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炮灰决定摆烂—— by逢花便折

作者:逢花便折  录入:08-29

两人还缓着气,抱着,沈清时脸颊压在他侧颈,声音闷闷:“你怕我?”
不是,我感觉你要吃了我。
周寄疆哪能这么说,他也不是怕沈清时,只是有些怕自己失控会做出什么。
“我们赶紧走吧。”
唇瓣晶莹,他避而不答,说话间,抬眼,下意识舔了舔唇瓣破皮。
哪知只是一个潜意识细微动作,沈清时盯着他红肿薄唇,眸色一深,眸中蓄了火。
周寄疆转头就要走,就又被揽住腰身,往后一砸。
背后人紧贴着他背脊,压着他的脖颈,与他沉沉对视:“怕我也没用。你自己招惹我,后悔也晚了。”
周寄疆喉头滚动,面对沈清时,头一回脸有点热。
“你有完没完?”他咳了一声,尴尬要转过头。
刚想顺势发个脾气把这关过了,沈清时搭在他后颈的手,突然,顺着他脊背轻抚了一下。
周寄疆一阵不受控制地战栗,身体快感随着记忆复苏。
“刚才那个吻体验一点儿也不行,我们重来一次,好不好?”
周寄疆下意识拒绝,他感觉再来一次他真的会疯:“算了……唔。”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是暴风雨,微冷的舌滑入口中,对方与他嬉戏缠绵。
他用力揽住了周寄疆腰身,又重复之前动作,手指搭在周寄疆后颈,摁着那块突出锋利骨头,往下压。
周寄疆推拒被他理解成后知后觉羞耻。
又交换了一个黏糊缠绵的深吻。
这次很温柔,周寄疆只觉得要被温水煮青蛙,不由自主迎合,脑袋彻底不清醒了。
分开时,周寄疆还闭着眼凑上去,沈清时用责备眼神看他这个欲求不满清清冷冷的人,安抚又亲了亲他唇角:“再亲会痛的。”
周寄疆:“……”
他口嫌体正直,坚强偏开头。
将领们识相,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两人就这么在抱着温存,等那些人回来。
一吻毕,周寄疆学会了接吻要呼吸的小技巧,他呼吸仍然急促散乱。
鼻翼里全是沈清时身上那股淡淡的清苦药味儿,可能也是周寄疆职业病,他破天荒觉得很好闻。
他多吸了两口。
发现这股气味更像焚香与麝香,木质与药感,混杂而来。
有处于深山寺庙的感觉。
“你闻我做什么?小狗吗?”沈清时含着笑意,在他耳边道。
周寄疆默默挪开鼻子,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别瞎说。
沈清时靠在他胸膛抬眼看他,被他逗笑了,随即大方把他摁了回去。
“没事儿,让小狗闻。”
片刻他压低周寄疆脖颈,问他回京都后有何打算,是否准备废天子越渊,自立为君。
“我还未想好。”周寄疆道,“不过朝廷之上,必有纷争,那些皇室贵族不会同意一个额头被刺了奴印的人,做皇帝。”
这并不体面,日后若是百国来贺,宴会之时,总会有人非议。
沈清时明显顿了一下。他不是什么会安慰的人,周寄疆那些喜欢人又肝脑涂地遍体鳞伤的过往,他也不敢触碰。
片刻后,他轻轻拉近周寄疆缝隙也不留,贴着他的额头,眉眼间柔情肆意。
“我会帮你。”他说,“奴印算不了什么,只要把他们踩在脚下,他们就永远获得不了话语权。”
他会用实际行动,表明他很爱周寄疆。
周寄疆微怔。
沈清时想法与他不谋而合,经此谋逆,很多人会借机朝他泼脏水,用尽一切中伤他。
可是话语权掌握在上位者手中。
那些人说再多也不过是蝼蚁,周寄疆拿捏他们,随便就能踩死。
只是沈清时说出这句话,让周寄疆很意外。
沈清时不是什么贪恋权势之人,他更喜欢高山流水,更喜欢骑着快马一路高歌到海角天涯,恣意妄为。
沈清时说过想要看尽天下大好河山,要享受世间佳肴,他在云梦山养病拘了十多年,最想要,就是自由。
“你想清楚了,真要跟我狼狈为奸天作之合啊?”周寄疆低头看他,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
“未尝不可。”沈清时毫不犹豫道。
怕太明显,沈清时道:“你别太得意了,我是喜欢你,留在你身边其实也是想享受荣华富贵。”
周寄疆知道对方是怕他有心理压力,心下无奈,同时也微妙感受到被人在乎的点点欣悦。
就这么喜欢他吗?
眼前人眉眼冷峭,高挺鼻梁还有一点痣,他一垂眸就可以看见对方又浓密又长的睫毛。
如一尊神佛,降临在他跟前。
可分明,沈清时深蓝色华服微微凌乱,唇心沁出些许殷红,泛着色气水光。
“沈清时。”周寄疆喉头上下滚了一圈,哑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名字。
沈清时被他这么一叫,猝不及防愣了一下,眉梢凌厉散去:“你这声音真让人犯戒。”
“有点渴,想干点牲口该做的事情。”他舔唇,伸手握住周寄疆手指。
周寄疆隐约觉得不对劲,下意识要抽回手。
“别,别发烧。”他真想说点正经话,结果怎么用力也抽不回来,急道。
沈清时一点点挪,将周寄疆指腹牵引着,按在唇心那处显眼水光,亲太猛了,那里被亲破皮肿了还湿漉漉,看起来好不可怜。
“没发烧呢,”沈清时低笑,“你把我弄得一塌糊涂,不帮着收拾一下?周周。”
周寄疆被迫顺势揉着缓解疼痛,唇肉软乎乎像是豆腐,周寄疆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结果沈清时好像不懂他窘迫,笑得更漫不经心,更愉悦,偏偏说话,鲜红舌尖若有若无在他指节偶尔蹭过留下水痕。
周寄疆想闭眼昏倒过去,他以前怎么也想不到兄弟会亲他还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尤其是他克制不住,整个人从尾椎骨麻到头盖骨,像是泡在温泉岩浆,他克制不住偷瞄那截舌尖,更想往殷红禁地深处探去。
周寄疆咳了咳。
周寄疆摁住他手臂:“别闹,我们先冷静下来,认真考虑好我们的关系。”
“刚才你误会了,我介意你有没有别人,只是男人占有欲作祟,你亲我也只是我管不好欲望,对不起……嘶。”
温柔摩挲着他后颈,那手指猛然用力,发白,失了克制。
沈清时眸光幽沉:“你什么意思?”
周寄疆有点疼:“我刚才说了一切都是误会,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亲我。”
沈清时的神色更加难看,额头青筋跳动两下,眼睛里□□与怒火夹杂,滚成岩浆,险些爆发。
说什么占有欲什么欲望都只不过是不喜欢吧?不喜欢为什么要接受他的吻,为什么要脸红,为什么要跟他唇舌相交炙热如火?
沈清时不是什么被人随意地玩弄,还能让人全身而退的人。
他沉了脸色:“你说这是误会。”
“你、在、玩、弄、我?”他蓦然贴近,红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像藏着横冲直撞怪物。
他以为周寄疆又要跟他扯些“你把你当兄弟你竟然亲我”的戏码。
压抑难过愤怒,化成钝刀,一下下在心上切割,支离破碎。
沈清时有那么一瞬间想用长缨把他绑了藏到云梦山,谁也找不到。
周寄疆似有所觉退后一步,结果被扯着往前,压着下颚亲吻,这个吻并不舒服,带着世界末日般血腥气撕咬,周寄疆只觉得他撞进对方剧烈心跳声与铺天盖地绝望中。
“别想离开我。”
沈清时情绪都感染了他。
周寄疆心下一凛。
他知道沈清时从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却从来没见过沈清时这么愤怒,通红眼睛望着他,他毫不怀疑他如果是猎物,沈清时决定会狠狠咬向他脖颈把他拆了吃了。
然而,与此同时,他发现沈清时声音是紧绷的,黯哑的,是虚张声势的。
他也发现了一点。沈清时威胁他别离开他,其实更像是软下脸央求,别离开我。
其实沈清时大可不必如此,要是想,有千百种将周寂疆绑在他身边的法子,用武力用智力,总归是轻易可以办到。
然而沈清时没有那样做。
他想走,沈清时舍不得在一方小天地禁锢着他。就像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周寂疆离开云梦山那夜,沈清时站在雨夜里望着他的背影,背后藏着绳子。
却还是让他离开了。
周寄疆愣神,明白这一点,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不是他本意。
他用尽全力推开沈清时,唇舌分离有暧昧水声,落入他耳中。
周寄疆闭眼,又开始脸热。
沈清时却没注意,只是微怔,低嘲一笑。
……就这样嫌他?
连欲望都能抵抗,不想要他碰?
进而,他心里混乱想。
闹成这样难堪,以后他们是不是连兄弟都做不成?
沈清时又误会了。
对上沈清时通红黑眸,周寄疆觉得不能剪不断理还乱,他抢先道:“我没玩弄你!”
“我的意思是我没想到你会亲我,刚才只是误会……”周寄疆停顿一下,沈清时眼神压迫感太足,暗无天日。
他硬着头皮继续说:“但是我确实拒绝不了你,我想着,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挚友、兄弟,如果你想,那我们要不要试着更进一步?”
良久没有回应。
周寄疆擦了擦唇角水痕,似不在意般说:“其实不进一步也可以,你还是我唯一挚友,最好兄弟,你知道,我们相识于鲜衣怒马少年时,又生死与共,你跟我,是任何人都无法介入代替分割……”
话音未落,眼前一晃,胸膛猛然撞进一具陌生高挺身体,周寂疆被撞得退后两步,堪堪稳住。
沈清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双腿挂在他腰两侧。
沈清时眼角眉梢有股寒冰初融的和煦笑意,在他耳侧:“不是,我,我高兴傻了。”就像是做梦一样。
猝不及防,周寄疆第一反应伸手捧着他tun,身体还下意识怕他摔下去,往上颠了颠。
又如烫手山芋,想丢又丢不得,周寄疆脑中炸开簇簇烟火,差点没原地点燃爆炸升天。
周寄疆第一次这么抱男人,还是一个足足一米八多的大高个。
幸好周寄疆一米九多,腿长,手臂覆着薄薄肌肉,能扛起,看起来也并不怪异。
“要被别人看见了。”周寄疆不自然道。
那些人马上回来了。
“不要。”只有这样沈清时才能真切感受到他们真的在一起,何况沈清时也在一步步试探周寂疆的容忍度,“你把我扔了也行。”
周寄疆没动。
真心软。
沈清时抱着他脖子,低笑,与他脸颊贴贴脸颊,鼻尖窝着肩窝,纠缠着鼻息。
他舔了下周寄疆喉结。
“操。”饶是周寄疆也想说句脏话。都是第一次,沈清时怎么那么会?
沈清时挑眉:“你也会说脏话?”
“你听错了。”周寂疆面不改色。
沈清时道:“其实多操操也挺好,我感觉你现在特别真实。”
“我以前不真实?”
“以前也很好,就是现在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乐。”
沈清时道,“其实我感觉以前你有点像提线木偶,被控制住,一定要做老好人。其实我更喜欢得到你身上那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好的坏的我都想占有。”
说对了。
周寂疆就没见过沈清时这么见识卓越且洞察力惊人的人。
要不是沈清时喜欢他失了戒心,主神公司以及改造变态计划都被他挖出来。
沈清时没意识到周寂疆看他眼神有细微变化——
他是唯一一个阴差阳错猜中周寂疆被控制做老实人的人。
周寂疆抱他,更紧了些。
“你怎么了?感觉你好像突然有点喜欢上我了?”他漫不经心将某个字咬得特别重,尾音上钩,低沉好听,“哥哥?”
“别烧了弟弟,受不住。”他闷着声音,这次特别认真,“你再这样,我真要把你扔下去。”
“别,你就把我当三岁小孩,抱会儿。”沈清时说。
……行吧。
周寄疆上战场大刀大旗扛惯了,肌肉还能撑得住,顶多隔天酸会儿。
几秒,沈清时腰部挂件一样挂在周寄疆身上,又感受到什么。
“硌到我了。”
他听着周寄疆胸膛心跳声如擂鼓,缓慢支起上半身,想要看清周寄疆是什么表情。
周寄疆喘着,按住他侧颈,不容置喙摁回颈窝,将那股火气发出去道。
“小孩别瞎看。”
◎作者有话说:
粥粥贡献出全文第一句脏话。(大概
可喜可贺。
其实更想让沈清时接另外一句话
怕太直白过不了审(晋江警告+3
◎最新评论:
跳着买的,感觉到这里有点怪怪的
也不太喜欢这个受(小声)深情倒是有些但是没有角色的人格魅力。
等会儿,周周不是腿部有伤吗,还可以这样抱人吗
求更 o(╥﹏╥)o
啊啊啊啊,别创我们小周,八十公斤的大男人还要我们小周抱 ,快下去啊,别把小周压坏了
今天更新不收礼,收礼只收营养液! 我都抱着营养液来看你了,快把存稿君交出来!!! 叮叮叮,您的营养液已到货,请更新查收!
君问更新未有期,巴山营养液涨秋池~终究是jj限制了大大的发展
天啊文章进频道馆藏了好棒耶。
回去虐死谢
沈小侯爷是不是CP呀,好好j磕感觉
芜湖,终于
-完-?

第119章
顾及到周寄疆腿伤,沈清时很快就下来了。他生怕刚才将周寄疆弄伤了,还俯身弯腰,很自然要掀起袍角,捧起他脚踝仔细看一看。
“脏。”周寄疆看他手指都碰到靴底了,那里沾着杂草泥土,又有深红鲜血。
沈清时喜净,要是碰了得洗个三四天,把手都泡白。
“不脏。”哪知沈清时很轻易摁住他突起膝盖,不容置疑,仔仔细细将他脚踝那处看了。
没什么事,就是疤痕横亘交错,看起来丑陋可怖。
“看吧,没什么事。”周寄疆垂眸,不自然要把自己从沈清时掌心解救回来,他觉得那里难看。
结果挣扎两下没挣脱,沈清时盯着瘦而匀称的双足,脚弓因紧张而高高的,一用力,筋脉都在脚背上绷露出来。
周寄疆看沈清时俯身,瞳孔地震,他弯腰,及时一指头戳中沈清时额头。
“你别发疯。”周寄疆想到那种可能,后颈都冒出鸡皮疙瘩,道,“我不喜欢被人亲脚那种戏码。”
沈清时喜欢他,是无条件喜欢,喜欢他身体每个角角落落,他内心世界也相当充足,有自信,才会弯腰,因为游刃有余。
但周寄疆可能经历太多人情冷暖,他自尊心很强,这种自尊延展开来也是对其他人人格的一种尊重,他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让别人俯首甘之如饴亲吻自己脚踝,或许别人觉得是驯服、亲密无间的一种表达,他只觉得无法忍受。
“你起来。”他希望沈清时能别这样,“我喜欢你跟我平视。”
沈清时微怔,他悟性好,又直起身来,面上尴尬未见一分,很自然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给你擦点药,破皮了,知道吗?”
闻言,周寄疆松了口气,同时他低头发现脚趾圆润,那里确实破了点儿皮,有微淡血丝,只是很细微,他自己都没察觉。
大抵是提剑与人厮杀时,旧伤又蹭开裂了。
“这没什么。”这种小伤在周寂疆眼里着实不够格,他也对于沈清时小题大做有些无奈。
沈清时仍旧给他拿来药膏与不知道哪里来的草药,弯腰为他擦了,又眼也不眨撕下袍角名贵布料给他包扎。
这么一来周寂疆就单悬着脚,站立颇为艰难。
沈清时心细如发,没多又让他踩在自个儿云纹银靴上,扶着肩,末了想到什么又道:“我也可以把你抱起来,就跟刚才你抱我那样。”
周寂疆看向沈清时,对方跃跃欲试。
“算了吧。”他脸上火辣辣的,一米九多大高个儿着实没脸让人把他整个抱起来,怕把人压塌了。
“我抱得动,何况你都做过了,我也理应做。”沈清时道。
周寂疆没法子拒绝,心里天平也倾斜了,只是还有一点理智:“那下次吧,这里人太多。”
沈清时这才颔首满意了。
片刻后周寂疆琢磨着沈清时虽看着好说话,但其骨子里仍旧有强势,他不喜欢模糊界限类似于兄弟关系,他希望自己做了什么对方也会做,感情要有回应。
这与天子越渊谈起关系时模棱两可态度,截然不同。
一段健康关系,就是互相给予,而非单方面付出,索取。
周寂疆感觉现在真有点第一次谈恋爱的感觉。
他隐约有了安全感,这分心安,是沈清时给他了。
过了会儿,周寄疆又禁不住用力抱了他一下:“我会努力回应你的喜欢。”
虽然现在还赶不上沈清时喜欢他那么多,但总有一天,会持平。
周寄疆是这样想。
毫不犹豫,沈清时也抬手,紧紧抱住他,就像是抱住虚幻易碎的瓷器。
不多时,将领们也带着绑得结实的天子越渊,小心翼翼回来了。
目光依稀在两人红肿唇瓣游离,将领们心里翻起波涛骇浪。
方才还有点儿不敢相信,如今是完全放下心来打趣他们:“两个神仙人物也掉下凡间来了啊。”
周丞相与沈小侯爷两人站在那儿,身高腿长,眉清目朗,可不就是两个神仙人物?
“话倒说得好听,都是贪图我沈府里那分赏钱。”沈清时虽是笑骂,但实际上是很喜欢旁人恭维他们天作之合的话,眼尾略微上翘,喜怒不加掩饰。
“哪有?兄弟们也有几分真心,希望您与丞相感情顺遂,白头到老啊。”将领们笑作一团。
只是白头到老,这四个字对于刚确定关系的两人来说,操之过急,太过遥远了。
也很容易给人产生压力,给人吓跑了。
沈清时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却发现周寄疆神色如常,并未有所厌恶。
后腰缠上如玉指节,摩挲,这次并不带欲色,反而有些懒洋洋温存。周寄疆下意识侧头,看见男人眉眼如墨画,眉梢锋利,一点点融化。
瞧着似温泉春水,让人留恋。
周寄疆望着他出神,想道:如果沈清时一直能这样望着他,他可以试着……留在这个小世界跟他白头到老。
至于修补世界bug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
现在就差斩断他与主角受最后一段羁绊。
周寄疆抿紧唇线,目光一挪,对上远处在夜色里若隐若现的人,对方被五花大绑,虽是弱势,但杀意在黑沉沉的瞳底翻滚,一时无人敢靠近。
天子越渊谢池春,与他遥遥对视。
谢池春被堵了口,只眼神嫉恨狂热,颇为阴恻恻。
周寄疆怎么能跟别人在一起呢?
周寄疆怎么可能喜欢上除了他以外的人?
他胸膛烧起了火,疯狂诉说着想要杀戮的欲望,却在望见周寄疆那一刻,连脸都热得要命,眼眶水汽蒸腾。
可周寄疆只是冷淡望了一眼他,便挪到别处,垂眸望沈清时,玉面清冷,眼神截然清冽笑意,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回到鲜衣怒马少年时,雪袍翻飞,张扬且热烈。
沈清时还在漫不经心把玩着周寄疆的骨节,盘核桃那样翻来覆去揉。
周寄疆望向天子越渊那个小细节鲜少人看见。
沈清时还怕周寄疆会心有恻隐,这下,心下愉悦,他本就生得清贵无方,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这一笑,眉眼深远,比平常更耀眼了。
“周丞相与沈小侯爷强强结合,到时候兄弟们还真想喝喝喜酒。”
这句话其实只是戏言。
古来至今也没两位男子成婚一说,京都虽也有纨绔子弟偏生不喜女色,酷爱男风,在外风流无数,但也知晓分寸,顾念着传宗接代,家里姬妾成群,自然不会与一男子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成婚之事。
在众人眼里这桩事,颠倒乾坤,极其不体面。
将领爽朗,话也没个把关,见沈清时皱眉沉思,自觉说错话,连忙恭敬低头去。
“也是过命交情,若是办喜事,必定有你们一杯喜酒喝。”周寄疆忽而出声。
众人心下一时震撼,竟没想到周丞相真有此打算,若是成了,那可是天底下第一个!
可背后遭受无数非议,不是常人能忍。
沈清时也愣神,他望向周寄疆,只见对方眉眼浅淡,眸色纯粹,对于他们情意,全然坚定大方,并未遮掩之意。
周寄疆脑子里没有颠倒乾坤概念,他觉得自己的事儿,与他人毫不相干,纵使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他也知道沈清时性子也是如此洒脱自信,才能这样笃定。
沈清时也猜中几分,忍着欢喜,与好笑,推辞说:“不过是形式罢了。其实不必做那些虚的,也不必太张扬。”
周寄疆想,说是这样说,要是遮遮掩掩,沈清时决计要绑了他强行成婚。
“以天下人为宾客,十里红妆,各国来庆,一个也少不了。”于是周寄疆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能想象出来,那场婚礼排场会如何大,而又惊骇世俗。
一时四周寂静,沈清时蓦然出声,注视着周寄疆,眼神温柔:“若是有人反对,怎么办?”
周寄疆唇舌间两个字呼之欲出:
“杀了。”
别人成婚,关他们什么事呢?
周寄疆哑然,为心里这戾气心悸,许是登上高位获得至高无上地位与权力,很容易迷了眼。周寄疆不想变成那样残忍暴戾,克制一番,好久才说:“那就堵住嘴,踩在脚下。”
沈清时就笑了:“很好。”
将领们也回过神,他们不过是个俗人,为两人违背世俗却仍坚定的态度所震撼,心里佩服,纷纷起哄,奉承:“我们提刀,帮着堵天下人嘴!”
周寄疆倒是不太习惯私人领域被入侵,只是偏过头去掩住偏红耳尖,道:“快走吧。”
沈清时这次没插科打诨,也没笑答,只是扶着周寄疆上马,接着贴在周寄疆后背扯着缰绳,驾马纵横,风声呼啸。
沈清时不说话有点不习惯。
周寄疆在其中听到背后人紧贴着,剧烈滚烫的心跳声。
砰砰砰。
“……”
冰雪消融,飞驰的马蹄格外轻快。
不多时就到了京都皇城,沈清时下马,周寄疆还额外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玉冠高束,俊朗棱角分明,分明很平静。
到了皇城就要面对无数明枪暗箭,尔虞我诈。
何况两人还是谋权篡位,抵达权力鼎峰,颇有些不光彩。
推书 20234-08-29 :野蛮绅士—— by木》:[近代现代] 《野蛮绅士》全集 作者:木三观【CP完结】CP 2023-08-24完结收藏:9,496评论:4,508海星:52,067点击:41.57万字数:23.47万人气:229.48万文案:梅子规:如果您需要出席在正式的商务场合中,我会建议将衬衫前襟纽扣扣到第二颗或第三颗……元大君:那我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