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太子回虫族宫殿后—— by包包祖

作者:包包祖  录入:08-24

容玉烟头顶湿润的银色发丝之间,一对触角露出来,触角顶端红肿发烫, 细细颤抖着。
岚望舒抬手,轻轻将银色发丝拨开,将唇覆上去, 温凉柔软的唇瓣, 抚过头顶触角上敏感脆弱的皮肤,引得雌虫整个身体轻颤,喉咙里漏出一声低喘。
容玉烟闭上眼, 脚趾难耐地蜷缩起来,手指收拢,紧紧攥住床单,将那柔软的布料揉得凌乱。
下一刻,岚望舒的手指伸向他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容玉烟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 此刻带着晶莹剔透的粉色,按压在岚望舒手背上, 用力到指腹都有些泛白。
有过湖心别墅里的经验,岚望舒知道怎样可以最有效地缓解容玉烟的症状,触角、鞘翅下面那对纤薄的充血的膜翅、脖颈后头的腺体,尽数都照顾到。
这是比最强效的阻隔针剂还要有效许多倍的抚慰,容玉烟触角上的刺痛,还有皮肤下透出的痛痒难耐感觉,很快便被缓解。
身体沉沦,意识却逐渐清晰起来。
容玉烟扬起脖颈,缓缓地掀起眼皮,原本涣散的眼瞳,逐渐聚焦在了床头柜的一角,像是被利刃猛然扎到心尖,刺痛得拧起眉头。
床头柜上,此时摆放着一把桃木剑。
那把林书送给岚望舒,说是为他亲手做的礼物。
容玉烟胸口发闷,一口灼热的气息吐出来。
社会化抚养院为每一只雌虫都制定了手工课和厨艺课程,还有一系列为了将他们培养成更受雄虫欢迎的雌君、雌侍、雌奴而开设的所谓“雌德”课程。
这些课程容玉烟从未参加过,一律都逃课,用逃课的时间改去多修了两门军事理论课。
而这其中,唯有一门雕刻课程,他还算感兴趣,便修了下来。
因为他极高的用剑和用刀天赋,触类旁通,他的雕刻成绩也很好。
像床头柜上这样的桃木剑,他也可以雕出来的。
如果岚望舒喜欢,他可以为他亲手雕刻出十把来。
可岚望舒喜欢的,或许根本不是这把木剑,而是雕刻出这把木剑的那只雌虫。
所以,他就算雕刻出十把、二十把、上百把木剑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容玉烟这样想着,心口说不出的酸涩。
他不自觉将手从雄虫的指间抽出来,手臂放在对方胸膛上,轻轻推拒。
岚望舒立即停下动作,抬起头,拿泛红的一双眼看着容玉烟,用极力克制的嘶哑声线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容玉烟摇了摇头,想要将心底的芥蒂讲出来,思忖片刻,最终也没能讲出口。
岚望舒将容玉烟的神情看在眼里,手臂撑在他脖颈旁,俯身下去,轻轻亲吻他眉心,想要用双唇将对方轻蹙起来的眉头抚平。
容玉烟重新闭上了双眼。
那张婚书,让岚望舒始终履行着身为雄主的职责。
可是这样的责任,他还能维持多久……
撕拉一声。
脖颈处的异样感觉,将容玉烟的思绪猛然拉扯回来。
在淋浴时被打湿的那张阻隔贴,原本粘在他腺体皮肤上,此刻被撕了下来,带起细微的刺痛感觉。
容玉烟呼吸变得滞塞,慌乱地看向身前的雄虫。
雄虫尖利的犬齿,抵在了他脆弱的腺体上。
“望、望舒……”
容玉烟无措地抬起手,撑在岚望舒胸膛上,
“不、不要标记……”
他推拒着,将脸转向腺体所在的那一侧,试图护住自己的腺体,不被对方的犬齿刺入。
一旦雄虫将信息素注入他腺体中,完成标记,他便完全属于这只雄虫。
多了这样一层舆情在,如果岚望舒想要和他解除这场婚姻,内阁还有那帮王公贵族,将很难同意。
容玉烟不在意这个,他愿意永远做岚望舒的雌君。可他想,岚望舒或许是希望将这个位子,留给另外那只雌虫的……
“我们……只是一场协议联姻……你不用、不用做到这一步……”
容玉烟的话,断断续续地讲出一半,便被身前的雄虫捏住下巴,强硬地将脸掰正,迫使他看着自己。
接着,对方的双唇覆下来,给了他一个强势的深吻。
在窒息感将容玉烟彻底笼罩住的时候,岚望舒终于松开了对他唇齿的束缚,
“对你来说,只是一场协议联姻吗?
“小玉,可我爱你。
“你是我唯一爱的雌虫。
“我爱你,胜过这世上所有。”
容玉烟怔怔看着雄虫近在咫尺的那张漂亮脸蛋。
对方那对带着无辜感的琥珀色眼瞳里闪着光,让这告白,变得真挚。
他说他爱他。
一字一句,重重地落在容玉烟心头。
他们这样静静地对视片刻,岚望舒像个经验老道的猎手,不再满足于亲吻,他再次精准地将犬齿对准容玉烟的腺体,尖利的顶端抵上那处脆弱的皮肤。
他的声音在容玉烟耳边轻轻响起,有些嘶哑,却字字清晰、滚烫:
“小玉,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
“如果你爱我,我要标记你,让你真正成为我的雌君。
“如果你不爱我,我要标记你,只有这样,你才能属于我,永远被我锁在身边,跑不掉,逃不开……”

第122章
容玉烟终于明白, 之前在湖心别墅,那次发热期,岚望舒是废了多大的心力来克制和压抑着自己的天性。
因为此时, 岚望舒果真毫无顾忌地释放出来, 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容玉烟发现,自己根本招架不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沉沉睡去的,或许根本不是沉睡,是实在承受不住对方的折腾, 最终晕厥过去。
容玉烟重新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掀起沉重的眼皮,转着腰, 想要坐起来,发现腰背酸痛得厉害,牵动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酸胀。
手臂刚抬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身上紧紧箍着一条手臂, 动作便滞住。
从背后环抱着他的雄虫,被他的动作惊醒,迅速撑坐起来,
“……你醒了?”
岚望舒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先摸了摸容玉烟的额头,又捏了捏他掌心,最后将脸颊贴在他耳后和脖颈处,感受着他的体温,
“温度退下去了,太好了。”
他这一系列动作做的很娴熟, 显然容玉烟昏睡的这段时间,没少做。
容玉烟却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脖颈,“……我睡了很久?”
他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几乎发不出声,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再要开口时,眼前被递过来一杯温水。
“谢谢。”
容玉烟将水杯接下来,喝了两口。
“饿不饿?”岚望舒从床上下来,“我做了中饭,放在保温柜里,要吃一些吗,吃的话我去简单热一下?”
容玉烟转头,看向走下床去的岚望舒,发现他穿着一套干净的居家服,显然是早就醒了,刚才躺在容玉烟身后,不过是因为要时刻守着他,所以小憩了片刻。
再反观容玉烟自己,虽然也被清理得干净,甚至非常贴心细致地在需要的地方都涂了药,可他身上却只盖了一层薄被,里面是真空的……
容玉烟有些不自在,手悄悄放在腰间的被子上,想要往上扯一扯,可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现在这样的动作,总觉得有些扭捏,像十多岁的少不更事的年轻雌虫似的。
想到这里,他手上动作滞住,只拿目光在房间里逡巡,寻找自己的衣服。
这时,一件居家服披在了他肩头。
岚望舒靠近过来,伸出手,将容玉烟肩膀两侧的衣襟往中间拢了拢。
容玉烟刚要对岚望舒这体贴的行为表示感谢,话还没讲出口,感觉到对方帮他收拢衣襟的动作有些变味,慌张抬手,用力攥住岚望舒手腕,
“望舒!”
带着警告意味的呵斥,因为他此刻眼尾飞红、脸颊泛粉、眼中蒙着层水雾的模样,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我就是检查一下……虫纹是不是恢复正常了,”岚望舒垂着眼,面不改色地说着混不吝的话,“昨晚你喘得厉害,那虫纹一直跟着你的呼吸快速地闪烁着,我总担心,会不会闪出问题来。”
说罢,在容玉烟恼羞成怒之前,岚望舒轻笑着,及时站起身,离开之前,又探身在容玉烟脸颊上亲了下。
吻得用力,让容玉烟柔软的脸颊都轻轻凹陷了一些,甚至带出清脆水声,“啵”的一下。
容玉烟抬头,尚未回神,小虫已经一溜烟从房间出去了。
换好衣服,走去餐桌旁,发现桌上整齐地摆着两份番茄鸡蛋炒面,容玉烟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开始变得窘迫。
岚望舒这时说:“我昨天晚上,到了后半夜,实在太饿了,就把桌上那两份番茄鸡蛋炒面都吃光了,小玉,那是你做的吗,味道真好。”
岚望舒撒谎的功夫,比容玉烟高明太多了,此时看似随口一问,带着无辜感的眼瞳看着容玉烟,双眼微微睁圆,眼神清澈到容玉烟都要相信岚望舒真的以为那是他做的炒面了。
见容玉烟只看着他不说话,岚望舒自顾自继续说:“我看旁边小厨房里有做了一半的面盆,还有各种准备好的食材,就顺手又做了两份炒面,你尝尝看,和你的味道比起来,怎么样?”
说着,岚望舒夹了炒面,送到容玉烟嘴边去。
容玉烟慌张抬手将餐具接下来,尝了一口。
味道确实很好。
岚望舒的厨艺,一直很不错,是远超任何一只他认识的雄虫的水平。
将容玉烟脸上那满意的微笑看在眼里,岚望舒跟着笑起来。
等到容玉烟一盘炒面吃得差不多了,岚望舒这才开口问:
“小玉,你为什么会想到给我做炒面?”
容玉烟手上动作一滞,就听岚望舒又问:“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容玉烟难掩震惊,“你……怎么知道?”
岚望舒将桌子中央的一整份牛排扒拉到自己面前来,一边细致地切成小块,一边娓娓道来。
他把精神力有可能能够形成一个网络,并且无视肉|体地在网络里穿梭,还有容玉烟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有可能进入到十一年前的林书的身体里,找到岚望舒,给他那枚召唤器,这些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容玉烟听。
容玉烟听得眉头紧拧,任由岚望舒向他投喂小块的牛肉,全部心思都用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海量信息上了。
“就算精神力果真可以在不同个体之间穿梭,并且用这种方式来逃脱因果律对肉|体的束缚,可是,这还是太冒险了……宪章里明确写了,我们绝不妄图改变……我不会冒险去做改变过去的事的。
“过去的改变,可能会给现在和未来带来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危险,我不会做这样不负责任的事。”
岚望舒知道。
他也觉得以容玉烟的性格,不像是会做出冒险回到过去的事,一定是未来发生了什么,逼迫容玉烟被迫要做出改变,而且……
“我猜想,你回到过去,不一定是为了改变什么,或许,你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事。
“就像宪章里写的那样——我们感知一切,但我们绝不妄图改变。”
“想要了解什么?”容玉烟反问。
岚望舒耸耸肩,“我也不确定,或许,比如说……有关我雌父的事?”
容玉烟思忖片刻,摇头,“小蝶的死,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可能为了了解这背后的真相,就去做出这样冒险的事的。”
岚望舒点头,他明白,以容玉烟的小心谨慎,权衡利弊,他不可能回到过去只为知道岚蝶衣死亡的真相。
见容玉烟想到后头,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岚望舒抬手帮他擦拭唇角的油渍,“想不通的事,就先不要想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岚望舒这么急着告诉容玉烟这些,并不是要让他在发热期费心劳神地思考,他只是,想为容玉烟消除心中的芥蒂,因为只有这样……容玉烟在床上时,才能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他。
容玉烟注意到岚望舒的动作,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不知不觉被喂了一整块牛排下肚。
他有些不自在地抬起手,把餐巾接下来,低声说:“我自己可以……”
刚放下餐巾,容玉烟身上一轻,倏忽被岚望舒抱了起来。
“小玉,”岚望舒在他耳边低语,“吃饱了,我们继续?”
容玉烟眼底一瞬间浮现出惊慌神色,“我已经好了,不发热了……”
岚望舒轻笑。
发热期要持续三天,他已经做好了要和容玉烟在这逼仄的休息室里厮混三天三夜的打算。
昨天顾及到容玉烟身体,岚望舒憋坏了,此刻将对方里里外外伺候好了,总算等到吃干抹净的好时机,他怎么可能放过对方。
“既然不发热了,那刚好,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看着岚望舒那一双带笑的眉眼,容玉烟心头一紧,隐约有了极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要摇头拒绝,可岚望舒接下来的话,却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小玉,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试探我精神力的时候,答应了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岚望舒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现在兑换了吧?”
容玉烟因为发热期,头脑处于混沌中,思维有些迟滞,待他意识到岚望舒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被放在了床上。
岚望舒一手撑在他身侧,另一只手熟练地把容玉烟系在腰间的那条紫气东来抽出来。
闪着蓝紫色光芒的缎带,在岚望舒指间轻盈地翻飞,行云流水一般,便朝容玉烟头上缠绕过去。
缎带的中段蒙住容玉烟双眼,两端将他双手手腕绑缚住,收束在头顶。
容玉烟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急促而有力,恨不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想问岚望舒到底要干什么,可又怕知道了,只会让他更想临阵脱逃,最终只上下滚了滚喉头,艰难地吞咽一下,什么也没说。
岚望舒却好像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附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小玉,我雌父以前年轻的时候,手工课上,亲手做了一只白色长毛兔玩偶,送给你,你还记得吗?”
容玉烟眉头轻拧,心中一凛。
就听岚望舒又说:“我父亲,他在那只长毛兔身上,绣了一排字,你留意过吗?”
容玉烟怎么可能没有留意,他清楚地记得岚蝶衣在那长毛兔身上绣的一排蓝色的清秀小字——[小玉,小蝶的]。
岚望舒将容玉烟的神情看在眼里,很满意,继续说:
“我要给你盖个一样的戳,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的兔子。”
说罢,容玉烟听到身侧传来啵的一声。
是笔帽被打开的声响。
下一刻,容玉烟白皙敏感的皮肤上,传来笔尖滑动的声音。
“望舒!”
他低声惊呼,身体颤栗。

第123章
午后的阳光照在星际军基地上球面射电望远镜的反光板上, 又从反光板折射进统帅休息室的窗台。
小小一间统帅休息室,此时门窗紧闭,窗帘全部拉起来, 将阳光大半隔绝在外。
只有一缕阳光从两片窗帘的缝隙穿透进来, 在房间里打出一条光带。
光带落在床上, 落在正熟睡的雌虫透着红晕的脸颊上、脖颈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随意伸出床沿的白皙手臂上、微微蜷缩起来的大腿上……
岚望舒侧身躺在容玉烟背后,一只手肘支在枕头上,掌心撑在脸颊上,视线顺着那光带, 缓慢地描摹着身前雌虫的每一寸肌肤。
他眼底写满餍足,唇角不自觉便翘起来。
视线落在对方脖颈处的腺体上,被紧紧黏住了。
那上面的皮肤, 因为被他反复标记,而布满伤口,虽然涂了药, 可是伤口尚未结痂, 呈现出鲜红色,越发衬得周围皮肤白皙。
岚望舒抬起手,想要轻轻抚摸那里细嫩的皮肤, 又怕伤口感染,最终克制住了。
但他却不愿意收回手,指腹在虚空中,描摹着雌虫那完美的身材形成的高低起伏的线条,缓缓往下,最终停在了一处。
手上动作顿住, 思忖片刻,指腹在蓝色记号笔写出的[小玉, 舒舒的]那几个字上,轻轻描画着。
雌虫感觉到雄虫的触碰,睡梦中,循着前几晚的记忆,身体不自觉地颤栗,银白的眼睫也跟着抖动两下。
岚望舒抬起眼,看向容玉烟的侧脸,确定对方并未被吵醒,又放下心来,笑容变得更深。
他的视线重新落向对方脖颈处。
目光落在那伤口上,指腹落在那排蓝字上,岚望舒这个罪魁祸首,并没有太多负罪感,更多的,是满足——
这只雌虫,终于成了他的雌君,再也别想从他身边逃离。
岚望舒和容玉烟在星际军基地的统帅休息室,厮混了不分昼夜的三天。
和星际军基地里的一片安谧祥和截然相反,这段时间的亚特兰上层,却是暗潮涌动……
夜色四合,亚特兰皇宫西面,闻家巷尽头,闻家老宅。
和首都星大多数充满科技感的建筑不同,这是一处年代极为久远的老宅院,青砖白瓦,墙上爬满了枯黄的藤蔓。
和喧嚷的都市夜生活截然相反,这座坐落于偏僻小巷子里的老宅,此时显得有些荒凉。
院子外头没有亮灯,里面的大部分房间也都是漆黑一片,只有正中间的主屋亮着灯。
昏黄的灯光照出主屋里的陈设,让见者触目惊心——
偌大的房间里,什么家具也没有,只有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边上摆着一桌二椅。
闻世攸此时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淡定地吃着晚饭。
晚饭极为清淡,只有一碗清粥和一碟小菜。
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姿如松,送了一口咸菜进嘴里,细细咀嚼着,昏黄的灯光映照出他满是皱纹的面容,那上头写满的,只有淡定和从容。
房门被轻轻推开,管家匆匆走进来,向闻世攸深深一揖,
“老爷,都安排妥当了,老太爷、大爷二爷、小少爷,全部秘密登机了,还有十分钟,星舰便会启航,正式飞离首都星。”
闻世攸缓缓点头,收起餐具,抬手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老赵啊,陪我吃完这最后一餐,你我的主仆关系,便尽了,从此,你便与我闻家,再无任何瓜葛。”
听到这里,管家扑通一声,跪在闻世攸面前,咚咚咚地给他磕着响头,
“老爷!老爷!我赵长志跟了您四十八年,一生尽职尽责,别无所求,只求您能让我陪您走完这最后一程,只求……能有幸,与您一同赴死!”
闻世攸放下餐具,起身上前,将管家扶起来,“好,好,我闻世攸走到这一步,能有老兄弟相伴,实乃幸事!”
大约一刻钟过去,闻世攸和管家坐于桌边,举杯共饮,闲话家常。
大批训练有素的执法队警员,就是在他们的谈笑风生中,涌入了闻家老宅,将整座宅院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
咔哒、咔哒。
整齐划一的声响过后,一排黑漆漆的枪口,同时对准了桌边的两只虫。
吴刚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棕黄色的西北军军装,穿过警员队伍,大刀阔斧地走进来,停在闻世攸面前。
一眼看到摆在闻世攸身边的那口漆黑的棺材,吴刚双眼危险地眯起来,冷哼一声,抬起手,掌心撑在腰间配枪上,问:
“闻世攸,你可认罪伏诛?”
闻世攸缓缓地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完,这才慢悠悠站起来,理了理衣襟袖口,淡淡道:
“老夫无罪,但烂命一条,你们要拿,拿去便是。”
吴刚扫一眼闻世攸背后那口极为刺眼的棺材,冷声哼笑着,抬手搓着头顶剃得很短的发茬,在闻世攸面前来回踱了两步,
“怎么,想做直臣,想英勇赴死,想名垂青史?
“闻阁老,算盘打得这么响,可与家里虫商量过?你想死,他们也想陪你?”
闻世攸这时终于不再淡然自若,眼底难得浮现出慌乱神色,怒目瞪向吴刚,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吴刚冷笑,“闻阁老自己看看?”
说罢,吴刚一挥手,调出一张光屏,屏幕上,播放的是一段在某处极为隐秘的军用机场的画面。
画面中,一艘小型的星舰被摄政王的执法队死死控制住,未能成功起飞,而星舰里的老老小小,尽数被极为粗暴地拉出来。
他们被那群执法队的警员五花大绑,蒙上眼,排成一排,跪在地上,后脑抵上冰冷的枪口,然后,随着砰砰砰的几声枪响,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闻世攸双目圆睁,猩红的眼死死盯住画面。
那几声枪响,仿佛打在他的心头,砰砰砰,枪响了几声,闻世攸的身体便剧烈地晃动几下。
最终,画面定格在一滩血污中,闻世攸抬手,紧紧捂住胸口,站立不稳,直直朝前栽倒下去。
“老爷!”
管家艰难上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扶住闻世攸。
闻世攸乌青的双唇剧烈颤抖着,怒目瞪向吴刚,撕心裂肺地大喊:
“畜牲!畜牲!”
吴刚恍若未闻,看到闻世攸这样怒不可遏,他心情大好,上前一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闻阁老,你若现在立即去死,黄泉路上,或许还能遇到他们,赶在一起投胎,下辈子,还能继续成为一家,如此,岂不美哉?”
闻世攸脸上已然没有一丝血色,咬牙切齿,
“你们……怎么敢如此为所欲为?这世间,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
吴刚垂头,从腰间将配枪取出来,装弹,上膛,将枪在手中转了两圈,然后举起来,枪口死死抵住闻世攸额头,
“我代表的,就是王法!”
砰——!
话音未落,随着一声闷响,闻世攸一腔热血,尽数溅在他背后的棺材板上。
亚特兰最高法庭,大法官爱普尔.梅端坐于自己的办公室里,正拧着眉,认真地浏览案件资料。
这时,他的房间门被用力撞开了,一群执法队的警员,不由分说冲进他的房间里来。
爱普尔.梅眉头紧锁,抬手将鼻梁上的老花镜摘下来,怒目瞪向挤进来的警员,沉声呵斥: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岂是你们有资格擅闯的!”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身穿西北军军服的军雌,缓步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大法官阁下。”
爱普尔.梅怒目瞪向吴刚,冷冷说:“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吴刚眼底带着嗜血的怪笑,“当然是,来送你最后一程。”
爱普尔.梅双眼直直地回望着吴刚,
“这里不是西北,不是你们能为非作歹的地方!”
推书 20234-08-24 :钓系美人成为炮灰》:[穿越重生] 《钓系美人成为炮灰攻后[快穿]》全集 作者:仰天长呱【完结】晋江VIP2023-07-16完结非v章节章均点击数:48617  总书评数:6556当前被收藏数:22810营养液数:23954文章积分:278,670,944文案:离家出走那天,明昕被天降系统砸中,系统声称他是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