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这个样子。”
就算是心里有些慌乱,御槌高志看起来也还是比较冷静的,扫了一眼监视器上面树立起了结界与吠舞罗的人对抗的那群蓝色制服的scepter 4成员,他毫不犹豫的就转身离开了。
“那么,我们也去好了。”凑秋人偏了一下脑袋。
凑速人则把脑袋偏到了另一边:“赤之王,的确是有一战的兴趣。”
“你们两个别去招惹赤之王。”
盐津元对自己这些年忽略了对兄弟俩的教育,以至于他们现在好像是父母殉职时的十多岁的孩子那般。
两个人转头,盯向了他,异口同声道:“反正这一次也只能尽力了,倒不如好好的大闹一场。”
“那个家伙眼里现在也就只有那两个小鬼而已。”
说完,兄弟俩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的转过了身,也不等盐津元说什么,就消失在了这个警备室中。
不大的警备室里只剩下了一个盐津元,坐在椅子上看着监视器上面的内容,眼前又浮现出来他们曾经的司令羽张迅的身影。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却只能按照御槌高志的吩咐去做。
御槌高志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用来关沢田纲吉和栉名安娜的那个办公室,只是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不是被人用钥匙打开的,而是被高温所融化,破坏得已经不成样子了。
他的脸色更加的不大好,看了看空荡荡的办公室,又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已经跑出来了的两个孩子正跑动在空旷的走廊上,警报声并没有停止,很显然是外面的骚动还在继续。
就算是在地下,他们也还能听见破坏和爆炸的声音,看样子跑了这么久也没有人追上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沢田纲吉疑惑着究竟发生了什么,面上却没有一点表示。
他稚嫩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柔色,就像是突然成长起来了,又有一点小孩子硬装大人的沉稳,棕色的眼睛也已经变成了金橙,平静得毫无波动。
栉名安娜被他拉着跑在身后,眼睛一直盯着他的额前,有一团明媚的火焰在那里跳动着,不是黑白也不是红色,看着很模糊,却意外的温暖。
刚才他就是用这样子的火焰把门锁破坏,然后才趁乱将她带出来的。
“累了吗?”
沢田纲吉的声音要比原来低沉一些,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让栉名安娜摇了摇头:“……还好。”
两个人停在了一处转角的隐蔽处,这条路再过去还能听到有人的声音,明显是不能再继续走了。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白净的手,很快从掌心冒出了与额头前面相同的橙色火焰,只是这样子的火焰并不稳定,在彻底失控之前,他就将它们给挥去了。
沢田纲吉直觉上认为缺少了一些什么,只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他小心翼翼探出头向那边看,看着有人走过去的时候,又把脑袋给收了回来。
现在只凭他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打败那些成年人。
“这里是地下,要出去就得乘那部电梯。”沢田纲吉看向了栉名安娜:“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
她仔细地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在哪里?”
“我不确定……”
栉名安娜只记得自己在有一次被带去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一道通道,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沢田纲吉,后者沉默了一下,立刻带她向那个快步走了过去。
【中心】很大,两个不大的孩子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来到栉名安娜刚才说的地方,沢田纲吉还故意绕了路破坏那些监控器,延长了他们被找到的时间。
他带着栉名安娜找到了那个秘密的通道,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才刚刚进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的头顶就坍塌下来,男人懒散的叹息声出现在了灰尘之中,沢田纲吉下意识把栉名安娜护在身后,却被她拉了一下:“不是敌人。”
栉名安娜向他摇了摇头,抬眼就看到了让她欣喜的红色,而这个时候她也发现,沢田纲吉的颜色在这道红色的面前并不逊色。
“尊。”
她轻轻唤了出现在渐渐消散的烟雾里的男人一声,周防尊转头看了过去,鎏金的眼眸里印入了两个孩子的模样,就迈开了腿向这边走过来。
比正常人要高的体温顺着掌心传递给了栉名安娜:“没事就好。”
“是纲吉救了我。”
她蹭了蹭周防尊的手,后者也因为如此将视线投向了旁边盯着自己看的小鬼,听了女孩子简单的解释也颔首:“你也一起来吧。”
“……好。”
沢田纲吉一愣,和栉名安娜一起跟到了周防尊的身边,然后就看着对方一边破坏,一边带着他们离开。
其实也不用这么破坏的来着。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眼神却一动不动,不得不说,周防尊这一手确实是非常的让人解气。
还有那些红色的火焰,沢田纲吉看着灼伤着一切的火焰,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额前的火焰不会伤害他,甚至就像是水一般温和的拂过了他的皮肤。
他们的火焰是不同的。
沢田纲吉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个叫做御槌高志的男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周防尊是没有打算要听他的废话的,干脆利落的把人揍了一顿,在打算落下最后一拳的时候,一个戴着金色兔子面具,穿着黑色改良金边狩衣的男人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他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皱了一下眉,却还是收回了手,退到两个孩子的身边。
“兔子?你们倒是来得及时。”
对上他略带嘲弄的话语,兔子只是向他行了一个礼,并没有做出回答,只道:“御槌高志违背御前的意志,由我等带回处置。赤之氏族违背【120协定】入侵黄金氏族领地……”
“那又如何?”
他的眼神动了动,看向站在周防尊身后的两个孩子,又继续开口:“请赤之王退回,此事既往不咎。”
周防尊没理他,回头看了栉名安娜和沢田纲吉一眼,小姑娘有些犹豫,倒是沢田纲吉想了想,向他点了点头。
为了栉名安娜带氏族入侵【中心】的赤之王揉了一下头发,将手中的烟扔向了一边,然后一手一个小家伙,把他们拎起来就轰倒了旁边的墙离去了。
沢田纲吉被拎着有些不舒服,不过也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后面的断壁残垣,望着兔子身后衣服上的毛绒绒的尾巴,一会之后,移向了还躺倒在地的御槌高志。
白色的衣服已经全是灰尘还沾染上了血污,本来还总是带着假笑的脸已经僵住了,眼中带着一丝的绝望……
他完了,中心也完了。
王不在,二把手就是指挥的代理大将,更何况吠舞罗负责指挥的工作一直都是草薙出云负责的,有他在其他人也不至于做的太出格。
只是,他也是伤得挺重的……
草薙出云对上了scepter 4遗部代司令盐津元,虽然被对方伤得很重,但是同样也算是伤了对方,再加上后来黄金之王的亲卫兔子来了,场面也不至于太难看。
只是这个【中心】是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尊,你是从哪里拐来了这么一个小鬼啊?”
他被藤岛幸助扶着,看到了栉名安娜以后松了口气,才有心思开起了周防尊的玩笑,后者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他救了安娜,所以顺手带出来了。”
“脑袋上还着了火?”
八田美咲惊讶,伸手就要去摸,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把手拍开了,吃痛地叫着:“猿比古,你做什么啊?”
“你不想要手的话就去摸。”伏见猿比古淡淡道。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不怎么整洁,应该说在场的人身上都有或轻或重,毕竟除了失去了王的scepter 4之外,还有不少穷凶极恶的权外者被御槌高志给放出来了。
兔子们正在为了这次的事情善后,栉名安娜左右看了看,突然就瞧见了躺在不远处的女人,那是她的姑姑,也是世界上仅存的唯一有血缘的亲人。
“抱歉呀,安娜……”十束多多良歉意地看向她:“穗波老师她…被兔子消除了记忆。”
他没有详细地说,栉名安娜却明白对方是被消除了关于自己的所有记忆,神色一黯,却又坚定了起来:“这样也好。”
沢田纲吉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四周的情况不好也不算差,有人受伤,却没有死亡的人,就是到处都破破烂烂的,实在不怎么好看。
他抿了抿唇,皱着的眉皱得更紧。
这样子的场景,似乎……
额前的金橙色缓缓地熄灭,本来还站直的身体晃了一下,就这么闭上眼向前摔了下去。
镰本力夫吓了一跳,连忙接住了他,发现只是睡过去了,才看向周防尊:“尊哥,这个孩子怎么办?”
男人沉默了片刻:“……带走吧。”
他点了点头,就把孩子给抱起来。
沢田纲吉是很累了,对于他这样子的孩子来说,一直保持死气之炎的燃烧是很费劲的事情。
他再一次坠入黑暗之中,隐约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只是听不大清。
“クフフフ……”
沢田纲吉周围除了雾气之外,就是一片不知道有多广阔的黑暗。
他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只是一想起了之前混乱的那一幕,就大概明白了大概是在梦中。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子的梦。
孤零零站在黑暗之中的孩子迷茫的打量四周,就像是他的第一印象,这里除了黑暗和雾色就什么都没有。
“好冷……”
沢田纲吉呼出了一团白气,在黑暗里面并不显眼,他忍不住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双臂,用手搓了搓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可惜这样子的冷意并没有褪去,反而一点点从脚踝攀爬而上,入侵着他的皮肤和骨髓。
年幼的孩子打着寒颤,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要在梦里这里冻死了,又不知道怎么的眼前掠过了一道橙色的光,恍然想起了在那个【中心】之中,自己所燃起来的火焰,迟疑了一下。
他缓缓地将手捧在膝上,片刻间,黑暗的空间里就亮起了一道柔和的橙光,先是从沢田纲吉的额前燃起来的火焰,然后是孩童小小的手心。
比起在【中心】的时候的炙热,这个时候的火焰已经多了几分的温和。
沢田纲吉盯着它,半晌才叫出了一个称呼:“死气之炎……”
金橙色的火炎在他的掌心里越燃越烈,仿佛要照亮了这片黑暗,而事实上这片黑暗也的确在火炎的的照耀之下渐渐的褪去了,只留下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他重新站起了身来,刚才的火炎已经熄灭了,犹豫一会决定向前面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绝对没有走得太远。
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渐渐的响起来,好像是……风声?
沢田纲吉忽然回身,一个年纪看上去和他大不了多少的外国少年正站在那里。
他蓝色的头发扎成了像是凤梨一样的奇怪发型,一双眼睛含笑着看过来,眸色是一蓝一红,而红色的那只眼睛里写着沢田纲吉认识的汉字中数字的六。
“你是谁?”
“kufufu……日语吗?”
他笑了两声,在这种雾色笼罩的地方显得有些怪异,瞧见了沢田纲吉眼底的戒备,唇边的笑意更浓:“……骸。你可以这么叫我。”
“u、kuro?”
怪异的名字发音在沢田纲吉的唇边有点生涩,他小心翼翼看着眼前的少年,眨了眨眼睛:“这里是哪里?”
直觉告诉沢田纲吉这并不是普通的梦境。
“这是我的梦。”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浓密的雾气慢慢褪去,露出了四周被包裹着的景色,有草坪和树木、天空和湖泊,看上去就像是郊外某处风景极好的地方。
六道骸浅笑道:“我在这里散步,顺便过来看看那个胆大妄为和闯入者究竟是谁。”
“闯入者?我吗?”沢田纲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反手指了指自己。
他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要是加上长长的毛绒绒的耳朵,还真的有点像是兔子。
六道骸眯一下眼睛,好无负担地点了点头,异色的双眸就这么盯着他,就仿佛写上了“可不是吗”几个字。
沢田纲吉一惊,不由缩了缩脑袋,糯糯地说了声:“对不起。”
“与其说对不起,不如来谈谈赔偿的问题。”
六道骸的身体稍稍前倾,沢田纲吉看着他忽然凑近的脸,说话间呼吸都洒在了自己的脸上,连忙退了好几步,一个不小心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样子的行为似乎把他给取悦了,“哈哈哈”的笑出了声来,眼中带上了几分的满意。
“哦呀哦呀……我有这么可怕吗?”
“没有!”沢田纲吉摇了摇头,打量着他,认真道:“骸君长得很好看,尤其是眼睛!”
这话让六道骸一愣,不由地抬手摸了摸轮回之眼的眼眶,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让他皱了下眉,下一秒笑容却变得晦涩起来。
“看来是这一次是没有机会了。”
他盯着还坐在地上的孩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本来已经褪去的浓雾又涌了上来。
六道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雾气之中,还伴着别具特色的诡异笑声:“……你很有意思,我们下次再见吧。”
“等到没有人打扰的时候……”
他最后的话沢田纲吉听不清,因为下一秒他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大概是醒过来了。
眨了眨眼睛让眼前的模糊散去,景象清晰了之后,沢田纲吉就看到了坐在身旁的青年。
“你醒啦?”
十束多多良已经从栉名安娜的那里把事情的经过弄清楚了,见他醒了也笑起来,问道:“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就是身上有点疼……”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剧烈运动之后的酸痛,抽了抽气,慢吞吞爬起来,问:“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hora】,你昨天昏过去了,所以我们就先把你带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拿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你的衣服已经脏了,所以我今天过来的时候带了一套。”
“那个……”
“我是十束多多良。”
像是看清楚了孩子的疑惑,十束多多良拍了拍他的脑袋,站起身:“草薙哥已经把早餐做好了,等换好衣服就下楼来吃吧。”
“好的,谢谢你,十束先生。”
沢田纲吉乖巧地点了点头,在他出门以后,观察了一下布置得简单的卧室,再把衣服穿上,走出门没多久找到了楼梯就下了楼。
楼梯上的脚步声让坐着的一行人都向楼梯口看过去,见着那个被捡回来的小不点下来了,虽然神色各异,但是都没有什么恶意。
“纲吉。”
栉名安娜穿着一身红裙,看上去比之前要轻松很多,见他走过来,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呀!”
沢田纲吉坐到了她的身边,揉了揉酸痛的肌肉,目光对上坐在一旁拿着个酒杯的男人的,忽然坐直了身体:“昨天的事情谢谢你,尊先生!”
他突然一本正经地样子,让酒吧里面的众人沉默片刻,然后很快就笑成了一片,本来还有点紧张隔阂的气氛就这么散去了。
就连草薙出云都笑了几声,看着刚才还板起脸像小大人,现在又一脸迷茫的沢田纲吉,把蛋包饭放到了他的面前以后,揉了揉他的脑袋:“别这么紧张,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我知道。”沢田纲吉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可以确定。
虽然这群人破坏了【中心】,但是向那样子的地方,被破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沢田纲吉更加的不纠结,一边听草薙出云向自己介绍在座的各位,一边吃起了面前的蛋包饭。
在他下来的时候,酒吧里的各位就在吃早餐,现在也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说起了昨天在【中心】发生的事情。
他们倒是也不避忌沢田纲吉和栉名安娜两个孩子,说话之间的信息量让一直竖着耳朵认真听的沢田纲吉有点晕乎乎的,却也勉强算是听懂了。
在听到【达摩克利斯之剑】时,他想起从【中心】的地下出来后看到的那把悬在天空里的红色巨剑,目光又一次向周防尊那边看了过去。
男人懒洋洋地偏过头:“怎么了?”
“没……”
沢田纲吉想说没有,只是想到了那种不好的感觉,又继续开口:“尊先生的剑,没关系吗?”
他的声音不大,不过在座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而且酒吧里的空间也有限,就纷纷向这边看了过去。
栉名安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防尊,没有说话。
周防尊也是看了他一会,才缓缓地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这样呀……”
沢田纲吉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就不再继续提起这件事情,酒吧里面的气氛这才再一次缓和。
吃完了早餐,沢田纲吉再一次向草薙出云道了谢,见着孩子踌躇的样子,在场的人中最为健谈的二把手俯下了身,向他询问起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草薙先生,我可以打一个电话吗?”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的草薙出云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了终端递过去:“给你。”
“谢谢!”他开心的把终端接了过来。
自从有了之前跑出去的前车之鉴,森鸥外就压着他背了很久的终端号码。
虽然现在还有点不熟练,但是拿着终端想了很久以后,沢田纲吉还是把那串号码凑了出来,尝试性的拨打了出去。
很久之后,那边才接通电话。
“那个……森先生?”
沢田纲吉不确定终端是在爱丽丝的手上还是在森鸥外的手上,而听到了他的声音,本来还忙得头昏脑胀的森鸥外眼前突然一亮:“纲吉?”
“是的,是我。不好意思,森先生……我又让你们担心了。”
听着那边带着愧疚的声音,他心里莫名就松了一口气。
昨天让爱丽丝把沢田纲吉带走,他则是带着太宰治去了港黑的大楼让首领让位,结果没有想到后面小姑娘一个人回来了,说沢田纲吉不知道失踪到了哪里去。
当时港黑的的情况比现在还复杂,所以森鸥外也没时间去过多的理会这件事情,只能专心处理首领死去之后的那种事情,一忙就是到现在。
现在听到沢田纲吉没有事,森鸥外也算是放下了心。
他不是那种良善之辈,只是沢田纲吉这个孩子似乎确实是有那种影响力。
这种事对他们这类人来说是不好的,不过如果沢田纲吉加入他们,似乎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想到自己曾经看到的那些细节,森鸥外就开始思考起了这个孩子将来的定位。
可惜还不等他细想,终端的那头又传来了沢田纲吉欣喜的声音,让刚刚升起来的要把他培养在身边的念头给打消了。
沢田纲吉到底是生活在阳光之下的。
他欢喜得惊叫的一声,是在呼唤失而复得的亲人。
“——妈妈!”
第12章
距离沢田纲吉失踪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沢田奈奈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低,然而丈夫不在身旁,她只能够坚强着撑起这个家。
要是纲君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变得杂乱就不好了。
年轻的妇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化,却显得格外的冷清。
她好像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儿子抱着球玩耍的身影,只是再认真去看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纲君……”
一声低叹息中蕴藏了担忧与无奈,沢田奈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站起了身来:“好——!先把衣服洗完,然后再去横滨找纲君!”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企图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正准备又向洗手间把这几天堆积的衣服洗了,放在茶几上面的终端就响了起来。
“喂,您好……”
“请问是沢田女士吗?”
陌生的声音让她眨了眨眼,还是应了一声是:“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令郎,沢田纲吉的事情。”
“有纲君的消息了吗!”
她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又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礼,连忙向那边道了歉,对方倒是不介意,反而笑了几声,向她说了一个地名就挂断了通话。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既然是关于失踪的儿子的事情,沢田奈奈还是下意识的相信了,也不再去想洗衣服的事情,而是拿了一个包匆匆地出了门。
路上她还疑惑了一下为什么在横滨失踪的沢田纲吉会出现在镇目町,可这毕竟是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条消息,也可能是最后的希望。
沢田奈奈站在那家名叫【hora】的酒吧之前,因为小跑而加快跳动的心脏更加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颤抖着伸出手推开那扇门,眼中就只有那个坐在吧台前的小小身影。
“纲君!”
沢田纲吉正在和森鸥外说话,询问爱丽丝的情况,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之后回过头,见到了那个站在门口含泪的女人,鼻子顿时一酸。
“妈妈——!”
他甚至顾不得自己正在打电话,立刻从高凳上跳了下来险些摔了一跤,踉踉跄跄的就向她的那个地方跑了过去:“妈妈!”
沢田奈奈蹲下身将扑倒过来的孩子搂入了怀中,这才有失而复得的满足,把怀里抽抽噎噎的儿子抱紧了一些:“纲君……”
滚烫的热泪低落在了皮肤上,沢田纲吉还是一抽一抽的在哽咽,却已经抬起了手,小心翼翼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妈、妈妈…不哭……”
“……我没事的!”
他还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小手贴在了沢田奈奈的脸颊:“妈妈,已经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
她温柔地看着沢田纲吉,注意到他确实是完全没有受伤的,才亲了亲他的额头:“没事就好,真的是太好了。”
这样子母子重逢的场面可谓是感人,镰本力夫的忍不住要替他们哭,就被旁边的八田美咲一肘子打在肚子上,硬生生把哭声给憋回去。
不过他打出来的一声痛呼也让沢田奈奈回过了神,用袖口擦去了脸上的泪痕,重新站起来,向在场的各位鞠了一躬:“非常感谢各位照顾这个孩子。”
“不,没有的事。”十束多多良摇了摇头,站着紧紧拉着沢田奈奈的衣服的沢田纲吉,笑道:“纲吉君也帮了我们大忙。对吧,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