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言—— by回南雀

作者:回南雀  录入:09-14

他没有正面回答,指尖碰碰我手里的盒子,转移了话题:“这是什么?”
我低头看了眼那盒子,缓缓打开:“我给你做的项链。”
首饰盒里,是我以摩川为灵感设计的第三条项链,金红耀眼,名为“不灭”,象征我对他永世不灭的爱火。
“这块石头……”他摸着项链,好像认出了那颗红尖晶,“是你之前给我看的那颗吗?”
“对,就是之前镶嵌在‘神之羽’上的那颗。”我将项链小心取出,起身给他戴上。
最后的成品,我在项链背后做了条短小的金链背云,坠以一颗三克拉的红宝石,这样无论正戴、反戴,从哪个角度看都不会太过单调。
“谷小姐觉得这颗红尖晶配不上她的身份,但她不知道,‘神之羽’本来就不是为她设计的。”第一次佩戴“不灭”,我选择为摩川反戴,金色的链条在他脖颈里多绕一圈,背云超前,吊坠朝后,垂在他的腰间。
戴好了,我朝后退开几步,微微屏息看着眼前的一幕。
事不过三,我的项链终于等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我一错不错地注视着烛火映衬下显得格外虚幻圣洁的摩川,眼眶一点点发热发胀。
“这是我以你为灵感,设计的第三条项链。第一条名为‘松林流水’,得了国际大奖,很多人想买。我不卖,也从来不让别人戴,他们就偷偷地戴,我知道后,一气之下把项链砸了。他们都不理解我,但我也不需要他们理解。”我哑声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摩川低头抚摸着脖颈处的背云,问:“第二条是‘神之羽’?”
“嗯。”
“这条叫什么?”
“‘不灭’。”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灭’……”
我跪坐到他侧面,手指如同羽毛一般轻柔地抚触项链上的纹路:“喜欢吗?”
“很喜欢。”他垂着眼,火光之下,眸色幽暗难辨,“这是属于我的项链,不是频伽的,只是我的。我死后,它会跟我一起沉进巴兹海,除我以外,谁也不能再拥有它,谁也抢不走它。”
他停顿片刻,似乎想到了更为重要的事情,朝我看过来:“你也一样,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你。”
为什么他冷冰冰说着如此霸道的话我会觉得这么可爱啊?一想到如果我真的是个见异思迁的渣男,他不仅拿我毫无办法,只会一个人默默伤心,而且能想到的对我最大的惩罚,就是忘了我,我就心脏一片柔软。
“你的,都是你的。”我再也忍不住,倾身吻了上去。
先亲一下,夜还很长,剩下的礼物……亲完再看吧。

第51章 我要别人没有的
暖香的空气,暧昧的光线,还有喜欢的人。这样的氛围,实在很适合做点什么。然而当我动情地将舌尖挤进摩川的唇缝时,他却像是忽然破开迷障清醒了过来,脑袋向后退开,同时伸出手抵在我的肩膀上,不让我继续。
“不能在这里。”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大殿上那座鹿首人身的金色神像,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眯了眯眼,心中满是对这位层禄族山神的不以为意。
“那我们去柴房?”我握住肩膀上的那只手提议道。
摩川认真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现在黎央和恰骨都回来了,柴房离他们住的地方太近,会被听到的。”
那怎么办?我辛辛苦苦跨山越河的回来,亲也不能亲,摸也不能摸,难道真的还要再禁欲一个月?
我可还想跟他做点别的更过火的呢。
“那先不管这些,我们接着看礼物。”我松开手,从背包里掏出一本A4大小的挂历,打算先放松摩川的警惕,再另行事实自己的计划。
“日历?”摩川接过了,一眼看到第一页的第一个格子,被我画了一棵绿油油的柏树,他立马意会,“你回来的日子?”
我指着8月1日那一格,说:“对,以后每次我走之前,就在这个日历上定一个回来的日子,像今天这样,画一棵柏树。”
从背包里掏出一卷银色的超强力胶带,我勾着挂历上的绳子站起身,另一只手打开手机手电功能,往摩川的屋子里走去。
“我想过了,只有挂在衣柜里才是最安全的。”虽然摩川的房间一般人也进不去,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好像在跟哪个明星爱豆搞地下情啊。莫名地,我产生了这样好笑的想法。
拉开衣柜门,我将手机自然地递给跟过来的摩川,让他给我照着。
他靠着柜门,面对我站立,突然问:“你这次是怎么回来的?”
从刚才开始他就不做声,我还以为他在酝酿什么,原来问这个。
“先坐火车,再飞过来的。”我仔细撕下一小段胶带,将挂历绳固定在衣柜门上,随后用手指拨了拨。非常牢固,果然是超强力款。
“花了多少时间?”摩川又问。
“你别管了,反正我是回来了。”抓住他的手,我牵着他往外走,“答应过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一定会什么时候回来。”
摩川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而是等被我拉回大殿,在蒲团上重新坐下了,才像经过深思熟虑一般开口:“如果实在有什么事耽搁了,也可以……往后延几天回来。”
然后就让你这么一天天等我到深夜吗?
“你明明都不希望我走,干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食指点着他的心口,半开玩笑道,“把频伽的面具收回去,放摩川出来。”
他睨了眼我的手指,也不知是真的显露本性,还是配合我做效果,连语气都变得冷淡:“客气客气而已。”
我被他逗笑,收回手指道:“这样才对嘛。”
我又在背包里一阵翻找,这次翻出来一只厚实的文件袋。
打开封口,我将里头的文件一一取出,摆在摩川面前。
“这是我的户口本,这是我名下的房本,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倒出一把小钥匙,我摊开摩川的掌心,将其放到他的手中,“这是存放我姥姥那些珠宝首饰的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老太太生平最爱翡翠,年轻时姥爷还曾托人买过一块缅料,开出过颜色极好的玻璃种翡翠,做了一套首饰。放到现在,单取出一个戒指,就要七位数。整一套项链、手镯、耳环、戒指下来,少说也值千万。
这还只是其中一套首饰的价值。
“这是你之前给我的工资卡。”捏住绿色银行卡的一角,我举着在摩川面前晃了晃,“说了连本带利还给你。现在,本给你,利息也给你了。”
他把能给的都给我了,我又怎么能对他有所保留?
尽管知道,他的身份注定我们的关系一辈子都不能示人,但不要紧,既然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我就不会再有任何迟疑。
厝岩崧距离海城千里之遥,隔着连绵起伏的大山,宽广湍急的河流,以及来势汹汹的台风,纵使困难重重,我仍然赶回来了。
就似我与摩川,光是想象的时候,感觉很难,可真的实践了,其实也还好。
摩川翻看着我的户口本和房本,忽地轻拧着眉抬头问我:“你之前不是说自己什么都没了吗?”
糟糕,穿帮了。
我心虚地连忙移开视线:“我自己的东西确实能卖都卖了凑钱,这些是我姥姥留给我的,是我的老婆本,严格说来不算我的东西。唉,还有最后一样东西,咱们先看完再说别的……”
我狡猾地转移了话题,取出背包里最后一样也是最重量级的礼物——两盒黑色的0.01。
摩川对这东西全然陌生,拿起来看了看:“烟吗……”
“吗”字的读音迅速消失在了唇齿间,以他的夜视能力,已经看到了包装盒下的那行小字。
我自己拿了一盒,拆开外壳,取出里头的小包装问他:“知道这是什么吗?你们以前生理课教过怎么用不?”
他将手里的盒子放下,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我们不教这些。”
这正合我意。
我尽量让自己笑得不要太过分:“那今天,柏老师就教教你怎么用它吧。”
撕开包装,我取出里头的透明套子,在自己的手上做起演示。
“就这样……捏住头部挤出空气,然后缓缓撸下去,一直到根部……”我并着两指道,“很简单吧?”
摩川看了看我手上的套子,又看了看我,不解道:“为什么要学这个?”
听他问出这样天真的问题,我实在有种大灰狼带坏小白兔的负罪感。
捏着套子一点点从手指上剥离,我将它丢回盒子里:“你知道这是什么,那你知道这是派什么用的吗?”
“用来防止意外怀孕的。”摩川给出一个教科书级别的标准答案。
我忍着笑意:“也对。但其实吧,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用的……”
比起久居雪山的无垢神鸟,海城公子哥接触这方面的渠道还是更多一点的,我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科普着同性之间的基本常识。
在摩川的认知里,可能两个男人互相帮忙已经是能做的极限,骤然听闻还可以更亲密,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
他从拆开的盒子里拿起一个小方块,轻声问:“你有用过吗?”
“用过啊。”一开始的时候是好奇,后来怕弄得到处都是就会戴,方便干净很好用。
摩川的指甲划过包装,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你说,同性之间一般都是一个top,一个bot,那你和你的前男友们……”
“那当然我是那个top。”从确认自己性向起,我就没想过自己是下面那个,而娃娃脸和明卓……属性就更明显了,我想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想要上我。
“所以,你想我做下面那个?”
我脸有些热,但好在光线比较暖,对方应该看不出:“如果你不排斥的话。”
“不要。”他干脆地拒绝。
我一愣,蹙起眉,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你要什么?”
摩川抬起眼,定定看着我:“我要别人没有的。”
别人没有的?
我打量着他的表情,突然醍醐灌顶他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就怪怪的。
他这是误会我了,以为我和别人早已到了最后一步,是个中老手!
虽然跟我想象的有出入,但……或许利用他的嫉妒心,也不失为一种逼他就范的好办法?
啧,我是不是没救了?到了这会儿,心中竟然升起一种“还好他要的我给得起”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我站起身,解开纽扣,当着摩川的面褪下长裤踢到一边。
他黑眸沉沉,只是看着我,并不阻止。
夏季穿着主要还是舒适为主,我上身就穿了一件宽松的白T,此时正好遮住重点部位,颇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我重新坐回蒲团上,撩起T恤下摆给他看:“还记得这条犊鼻裤吗?”拉过他的手,一根根送进口中舔舐,另一只手抽出前面的挡布,含糊道,“当时就觉得,挺方便的……”
他的呼吸逐渐粗重,神色间又似有挣扎,手指都要痉挛。
“阿阇梨,你想要什么,就自己来取吧。”我将他的手指含进口中。
他紧紧抿住唇,似恨极了我的引诱,又似拿我毫无办法,闭了闭眼,僵硬的手指猛地剪住我的舌尖,微微用力:“你这幅样子,他们也看过吗?”
我张开唇,任津液滑过唇角,并不作答,也无法作答。
“他们看过。”抽出手指,他覆上来,用唇舌代替手指,侵袭我的口腔。
我环抱住他的,热情地回应他,激动地挺腰磨蹭他的身体。
他是个很好的学生,只是口头教学,便掌握精髓,清楚地知道该如何正确操作。
就像当年他教我射箭,如今,他也将我教予他的一一施展。
恍惚间,我忆起前不久和赵辰元夫妇吃饭的对话。
我将孙曼曼对我的分析当做趣事分享给两人听,不想沈静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或许你妹说得没错,你就是厌男的?我以前就有点这种感觉,现在豁然开朗。你有时候看起来确实……不像个喜欢男人的人。你是1吧,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男人或许只是因为你想看他们被你征服、侵犯的样子?”
我被她问懵了:“所有的1不都这样吗?不然为什么要做1?”
沈静伸出食指轻轻摆了摆,道:“nonono!爱男的gay可不会像你这么守身如玉。你不是真正的爱他们,只是青春期错误的把你对男人的不满理解成了同性爱,其实你是恨男人。”
她越说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最后甚至用力点了点头。
我沉默半晌,道:“……有没有可能,我守身如玉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
赵辰元与沈静齐齐一怔,默契十足:“什么!?”
如果说我的本质是厌恶同性,那我现在毫不犹豫地让摩川征服我侵犯我,是因为我爱他吗?
我们在燃着烛火的神殿里拥抱亲吻,每当摩川有恢复理智的迹象,我就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身处的环境。
他再次将自己的言官服垫在我的身下,手指沿着腰线轻抚而下。
“等等……”
他吻着我的脖子,说着“等等”,却没有从我身上起来。
“不行,山君会生气……”
我仰躺在地上,视线对上莲花台上那尊金色的神像,抱住摩川,贴在他耳朵颤抖着道:“我从来没和别人做过这种事……”
他突兀地停下,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仿佛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顶着脸上滚烫的热度,硬着头皮道:“我从来都不是花花公子。我的两个前男友你都见过的,我和他们……别说这种事,连互相帮忙都没有。和你分开的那些年,我也没有过别的对象……”
我屈起膝盖,配合着言语,刺激他的感官,瓦解他的意志力。
“摩川,无论是这颗心还是这具身体,都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我喘息着问他,“你不要吗唔……”
回答我的,是摩川再次俯身,仿佛要将我吞吃殆尽的狂热亲吻。

第52章 因为……是你才喜欢
一开始很痛,让我想起射箭时弓弦打在手臂上的感觉。被打到那一下痛得让人五官都要扭曲,但很快疼痛就会消退,之后只会火辣辣的,不会再疼。
红色的尖晶石吊坠滑到肩膀前,随摩川的动作激烈晃动。
八月的棚葛,哪怕是夏天也不会很热,但我还是迅速地出了一层细汗,从头到脚,覆在每一寸肌肤上。
作为初学者,摩川实在可以称得上一句天赋异禀。
就像别人还在为了怎样架弓,怎样搭弦,怎样精准地射中靶心而摸索学习,他直接护具一戴,无需过多纠正,第一轮就已经掌握基本要诀。
每一箭的力度,角度,速度,都让人叫绝,我甚至有点难以招架他这样迅猛的攻势。
“摩川……”我想让他慢点,轻点,他却俯下身捧住我的脸,直接将我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
片刻后,在我感到所有血液都涌上来,脑子都要炸开的时候,他松开我的唇,鼻尖蹭着我的面颊:“没有人看到过你这个样子,只有我……柏胤,只有我……你是我一个人的……”
射箭方式,我自己总结起来有两种。
一种是疾风骤雨型:不管姿势,要的就是一个快,以最快的速度将箭筒里的箭全部射完,练得就是瞬息间的反应。
另一种是深思熟虑型:姿势要标准,瞄准要讲究,箭射出去要笔直朝着靶心,练得是每次都能正中十环。
摩川,属于时而疾风骤雨,时而深思熟虑,两种方式灵活交替,无师自通。
作为一只新靶,短时间内经受几百支箭频繁地攻击,质量再好也受不了。
汗水糊住了眼睛,又被摩川吻去,我推拒着他,觉得自己快疯了,要死了。
他抓过我的手,不住亲吻摩挲着我掌根处的那条疤,似乎对它格外地爱不释手。
“不要再……”这算什么?自食恶果吗?故意唤醒一头饥肠辘辘的巨兽,这下好了,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以前我在猎弓社射箭,总是很讨厌那种千疮百孔的靶子,被用久了,靶纸就会支离破碎,用以填充的稻草也会松散,变得很难衔住箭。
现在,我只想向它们道歉。
真的要烂了……
另一只手无措地抵在摩川的腹部,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摸到他犹如石头一般紧绷的腹肌。
为什么他还能够衣冠楚楚,而我已经全身只剩下一条犊鼻裤了?脑海里闪过这样的问题,不等我理清,摩川就拉着我的手臂让我坐到了他的身上。
每次射完箭,一般都会有几支插得格外深,深到仿佛箭与箭靶要融为一体,怎么也拔不出来。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谁能想到,我有一天竟然能共情箭靶。
我一口咬在摩川的肩上,隔着布料,用力地咬下去。他肩膀肌肉紧绷了一瞬,又很快松开,按住我的后颈,似安抚,又似撩拨。
“……你不喜欢吗?”他停下一切动作,轻声在我耳边询问。
我怀疑现在他已经彻底打开了“摩川”的开关,暂时把属于频伽的羞耻心和对神灵的忠诚扫到了心灵的角落,屏蔽了起来。
他仿佛完全忘了我们在什么地方,眼里只有我,也只剩我。
“太……”这也太深了,靶子都要射穿了。
他毫无预兆地又是一箭,准确地射中靶心,再次问我:“你不喜欢吗?”
靶子能怎么办?靶子又动不了。除了被动承受,没有任何办法。
“你故意的……”我颤抖地抱住他,双唇抵在他肩膀处,含混地说道。
问我喜不喜欢,但其实根本没想给我选择权。
他拨弄着我腰间细细的绳结,等不到我的回答,偏头吻了吻我的耳廓,自顾地说下去:“你喜欢。”
耳廓被啃咬舔舐,我更紧地攀住他,没有办法反驳。
虽然很辛苦,但确实……我也很喜欢。
这样想着,耳朵充血变得滚烫,我再次肯定,自己没救了。十几年了,我从没想过自己是个bot,对摩川也是“老婆老婆”的叫,结果第一次就成了下面那个,还很喜欢……
“因为……是你才喜欢。”
但凡换一个人敢跟我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什么明卓、蒋博书的,我能把他们打到妈都不认识。
只有摩川,只有摩川是不同的。他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我愿意陪他一起待在海里,无论是人生的苦海,亦或欲望的孽海。
耳尖一痛,下一秒,腰被紧紧钳住,再然后,便是无尽地重复着痛苦与快乐两种情绪。
清晨,我在摩川的床上醒来,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剧烈运动过后的慵懒感和松弛感。当然,肌肉的酸痛不可避免,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问题不大。
房门紧闭着,不见摩川踪影。我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六点了,应该快来人送早餐了。
起床穿上裤子,扫到腰间新换上的内裤,不受控制地又想到昨天那条湿淋淋、皱巴巴的犊鼻裤……
最后摩川用外袍将我裹起抱到浴室时,本来都结束了,结果袍子一褪,看到那条裤子,挡布撩开又压了上来。
由于不在预期内,以至都没有用001。
扯了扯腰间的松紧带,摩川也就比我高几厘米,为什么裤子比我大一个码的感觉?
悄悄开了房门,大殿里静俏俏的,没见有别人,我观察着四周走出屋子。见摩川正坐在矮几前用早餐,便也坐到他对面,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不是五点前要走吗?”
他端起碗,看了我一眼,垂眼喝了口粥,没说话。
我一挑眉:“你又止语?”
他点点头,仪态端庄,举止优雅,丝毫不见昨晚的疯狂。我知道,“摩川”这是回去休息了,现在“频伽”又占了上风。
吃完早饭,摩川将餐盒放到外头,等会儿自有人来取。
我没有立刻就走,坐那儿跟摩川两个我说你写,沟通起来也毫无障碍。
“都止语了,干脆今天晚上继续?”其实我这身体晚上继续有点勉强,但我就是喜欢作死撩拨他。
他抄着经书的动作一顿,笔尖往上,移到与我沟通的那张纸上。
“我这里有几本经书,你没事就拿回去看一下吧。”
我现在已经练就反着也能看懂他在写什么的绝技,没等他写完最后一个字,立时嗤笑一声,双手撑在身后,双腿由盘腿的姿势舒展开,脱掉一只脚的鞋,穿过矮几下方,去蹭他的腿。
“你昨天可不是这样的。”脚尖一点点往中间移去,我悠然自得地歪着脑袋,笑道,“一晚上过去,频伽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笔尖颤动地落在纸上久久没有抬起,已经在宣纸上留下一大滩难看的墨迹。摩川闭了闭眼,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却没有立刻丢开。
微凉的指尖来回摩挲着脚踝处的肌肤,升起难以忽视的痒,我呼吸微微一窒,忍不住想要缩腿,摩川不但没让我离开,反而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光天化日的,你干嘛?”我索性不挣了,任他握着。
他抬眸看过来,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我分辨不出,但看嘴型,像……不行?
不行什么?
我还没想明白,他就松开了对我的桎梏。
我一下收回腿,而正在此时,大殿外响起了脚步声。
这辈子穿鞋速度从没有这么快过,我火急火燎套上鞋,外头的人也正好走进来。
“舅……”少年一下站定,上下打量我,与摩川相似的深邃眼眸中,是明晃晃的戒备。
“小鸢,是我呀!”我主动和他打招呼,“柏胤。”
“哦,是你。”扎着马尾,身着合身黑袍的少年大步来到矮几旁,拖过一个蒲团,坐到了我和摩川之间。
摩川慢条斯理地捏起那张被染污的宣纸,揉成一团,丢到了一边。
“什么事?”他重新拿了张纸写道。
贺南鸢看着眼前纸上的三个大字,愣了下,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止语了?”
摩川头也不抬,继续写:“想止就止了。”
贺南鸢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回他舅舅,这次切换成了层禄语:「你身上这条项链我没有见过,哪里来的?」
摩川低头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不灭”,写道:“朋友送的。”
贺南鸢眉头一皱,问得直白:「是不是这个夏人送的?」
摩川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没有否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一定是对你有所图谋,这种夏人我在外面见得多了。」贺南鸢仗着我“听不懂”,就极尽所能地编排我,「你忘了阿妈是怎么被骗的吗?到现在她的信印还没要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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