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
“知道了妈!我肯定不能忘!”
魏则闻好像回到了二十出头那会儿,那时候身上还没担着整个魏家,他肆意潇洒,纵享玩乐,自从回了国之后开始着手家业,他就越发稳重,很多年轻时候的爱好全都变成了偶尔的消遣。
眼下心里揣着要和唐桉琢结婚的事情,竟然也像毛头小子一般,紧张又期待。
他回了一趟魏家总部,带着林恕去拟合同。
“别阳区的酒庄,金东区的商场给桉琢,城西郊区那处楼盘也给桉琢,我看看还有什么,鹿泉区有一个珠宝行是不是?给桉琢了。”
魏则闻在一个又一个的合同上敲来敲去,一起递给林恕,林恕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沓纸,心想他家老板真是大手笔。
虽然除去这些以外,魏则闻名下还有数不清的产业,过到唐桉琢名下说到底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最终还是他们两个的,但是他还是有些震惊。
因为魏则闻说这话仿佛说一句“给他买两套衣服”一样。
“你着手去办吧。”
“好,我知道了先生。”
“去吧。”
林恕离开他的办公室,魏则闻心情大好,而学校里的唐桉琢还不知道自己名下已经有了普通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产业了。
唐桉琢正准备去参加聚餐。
晚上有一个校学生会的团建,唐桉琢没有加入学生会,但是宁睿是学生会副主席,当时宁睿筹划很多事情的时候,唐桉琢都帮过忙,所以时间长了也算半个学生会的人,大家和他都熟悉,聚餐自然也就带上了他。
“好好吃,好好玩,晚上结束了告诉我,我不睡,等你。”
“好,我尽量早点回来,还想和你打电话呢。”
“回来打,快去吧。”
唐桉琢挂了电话,和宁睿一起出门。
聚餐定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地方,菜都已经上好了。
唐桉琢现在在社交场合越来越从容,估计是和魏则闻待久了也耳濡目染了。
“桉琢,今天这么热闹,喝点酒吧。”
唐桉琢被宁睿递了个酒杯,他平时不怎么喝,看着别人喝也觉得挺热闹的,大家尊重他的意思,也不会多劝,今天喝的是果酒,宁睿才递给他想让他尝尝的。
唐桉琢不想扫兴,接过来抿了一口,发现好像也没那么难以下咽,反而还甜甜的,像碳酸果汁,于是便多尝了几口。
大家一边吃一边玩,这酒就越喝越多,到最后唐桉琢有点想上厕所。
他和宁睿说了一声之后去了卫生间。
出来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脸都红了,头也有点晕了,他酒量好像确实不太好,下次还是要少喝点。
唐桉琢烘干了手,准备回餐厅,卫生间外面的走廊有一段没有灯,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怎么回事,唐桉琢拍了几下巴掌发现灯没亮之后便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脑后突然一下钝痛,他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头疼欲裂,周围天旋地转一般,视线越发模糊,最后眼前一片漆黑,唐桉琢什么也看不见了,趔趄着倒在了地上。
他只感觉彻底闭上眼睛之前,看见了一个很模糊但是有些熟悉的身影。
傅承越俯视着唐桉琢,他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口罩和手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与漆黑的走廊几乎融为一体。
他攥了攥拳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他瞄准,他曾经真真切切喜欢过并且为之努力学习想要接近的唐桉琢,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
他恨不过。
宁睿在餐厅里等了二十多分钟都没见唐桉琢回来,按理说,上个厕所也不用这么长时间啊?他不能是醉了之后晕倒了吧?
宁睿和旁边人打了招呼,去卫生间找,叫了几声都没人答应,空着的隔间里也没人。
“桉琢,你在吗?桉琢?”
没人答应,只有一个隔间里有人答应了一声,“就我自己吧哥们儿,我不是桉琢啊。”
“好好好,不好意思哥们儿。”
宁睿从卫生间出去,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能去哪呢,我看差了?”
他回餐厅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唐桉琢的身影,问了几个人,也没人看见……
怎么回事?宁睿疑惑至极,但是转念就开始担心起来,唐桉琢总不能莫名其妙失踪吧,就算有事要离开也应该告诉他一声再走啊。
他给唐桉琢打电话,没想到电话却是关机的。
宁睿心里一咯噔,霎时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是魏则闻帮了大忙才让傅百强被抓的,所以自然也联想不到是傅承越带走了唐桉琢,但是找不到唐桉琢,他肯定要先联系魏则闻。
宁睿来不及和其他人解释,叫了车就往宿舍赶,之前魏则闻能找人联系到宿管阿姨,那他肯定能从宿管阿姨再向上联系到魏则闻。
几番折腾,宁睿终于拨通魏则闻的电话。
“你好?”
“你好魏先生。”宁睿急得嗓子都冒烟了,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是谁,就赶紧告诉魏则闻,“魏先生!桉琢不见了!”
“什么?”
魏则闻从床上弹起来,“你是他舍友?”
“对对对,我是他舍友,我今天和他一起出来吃饭,他说去厕所,结果好久没回来,我到处都找了也没找到!您看能不能联系得上他?”
魏则闻瞬间想到傅承越,他拿出手机给唐桉琢定位,点屏幕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都在抖。
还好他早就给唐桉琢装了定位,即使关机了,只要手机还在身边就一定能定位到,傅承越肯定会给他关机,但是绝对想不到这一点。
不过手机关机还是有点影响定位的速度,足足过了一分钟,另一个绿色的坐标才亮起来。
这一分钟简直是魏则闻觉得最漫长的一分钟,他怕自己乱了阵脚开不好车,叫了鹰叔一起。
“怎么了则闻?”
“桉琢失踪了,但是我定位到了,我怀疑是傅百强的儿子搞的,我们赶紧去一趟。”
他一边说一边取车,鹰叔不敢怠慢,把车开到了最快,魏则闻在路上给梁增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梁增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我靠,我他妈就说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忘了那个禽兽傅百强还有个儿子了。”
“你别急魏先生,我们马上过去。”
魏则闻刚挂断电话,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唐桉琢被傅承越折腾到地下室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他被蒙上眼睛,捆上手脚,嘴里也被堵住。
他挣扎着发出含含糊糊的动静,嘴里的毛巾被人抽了出来。
“谁!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桉琢!”
突然听见魏则闻的声音,唐桉琢一愣,“快来救……”话还没说完,嘴又被堵上,唐桉琢努力想要用舌头把他顶出去,但是嘴里被塞了太久,舌头都麻木没有力气了。
“魏先生,听见了吧。”
傅承越!
唐桉琢对他的声音太熟悉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傅承越真的能做出绑架他这种事!
“你放了桉琢!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什么条件?那就得看唐桉琢在你那里值多少钱了!”
“他在我这里无价,傅承越,你开价吧。”
“一个亿,魏先生这么有钱,不会不同意吧?”
“你小子倒是敢开口,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接了。”
“我家都这般境地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再说现在被绑架的可是你男朋友,我怕什么!我把卡号发给你,半个小时内,钱要到账,不然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
电话被挂断,唐桉琢也终于把毛巾顶了出去。
“傅承越,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唐桉琢,我没钱啊!”
傅承越蹲在唐桉琢面前,声嘶力竭,“我和我妈活不起了,你们倒是自在,我不绑架你我能怎么办呢!?”
“不过我好歹也喜欢过你,我们同学一场,只要拿到钱,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会让你平安回去。”
“你要走你爸的路吗?”唐桉琢觉得傅承越已经疯了,“你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的,我们好好商量,我可以让魏则闻帮助你,难道不比你绑架要好得多?我不会告诉警察的,好不好。”
唐桉琢知道不能和他说硬话刺激他,所以决定和他讲道理,可是眼前傅承越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他要被生活逼疯了,他感觉他在被全世界唾弃。
“你别骗我了,你们怎么会愿意帮我呢?魏则闻的善心只是对你罢了!我不用这种办法我能怎么办?”
“梁增,你们到了吗?”
“到了到了,已经找到地下室了,我们现在在外面,有窗户可以看见里面。”
“好好好,我……我先不打扰你了,你们……”
魏则闻难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太紧张了,梁增平复着他的情绪。
“你相信我魏先生,我知道你以前总觉得我没能耐,但是这次,你相信我,我会让小唐先生安全的,你放心。”
梁增挂了电话,顺着墙壁凑近窗户,从窗户向里看,隐隐约约看得见里面的两个人影,看样子唐桉琢目前还没什么危险,而傅承越一定是松懈的时候,他拿起对讲机,“谭杰,你们那边怎么样?”
“已经到了,队长,在破门了。”
“好好好,你们进门转移他注意力,我们从这边进去控制住他。”
“我知道了!”
谭杰在墙上装了消声器打在门锁上,破门而入,两把枪对准了傅承越,“别动…警察!”
傅承越没想到警察会突然破门而入,他年纪又小,还是第一次绑架,刚才再嚣张这会儿也慌了神,急到本来准备的刀都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摸到了刀正要去控制唐桉琢,他就被破窗而入的梁增按在了地上。
梁增踩在他手腕上,傅承越吃痛,松开手,刀落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谭杰扯掉唐桉琢的眼罩,给他解绑,“没事儿了小唐先生,别怕,魏先生也在路上了。”
“好……”
唐桉琢看着被控制住的傅承越,有不忍也有痛恨,但是最终都变成了同情和怜悯。
梁增给傅承越戴上手铐,“我说你小子,干点什么不好,干这事儿?”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傅承越不服,耸动着肩膀,被梁增死死压住。
“害,那你就别管了,要怪就怪你道行太浅——带走吧。”
傅承越被押走了,他这场绑架对梁增和魏则闻来说就像一场儿戏,虽然当时知道的时候的确慌张不已,但是冷静下来只觉得漏洞百出。
魏则闻终于赶到了,唐桉琢扑到他身上。
眼里藏着的泪终于憋不住了,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他怕死了,但是他一听到魏则闻的声音就安心了,因为他知道,魏则闻一定会来救他的。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魏则闻检查他的身上,确保他没有受伤之后抱紧他,心疼得快要撕裂了。
唐桉琢颤抖着,接连摇头,“不怪你,魏则闻,不怪你。”
“不怕了不怕了,宝宝,不怕了。”
“魏先生,我就先走了。”梁增和他打了声招呼,带着人回警局交差,地下室里只剩下唐桉琢和魏则闻两人。
唐桉琢带着哭腔。
“魏则闻,我想回家。”
“回家,现在就回家。”
作者有话说:
好了这回剧情彻底结束了,只剩下恋爱了。
魏则闻把唐桉琢带回家,拜托宁睿给他请了一周的假。
上次被追车的惊慌还没过去多久,这一次又被绑架,魏则闻心疼得要碎了。
他一直想保护好唐桉琢,他不想因为他连累唐桉琢,他也一直觉得他有足够的能力,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保护好,两个人刚分开。就让傅承越钻了空子。
魏则闻愧疚地看着缩在他怀里的唐桉琢,脸色煞白,嘴唇在微微颤抖,五官皱在一起,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魏则闻看见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听清在说什么,凑进去问,“宝宝怎么了,刚才说什么?”
唐桉琢又哼唧了两声,“头疼……”
他今天喝了点酒,本来就有些晕,又被傅承越当头打了一棒,刚才光顾着惊吓了,现在缓过来之后头痛感也逐渐复苏。
他捂着头不断摇着,难受地眼眶都红了。
魏则闻紧张地询问,拍了拍前面鹰叔的靠背,“他打你了?——鹰叔先去医院。”
魏则闻也有点慌乱了,低头查看唐桉琢的头,果然摸到后脑勺上鼓起一个大包,而他刚才又急又慌,竟然没有发现。
他低头安抚着唐桉琢,“没事宝宝,我们马上去医院。”
鹰叔把车开得飞快,早些年他跟着魏正清的时候经常会有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但是那已经是几十年前了。
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魏则闻回国之后就很少出现这种事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发生到唐桉琢的身上。
唐桉琢再怎么说也是他从三尺巷带回来的,他没了侄子,把唐桉琢当成自己亲儿子对待,怎么舍得自己家孩子受这种罪?
鹰叔年过半百,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出现如此狠厉的表情,双眸仿佛被蒙上一层阴翳,像是暗夜里准备觅食的鹰。
这也就是傅家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傅承越的妈妈还在医院里吊着一口气,不然他就算豁出老命也得和他们一报还一报。
反正他无所顾忌也没有牵挂。
唐桉琢挂了急诊,医生检查之后说是中度脑震荡,可能需要修养半个月。
魏则闻记下医生嘱咐的话,下楼给唐桉琢买了碗粥。
他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又喝了不少酒,刚才恶心了很多次,胃里空空的,吃点东西应该能好受一点,又怕口味太重的他吃不下,最后就买了一碗糯米燕麦粥,加了点糖,更好下咽一点。
魏则闻喂着他吃了半碗,唐桉琢头疼得要炸了,迷迷糊糊也看不清楚,实在是吃不下了,魏则闻便哄他睡觉。
他住进了医院的vip套房,光一米八的大床就有两个,但是魏则闻怕不睡一起注意不到他半夜有什么动静,睡一起又怕不小心碰到他,于是坐在他床边上守了一个晚上,一直握着唐桉琢的手,这样唐桉琢一有动静他就能很快察觉到。
这一宿唐桉琢睡得断断续续,魏则闻也是一直吊着一颗心。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他干脆坐直了身子,睡意也没有了,魏则闻给唐桉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机突然亮了一下——怕吵醒唐桉琢,他一直开着静音。
是梁增的消息,梁增说傅承越到了警局就平静了,问他的他都如实回答了,审讯过程还算顺利,他们几个警察也是才得空休息。
说到底,其实就是傅承越年纪还小,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别说他了,就连他妈妈也一样接受不了。
傅家做这种事为了不招风头,这么多年的事业发展始终是不争不抢,但是也还是少不了奉承讨好的人,再说他们家背地里赚了多少钱,根本没人清楚,总之过的是绝对衣食无忧的生活,一夕之间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财产全部没收,家都没有了,谁能受得了呢?
一时发疯,做出这种事也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原谅。
“好,知道了。”
“还有个问题。”梁增支支吾吾,“那个……傅承越的外公外婆跪在警局求我们,问能不能和解,说他外孙毕竟年纪还小,以后会改的,真进去了一辈子就完了。”
“不能。”魏则闻不假思索,冷着一张脸,为什么和解?傅承越确实是年纪小,但是又不失小到蹲不了监狱,凭什么和解?
如果所有人都说能改好,那还要法律做什么?他做这事之前难道不想想后果吗?
再说这是宁睿发现唐桉琢失踪了,魏则闻又恰巧有唐桉琢的定位,不然他去哪里找唐桉琢?傅承越万一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呢?唐桉琢怎么办?所以他们怎么有脸说出“和解”的话。
得到他这个答案的梁增反倒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小唐先生怎么样?”
“中度脑震荡,傅承越带走他的时候应该是在他头顶打了一棒子,现在在医院呢,我在这陪他。”
“魏先生我……”
为了办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给魏则闻添了太多麻烦和危险,梁增作为刑警队长实在是愧疚难当。
魏则闻却直接堵住了他想要道歉的话。
“别,这是我们谁也预料不到的,真要说起来,还是我的问题,你说不放心的时候我还让你放宽心,所以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你们警察也不能天天盯在我家看,别放在心上,况且现在桉琢不是也安全了吗。”
“哎,改天给你送个锦旗,这个案子能破你起到的作用比我们还大。”
魏则闻哭笑不得,无奈扶额,“算了吧,以后别再找我帮忙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那行,我不打扰你了,也挺晚了。”
“好。”
挂了电话,魏则闻长舒了一口气,唐桉琢的手已经被他捂热了,刚来医院的时候是冰凉的。
虽然说这段时间过得危机四伏,但是他对梁增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颇有点患难见真情的感觉。
起初他真是觉得梁增就是个草包,能力不行,为人处事也不够圆滑,和他说一次话,能气上半天,经历这么多之后,倒是觉得他没有那么无能了。
傅承越被判了五年,大学是不用上了,唐桉琢毕业之前也不用担心他再搞什么幺蛾子了,如今社会发展这么快,他从监狱里出来估计也和社会脱节了,自己有前科,又是毒.贩的后代,没有文凭,这才是最难受的,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最终只能像行尸走肉一般苟活着。
唐桉琢住了半个月的院,有专门的营养师帮他搭配一日三餐,又请了专业的护工,处理一些魏则闻不太了解的事情。
好歹是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魏则闻还是不放心,又让他在家住了一周之后才送回了学校。
唐桉琢回学校这件事只有魏则闻和鹰叔还有他舍友知道,但是没过一天,整个学校都开始传了,纷纷表示唐桉琢是真的无辜,摊上这么个事儿。
说起来也是,傅家的事儿上了报,因为是临淮市这么多年唯一一起贩.毒案,所以媒体基本是实时追踪,并且附赠售后,也就是傅承越绑架唐桉琢这事儿,也没能躲过媒体的夸张描写,可谓是惊动了整个临淮市。
以至于唐桉琢回到学校之后,非重要场合从来不出面的校长都亲自过来问候了。
唐桉琢没想到能动这么大阵仗,一时之间手足无措,面对德高望重一头银发的老校长,衣服都被抓皱了。
不过等校长也问候完之后,这件事就算彻底过去了,一开始唐桉琢走在校园里还会受到其他人的注目礼,一周之后,大家有了其他关注的事情,也就没人讨论傅家的事儿了。
魏则闻和唐桉琢的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们依旧保持着一周见一面的频率,后来魏则闻干脆在常去的那家酒店包下一间套房,这样两个人每次见面也方便。
这天两个人躺在床上,唐桉琢贴在魏则闻的肩膀上,举着他的手,把每一根手指按下去再抬起来,反复把玩着。
魏则闻翻过身来顺势扣住他的手。
他早就准备把资产转让的合同拿来让唐桉琢看,但是还没办好,就出了傅承越绑架的事儿,后来林恕办好了,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眼下魏则闻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突然觉得好像这样一个普通的晚上也很合适。
“宝宝,其实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唐桉琢环着他的脖子,有些好奇。
魏则闻起身去给他拿,那一沓合同这些天一直装在他的包里。
他拿给唐桉琢看。
密密麻麻的文字唐桉琢看不懂,商业上的专业术语他一直半解的,又繁琐复杂,晦涩难懂,他只能找最容易理解的那一段话去提取关键词。
唐桉琢轻声念着一整段魏家产业的名字,一直到最后一句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自愿赠与……我的爱人。”
后面是魏则闻写下很久的名字,黑色的墨水都已经变浅了。
自愿赠与我的爱人。
唐桉琢不可置信地看着魏则闻,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自愿赠与”还是“我的爱人”更令他动容,他指了指自己,“我,这些都给我了?”
“对啊。”魏则闻把钢笔递给他,“签字吧宝宝。”
唐桉琢接过来却没有动笔,魏则闻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不起了。
从他来到魏家的第一天起,魏则闻好像就一直在对他无止境地付出,他始终觉得自己是还不起的,后来他们在一起了,正经的恋爱关系却让魏则闻有了合理的理由给他更多。
眼下竟然把自己的产业割舍下来到他名下,可能魏家不差这些,但是这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了,换做三尺巷的唐桉琢,想都不敢想。
“不是……如果我们以后分……”唐桉琢着急地比划着。
但是话说到一半,他察觉到魏则闻脸色一变,瞬间止住话音,“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想分手,只是……”
魏则闻笑着把他抱在怀里,“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就算真有哪天我们分手了,这些也是我留给你生活的支撑和底气,无论你最后和不和我在一起,我都要你一世无忧,宝宝,从你签下字开始,公司流水全都会打到你的账户,而从上到下的经营管理还是我的员工,魏家不养闲人,他们会做好一切,你做你想做的就好。”
唐桉琢无法用语言形容他这一瞬间的感受,他只知道他的心脏震颤轰响,他觉得他这一辈子大概都被魏则闻圈牢了。
“我们不会分手的。”唐桉琢的声音闷闷的,“但是我可不是因为这些东西,魏则闻,你要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我当然知道。”魏则闻被他逗笑了,“所以现在,小唐老板还觉得没有安全感吗?”
唐桉琢愣了一下,想起魏则闻当时问他要怎样才会让他可以安心待在他身边,没想到他的解决办法是这么简单粗暴。
不过确实有效,但是唐桉琢想了,如果有一天真的分手了,这些东西他都一定会还回去。
“这我要是还没有安全感我也有点太不识好歹了。”
魏则闻笑起来,心想,他还有更大的礼物在后面呢。
该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用什么样的方式和唐桉琢求婚呢?
魏则闻列出了很多种方案,比如在一次烛光晚餐上,他们相对而坐,灯光暧昧迷离,映衬着摇摇晃晃的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