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流养人鱼的计划现在就可以开始，我和刑厚是组队关系，再加上人鱼在我这呆了好几天，所以刑厚没办法继续养。”
“其他玩家一人养一天，养够24小时。”
“那本人鱼饲养守则也交得交出来，另外由你决定玩家饲养人鱼的顺序。”
“你自己本人也可以单独养，但是得排在最后。”
这是为了防止人鱼就是第二十位继承人的遗产，怕童禄白上交任务，其他人吃亏。
为了补偿童禄白，众人可以帮忙探索地下室。
“玩家无论从人鱼或者地下室身上找到什么线索，都得告诉你。”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和其他玩家共同饲养。”
后面这两条加起来才公平点，童禄白没有拒绝。
杨明杰对童禄白说完，又对着临乔欲言又止。
他最后泄气一般，没好气道：“行了，我晚上六点会把人鱼交出去。”
“你们要是闲着没事干就赶紧决定下养人鱼的顺序。”
杨明杰说完像是用尽了力气，极其不舍得的将脸埋进临乔的肩膀，吸了一大口。
他吸完坐在临乔的旁边捏着小人鱼的手指：“养这么久我还有点舍不得。”
说着就意有所指的开口教育，像极了一位老父亲，对着临乔絮絮叨叨：“去别人那里住别动不动就哭。”
“要是惹他们不高兴，他们可不会惯着你。”
“其他人可不会像我这样，没事多听童禄白的话。”
相比较而言，杨明杰还是比较相信童禄白的人品。
就在童禄白去帮玩家们抽签时，杨明杰忽然冲刑厚挤眉弄眼。
刑厚：“你有毛病？”
杨明杰小声比划道：“你说要不要给人鱼整个那什么教育？”
刑厚皱眉：“什么教育？”
“就是……”杨明杰结结巴巴：“就是养女儿都得讲的安全教育，教小姑娘怎么保护自己的。”
临乔怀里的木偶微不可闻的扭转了方向，临乔本人则是有点感慨，这家伙……
刑厚似乎觉得无语，满脸不愿直视的表情：“我说你脑子里装了狗屎？你还真把他当小孩养，他听得懂吗？”
“我们两个的任务还没头绪，从人鱼身上找到的线索和主任务没什么关系。”
“你不着急通关你着急这个？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爱当人爸爸？”
杨明杰被说得心虚，但理不直气也壮：“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他是条人鱼，但他很有灵性的，你听我的就对了。”
杨明杰说这话时有点含含糊糊，仿佛真的一腔热血上头，单纯为了人鱼好。
刑厚认真考虑几秒，还是点了点头，他总觉得杨明杰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方便说。
童禄白那边花费了不到十分钟就把饲养人鱼的顺序给排了出来，六点来接的人鱼的是个叫做闻傅简的男玩家。
一直对人鱼跃跃欲试的玩家苏幸在闻傅简的后面，对方大概不差这两天的时间，倒是没来骚扰。
将所有玩家轰出门后，杨明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坐在临乔面前。
他故意打了个响指吸引临乔的注意力，然后嘱咐道：“我跟你说几件事。”
“如果有人亲你，你一定要喊出来，拼命的反抗挣扎，知道吗？”
临乔：“……”
小人鱼抱着木偶，仿佛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刑厚在旁边看得眉头紧皱，童禄白好奇道：“明杰哥，你这是在教人鱼自我保护吗？可他好像听不懂人话。”
杨明杰没有放弃，继续道：“如果有人用这里碰你，你就打他们。”
杨明杰说着用手指点了点临乔嘴唇，又轻按了下临乔的胸膛：“不能让其他人脱你的衣服，只让人工智能ALGER脱明白吗？”
临乔依旧睁着眼睛，同样用手指点了点杨明杰的嘴唇。
刑厚不由得劝说道：“算了吧，他根本不懂。”
童禄白举手道：“要不给他演出来？我记得地下室刚看到人鱼的时候，他会看动画片。”
杨明杰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用床头的几个仪器鼓捣着，然后弄出一个屏幕来。
杨明杰解释道：“这个副本的高科技挺方便的，躺着看电视都行，我看看能不能找到防xing骚扰的视频。”
临乔直觉不太妙，副本里会有这种东西吗？
“找到了。”杨明杰惊喜道：“还挺全面的，居然真有人鱼防骚扰指南。”
他毫不犹豫的点击播放，杨明杰坐在临乔左边，童禄白坐在临乔右边，刑厚在临乔后面站着。
他们三个的位置正好让临乔躲都没地方躲，只能乖乖的看着不远处屏幕上播放的是动画。
画风很可爱，并且主人公人鱼和临乔临乔长得一模一样，都拥有白色的尾巴和白色的长发。
整个动画片没有字幕，只有简单的配音。
上面的动画人鱼会发出同临乔相似的“啊~”声，活泼柔弱的样子让几个男人也看入了神。
只不过动画的内容好像和骚扰无关，令杨明杰从一开始的跃跃欲试到脸色骤变。
童禄白吃惊道：“这上面的人类怎么……好像是我们的样子？”
杨明杰下意识就要关闭，结果被刑厚拦住：“没关系，再看看。”
临乔敢笃定，这个所谓的人鱼防骚扰指南估计也是人工智能ALGER刚弄出来的东西。
屏幕上，小人鱼在地下室里自由自在，享受着人工智能ALGER的照顾，犹如不知人间疾苦的小王子。
结果有天，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类闯入地下室，勾引了小人鱼，把人鱼带到地面。
长相酷似杨明杰的动画小人抱着小人鱼喂食，下妙被机械手臂穿膛惨死。
很快视频闪回，杨明杰动画小人抱小人鱼睡觉，方方正正的简笔画床忽然合拢，将杨明杰动画小人夹成肉泥。
而小人鱼则安然无恙的被机械手臂抱起，睡得香甜。
接着再次闪回，杨明杰动画小人偷喝小人鱼的洗澡水，被破窗而入的飞船创死。
屏幕外的真人杨明杰：“……”
临乔本人：“……”
第20章 挑衅人偶
短短的几分钟内，杨明杰就见证了自己不下二十种死亡方式，每种都是出其不意的诡异和血腥。
画面不断闪回，看上去像是在单纯的重复着动画小人“杨明杰”的死法，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可屏幕外的众人却能看懂到底演了什么，因为根据“杨明杰”的不同的死法能找出一条时间线来。
动画片里“杨明杰”喂人鱼吃饭、抱人鱼睡觉、给人鱼洗澡等等都是现实中玩家杨明杰曾经做过的事。
所以只看动画中“杨明杰”对人鱼做过什么，就能判断出事情到了哪一步。
比如动画中“杨明杰”小人偷喝洗澡水这段，不就是当下玩家遭遇透明纤维实验体袭击的时间段吗？
很快童禄白和刑厚也看到了自己的动画小人出现，和“杨明杰”一样，都被安排成不怎么美妙的死亡方式。
刑厚和临乔接触少，情况还好点。
童禄白本人刚刚为人鱼换衣服的事情也被记录在内，动画中的“童禄白”在对小人鱼“动手动脚”时直接被削掉了脑袋。
顿时，童禄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凉嗖嗖的，他甚至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杨明杰再三确认道：“这是生理安全教育片？我看这根本不是教人鱼怎么保护好自己的，这完全是在威胁玩家。”
“人鱼学没学会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了觉得人鱼挺危险的。”
“这东西故意的吧？故意让我们看到，难道是人工智能ALGER整出来的动画片？”
杨明杰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事情的真相，刑厚思考片刻后出声道：“如果真是人工智能ALGER做的，那么他想告诉我们什么？”
童禄白作为被“警告”过的对象，试探着回答：“告诉我们别想让小人鱼受委屈约束天性，应该注意言行的是玩家。”
“换句话说小人鱼可以诱人，可以漂亮，可以永远懵懂单纯不去触碰欲望，但是玩家不能被引诱到。”
“否则玩家会被人工智能ALGER制裁，所以小人鱼压根儿不用学怎么防止被骚扰。”
防止被骚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骚扰者全部杀掉，这就是人工智能ALGER的底气和偏爱。
童禄白语气复杂：“还真是霸道……”
刑厚这时候大概明白了杨明杰想要借此传达出的消息，那就是：小人鱼是人工智能ALGER的逆鳞，绝对不能把这条人鱼当成普通NPC来看待。
童禄白眸光闪烁，不由自主的看向小人鱼手中的人偶。
估计所有玩家都将人鱼作为突破点，误以为人鱼身上有线索。
并且由于人鱼太过柔弱，毫无攻击力，还具有极大利益的情况下，令玩家蠢蠢欲动，企图利用人鱼来谋求好处。
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恐怖游戏中越是看起来软弱可欺的东西越不能轻视。
所以玩家们花费了很长时间来观察杨明杰等人同人鱼之间的相处，并且自认为已经掌握了人工智能的底线。
不就是遵守饲养守则吗？很简单，人鱼带来的好处足够让玩家觉得值得冒险。
杨明杰眼下通过一次“安全意识教育”变相告诉刑厚和童禄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童禄白收回视线感激的拍了拍杨明杰的肩膀，他决定和其他玩家共同饲养人鱼，所以这些消息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几人都没有把动画片给别人看的意思，没必要如此慷慨，好心不一定能换回好报，尤其是在恐怖游戏里。
杨明杰今天依旧没做日常任务，也没有寻找线索，直到晚六点下一个玩家来接人鱼。
对方穿着身大衣，面相看着挺英俊，翻看人鱼饲养守则时会时不时抬头打量人鱼。
这个叫闻傅简的人令临乔感觉不适，因为男人的目光太过于侵略性，那种打量宠物和货品的意味太强。
杨明杰主动开口：“闻傅简是吗？咳，你可以把人鱼带回你的房间，你房间里那些透明纤维实验体解决了吗？”
闻傅简似乎不怎么想和杨明杰寒暄，他直接俯身抱住临乔，然后站了起来。
个子高大的体型让临乔在对方怀里时，显得很小一只。
临乔下意识抱紧自己手里的木偶，闻傅简却止住了临乔的动作，他两根手指捏住木偶的脖颈，然后慢慢用力。
临乔眼睛睁大，发出愤怒的“啊唔”声，拼命去推闻傅简的手臂。
杨明杰也道：“你好端端捏他玩具做什么？”
闻傅简不客气的将木偶脖颈弄断，然后又把人偶脑袋安上去，确定木偶毫无生命迹象，才回答道：“我吗？”
“我房间当然很干净，毕竟人鱼侵染过的水源具有驱除实验体的功能，还是我告诉其他玩家的。”
“整个下午玩家们都在用游泳池里的水清洁自己的卧室，我也是。”
“至于为什么要弄坏人偶……”
闻傅简低头看向眼眶变红的小人鱼：“啊真是对不起，我不小心。”
“还以为多厉害坚固的东西，不过如此。”
临乔摆弄着Y先生木偶，忽然抬头朝闻傅简的肩膀上咬去。
他一边咬一边打对方的身体，眼泪不停滴落，在闻傅简的胸怀里形成珍珠。
听着获得道具提醒的声音，闻傅简有些了然又有些意外。
了然是知道小人鱼的眼泪有问题，意外是没想到道具的等级这么高。
闻傅简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还故意把手放在了临乔的脑袋上，颇为宠溺的开口：“再用点力气，怎么咬人也不疼？”
“来让我看看你的牙，是不是没发育好？”
话音刚落，闻傅简用力抓住了临乔的头发，强迫临乔抬头。
临乔紧抿着嘴唇，被闻傅简强行掰开，伸进去抚摸着牙齿和舌头。
对方的手指又凉又有一层茧，并不柔软，原本还在好好检查牙齿，不到两秒就故意夹临乔柔软的小舌头。
“你的牙齿我用力就能捏碎，小舌头挺软，让我摸摸喉咙……”
这家伙居然，居然把手指塞进去了。
临乔喉咙涌死恶心的感觉，不受控制的流出口水，带着委屈和痛苦：“唔，唔……”
闻傅简笑了几声，把手拿出来，冲目瞪口呆的杨明杰道：“那么吃惊做什么？我可不像你一样把他当祖宗。”
杨明杰有点心疼：“你他妈再弄他试试？”
闻傅简故意拍了拍临乔的脸颊：“别哭，我帮你把人偶弄好，你看你多勾人，杨明杰都要心疼死了。”
童禄白沉着脸：“你收敛点行吗？难道你不怕被人工智能ALGER惩罚吗？”
闻傅简并不害怕，他自认为实力不弱，这个副本对他来说不算太难。
闻傅简用手指擦拭着临乔的下巴，又怜爱又变态的开口：“我昨天晚上就想把你偷出来了，我还没养过人鱼NPC做宠物呢？”
“你真棒，既符合我的审美还能生产道具，又软又香，我肯定会对你好，你将是我的新宠。”
临乔从没有被如此粗暴的对待过，他握紧怀里的木偶，拼命的暗示自己冷静。
不行啊，完全冷静不了……
临乔垂着眼眸，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就那么半躺在闻傅简的怀里，抚摸着手中人偶。
他慢慢抬眼看向杨明杰，然后伸出自己的手臂：“啊~”
那是一个求抱的姿势，成功让闻傅简黑了脸。
杨明杰心疼坏了，立马伸手就去抱。
闻傅简侧身躲过，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道具，“吧嗒”一声将木偶的头给安装回去。
闻傅简笑眯眯的哄道：“找他做什么，这不是给你修好了吗？”
哄完不忘警告杨明杰：“他现在归我养，你不会是想打破大家商量好的规则吧。”
“既然换了玩家饲养，那其他玩家就不能指手画脚。”
“总不能你是第一个养的，大家都要按照你的方法来。”
“你可没养出任何线索来，也没拿到多少道具。”
闻傅简这些话可谓是说到了某些玩家的心窝子里，毕竟人鱼身上的利益还待开发。
他们想获得好处，让人鱼为自己服务，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和祖宗。
有在围观的玩家，比如说同样对人鱼图谋不轨的苏幸就笑眯眯开口道：“杨明杰，他说的有道理，如果他真的做对人鱼有伤害的事，人工智能ALGER会管。”
杨明杰被噎得不轻，心里连带着对人工智能ALGER都骂了几句，不是看得挺严的吗？拥抱喂食洗澡都要管，这时候怎么不吭两声？
实际上人工智能ALGER的确在关注一切，那个叫做闻傅简在扭断木偶脖子的时候趁机放入了一串代码。
是病毒，人工智能ALGER花费不到半秒就将病毒困住，他默不作声是在观察。
名字叫做“嫉妒”和“愤怒”的情绪让人工智能ALGER有点紊乱，他甚至怀疑是闻傅简投放的那串代码进行了逃逸，所以进行了一次自我检查。
没有任何问题，是因为闻傅简欺负人鱼的行为才导致如此。
人工智能ALGER这才发布了惩罚任务：“继承人闻傅简，违反人鱼饲养守则……”
“现发布惩罚任务：去往游泳池进行清理。”
人工智能ALGER停顿了瞬间，补充道：“限时一小时，倒计时开始。”
其他玩家不由得向外望去，外面漆黑一片，明明才六点左右却伸手不见五指。
闻傅简摸着自己的下巴，看来人工智能ALGER很生气，要不然也不会加上时间限制。
不过自己对人鱼这么过分的情况下，惩罚任务应该不止加上时间限制这么简单。
闻傅简意有所指道：“每次人工智能发布惩罚任务，都没说不完成会有什么后果。”
以闻傅简的“反骨”，玩家还以为闻傅简会做点别的，比如：对人工智能视而不见，故意无视惩罚任务。
可玩家闻傅简显然没“杠精”到这一步，他将人鱼放在地上，然后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向外走去。
有玩家故意发出嘘声，似乎对闻傅简的识时务很看不起，但这时候闻傅简已经完全消失在黑暗里。
苏幸笑眯眯道：“有热闹看了，去不去？”
桃婉诺摇头：“七点钟是用餐时间，我可不想耽误吃饭，人家都一天没喝水了，还想在用餐的时候小酌几杯呢。”
苏幸提醒道：“你就不想知道人工智能ALGER会对闻傅简做什么？”
桃婉诺抬起眼睛，意味不明的注视着苏幸，她忽然笑起来。
又看向正在靠近人鱼的杨明杰，旁边对着人鱼小声道歉的童禄白，以及拿着食物讨好人鱼的刑厚。
桃婉诺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头发：“没兴趣，反正肯定死不了。”
不少玩家跟出去看热闹，有时候临乔真觉得这群玩家的本质是八卦。
但眼下他需要扮演一条被人类伤害所以开始惧怕的小人鱼，面对杨明杰几人的时候不再傻乎乎的毫无芥蒂。
杨明杰有点急：“我小心翼翼养了好几天，都没让人鱼对人类产生排斥。”
“闻傅简那玩意一个照面，c,a,o！我这么多天的心血全毁了。”
“不行，我得带小人鱼亲自去看那家伙的下场。”
于是便哄道：“乖，刚才伤害你的那家伙肯定会被惩罚，你想不想去看？”
小人鱼不停的摆弄着自己的人偶，确定人偶被恢复成原样，脖子已经修好后，依旧红着眼眶。
他的嘴唇因闻傅简的捉弄透着红肿，使本来就红润的唇变得更加鲜艳欲滴。
那被蹭出来的痕迹像是蹂躏过后的罪证，在临乔要哭不哭的脸上分外旖旎。
听到声音临乔抬头，原本清澈的双眸中透着委屈和不解，大概是想寻找安慰要一个拥抱，刚抬起手臂像是想起什么，再次放下。
杨明杰二话不说直接过去抱住：“别哭别哭，哥没有不要你。”
“我也没办法，你这不是还能经常看到我们吗？有童禄白陪你，以后不让他们欺负你了好不好？”
被抱住的小人鱼“呜呜呜”的哼着，然后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声节，一会儿指指自己的木偶，一会儿又指指闻傅简刚才站的地方，最后还指向自己的嘴巴。
杨明杰像个老妈子，轻轻示意临乔张嘴。
临乔这次说什么也不张，牵着杨明杰的衣角。
如此人性化的人鱼让留下来的玩家叹为观止，刑厚花费积分兑换出好几样零食，临乔才止住哭泣。
他接过零食咬着，安安静静的小口吃，然后吃几下抬头朝闻傅简离开的方向看一眼。
有点像吃饭还不忘等人，但实际上只要看到人鱼眼中不时出现的恐惧就会知道，人鱼这可不是故意等着闻傅简回来，而是防备。
小动物在危险的地方讨食吃，总会边吃边警惕，这是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还好这时候临乔重新同意让杨明杰抱，所以杨明杰决定履行刚才的话，带临乔去看闻傅简受罚。
童禄白怕场面血腥，不想让临乔去，可想到接下来临乔会在不同玩家手上被饲养，这种情况下如果凶点也是好事。
临乔大老远的就能看到自己曾经游泳的地方灯光闪烁，原来是人工智能ALGER没有开灯，玩家们自己花费零点几积分，兑换出了强光手电筒。
杨明杰几人到的时候，闻傅简已经下去了有一段时间。
此刻游泳池里风平浪静，只有闻傅简一个人在用道具清理游泳池。
零散在四周的大概有四五个玩家，正在讨论着什么。
“没意思，都在这里看了十几分钟，一点危险都没发生，难道就是让他单纯的清理游泳池吗？这算什么惩罚任务？”
“再等等，既然是惩罚任务，那肯定不同寻常。”
“你说待会儿会出现什么？我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有玩家来游泳池完成日常任务，结果刚下水，游泳池里面居然养着食人鱼。”
“不会还是食人鱼吧，应该没这么无聊……”
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闻傅简在水里停下动作，保持静止。
这让围观的玩家精神起来：“他怎么不动了？”
临乔身为人鱼，敏锐的感觉到水里的确东西，并且这个东西临乔见过。
他刚来到这个副本时，曾经被人工智能ALGER带到地面上游泳晒太阳。
那时候不知道人工智能ALGER怎么想的，居然往水里放了个水母。
那个水母Q弹可爱，个头和两个手掌差不多大小，浑身上下都是透明的颜色，所以在水里很难被察觉。
临乔对这个水母的印象就是话痨，但他并不知道这个实验体的技能到底是什么。
闻傅简知道自己面临的惩罚任务没那么简单，时间限制对他来说等同于无，也不介意其他玩家过来看笑话，因为来的玩家越多他反而会越安全。
一下水闻傅简就用上了道具，而且非常具体的防止物理攻击的道具。
无论待会儿穿出来的是食人鱼还是大白鲨，他都能扛得住。
但是闻傅简怎么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水母，而且是看起来很无害的水母。
体型不够大，颜色也不够艳丽。体型不大代表对方没有什么攻击力不够，色彩不艳丽代表对方没有毒性。
这样的一个水母似乎除了观赏价值外毫无用处，闻傅简企图直接将水母抓起来扔出去，不管这东西有有没有用，反正到他这儿都乖乖的。
停下动作，抓住水母。
大脑里的指令已经下达，可身体却不听话，维持着一个姿势站在泳池里。
奇怪的是他的眼睛还能动，他可以看到那只透明的水母不慌不忙的游过来，围着他的身体打转。
接着他的四周出现了更多的透明水母慢悠悠的漂浮着，有的甚至从水里出来，在半空中旋转。
还有的落在了他的头顶，他简直能感受到那水母触手在探入他的耳朵。
进入耳朵的那些触手并不绵软，犹如钢铁般冷硬，上面带着刀刃，就那么直接插了进去。
从耳朵深入脑髓，狠狠搅拌着，头疼就这么炸裂开来。整个脑袋都仿佛碎成烂泥，是真真正正的能够感觉到那种搅拌感和痛觉。
闻傅简的呼吸都发生了变化，汗水沁出额头，滴落在水里。
搅拌的黏腻水声中，闻傅简也听到人工智能ALGER的声音：“游泳池清洗进程1/200。”
闻傅简心里咒骂几句，真奸诈啊，原来这才是所谓的清理游泳池。
如果一个人真的被外物刺穿脑袋进行搅拌，那个人很快就会失去意识，准确来说是失去生命。
闻傅简却没有疼到陷入昏迷失去意识，他是无比清醒的，清醒的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都在发生什么，却毫无办法。
疼痛是那样难以忍受，他却连大口呼吸都做不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再不知道自己承受发生什么，那可真的是个傻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