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胸肌哥这人倒是豪爽得很,风风火火地带着队伍,就要去找其他队友汇合。
先汇合的,倒是苗心然和应清江。
大概是苗心然绕来绕去,就是没把那魔修带着找到其他同门,那魔修终于装不下去,不耐烦地决定杀人灭口,换一个对象继续玩。
“什么?你竟然是魔修?”苗心然三分崩溃三分难以置信三分痛苦不堪一分满怀希望,“不,你一定有苦衷!”
魔修:……这丫头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晦气,碰到个恋爱脑,难怪找不着其他人修,感情是想跟我过二人世界!
苗心然凄惨一笑,掏出翠笛:“就让我死前,再为你演奏一曲吧!”她闭上眼睛,深情地演奏了起来。
“死到临头……”那魔修冷笑,指尖银光闪烁,便要射出直取苗心然的性命。
“啊……”那魔修突然痛呼一声,捂住了耳朵,痛苦不堪,“你,你的乐曲……”
苗心然吹奏不停,闭上眼睛,陶醉在乐曲之中。
她的口哨,可不是白吹的。多天的铺垫,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同频共振反杀。
看着面前的魔修被自己越级斩杀后,却突然星星点点地碎成了渣渣,融进了天地之间,苗心然有点茫然:“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解决了就行。苗心然满意地拍拍巴掌:“跟不渡在一起,果然演技都在提高。”
“苗心然?”
一个男声在枝叶间响起。
苗心然一抬头,来人正是应清江。但她没有放松警惕:“你是魔修伪装的吗?说出你最喜欢的人,证明一下你是应清江。”
应清江:“我只喜欢寒不渡。”
苗心然心下一松,这是正牌的!总算找到队友了,她欢欣雀跃地把笛子往腰后一插:“哎嘛,总算找到个人了!快快快,摇人啊,这里有魔修!”
应清江问道:“你还没找到其他人?”
苗心然摇头。
两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抓紧上路。
朱子衿这人虽然骄傲无礼,但也算得上恩怨分明。自从张奎五救他一命,他便安稳了许多。
张奎五琢磨着:“我那不渡兄弟曾经说过,水源,是很容易聚集起人的地方,尽管我们现在的修为不需要喝水,但是拿水源作为集合点,准没错。”
朱子衿长吁短叹:“也不知心然妹妹如何了,她一个女孩子,突然来了这里,这么多魔修,要是吓坏了怎么办,伤在她身,痛在我心……”
张奎五面容扭曲:“你大爷的你再多说一个字,恶心吧唧的,我就把你扔了!你放心吧,你死了,心然都不会死!”
“就算你是救命恩人也不能这么侮辱我!你们这群人啊,嘴太臭,跟人家杨峻根本没法比……”
烦躁地捂住耳朵,张奎五无比后悔,他就应该把这人扔去喂蜘蛛!
大概是人太多,容易引起魔修们的注意。
在竹林之间,寒不渡四人遭到了一场魔修的埋伏。
胸肌哥说他们太虚楼之间有自己的联系方式,一定距离内能互相感应。寒不渡从未在应清江那里听说过,很想问问他们是不是排挤了无情道?
不过玩笑归玩笑,既然太虚有如此神器,他还是跟着胸肌哥往他感应到的方位走。
可惜这只是一个陷阱。
竹林中间,孤零零地躺着三、四块太虚的标牌,四周还散落着一些小型的打斗痕迹。看来,都是落单的太虚被引来,然后被埋伏的。
四人瞬间面向四方,互相背对。安静的竹林一片肃杀,萧萧的竹林声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愚蠢。
“是我……”胸肌哥很是懊恼,“对不住……”
“别说废话。”寒不渡打断了师兄弟之间的真情流露,“这竹林里,感受到了几股魔气?”
“七八股,很斑驳,有金丹,也有金丹之上。”那爱偷看的师弟回答道,他的观察力极敏锐。
敌暗我明,敌多我少。这不是一场好打的仗。
“他们怎么还不动手?”另一个师弟忍不住了,握剑的手爆出了青筋。
“搞你心态呢。”寒不渡心中了然,看来对方不但要杀了他们,更要享受那种猫抓耗子的快感。
寒不渡突然哈哈一笑:“管他呢,我们先脚底抹油跑!”傻子才站在原地给人打呢!
四人火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脚底抹油,狂奔。
显然这种不战而逃,一点都不太虚的行为,震惊了对面的魔修。他们再也埋伏不下去,纷纷从隐身处显现了出来。
寒不渡他们没跑成——撞在了一堵黑色的透明墙上。看来魔修们已经提前布下了天罗地网。
“你们无处可逃。”一个打头的魔修咧嘴一笑,声音顺着风,传在了寒不渡几个的耳中。
“你要战,那便战!”胸肌哥咬牙。
寒不渡捏捏熊爪:“带四个跑跑不动,带四个穿个结界,没问题吧?”
“吼!”熊崽已经长大了许多,现在都到寒不渡大腿了,自信地摆了个pose。
魔修们正等着这四只羔羊回来作困兽之斗,结果眼睁睁地,看着人家跑啦!
“他妈的,就叫你少装逼了!”天生魔修气得一把推开打头的人类魔修,“给老子们追!”
当年在归墟,那么强的结界,熊崽妈妈都能来去自如。如今,几个魔修布下的结界,简直是洒洒水啦!
熊崽骄傲地抱住寒不渡大腿。
胸肌哥有点楞,又有点想笑,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很是扭曲。
“师兄,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到魔修们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有点想笑……”就算逃不过,能把他们耍一顿,也高兴!
大家都有点这样的心理,但是脚下速度不停。
可惜,他们只是一群金丹,很快就被这七八个魔修前后围追堵截,给拦住了。
“臭小子们……”人魔修一身冷汗,要是自己放过了这几个,指不定死的就是自己了,“准备好死!”
“唉,粗鲁。”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魔女捋了捋长发,挑逗的眼神划过胸肌哥壮壮的胸肌,“我们没有要杀你们的意思,只是想请你们去做个客。打打杀杀多不优雅,我劝你们,直接跟我们去做客吧?”
寒不渡看得出来,对方似乎真不是打算直接弄死他们,联想到刚刚的太虚楼弟子令牌,上面有血迹,但是好像没什么死气。
“打吗?”师弟弱弱地问,他数过了,对面八个人,他们人人一对二,好像,也能,九死一生。
寒不渡果断躺平:“不打!做客就做客嘛,哈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胸肌哥恨铁不成钢:“你们灵寂洞怎么都……我们太虚没有不战而降的道理!”
胸肌哥这么说,寒不渡就很不高兴了,灵寂洞怎么了?他拉着脸,举起了妙笔:“打打打,打输了你没力气自保了,正好送到那魔女床榻上去,给她生儿育女,算是帮我们人修联姻和亲了,棒棒棒!”
对方的眼神还停留在自己的胸肌上,大师兄的头脑总算清醒了一点,打了个哆嗦。
兴许是发觉了这边的困难,陆陆续续,竟然又有了几个魔修赶来助阵。现在都不是九死一生了,打起来,估计是直接死。
胸肌哥虽然热血了点,但也不是傻子。他慢慢也有点犹豫了。
但是寒不渡不是啊!说我灵寂洞是吧?一起死!
“哈!”妙笔狂舞,“天雷滚滚!我太虚楼誓死不降!”
片刻后,被按在地上的寒不渡低眉顺眼:“他们太虚楼誓死不降,我是灵寂洞的,揍他们就好。”
魔修点头,抽了太虚楼的三人几鞭子:“真烦,非要打一顿,都说是去做客了,弄成这样子,多难看!”万一人修以为自己虐待了,不放他们出去怎么办,那还怎么谈判!
寒不渡高高兴兴地走在后面,东张西望,观察沿途魔修的线路。
魔修们似乎毫不在意寒不渡的行为,倒是那魔女,回头看了几次,抿嘴一笑:“别看了,逃不出去的。”
寒不渡嘿嘿一笑,躲在了胸肌哥身后,果然魔女又看起了胸肌哥,忽略了自己。
胸肌哥心中悔恨不已,但太虚的汉子,就是敢作敢当。他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们灵寂洞……”
“没事。”寒不渡很大度,因为他,好像感觉到了应清江在附近!
他说不清,明明自己和应清江也没做什么配对的令牌,但是他似乎就能感受到。
魔修们把四人带到了一片沼泽。捏了个法诀,几人压着寒不渡四人,直接跳进了沼泽,缓慢沉底——这谁能找到魔修的老巢?寒不渡后悔没想办法逃出去了。
一栋大宅子出现在几人眼前。走进宅院,胸肌哥才发现自己四人的状态好上太多了。面前的几个太虚楼弟子,大概都是一个找一个被抓来的,身上的令牌已经被魔修抢走,自己则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很是狼狈。
太虚楼这边开始叙旧,寒不渡则动起了歪脑筋。
魔修们收走了太虚的剑,却没收走寒不渡的笔,大概是他天雷滚滚召唤失败,他们觉得这只是一支普通的笔。
再看看熊崽,寒不渡突然觉得,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不……”熊崽看懂了不渡爸爸的眼神,又想起了沼泽那黏糊糊的触感,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熊生第一句人话!
第75章
“你居然都会讲人话了?”寒不渡十分惊喜,以前那些熊言熊语,自己听起来可吃力了。他狠狠地一搂熊崽:“崽啊!你应爸爸能不能回来,就要看你的了!”
常人很难想到沼泽之下还另有玄机,因此,寒不渡不得不想出一点东西,给应小弟指引道路。
说来这群魔修也很奇怪。把自己几人抓来以后,也不设防,大咧咧地扔在一处小院中。若不是在此处周身灵力用不上,剑也被收走,寒不渡还真以为是来做客的了。
太虚楼的胸肌哥把几个捆在椅子上的师弟们都松了绑,胸肌哥应该也是个英年才俊,看得出来,面前的几个太虚楼弟子对他也很是信服。
“师兄。”“师兄。”一声声虚弱的招呼伴随着行礼。
胸肌哥面沉如水:“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寒师弟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面对魔修,可不能硬碰硬,也要靠智取。”
寒不渡在旁搓熊的手一顿,这胸肌哥学话还挺快啊!
太虚楼弟子们都乖乖受教,还冲寒不渡行了一礼:“多谢寒师弟赐教。”
寒不渡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他能说自己只是单纯不想挨揍吗?不过,看着眼前的太虚楼弟子,要是应清江也愿意乖乖穿上这些服饰,对着自己崇拜地喊着师兄……
“寒师弟!”胸肌哥惊呼,“你流鼻血了!莫不是魔修下的手?”又不是肉体凡胎了,怎会无缘无故流鼻血?
寒不渡一抹鼻血,悲壮而豪迈:“没事,就让我独自承受血雨腥风吧!”
入夜,熊崽不情不愿地背上行囊——他爹。
寒不渡发现了,自己在这里无法使用灵力,但熊崽的妖力却照用不误。看来这群魔修是真的掌握了什么克制人修的法子,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和自己的三师姑有关系了。
熊崽喘着粗气,背着无法缩小的爸爸,一步一步地向上爬,还得小心周围有没有魔修。
好在魔修们对于人修似乎没怎么设防,一路都没什么异动。
穿过泥泞恶心的沼泽,两个泥巴球总算到了地面。
呼,灵力能用了!寒不渡喜出望外,掏出妙笔。
“谁?谁在那里?”一个魔修警惕地起身。
来不及了!寒不渡顾不得给自己和熊崽清洗一下,挥着泥巴就开始涂抹:“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裤叉!这才是天雷正确打开的方式。
划破夜空的闪电,也不幸暴露了两个乌漆嘛黑的泥巴团。
寒不渡和那魔修对视了个着。
“这踏马,什么玩意儿?”看守的魔修惊呆了。
寒不渡诚恳地举手:“我说我是泥巴精,你信吗?”
“嗷!”被魔气猛的击中,寒不渡痛呼一声,立刻逃跑,“熊崽,你自己逃命去吧,他们不杀妖!”
“不!”熊崽的不说的愈发响亮。
寒不渡左闪右避,好在他身上全是沼泽地里的泥巴,十分惹人嫌弃。就连魔修,也不敢靠太近,生怕被糊了一身。
正当寒不渡考虑是不是一头扎进沼泽里,自己乖乖回去坐牢比较合适时,他突然瞟见了一个黑白配色的人影。
“清江!”是小弟,是他召唤来的小弟啊!寒不渡嗷嗷大叫,向那边狂奔而去,就是死,也要和小弟一道死!
应清江猝不及防,被一个泥巴团子撞了满怀。不,确切地说,是两个,还有个矮了点,刚到膝盖以上。
寒不渡咬牙切齿地撕吧开那个小团子:“快,去把那群胸肌男也带出来!能带一个是一个!”
应清江:“什么胸肌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寒不渡义正辞严,浑身撒满正道的光,“宝贝,你摇来了多少人?”
他叫我宝贝。应清江荡漾了一下,微微出神。
啪。无情的大手在眼前挥舞,寒不渡焦急万分:“不会就你一个吧?”那可真是来送菜了!
应清江这才回过了神,一把抓住小黑手,击晕了那追逐而来的魔修,顺便捏了个诀,把人从头到尾洗干净。
“不多,苗心然说,她去找一下天音派其他弟子,然后就来和我们汇合。估计马上就到。”
寒不渡心中了然,毕竟天音派自带穿透力极强的乐器,他们之间互相应和,找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果然,当八九个魔修赶到时,苗心然也带人到了。
孤零零的三只天音派女弟子跟着苗心然到了。
寒不渡倒也不会以貌取人,可是他怎么打量,面前三个姑娘使的招式,都是牧师加血派啊!
这不是撞人设了么?眼看着唯二的战斗力应清江和苗心然都快被加血加得喷血了,寒不渡一咬牙一跺脚:“千军万马!”
一个金丹期的修为,召唤出的兵将,最多也就够魔修耽误3秒钟的。
不过,3秒之后,寒不渡看到沼泽里,又缓缓爬出一个人。
是他!胸肌哥!寒不渡两眼放光,当即干起了老本行。
还记得他是个画画的不?魔修收走了太虚楼的剑,可是挡不住这里有个bug一般的作弊器啊。
干将、莫邪、龙泉、承影、赤霄、太阿……还记得在现代时,他接过一个博物馆的设计海报,是一期古代名剑主题。此刻作画,那真是如有神助、信手拈来。
随着他到金丹期,他画的画也不再是二次元线条,而是仿若真物了。也许他再修炼修炼,就能成为传说的神笔马良。
寒不渡扔出一把赤霄给胸肌哥:“这才是要干架的时候!”
有应清江和胸肌哥还有苗心然三个战斗猛将,再加上寒不渡这里的四个牧师治疗系,居然和对面魔修打的四六分,勉强僵持。
而熊崽还在苦哈哈一个个偷渡太虚楼的肌肉男。
魔女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叫人,回防,他们居然能从沼泽出来!”
扑通扑通。八九个魔修竟然都听从魔女的指挥,毫不恋战,直接跳下了沼泽。
熊崽正艰难地又带着人突破沼泽,朝上蛄蛹。突然就看见迎面有八九个魔修下来,吓得它立刻瑟瑟发抖。
然而魔修却对他们俩视而不见——任谁也难以发现泥巴团里的偷渡客的。
因此,在寒不渡焦急万分的等待中,终于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扛着一个人冒了出来。
“快拉上来!”寒不渡热泪盈眶,“宝贝,真是爸爸的好小熊!”
应清江沉默:他究竟有几个几个好宝贝?
熊崽立了大功,从沼泽里一共背出了三位太虚楼弟子。可惜还有五位困在里面。想来魔修们一定会加强防守了,这要是还想救他们出来,就难了。
顾不得那五个弟子了,大家一屁股坐在地上,洗泥巴的洗泥巴,深呼吸的深呼吸,叙旧的叙旧。
应清江嘴唇微动,看向好几天没见到的寒不渡:“我们第一次分……”
大敌当前,事业脑无心情爱。寒不渡认真接话:“我们分开以后,你就遇到了心然?”
“……”应清江郁闷地抠了抠寒霭剑,“嗯。”
随后他又补充道:“心然给一个魔修下套,躲着他们天音派了许多天。解决完以后,便立刻吹奏乐曲,找到了三位师妹。”
“哦。”寒不渡若有所思。眼下魔修们分明在策划什么事,他们还是尽可能集齐战力,才能和魔修坐下来谈判,也才能找到出去的法子。
“我听胸肌……我听这位师兄说,太虚楼弟子有令牌,在一定距离内,可以互相显示位置,不过我们遇到了魔修抓住落单的弟子,抢夺令牌,然后设下圈套。”
苗心然挤了过来:“魔修怎么会这么懂我们玄天宗内部的联络方式?我看,可能有叛……”她想到灵寂洞的伤心往事,又住了嘴,脑筋赚得飞快,“不,我遇到了一个伪装成我们玄天宗的魔修,没准是也有魔修这么做,有弟子被套了话骗了去。”
寒不渡更伤心了:“连你都骗不住的魔修,还能骗到多少?”
“你什么意思?”苗心然气得吱哇大叫,“看姐锤不锤死你就完了!”
寒不渡嘿嘿一笑,躲进了应清江后头,看着苗心然不敢过来。他真不喜欢朋友们小心翼翼顾忌着灵寂洞出事的那种氛围,还是犯个贱轻松一下。
胸肌哥终于能有自己的姓名了:“太虚明晚越,拜见小师祖。”
应清江的辈分还是很大的。
应清江随意地一挥手,别过脸去,他不喜欢这种交际,一向是寒不渡帮他打理的。
“哦哦哦,明师兄,”寒不渡拱手,“大家都是玄天宗弟子,不必拘泥于这些。眼下太虚还有五位弟子被困于沼泽之下,依你看,该当如何是好?”
明晚越沉思片刻,将寒不渡画出来的名剑递还了回去:“寒师弟,我想再下去看一看。”
寒不渡刚想挽留,却看着剑灵光一闪:“如果是想看一看的话,何必要明师兄亲自以身犯险?”
啦啦啦,不渡是个小画家;画个无人机没翅膀,画个探测仪有尾巴;啊,真是个神奇的小画家!
随身大号充电宝应清江随时恭候在侧,寒不渡信心满满:“来吧!”
无人探测仪缓缓下沉,探照灯开到最大入目还是一片沼泽的泥泞黢黑,看得小熊崽一阵恶心,委屈巴巴地扭过头去。
寒不渡呼噜呼噜两把毛,以示安慰:等回家,爸爸给你洗澡打护发素精油!
按理说,即便是沼泽,也应当生存着一些小型昆虫与动物,可这儿的沼泽,却毫无生机,也不知魔修做了什么。
探测仪继续下沉,总算到了那个分界线。
扑通一声,它轻巧地滑进了另一片世界。
寒不渡将探照灯关掉,操控着探测机按照那天的路线,慢慢前进。
“到了!”就是这个院子。
寒不渡将探测机放到了地上,不引起魔修的注意,一寸一寸前进。
第76章
“感谢现代科技,”寒不渡摸了摸自己地小脑袋瓜,“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这可不是假话。我看,迟早得找张奎五他们百炼门,一起整一个修真界的局域网出来。”
应清江没听懂局域网,但听到了关键词张奎五:“我去给你找人?”
旁边的天音派女弟子弱弱举手:“那个,其实我们在路上撞见过他。但是他与那朱子衿在一起。姐妹们不喜,便就远远绕开了。”
“朱子衿?”苗心然一愣,“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这就不知道了。师妹们摇摇头。
寒不渡收回心神,安全便行,既然遇到,那将来就能重逢。眼下还是把那五个兄弟赶紧救出来为妙。
探测器缓缓前进,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入目——
冷冷清清。
地上还残存着熊崽的泥巴脚印和一些打斗痕迹,但是,人,无论是人修还是魔修,居然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是跑了吗?”大家一片茫然,太虚三人愤愤不平:“不讲武德,把我们的本命灵剑也带跑了!不要脸!”
寒不渡干脆又画了个能飞的无人机,进去大摇大摆地绕行了一圈,居然真的一点活动痕迹都没有。
“看来他们是抓着师弟们跑了。”胸肌哥明晚越眉头紧锁,“不知道师弟们安不安全。”
寒不渡搓搓下巴:“问题应该不大。你记得我们玄天宗是有弟子命牌的吧?如果真出了事,长风师祖一定会救出劳动的。”
也是。大家心里突然一轻松。
只有应清江慢慢接话:“那可不一定。”
好家伙,来自无情道的现身说法,击溃了众人刚刚建立起来的安全感。
寒不渡给了小弟一肘子。应清江非常疑惑:“打我干嘛?本来就是嘛,生死有命各凭本事的,我们去血魔岭也不一定就能活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不听你的!寒不渡把头扭过一边:“滚蛋!”
无缘无故从宝贝降为滚蛋,应清江很是委屈。
现在,小队一共是九人一熊,除了寒不渡和应清江还有小熊崽,另有天音派四人,太虚楼三人。
九人小队不算多,但是在这山海图内,也是极大的底气了。五个奶妈,四个主战,还有一个小熊崽外挂,不愁逃命。
只是寒不渡一直都在琢磨,这群魔修,不杀了他们,反而把他们关起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群魔修,又为何突然会出现在长风师祖的卷轴里呢?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魔修,多半是长风师祖在血魔岭实战中抓来的,用来给弟子们实习练手。但是,这群魔修,怎么可能这样乖乖地束手就擒?他们势必要抓住我们,拿我们威胁玄天宗的师长们,放出他们!”
十分合理!大家默契地为寒不渡的脑瓜子鼓起了掌——听懂掌声!
掌声停歇,寒不渡好心提醒:“所以,我觉得清江说的对,这里应该也是各凭本事,生死有命了。别指望师父们来救我们了。”
毕竟在这儿都不行的人,上了血魔岭,恐怕只会添乱了。
明胸肌呱呱呱鼓起了掌,鼓了一半,觉得气氛不太对,又默默放下了手。
苗心然和寒不渡组过好几次队,对他是非常信任的,此刻便直截了当:“依你看,怎么办?”
寒不渡也没有多好的想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队伍拉起来,多找一个落单的,就少被他们抓走一个。等到人聚得多一点,我们重下沼泽,再找找线索。”魔修们能从沼泽逃掉,里面势必有其他出口。
既然天音派师妹们说看到过张奎五,那自然先去寻人了。
九人小队并没有一起走。人多虽然力量大,可也招眼。思来想去,寒不渡将队伍拆分成了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