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光—— by叶栀酒

作者:叶栀酒  录入:09-13

“像烧着了。”
魏则闻偏过头来认真地回答他,唐桉琢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搓了搓脸,好像是挺烫的……
他嘴硬,“没有吧。”
“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魏则闻办完了托运,手里没有行李,说完这句话搭在唐桉琢肩膀上的手也落下来,牵住了他的。
唐桉琢第一次坐飞机,还是头等舱,机组工作人员好像都对魏则闻很客气,不是一视同仁的客气,是会很尊敬地叫“魏先生”的那种,于是他也跟着沾了光。
飞机只要两个多小时,唐桉琢刚开始还有点紧张,尤其是飞机起飞时会感到一些心慌,但是魏则闻一直牵着他的手,他就慢慢觉得安心了。
魏则闻把眼罩递给他,刮了一下他的鼻梁,“睡一觉吧桉琢,睡醒我们就到了。”
唐桉琢很听话,魏则闻让他睡觉,他就闭上眼,魏则闻把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调整了一个他会舒服的姿势,怕有人吵,还给他戴上了耳机。
这些事情唐桉琢在上飞机之前完全不知道,魏则闻却都给他准备妥当了。
头等舱的沙发本来就很舒服,旁边有魏则闻在,就像在家里一样。
于是他真的一觉睡到了下飞机,迷迷糊糊被魏则闻带下去取行李。
早上还在临淮市,中午就在北方落地。
内蒙古的夏天虽然也有将近三十度的天气,但是和临淮市相比要清爽得多。
魏则闻早就准备好的车在机场门口等待,两个人一出门就能上车。
距离草原还有几个小时的距离,魏则闻怕唐桉琢太累,带着他先去酒店休息。
第二天一早,再坐车前往草原景区。
早就听说过呼伦贝尔大草原,也在课本上学习过,但是还是要真正见过之后,才能感受到绿茫茫一片的震撼。
天地广阔,一望无垠,远处有牧民坐在马背上放肆驰骋,唐桉琢瞬间感觉所有的烦恼都能被抛之脑后,在这样的景观面前,好像世间一切都能变得渺小和微不足道。
魏则闻早就联系了当地住在蒙古包里的居民,他想晚上带着唐桉琢住在蒙古包里。
草原上的蒙古汉子热情豪放,拿出最好的手把羊肉和马奶酒招待他们两个,不仅如此,唐桉琢还第一次尝到了咸奶茶。
招待他们的年轻夫妇叫呼斯乐都楞和娜仁托娅。
呼斯乐是一个很高很壮皮肤黝黑的蒙族汉子,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听说他是整个草原上马术最好的年轻男人,托娅很漂亮,留着乌黑发亮到膝盖的长发,扎成一个粗长的麻花辫,性格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不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笑着的。
奶茶就是她亲手熬的,还没出锅已经能闻到浓浓的香气,唐桉琢喝了整整两大碗,魏则闻又给他切了一小盘羊肉,蘸着秘制的调味料,一口下去,满口肉香,肉质鲜美不腻,吃了一口还想再要第二口。
呼斯乐说晚上的草原天气更舒服,就是会有很多蚊虫,所以借给他们两套袖子可拆卸的蒙古袍还有小帐篷,告诉他们晚上可以在帐篷里看星星。
又是看星星,唐桉琢总是对看星星很感兴趣,再说仔细一点就是他很喜欢和魏则闻一起看星星,所以听到这个的时候唐桉琢瞬间向魏则闻投去期待的目光。
“去,晚上我们一起去。”
骑马的活动安排在第二天,第一天主要就是带着魏则闻和唐桉琢熟悉一下环境。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所以时间也比较自由,累了就歇着,闲了就到处逛逛。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去挑了第二天要骑的马,呼斯乐说会有人带着唐桉琢,他可以自己选一匹,但是最后他犹豫来犹豫去还是决定和魏则闻骑一匹马,魏则闻在他身后的话,他似乎会更有安全感。
选完马美美睡了一觉,因为妈妈自杀,唐桉琢一直睡不好觉,一闭眼就是小房子里的那副场景,经常半夜惊醒或者干脆整宿无法入睡,魏则闻陪着他会好点,但是那样的要求他也只好意思提了一次。
换了个环境之后竟然好了一点,他安安稳稳睡了几个小时,睡醒看见魏则闻站在蒙古包的门口和呼斯乐说话,天色已经半黑了,蒙古包里灰压压的。
因为是私人的蒙古包,所以他和魏则闻要睡在一张床上,没有多余的地方。
睡觉之前魏则闻还躺在他身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
唐桉琢支起身子,叫了一声“魏先生”。
魏则闻回过头来,和呼斯乐说了些什么,低头进了门。
“睡好了?”
“睡好了,外面有星星了吗?”
“有了,但是还没有那么多,不过帐篷已经搭好了,晚点就能看。”
“好,那我们出去等着吧。”
托娅正在准备露天烧烤,都是现切的牛羊肉,纯得不像话。
唐桉琢边吃边等,终于等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缀夜空,这里的星星似乎比临淮市的更多也更漂亮。
唐桉琢拿着相机想要留下这一瞬间的绚烂,不知道拍了多少张之后,镜头转移到两个人映在草地上的影子。
“魏先生,有你真好。”
他轻声说。

从影子里看见魏则闻抬起了手臂,然后他被搂在怀里。
天气很热,这样贴着会有点粘腻,但是唐桉琢又不想魏则闻把他松开。
“你会一直有我。”
魏则闻偏头看他,手从肩膀上滑过,在唐桉琢的侧颈上停留了片刻。
后背绷紧,汗毛也跟着竖起,唐桉琢不自觉地仰起头,配合着魏则闻的动作,他好像很喜欢,甚至想和魏则闻离得更近。
于是在这种粘稠的气氛里,他又向魏则闻那边挪了挪,哪怕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几乎为零。
魏则闻是他的光,是他的依靠,更是他的信仰。
这不夸张,因为没有魏则闻的出现,失去妈妈的唐桉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孤身一人地将生活继续。
他甚至觉得,如果他从来不认识魏则闻,或许在妈妈得病的那一刻,他就也跟着撑不住了。
他不怀疑他们母子两个会共赴黄泉。
但是有了魏则闻,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开始有希望,他开始觉得世间美好,他体验了很多他以前没机会体验的事情,也得到了不限于物质的精神财富。
他承认,如果可以,他想永远在魏则闻身边,但他又觉得这似乎并不现实,毕竟他们无亲无故。
相识也不过是因为魏则闻善心大发的怜悯罢了。
所以他抬头问,“真的可以一直吗?”
“为什么不可以?”
“那一直是多久?”
魏则闻捏他的耳朵,下巴贴在他的头顶,再向上一点就是嘴唇。
“一直就是,到你不想有我为止。”
多年陈冰一夕破碎,化成涓涓细流滋润干涸的土地,转瞬之间开出漫天繁花。
“魏先生,那要很久很久了。”
他小声说出他所认为有些狂妄的要求,却得到魏则闻最温柔的回应。
他说:“好,那就很久很久。”
星星似乎越晚越多,很高很远,唐桉琢去抓魏则闻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心给了他指示。
魏则闻用力回握,牵住他小一圈的手掌。
夜深了蚊子也多了,唐桉琢裸露在外面的胳膊被叮了两个包,痒得挠人,魏则闻给他穿上袖子,带着他回了蒙古包。
呼斯乐早就给两个人准备了花露水和蚊香,还有蚊帐。
魏则闻搭蚊帐的时候,唐桉琢在蚊子包上扣了个十字花,笑嘻嘻给魏则闻看。
“先生我把蚊子包封印住咯!”
“是吗,这么厉害。”
魏则闻揉他的头,像哄小孩儿一样配合他说话。
“好了进来吧。”
蚊帐搭好了,魏则闻拍了拍床,唐桉琢跟着钻进去。
蒙古包里没装空调,但是温度刚好,要比外面舒服得多,唐桉琢是被魏则闻抱着睡着的。
少年的十八岁以前过得兵荒马乱,但是六千五百七十天艰难的日子如同一场支离破碎的梦,在他通往十九岁的路上终于崩塌,裂缝中透出无限的光亮,晃眼却温暖。
如同早晨的太阳。
透过没有拉窗帘的窗子照进来,唐桉琢眯了眯眼睛醒过来,看见魏则闻正盯着他,见他睁眼,指腹刮了刮他的鼻梁。
“睡得好吗?”
唐桉琢枕着魏则闻的胳膊,两个人近到连呼吸都纠缠,这是他第一次意识清醒地在魏则闻的怀里醒过来,比起上一次的迷迷糊糊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羞耻。
“好。”
“再躺一会儿还是起来洗漱吃早饭?”
“再躺一会儿吧。”
唐桉琢重新闭上眼,在魏则闻的胳膊上蹭了蹭脑袋。
第二次骑马,唐桉琢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了,但是还是一样的激动,因为这一次环境不同,魏则闻的马场再大也是看得到边界的,但是草原上不同,可以撒了欢儿地放肆奔跑,四面八方都没有限制,更自由也更畅快。
魏则闻对草原马也不熟悉,所以呼斯乐带着他骑过之后他才敢带着唐桉琢上马。
耳边是呼啸的风,吹乱了干净柔软的头发,身体随着马背起起落落,马蹄噼啪,宛如大自然天然的伴奏。
唐桉琢扶着魏则闻的手臂,魏则闻勒紧缰绳,用大腿夹住他的屁股避免他摇晃,把头从他肩膀上探过去。
“桉琢!以后都是崭新的未来啦!”
魏则闻在天地之间尽情呐喊,声音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唐桉琢身子前倾,脸被风吹得红红的,两只手在嘴前作喇叭状,学着他的样子。
“魏先生!以后都是崭新的未来啦!”
作者有话说: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一定多写点字数【痛哭】

第34章 “我抱你睡”
内蒙古之行持续了一周的时间,每天大鱼大肉,唐桉琢一量体重竟然胖了五斤,脸上的肉明显多了一点,这倒是让魏则闻很欣慰,不然以前的唐桉琢实在是太瘦了。
不过因为吃得太荤,估计有点上火,唐桉琢的鼻头上冒了个红红的痘。
对着手机相机看来看去,唐桉琢仰起头指给魏则闻,“先生,痘痘好丑。”
“不丑,丑什么,多可爱。”
魏则闻捏着他的鼻尖仔细端详,“过两天就好了。”
“真的吗……”
“真的。”
魏则闻把他的头按在肩膀上,“快睡一觉吧,飞机已经起飞了。”
“好。”
魏则闻总觉得飞机上不能看手机唐桉琢会很无聊,就总想让他睡觉,但是其实对于唐桉琢来说,和他这样肩并肩靠在一起就不会觉得无聊。
不过唐桉琢听他的话,说让睡觉就乖乖睡觉,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两下,鼻子吸了吸不知道在闻什么。
“好香。”
“什么香?”
“您香。”
“嗯?”魏则闻也低头闻了闻,但是只能闻到唐桉琢洗发水的味道,他今天没洗衣服也没喷香水按理说应该没什么味道吧。
“就是香。”唐桉琢执着地说,又深深嗅了一口才调整姿势闭上眼睛。
再次回到临淮市,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的时候唐桉琢还有心中郁结,回来的时候已经舒畅不少。
如果说走之前他是在强迫自己对妈妈的离世释怀,那么现在的他是真正的想开了。
人各有命,对于妈妈来说,死亡或许是比活着更好的归宿,谁也不能阻止她从苦海中解脱。
死就是不好的吗?并不是,他只希望如果有下辈子,妈妈可以幸福一点。
妈妈在天上也不会希望他一直消沉,那他就努力地活,快乐地活,替妈妈去看大千世界。
“后天要报考了。”
“嗯。”
“确定好了吗?”
“确定了,津海吧,想学医。”
高考的时候唐桉琢还没有很明确的就业选择,直到妈妈去世之后他才知道,妈妈不仅得了艾滋病,其实心脏和胃也一直有毛病,但是因为没钱她始终没有医治,甚至没有和他提过。
他都不知道妈妈疼起来的时候是怎么挺过来的。
所以他想,当医生吧,以后就可以帮帮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魏则闻对于他的决定一向是完全支持。
“好,我找了专业的报考机构,你的成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做好二手准备,第二志愿想了吗?”
“想了,如果报不上就去港华学金融。”
“你倒是会选,都是好专业,行,我都支持你。”
魏则闻心想唐桉琢学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他以后总会让唐桉琢有出路。
他会让他的小孩儿未来一路畅通无阻,无灾无难,一生顺遂,但是目前来看,这种话说出来显得过于浮夸缥缈,他只在心里想想好了。
鹰叔来机场接机,魏则闻随口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夜总会那点小打小闹,保安就能解决。”
“那就好,我爸那边呢。”
“董事长那边最近好像也没事,没有来电话。”
魏则闻点头,“中午在外面吃吧,阿成呢?叫他出来一起。”
鹰叔摇头,“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哪了。”
魏则闻猛地抬眼,想起那天晚上吃过饭和唐桉琢回家,阿成也是不知道从哪回来的,看他的眼神还紧张躲闪。
以前他去哪起码都会让鹰叔知道的。
魏则闻觉得哪里不太对,阿成可能有事情瞒着他,“阿成最近有什么反常吗?”
“没有啊。”听魏则闻这么一说,鹰叔也警惕起来,“则闻你发现什么了?”
“没事。”魏则闻不会轻易下定论,摇摇头,手指在腿上轻轻扣着,唐桉琢看着他面色突然凝重,眉头都锁了起来,小声问他,“先生怎么了?”
魏则闻这才舒展眉结,朝他笑了一下,“没事。”
天气又闷又黏,魏则闻带着鹰叔和唐桉琢去吃刺身,包间里冷气开得很足,唐桉琢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第一次吃刺身,也知道这东西就是分量又少价钱又高,魏则闻点了许多,摆了一桌子,但是好像也没有多少。
不过还是能吃得饱的。
三个人吃完回家,阿成还没回来。
魏则闻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于阿成最近的行为这么敏感,总之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唐桉琢在一楼缠着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小孩儿一毕了业,变得格外喜欢看电影,也可能是因为以前很少有机会看,所以一有空就想让他陪着看,魏则闻当然是乐意的,还会提前给唐桉琢准备水果和蛋糕。
快二十岁的人了愣是当成三岁小孩儿宠。
片尾曲响起的时候,窗前亮了一下,魏则闻看过去,是阿成的车灯。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他拍拍唐桉琢的肩膀,“先上去睡觉,我和你阿成哥说点话。”
“好。”
唐桉琢确实有点困了,揉揉眼睛上了楼。
魏则闻的目光转移到门口,阿成开门进来,看起来有些疲惫。
“叔……哥。”他以为是鹰叔在下面,没想到一抬头是魏则闻,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再向前。
“怎么了,你怕什么呢?”
“没怕。”阿成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激,挪着步子,逃避着他的眼神,“哥我先上楼了。”
“站住。”
阿成后背一僵,慢吞吞地转过身,魏则闻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颇有风雨欲来的架势,他攥了攥拳,看见魏则闻的那一刻手心已经出满了汗。
“哥。”
“过来。”
魏则闻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阿成走到他面前,没坐。
一站一坐,坐着的却气场逼人,让人呼吸都觉得不顺畅。
“怎么了哥。”
“干什么去了。”
“见……见了个朋友。”
魏则闻目光如炬,半眯着眼看他,阿成快被穿透了。
“什么朋友啊,能让你见完回来这么怕我?”“没怕……”
魏则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缓慢看向他绞着的手。
睁着眼睛说瞎话。
“陈景成。”
魏则闻叫他大名,阿成上次被他这样称呼还是因为高考之前压力太大,难得叛逆,从学校逃了出去,被魏则闻知道之后抓回了家,用皮带狠狠收拾了一顿。
从那之后,他一直有点怕魏则闻,长兄如父,虽然说魏则闻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也差不多从小就在魏则闻身边长大,威力比鹰叔都大。
“哥。”
魏则闻站起来,比他高了一点,手机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他没敢躲。
“你最好别让我发现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知道了……”
魏则闻从他身边错过去上了楼,阿成回头看他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腿都有点抖了。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瘫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捂住脸狠狠搓了两下,魏则闻的最后一句话反复在他耳边回荡,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干坐了半个多小时,才回了房间。
魏则闻站在落地窗前给助理打电话,“林恕,帮我查查陈景成最近都去哪了,我看他今天开的路虎,临A88008的那辆。”
“好的魏先生。”
阿成太不对劲儿了,他知道阿成怕他,但是那是敬畏,在家里还是会和他开玩笑,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这么紧张,事出反常必有妖,魏则闻担心他是误入了什么歧途,但是不管什么,都等有了证据再说吧。
他洗漱上床,刚闭了灯,门被敲了一下,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门又很轻地被敲了两下。
“桉琢?”
“是我。”
“进来吧。”
唐桉琢开了门,站在门口,因为没开灯,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怎么了。”
魏则闻坐起来,朝他勾手。
唐桉琢站到他面前,有点羞于启齿。
“这几天和您睡习惯了,自己睡有点睡不着了。”
魏则闻没想到是这么个事儿,笑着掀开被子,往里边挪了挪。
“上来,我抱你睡。”
作者有话说:
桉琢的这个假期两个人应该会有很大进展【我没存稿我也是猜的】

第35章 “那我就一直和您睡”
唐桉琢美滋滋地钻进魏则闻的被窝,魏则闻逗他,“你这习惯了以后自己睡不着了怎么办?”
说来也奇怪,他躺在魏则闻身边瞬间就觉得困意袭来,迷糊着说,“那我就一直和您睡。”
尾音几乎无声,唐桉琢呼吸平稳,魏则闻和他贴了下额头。
一夜无梦。
静谧的三尺巷里,除了唐桉琢的飞黄腾达和吕娟的离世,也没什么可以讨论的,这母子俩一个死一个走的,社会最底层的人连骂都没得骂了,于是暂时风平浪静起来。
所以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没有人注意到破旧的房子里钻进一个瘦弱佝偻的男人。
他面目狰狞,左脸一道疤,身上穿着的衣服裤子沾满泥水,右手断掉一根手指,残破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激起一层厚重的灰尘。
唐志华捏着鼻子,用手扇了扇鼻子,呛得咳嗽。
“吕娟?”
唐志华叫了一声,没人回应,他眯着眼睛仔细看,才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操,死哪去了?”
这房子甚至没有单独的隔间,一览无余,所以吕娟不在床上就代表不在家里,明天会回来吗?
唐志华在床上窝了一个晚上,被呛得嗓子干巴巴的,墙角还有蜘蛛网,不知道空了多久了,他在心里骂,吕娟不会跟人跑了吧?
第二天他又等了一早上,还是不见吕娟回来。
唐志华戴上口罩和眼镜,对着发黄的镜子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人认得出来之后才出了门。
这会儿时间还早,外面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他弯着腰快速下楼,找到一个早餐店询问老板,“肉包子还有吗?”
“有,要几个?”
“三个——哎,对了,老哥,那个吕娟你知道去哪了吗?还有他家那个儿子。”他假装闲聊一般打听。
“吕娟?”早餐店老板的眼神瞬间变得鄙夷,以为他是吕娟的哪个客人,“你还不知道?她死啦,死了好久了,她那个儿子被一个有钱人带走咯,不知道是被包养了还是怎么回事。”
“死了?”唐志华诧异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另外一个重点上——唐桉琢被一个有钱人带走了。
看来找老婆没有办法了,但是还是可以找儿子的,不过这儿子去哪里找?他连手机号都没有。
“被什么有钱人带走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特别特别有钱,开的车我都没见过呢。”
唐志华点点头,若有所思,拎着包子走了。
“起床了小懒猪。”
魏则闻捏着唐桉琢的下巴晃了晃,笑得有些无奈,但是又藏着说不出的宠溺。
“十二点了。”
“嗯?十二点了?”
唐桉琢揉揉眼睛,半眯着,视线模糊得快要认不出对面是谁了。
“这么晚了。”
“对啊。”
“马上起。”
唐桉琢哼了两声,从床上坐起来。
魏则闻的胳膊都被他枕麻了,甩了甩手臂,跟着他坐起来。
唐桉琢回自己卧室洗漱,魏则闻比他先下楼,看见鹰叔在一楼浇花。
“鹰叔。”
“则闻,你终于下来了,林恕给你打电话说你没接,跟我说让你给他回一个。”
“好,我知道了。”
他怕早上吵醒唐桉琢,昨天晚上就把手机静了音,醒了到现在也还没来得及看。
知道林恕找他肯定是因为陈景成的事情,所以他避开了鹰叔。
“林恕。”
“先生,我查到了,陈景成那天晚上去的是暮星,和他一个高中同学,叫郑海,就是喝了酒吃了饭,没什么异常。”
“和高中同学?”
暮星也是一家夜总会,不过比起魏家的,规模要小一些,阿成和同学吃饭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那样不是更方便一些?但是如果是同学不想也解释的通。
可是……
魏则闻面色凝重起来,和高中同学吃饭还怕他做什么,问的时候直接告诉他不就行了,何必支支吾吾?
而且当时和阿成关系好的那几个同学他都知道啊,没听过什么叫郑海的。
“林恕,你再查查这个郑海是什么来历。”
“好的,先生。”
林恕想问为什么调查阿成,但是最终还是觉得不要多嘴。
电话挂断,魏则闻若有所思,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他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
阿成有问题,并且是很严重的不能让他知道的。
不对,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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