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adi闻言做出干呕的动作:“没想到啊,小队长你谈恋爱后竟然这么恶心。”
路云奕:“……跟你比还是大巫见小巫。”
Skadi还未说什么,Idun一个眼刀飞了过去,Ullr立马捂住Skadi的嘴拽走。
Idun与路云奕两人沉默下来。
路云奕抽出一根烟,点起的时刻想起这里禁烟,只好叼在嘴里问:“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好了。”Idun靠在墙上,“而且我们也没办法回去。”
“不是没办法吧,”路云奕道,“只要你想。”
Idun轻笑一声:“找栖景?算了吧,还给她添麻烦,这样就挺好的。”
路云奕咬紧滤嘴,岔开话题道:“我记得之前你说想去北山……风景如何。”
“比我想象中要好,”Idun思考了下,“不过上次去的时候很可惜不是冬天,要不然还能去捕猎一把。”
“冬天也见不得把那些怪物冻死。”
Idun耸肩:“那至少行动没那么灵敏,不是吗?”
路云奕似乎想到什么,嘴角一翘:“或许吧。”
“我该走了,”Idun拍掉背上的灰尘,“以后再见吧,小队长。当然欢迎你和你的伴侣来我们小基地里坐坐,前提是你们不嫌弃我们基地比这种基地破旧又小。”
“这是自然的。”
路云奕看着对方消失在拐角处,自己继续坐在塑料凳椅上等待,半小时后顾霖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身体状况如何?”路云奕赶紧站起来,担忧地看向脸色苍白的顾霖,
顾霖摇摇头,递给他检查报告:“除了轻微贫血,没有很大问题。”
路云奕看着一堆专业术语就头疼,问:“那你颅内的芯片呢。”
顾霖顿了下,继续摇头:“明天做手术。”
“那你……”
路云奕还想问什么,却被一行人打断,“不好意思路上校,你需要跟我们去一趟联合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路云奕啧嘴咕哝,瞥了眼对方手中的传令,“霖,我估计会晚点回来,你不要一实验就忘记吃饭。”
顾霖乖巧点头:“知道了。”
等路云奕走后,颜利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很是复杂:“你现在瞒得了一时,等会万一再次犯病小路他在联合所上不顾一切跑回来怎么办。”
“那就先按照上层意愿补办手续,”顾霖依靠在墙旁喘气,脸上却不露声色,“然后把他从那破黑塔里‘劫’出来。”
颜利吃惊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看向窗外雾蒙蒙的天空,说:“这是要变天了。”
2158年2月24日,中午11点08分。
联合所。
“好久不见,路上校,”周文璞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上次见面还是十年前吧?呀,那年真的发生了太多了。”
路云奕双手相插搭于膝盖上,挑眉瞥了眼他肩膀上的变色龙道:“所以你们几位找我也是来叙旧?”
“别装傻,路上校!”莫吟猛地拍桌,“你很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决裁庭上!你跟顾霖S级研究员未经允许私自结合的行为,违反了《哨向守则》第一百零三条之规定!”
路云奕颔首:“您作为普通人比我们这些哨向更懂得这死板的守则,也是难为你了。”
“你!”
“好了莫市长,”周文璞打圆场,“你可不能把你下属的死的怨气全撒在路上校头上,岑首长我说的对吧?”
岑栖景没有接他的话:“路上校,我们找你并不是想叙旧,也不是站在自然教的角度去谴责你的行为,只是例行询问。”
“例行询问会让人来到坐在这?”路云奕指了指自己屁股底下那隔着疼的靠椅,“而且我看那两位的架势可不是询问那么简单。”
“注意你的言行,路上校,”所代表陈芪出声道,“我们坐在这不是以曾经的首长、所长、塔长、市长的身份,而是决裁长。你的一言一行会被记录下来,也会成为我们判定你的依据。”
路云奕没有理会他,目光扫过在座的四位,缓慢开口道:“两百年多前,同性恋视为怪物;一百年多前,分化成哨兵向导的人被视为是怪物,并且在北山事件后对向导进行圈养,哨兵只能担任下等工作,他们的相爱结合也成为一种束缚;而现在,哨向普通人在法律上属于平等关系,但一条破守则告诉哨向,他们应经过仪式选核后跟最高的配对……你们不觉得很讽刺吗?高相容性的不见得能真的相爱,低的也不见得不能幸福过下去,”他乜斜视向面色铁青的莫吟,“而设立自然教的人,同意自然教的人又有多少人是哨向?”
“路上校你说的话很有哲学家的风范。”周文璞的鼓掌声像是打莫吟得脸,下秒话锋一转,“但我们过来不是跟你讨论这些哲学和法学,而是处理后续问题。”他见了一眼没有打断他的话的意思,继续说,“所以我建议修改这一守则。”
“周代表你这就是胡闹!守则可是百人大会一块定下来的,”莫吟站起呵斥,“而且现下讨论是如何处置路上校。”
“注意你的言辞莫代表,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你也不是原来的市长,”陈芪瞥了一眼对方,“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坐在这,是判定而不是处决,我们没有能力去对凯旋的路上校,同理也无权去判断这一守则是否正确。”
“那你说怎么办,陈代表?”周文璞说话的同时,变色龙隐身爬到他的手背上,“路上校确实违反守则了啊。”
陈芪平静地分析:“违反守则是确凿的,但这点不足以判他与顾研究员去西漠驱逐,再加上以路上校现在的等级足以可以参与匹配系统里,路上校A队带回来的资料毋庸置疑对所里研究很有帮助,路上校与顾研究员的相容性高达78.85%,即使没有这次私自结合,拉入匹配系统也是配对的。”
莫吟不甘道:“这不能相同并论的。”
“是你不太会变通了,莫代表,”周文璞亲昵了下吐舌的变色龙,“你是不知道我们塔里一年光是这样在外私自结合的向导有多少,而我们塔里的向导数又有多少。若是全部都严格按照这守则,那么谁还敢来塔?塔又跟监狱有何两样?你再看看这对苦鸳鸯,他的向导的申请结合报告已经躺在我的个人端里,说明他们对这些规则早已熟知,只是路上校的神游症与高相容性的情况下结合,作为塔代表的我表示理解,并且试问你能对基地做出如此贡献的哨兵做出苛刻要求吗?”
莫吟没有想到他竟然对路云奕如此庇护,一下子哽住。
“你们这样争论下去永远没有一个结果,”看了许久闹戏的岑栖景开口道,“这样吧,给路上校停职反省一个月,外带十年内不得加职。”
“我没意见。”周文璞耸肩说。
陈芪点头:“这很符合。”
见大家都没意见,莫吟只好同意。
“对这处分决定有没有异议,路上校?”岑栖景见路云奕摇头便说,“那么你可以退场了路上校,记得签署,处分会在三日之内发到你的个人端里。”
走出那昏暗的房间,路云奕这才吐了口气,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四肢的枷锁解开的同时身子轻松下来。这个处分结果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他本以为轻则降级亦或者关禁闭,重则革职,这样的喜讯实在是突如其来。
“别高兴的太明显,路老弟。”周文璞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要不是这次颜研究员、魏首长和你父母帮你周旋,还有你相好给我发了一千字的结合申请,否则就那莫女士必死要让你革职并驱逐到荒郊野外,那你整个人生就算是完咯。”
路云奕自然明白,但是……“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学长。”
“哟,果然结合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学会跟想到保持一定距离了。”周文璞拍拍路云奕的背,“好好珍惜啊。”
周文璞走后,陈芪也走了过来朝路云奕半鞠躬,“路上校,刚才的一切希望你能理解,另外在这我代表我们所里对路上校及其队员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
“别这样陈代表。”路云奕连忙扶起他,“这是我应该的。”
“不,这是你应得的。”陈芪笑了笑,“好好干小伙子。”
陈芪前脚刚走,一名哨兵又跑到他的面前敬礼:“路上校,岑代表让你去B304会议室。”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路云奕心中满是疑惑,但表面上点头跟他来到会议室,甫进门碰到岑栖景打电话。
岑栖景见他来了跟对面的人简短地说了几句便挂掉。
“您找我有什么事,岑首长。” 路云奕站直行了个军礼问。
“你不用对我行军礼路上校,我早已不是首长,”岑栖景摆手,直奔主题道,“这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既然做了就要有心理准备,那些戳你脊梁骨的人以后只会变多。”她坐了下来,轻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你现在可以提出来。”她说着示意他可以坐下来,那架势仿佛要讲很多。
出乎意料地,路云奕仍站在那,且否认道:“没有,我不需要‘答案’。”
这次岑栖景沉默了,说:“你会恨我吗?”
路云奕盯着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任务回来后岑栖景问他的场景一样,当时心底全是怒火,此刻却已然无感,“恨你?怎么会,你的判断永远都没有错过,你是岑首长,而我们只是你的兵,或者用你喜欢的国际象棋来举例,我是士,你是国王,而守护国王是我们的职责。若是没有别的要说的话,恕我先走了。”说完,路云奕朝岑栖景敬礼便离开。
岑栖景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十年前那刚晋升少校的他眉宇间带着浓烈的杀气拽住自己的衣领,不顾上下级的问题朝她大骂,并说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这样的儿戏话。那时的她不会觉得对方这么做有问题,怎企望对方原谅?就连她即使是现在,仍会懊悔自己为什么坐到这个位置,怨恨自己与深爱的向导没有高相容性,但不会表现出来,永远不能。
岑栖景脚一蹬,身子朝向落地窗,望着远处一角的北山,想起当年的他俩誓言,“我向星辰发誓,我愿为他付出一切,停泊于此地,一生只爱他/她。”
然而她离开北山进入黑塔成为一方“君王”,他仍停泊此地。
“我愿意去送死促成你的理想,”她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他半蹲下来,仰望着她说,“所以你大胆下令吧。”
“真好。”岑栖景喃喃道,“处于好时节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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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所:所有最高领导层所处的地方(即所、地、基地、军地的代表),最高领导者有四位,称为决裁长,类似于法庭,专门判决哨向的法庭。另外,最高领导者由军地、所、塔、城四方的代表组成,且首长、所长、塔长、市长不能兼职地方最高职位。
最后一段话是改自“我向星辰下令, 我停泊瞩望, 我让自己登基, 做风的君王。——阿多尼斯”
算是交代了下Idun与岑栖景的事情,他们也是苦鸳鸯(当时大纲写这到时,我自己吞下刀,必须你们也要吃!)
N地三甲医院。
“你可以放心了,”林青辰啃着苹果,“老爸说老哥从黑塔里出来了,而且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去家里坐坐。”
“再说吧。”顾霖撑着栏杆站起,眼角储蓄的涙水因没忍住的哈欠而挤了下来,“我去所里一趟。”
“老霖你最近是不是失眠情况变重了,”白言眼里满是担忧,“你这黑眼圈比之前还要严重啊。”
林青辰闻言饶有兴致道:“是吗?我倒觉得像是怀胎的后遗症。”
顾霖很是无语,“辰辰你就不能口下积德吗。”
“积那玩意有啥用,”林青辰笑嘻嘻,“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谁知道下秒还是否在人间。”
顾霖懒得跟她扯这些听起来像是人生哲理的鬼玩意,“老白下午2点别忘了。”
白言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顾霖刚出病房就被一股熟悉的清香扑了个满怀,“思霖!来了医院怎么不见我啊!”
他艰难地从身穿蓝白病服的女人中逃脱,“……昨天不是刚见过。”
“那能一样吗。”女人数落道,“你这就是典型的有了新友忘了旧友,去年见面也是,你也太冷淡了。”
顾霖脸拧巴在一块,半天憋出一句“明明是你太热情了禾”。
苏禾冷哼一声,顾霖很早之前面对这位女人很是没办法,那利索的嘴在那面前全然说不出一句,最后他宣告投降,“我们去楼下的院子走走?”
“这才对嘛。”苏禾对他的识相很是满意,拉着他一步一跳地跑下楼。
医院前身是病毒爆发前的军队医院,因此这里的院子并不如其他私人医院如何豪华,但俗话说得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子里那爬满干枯葡萄藤的亭子下方还是有一大理石为原料的石墩和石桌,桌子上面还刻着象棋棋盘。
苏禾双手撑在身后,眯眼望向万里无云的蓝天,说:“其实我一直以为这一天还要很久。”她没有指明,但顾霖知道她指的是“杀死JOKER”这一件事,他学着对方望向蓝天,看着迁徙途中的大雁,“我也没想到。”
两人沉默下来,顾霖侧头看向苏禾,明明符合尺寸的病服在她身上却显得如此宽大,手臂也比顾霖去年相见时瘦了一圈,那双腿在空中乱晃,这一画面他十年前曾见过——天台上三人坐在那畅谈未来的画面。顾霖还记得当时苏禾伸手说逃出去后自己要当飞行员,想要环球世界。
“怎么了?”苏禾扭头与他对视,棕橙眼眸里的神色不减当年闪耀,顾霖抿住下唇道:“你害怕吗。”
“你指的是明天手术还是之后的驱逐?”苏禾笑道,“若是后者我并不后悔,既然洛洛违反规定,我愿意跟他一起承担责任……前者的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我的主治医师?”
顾霖攒紧拳头没有说话,倏然温暖的手包裹住他的手,抬头看向蹲下来的苏禾,她笑了笑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明明有十足的胆量去干掉那王八蛋,却面对友人你都不敢下手。也就秦昊那个傻瓜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空管的注射剂,“这是我之前被关押时找到的,就跟你想的一样,秦昊那个傻瓜被带走后一直被王八蛋注射新型药剂,用智能机分析后发现里面致幻药物的成分……但这不是推脱他所做的一切的理由,不是吗?
“他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即使你不用精神幻觉,他最终也会因狂躁症死去又或者自我了结。”
“不……你……我、为什么……”顾霖的语言组织能力仿佛出了问题,声音有些颤抖,眼角泛红。苏禾说的他都懂,但他还需要时间去放下,那人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过……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苏禾毫不犹豫地出卖“队友”,“你老公告诉我的。”
“……”顾霖忍了下还是反驳她的措辞,“他还不是我的老公。”
“有什么区别,你们都肉体结合了。”苏禾翻了白眼道。
顾霖知道对方说的没有问题,对于哨向来说只要双重都结合过就这辈子除非死亡就不可能分开,有没有领证都没有差距,但他还是不甘,“就不能我是他老公?”
苏禾扫视他全身,嗤笑道:“就你这体格还能反攻?”
顾霖:“……”
2158年2月25日,早上9点20分。
“知情书签署一下。”顾霖递给陈洛虚拟板。
陈洛轻声应了声,拿着笔的手却空中颤抖,苏禾抓住他的手,“怕什么,不还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啊,我的身体那么硬朗不会……”
“不许提那个字。”陈洛瞪了她一眼。
什么时候你也有这种封建迷信。苏禾暗暗吐舌,眼珠子一转说:“虽然之前就知道你的答案了,但我还是想问……如果我能活着出来,你能跟我一起生活吗?一直到死的那种。”陈洛发红的眼眶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害臊地摸了摸鼻头,“干嘛啊,不许我问吗?”
“因为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就如同立flag啊。”陈洛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要不我们不做了,你能活到多少岁我就跟你……”
“打住,”苏禾两指掐住那张巴巴不停的嘴,“我看你才是立flag的那个,赶紧给我答复。”
陈洛拽下她的手并十指相扣,“你不是都知道,我很早以前就愿意了。”
“那……”
一咳嗽声打断他们的谈话,顾霖瞥向脸逐渐红起来的陈洛,“不好意思,时间差不多了,你们有什么话出来再说。”
“麻烦了。”陈洛下意识想举起手却想起自己现在被革职,尴尬地放下改为鞠躬,“禾禾就拜托你了。”
“我会尽我所能。”
“手术中”的灯亮起,陈洛站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个点医院走廊安静到陈洛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的眼睛眨都不眨得盯着发红的灯,半晌熟悉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哑声道:“路队你是过来陪我吗。”
路云奕平淡道:“你这就是自作多情,我只是在等我媳妇。”
“也是。”陈洛自嘲笑了笑,随即卡壳的脑袋告诉他应该活动僵硬的肩膀,他舔舐发干的嘴唇道:“谢谢。”
路云奕看了一眼陈洛:“这句话你应该对我媳妇说。”
“我知道。”陈洛道,“但我也相信,如果你站在我这个角度,你也会做同样的牺牲。”
路云奕蹙眉:“这假设没有意义。”
陈洛执拗:“假如真的有呢?”
路云奕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会选择独闯过去救他,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宝贝可不是等不等价的问题。”
陈洛露出了笑容:“我果然……还是嫩了些。”
路云奕摇摇头:“我们思维方式不同而已,所以我说这假设没有意义。”
陈洛明白他的意思——我能理解你,但绝不会原谅你所作的一切,因为背叛队友的事我做不到,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
路云奕没有再开口,陈洛闭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门被推开。
陈洛倏地站起走向顾霖:“如何?”
“比预想的要好很多,但能不能挺过去得看今晚了。” 顾霖摘下口罩,“你如果现在就想去看她,找护士长要防护服,记得不能待太久。”
陈洛激动地结巴起来:“谢、谢谢,谢谢……”他想要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却被躲开,但他没有在意,赶忙鞠躬转身小跑上楼。
“你也在啊。”顾霖看到路云奕,有些松懈下来,腿一软,就在要跌倒的一瞬间,路云奕接住了他。
路云奕啧道:“媳妇你吓死我了,你可是我的宝贝啊,不好好珍惜自己可不行哦。”
顾霖脸微微发热:“不要说的那么肉麻,还有为什么我是你的媳妇,我是男的啊。”
“那你也可以叫我媳妇。”路云奕无所谓道。
顾霖迟疑了下喊:“媳妇?”
“诶,老公。”
那慵懒的嗓音与他说出来的话很是违和,甚至直接让顾霖打了个寒颤,“算了,太过于恶心了。”
“你这一说我就很伤心了,”路云奕托起顾霖的臀部,颠了颠道,“老公你是不是又瘦了。”
“你不要再说了……”顾霖要想推开路云奕,对方却得寸进尺,“我要检查一下老公。”
顾霖真的慌乱起来:“你、你别乱来,这里可是医院唔……”
结实的手臂将顾霖猛地拉向对方怀中,被舔舐得泛着水光,锋利的犬牙舔吻干裂的唇,咸湿感和铁锈味卷入水链里,舌尖带了一丝粗鲁和霸道地撬开牙关并纠缠进去,要不是路云奕还抱着他直接坐在地上,下腹紧紧贴在一块。
“你唔……”顾霖红着脸想要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下刻侵略般的力度在口腔里肆意夺取仅有的氧气。
路云奕在吻隙时咬住他的耳廓含糊地说了句,顾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不可以,我等会还要去所里呃……!”
“不会拖很久的,就一次。”
“你的一次是我的不知道多少次啊,”顾霖恼怒地扒开他的脸,“离我远点嗯!”
路云奕再次堵上顾霖的嘴,一把托住他的臀部闯进休息室。这个点休息室里空无一人,路云奕反手锁门,像个初谈恋爱老是急躁的青年亟不可待地吻了上去,踉跄地移动到冲洗室里,脱去他身上的手术服。也不知道是谁碰到浴头的开关,水倏然淋下来浸湿身上的衣物,嘴角的水渍也分不清是涎水还是清水。路云奕伸舌舔舐稍润的唇瓣,一手掐住滚圆的臀丘,手指伸入紧实的后穴扩张起来。
“嗯唔……轻、轻点……”
或许是在半公共场所的缘故,顾霖不敢放声,呻吟被压抑在喉咙里,略像小猫刚睡醒的叫喊,很软又酥到骨子里去。手术裤堆在脚踝,内裤却像是得了叛逆期挂在膝盖迟迟下不去,路云奕也没有想要跟那家伙计较的意味,他的眼里只有身下人,以后也只有他。路云奕吻过拉长的脖颈,轻嗅着颈后飘散出的无时无刻只吸引着他的信息素。
“啊——”
缓慢地顶入跟宣告主权一样,直逼顾霖松开嘴轻叫出来,手不自觉在对方背上划出几道淡淡的划痕,腰肢像是迎接哨兵的性器般柔软下沉。拍打声被细密的流水声掩盖过去,顾霖被顶得前后摇晃,喉咙像是得了过敏很是瘙痒。若是说上次性爱在结合热的加持下顾霖敏感过头,现下就是路云奕一个眼神,一个行为都让他全身发烫,他从未想过性爱会是如此害臊的东西。
“唔!”
突如其来的撞击瞬间拽回他的心魂,他下意识抬头与那双痴迷的棕眼眸撞了个满怀,心跳瞬间失律,紧接着他听到一声性感的闷哼声,“想什么呢?夹这么紧……”
顾霖怎么说得出口,抬臂挡住眼睛,喉咙泄出意味不明地喘息:“嗯……你、你慢点,我受不了啊——!”
这话刚一出口,他再次被狠狠顶了一声,这次他硬生生被操射了,然而这样对方还是不放过他,恶劣地在他身体最敏感的时候继续挺动。他手胡乱地摸,下秒一又硬又烫的物体吓了他一跳,“你怎么还硬着。”平常清冷的嗓音现在都被打碎得带有哭腔并掺有一丝沙哑,尾音微扬像是在撒娇。
“快了,再陪我一会……”
后续的话再次被水声淹没,等水声停止顾霖早已昏昏欲睡。
路云奕轻拍蜷缩身子的顾霖,坐在条凳上安静地看着虚拟板,前五分钟老魏给他发了个通知,大致内容是下周他们小队须跟野子一块去X地找残留资料。路云奕回了句“收到”后便关上,低头看着顾霖的侧脸,视线逐渐下滑到满是红痕的颈部,想起之前顾霖仰头盯着自己的样子,又想起小时候在星空下看到白天鹅展翅露出它那优美纤细的脖子,随后翱翔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