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 by仗马

作者:仗马  录入:09-17

他不是戎夫人,不是先生的合法伴侣,那他以什么身份留在先生的身边?先生当时又是怎么想的?
江寄厘轻轻的呼了口气,近乎于自虐的想道,所以,先生觉得他算什么呢?
一个……包养的情人?

第12章 chapter12 你的演奏
江寄厘的灵魂和躯壳仿佛剥离了,他面上什么都没显,跟着程严走完了整个流程,但意识却模模糊糊,好像这里所有的人和物都和他隔了层厚重朦胧的雾。
他看不清,也不想看。
天气一直没有转晴,凶猛的雨水洗刷着寂静的墓园。
后来的事情江寄厘都记不清楚了,一直到回了家他才反应过来,整颗心轰然坠地。
虫虫乖顺的窝在他的身旁,呼噜呼噜的蹭着他的手背。
他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印象中他上午就跟着程严回来了,而现在是下午两点,早已错过了午饭时间,他竟一点都不觉得饿。
别墅里静悄悄的,处处都是压抑的气息。
他的视线缓缓动着,看向了别墅之外。
戎宅和地处市中心的老宅不同,它坐落在淮城郊区,茂密高大的香樟树种得错落有致,周围还有一圈紧密的围篱,别墅就隐在其间。
从外面看进去,别墅奢华高调,而江寄厘从里面看出去,只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座巨大的牢笼。
高耸的林木密密匝匝,他也快要透不过气了。
雨临近中午的时候就停了,江寄厘起身下了楼,程严正在庭院里吩咐人干什么,江寄厘走过去。
“程叔。”
程严转身看向他:“夫人。”
“家里太闷了,我有点难受,想出去转转,可以吗?”
程严犹豫了一下:“林齐不在,您自己……”
“我可以的程叔,您让司机跟着我就行。”
程严点了点头:“那夫人要去哪里?我稍后向先生汇报一下。”
江寄厘很明显怔住了,一时答不上来。他脑内迟钝的想了一圈。
他要去哪里?他又能去哪里?
轻轻眨了下眼后,江寄厘轻声道:“我想去松山路那家乐高旗舰店。”
可能是看他确实精神不佳,也可能是想到了上午在长陵墓园的情景,程严并没有多说什么,很快给他安排了司机。
今天是工作日,又加上天气不好的缘故,店内人特别少,显出几分冷清孤寂的味道,或许是因为上次来的时候碰上周年店庆,特别热闹,和今天对比有些强烈,江寄厘也生出一些不适应的感觉。
他好像是有些过分孤单了。
大厅中间的拼搭区今天只有一个小孩,外面站着看管的工作人员,并不见大人,他看了一会,忍不住走了过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江寄厘手指撑着积木样式的围墙,说:“我可以进去吗?”他问完随即就接道:“那边几款新上的积木我都买了。”
工作人员笑道:“可以的,您跟我来吧……咱们店里这段时间人一直比较少,其实您不用购买积木也可以进去的。”
江寄厘摇头:“没关系,帮我包起来吧。”
工作人员打开围墙的小门,伸手让了一下:“好的,祝您玩得愉快。”
积木堆里的小男孩正在聚精会神搭房子,看到江寄厘进来好奇的抬了下头,眨巴两下眼睛,然后小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是给他腾位置的意思。
江寄厘本来没想打扰小孩,毕竟大人不在身边,陌生人过去容易把孩子吓到,没想到他会主动邀请自己。
小孩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江寄厘内心微弱的挣扎了一下。
他坐了过去,柔声问道:“谁带你来的呀?”
小孩:“是舅舅,他去给嘉意买零食了。”
“嘉意是你的名字吗?”
小孩摇头晃脑:“摁!”
江寄厘揉了揉他的发顶,和他一起用积木开始筑房子的屋顶,不知道拼了多久,总之房屋已经成型,小孩从箱子里取了好多小人放了上去。
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声。
“秦嘉意。”
小孩睁大眼睛,回头挥手:“舅舅!”
江寄厘却是一愣,他对秦这个姓多少有些敏感。
他正想着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就听到那道声音又叫了声:“戎夫人。”江寄厘身体僵住了。
男人个子高挑健壮,咖色的休闲衬衫卷起,露出修长的小臂,他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狭长的双眸带着浓重的笑意。
是秦琮。
江寄厘有些狼狈的站起身,几乎想要落荒而逃,他眼神有些躲闪:“抱歉……”
“戎夫人是有什么急事吗?”秦琮的身体挡在门口,并没有让开的意思,他的目光在江寄厘脸上流连两圈,笑了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多玩会?”
江寄厘不是故意的,但他对秦家人确实很难升起什么好感,何况秦琮还是秦瑶的哥哥。
他几乎可以确定,秦琮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之一,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将来会嫁进戎家,也知道他只是一个没什么尊严的玩物,但仍然可以谈笑风生毫不在意的叫他“戎夫人”。
戎夫人马上就是别人了,不是吗?
多讽刺。
江寄厘垂下了眼眸:“我有名字,还有,可以麻烦让一下吗?我想出去。”
秦琮:“江寄厘?”他说道:“是个很好听的名字,确实比戎夫人听起来顺耳一些。”
他依然没有让开,看着江寄厘,话却是对后面的秦嘉意说的:“嘉意,这位叔叔好像不太开心,刚才是嘉意和叔叔待在一起的吗?”
秦嘉意:“是!但是嘉意没有欺负叔叔。”
秦琮笑道:“那就是因为我了?真是太抱歉了,如果有冒犯到的地方我向你道歉,我没有恶意。”
江寄厘别开了头,许久才说道:“我们的身份似乎并不适合坐在一起拼积木,您觉得呢?”
“我觉得……”他嗓音懒懒的,尾音拖长:“我觉得没什么,你认为有什么关系?”
话题又抛给了江寄厘,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些话。
秦琮一副不准备让他离开的架势,江寄厘和他对视片刻,转身走了回去。
秦嘉意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道:“叔叔,你生气了吗?”
江寄厘:“没有,叔叔没有生气,我们把旁边的那辆小车也拼起来好不好?”
秦嘉意点头:“好!”
他搭了两块,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一撅嘴,朝秦琮道:“舅舅,嘉意的小蛋糕呢?”
“小蛋糕路上被坏人抢走了。”
“舅舅骗人!”
秦琮手指勾住袋子:“被你发现了。”
秦嘉意瞬间喜笑颜开,蹦蹦跳跳接过袋子,还特别热心的给江寄厘分了一块,边吃边乐颠颠的跟江寄厘夸这家蛋糕好吃。
秦琮在旁边坐下,顺手敲了敲秦嘉意圆圆的脑袋。
“吃东西不要这么大声说话。”
秦嘉意闭上了嘴。
江寄厘安安静静盘腿坐着,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搭下,侧脸精致又小巧,秦琮的视线并没有刻意避开,很大方的打量着他。
夸赞道:“你很漂亮。”
江寄厘沉默着,不动声色向另一边挪了下,并不答话。
“我真的没有恶意,你要不要这么怕我?”秦琮的语气带了无奈的笑意:“你这样会让我认为……我不是什么好人。”
江寄厘终于抬眼,认真道:“我没有怕你。”
他顿了下,补充道:“你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交谈。”
秦琮了然般点了点头,双手朝后撑住,长腿微曲,换了个话题。
“我听说你钢琴弹得特别好,以前还拿过国际大奖,学了很多年吗?”
“嗯。”
江寄厘似乎并没有聊天的欲望,谈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领域也并不多言,就在秦琮以为他不会再回话的时候,江寄厘却突然出声了。
“我母亲是钢琴老师,我三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她学习,学了整整十七年。”江寄厘放了块积木:“她教得很好。”
“你上次弹是什么时候?”
江寄厘:“……三年前。”
自从嫁进戎家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钢琴。
觉得可惜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猛然提起这个话题让他有一种很恍惚的感觉,就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记忆里有个很模糊的影子,坐在钢琴前手指翻飞,少年朝气活泼,但江寄厘有些不认识他了。
“店里不就有一架钢琴吗?为什么不试试?”秦琮翘着嘴角:“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听到……你的演奏。”
店内确实有一架钢琴,盖着黑色绒布,在江寄厘身后不远处的台子上。
这家店偶尔做活动的时候会请一些小朋友来演奏节目,但平时都是闲置的,安静摆在角落里,好像也很久无人问津的样子。
江寄厘缓缓摇了摇头:“太久没弹了,忘了。”
“秦嘉意小朋友这段时间学钢琴学得很痛苦,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他可是很期待的。”
秦嘉意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舅舅说了,他就跟着点头,还特别真诚。
附和道:“没错。”
江寄厘抿着唇,从侧脸到脖颈的地方莹白而纤细,秦嘉意很上道的握住他的手,晃了晃:“叔叔,弹嘛。”
秦琮起身招了工作人员过来,和她说明了下情况,工作人员非常痛快就答应了。
秦嘉意:“弹嘛弹嘛。”
江寄厘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试试。”

江寄厘说的“太久没弹忘记了”其实就是一句假话。
因为那些曲子早已刻进了他的骨血中,在碰到琴键的一瞬间,所有的记忆便开始上涌,黑白琴键冷感的肌理仿佛有了生命,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下灵动的跳跃。
青年垂着精致的眉目弹琴,台上的顶灯被打开了,浅金色的亮光滚动在他卷翘的睫毛上,显得安静又温柔。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雨,劈里啪啦的雨水敲击着地面,好多路人被大雨浇了个措手不及,纷纷找地方躲雨。
旗舰店门口很快聚了一大批人,有人耳尖,听到里面有人在弹奏《水边的阿狄丽娜》,不自觉就被吸引走了进去。
琴声舒缓而治愈,台上的青年漂亮的像一幅画,许多人都看呆了,直到一曲结束都没反应过来。
江寄厘的手指在琴键上缓慢而不舍的抚摸了几下,然后站起身,轻轻扣上了琴盖。
隐在人群里的秦琮笑眯眯的看着他,带头鼓起了掌。
秦嘉意胖乎乎的小爪子也在胡乱拍,边拍边喊:“好听好听,和我们老师弹的一样好听!”
台下的掌声热烈而持久,江寄厘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面,耳根悄悄攀上一抹红,快步走了下来。
秦琮:“看来那些传言也不全都是假的。”
江寄厘脚步顿住。
“戎先生的伴侣还真是优秀又聪明。”江寄厘哪能听不出他话里有话的讥讽,他并没有接话。
进来躲雨的路人散开了,都各自在店内转悠,江寄厘也没了待下去的兴致,恰好店员把打包好的积木送过来了,他过去摸了摸秦嘉意的头,把积木都送给了他。
“嘉意替叔叔把它拼完好不好?”
秦嘉意点着头:“好!”江寄厘笑了笑。
随后看向秦琮,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但依旧礼貌:“今天谢谢你了,有机会下次再见。”
说完并不等秦琮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秦琮眼底的兴味愈浓,拍着秦嘉意示意他自己去拼搭区玩一会,小萝卜头跟着店内的工作人员走后,秦琮跨步跟了出去。
“江寄厘。”
秦琮嗓音不高,但他知道前面的人听到了,他继续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外面雨势不减,江寄厘脚步却没停,整个人没入了雨幕中,秦琮撑开伞跟在后面:“你不是想知道吗?或许我能告诉你一些戎先生不愿意对你说的事。”
雨点刚把江寄厘的头发打湿,上方就撑来了一把伞,暗金色的伞柄被男人有力的手握住,他轻轻摩挲着,嗓音终于放低。
“被抛弃的时候还蒙在鼓里,听起来多少有点可怜。”
江寄厘肩膀颤了下,他问道:“所以呢?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医生,你知道吧,医者仁心,见不惯你这么漂亮的人被糟蹋。”
不知道是不是雨水的潮气入了眼,江寄厘眼圈有些红,他垂下眸,许久才道:“走吧。”
咖啡厅里。
秦琮手指捏着勺子,慢悠悠搅着咖啡,视线落在对面安静无害的青年身上。
江寄厘的上衣有些微湿,纯白色的轻薄布料沾了雨水,不规矩的贴在他白皙的肌肤上,而同样被打湿的头发墨黑而柔顺,贴着侧脸,看起来像他的人一样乖巧。
秦琮在医院待得久,有很严重的洁癖,但对于眼前这只被雨淋湿的小兔子,他却丝毫没有抗拒,甚至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揉搓玩弄一顿,这么怕生的小东西应该会红着眼眶不断躲闪吧。
秦琮忍不住想到,这种小美人果然还是要圈在身边,关起门来欺负,毕竟暗处觊觎的目光实在太多了。
他完全能理解戎缜的心思。
只不过……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戎家和秦家注定是要联姻的,戎先生不会划不来这笔帐。”
他很明显看到青年脸色白了几分,继续道:“你很聪明,我想应该不会猜不到事情的缘由吧。”
江寄厘抿着唇,轻轻摇了下头。
“真是让人心疼。”秦琮语气很慢:“我都不忍心说下去了。”
江寄厘转头望向玻璃窗外,似乎有些出神。
“很可笑吗?”他声音极轻,睫毛颤动了一下。
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气音,他转回头来,迎上秦琮的目光:“可我又没做错什么。”
秦琮手指触着桌沿,慢慢蹭着,喉间发出一声有些含混的低笑。
“所以我才会坐在这里,我觉得我可以帮你。”
江寄厘没说话。
“戎家旁系分家的势力太错综复杂,多的是眼红得滴血的豺狼虎豹,戎先生再怎么厉害,毕竟势单力薄,但有了秦家就完全不同。”
“如果戎先生再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家主之位会坐得更稳,这种如虎添翼的事情,他不会拒绝的。”
秦琮:“人就是这样利益至上的动物,同样的,你也可以为你自己打算。”
“提早打算,总比事到临头猝不及防要体面一些,不是吗?”
江寄厘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
完全是可以预见的结局,秦瑶嫁进戎家,成为新的戎夫人,而他这个毫无价值的玩具会被迅速扫地出门,当然可能也不用灰溜溜的回到江家——
因为有更难堪的地方在等着他。
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先生那天的意思就不辨自明,他不再是先生的合法伴侣,但依然可以是先生养在暗地里见不得光的情人。
他会被先生安排在一座新的牢笼里,供先生玩弄取乐,像秦琮说得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体面,连他的最后一丝尊严都要剥夺。
他嗓音发哑:“我会考虑的。”
秦琮狭长的眼眸弯了弯,从衬衫口袋掏出一根笔,慢悠悠在自己手心写下一串号码,然后伸过去。
“这个私人号我不经常用,很少有人知道。”
号码不长,和国内的格式不太一样,江寄厘瞥了一眼便印入了脑海。
他转开头:“谢谢。”
秦琮收回手笑道:“该我谢谢你才是,送了秦嘉意两套积木,小屁孩高兴坏了。”
江寄厘眨了下眼,有些苦涩。
其实那两套积木他本来便没打算带回去,因为先生把这些东西称为“垃圾”,上次林齐陪他出来买的积木当天就被清理着丢出去了。
先生不喜欢的东西,他当然不能带回去。

江寄厘离开咖啡厅后并没有回家。
黑色的宾利在淮城寂静的街道上缓慢行驶,汽车的引擎声低低轰鸣,偶有行人从窗旁快速跑过,踏起飞溅的雨水。
十分钟前司机问过他要去哪。
江寄厘在脑内搜寻了很久都空空如也,他好像突然才发现,自己对淮城竟然如此陌生,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脑内盘旋着一个念头,他不要回去。
他轻声说道:“您带我逛逛吧,随便哪里都行,可以吗?”
司机看着他苍白疲倦的样子,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宾利便开始绕着淮城漫无目的一圈又一圈的行驶。
车走得很慢很慢,几乎走出了散步的意味。
江寄厘望着车窗外面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司机不经意间从后视镜掠过,有些心惊的想,夫人原来这么瘦的吗?单薄瘦削的身体沉入后座柔软的靠背,脸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白得近乎透明,无端生出一种孤零零的易碎感。
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让人忍不住跟着难过。
司机心底叹着气,却也说不出什么,很快移开了视线。
天渐渐暗了下来,昏黄的路灯投下一片片光影,车辆驶过,暖黄色的灯光明明灭灭。
今天的天气也不知道怎么了,雨一直淅淅沥沥没有要停的意思,从早到晚,整个淮城都罩上了一个巨大的雨帘,厚重的湿气蔓延在每一寸空气里。
江寄厘觉得很憋闷,然而在行驶的两三个小时里,他丝毫意识不到要把车窗打开,整个人都迟钝钝的,只觉得闷得想流泪。
车子驶过一个拐角,车身轻微摇晃了一下,江寄厘突然捂着嘴狠狠干呕了一声,司机忙在路边停下。
“没事吧夫人,是不是晕车了?”
江寄厘说不出话,难受得心脏都拧巴在了一起,但什么都没吐出来,他蜷缩着腰,肩膀微微颤抖着,好一会才慢慢摇了摇头。
“没事……”
“夫人,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江寄厘眸间蓄着□□呕刺激出来的眼泪,捂着胃缩在角落没吭声。
过了许久他才问道:“程叔没说什么吗?”
司机摇摇头。
江寄厘缓了会,轻轻呼出一口气:“回吧。”
夜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车子回到别墅是晚上八点多,大门徐徐打开,江寄厘刚一进庭院就觉出了氛围的不对。
程严不在,林齐也不在,以往这种时候他们都会在别墅门口等着,今天却一反常态。
江寄厘心头一跳。
他下了车轻声对司机道:“辛苦了。”然后才往别墅走去。
雨滴将他在车上好容易烘干的上衣又打湿了,他没有在意,慢慢推开门。
进去的一瞬间,江寄厘就看到了靠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程严和林齐都在旁边站着,整个别墅内鸦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
戎缜在低头看着什么。
江寄厘开口刚叫了声:“先生……”眼神就先瞥到了角落里盖着绒布的大型器件,他瞳孔微缩,直接僵在了原地。
是一架钢琴。
“啪。”戎缜手里的东西也扔了出去,张张七寸大小的照片散了一桌。
“玩够了?”
江寄厘脸色更白了,他嗫嚅着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戎缜看向了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过来。”
江寄厘走了过去,并不敢看眼前的男人,他垂头紧紧攥着衣角,余光看到了桌上的照片,上面都是他今天在店内弹钢琴的样子。
“喜欢弹琴?”
江寄厘喉间干涩得厉害:“对不起先生……我再也不弹了。”
戎缜低低笑了声,似乎被这句话逗笑了,他站起身,慢慢走到江寄厘面前,眼神散漫的打量着他苍白的面孔,问道:“为什么不想回家?”
他捏住了江寄厘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青年眼眶早就红了,眸内全是压不住的惊慌和恐惧。
“不高兴了?”戎缜手指抚摸着他的唇,语调一转:“还是……吃醋了?”
“没有……”江寄厘眸光闪躲着:“先生,我只是太闷了,想出去转转。”
戎缜:“觉得秦瑶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吗?厘厘,真是傻得可爱。”他嗓音越来越低,慢慢俯下身,似乎想在他唇上轻吻一下。
谁知戎缜刚一靠近,江寄厘就控制不住的干呕了一声,他反应太大,胃里翻江倒海的,整个人呕得身体歪向了另一侧。
戎缜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江寄厘。”声音仿佛淬了冰。
青年眼泪涌了出来,似乎是怕极了,他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被戎缜拉着跌跌撞撞到了钢琴的旁边。
几乎是被扔过去的,他撞上了钢琴,琴键发出了叮咚刺耳的噪音。
“弹。”
江寄厘咬着唇流泪。
站在一边的林齐拳头握得死紧,额上的青筋都出来了,程严瞥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在他后肩膀处碰了下,示意他出去。
林齐皱着眉,沉默不语。
他的心仿佛被一把大手扯住了,坠得生疼,几秒钟后,他转身离开了。
程严的表情没什么波澜,垂眸轻轻把沙发上不太整齐的一角拍平。
他们没有办法做什么。
今天先生得知夫人自己出去了便不太高兴,程严几次说给夫人打电话,先生都轻飘飘的制止了,时间越晚,程严的心越沉。
尤其是他看到先生一直坐在沙发上摩挲着那几张照片,还情绪莫测的问了他一句:“你说夫人为什么不愿意回来?”
和上次不同,这次戎缜明显已经在暴怒边缘,给程严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说实话。
他揣测着编了个理由:“前几天夫人身体一直不太好,说心口憋闷,出去转转可能比待在家里舒服一点。”
戎缜没说什么,手指慢悠悠点着那几张照片,程严眼尖,看到了上面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秦家大少爷。
舒缓的琴音在别墅内缓缓响起,本应该是极其治愈且安逸的画面,但江寄厘却满头冷汗,手指颤得几次都没敲准琴键。
因为戎缜就在他身后,手指不轻不重的捏着他的耳垂。
突然后颈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
戎缜压低了身体,逼近他的耳边,江寄厘的腰也被一只胳膊扣住了,他吓得瞬间弹错好几个音,颤抖着停了下来。
他哭出了声音,哽咽道:“先生,不要……”
“江寄厘,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停下来。”
戎缜的语气带着极为恶劣的冷漠,就是在故意戏耍他,江寄厘满眸眼泪,但却丝毫不敢做出反抗,只能接住刚才的地方继续弹。
“今天在外面认识了新朋友?”
“不是朋友,先生,我不认识。”
戎缜吻上了他的侧脸,视线打量着他发颤的睫毛,然后扔出一句让江寄厘心跳停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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