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这几个，快点带上。”闻傅简从那堆破铜烂铁中找出几个小巧漂亮的金属，然后放在临乔口袋里：“其他的不准带。”
临乔眨巴着眼睛，鼻子忽然一酸，眼眶慢慢红起来。
他努力抑制自己的眼泪，鼻尖也有点发红，委屈的眼神足够令在场的众人动容。
杨明杰又挑出一个：“不能再多了，一个！再多拿一个！其他的不能再拿了。”
刑厚在旁无语道：“你就惯他吧。”
杨明杰嘀咕：“他又不懂，要是闻傅简觉得重不想抱，我不介意。”
闻傅简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默许了临乔可以多带一个。
不过他还是坚持道：“人鱼有点不对劲。”
前几天可没发现小人鱼还有这种癖好，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别墅里没有地下室金属这么多，这么容易拿。
临乔身上发生的一切宛如小插曲，连临乔自己都发现了不对，可是带着临乔的几个玩家却没有探究的意思。
临乔缩在闻傅简怀里，有些不安。
他拼命抑制自己找金属的冲动，紧紧搂着木偶。
闻傅简漂亮的下颌线紧绷着，用余光扫过怀里人鱼的头顶，他将手放在人鱼后颈上。
这个东西看似亲密的拥抱，实际上却靠近连着后颈的脊骨，如果人鱼真有什么异动，可以做一击必杀。
童禄白发现了这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有杨明杰似乎回头的频率都增加了，一直在关注人鱼的状态。
刑厚不声不响，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收集金属盒子的秘密还是被其他玩家给发现了，有不少玩家同样看到Y先生留下的的报道。
他们一合计，差不多推理出其中真相，觉得人工智能ALGER公布的遗嘱有问题。
有玩家统计，所有金属盒子都记录的不完整，如果想更进一步最好找到下层钥匙，里面应该藏着更多秘密。
随着时间的推移，负二层能够打开的房间被玩家扫荡完毕，很快就有玩家发现，地下室负二层的房间发生可以些许变化。
“电梯呢？我们来的时候乘坐的电梯呢？”
这一声让所有玩家都探出脑袋，他们惊奇的发现出口消失了。
明明刚才电梯的位置还在这里，一眨眼的功夫，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
刑厚主动道：“分散搜索房之前，我在电梯附近安装了探视用的道具。”
刑厚的话让所有玩家目光聚集，也有玩家跳出来安慰众人：“没关系，这种情况大家应该都经历过，就是恐怖片经常遇到的场景，其实没事，大家一定能出去。”
这话说出来，其他玩家并没有被安慰到，用恐怖片打气，只会令人觉得晦气。
刑厚将道具收回，大庭广众下进行播放，已然打算将线索公之于众。
道具记录的影像中，电梯一开始并无异样，也就是在十几分钟前，电梯门仿佛被东西擦掉，只剩下光秃秃的墙面。
杨明杰认为是人工智能ALGER在搞鬼：“只有他能做到，他想把我们困死在这。”
童禄白思考得更深：“还记得刚到这层时发现的粘液吗？这里有个实验体在潜伏。”
“既然负二层的房间格局能产生变化，那么隔绝我们和实验体的那堵墙也会消失。”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几乎是童禄白话音落下的瞬间，有玩家声音都在发抖：“没了，是，是的，那堵墙也没了。”
众人赶紧去确认，果然在原本死角的地方多出一片空间，里面依旧是纯白的实验室，空荡荡毫无人气。
第一个发现的玩家开口：“我是看到电梯出事，才想到这堵墙的。”
“我看到时这墙就已经不见了，里面是新的房间。”
闻傅简将人鱼放下来，然后捏着手腕活动了会：“新的房间？这么说那边还没有搜过？”
第一个发现的玩家笑道：“没有，我刚发现墙没了就立马去叫你们。”
闻傅简显然不信：“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说墙的那边有东西，你没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被质疑的玩家脾气也不太好：“既然你都说了里面很可能有实验体，我为什么还要作死一个人去里面搜？”
闻傅简目光沉沉，忽然笑起来：“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不太相信。”
“现在咱们所有人都被困在这里，如果想要安全的出去，还希望能够互相合作。”
对面那会完全嘴上说着“一定一定”，但没有任何想要分享出来的意思。
临乔在旁看着，觉得自己没看错杨明杰和刑厚几人，最起码刑厚发觉事情不对头的时候愿意分享出自己的道具线索。
至于其他玩家，多少有点拎不清。
就在闻傅简走进新出现的空间想要探索时，临乔却“哒哒哒”跑过去，然后想按墙体上的某个按钮。
发现墙不见的那个玩家气急败坏的抓住临乔：“你！”
也许发觉自己的表情过激，他赶紧缓和语气：“你别乱动，谁知道这里有没有机关，万一你乱动导致大家陷入危险怎么办？”
还对闻傅简几人道：“不是轮到你养人鱼了吗？麻烦你看好他。”
对方的力气很大，临乔根本无法挣脱。
疼痛感让娇气的小人鱼发出痛苦的声音，阻止临乔的玩家有瞬间呆愣，但很快就一把推来开临乔。
尽管已经收着力气，却让临乔后退好几步，差点儿摔倒。
临乔本就是人鱼，变出双腿后虽然会走路，却不如水中那么矫健。
或者说临乔下盘不稳，两条腿实在没什么力气。
临乔觉得懊恼，他觉得自己被这么一推像个小姑娘似的，不过临乔也用行动证明了阻拦的那个玩家有问题。
闻傅简没有责骂临乔的意思，他接住临乔，感兴趣的看向墙壁。
杨明杰激动道：“小人鱼，那里是不是有什么？”
阻拦临乔的玩家嘴唇微动，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闻傅简可那么多讲究，过去把隐瞒信息的玩家踹开，接着从后面将临乔抱起来。
临乔像只猫似的被搂着，高高提起。
闻傅简抬头示意：“想按什么快点按。”
临乔抿了下唇，按照记忆打开投影。
一向心细的童禄白出声道：“这好像是个电视。”
临乔和众人见面时就是在负一层看视频，如果仔细留意就会发现这里没有放沙发，可墙壁上的按钮和负一层投放视频的墙壁是同样的。
果不其然，墙壁上很快出现类似投影的东西，奇怪的是没有内容可以播放。
刑厚将目光看向了第一个发现新空间的玩家，其他玩家也看向那个家伙。
对方有点慌：“你们看我做什么？既然这条人鱼这么熟悉，那就让他弄……”
闻傅简有点烦躁：“我的耐心有限。”
其他玩家没打算客气，全都朝着那位玩家走去。
闻傅简捂住了临乔的眼睛，童禄白走过来捂住了临乔的耳朵。
临乔什么也看不到，耳朵隐约可以听到点声音。
两个男人的手干燥温暖，让临乔脸颊有点发热，他不自然的想甩开，却听闻傅简带着邪气的声音：“乖，别乱动。”
临乔隐约听到了惨叫声，还能闻到血腥味，以及感觉玩家打架时闹出来的动静。
杨明杰有意阻止，刚迈出一步，被刑厚拦住。
刑厚摇摇头，杨明杰叹了口气。
大概过了半小时，闻傅简和童禄白才放开临乔。
临乔没有看到挨打的玩家，但是看到其他玩家拿着带血的金属芯片插入放映的机器中。
第30章 小人鱼，你是玩家吗？
屏幕上终于出现了内容，所有人以为是有关Y先生的报道，可实际上却是动画片。
杨明杰皱眉，不理解道：“怎么又是动画片？人工智能搞什么啊？”
刑厚按住杨明杰的肩膀，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哪怕是动画片肯定也有问题，不然第一个发现新空间的玩家为什么要把播放芯片藏起来？
临乔眨眨眼睛，小人鱼显然对“动画片”很感兴趣。
视频中出现一位像素卡通形象，是个三头身的Q版人物，眼睛的位置眯着，似乎永远在笑。
像素卡通人蹲在角落里，身旁还画着象征着无聊的蘑菇，犹如待机在电脑屏幕上无所事事的桌宠。
很快像素卡通人似乎是听到了玩家的交谈，被触发后变得活泼起来，手舞足蹈。
嘴巴的位置也一张一合，头顶上的气泡不停冒出，里面却是空白。
玩家们就这么盯着像素卡通人十几分钟，童禄白苦笑道：“没开声音吗？这动画片没声音，连音效都没有。”
闻傅简在播放机器附近徘徊了一会儿，还上手检查了几个零件，摇摇头：“机器没问题，这个奇怪的动画片本来就没声音，大家凑合着看。”
里面的像素小人不停的做出各种动作，伸手指向屏幕外面，又伸手指向自己，接着用肢体做出死亡的动作。
旁边还有灵魂飘出的特效，像素卡通人的眼睛也从笑眯眯的线条变成了叉叉。
接着像素小人再次醒过来，发觉玩家们没反应，像是生气了，周围冒出火焰特效。
最后像素卡通人自暴自弃，重新蹲在地上，周围长出代表郁闷的蘑菇特效。
刑厚觉得不对劲，玩家们也觉得很奇怪：“什么意思？你们能看出动画片想表达什么意思吗？”
杨明杰犹豫道：“要不我们问问那个藏芯片的玩家？”
“他跑了。”闻傅简嗤笑：“你还真以为他会乖乖让我们打劫？”
“那家伙应该从动画片里看出了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于是故意把芯片偷偷藏起来。”
“被识破后趁我们抢芯片，他就跑了，妈的，跑的可真快。”
童禄白苦恼：“难道他知道我们看不出来线索？还是说这是个假芯片？”
玩家们之间的交谈没有影响到临乔，临乔看着像素卡通人物，然后慢慢靠近。
他伸出手隔着屏幕去戳像素小人，当然只能碰到投影用的幕布。
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像素卡通人却振奋起来，积极给予回应。
于是玩家们便看到小人鱼将手高高抬起，像素卡通人物也伸着手腾空飞起，故意和小人鱼手掌贴着手掌。
小人鱼又向旁边走几步，像素卡通人物也跟着过来。
“能互动！”杨明杰惊奇道：“会不会是触屏游戏？刚才像素卡通小人的动作没有重复过，不愧是高科技，桌游水平弄的不错……”
“你等等。”刑厚似乎发现了什么：“刚才游戏人物的动作没有重复过？”
刑厚话音刚落，小人鱼忽然发出“啊~”的声音，众目睽睽之下，人鱼拿起自己口袋里的金属外皮。
里面的像素卡通人物摇摇头，临乔又换了另外一种，是块金属扣子。
像素卡通人物这才点头，接着卡通人物又指向了杨明杰的方向。
临乔作为NPC人鱼，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慢慢站到杨明杰身边，卡通人物头顶冒出小心心特效，仿佛很高兴人鱼选对了。
杨明杰喃喃道：“这个桌宠的互动性也太高了吧，跟真人似的，反应这么生动。”
副本里存在着人工智能ALGER，那么有个高智商的桌宠似乎也没什么。
眼看其他玩家要被杨明杰带偏，临乔重新来到屏幕的面前，然后按自己的按钮：“游戏。”
像素卡通人物似乎不知道人鱼的意思，连连摇头。
临乔接着又按下按钮：“你好。”
“认识。”
“你好。”
“认识。”
“看看。”
“认识。”
“……”
临乔不断重复这几句，又按道：“坏人。”
“哭哭。”
“认识。”
一连串的按钮，在空旷的地下室负二层别样响亮，冰冷单调的声音毫无感情的重复着几个单词。
有玩家受不了道：“别按了，他妈的真吵，你们赶紧管下这条人鱼。”
闻傅简眸光微闪，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像素卡通人眼熟？”
童禄白几个神色变得严肃，尤其是杨明杰，他们因为给人鱼教育“生理知识”的缘故，所以见识过人工智能ALGER弄出来的动画片。
那时候人工智能做出的卡通人物和杨明杰几个很像，直接用了杨明杰他们穿过的衣服。
可眼前这个像素小人身上，衣服是最基础的大众款，就算童禄白记忆好，也没看过哪位玩家穿这种衣服。
只能看出是个男的，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像素卡通本来就不太清楚，再加上Q版三头身变形，玩家们又没什么奇怪突出的发色，很难看出到底是谁。
显然小人鱼已经看出来，所以才会用按钮不停的提示。
闻傅简握住临乔的手，然后问道：“你是不是知道里面的卡通人物是谁？”
临乔歪着脑袋，这次没去按按钮，只是点了点头。
有玩家问道：“是谁？我怎么看不出来。”
临乔不理其他玩家，被闻傅简握住手也没挣扎，乖乖的“啊~”了一声，像是撒娇一般。
闻傅简声音放软：“是哪个玩家的影响？”
临乔作为不会说话，不认识字的人鱼，只能重新用按钮重复：“坏蛋。”
“哭哭。”
“认识。”
闻傅简“啧”了一声：“人鱼的意思应该是：这个玩家是个坏人，曾经让人鱼哭过。”
“我们只要找出同人鱼接触，并且得罪过人鱼的玩家，就能缩小排查范围。”
想不到闻傅简这话说完，其他人的眼神都诡异起来。
童禄白咳嗽一声：“呃，让人鱼哭的玩家……”
杨明杰没顾及，直接道：“不就是在说你闻傅简吗？”
闻傅简笑了声：“你他妈的是个傻.b吗？我好生生的在你眼皮子底下，我怎么可能会是卡通人？”
刑厚眉头皱起来，总觉得抓到点什么。
杨明杰那边解释道：“你当然不是卡通人，我的意思是这里面的卡通人物是不是以你为原型画的，是想通过画出来的你告诉我们什么……”
临乔抱紧木偶，差点儿忍不住嘴角抽搐，他好不容易引导玩家走向正道，杨明杰就以一己之力把众人往回拉。
屏幕上的眯眯眼笑着的像素卡通人，这时候也觉得无语，头顶上出现乌云笼罩的特效，还有大大的汗水。
心细的童禄白及时道：“让人鱼哭的不只是闻傅简一个，另外我们猜错了屏幕里的卡通人物也会有反应，你们看。”
众人回头果然看到卡通人打了一个否认的手势，甚至还在对他们摇头。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里面的卡通人能听懂玩家们在说什么。
到底是因为智商高能互动，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刑厚将所有人心中闪过的疑问问出，他来到像素卡通人物的面前：“你是我们玩家中的一位吗？”
有玩家嗤笑：“你直接问他有什么用，他又没声音，连个字幕都没有，你让他怎么回答你？”
临乔眼中却流露出赞赏的神色，转瞬即逝。
由于保护机制，不是玩家就听不到这个问题的真实内容，那么做出的反应也会记录在玩家系统中。
比如这句“你是不是玩家”，游戏系统会自动兑换成别的内容，比如说变成“你吃没吃早饭”或者“你是不是gay”。
替换后的内容会由游戏系统记录在册，方便查阅。
这是为了防止玩家遇到智商过高的NPC，泄露恐怖游戏的秘密。
直接这么问，能够避免很多麻烦，有效的分辨出玩家和NPC的身份。
像素卡通人物激动的点了点头，刑厚的游戏系统也没有收到任何“替换内容”的提示。
眼前的像素卡通人物并不是以某个玩家为原型的二创动画，而是彻彻底底的玩家本身。
这个信息令刑厚大惊失色，童禄白和闻傅简意识到真相后，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杨明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试着同样询问一句，像素卡通人物果断点头。
杨明杰“哈哈”笑了两声：“你真听懂了吗你就点头，我看看我问的这句变成了什么内……没有？没有！我靠没有！”
反应快的玩家也试着问出同一句问题，那个刚才嘲笑过刑厚的玩家吓得嘴唇都在抖：“为什么没替换内容？这个卡通人也是玩家？可是，可是我们玩家没有死亡，难道是没进来地下室的那几个还在别墅的玩家死了？”
“别墅那边发生了什么，等等，我脑子有点乱需要理清楚。”
临乔依旧装着听不懂的样子，同时警惕起来，他担心玩家也用同样的方式来测试人鱼。
以前系统在的时候会将替换内容给临乔看，眼下系统不在，临乔能听懂玩家的谈话，却不知道游戏系统更换过的内容。
偏这时候闻傅简忽然靠近：“小人鱼，你是玩家吗？”
临乔眨眨眼睛，准备糊弄过去，他张嘴发出“啊～”的声音。
与此同时NPC身份发挥效果，闻傅简收到了来自游戏系统保护机制的屏蔽内容。
【玩家闻傅简靠近人鱼，殷勤的向对方询问：“小人鱼，今晚的月色美吗？”】
闻傅简松了口气，多疑的心暂且放回肚子里，手欠的捏着临乔的脸颊：“啊什么？”
临乔品出对方骤然放松的情绪，再次庆幸人鱼不会说话。
他不知道保护机制将“你是玩家吗”这句替换成了什么，但只要触发保护机制就能蒙混过关。
看似“多此一举”的试探，实则令临乔心情紧绷。
玩家们不知道小人鱼刚才的警惕，只有人偶能感受到人鱼猛然变化的体温和心跳。
杨明杰疑惑道：“闻傅简，你该不会是在怀疑这条人鱼吧？我也用屏蔽机制试过，人鱼没问题，你们其他人要是不信可以接着试。”
“哎我说，你赶紧把手放开，你都把他脸给抓红了。”
闻傅简松手，果然发现小人鱼的脸上红成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我一时兴趣问问，没别的意思。”
“这脸可真嫩，我都没用什么力气，怎么就成了这样？”
临乔揉着自己的脸颊，然后距离闻傅简远远的，很不开心的躲在一边。
刑厚多看了几眼人鱼，忽然道：“比起人鱼我们应该关注变成卡通人物的玩家到底是谁。”
“现在有很重要的疑点需要考虑，刚刚我们对这个像素卡通人物进行试验，发觉没有触发恐怖游戏的屏蔽机制。”
“这说明两个问题，要么卡通人物是玩家变成的，要么这个卡通人物没有智慧，算不上是NPC。”
“如果是后者，说明它就是设定好的程序，具有很高的自主性和智慧性，可以互动和给予反馈。”
“如果是前者，我们需要找出哪个玩家被变成了卡通人。”
“我更偏向后者，也许这就是人工智能ALGER的挑拨离间。”
同样心细的童禄白的开口道：“如果真像刑厚哥你说的那样，卡通人是设定好的程序，因为不算是NPC，所以才无法触发恐怖游戏的屏蔽机制。”
“那么同样有两个疑点，一是人鱼的异常怎么解释？人鱼明显是在告诉我们卡通人是活着的玩家。”
“二是人工智能ALGER利用这点对我们进行挑拨离间，前提是人工智能必须知道我们是玩家，知道我们具有分辨NPC和玩家的能力，才能以此布局。”
“那么人工智能ALGER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玩家的身份？对方如果知道的话，我们面临的危险成度将更加恐怖。”
“所以我更偏向刑厚哥你说的第一种可能，我们玩家在不知不觉中被替代，真正的玩家变成了像素卡通人。”
两人的争论各有道理，杨明杰就有点迷糊，觉得都挺对。
还是闻傅简嗤笑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闻傅简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闻傅简对此并没有隐瞒：“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测试出来。”
“如果是玩家被替代，像素卡通人物才是真正的玩家，那我们只需要找到冒牌货，同样利用恐怖游戏的屏蔽机制就能解决。”
“毕竟像素卡通人物有可能是设定好的程序，但冒牌货能在我们中不被发现，足够具有智慧，是真正的NPC。”
“只要是NPC，就能在恐怖游戏的屏蔽机制下无所遁形。”
“如果是刑厚说的后者，人工智能ALGER知道玩家的身份，故意挑拨离间。”
“那我们对所有玩家都进行游戏屏蔽机制的实验，只要是玩家肯定知道替换内容，直接说出就能自证清白。”
“我想没有人会拒绝实验，要是拒绝不就是摆明了有问题吗？”
杨明杰捂着自己的额头顺思路，临乔已经弄清楚了闻傅简想表达的意思。
问题似乎回到原点，那就是像素卡通人物代表的到底是谁？
倘若玩家们知道临乔的“故意引导”就会发现，无论是刑厚说的内容，还是童禄白和闻傅简说的内容，其实临乔早已考虑周到。
所以临乔跳过这部分，直接暗示玩家像素卡通人物的身份，找出是哪位玩家才是关键。
杨明杰好不容易弄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高声道：“那小人鱼可真聪明，怪不得他一直按按钮告诉我们卡通人的身份。”
“说这么多，最后还是得按照小人鱼的提示走。”
刑厚果然狐疑的看向临乔，临乔：“……”
你妈的，别说了。
临乔毫不畏惧的同刑厚对视，抱着木偶的手悄悄挪到自己肚子上，然后狠掐一把。
瞬间临乔眼泪汪汪，小人鱼要哭不哭的站在不远处，似乎很想过去找杨明杰或者刑厚来一个抱抱，但因为大家的眼神而停在原地。
刑厚冲临乔招手：“过来。”
临乔似乎在回想这个动作的含义，然后朝刑厚跑过去，却是一头扎进杨明杰的怀抱里。
杨明杰低头想说什么，小人鱼再次按按钮：“坏蛋。”
“哭哭。”
“抱抱。”
杨明杰若有所思，他忽然想起人鱼刚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曾经在悬崖附近的游泳池里游泳。
那时候玩家苏幸故意招惹人鱼，说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
杨明杰语气温柔的询问：“你是说，像素卡通人物是玩……继承人苏幸？”
小人鱼没回话，屏幕中的卡通人物却开始猛点头。
他的动作并不大，但是头顶上大大的心型特效别样明显。
杨明杰“我靠”了一声：“苏幸？不是吧？苏幸不还好好在别墅里呆着吗？要真是苏幸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实验啊。”
杨明杰说完又将为什么会猜到苏幸给说了一遍，刑厚也将怀疑的目光收回。
他再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偷渡客”的存在，只会怀疑人鱼和人工智能ALGER是一伙的，有可能合起伙来蒙骗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