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语禾没说话，眼神直勾勾地?落在肩头洇湿的一片：“可你衣服都湿了?。”
闻声，宋池侧头看了?眼，轻笑?：“那是我故意的。”
喻语禾眨着眼睫，不解地?问：“故意什么?？”
“不明显吗？”他拖着嗓音，吊儿郎当地?语气没个正形：“故意诱惑你咯。”
淅沥的雨幕像是忽地?骤停，但仅一瞬，耳边声势又猛地?加大。
喻语禾微张着唇，散下的碎发遮住泛着殷红的耳根，本就发紧的喉咙因少年一句话，像是快要窒息那般。
“啊？”
“啊什么?。”宋池哼笑?，指尖轻轻在女生额前?弹了?下。
她?知?道了?。
和昨天一样，又在故意开玩笑?逗他。
他真的很坏。
喻语禾没有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举高的伞也没有移开，重复着刚下来的那句话：“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他没直说，而是反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昏暗的环境，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雨水敲打?伞面的砰砰声。伴随着男生似有若无低沉的嗓音，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整个人，像是被暧昧涟漪的氛围紧紧包裹，让人欲罢不能。
真话和假话……
虽然她?也不想欺骗自己，可这一刻，还是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另一个。
“假话吧。”她?说。
宋池但挑着眉，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看你打?电话，过来问问。”
那为什么?不直接回电话吗？
如果假话是这样，那真话会是什么?。
她?强忍着没有将心中的疑虑问出来，秉着气又问：“那真话呢？”
“嗯……”宋池故弄玄虚：“配合一下，闭上?眼。”
闭、闭上?眼？
喻语禾睁大双眼，像是不敢置信那般直勾勾地?盯着他。
但在男生夜晚灼灼的注视下，她?还是听话的缓缓闭上?了?眼。
伞面的阴影遮住眼底的阴影，女孩白?皙面庞像是透光那般，微颤的长睫紧闭，看起来乖的不行。
漆黑的眸色变得?深邃，喉结滚动，宋池不自在地?别开目光，从身后袋子里拿出一件小盒子。
半晌，沙哑的嗓音才开口：“睁眼吧。”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她?轻抬着眼皮，没有想象中的玩笑?，映入眼帘地?则是一件礼物盒。
他、他记得?今天是她?生日。
那一瞬，眼眶泛着一层氤氲，喉咙越来越紧。
她?身体紧绷，浑身发颤抬眸对上?男生视线。
在这漆黑无边的黑夜里，男生狭长的黑眸像是闪着一丝光亮那般，直直地?盯着她?，毫不避讳。
两人视线在空中忽然交错，没有像之前?那般只看了?一秒便移开。不知?道相望多?久，只记得?心脏骤停，随后怦的一声而加速。
最终，喻语禾还是先一步别开了?视线。
她?怕在对视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又怕男生，听到她?错拍的心跳声。
调整好雀跃而紧张的情绪，手指紧紧握住伞柄，她?问：“这是什么?？”
“礼物。”宋池嗓音发懒，笑?着望她?：“祝你生日快乐。
“小禾同学，恭喜你，成年了?。”
眉眼松动。
这是她?今天听到的第二?声生日快乐，也是最后一声。
目光没目的地?乱瞟，她?紧抿着唇：“能跟我说是什么?吗？”
宋池拖腔带调地?“啊”了?声，像似为难：“回去拆开看，不是更好吗？”
她?也没再追问，抱着盒子乖巧地?点头：“好。”
话题忽地?结束，耳边除却雨水滴哒的声音，周遭又再次陷入先前?的寂静。
宋池弓着背轻“咳”了?声，将帽檐往下压了?点，说：“不早了?，上?去吧。”
人总是贪心的。
就好比她?现在，贪恋两人现在相处的感觉，以及周遭无人打?扰的氛围。
喻语禾撇着唇角，没搭话，而是问：“你今天白?天去哪里了?？”
话落，又觉得?这句话有种审问的感觉，连忙补充道：“邬俊和白?天去你家找你了?，爷爷说你天不亮就出门?了?。”
“出去办点事儿。”宋池说着，玩笑?地?语调忽然又没了?正形：“人都知?道去找我，那你呢？”
喻语禾下意识磕绊地?解释着：“那我去找你，你不是也没在家吗？”
话音刚落，她?就恨不得?直接咬舌自尽。
怎么?这么?蠢啊，明摆着是开玩笑?，她?还真的解释。
宋池像是意犹未尽，接着逗她?玩：“你没去找，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
没完了?。
再说下去，她?恐怕真的会溺死在这一刻。
雨势渐大，豆大的雨水不断地?敲击着伞面。莫名像她?被男生调侃过后的反应。
喻语禾强装着镇定，脑海里忽然想到一件事，轻声说：“对了?，你那把雨伞还在我这。”说着，她?顿了?一秒，随后指了?下楼上?低声道：“我上?去给你拿下来吧。”
腕表上?的指针已经?快到九点，许是乌云遮挡的原因，此刻的天色看上?去像是凌晨那般。
“不用。”视线从腕表移开，他说：“很晚了?，哪天有时间给我就行。”
“现在就有时间。”
像是某种固执，她?想都没想把话说了?出来。
可话太过直接，怕眼前?男生多?想，喻语禾没有给他说话时间，直接一股脑将手里的伞柄连带着礼物盒塞到他怀里：“你等我，我马上?下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淅沥的雨幕不断，宋池见状上?前?追了?几步，可话还未说出口，举动像是被人看穿了?似的。
喻语禾停下脚步，来到单元门?檐下，温声道：“你衣服已经?湿了?点，别在淋雨了?。”
感冒的话，明天在学校就见不到你了?。
女生已经?到遮挡物下面，宋池见状也没在强求，耸了?耸肩，轻声应了?声“好”。
望着女孩消失的背影，他移开伞面，扯唇望天无声地?笑?了?笑?。
家里一片寂静，因下雨的缘故，喻盛兴夫妇带着喻语安被困乡下，此时偌大的家里只剩她?们?两个年轻人和奶奶。
奶奶向来是早睡的，尽管喻语禾知?道这一点，还是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卧室里，向清清躺在床上?以一种怪异地?方式看书，听到她?推门?进来的声音，动也不动地?问：“你刚刚急匆匆下去干嘛了?？谁来找你？”
然而，回答的她?的确实关门?声。
向清清紧蹙着眉，不敢相信般地?回头望了?眼。
长这么?大，喻语禾从没这么?紧张过。
这种将要迸发的异样感，像是比小时候上?学第一次考零分还要难受。
耳边嗡嗡声完全遮挡了?外界任何嘈杂声，她?紧握着手上?擦拭无数遍的雨伞，几乎小跑着来到楼下。
拉开格挡的玻璃门?，望着树下的人影消失，加快的心跳忽地?咯噔一声。
视线落在绿化旁石阶的一小片干涸，眉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郁闷。
她?垂眸扣着手指，小声抱怨：“怎么?这样啊……”
“哪样啊？”
话音刚落，一旁右侧忽地?传来一道清冽地?嗓音。
宋池挑眉淡笑?，追问：“嗯？哪样？”
“……”
这一刻，莫名有种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感觉。
慌乱的眼神控制不住乱瞟，她?支支吾吾半天，余光忽地?落在男生手中的礼物盒，胡乱诌道：“你人走就走了?，怎么?还把礼物带走……”
越往后，像是心虚般，说话的声音越低。
“我的错。”宋池伸出手往前?递了?递：“还是你的。”
喻语禾闷声接过礼物盒，随后又将手上?的雨伞递上?去，眼前?男生又将另一把滴着水渍的雨伞递给她?。
她?想，如果侧面看他们?二?人，他们?肯定像在交换信息的特务。
“这个我已经?擦过了?。”怕男生嫌弃，她?小声开口解释。
“总是要用的。”宋池撑开伞走进淅沥的雨幕，指骨抵着帽檐往下压了?压，耸肩说：“时间不早了?，上?去吧。”
“好。”她?轻声应着，被遏制住的喉咙艰难吐出两个字：“……晚安。”
夜晚很静，雨水声渐小，她?清晰地?听见眼前?少年回眸说：
“晚安，明天见。”
直到男生身影走远，喻语禾仍站在原地?。
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加快的心跳，以及泛着绯色的颊边，这一切，都证实着刚刚是真实存在的。
想到少年最后一句的道别，她?垂眸望着手中礼物盒，心底像是平缓的海面因一颗石子激起无数海浪。
许是太过兴奋，她?忍不住紧紧抱着礼物盒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圈。
回到卧室的时候，向清清俨然已将书放在一旁，面露严肃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凳子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随手从桌上?拿了?一把直尺：“说说吧，下去干嘛了?。”
颊边红晕还未褪去，喻语禾微张着唇：“我……”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又忽地?被打?断。
“别骗我！”向清清语气隐隐掺杂着一丝生气：“我刚刚从客厅往楼下看了?，那打?伞走的身影就是宋池！”
心底的秘密被揭开，喻语禾倒没有想象中的感觉。
注意力?仍停留在好友身上?，看着好友隐忍的怒火，喻语禾想了?想，深吸一口缓缓点头。
“是他。”
没有想象中的数落，反而空中静了?那么?几秒。
她?眨着眼茫然抬眸朝前?望去，却见好友正张着手暗喜。
她?紧拧着眉：“清清，你怎么?了?？”
“我就知?道！”向清清轻“咳”了?声，双脚划着凳子上?前?近距离观察着好友。
顶着好友炽热的视线，喻语禾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被看出什么?。
下一秒：“你俩背着我好上?了?是吧？”
她?说：“没有。”
向清清俨然不信，分析着：“别蒙我了?。你脸这么?红，手上?还拿着礼物盒。”说着，她?翻起了?旧账：“还有刚刚上?来的一趟，我跟你说话都没听见，‘砰’一声关上?门?，头也不回。”
那是太紧张，真没听见。
“我不是故意的。”她?小声为自己解释道，又想到以向清清八卦的能力?，就算她?现在不说，以她?的性子接下来几天肯定会拐着弯问。
手指暗暗用力?，她?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轻吐着气：“我跟你说，你不要和其?他人说，谁也不要。”
“行。”向清清拍拍胸脯保证。
喻语禾：“是我喜欢他。”
接下来的半小时，向清清整个人几乎在惊讶中度过，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喻语禾这么?漂亮的人，还玩暗恋那一套。
消化完听来的信息，她?不解的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告白?呢？”
“不行。”喻语禾连忙否认，嗓音更是像快要哭出来那般：“说出来，连做朋友都不行了?。”
再说了?，谁又会喜欢她?呢。
青春期的想法总是很多?顾虑。
向清清也懂：“那你不试试吗？”
喻语禾轻轻摇头：“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说完，她?又不放心地?叮嘱：“你答应我了?，谁也不能说，也别起哄，就当不知?道。”
要是让宋池察觉到她?这些小心思，她?就完了?。
“行。”向清清重重点头，接着表情有些复杂：“这样好了?，等过几天我也跟你说个我秘密。”
“不用。”她?轻声拒绝：“我告诉你，不是让你和互换秘密，你不想说不用跟我说。”
毕竟，谁都有藏在心底不可言说的秘密。
半夜，喻语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泛着白?色光晕地?天花板，手指抵在胸前?紧紧缠绕。
视线落在放置桌角的礼物盒，心里总痒痒。
反正清清也睡着了?，那她?拆开看看吧。
这样想着，她?蹑手蹑脚的起床来到客厅，只打?开一盏微弱的台灯。
光影残弱，但这就够了?。
拆开上?面一层彩纸，里面还有一层包装盒，轻轻晃了?晃盒身，里面发出一道碰撞的声音。
悬跳的心像是快要跳出嗓子眼那般，她?紧抿着唇，放缓了?手上?动作。
等盒身完全褪去，她?才看清里面是什么?。
一件崭新?的随身听和耳机。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会送这个，但看着这件礼物，她?心里仍是很开心。
收拾残局，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盒身，刚想重新?装起来，里面却突然掉下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像是被折过无数遍，表面皱巴巴的。
抑住好奇的心理，她?重新?回到台灯下，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条平铺在桌面上?。
洁白?的纸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成年礼不知?道送你什么?。
你好像总是不爱说话，想了?想，还是送你件随身听。无聊不想说话的时候，可以听听歌。
最后，祝你生日快乐，日后路途平坦顺遂。
——宋池」
少年遒劲的字迹格外漂亮大气，从这段话，她?仿佛能想象到宋池说这番话的神情。
喻语禾低眸忍不住笑?了?笑?，仿若意气风发恣意的少年此时就出现在她?眼前?。
他总是这样，说出的话虽带满了?痞意与张狂，可总是默默对别人好。
这一刻，喻语禾很庆幸。
庆幸自己喜欢上?，这么?好的男生。
第?二天, 两?人?像是约好了那?般，睁眼的瞬间时间已经将近六点半。
快速洗漱一通急里忙慌地跑去学校，还好班长不在台上?站着记名?字, 不禁庆幸两?人?躲过一劫。
时间不早，班里人?已然来的差不多，紧凑的座位好似只剩她们两人。
喻语禾回到座位上?, 发现身旁男生早就坐在位置上，此?时正埋头?看书刷题。
整理好桌面，望着教室安静又隐约嘈杂的环境，她一时间有点不确定，小声嘀咕着：“看错时间了？”
她自认为声音很低很低, 可话落没一会儿, 身旁男生忽然搭话。
“什?么看错时间？”
“啊？”
宋池转着笔杆, 闲着疲倦地?眼皮懒懒问道：“刚没说话？”
那?么低, 他也能听到？
喻语禾忍不住咂舌，点头?承认：“我以为还没上?课。”
“早就上?了。”宋池懒散地?靠在墙上?，半睁着眼：“得有五分钟了吧。”
她小幅度点着头?, 瞧着少年眼底的一片青色, 她指了下眼底，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指尖揉搓着眼皮，他拖着嗓“嗯”了声：“做题做的晚了。”
果然，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更别说她和学霸之间的差距。
话都说成这份上?了, 喻语禾此?时也不好意思在继续聊下去, 找出庄莹在外面给她买的练习册, 翻到专项题开始埋头?做了起来。
起码, 她要更努力一点，才能与他的距离更近一点。
经过昨天一天的假期, 教室氛围仿佛松散不少，没像之前那?般紧张逼仄的让人?喘不过气。
人?心浮躁的环境，周围人?也无法完全投入。但可能是这几个月以来受了宋池的影响，喻语禾专注力倒比往常提高不少。
向清清转过身半天，一直保持着一动不动地?姿势盯着好友。
半晌过去，她实在忍不住，弯着指骨敲着桌面：“怎么回事？我看你那?么长时间了没点儿反应，掉题海了面了？”
专项题才做一半，脑海中思绪清晰，喻语禾没敢多说话，轻声回：“等我一会儿，这题马上?做完。”
闻言，向清清也没再说什?么，俯身凑上?去大概看了眼题目，又默默坐回原位。
英语迟早统一数学。
浮躁的她现在没一点心思学习，但也不能打扰周身好友，只能一个人?侧着身百般无聊地?玩着手指。
过了几分钟，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细微动静，她敏锐地?看过去，只见?好友已经放下了笔杆正在活动着手指。
望着满页的笔记，她忍不住调侃：“你这是准备在这次小考中冲刺？”
“没。”喻语禾小声反驳道，揉搓着指腹：“休息了一天，得赶赶进度。”
也不求冲刺，只希望能进步几分，让她在家里好过一点。
“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她问。
向清清蹙眉“啊”了声，指尖扣着唇瓣：“等会，我想想。”
“……”
喻语禾撇着嘴角耸肩，趁着好友想的间隙，她又低头?去检查着刚刚那?道题。
“想起来了。”向清清突然惊呼：“我是想问你昨天晚上?我几点睡的，感觉我睡挺早的，怎么今早这么困。”
她大概想了想，说：“不到十二点吧。”
“那?么早，我怎么这么困。”说着，向清清没忍住打了个哈气：“不行我太困了，先?睡会儿，第?一节上?课叫我。”
虽说是十二点睡的，但向清清昨晚足足起夜了四次。
她反应往往慢半拍，随后才缓缓点头?，应了声“好”。
瞧着好友这股迟钝的劲儿，向清清不禁联想起昨晚秘密谈话。困倦的神色当即转化成若有所思地?八卦，眼神更是直溜溜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一起相处这几个月，喻语禾要在看不出眼前人?无声的话语，那?真?的白玩这些天了。
姐妹两?个眼神对上?那?刻，她瞬间睁大眼睛，淡然的神色一下子跟慌了神那?般。
她紧握着好友的手腕，叮嘱提醒着：“你答应我的！”
“我知道。”向清清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抿着唇呜咽到：“我向来说到做到。”
话落，她转过身调整好姿势直接趴桌上?假寐。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同桌两?个像是约定好那?般，向清清刚转过身没几分钟，身旁的邬俊和便随之慢悠悠地?转过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宋池忍不住玩笑：“怎么个事？”
“什?么怎么个事？”邬俊和张唇不解问。
宋池没多说，身子懒懒地?倚靠在墙上?，握在手心的笔杆指了指前排两?人?：“你们同桌两?人?，离了我们坐不住啊？”
“行，你们~”邬俊和听着故意压低嗓音，贱嗖嗖地?说：“好朋友之间多说说话促进感情?怎么了？”
说着，邬俊和顿了秒，视线刻意落在一旁正埋头?做题的女士：“再说了，你没事带上?你同桌干嘛？”
“谁要跟你促进感情?。”宋池闲散笑说，说话的间隙嗓音不由得压低了不少，语气却仍是漫不经心：“别打扰人?学习啊，真?没素质。”
“不是、我、你……”
邬俊和顿时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我多有素质啊，桃宁好市民。”
从一开始，身旁两?人?的谈话喻语禾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怕抬头?两?人?注意到她尴尬，只能将头?埋的很低佯装做作业的模样。
此?时听到这一番话，心里不停的做着斗争。
最后，她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茫然抬眸，借机问：“你们在说什?么？”
宋池懒散地?搭话：“说他吵。”
一旁邬俊和就不愿意了，轻嗤声：“你这话说出都没人?信。”
“怎么没人?信？”宋池掀着眼皮，深邃的眸色落在身旁女生颊边，扬着下巴：“同桌就信。”
喻语禾小声“啊”了下，愣神一秒，微张着的唇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身旁男生又说：
宋池单挑眉，一副‘看吧都不信’的样子：“人?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也就你俩不识货。”邬俊和说着，视线越过他们落在最后一排男生身上?：“梁成，放学咱打游戏啊。”说着话，他眼神故意瞟向旁听的宋池：“咱俩跟某人?来一场父子局。”
“去哪里？”梁成问。
邬俊和咬着牙，一副要报仇雪恨的样子：“哪里都行。”
“今天吗？”宋池撑着脑袋，佯装很为难。
“就今晚。”邬俊和嘚瑟的哼哼笑两?声。
梁成抬眸看了眼黑板，也跟着问：“确定今晚吗？”
“对！”
“抱歉，我去不了。”宋池故意懒洋洋地?说着，话里带着明显笑意：“晚自习下课要去办公室。”
邬俊和：“……？”
梁成指了下黑板，也为难：“我中午放学就得走?，下午有比赛。”
“逃兵！”邬俊和指责道。
“不成吧。”梁成坏坏地?补刀：“再说了，上?次solo父子局就是咱俩输，那?次我一周的生活费都没了。”
听到这句话，她垂着眸下意识猜想：他打游戏也很厉害吗？
身旁男生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喻语禾垂下眸，想到昨晚的场景，唇角不经意上?扬。只是还没开心多久，烦闷的情?绪又再次浮了上?来。
那?天放学后她偶然听到的那?句话，应该只是说着玩的吧……
她自知自己?胆小，可想到一点机会都没有，心里还是泛着酸楚。
之后的几天过的很快。例行每周进行小考，随后高三所有任课老?师晚上?紧赶慢赶，在第?二天放学之前公布出成绩。
而这几天，喻语禾自认为从生日?那?天过后，她和宋池两?人?关系好像又进了一步。
没说多好，只是两?人?说话之间好像更自然了点，周遭的紧张与尴尬也消退不少，只是在碰上?男生开玩笑的时候，她心跳仍是会怦的一声，加速跳动。
只是不变的是，她仍是不敢与他对视，只敢在背后贪恋他那?抹背影。
这天临近上?晚自习，喻语禾整理好桌面，把口袋里剩的糖果递给好友。
“我这里还有点软糖，你吃吗？”
“吃。”向清清接过糖，剥了一颗塞进嘴巴里：“怎么上?一天课了，你还有吃的。”
“刚刚摸口袋摸出来的。”喻语禾小声猜测：“估计是我妹妹昨天放的。”
向清清忍不住露出羡煞的神情?：“有妹妹真?好，每天口袋跟开盲盒一样。”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出现班长的身影，紧接着：“语禾，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指尖稍顿，平缓的心跳慌了一秒。尽管不解，她仍是轻声应了声。
“老?李找你干嘛？”向清清问，还不等好友回答，她便扯着嗓子问：“媛媛，老?李找她干嘛？该不会是坏事儿吧？”
“不知道。”胡媛可耸肩：“但我隐隐约约听到一点，这次周考成绩出来了，估计是为这事儿。”
“行，谢了。”
周考成绩吗？
她自认为这次考试感觉还不错，应该会进步的状态。
临走?前，向清清随口问了句：“你这次没考好？”
喻语禾小幅度摇头?：“不知道，我去看看，回来之后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