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述笑着说:“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庄泽野拽了下围巾:“嗯?学弟有什么不满的?”
温辞述用手指弹他的脑门:“我是你祖宗。”
庄泽野含笑,趁他不备偷亲了一下他脑门:“这两个身份不冲突,祖宗,考试顺利。”
温辞述脸色绯红,嘟嘟囔囔地上车走了。
一个小时后,温辞述在考场里面排号,外面热搜又爆了。
标题先是#温辞述林南之艺考#,然后变成#陌生女人送考温辞述#,最后变成#庄泽野妈妈穿旗袍送考温辞述#。
超话快磕疯了。
[@赚够八个亿就退休:我眼睛没瞎吧,#庄泽野妈妈穿旗袍送考温辞述#,野述你们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接下来就要结婚了是吧。]
[@蜜蜂小猫咪:啊啊啊啊啊啊,我能喝,我要做主桌!]
[@野述的狗:淞南随200!]
[@小猪和小鱼:南岛随200!]
[@温如玉太美啦:感谢旗袍妈咪,感谢营销号,感谢所有红娘。祝树树高考顺利,祝野述新婚快乐!]
[@澜姐的狗腿子:温如玉老师,会说就多说点哈哈哈哈。]
[@小赫太帅了:耶耶耶,新婚快乐!蹲一盒喜糖!]
萧澜哆哆嗦嗦地裹紧衣服,看着手机说道:“小王,空调开大点……啧,我都没下车,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拍到的?”
司机小王说:“后面有跟车的,夫人,我们要继续在这里等吗?还是换个地方?”
萧澜无所谓道:“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等呗,干嘛换地方。这个南方工作室不错,把我的轮廓拍得贼拉好看,哈哈哈哈,他们还叫我旗袍妈咪……啊真是的,不能叫旗袍美女吗?有儿子真是累赘。”
小王抠了抠脸皮,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犹豫再三,他还是说:“好歹也是您跟先生生的。”
萧澜的脸色沉了下去:“别提他,再提你就去给他开车。”
这辆车是两个共同买的婚后财产,作为司机的小王也是被他们抢来抢去,一三五在萧澜这里,二四六去庄锦那里。
与其说是开车,还不如说是给他俩互通情报。
小王受不了这两个人明撕暗秀,前段时间提出辞职的想法,毕竟知道老板太多私事不太安全。
然后两人一边加了一万,愣是把他的工资抬到了行业顶尖的位置。
嘴巴可以不要,钱不能不赚。
小王没骨气地妥协了。
他看了看后视镜,想说先生今晚要去找你,因为今天是你生日,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温辞述才背着书包出来。
萧澜也顾不得媒体和冷空气了,赶忙拉开车门道:“快,快进来,冻坏了吧。”
她把外衣披到温辞述身上,将提前准备好的热参汤倒给他喝。
温辞述冻得鼻尖发红,眼中带着笑意。
“谢谢阿姨。”他接过参汤喝了一口。
萧澜急忙说:“怎么样,还顺利吗?”
温辞述点头:“还行,没有发挥失常,老师们也没觉得太不满意。”
萧澜松了口气:“今天我得去庙里拜拜,给你祈福,小王,你等会儿先把他送回去,然后再送我出门。”
小王应了一声。
她又对温辞述说:“虽然艺考差不多了,但文化课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几天闲着没事就多看看书,不懂的问阿野,他高中时候成绩蛮好的,不用白不用。”
温辞述点头,萧澜接着道:“我今天晚上有约,就不回去了,你们自己好好休息,注意饮食,别吃太辛辣的。”
她的口吻就像温辞述真正的母亲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孩子的成绩、饮食。
小王想起来庄锦的事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澜催促他:“快开车,后面那群狗仔还在跟呢。”
小王只好将话咽了下去,开车离开。
回去之后,温辞述被庄泽野拉着盘问艺考细节。
庄泽野放心下来说:“我就知道,哪个老师会不喜欢你这种学生,要是我肯定当场就把你收了。”
温辞述笑道:“孙老师是挺好的,不过她知道我师父是谁。”
“对了,潘女士不是面试官吗?”庄泽野问。
温辞述说:“不是,她知道我今年考试,特地避嫌推掉了。”
庄泽野说:“考完就好,今晚给你做大餐,你不是喜欢海胆吗,我订了几箱,一会儿就送到了。”
“对了,萧阿姨说她今晚不回来,让我们俩自己安排。”温辞述说。
庄泽野一愣:“哦,今天是她生日来着,不过我们家不过阳历生日,她的农历生日已经回爷爷家过过了。”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不纯洁起来:“做饭的阿姨下午请假,那就是说,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温辞述看向他,故作听不懂:“嗯哼?”
“嗯哼?你再装。”庄泽野坏笑着说,“除了海胆,我还买了生蚝。”
温辞述说:“哦。”
一边耳朵悄悄红了。
庄泽野说:“就‘哦’一声?”
温辞述装不下去了,问他:“你东西准备了吗?”
声音像蚊子哼哼。
庄泽野笑道:“早就准备好了,你放心,我做了很多功课,不会让你不舒服的……尽量。”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他也没办法百分百保证技术没问题。
入夜,两人吃完晚饭,去外面散步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意外发现外面走廊的灯亮着。
温辞述说:“你走的时候忘记关灯了。”
庄泽野推着他往里走:“管他呢。”
温辞述还想说什么,便被他封住嘴唇,推倒在沙发上。
“上去……”他嚅嗫道。
娱兮……
“知道,先让我亲一会儿。”庄泽野的吻从额头落到嘴唇,手也不老实地伸进衣摆下面。
温辞述哆嗦了一下,他顿时更加兴奋了。
正在这时,沙发后面响起一个小心的声音。
“咳咳,我我我的手机呢?怎么找不到了?”
两人同时愣住,接着像被电到似的分开,庄泽野咣当撞在了茶几上,把上面的茶水等物撞的翻倒。
他极度恼火地看向沙发背后慢慢站起来的人影:“爸?!”
等到看清庄锦的样子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庄锦穿的西装革履,手上还抱着一束巨大的蓝色捧花,脸上的比较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爸,你这是在干嘛?”庄泽野快疯了,再被他爸妈这么搞下去,这家里是不能待了。
温辞述也快疯了,硬着头皮叫了声叔叔。
这是他和庄锦第一次见面,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因为压根没法对视。
庄锦朝他点点头,对庄泽野说:“我在等你妈,今天不是……算了。”
“你们两个……”他的眼睛四处乱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辞述飞快地说了句:“叔叔,我还有事,先上楼了。”
说完立即消失在客厅。
庄锦舒了口气,看着一脸烦闷的儿子道:“行了,别那副臭脸,我也不是故意的,要是提前知道的话,我有病啊躲在这里吓你们。”
庄泽野上下打量他:“你这是想给我妈惊喜?浪子回头啊你,迟了,她今晚不回来。”
“你才浪子回头,不会说话就闭嘴。”庄锦不高兴地说,过了一会儿又问,“你妈去哪儿了?”
“不知道,可能跟她姐妹们包了几个帅哥吧。”庄泽野向来知道怎么气死他。
庄锦欲言又止,还是决定不把花束砸在他脑袋上。
他看看温辞述离开的地方,问道:“那就是小温?人家满十八了吗,你就把人带回家乱来,我怎么听说他今天刚高考?”
庄泽野嘲笑:“你不该知道的还知道挺多,都知道他今天高考,还不知道他多大?上次要去闹他父亲的也是你,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
庄锦瞪眼道:“你说什么你个臭小子!刚谈上恋爱就开始胳膊肘朝外拐了是吧!”
庄泽野回答的很迅速:“不好意思,我胳膊肘就没朝你拐过。”
庄锦被他气得不轻,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他憋了半晌,才说道:“你现在年纪小,哪里懂那些情啊爱的,这根本是不理智的行为,你妈说你打算和他结婚,你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吗?”
庄泽野冷笑:“我比你清楚。”
庄锦被堵得死死的,不甘心地说:“你……就算你执意要这么做,总得让双方父母见一面吧,婚姻确实需要你们两个人负责,可怎么说也不能两家完全不见面,就这样草率定下来。”
庄泽野原本是觉得见不见都无所谓,只要他和温辞述开心就好,可后来想到大靖的习俗,才答应过年时一家人见一面。
他说道:“等春节吧,温叔叔身体不好,你说话注意言辞,要是气到他,我跟你没完。”
庄锦嗤笑:“你真是忘了谁是你爸了。”
庄泽野站起身,离开前说道:“爸,你也老大不小了,实在闲得蛋疼就去找个人二婚吧,反正我妈是不会再看上你的了,与其一棵树上吊死,还不如少给自己找点不痛快。”
庄锦快气炸了,正欲骂他。
他碰了碰那束鸢尾花:“我妈花粉过敏,你连这都不知道,装深情给谁看呢?”
庄锦的动作僵住:“我以为她比较轻微,她不是喜欢蓝色吗……”
庄泽野不屑地说:“给一个人浪漫的前提是,她喜欢这种浪漫,而不是你喜欢,自我感动没必要。”
他俯身抱起角落里的火锅离开,留下庄锦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客厅。
回到房间后,两人已经都没了兴致。
庄泽野低声说:“等你正式考完之后,我们就搬出去住,我爸妈成天折腾来折腾去,烦都烦死了。”
温辞述这回倒是没有反对,再继续被打断个几次,他都怕被吓得不`举。
正在这时,黄盛发消息来,问他们现在有没有空,去公司开个会。
他们叹了口气,索性大晚上动身去了公司。
五人都到齐后,黄盛说道:“欣姐不在,这个消息就由我来宣布了,从下个礼拜开始,要正式录制团综,有些问题想和你们沟通一下。”
大家窃窃私语,早就说是要录制,拖到现在终于要开始了。
黄盛首先看向温辞述:“辞述,你的问题比较严峻,先说你好了。这次录制你和欣姐都必须到场,温先生目前在洛城治疗,你看能不能和他商量一下,让他到燕中来,这样公司也方便安排人照顾他。”
温辞述点头:“这件事我已经跟我爸提了,他的意思是,可以接受来燕中,但不希望公司安排人,因为他不想让外界知道,我可以在录制间隙照顾他。”
黄盛为难道:“那你也太辛苦了,录制地点不是固定的,而且万一离得远的话,还得来回跑,怎么可能兼顾的过来。”
“要不再请个人照顾温叔叔吧。”向晚说。
温辞述说:“他不太喜欢身边围着太多人。”
庄泽野忽然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最近闲得蛋疼,又很想陪在叔叔身边。”
“谁?”温辞述疑惑地问。
庄泽野不怀好意地说:“我爸。”
在庄泽野的强烈推荐下, 庄锦最终胜任了陪聊护工这一职位。
原先他是极度不愿意的,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直到庄泽野告诉他,萧澜会经常去探望温长盛, 他才犹豫着可以去看看。
春节之前,温长盛转院来到了燕中。
因为消息隐藏的好,温辞述也没有去接机,他很快就成功抵达了一家私人医院。
庄锦最近是记者的关注对象,自打上次和萧澜上了热搜后, 就在互联网上被萧澜的粉丝围追堵截,一口一个“前姐夫”。
像他这种长得帅渣且多金的企业家, 是娱记最爱挖身家八卦的, 有时候塞钱都不好使。
庄锦坐在车上,看着替身被记者追着走远,讽刺笑道:“你妈真是想整死我, 这段时间我出门都不得不戴口罩,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列为执行人,怕上街被打。”
庄泽野坐在他旁边说:“自作自受, 你不也搅黄了她一笔生意?”
他本来不太想劝,从小就对他俩的婚姻没什么期望,觉得某一天突然离婚都是情理之中。
但是看庄锦这几个月想悔改, 却又不得要领的样子,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太傻了, 出去都不好意思承认这是他爹。
庄锦不忿地说:“怪我吗,是她先动手的。”
庄泽野叹了口气:“爸, 你知道你为什么连火葬场门都摸不到吗?因为你总是在跟我妈较劲, 认错都要一边骂一边说我错了。”
庄锦莫名其妙:“什么火葬场, 你咒你老子干嘛?小兔崽子找打。”
“……”庄泽野无语凝噎。
停顿片刻, 解释:“我是说你连追我妈的门路都找不到,除了我上次跟你说的,要尊重她个人意愿之外,你就不能把你的嘴巴缝上?不会说话别说,做就行了。”
庄锦觉得自己的脸,在被扔地上踩,“去去去,你个小屁孩还想教我,等下到医院,我跟老温商量商量。”
车正在往私人医院开去,已经看见了山体的影子。
庄泽野一听,赶忙制止他:“你可别,温叔叔的夫人早就跟他离婚了。”
两个把老婆气走的男人,能商量出什么来?
庄锦犹豫起来:“这样的吗……”
司机没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不一会儿就停车道:“先生,到了,需要我沿着公路再转两圈吗?”
庄锦说:“你转两圈干嘛?”
小王礼貌地回答:“给您足够的时间犹豫,要不要向温先生请教。”
庄泽野噗嗤笑了。
庄锦瞪了他一眼:“想被解雇就直说,赶紧开进去!”
庄泽野一会儿还有工作,得等到晚上再过来,叮嘱他道:“你跟温叔说话客气点儿,医生说了他不能情绪太激动,记得按照清单上面的时间提醒他吃药。”
“知道了知道了,还真把我当护工了,我就过来临时照看他一天而已。”庄锦不耐烦地挥手。
下车之前,又问道:“你妈什么时候来?”
庄泽野说:“我妈今天不来,星期三带洛城糕点来给温叔,他说馋那口了。”
庄锦盘算了一下,星期三,好像也不远了,他就勉强多照顾几天吧。
这家私人医院的环境很好,周围依山傍水,空气非常清新。
庄锦走进房门的时候,温长盛正在院子里。
他谨慎地走进去,只见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只铲子……挖蚯蚓。
庄锦咳了咳,他才转过头来。
温长盛见到他,尴尬地收起铲子道:“你好,庄先生是吗?”
庄锦的视线落在他旁边的塑料袋上,里面满是蠕动的蚯蚓。
“……你好温先生,初次见面。”庄锦想跟他握个手,但对方戴着的手套上满是泥土。
温长盛不好意思地说:“钓鱼用的。”
庄锦问:“这里还有鱼塘?那环境真是相当可以了。”
温长盛摘下手套和他握了握,邀请他去旁边的茶桌喝茶。
“辞述和阿野帮我找了好几个月,才联系到这家医院的,医疗条件和居住环境都很舒服,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少,没什么说话的对象,除了医生就是护士。”
他给庄锦倒了杯茶。
庄锦点头:“你的病怎么样了?”
温长盛笑笑:“暂时死不掉,我只希望在入土之前,能看见孩子们幸幸福福。”
这句话直接把庄锦的本意给堵了回去,他原本是想来把温长盛拉入自己阵营,劝他们两个再考虑考虑的。
庄锦喝了口茶说:“我这人讲话比较直,温先生请见谅,我想问一下,你觉得什么样的生活才叫幸福?”
温长盛笑容一顿:“庄先生为什么这种问题?和亲人爱人在一起,诸事顺利,应该就算幸福了吧。”
“亲人爱人能陪伴多久,诸事顺利又能持续多久?”庄锦说道,“如果要这么定义,那么大多数人都是不幸福的。”
温长盛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庄先生反对这门婚事?”
庄锦说:“我不是反对,只是觉得这两个孩子的决定未免过于仓促,这才一个多月就决定结婚,还要去国外领证。”
他蹙眉道:“领证这种事,还是需要三思而后行。”
温长盛奇怪道:“不止一个月,他们已经筹备了三个月了,怎么萧澜没告诉你吗?”
庄锦登时有些尴尬,他是刚得知消息没多久,下意识以为他们是这个月才决定领证的。
他又喝了口茶:“怎么可能,她说了的,我太忙了,忙忘了。”
温长盛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来萧澜说的没错,你们果然不经常联系。”
庄锦听见她的名字,注意力逐渐跑偏:“她真这么说?”
他眯起眼睛:“你们关系好像挺好的。”
温长盛呵呵一笑:“不瞒你说,她见面都叫我亲家,婚礼什么的也是她主动提的,弄得我都不太好意思了。”
庄锦眉头紧皱:“她还说什么了?”
温长盛像是拿捏到了他的七寸,笑着说:“也没什么,就说自己一个人过得挺无聊的,想回国定居找点乐子,她跟阿野辞述他们待在一起,觉得更有活力一点。”
庄锦心想,无聊回国,还跟年轻人待在一起。
他们那个圈子,不乏俊男美女,萧澜这种要是离了婚,妥妥的单身富婆,长得还漂亮,到时候肯定一堆小鸭子跟在后面追。
他越想越来火,几乎现在就想骂人。
温长盛试探道:“庄先生跟你的夫人,好像不太熟啊?她这些都没跟你说过?”
庄锦狠狠地看向他:“我们只是异地太久而已,起码这么多年没有离婚,说明感情还在。”
温长盛说:“哦,我看上次热搜,她好像明确表达了今年要离婚的意愿来着。”
庄锦:“……”
温长盛拿下一局,笑着问道:“那么庄先生觉得,什么是幸福呢?”
庄锦被反将军,瞬间哑口无言。
当天晚上,他怒气冲冲地回到家,像是被激怒的公狮子,到处想找人麻烦。
然而家里除了他没人。
萧澜出去开趴体了,庄泽野和温辞述在录综艺,不睡在那里。
连火锅都不愿意搭理他,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草,看墙上贴的小公羊。
庄锦憋屈了一整晚,第二天一大早,提着钓鱼竿去找温长盛。
不能在言语上打败他,总要在其他什么方面压过他。
温辞述听说这件事后,原本还有些担心。
但庄泽野跟他说,两个老头子闲着没事,刚好互怼做个伴。
第二天的庄锦是斗志昂扬地去,气急败坏地回来——很显然,在钓鱼这件事上他又输了。
接下来连续一个礼拜,庄锦天天往医院跑,一时间都忘了礼拜三萧澜并没有去医院。
他想着算了吧,放弃了,不去了。
当天下午,温长盛的病情突然出现加重,他眼看着人在下棋的时候,正得意洋洋,突然口吐鲜血倒下去了,吓得赶紧叫来了医生。
经过一番治疗之后,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庄锦隔着玻璃看见他痛苦地喘息,整个走廊都是哀嚎声,忽然间就觉得难过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在这里的话,那么这几天,温长盛将一直被护士看着,百无聊赖地独自挖蚯蚓、钓鱼、喝茶、种菜,且他种的菜还被护士挖了,因为院子里不让种。
庄锦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窒息和悲哀,他很庆幸自己连续来了一个礼拜,也很庆幸在这一个礼拜的接触中,对温长盛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温长盛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别告诉小辈们。
庄锦点头:“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再陪你钓鱼,这次我肯定钓的比你多。”
温长盛脸色惨白地笑了笑:“吹牛吧你就,咳咳咳。”
庄锦叹了口气。
后来的一个月,直到过年,他几乎都待在医院。
虽然公司那边这段时间不用去,但还是要时不时开一些会议,他就拿着电脑在院子里开会。
这一个月萧澜始终没有出现,或许是知道他在,为了避嫌不想来。
春节的时候,两家人吃了年夜饭。
除了温辞述的母亲之外,其他人都到场了。
第二天,按照惯例在庄家大宅聚会。
夜空中放起烟花,温辞述和庄泽野在露台上笑着相拥。
露台下面,一群人举杯畅饮。
萧宇和萧澜站在泳池边上,举着酒杯有说有笑。
庄锦举着一个小盒子,犹犹豫豫地不敢向萧澜靠近。
温长盛坐在落地窗里面,戴着帽子,笑着对他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庄锦这才鼓起勇气上前。
一切都在向着最美好的未来出发,天地万物,每一个我和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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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热搜空降#布兰托演唱会偶遇野述#。
热门发送者是一个粉丝,在布兰托江丹青的演唱会现场,遇到了前排站在一起的庄泽野和温辞述。
视频只有短短几秒, 背景是江丹青演唱的《我对你的爱》。
听到副歌部分,温辞述在下面跟着一起唱起来,庄泽野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宠溺地看着他笑,眼神快要把人溺毙的那种。
他侧头说了句什么, 温辞述笑着打他。
这个视频一经发送,超话立刻沸腾了。
[@poke小可爱:哦买嘎, 是这两个人单独去的吗?]
[@野述的狗:一次两次单独行动是巧合, 这么多次就不是了哦,他们就是在约会啊,我看谁还敢说野述不是真情侣。]
[@和你一起在天边:这个画面配上bmg好浪漫啊。]
[@今天也是爱树树的一天:有没有会唇语的, 说一下他们在讲什么。]
[@你说爱像云:zzy说“你唱得更好听”, wsc说“别胡闹,好好听”, 不保真,错了别喷我。]
[@栗子糖高考加油:啊啊啊啊啊啊,我看的也是这样!甜哭了!]
[@雅思好难:等会儿, 我记得丹青姐国内的演唱会, Flora全员都去了, 为什么还要再去布兰托那么远?]
[@花团唯一真公主: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们下个月还有行程, 两个人单独飞布兰托是什么操作?]
[@拇指被针扎:上面的, 不是单独飞的哦, 经纪人和其他人都去了。]
[@王三胖:啊, 可是他们在布兰托没有行程啊,更奇怪了。]
[@星耀倒闭了吗:难不成是去度假的?]
[@野述已婚勿扰:不可能,度假的话会说一声的。]
事实上,钟可欣对上面报的确实是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