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狼—— by稼禾

作者:稼禾  录入:08-29

“要不我们也睡会儿?”
“不行,树他们饭还没做好,吃了饭再睡。”
白杬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就中途被曜叫起来塞了几口饭。
黑狼兽人们已经习惯了。
阿杬已经在这边呆了二十年,他们倒是不担心。
但是他们怕其他红狐跟山猫睡出个问题,所以一直拉着草给他们看看。
草来回就是那么几句:“老祭司说过,没有问题的。”
“老祭司说过,要是受伤了,痛得睡不着也可以用这个花。”
诸如此类。
没事儿就好,黑狼舒了口气。
狼山这些酸果子已经长了几百年了,据说是老老老……老祭司从西荒迁徙过来的时候就带过来了。
这个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黑狼们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黑狼部落祭司的传承断断续续,中间断了好几代的。
睡到月上梢头,白杬脑子清醒极了。
外面还燃着篝火,白杬试图在空气中嗅了嗅,已经没有酸果树花的味道了。
“阿杬,你醒了!来来来,吃点东西。”球冲着他招手。
白杬看了一圈儿,大半兽人们都在。
“这个时候了,你们怎么还没有去睡觉?”
“刚刚睡了才起来。”
曜牵着白杬坐在自己旁边,“他们不习惯,所以也睡着了。”
“这花要开多久?”
“几天,很快就没有了。”
白杬叹气:“那就好,不然这么几天下来,我天天睡可怎么行。”
白杬忽然顿住。
“对啊!”
“这花还要开几天?!”
曜:“三两天就没了,阿杬不用担心!”
“我哪里是担心!”篝火燃烧着,白杬眼里的小小光点跳动。
球:“阿杬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东西了?”
白杬侧头,冲着球扬唇:“闻了这个花的味道是不是特别好睡?”
球点头。
白杬笑眯眯地捻着手指:“那要是我们放一点在身上,要是遇到了袭击直接把这花往地上一扔……嘿嘿。”
“那我们岂不是不用打架了!”
“聪明!”
白杬侧头,歪歪扭扭靠在曜的身上。
“这个作用不就是跟迷药差不多吗,还能大范围地攻击。且……”
白杬扫过他们家这些大黑狼。
且自家人还有耐受力。别人会倒,但是他们不一定倒得完呐。
“可是这花只有几天就会掉了。”球道。
梧轻声道:“可以捡起来晒干了磨成粉试试。”
白杬深以为然:“那我们现在又多了一件事儿了。”
“我们去!”球主动举手。
白杬笑眯眯道:“可别睡着了回来。”
球迟疑,他看向草:“那要是我们蒙着鼻子,是不是会好一点?”
草摇头:“那边的味道可不是咱们下午闻到的那么淡。”
“那我们去。”暗出声。
暗的那一队黑狼居多,且都是强健的。对酸果树的花香早有耐受力。
见球还有些犹豫,白杬笑着道:“只要手里的事儿做完了,想去就去。不过最好把鼻子捂严实一点。”
“要是睡着了那就睡着了。”
黑狼闻了这么些年的,那自然是没有毒。多闻闻还能提高耐受力。
睡了一个下午,大半的兽人们都坐在外面聊天打闹。
白杬睡不着,只能靠着毛乎乎的大黑狼,继续把他下午没有编完的藤条拿来打发时间。
其余的兽人见状,也立马动起手来。
一轮月远远地坐在绵软的乌云上,安静地望着他们。
篝火中,火焰燃烧的声音在风的捕捉下噼里啪啦。
兽人们低语,时不时向着越长越温润的白狼展示自己的成果。
后头的时间,白杬将大家伙儿编起来的围栏用藤蔓连接起来。下午黑狼们编了不少,加上现在的,足足二十几米长。
关十几个灰灰鸟是足够了。
大家合力,将围栏抬起移到大荒牛的棚子边。再用笔直的树枝固定围成一个大圈儿。
以后灰灰鸟就可以在里面放了。
玉璧般的月亮试图让他们看清,又往上空移了移。
白杬打个呵欠。
下一瞬,兽人们鼻尖发痒,跟着连打几个。
白杬失笑:“好了,好了,该回去睡觉了。”
球走进白杬,下定决心道:“我们明天也去捡酸果树的花。”
白杬笑了笑:“行,我跟你们一起去。”

白杬一行人用兽皮捂着鼻子, 到了这片寂静之地。
狼山虽没有什么大型的食肉动物,但是野兔、松鼠不算少。可这树下, 别说松鼠,连蝴蝶都难见到一只。
“劲儿这么大的吗?”
隔着兽皮, 白杬还能闻到丝丝缕缕的味道。
梦连打了两个喷嚏:“阿杬, 你们先回去吧。”
像他,即便是习惯了,凑到这树下来也不免也被熏得呛。
“阿梦叔, 咱们快点捡,捡了好回去吃饭。”
现在是中午, 梦是刚刚才从外面回来。树的小队已经在做饭了,捡完了回去时间正好。
酸果树的花开两三天就谢。
地上已经落了很多,一层层像白紫色的绒毯,轻柔地铺满了整个山林。边上的石头缝, 葱绿的野草头上都被它霸道地占据一方。
兽人们拿着麻袋大小的兽皮袋, 大把大把地抓着地上的花猛塞。
一个个眉梢带着喜悦,像白捡了一地的金银, 也不知道为什么兴奋得不行。
“阿杬!”
“呵欠!”白杬揉了揉闷闷的鼻子, “怎么?”
青站在树底下,往上指了指:“上面新鲜的更好, 要不要?”
“地上的就已经……”
树枝交错, 喧嚣远至。如倾盆大雨般, 两根手指大小的酸果花兜头砸来。
梦幻倒是梦幻。
但是砸下来的花携带着浓烈到近乎发臭的味道, 像一个大钟一样, 紧紧将人扣在下面。
即便是有兽皮隔着,也能闻到这股厚重的味儿。
白杬半个呵欠没打出来,眼睛一翻,倒在地上睡了个四脚朝天。
青摇完,听见后头好几声动静。
他一脸笑意地回头。
黑狼们齐刷刷地看着他。
梦捂着鼻子:“好玩儿吗?”
青眼里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好、好……”
“我不是在玩儿!”
“为什么他们又睡了?”
看着梦笑得和善的脸,青不知为什么后背有点凉飕飕的。他默默往后退,直到缩到了暗的身后。
梦气笑了:“躲什么躲,把他们送回去。”
青从暗的肩膀边伸出一双圆润黑亮的眼:“哦。”
暗反手拂过青的下巴:“有时候干活儿动作也不用这么快。”
青呼吸一滞,悄悄将脸埋进暗的手心。露出的两个耳朵红透了。
原来是他弄的……
兽人倒了这么多。
青之只好变做黑狼先送他们回去。
梦将几个兽人放在他背上,揪了一把他的尾巴毛。“回去了再来,别把人摔了。”
青耷拉耳朵:“哦。”
好心办坏事儿,说的就是他。
花没捡几朵,又被迫睡了一觉。起来时天已经黑了。
白杬全身散发着怨气。
这一天又白忙活……
洞外燃着篝火,不出意外,山猫、红狐兽人们大部分都在。
白杬悄悄从曜的大爪子下爬出来,往山洞外去。
“阿杬,来吃点东西。”球先看见他,道。
白杬冲着球瘪嘴,然后拖沓个脚步往他边上坐下。“你们什么时候起来的?”
“刚刚,还有好多没醒呢。”球盛了一大碗锅里的肉给白杬,“这是树他们练手的夜宵,叫咱们吃了别浪费。”
白杬翘着嘴角:“怕不是看我们饿了,故意煮的。”
球笑道:“我也觉得。”
睡了大半个白天,今晚上看样子是不用睡了。
白杬摇摇头,他阿青叔就是被暗叔护得太好了,大把年纪了还天真得很。白杬想着想着,眉梢沾了一抹笑。
恶劣的生存环境中,还能让阿青叔的心思这么简单纯净,他暗叔也是有能耐的。
热汤入胃,黑夜里的暖意散去。
黛云流转,辰星只剩零星几颗,拥着只露出浅浅银钩的月。
“阿杬,我们今晚做什么?”
白杬盘腿坐好,刚要说话,大黑狼叼着兽皮从山洞跳下。
他趴在白杬的身后,大爪子将兽皮毯子推到白杬的腿上。再一直爪子勾着他的腰,脑袋抵着他的后背,重新闭上眼睛。
白杬抱着曜的大爪子搓了搓:“要不……我给你们讲故事。”
“好!你先等等。”
讲故事他们知道,兽人小的时候,祭司会讲很多的故事。
那时候他们就堆在祭司的身边安静地听着,在沧桑慈爱的声音中慢慢沉睡。
前面听着还有趣,可就几个故事,祭司翻来覆去讲了几年,他们现在是听一听就有困意。
虽然这会儿睡不着,但是阿杬的好意他们要接受。
拿着毯子是以防万一,万一睡着了不是?
兽人们从山洞里出来已经全部变成兽形。
叼着的兽皮毯子先平整铺好,再拱着鼻子伏低身子钻进去,最后支棱出毛乎乎的脑袋。
他们静静地看着白杬,示意已经准备好了。
白杬莞尔。心里像被这些毛绒绒筑了巢,软得不行。
兽人们没听他说话,以为他没明白。出声提醒:“阿杬,我们准备好了。”
白杬:“好,马上。”
要论故事性,四大名著该讲。
但是纵观种花家的历史长河,能讲的故事也不止这些。
白杬想着自家部落的情况,还有未来的发展方向,觉得先讲点对大家来说不那么难以想象的东西。这些以后慢慢会讲到的。
他眉梢扬起,举手投足皆是自信:“那我们故事的开头,就从‘原始’开始。”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兽神脚步踏过的地方地方,有一片像大荒一样辽阔无垠的大陆……”
讲故事不是上历史课。
白杬拉来大荒的兽神帮帮忙,让这个故事开头一句就引起了毛绒绒们的兴趣。
曜耳朵动动,调整了身子让他靠着自己。
白杬顺势翻身。
他盖着毯子,窝在曜肚皮上。用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讲。
柔和的声音绕着篝火,像蹁跹的蝴蝶在毛绒绒们的耳边轻轻颤动翅膀。
兽人们的心神被白杬这浅缓的声音牵引着。
酣眠的呼噜声从洞里传出来,夹杂着几声虫鸣,让夜色如水,更显静谧。
白杬讲了大半夜,为兽人们脑海中构建了一个刀耕火种,种地养畜的美好景象。
这一段历史课本最前段的历史,也将他自己拉回了那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
他是别人从树林里捡到的,无父无母。
因为过于瘦削,以为有病,所以被送进了福利院。
没几天,他就被领养了出去。三岁的时候,他的养父养父外出打工,留下他跟家里的老人相依为命。
不到两年,老人家离去,养父养母也无踪无际。
他又被送去了福利院。
后来兜兜转转三四家,遇到各式各样的意外,最后他还是回到了福利院。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不受欢迎。
没有人愿意跟他玩儿。
他也一个人默默待在角落。
玩具会被抢,零食也没有他的份儿。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就是书。
书也不是充满童趣的故事书,是被大孩子上完学后丢弃的历史书。
他不认字,福利院的阿姨们又忙,所以他就每天捧着书只看图画。后来是门卫室的老爷爷见他可怜,把他领到门卫室里玩儿。
老爷爷读过一点书。
看他拿着书以为他有兴趣,所以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给他念。
到后来,还给他从废品站收罗了其他的书。
那小小的门卫室里,装载了他大半的童年。
后来他长大了,就变成他拿着自己的书,一点一点地跟他讲。
老爷子却不喜欢,要听广播。
他就听老爷子广播里的故事,然后去了解他喜欢的先自己读一遍,再继续给他念念。
念历史,念新闻,一直念到自己离开福利院。
再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样了……
白杬笑意微敛,将自己往曜的怀里窝。上辈子,给他善意的人不少,但是他剖开不了自己,融入不了他们。
即便是那唯一的朋友,也是一起走过经年岁月,才让他放下心防,有了牵连。
白杬轻轻地蹭了蹭曜的毛毛,收紧胳膊。
现在一想,短短半年不到,却恍如隔世。
这一晚,兽人们一直暗暗静静地听着。
白杬的话像绕过山峦的微风,带着一袭花木香,裹挟阳光般温暖的味道,如纱柔柔笼罩在他们身上。
兽人们睡熟了……
清风徐徐,阳光乍然跳出地平线。
喧嚣声中,燃尽了篝火的灰烬边,或趴或躺十几个毛绒狐狸和山猫。
大家伙儿打着呵欠,往他们的身边一坐。
身子一歪,扎堆儿似地往兽人们身上一趴,继续睡个回笼觉。
白杬难受地在曜身上蹭了蹭眼睛。
他蛄蛹几下,带清醒了才松开抱着大黑狼的手臂,脑袋从兽皮里伸出来。
阳光落在眼皮上,白杬皱着眉头,又往里面缩了缩。
隔着兽皮缝隙,看到了一直望着他的狼眼睛。
“早上了啊。”白杬弯眼。
曜低头,下巴在他的头顶蹭了蹭。“嗯,早上了。”
白杬骨头酥软,绷紧四肢慢悠悠伸着懒腰。“新的一天,早上好。”
“早上好。”曜鼻尖碰了碰他。
白杬在曜的背上摸到一水儿的露珠,他嘟哝:“怎么不叫醒我,在外面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不会。”
赖了一会儿,白杬爬起来洗漱。
堆在地上的红狐跟山猫们推开背上的大狼爪子,打着呵欠跟上白杬的步子。
洗漱完,饭还没熟。
白杬将缩在箩筐里的灰灰鸟倒出来,关进围栏里。地上空旷,它们伏低身子,立马拍动小翅膀又飞又跳。时不时地在地上栽几个跟头。
关了围栏,又把习惯了被投喂的大荒牛拉到河边草地上去放一会儿,然后套在树上。
割一堆的草放在他们跟前,白杬拍了拍手离开。
河水清朗,倒映着瓦蓝的天空。
白杬顺着那流水往东看,想到了之前还没做完的事儿。
“阿杬哥哥,我们来了!”
幼崽们今天的毛衣毛裤换了。
之前是黑白色混杂,现在变成了红白色的条纹。这次是狐狸毛和山猫毛做的。
白杬感慨:“阿叔们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阿杬哥哥,好看吗?”阿毛头上的呆毛敲了两根儿。
他捧着自己的陶杯子,捏着柳枝,挺了挺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
“好看。”
“阿杬哥哥你等等我们,我们一会儿就好。”说着,菇嚼吧嚼吧柳枝,龇牙开始刷。
其余的幼崽立马住嘴,跟菇面对白杬,排排蹲在一起。
像一窝的白蘑菇,软萌软萌的招人喜欢。
白杬莞尔,就站在原地守着他们。
阿宁先一步洗完,他站起来看着白杬:“阿杬哥哥,你们昨晚上讲了什么故事,能不能跟我们讲讲?”
“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都听着呢!”乐举手。
阿毛:“可是听着就睡着了。”
菇点头:“是。”
白杬挨个儿顺毛:“那待会儿跟你们讲。”
收拾完,白杬带着幼崽们又拖着箩筐在草地上找野菜。春日的野菜多,晒干了可以放在冬天慢慢吃。
边挖着,白杬边将昨晚的故事加工后讲出来。
小娃娃们听得认真。
遇到听不明白的,就会用湿润的圆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奶声奶气问:“阿杬哥哥,小人们养的猪跟我们的大牙猪一样吗?”
“阿杬哥哥,他们为什么要还要在挖好了的洞上面盖房子啊?”
“阿杬哥哥,捕鱼是不是像你冬天叫我们的那样捕的?”
“阿杬哥哥……”
小幼崽的为什么很多,也就导致吃饭之前,菜都挖了一藤筐了,他们的疑惑还没问完。
早饭过后,白杬继续带着小幼崽们干活儿。
几个老者坐在河边,屁股底下的木桩子已经换成了有靠背的椅子。
白杬见了哑然一笑。
果然无事可做的时候,什么都能想出来。
挖了一上午,加入的兽人越来越多。
他们几乎把河边这一块地的野菜都挖了出来,少说有五六个藤筐那么多。
“阿杬,你挖这么多草干嘛?”
“野菜,能吃。”
兽人瘪嘴,问得小心:“那我们下午是不是要全把这个吃了?”
白杬摇头。
小狐狸积极抢答:“不是,阿杬哥哥说冬天吃!”
“冬天怎么吃?”
“这个放不到冬天的,几天就烂了。”
白杬:“晒干了就能了。”
白杬推了推还要继续帮忙的球的手:“快去做你们的事儿,这边三小队来就行了。”
“行。”球站起来,“那我们去洗兽肠了。”
野菜多,白杬让小幼崽们自己去玩儿,他则带着三队的兽人们把菜叶子洗出来。
野菜的种类多,白杬也没有可以区分。
混在一起清理掉枯黄的叶子,去掉根须。在流动的河水里搓一搓就好。
金乌悬空,河水波光粼粼。看久了有些晃眼睛。
洗完的菜甩干了水,直接放在兽皮上先摊着。
“树!有没有空?”
树正趴在兽皮毯子上晒太阳,闻言动了动耳朵:“阿杬,做什么?”
“用一下锅。”
树盯着他面前的那一点的草叶子,哭丧个脸:“阿杬,我不想吃草。”
“不想吃也得吃。”
树恹恹爬起来,生火烧水。
他嘴上不愿意,但是动作却不耽搁。
白杬往锅里卡了几根儿木头,铺上干净的牛皮。然后将洗好的野菜倒进去。
盖上木盖子,大火将水烧开。
只需要几分钟,淡淡的青草香从里面传出来。
揭开盖子,刚刚还水灵的菜已经蔫儿了。颜色碧绿,苍翠欲滴。
树:“阿杬,你要吃了吗?”
白杬:“现在还不吃。”
他拉着牛皮的四个角,将菜抬出来。再用筷子将挤成一团一团的野菜扒拉开。
这些晒个两三天就可以收进兽皮袋里了。
树还在后头一脸懵。不是说吃吗?干嘛还要晒。
几个小幼崽道:“阿树叔,阿杬哥哥说冬天吃。”
树眼睛发亮,脚下一跺:“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冬天没什么吃的,他们收集了整个秋天都不一定够。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从春天就开始呢?
“阿杬,是不是还要野菜,我去挖!”
春天可以嫌弃这些野菜,但是冬天这些东西就是救命。树凭着季节双标。
“附近我们挖了。”
“河岸那么长呢。”树声音激昂,“湖、河……四小队的兽人们,走,我们现在去挖野菜!”
树动,趴在地上的兽人们纷纷起来。
白杬挑眉。
曜说自己不能一个人带着幼崽们走远了,但是现在有这么多的兽人一起,应该可以。白杬混在兽人堆里,地毯式搜罗能吃的草。
兽人们分散在草地上。
曜看了一眼天空,注意着周围。
什么的热情都比不过囤粮的热情。
兽人们一路从山洞外挖到球他们处理兽皮的地方。树带领的四小队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依旧埋头奋进。
曜幽幽站到兽人的跟前,声如霜雪,阳光都烘不暖和。
“该回山洞了。”
树一听是曜的声音,立马停下爪子。
往后看,草地上堆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草堆。树惬意地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振臂一呼:“回去洗菜!”
白杬一屁股坐在地上,锤着自己的后腰喘粗气。
小狐狸们叼着自己的衣服,往白杬的身上一摊。毛肚子起伏不停。“阿杬哥哥,好热。”
“阿杬哥哥,好累。”
太阳大,晒久了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白杬休息了会儿,将地上的毛绒绒全部抱在手上。让曜给他们拿着衣服,回到了山洞里。
“在洞里歇会儿。”
“阿杬哥哥,你去哪儿?”
太阳虽然暖和,但是一直照着也热。
灰灰鸟都在围栏里,上面也没个遮的,就这么摊开晒着迟早晒出问题。
“我去给灰灰鸟做个棚子。”
“阿杬哥哥等等我们。”
“等等……”
白杬无奈:“外面热。”
其他小狐狸委屈巴巴地望着白杬。
白杬不动,他们又看向脑子最聪明的阿宁。
阿宁是猫崽子,比小狐狸们还要小半个身子。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白杬身边,嫩粉的爪垫踩着白杬的腿:“阿杬哥哥,我们待在棚子底下,不会热的。”
头一次撒娇,阿宁话都说不清楚。眼神躲闪,毛毛下依稀能看见发红的耳尖。
“对对对,我们待在棚子底下。”
小狐狸们立马懂了阿宁的意思,往他身上边爬边撒娇。
白杬失笑:“还许‘强买强卖’的。”
“阿杬哥哥~”
一个幼崽就已经够可爱的了,何况是一堆。
春日的阳光暖和,只要不在阳光底下,其实就不算晒。白杬见他们如此,到底是不忍心地点了头。
白杬用木头在原本的棚子边搭架子,三队的兽人们就去后面割些能用的草。去得快回来得更快。
白杬皱了皱鼻子,好像又闻到了那股花香。
不过他注意着手上,来不及想就忘。
搭棚子都是做过的事儿,兽人们做得很快。
棚子搭好,白杬将还在洗菜的厨师四队的兽人们赶去做饭,他们则接力来洗菜。
没多久,狩猎队和采集队回来了。
“阿杬,这是做什么?”
梦对比一下采集队采到的东西与白杬他们身边堆着的野菜,也就是十几倍的差距。
“这些都是草地上找的,晒干了冬天吃。”
“还可以放到冬天!”梦一队加上他六个人,立马加入了洗菜的队伍。
能冬天吃,那就是宝贝。
“当然,不过要趁着大太阳晒干了才能放。”
草看着熟悉但是从没吃过的菜叶子:“原来这个也能吃。”
白杬笑笑:“里面的都能吃,还是祭司教我的。”
草:“那下次就采集这些,外面的缺缺菜不剩多少了,这些多着呢。”
白杬点点头。
推书 20234-08-28 :山间柳—— by飖今》:[穿越重生] 《山间柳》全集 作者:飖今【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08-12完结总书评数:3774 当前被收藏数:7587 营养液数:5239 文章积分:88,709,736文案: 中医医生柳栐言,因为意外莫名穿越,再睁眼就变成了某个不知名朝代里的圣手医仙。  既来之则安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