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太子回虫族宫殿后—— by包包祖

作者:包包祖  录入:08-24

利维亚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进来,只能是因为一件事,所以岚望舒直接问:“今晚的事,有进展了?”
容玉烟点头,“可能会比较久,你先洗漱休息吧,不用等我。”
又说:“衣柜里有干净的居家服,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具,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岚望舒笑,“知道了,舅舅,放心吧。”
星际军统帅办公室,容玉烟坐在办公桌旁,抬手拨动着面前的悬浮屏幕。
屏幕上此时显示的,是有关部门通过内部加密渠道发送过来的,今天的刺杀案件的最新调查报告。
利维亚站在一旁,低声说:“目前的进展,就是这些了。”
容玉烟眉头紧拧,神色有些阴沉,“所以,除了 PTG,没有任何其他组织或者个体参与这次案件?”
利维亚点头,“这不是我们平时打交道的那帮 PTG 的虫,这批虫的行事作风,非常激进,从进入校园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所以,刑警队那边,还有我们的军雌,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一个活口……”
首都星这里也有 PTG 的虫不断地暗中策划着各种活动,扰乱治安,但这里的 PTG 更温和,大多都是进行一些游|行和宣讲之类的活动,并不会做太出格的事,也正是这个原因,这里的治安管理部门,对这些组织成员,其实多数情况下,态度并不强硬,打压的力度也不大。
可是,其他行星上的 PTG 成员,就远没有首都星这么文明了。
这其中,最猖獗,也最野蛮的,当属 PTG 组织总部基地所在的那片星群——西北星群。
想到这里,容玉烟很快想到刚刚从西北回来的那位将军。
那位将军回首都星的时候,浩浩荡荡,带了数十艘星舰,上面搭载的军雌,恐怕有上万个。
这件事引起了摄政王法尔亲王的强烈不满,双方起了不小的摩擦,险些导致禁卫军和西北军正面冲突,最后是容玉烟亲自出面,才勉强平息了,但法尔亲王还是勒令那数十艘星舰不得登陆首都星。
容玉烟正思索之间,利维亚再次开口:“几个部门的虫已经同时出动了,全城范围排查所有 PTG 组织的窝点,应该很快就能把这次幕后策划者给揪出来。”
容玉烟摇头,“查找的方向不对。”
利维亚不解地看向容玉烟,“将军,你心里,有怀疑的目标了?”
容玉烟不置可否,只说:“公安部门能查到温特将军近期停驻在首都星附近领空的那批星舰上的所有成员的信息吗?”
利维亚立即明白过来,心头一震,“将军,您怀疑……”
话讲到一半,利维亚打住了,不再多问,只是调出星际军内部的通话线路,“我现在就给公安局——”
“——不用了。”
容玉烟这时抬手,打断了利维亚,“我自己联系吧。”
这件事恐怕公安部门无能为力,容玉烟只能亲自出面,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最后叮嘱:“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不允许对外透露一个字。”
“是,将军!”
利维亚脚跟用力一碰,向容玉烟恭敬行礼,然后适时地退出去了。
容玉烟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沉思片刻,然后给温特公爵发了一个全息通话邀请。
温特公爵此时正在自家老宅子里陪年迈的老父亲喝茶聊天,收到容玉烟的通话邀请,眉头皱成个很深的“川”字,站起身,“爸,我有点事情,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
半躺在床榻上的老公爵摆摆手,示意自己的雄子尽管出去便是。
像容玉烟和温特公爵这个级别的虫,通常不会以个虫名义向对方发送全息通话邀请,除非是有重要且紧急的事情。
所以温特公爵特意走去私密性极好的私虫会客厅,关上门,这才将电话接通。
看到容玉烟坐得笔直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温特公爵笑起来,点起一支烟,故作轻松地说:
“玉烟老弟,怎么想起来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想念你的老大哥了,想来叙叙旧吧?”
容玉烟并没有心思和温特公爵聊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他紧紧盯着温特公爵的双眼,单刀直入,直切主题:
“温特将军,我家雄主,今天晚上六点钟左右,在圣保罗材料学院,遭遇刺杀,初步调查结果显示,发起刺杀的,是 PTG。”
顷刻之间,温特公爵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峻到让虫胆寒的脸。
他将双眼危险地眯起来,直勾勾回望着容玉烟,冷声问:
“容将军,你想暗示什么?”
另一边,统帅休息室内,容玉烟离开后,岚望舒独自将这间房间环顾一圈。
卧室面积和湖心别墅的主卧差不多大,一侧设有阳台,另一侧是卫浴间。
可是,这间套房,和湖心别墅的那间主卧,第一眼,给岚望舒的感觉,却很不一样——
这里,生活的气息,浓郁很多。
其实岚望舒第一天住进湖心别墅的那间卧室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他睡的那张床上有容玉烟的信息素味道,说明容玉烟平时是会睡在那张床上的,可那间卧室,在岚望舒住进去的时候,其实没有太多生活痕迹,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日常用品,连洗漱用品都是全新未拆封的。
如今再看到容玉烟这间统帅休息室的布置陈设,岚望舒才意识到,在他从地球回来之前,容玉烟恐怕几乎不怎么去湖心别墅住的,他常年居住的地方,其实在这里。
房间里的各种日常用品,摆放得井井有条,虽然挺多天都没在这里住过了,但此时每个角落,依旧是一尘不染。
岚望舒刚才经历过一场刺杀,虽然在校医院已经清理过了,可满身的血腥味和尘土味道,依旧还在,他不想弄脏了容玉烟的卧室,所以脱了鞋,径直走到衣柜边上,准备从里面拿一套家居服,然后先去浴室里洗个澡。
打开衣柜,一侧是一整排整齐悬挂着的军装,另一侧是几套样式差不多的常服,没看到家居服。
岚望舒低头,看到下面两个抽屉,便蹲下来,先拉开左边那个,入目,是一整排的,卷成小卷的……纯白色全棉内裤。
岚望舒呼吸一滞,脑海中瞬间产生了某些不该有的画面。
在思绪不受控制之前,他慌张将抽屉关上了,又小心翼翼地把右边那个抽屉拉出来一点点,看到里面用防尘袋包好的一套全新的家居服,岚望舒松了口气。
他将抽屉整个拉开,把家居服拿出来,正要起身往浴室走,这时,家居服下面的包装盒,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粉色的长方形纸盒,盒子上放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新婚愉快]。
岚望舒轻轻挑起眉毛,将那卡片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
这是……容玉烟给他准备得新婚礼物吗?
这样想着,岚望舒重新蹲下来,把纸盒的盖子打开了。
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岚望舒呆立当场。
那小小一个纸盒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婚后必需品”。
左边是整齐码放的一排小方盒,每个小方盒上都写着不同的型号——舒适型、激爽型、持久型、……
旁边配套的,是几瓶五颜六色的……润滑液。
再往右边,是各种岚望舒连名字都不太叫得出来的器具……
岚望舒瞪圆了一双眼,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看得浑身燥热,艰难地吞咽着喉头。
舅舅……平时看着挺禁欲的,原来……玩得这么大吗?

第49章
统帅办公室, 容玉烟端正地坐在座椅里,目光沉沉地看向以全息投影的形式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温特公爵。
温特公爵此时不再是一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笑脸,取而代之的, 是森冷夹杂愠怒的神情。
坐到这个位子上, 都不是吃素的。
容玉烟简单一句话, 温特公爵对他打过来的这一通电话的目的,已经基本上全明白了。
短暂地对峙之后,温特公爵冷哼一声,身体靠进椅子里, 一条腿翘起来搭在另一只膝盖上,食指和拇指捏着粗胖的雪茄烟屁股,送进嘴里, 咬着烟说:
“你们查到谁了?PTG?”
温特公爵第一时间把调查结果讲出来,不知是因为他原本就知情,还是因为他有足够敏锐的推断能力, 迅速猜到了答案。
容玉烟此时更倾向于是后者。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 他都认真点头,“是。”
温特公爵嗤笑一声,咬着烟, 讲话有些吐词不清,“那就去挨家挨户地搜查啊,把 PTG 的成员都揪出来不就得了,跑来找我干什么?”
容玉烟神情平静,目光直直地落在温特公爵脸上,
“温特将军, 我为什么找您,我想, 您很清楚。”
温特公爵没说话,冷笑一声,将嘴里的烟拿下来,食指将烟灰弹掉一些,然后默默看向容玉烟。
容玉烟再次开口:
“您的时间宝贵,我们的调查任务也十分紧迫,所以,希望您可以谅解,并给予配合。
“我不是民警,您也不是街上的小混混,这里更不是派出所的审问室,不要再和我讲那些混淆视听的话,这没有意义。”
温特公爵微微歪着脖颈,盯着容玉烟那双湛蓝的眼,问:
“你想要什么?”
容玉烟直言:“您停靠在首都星领空的那二十艘星舰,我想进行一次全面排查,希望您允许。”
“不可能!”
温特公爵一口回绝,“那是西北军的地盘,你想让公安部手下的那批只会拿手|枪装装样子的软骨头们上去搜查?!
“就是我答应了,我的那批兵,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容玉烟紧紧盯住温特公爵的双眼,毫不退缩,
“如果您觉得公安部门没有资格,好,我向法尔亲王申请调派禁卫军和内侍卫营的军雌过去,您觉得,够资格了吗?”
温特公爵闻言,一时沉默了。
容玉烟明知道温特公爵从西北带过来的这批星舰,引起了法尔亲王的极度不满,法尔亲王正愁没有合适的机会整治这批兵痞子呢。
此时容玉烟便故意借题发挥,想拿法尔亲王来压温特公爵。
但是,不得不说,这一招很奏效。
温特公爵闻言,眼皮抽动,下颌咬紧,咬牙切齿地说:
“法尔的兵,要往我那调派,可不是立即就能出动的。
“我如果真的插手,你觉得,我会蠢到坐以待毙,等着把把柄送到法尔手上去?
“如果这事真的是我从中作梗,等法尔的那帮军雌过去,我早就将犯事的虫,一个不留,全部送走了。”
说到这里,温特公爵吸了口烟,又将灰白的烟雾缓缓吐出来,然后重新看向对面年轻军雌那张隽秀的脸,
“玉烟老弟,你是了解我的。
“这事,如果果真是我,我必定会做得干干净净,绝不留下任何痕迹,法尔的兵查不到什么的,公安部那帮废物,更不可能查出什么的。”
容玉烟神情依旧淡淡的,讲出的话,却是惊得温特公爵险些将嘴里的雪茄烟屁股咬断,
“温特将军,公安部的警力,或许查不出什么,法尔殿下的兵,或许也没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查出星舰内部的情况。
“可是,我的星际军,可以。
“从我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开始,我的黑塔的塔尖,就已经指向了您的星舰舰队。
“您也应该了解我的——”
说到这里,容玉烟顿了顿,掀起眼皮,湛蓝的眼瞳中,仿佛盛着一片星海。
他直视着温特公爵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
“地表之外,是星际军的天下。
“在黑塔的注视中,一切罪恶,都将无处遁形。”
容玉烟讲完这些,便不再开口。
沉默,在两只虫之间蔓延开。
温特公爵将雪茄从嘴里拿开,放在座椅扶手边上。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落了下风,可雪茄烟屁股上深深的齿痕,却暴露了他内心的动摇。
温特公爵的西北军,一向都是横着走的,他们连法尔亲王的禁卫军,也是不惮于去挑衅一下的。
可是,在西北星群之外,温特公爵却也有自己忌惮的对象,容玉烟的星际军,就位列其中。
也正是因为对星际军的忌惮,温特公爵带过来的这批星舰,始终都规规矩矩停靠在首都星的领空。
“星际军,没资格插手首都星领空的事。”
温特公爵这时开口。
容玉烟这时双手食指交插,放在面前桌上,看向温特公爵,
“我们有没有资格插手,您可以试试看,如果您不怕承担后果的话。”
温特公爵眯起眼,盯着容玉烟又看了一阵。
他认识的容玉烟,不是这样的。
容玉烟明明是一只恪守本职工作,坚定维护帝国律法和规则的军雌。
冒着违法违规的风险,用自己的兵权,去挑衅敌对势力,去维护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事,他温特.布鲁特做得出来,巴布韦.法尔或许也做得出来,可是,放在以前,容玉烟,是断然不会这样做的。
“玉烟老弟,你变了。”
温特公爵缓缓开口,他又换回了以前插科打诨的称呼,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硬气,
“值得吗,做到这一步,连自己以前恪守的准则,都抛弃了?”
容玉烟定定回望着温特公爵,
“你们试图刺杀的,是我的雄主。
“任何试图伤害我雄主的行为,我都绝不会原谅。
“我会追究到底,不惜一切代价。”
到这一刻,温特公爵才恍然发觉,容玉烟和那只从地球来的小雄子之间,恐怕远远不止一张婚书这么简单的联系。
温特公爵拿起烟盒,重新抽出一根雪茄,“我明白了。”
他将烟叼进嘴里,又掀起眼皮看向容玉烟,“这件事,为什么第一时间找到我头上?”
容玉烟:“目前的证据显示,这次的刺杀,很可能是来自西北的 PTG 成员所为。”
温特公爵哼笑一声,“证据显示我的嫌疑最大?
“上一次,在圣保罗医院,那小雄子也遇到过暗杀吧?那一次的证据显示,谁的嫌疑最大?马克?
“怎么没见你去追究马克的责任?”
容玉烟淡淡回:“是否追究马克的责任,是法院和内阁需要关心的事,你我,无权决定。”
“这时候又推给法院和内阁?”温特公爵冷笑,“刚才不还要追究到底吗?怎么不见你去质问马克?”
容玉烟此时也不和温特公爵打官腔了,直言:
“那件事,马克究竟是真的参与,还是不过被推出来当幌子,温特将军,我想您比我更清楚。”
温特公爵见容玉烟此时直接把话摊开了讲了,便顺势问:
“今天这事,你真觉得是我做的?”
容玉烟看着温特公爵,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说:
“路边的狗,主子没看管好,不听话,咬了我的亲属,我应该是和狗纠缠,还是追究狗主子的责任?”
温特公爵深深吸了口烟,最终,还是决定服软。
这里不是西北星群,不是他温特的地盘,他还没有胆大包天到,敢同时和星际军,还有法尔的禁卫军,去硬碰硬。
温特公爵将那口烟缓缓吐出来,然后说:
“你们想搜查,那便去吧,我不拦着。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搜查工作,只能由星际军来完成。
“我会把星舰从首都星领空退出去,停驻在一号空间站以外,那里是星际军的管辖范围,法尔那老东西,不好插手。”
容玉烟点头,诚挚地向温特公爵道谢:
“谢谢您的理解,和配合,将军。”
温特公爵摆摆手,“没其他事的话,我先退了。”
结束和容玉烟的通话,温特公爵冷着脸,喊了门外看守的近卫军雌进来,
“圣保罗学校,今天晚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没有一只虫过来禀报?”
那军雌小心翼翼地弓着背,回说:
“将军,我们刚才递了消息进去的,说有要事禀报,被……被您打出来了,说……说就是天塌下来,也要等您和老公爵喝完那杯茶,再说。”
温特公爵听得牙痒,举起手中的烟灰缸就想往那军雌身上砸,到底是忍住了,心想这确实是他刚才做的事,也怪不得属下,便只能忍下怒气,愤愤道:
“那小兔崽子,病了多少天了,该好了吧,把他给我请过来!”
那军雌闻言,依旧弓着背,不敢抬头,小心翼翼地问:
“将军,您……您说的,是……是哪位阁下?”
温特公爵这次再也压不住怒气,抄起烟灰缸朝那军雌肩膀上砸过去,
“蠢货!脑子落在娘胎里忘带出来了?滚!换个有脑子的过来跟老子说话!”

第50章
星际军统帅休息室, 卧室里,岚望舒蹲在衣柜边上,盯着那只粉色的纸盒里的东西, 看了许久, 直到脸憋红了, 才慌张把纸盒重新盖上,把抽屉推回去,然后抱着居家服,装作无事发生地往浴室走去。
走进浴室, 迎面就看到盥洗池边上整齐地摆放着牙刷水杯剃须刀一类的日常洗漱用具,这些应该是所有星际军的军雌统一配套的,所有用具都是藏蓝色的底色, 都是不带任何装饰的极简风格。
岚望舒打开镜柜的柜门,看到里面摆放着一整套未拆封的洗漱用具,便拿出来拆开了。
他将水杯和牙刷放在盥洗池边上, 和容玉烟的水杯摆在一起, 然后拿上浴巾和毛巾,转身往淋浴间走去。
淋浴间的门边,整齐地挂着一排毛巾浴巾和浴袍, 这应该就是容玉烟平时用的了。
岚望舒弯着腰,凑近那浴袍,闻了闻,上面除了淡淡的雪松香味,什么也没有。
浴袍是一体式的,纯白的底色, 只在交叉领的衣襟处,做成藏蓝色。
整件浴袍上没有任何纽扣或者拉链一类的配饰, 仅有的配饰,是腰间的一条白色系带。
岚望舒垂眼看着那根纤细的腰带,鼻息之间萦绕的淡淡雪松香气,让他的思绪又开始乱飞——
他忍不住想到这腰带系紧之后,那一截窄瘦的腰身盈盈一握的样子。
又想到这藏蓝色的衣襟衬托下,那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的粉色越发生动的模样。
还有,如果抬手将那腰带轻轻扯开,那粉色,会不会像点在雪地里的胭脂,慢慢洇开,尽数展露在眼前……
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岚望舒脑海中,直到整间浴室里,都被浓郁的玫瑰味道侵占,盖过了雪松的清香。
岚望舒头顶的触角,还有背后的翅膀,都开始不安地颤动起来。
他这才慌张收敛思绪,触电般把手从那浴袍的腰带上收回来,然后甩了甩头,试图将脑袋里的废料清空。
然而,收效甚微。
直到岚望舒脱下衣服,走进淋浴间里,抬起手臂开始冲澡时,那些画面,仍旧时不时在他脑海中浮现。
在好几次险些把手臂上的纱布给浇湿之后,岚望舒终于放弃了,匆匆擦干身体,逃离了那间满是暧昧味道的密闭浴室。
他套上居家服,从浴室走出来,环顾一圈,没有找到沙发一类的家具,最终盘腿在床边坐下了。
刚坐下,感觉到身下被硬硬的尖角硌着,岚望舒转身,从枕头边上抽出一本书来。
在亚特兰帝国,这么复古的纸质书,是非常罕见的。
看起来,这应该是容玉烟的睡前读物。
岚望舒把书打开,发现里面并不是传统的印刷的纸质书的样子,而是类似 Kindle 那样,刻意做成纸质书质感的电子书显示器,只是那书页做得更逼真,是真的可以来回翻页的柔软质地。
岚望舒随意翻了两页,以为能看到小说一类的文学作品,结果没想到,里面显示的,是历年的星际军对外公布的统计报告汇编合集。
看着那一张张图表和说明文字,岚望舒打了个哈欠,把书放下了,转过头,看到容玉烟摆在床头柜上的东西,刚才的那一点困意,立即烟消云散了。
容玉烟的床头柜上,只放了两个摆件——
一个,是岚望舒刚送给他的那只穿黑色结婚礼服的火狐,另一个,是装在精致的相框里的一张合照。
岚望舒把相框拿起来,盯着那张合照,看了许久。
合照里,阳光下,一个清瘦漂亮的黑发青年,抬起手臂,揽着身边的另一个少年。
黑发青年笑容灿烂,一只手抬起来,在少年脑袋上比个兔耳朵的手势。
被黑发青年揽着的少年,一头如绸缎般的银发,披散在肩头,看向镜头的神情有些清冷,但眉眼间,却满是笑意。
虽然是很久远的照片了,但岚望舒还是一眼看出来,那银发少年,是容玉烟,而那黑发青年,是岚望舒的雌父,岚蝶衣。
这是岚望舒从未见过的岚蝶衣——
照片里的青年,笑得那么开心,不掺揉一丝杂质,不带任何烦恼。
岚望舒记忆中的岚蝶衣,虽然也常常对着他笑,可是那时岚蝶衣的眼底,始终有不曾散去的阴霾。
照片的背景,岚望舒记得,是圣保罗社会化抚养院的一角。
这张合照拍摄的时候,岚蝶衣还没有离开抚养院,他还是只没有烦恼的年轻雌虫,和弟弟还有两个养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是什么,让岚蝶衣带着岚望舒独自逃去地球,变成了岚望舒记忆中的那个,无时无刻不处在淡淡的忧虑情绪中的单身父亲的模样?
岚望舒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再抬眼,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半。
距离容玉烟出门去处理案件,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岚望舒从光脑账号里把容玉烟的聊天框调出来,盯着看了一阵,又收回去。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缓步往阳台上踱出去。
从这间休息室的阳台往外看,入目是一整片铝制的的反射面,反射面上此时倒映着深黑色的星空,与低垂的夜幕连成一片。
岚望舒想到他们乘坐飞行器过来基地时,看到的那座黑塔。
那黑塔现在应该在他们的头顶正上方矗立着。
想到这里,岚望舒往前一步,走到阳台的防护栏边,脚踩在护栏边一个用来放花盆的木制小矮凳上,然后身体朝前探出去,转过头,想要试试能不能看到那黑塔的塔尖。
“在做什么?”
这时,容玉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岚望舒吓了一跳,脚下打滑,险些从小矮凳上踩空跌落下去,他下意识想要伸出手臂撑在防护栏上保持平衡,伸到一半想起来手臂上还有伤,又想将手臂收回。
“当心!”
容玉烟见状,慌张上前一步,伸出手去,却不敢贸然去拉岚望舒缠着纱布的手,只能将双臂张开,环住岚望舒的腰,将他拉到自己怀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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