将报纸拿到八岐蛇几人面前：“看这个，你们快看这个！我们可以通过这个知道临乔在做什么！”
奈尔森当场失态，只可惜接下来异界灵魂又开始互相交流，于是错乱的信息和无法理解的话语让奈尔森窥探不得。
他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门，然后狠狠的用脑袋砸向墙面。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鲜血顺着奈尔森额头滴落，他仿佛察觉不到疼痛，脑海中都是临乔温柔的样子。
奈尔森隐约感觉临乔在做很危险的事情，但他却帮不上忙，这让奈尔森无比痛恨自己毫无用处。
他想知道临乔身上的秘密，他想永远跟在临乔神边，他想与临乔亲密无间……
【你想让临乔回来吗？】
奈尔森猛然抬头，隔着流入眼睛里的血色四处张望，没有人，声音似乎从半空中传来。
但是楼下巡逻的帮派成员没有任何反应，这声音只有奈尔森能听到。
【我可以让你回到雾都。】
这次奈尔森听出说话的人是谁，是恶童们的“父亲”。
奈尔森紧张起来，恭敬道：“您需要我做什么？”
“父亲”的声音里没太多情绪，他似乎不在乎奈尔森的回答：【我要你帮忙带回一样东西。】
奈尔森皱眉，忍着额头的痛感：“我当然乐意为您效劳，只是您那么强大都无法做到的事，弱小的我又怎么可能成功？”
话音刚落，面前的空间忽然扭曲起来，一道黑影出现在奈尔森面前。
对方虽然有人型，但是藏在黑雾中，浑身上下都是绷带。
解开绷带的手臂里面不是腐烂的皮肉，还是无意义堆积的黑色线条，像是被墨水随意画出来的一般。
可是仔细看才发现，黑影并不是全身上下都是如此，最起码脸颊、腹部、大腿等地的绷带缝隙中是人类正常的肤色。
奈尔森从未想到制造出梦魇空间的生物，居然是如此……奇怪。
【我不是恶童的父亲，没有创造梦魇，但维持这里的确在使用我的力量。】
【以前它会控制吸血鬼是谁，但现在这部分权利归我。】
【你想变成玩家吗？】
奈尔森听不懂“父亲”的话，但是他很聪明：“玩家就是异界灵魂吗？我愿意。”
黑影对奈尔森的果断不予评价，他直接伸出被解开绷带的手，然后按在了奈尔森的脑袋上。
奈尔森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感觉到自己的皮肉在被撕碎，从脑袋上的伤口开始，皮肤脱落，骨骼碎裂。
极度的疼痛让奈尔森尖叫，可是他的舌头、他的喉咙、他的内脏都被腐蚀。
实际上如果有旁人在场，就会发现奈尔森只是闭上了眼睛，额头的伤口在极速愈合。
他皮肤变得苍白，脸色变得极差，眼角的青色越发明显。
生气正在从奈尔森身上流失，尖锐的獠牙伸出唇外，额头上也长出独角。
角是黑色的，上面流转着银色的花纹，随着血液全身上下也出现奇怪的纹路。
终于奈尔森瘫倒在地，黑色影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奈尔森。
【去雾都找岩庭，拿到他身上的黑色珍珠和红色宝石组成的胸针。】
【不要让临乔发现你。】
【东西带回来，临乔就会回来。】
黑影的身影慢慢消失，他的双眼注视着奈尔森，其中居然闪过不甘和妒忌。
奈尔森好不容易爬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房间。
他听到了。
听到了异界灵魂……不，听到了玩家的对话。
道长神色激动：“当时真以为他是想投稿赚钱，谁知道居然在给我们留线索。”
“这也太厉害了吧，难道他刚进副本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八岐蛇不耐烦道：“别废话，这小说什么意思。”
“临乔怎么可能不想着通关，满脑子都是那些NPC？”
钟铭朗比较理智：“贵族创立新教，受到神明指示寻找骑士。”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们必须要去报社那里看后续，我不知道这是临乔一口气写完的投稿，还是回到雾都后为给我们传递消息新编的内容。”
“这东西要是被NPC看到，会给临乔带来大.麻烦烦。”
玩家们说话毫无顾忌，奈尔森很快就明白了玩家，副本，恐怖游戏，NPC等含义。
那边的玩家又讨论到临乔会借助岩庭的力量，八岐蛇抿着唇。
道长忍不住道：“我说你千万不要感情用事，出了副本玩家都不记得彼此，你还能找他一辈子？”
“恐怖游戏为防止副本内容泄露设置的遗忘机制，不知道棒打多少鸳鸯。”
“对了，你表白没有？”
八岐蛇抬起眼睛：“我说愿意和他交配。”
道长恨铁不成钢：“就这？这怎么能叫表白？欸，还说趁忘记之前不留遗憾，结果你这……”
孰不知他们在说这些的时候，奈尔森心中惊涛骇浪。
原来会忘记吗？
可，那又如何。
一直找下去，总会找到的。
趁玩家去报社找线索，奈尔森也利用“吸血鬼”的能力去往雾都。
他轻而易举的潜入庄园，却发现这些人在偷偷吸食木乃伊粉末。
奈尔森很想去见临乔，但想起“父亲”的警告，他只能偷偷隔着窗户欣赏临乔的睡颜。
岩庭就在临乔身边，两人相拥而眠，“父亲”要求拿到的胸针在卧室外的衣帽间。
奈尔森偷到珠宝，再也忍不住来到床前。
“临乔……”
奈尔森握住临乔的手指，三秒钟后依依不舍的放开：“我吃到柠檬了，很开心。”
奈尔森依依不舍的消失在床前，下一秒岩庭整开双眼。
他起身来到衣帽间，看出被偷走东西是胸针。
岩庭没有生气，因为有关胸针的用处岩庭有所猜测。
大概是他心脏受伤却能活下来，身处雾都却无法染上瘟疫的护身符。
虽不知奈尔森为什么会变成魔鬼的样子，还拿走如此重要的东西，但岩庭不在乎。
因为他马上能看到临乔眼中的世界，明白临乔到底在害怕什么。
如果书中的一切无法制止，岩庭愿意和临乔共同进入梦魇，他不会让任何东西把临乔从他身边抢走。
梦魇中奈尔森将珠宝放入教堂，“父亲”没有明说为什么这么做，可奈尔森知道这个珠宝的用处。
大概是“父亲”可以通过珠宝将岩庭带进梦魇，就像带入玩家和春春、夏夏和秋秋等正常人类一样。
既然临乔妈妈是为了岩庭才出去的，那么岩庭在梦魇里，临乔一定会回来。
奈尔森忍不住露出笑脸，他一面痛恨自己违背了临乔的教导，居然又去偷东西。
一面又盼望着同临乔相遇，他会告诉对方，自己变成了玩家。
奈尔森脚步轻快，他要将好消息告诉艾普丽他们。
可还未走到孤儿院门口，喧闹声便涌入耳朵，曾为难过临乔的治安官拿着奇怪的东西叫喊着什么。
那东西能让治安官的声音变大，在吵闹的人声中也震耳欲聋。
“罗斯蒂大公给予你们食物！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将异端消灭！是他们带来了瘟疫！”
“只有魔鬼的仆从才会不被瘟疫侵染，异端必须死！”
“罗斯蒂大公爱惜子民，才下令将你们放出来，作为子民应该维护罗斯蒂大公。”
“想想你们惨死的家人，想想那些无助等死的日子，痊愈的药品就在前面，我们要做的是什么？”
狄倩也拿着同样的道具【蛊惑喇叭】，大声道：“我们要生命，我们要活下去，我们要将自己受到的苦难报复回去！”
治安官高呼：“杀死他们！杀死这些东方异端！”
正在狼吞虎咽却没吃饱的患者们，干枯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他们拿着贵族给的枪支，目露狰狞和挣扎。
狄倩点燃最后一把情绪：“玛丽，还记得你的小男孩吗？他都没来得及多看看这个世界，他在死前都喊着妈妈肚子好饿。”
“鲁伯特先生，你的妻子儿女都死在瘟疫中，有贵族作为靠山，你还在犹豫什么？你是懦夫吗？”
随着玛丽的哭声和鲁伯特的怒吼，最前面的人冲了上去。
是的，他们看着亲人死在面前慢慢溃烂都是异端的错。
是的，他们忍受饥饿和痛苦都是异端造成的。
是的，他们绝望恐惧都来源于异端！
八岐蛇的手下早就堆好障碍物，躲在后面开枪。
奈尔森知道这时候恶童们根本不在，只有人类的孩子在孤儿院里躲着。
奈尔森的听力变得异常敏锐，他听到街道高楼上贵族的调笑：“哈哈哈，我就说要给狗吃个半饱才行，不然它们哪有力气咬人？”
“只有吃过食物，才会记起食物的味道，才会冲在最前面！”
“看，真有趣，这些低贱民众打架的样子好丑。”
“有枪也不会用，还好我们木乃伊污染了军队，果然还是要军队来才行。”
奈尔森握紧拳头，他想冲上去杀死那些贵族，可这样对方真正的身体毫无损伤，只会回到现实。
玩家呢？奈尔森强迫自己恢复冷静，道长和八岐蛇呢？
奈尔森在梦魇中寻找，想起离开时玩家的讨论，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报社。
玩家们果然都在这里，还遇到了难题。
“献祭？”道长觉得不可思议：“哈？他们想在雾都烧死临乔？为什么？”
“临乔不是吸血鬼，副本无法结束。”
“这是临乔早就写好的，还是传信让我们去救他？”
钟铭朗将报纸翻得哗哗作响，他拿起旁边的钢笔勾勒，将贵族们的“新宗教”圈出。
“是教堂里的大BOSS蛊惑贵族建立教派，他肯定是被临乔用魅惑戏弄产生了不满。”
女护士玩家呵斥道：“你们都冷静下来！”
“想要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得去问恶童，到底是谁让他们杀死食用木乃伊的人。”
“要知道恶童只是在夜晚折磨贵族，白天会重新将贵族送进富人区。”
刚开始贵族只当自己生活在真实的雾都，只是每天都被拉进梦魇。
孰不知他们在梦魇中从未离开，只有死亡才能回到真正的雾都。
“邪神点醒他们，利用他们，这一切看起来像是邪神的阴谋，毕竟教堂里的东西可是孩子们的父亲。”
女护士玩家说完，点点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恶童们的行为。
偷听的奈尔森想起临乔离开的那天晚上曾亲口说过需要恶童帮忙，而帮的那个忙就是：杀死受折磨的人。
“父亲”不是推手，临乔妈妈才是，临乔为什么要这么做？
情绪起伏过大，以至于八岐蛇很快便发现了躲在门后的奈尔森：“你在这做什么？你脸色很难看。”
奈尔森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因发现临乔自寻死路而备受打击，但他开口却是：“他们在进攻孤儿院，还安排了士兵。”
“和你们一样来自异界的灵魂在帮助他们，恶童不在，帮派成员们坚持不了多久。”
玩家们果然紧张起来，男狱警玩家问道：“各位现在准备怎么办？”
八岐蛇沉默，道长咬牙道：“我还是选择保护恶童。”
“虽然不知道临乔想做什么，为什么献祭自己，但是说不定他有免死道具。”
“有没有可能他想通过死亡把自己变成吸血鬼，或者利用死亡来刺激邪神？”
相比较道长乐观的想法，钟铭朗比较悲观：“别忘了临乔差点儿给邪神戴绿帽子，谁知道临乔是不是被邪神故意弄回了雾都进行献祭。”
“他通过什么方法回雾都我们一无所知，总之迷题在临乔身上，我们失去了主动权。”
时间不等人，玩家们习惯解密，将事情往“通关线索”上想，可八岐蛇不是。
他将报社大门打开：“我们找到临乔就能知道真相，至于恶童和这里的NPC，与我无关。”
“玩家的目的是通关，不是拯救。”
也许他打不过那个奇怪的邪神，但是他可以杀瘟疫鬼，留恶童生路不过是因为那是临乔的意愿。
八岐蛇是最快体会到临乔意图的人，他只是疑惑和无法理解。
“那样是不对的。”八岐蛇的眼睛变成蛇瞳，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样很危险。”
女护士玩家一脸莫名其妙，刚想说什么，就被道长按住肩膀。
道长神色严肃，看起来更加高不可攀：“八岐蛇，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钟铭朗忽然笑了一声：“游戏论坛上彻底销毁的两个副本，分别是《飞机逃生》和《喵喵教和汪汪教》。”
“我是《飞机逃生》副本的幸存玩家之一，由于遗忘机制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道长轻笑：“巧了，我是你口中第二个副本的幸存玩家。”
道长看了八岐蛇一眼：“游戏论坛上说他和我一样。”
八岐蛇已经脱光，然后化身原型，从拇指粗细的白色小蛇逐渐膨胀。
钟铭朗眉眼看起来比较凶，在这个副本里留的不是板寸，所以显得没那么难接近。
他若有所思道：“恐怖游戏副本数量无法估计，我们进同个副本的几率不大。”
“再加上你说过八岐蛇为记住临乔的名字付出不少代价。”
“所以临乔和八岐蛇见过，有可能他也是我口中第二个副本的幸存玩家，那么……”
“说不定我在《飞机逃生》副本里也见过临乔。”
钟铭朗没有直接点明，但是其他人理解了意思，女护士玩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临乔，临乔和毁灭副本有关？”
“两个副本都是他……那要是这么说，他的目的不是通关，是毁灭副本。”
女护士玩家和狱警玩家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毁灭副本和临乔献祭之间有什么关系？
难怪用“通关”的思路理解不了临乔，要是毁灭……
女护士玩家想起临乔的魅惑技能，想起那些听话的恶童和明显同临乔关系不错的八岐蛇等人，真的可以办到吗？
“恐怖游戏可能注意到了什么，所以才把我们放一起。”道长没有女护士玩家的胆怯和质疑，他笑道：“恐怖游戏里时时刻刻面临着死亡，太多人已经习惯。”
“我们臣服于规则，遵守规则，维护规则。”
“美名其曰：活命通关。”
只要没死在新手场的玩家都有着不俗的素质，或狡黠或聪明，或阴险或自私。
但稍微醒悟那么一点，就会知道这是“驯服”。
恐怖游戏对于玩家的驯服，不是没人反抗，只是活命都如此艰难。
游戏控制玩家的记忆，改造玩家的身体，改变玩家的人生。
所给予的好处是金钱、寿命、健康等等。
人们沉迷其中甘之如饴，一时竟分不清驯服玩家的到底是欲望和需求还是恐怖游戏本身。
“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我们出去后还是会忘记。”
“不过，临乔这算是利用遗忘机制反向保护了自己。”
钟铭朗说着站起身来，拍了一把愣在原地“什么也听不懂”的奈尔森，走出门去。
女护士玩家诧异：“大家要……反对游戏吗？”
道长笑了，说出很中肯的话：“不不不，你应该这么想，我们阻止不了临乔。”
“因为我们不知道怎么毁灭副本，换句话说我们不懂临乔的扌喿作。”
“就像玩家通关有规则的束缚一样，临乔破坏副本应该也有他自己的方法。”
“想要搞清楚临乔怎么破坏副本，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唱反调，临乔让做什么我们偏不做。”
“临乔想保护恶童，你要是害怕，大可以袖手旁观或者加入狄倩把恶童杀绝。”
当时女护士选择恶童作为同阵营，是因为临乔给予了大量的食物和线索，八岐蛇几人的偏向，以及自己的良心。
如今道长、八岐蛇，钟铭朗依旧支持临乔。
可女护士产生动摇，她认为临乔和玩家的目的不一样，可能……无法通关。
她还没有圣母到为短时间相处的NPC小孩献出生命，当初的感动是真的，如今的求生欲也是真的。
道长向门口走去，他背对着女护士摆手道：“别忘了，离开梦魇也没有吸血鬼的线索。”
女护士陷入天人交战，她想抬脚跟上去，又踌躇在原地。
男狱警建议道：“要不我们先去找恶童？”
女护士玩家沉思片刻，道：“玩家求生，临乔求死。”
“临乔选择的方式同这个副本以往通关的玩家截然相反，所以他很可能知道吸血鬼是谁。”
“现如今玩家找不到的原因，很大可能是由于临乔。”
“想成为幸存玩家，就必须讨好临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