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虎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没什么概念,不过他习惯了听温泽熙的话,也没什么怀疑,锤了锤胸口表示他一会儿就去林里砍树。
就在温泽熙准备修建房屋时,他不知道远在另一个部落里,有人知道“雪盐”后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盐霆部落。
部落里最大的一顶帐篷内,几名部落强者济济一堂,正在与首领议论万兽部落的事。
“根据逃回来的兽人说,赫尧知道了一种比白盐还好的雪盐制作方法,你们觉得这事是真的是假的?”
盐霆首领愁眉不展地坐在首座上,目光逡巡着下面的得力干将。
他在万兽部落安插的最重要的一名兽人——海翼被赫尧折磨至死,如今连安插在部落外围、没什么地位的兽人也因为传递消息被打残,冒死才逃回来。
兽人树霸抱着双臂,用着粗犷的声音开口:“首领,赫尧之前还向我们交换过不少白盐,若是他们真的会制作雪盐,怎么可能还会花那么多兽皮和食物交换白盐,这肯定是假的!”
一旁的亚兽人柔甲摇了摇头,皱眉反驳:“我觉得不可能作假,若是假消息,海翼不可能涉险传递消息,也不会因此被赫尧发现身份。”
海翼可是他们安插棋子中唯一混到了能进入赫尧帐篷的兽人,若不是重要消息,他不会以身试险。
另一名兽人也同意柔甲的话:“对,海翼已经死了,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柔甲看向首领,脸色十分难看,似是在担心什么,他道:“首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迎冬交换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万兽部落本就会制作麻衣、陶器,每年都占了很大便宜,若是他们再拿出雪盐,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没了!”
树霸裂出一口白牙,不以为然:“你们怕什么?就算他们真的会制作雪盐,那也得先有我们的黑盐和白盐,他们到底还是要和我们交换的。”
首领听着两边的话,目光最后落在了树霸身上。
确实如对方所说,根据逃回来的兽人说的消息,万兽部落是将他们的黑盐提纯为雪盐,所以即使对方有了新的制盐方法,那也不得不先从他们部落交换黑盐和白盐。
柔甲见首领没把这事当一回事,声音中出现一丝焦急:“首领!海翼用命给我们传回来的消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赫尧是谁!他可是这片区域最大的部落首领,万一他……”
“行了!”树霸一声呵斥,凌厉的目光瞥了眼身为亚兽人的柔甲,语气自负道,“亚兽人就是怕这怕那的,难不成赫尧还敢进攻我们不成?他也不想想这片区域靠谁产盐,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四面八方的部落谁敢不来协助我们,我们何必怕他!”
“首领!”柔甲不想和树霸做无畏的争执。
他想告诉首领,以赫尧的性子,在绝对利益面前,对方绝对会动攻打的念头!
首领:“行了,柔甲,我觉得树霸说的没错,这片区域就靠我们部落吃盐,赫尧再逆天也不得不看在盐的面子上乖乖和我们换盐,海翼的死,兴许是个意外,只是可惜了,他好不容易才成为万兽部落有权利的兽人。”
柔甲看着树霸和首领,眸中的光芒慢慢暗淡下去。
他咬着唇斟酌了一下,继而道:“谨听首领吩咐,不过首领,逃回来的兽人好像还提到一个叫做‘温泽熙’的兽人,我们需要注意一下吗?”
“温泽熙?”首领想了一下,“听说只是赫尧的奴隶,不过刚分化的毛头小子,不足为虑,柔甲,你怎么忽然提到他?是有什么想法吗?”
柔甲抿了抿唇:“赫尧这人疑心重,很少见他关注一个人,海翼既然让人专门把这个人的名字带回来,那这个人肯定不简单。”
树霸闻言,舔了舔嘴角,漫不经心道:“好像是听说长得挺好看的,不如派人去教训一下,看看他的死能不能引起赫尧的反应,若是能,那这人可能就如你所说不简单,若是不能,那就证明你想多了。”
柔甲皱了皱眉:“万一惹怒了赫尧……”话音还没落完,树霸就伸手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背,直把他拍得咳嗽不止。
“你别整天担惊受怕的,赫尧再怎么也是人,难不成他还能逆天了?我们部落可是这片区域最古老的部落,最辉煌的时候我们才是这片草原的老大!”
首领最喜欢的就是吹捧自己部落的话,一听树霸的恭维便露出了笑来。
“树霸说的没错,曾几何时我们才是这里的一霸,长期没做点什么,别人才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就如树霸所说,我们可以出手教训一下,即便不能动赫尧,但一个小奴隶,我们还怕了不成?”
柔甲张了张嘴,却咳嗽了几声,他看着首领和树霸,捂着嘴轻咳不再说话。
“熙大人,我觉得我和犽果就能建好你说的那什么房屋,不需要再叫人的。”
虎涯见温泽熙想要用食物和药材去请人来搭把手,摇着头否定了这个方案。
对他来说,食物的重要性大于一切,而草药的作用更是不可估量,这两样都是弥足珍贵的东西,怎么能浪费掉给别人呢。
他宁愿昼夜不息地工作也不想白白便宜了别人。
温泽熙看向他:“如今已经入秋了,要不了多久就要进入冬季,这么短的时间,就靠你们两个是不可能建造起我想要的房子的,而且你和犽果到时候还要负责烧制青砖,谁来搭房子?你是指望我吗?”
而且犽果还要负责在外面交换肥皂。
之前夏季时,部落人对清洗的肥皂交换热度很高,但随着进入秋季,气温降低,大部分的人都更倾向于储存食物过冬,再说肥皂耐用,一块够用很久了。
所以现在交换肥皂的人变少了许多。
趁着部落的人还有人愿意用多于的食物交换肥皂,犽果短时间内都会先着重肥皂的事。
所以说到底,之后修房子时,很可能就只有虎涯一个人烧制青砖。
一个人的能力和精力有限,光是烧制青砖可能就应接不暇了,更别说一边烧制青砖,一边修建房子了。
所以招人势在必得。
“没有没有!”虎涯连忙摇头,他怎么可能让温泽熙来干。
他是知道的,熙大人每天早上都会被首领叫去,美名其曰是“训练”,但是前者每次回来都是一身伤,很显然是被首领揍的,所以他怎么敢让一个满身是伤的人做事。
只是……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温泽熙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嘴。
温泽熙斯条慢理道:“首领只允许我们三个烧制陶器和青砖,砖头又是搭建房子时重中之重的材料,若是到时候你一心二用,又要烧青砖又要搭房子,若是一不小心让旁人把烧制陶器的技巧学了去,你负得了责吗?”
“!”虎涯一听他的话,顿时意识到这事的重要性。
犽果这时走了过来,他擦了擦手上的水,向温泽熙报告:“熙哥,水缸已经洗干净了,等会儿我就去把它装满。”
他说着,神情有些哀叹,这些天他的小队用肥皂交换食物的成功率越来越低了,大伙儿都不愿意拿食物来换了,再者河水变冷,大家好像都不怎么洗澡了。
温泽熙侧头向他点了点头,随即将修筑房子的事确定了下来。
“这事就这么定了,虎涯,你到时候就和犽果两人专心烧制青砖,如果今天没事你也可以开始烧制了,至于修房子的事,我会另外找人。”
虎涯点了点头。
犽果听见他的话,想了想道:“熙哥,最近部落里因为修筑城墙的事,除了有孕的亚兽人,其余健全的人都必须上阵去干事,连首领这些日子都亲自外出狩猎,我们恐怕找不到多余的人手。”
“谁说必须要找四肢健全的?”温泽熙看了他一眼,说出了自己的安排,“总会有受伤或者缺胳膊少腿的人,只要不懒,我总会找到适合他们做的事。”
“啊!我们要用那些废物兽人呀?”犽果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然而一出声他就后悔了,因为温泽熙曾经在部落里也是废物兽人。
温泽熙瞥了他一眼,眼底不含任何感情,却让犽果瞬间哑然,埋着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没再和两人解释太多,温泽熙下达了命令就前往了祭司帐篷。
之前听月烁说过,这些天因为频繁狩猎,加上赫尧亲自带队,所以每天狩猎的力度十分大,虽然收获丰厚,但与此同时伤患也急速增多。
温泽熙希望去祭司帐篷碰碰运气,万一能逮几个健全的兽人,还是狩猎队里的,那肯定能帮他大忙,实在不行,再去“废人沟”里找些身有残疾的兽人和亚兽人也行。
而且也不用他亲自去“废人沟”,威在那里养身体,再恢复一段时间就差不多好了,等他恢复了,温泽熙就又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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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好疼!你干什么!?你会不会治疗啊!你挖我肉做什么!?”◎
祭司帐篷里, 隔得老远,温泽熙就听见了一阵阵哀嚎。
原本祭司帐篷足够宽阔,虽然没有赫尧那种能装上百人的帐篷那般夸张,但躺下几十个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此时, 祭司帐篷内早已经爆满, 连帐篷外都躺着不少伤患等着治疗。
祭司的徒弟——月烁正穿梭在人群中, 一会儿给这人看看, 一会儿给那人瞧瞧,治疗得有模有样的。
温泽熙远远望着, 注视着那忙碌的身影,倏地想起这人给自己的药材下药时的小动作。
他忽然有点郁闷, 这人吧, 有时候坏起来莫名其妙, 但好的时候, 又足以让人称赞。
真是一把双刃剑,用起来都格外搁手。
他心里暗想着, 要是月烁以后安分点,他也可以既往不咎。
希望这人能珍惜他给的机会, 毕竟他的仁慈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这般想着, 温泽熙走了过去。
祭司帐篷外,哀嚎遍野。
“我好疼啊!月烁大人, 快!快给我药!我要疼死了!”
“先看看我!我的腿的好疼!要是断了我就再也进不了狩猎队了!”
“唔啊!我眼睛看不见了!我眼睛看不见了!”
“闭嘴!不要吵了!我已经够忙了, 再吵不治疗了!”月烁被他们的声音扰得烦不胜烦,回头怒吼了一句。
这句暗含威慑力的话让场面短暂地安静了几秒, 继而又慢慢恢复了嘈杂。
“月烁大人, 需要我帮忙吗?”
温泽熙的声音适宜地响起, 月烁闻声抬起头来,见是他,眼中划过一丝不屑,但面上却笑语盈盈地欢迎。
“当然,你的治疗之术那般厉害,若是愿意帮忙,我肯定会轻松许多,师傅也肯定会很高兴的。”
温泽熙笑着走了过来,谦逊回应:“月烁大人太看得起我了,我只不过会一点治疗之术而已,你看我来负责做什么?”
月烁环顾了一周,望着哭嚎的众人,忽然眯起了眼道:“外伤最简单,不若你就去给那些眼睛啊,手臂腿什么的受伤的人看看吧。”
温泽熙没觉得有问题,外伤确实是最简单的,于是点了点头。
“也行。”
月烁见他如此就应下了,微微挑了挑眉,心想:这人难道不知道治疗外伤最容易招人恨吗?
在原始蛮荒的部落里,一般的巫师在治疗外伤时,只会进行简单的处理,若是伤口小,则外敷些草药就行,若是伤口太大,则再内服一些药汤,然而即便如此,致死率和致残率也非常的高。
而对于那些断手断脚的,若是断肢已经离体,那他们会尽量用草药给人止血,之后敷药就看天意了,而对于那些肢体还连着的,但骨头已经断了的,那他们会让兽人变成兽形自己把断肢咬下来。
这虽然是无可厚非的治疗之术,但却会遭到不少兽人的憎恨。
月烁见温泽熙如此没用防备,更甚至可以说是太过单纯,心里不免升起一股愉悦感,他甚至已经想到这人被兽人辱骂报复的场景了。
“我可以借个陶器煮水吗?”温泽熙向月烁询问道。
月烁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陶器,但却好奇他想做什么,扬声道:“没问题,我去帐篷里给你拿。”
在月烁拿陶器期间里,温泽熙将祭司帐篷外燃起的篝火拢了拢,随即用耐烧的柴棍胡乱搭了个简易的能放平陶器的框架。
帐篷内,月烁向祭司说了温泽熙来的消息。
祭司微微有些诧异,但想着如今人手缺乏,来了倒也好,只是让月烁看着人,别让他弄出大乱子出来。
“放心吧,师傅,我让他去处理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不会闹出什么的,反正那些人都已经废了,温泽熙就算治死了也是天意,反倒是之后首领问起,那就不是师傅的原因了,该是温泽熙治疗之术不行的问题。”
祭司见自己的徒弟在这上面还要耍小心眼,叹了口气,又嘀咕了几句让他不要小看人,说什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月烁抱起一个陶坛,单手挖了挖耳朵,撅着嘴道:“好啦师傅,你都反复念叨了好几遍,你就那么看得起他么,我才是你徒弟啊~他一个小部落来的,要不是靠着那张脸,早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你不是说他这人心思深沉,不可深交么。”
“你……”祭司见他就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气得用手里的骨杖狠狠敲了他两下。
之后环顾了一圈躺着的伤患,见没人注意,这才松一口气,揪着月烁的耳朵把人提拎了出去。
“出去出去!”
月烁揉了揉耳朵,耸了耸肩不以为然,走出帐篷后,把陶器递给了温泽熙。
温泽熙接过认真用清水洗了洗,继而又添了水放在篝火上烧。
“……”月烁被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搞蒙了,心里原本的好奇心褪去,只剩下无语。
他打心底觉得这人就是在哗众取宠,于是便不再浪费时间观赏。
这时候,温泽熙走到了第一位伤患面前。
对方大腿被野兽挠了一抓,深可见骨,鲜血几乎染红了他身下的草地。
温泽熙将他伤口处破烂的兽皮掀开,又把上面肉眼可见的杂草石粒清理掉,继而开始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石刀刮去伤口处的腐肉和脓血。
“嗷嗷!好疼!你干什么!?你会不会治疗啊!你挖我肉做什么!?”
温泽熙正在用烧开的水给自己的石刀消毒,闻言瞥了嗷叫兽人一眼。
“想保住你的腿就闭嘴。”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拿刀挖我肉!怎么有这样的治疗之术!你肯定是想折磨我!”
“……”温泽熙转了转早上训练时被赫尧弄得酸痛的脖子,面无表情道,“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愿意治疗,我就继续,不愿意,你就等死吧。”
嚎叫的兽人被温泽熙那阴沉和不耐烦的表情骇了一跳。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不相信对方,只是想引起美人的注意罢了,谁知对方竟然这么冷啊。
这时注意到这边有矛盾的月烁走了过来,他虽然说了不再关注温泽熙,但余光却忍不住一直观察着这边。
这不一有问题,他就忍不住跑来看热闹了。
“怎么了?”
熟人在场,温泽熙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盛气凌人。
“没什么,伤患不配合。”
月烁闻言,心里高兴得尾巴都飞上了天,他就喜欢看着温泽熙吃瘪。
但面上他还是得站在温泽熙的立场,看向那嚎叫的兽人。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替首领治疗的人,能给你们治疗已经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你这伤口太大,又拖延的太久,就是用药也不一定能好,但这位熙大人就不同了,你只要相信他,他肯定能治好你的。”
嚎叫的兽人听了月烁的话,望着温泽熙眼中绽放了光彩。
温泽熙:“……”
月烁说完,用一脸“我相信你”的表情看着温泽熙:“熙大人,我说的对吧?”
温泽熙看了他一眼,这人把他捧得高高的,无非是想让他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不过对方可能失算了。
既然有人如此煞费苦心地为他塑造正面形象,他自然乐意接受。
他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没错,你们听话,我会治好你们,之后我还有事需要你们帮忙,不会让你们残废的,除了已经坏死的彻底没法治疗的,其他的我都会尽力,像你这种伤口,以兽人的恢复体质,等我处理了抹上草药,两三天就能痊愈。”
嚎叫的兽人听完他的话,一脸震惊,其他患者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只有月烁是一脸惊愣,似乎没想到温泽熙会是这个反应。
他不应该抓狂,不应该怯懦谦逊地说自己技术不行,又或者直接放弃吗?
这人怎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温泽熙没管月烁的表情,而是看着那兽人,再一次询问:“你想让我医治你,还是放弃?”
“求熙巫师救我!我不想废掉!”
巫师是蛮荒部落里对于会治疗之术人的尊称,就如同部落里的祭司一样,不过不同的是祭司是一个职位,不仅手掌权力,还能参与部落建设,而巫师只是一个尊称而已。
不过仅仅如此,已经能表现出来这个兽人对于温泽熙的尊敬。
月烁听见那兽人竟然叫温泽熙为巫师,一时间嫉恨得牙都咬碎了。
这人怎么就那么好运!
不!这人肯定是在故作镇定,兴许心里急得不行,他等着看他出糗!
除了月烁,四周也有不少兽人知道自己没救了,望着温泽熙也觉得这人是在逢场作戏,凉凉的嘀咕了一声,又面容灰败地闭上了眼。
他们不是手断了就是腿断了,根本没救了。
然而接下来几天,温泽熙用行动向他们展示了什么才是治疗之术。
身上有伤的,温泽熙不过简单地帮他们清理伤口,外加用烧滚的温开水给他们清洗伤口,再用自制的草药外敷,不过三天,伤口不严重的都健全了。
就连温泽熙第一个看的那个嚎叫的兽人也能起身能蹦能跳了。
原本那兽人还不服气温泽熙对着他的伤口又刮又挠的,把他本来都“愈合”不流血的伤硬生生又掏得流出了鲜血。
然而痊愈后,他彻底被折服了,一个劲地跟在温泽熙身后“巫师”、“巫师”地喊着。
而那些原本断手断脚、都已经不抱希望的兽人在温泽熙帮他们接上骨头,用笔直的树枝帮他们固定时,他们还觉得温泽熙是装腔作势。
一些看不过的兽人还拒绝了温泽熙的治疗,为了展现自己的兽人气概,他们当场变成兽形扯断了断裂的地方,赢得了祭司帐篷内外的一致称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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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可能!断了还能恢复吗?”◎
然而, 当几天后,兽人逆天的体质逐渐将断裂的骨头恢复时,众人无不是瞠目结舌,一脸不可置信。
因为他们看见那些原本应该瘸掉的兽人竟然站了起来, 而且能蹦能跳, 双腿完好如初!那些断了胳膊手臂的也一样, 五指不仅恢复了知觉, 还能正常拿东西了!
“这…这怎么可能!断了还能恢复吗?”有旁观的亚兽人喃喃道,一脸震惊之色久久无法回神。
另一名来看戏的老兽人也一脸吃惊, 只是在惊异过后,他眼中闪烁起了羡慕和炽热的光芒。
“我当初要是遇到熙巫师就好了, 这些小崽子真是好运啊!现在肯定高兴得都快疯了。”
与这位老兽人说的一样, 在见证奇迹的所有人之中, 最觉得奇迹降临的无异于那些以为自己从今以后要沦为废人的兽人。
他们一个个在祭司帐篷外又蹦又跳, 手舞足蹈着表示自己难以言说的欣喜之情。
“我们恢复了!太好了!”
“我们不用咬断手臂和腿了!爹爹啊!兽神啊!我还能继续待在狩猎队!呜呜——”
“我们不用成为废物兽人了!!我不是废物兽人!哈哈!恢复了!老子恢复了!谁再敢说老子是废物,老子就废了他第三条腿!”
这一刻, 帐篷内外欢庆着,温泽熙的治疗之术再次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温泽熙竟然治好了断腿断手!师傅, 他竟然治好了!这怎么可能呢?”
月烁拧着眉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温泽熙竟然真做到了, 这人前几天的信誓旦旦不是做戏,这人是真有把握!
可…怎么会呢?这从来没人做到!
祭司望着外面被人围着的温泽熙, 眉心微微动了动, 目光凝重而复杂,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放下门帘后继续捣鼓药材给其他人治疗。
月烁见此, 咬了咬唇, 也不再多说。
帐篷外,在一片欢腾和艳羡的吆喝声中,自然也有人流下了嫉妒和悔恨的泪水。
这些肠子都悔青的人一部分是那些拒绝温泽熙治疗的人,一部分是擅作主张自己咬掉断肢的人。
他们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和进行了错误的治疗方法,导致如今温泽熙也对其伤口也没辙。
几名杵着木棍充当拐杖的兽人望着重拾希望、一会儿人形蹦哒一会儿兽形跳跃的兽人,心里止不住地犯酸。
这些人原本和他们一样都是断了胳膊或腿脚的!
可如今,这些人恢复成了健全的兽人,而他们却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彻底废了!
他们明明也能恢复的!
他们明明也可以做个健全兽人的!!
一部分悔不当初的兽人哀求着温泽熙再救救他们,说愿意用自己所有的食物换草药,可惜温泽熙只是瞧了眼他们身上的伤,就无奈地摇头。
“我也不可能救治得了所有人,一开始我就说过,你们的伤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你已经错过了救治时间,别再揪着我浪费时间了。”
温泽熙收拾着今日用草药换得的食物,等着虎涯烧制完青砖来搬。
他救治人可不是白救治的,所有所需的草药都是要这些人自己用东西交换的,而且恢复后还要给他搭建房子当免费劳动力,这也是之前一部分人不愿意让他治疗的原因。
毕竟断胳膊断腿这种所有部落都心知肚明不可能再好的事,怎么可能因为温泽熙的一两句话就白白浪费食物换草药,更甚者像个奴隶一样被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