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把豆腐排到的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还没想好怎么控场，对面先帮了他一把，又ban了三个字母b开头的英雄。
豆腐二话不说，在蓝色方一楼拿下本命【霜结射手】，这个英雄的特点就是没什么特点，技能简单直白，站着射就行。
对面也不甘示弱，抢下【神谕者】 【星空精灵】的双法师阵容。
“这是啥？神谕者辅助？”豆腐吃了一惊，两条浓黑的眉毛缠结在一起，模样颇有些搞笑，“有点看不懂哦。”
艾丽娅是法刺大概率打中，那神谕者作为第二位脆皮法师似乎只能去辅助了。豆腐挠了挠头，试图分析。
……但也不对啊？辅助位经济低，神谕者是需要发育的法核，天生和辅助位不来电，对面这阵容选的着实奇怪。
摸不清对手的套路，豆腐有点紧张，可这会箭在弦上也只能继续让队友拿软辅。
然而，更奇葩的还在后面。
第二三轮选人，红色方先抢下【三尾妖狐】 【樱花舞姬】，又在宝贵的后手counter位选出了意味不明的【霓裳仙子】。
【？？？？】
【五个脆皮法师？？在吗，有事吗？】
【好家伙，遇到同行了】
【说了多少遍喝醉了别玩荣耀，怎么就不听呢（痛心疾首）】
但豆腐见了这阵容却心下一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很不满意：“不是吧，这种阵容……对面是卡分的？”
因在不同段位赢加输减的英雄战力不同，有些人会为了给特定英雄打战力、刻意将自己的段位维持在某个特定区间（如王者0到20星），一旦超过该区间（21星），就立刻用一些不常用的、奇怪的英雄排位，故意输掉比赛以重回之前的段位，这种行为俗称卡分。
对大部分玩家而言，即便卡分者在对面能让自己白赢一局，仍会觉得非常恶心，因为其行为会让游戏瞬间丧失竞技性和娱乐性，变成纯粹的浪费时间，毫无乐趣可言。
而对豆腐这样靠直播效果吃饭的主播则影响更甚。观众喜欢下饭，喜欢高手博弈，喜欢口出狂言被打脸，喜欢残血反杀时肾上腺素迸发的刺激感，但绝对不喜欢像打人机补兵一样打几个不会还手的人。
“别啊，别卡分。”倒计时临近最后，豆腐不爽地瘫在椅子上嘀咕，“这太没意思了。”
可他的不满并没能改变对方的心意。
双方阵容确定。
弹幕瞬间被引爆，漫山遍野的问号和咒骂霸占了整个屏幕，乌泱泱的飞速刷过，骂卡分、恶意掉分、挂机等各种消极比赛行为的都有。
【卡分狗全家biss】
【哇哦，是不得好死照全家福等于独照的卡分狗捏】
【哎，荣耀环境就是这样了】
【这种局也太无聊了吧，赶紧下一把】
骂了足足有十多秒，又有几条诡异的发言混杂其中。
【骂人的我建议你们先收收手速，别一会看到对面ID直接滑跪】
【悄咪咪地说……对面好像不是卡分，豆子要出事】
【楼上 1。刚从对面回来，货真价实三个国服，豆酱RIP】
【关键字，32566，懂得都懂！我先冲了！！】
本来大部分观众肩上的四十米大刀正饥渴难耐，可又看到有人在刷“32566”和“风岚”两个关键字，又觉得手中的过期烂瓜瞬间香了起来。
【？？？什么情况？】
【指路隔壁32566，我看过选人了，一模一样。风岚在对面，外加另外两个国服法师】
【马德辣鸡小鲨鱼，我明明关注了风宝，为什么没收到开播提醒？】
“对面也有国服？不可能吧，你们当国服是大白菜啊，还批发的？”
瞥见弹幕，豆腐嗤笑一声，摆明了不信，“20来星的局哪有那么容易遇到？又不是100星。这把大概率是遇到掉分队了，想上厕所的现在可以去，我们下一把再——”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游戏加载界面出现。
对方几人的ID宛若如来佛祖的大巴掌，咣当一声打在豆腐脸上，抽得他半天说不出话。
红色方玩家：[风岚]、[Ecas]、[艾丽娅king]，外加两条狗。
豆腐：……
他不可置信地缓缓长大嘴巴，把脸贴近屏幕，似乎想从细节里找出对方几人都是高仿号的证据。
“好、好像是本人……”
豆腐有点虚弱，“……玩真的？”
【666666】
【我草草草草！！这是什么神仙局？！】
看到对面五人的ID，再见多识广的观众也得说一句牛皮，居然还真有这么离谱的事！自己乱选一个魔鬼五排阵容，遇上另一队更魔鬼的，本以为稳吃分，结果发现人家都是真国服，自家都是真抠脚，可谓一波三折到极点，小丑竟是我自己！
【草草草草草是我风宝！！】
【风宝开播你们还在看废物豆腐，假粉叉出去！】
【我趣我趣，还有Ecas的神谕者！！终于能近距离围观了！为什么他不开直播呜呜呜，我的神谕者卡在省标好久了】
【风宝为什么没玩艾丽娅啊？我心碎了】
【碎尼玛，英雄海想玩什么不行？】
好奇闻讯而来的观众挤满了直播间，弹幕快得根本看不清在说什么。
豆腐立即意识到这把游戏或许能让自己的直播热度更上一层楼，连忙改了个劲爆标题。
——【国服屠杀！4辅1射与5法师的巅峰对决】
豆腐：“这把尊严之战，大家走过路过别错过，赶紧点一点订阅啊！”
【不愧是你，能把紧张刺激的四国服王者局描述得跟青铜瞎选英雄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谁屠杀谁？（滑稽）】
同样来看戏的还有另一批人。
联赛前三的HTG、Navic和Tayloo教练组都不约而同的在看这局直播，可他们想看的东西却各有不同。
Tayloo的教练李恩看的是隋宁的第一视角。
他稍加思索，用钢笔笔尖点住Ecas的ID：“这个人，之前有传言会在PNG、AQ和NIS几家里试训。”
手腕翻动，再点上风岚的名字：“这个，之前和Mior打过一局。”
李恩说的正是隋宁和林昭旭双排的那一把，林昭旭自认天下无敌的“xu is die”ID其实早就被各大战队的教练们解码了。
“那看来风岚选了PNG。”TL的中单Amor程闻声脸上挂着八百年不变的假笑，语气却淡淡。
李恩双手一摊：“现在怎么办？他去了你弟弟那队，剩下合适的人选可不多了。”
“……”程闻声敛了表情。
他和弟弟程肃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这会自己看中的人选被抢走，难得心情有些微妙。
由于程闻声的存在，TL是典型的四保一中单打法，比四保一射手更激进、更不留退路，因为法核的carry能力和容错率在后期与射核间有相当明显的差距。
而随着版本更替，TL的打法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现在能呆在前三已经需要拼尽全力。
程闻声和李恩都明白队伍需要改变，引入并培养隋宁这样灵性的中单是其中一个选择，甚至程闻声自己也愿意为新人让路。
但改变不一定意味着好事，更换打法可能会让TL迎来短期阵痛，也有可能直接让TL一蹶不振。在没有实质的证据（如直接掉到联赛倒数）之前，俱乐部很难同意让一个外人取代程闻声的位置。
需要顾虑的地方太多，以至于发现了崭露头角的隋宁后，程闻声下意识的反应是“再观察他一段时间”。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太犹豫了，我当初应该早点和他接触的。”
“你也知道这不是早和迟的问题。”李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别想那么多。”
另一边，和他们有着相似烦恼的是Navic。
Navic一队的几个队员都在训练，只有中单Cpyhc孟希月坐在沙发上，一圈一圈往自己手腕上缠绷带。
教练何源走过来，佯装失落向他汇报：“C神，风岚那边有回应了。”
孟希月立即厌烦地皱眉：“不要叫我C神，你是我的教练。”
他很不喜欢何源的态度，不光赛场上没什么主见，平时聊队伍的正事也唯唯诺诺的，还称他为C神，一点不像联赛强队的住脚料，反倒像个粉丝一样。
“你和我的关系，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教练就是教练，选手就是选手。
何源立即摸着后脑勺讪笑两下。
看他这副样子，孟希月无奈地深吸一口气：“风岚怎么说？”
说话间，他的指尖还在因痛苦微微抽搐。
“他拒绝了试训邀请。”
“……怎么会？没说是一队的试训吗？”孟希月讶异不已，旋即又深深皱起眉，“你没给他发我们之前商量好的邀请函吗？”
“怎么可能！”何源直呼冤枉。
他面上委屈毫不作为，“可能他对我们开的条件不满意吧。”
“条件？”
薪资待遇不用说，单是试训通过会以Navic主队首发轮换的身份参与夏季赛这一条，哪怕放到联赛中游战队的几个中单选手面前也是极为诱人的吧。
这对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来说难道不是一步登天吗？孟希月有些难以理解。
沉默半晌，他烦恼地揉了揉额角：“这就有点麻烦了。”
几个年轻的预备试训里，孟希月最喜欢隋宁。结果试训邀请被对方一下拒绝，后续哪怕还有其他人选，他也终究觉得差了点什么。
何源眼珠转了转，又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你是教练，这种事不用问我，我只是给你推荐人选而已。”孟希月难受又不耐地抬眸睨着何源，“我最多只能撑完这个春天。”
他的手伤比起两年前更严重了，今年年初右手腕关节积液已经恶化成严重腱鞘炎，连续打BO3已经会偶尔出现整个右半身轻微麻痹的症状。
“一个春天”已经是比较勉强的说法，如果Navic有幸夺得春冠打进季中国际邀请赛，孟希月恐怕得打封闭上场，Navic走得越远，针数越多。
而那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
何源似乎也明白这点，瞄了眼他的手，表情十分痛心：“哎，要不是几个小崽子太不争气，我们现在也不会这么进退维谷。”
“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看上他们的。”
Navic一队并非没有中单替补，可现在的替补刚满17岁不久，平时训练还行，一上赛场就慌得不行，常常犯下致命错误。
孟希月皱了皱眉：“他们是小将，心态不稳很正常，你……”
应该多安排心理辅导、给队员做工作，出了问题要让他们改，而不是在这跟他抱怨为什么选了这群人。
可这话说出来又有些像在教训教练，孟希月语气一滞，不再说话。
他只能祈祷能尽快来一个撑得住Navic这座将倾大厦的人。
相比之下，唯一一家真正抱着看好戏心态来的恐怕只有HTG。
这局隋宁玩的是霓裳仙子打野，纯粹的娱乐。教练唐雨看了一会就觉得没什么意思，转头瞅着自家中单：“怎么样，新人要来了，有信心吗？”
虽然HTG不需要多的替补，却也不妨碍唐雨欣赏隋宁。
封逸瞥了他一眼，表情冷淡：“这话不该来问我。”
“等他们先打上前十再说吧。”
唐雨笑了：“哟，不愧是Boring哥，我们的B神，装B还得看你。”
回应他的只有封逸上号训练的背影。
笑了一会，唐雨正色：“老实话，这家伙的打法有点意思。你的星空精灵练得怎么样了？”
封逸抿了抿唇：“……不比他差。”
“噗、哈哈哈，在我面前还死要面子呢？继续加油吧，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咯！”
教练打趣了他几句。
第31章 爹来！
越是头部的战队对联赛其他队伍的情况就越上心，现在的御三家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已然能推断出PNG和隋宁关系暧昧，自然就要将他作为对手列入更高一级的观察名单中。
而和四个舔狗粉丝玩五法天女玩了一晚上，隋宁倒是体验了一把头皮发麻身心俱疲的感觉，最后听到两个粉丝要睡觉时简直如蒙大赦。
Ecas和艾丽娅king还想玩，被他无情拒绝。
……不是赢不了，是真的折磨。
直播到最后，隋宁有些虚弱地跟观众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娱乐项目结束，之后都是技术直播了。这个月时间比较紧，可能只来得及打三四个国服。”
【你说几个？？】
【狂狂——呃，怎么说，在风宝直播间听这种话我居然有点习惯？】
【自从这个肝帝五天打出国一，现在再听他说狂话，我已心如止水……】
【就没人好奇是什么英雄吗？】
【提名一个：大明湖畔的小怜，皇上可还记得？】
“不是小怜。”隋宁在英雄列表里翻了翻，随便了其中几个，“凛冬女王、诡影术师、傀儡师、逐浪者什么的都会玩一下吧。”
【好家伙，你当这是在菜市场挑菜呢？】
【慕了，什么时候我也能对着自己英雄列表里熟练度和场次都为0的英雄说一周内把你打上国服啊？？】
【原以为是绝活哥，现在是要朝英雄海发展了？】
【宝，先别这么狂，妈妈喝口水，怕一会喷不过来骂你的黑子！】
和星空精灵不同，隋宁这会点的可都是广为人知的老牌中单英雄，榜单本身竞争就激烈，还有成名已久的职业选手压在头上，如果只是为了直播热度去玩着实有些吃力不讨好。
【其实当绝活哥也没什么不好啊，观众人数也挺稳定的】
【玩那几个，万一玩的不好就是公开处刑，没必要】
【同意，跟艾丽娅的风格打法啥的跨度都太大了，风宝别乱来啊】
隋宁唇角微勾：“你们不相信我吗？”
【……】
【呜呜呜呜，你这样问让我们怎么回答】
青年很淡定，祭出杀招：“拿不到新国服直接女装。”
【我靠？？？？？？】
【你拿不到，听到没有？？】
【不准！！绝对不准拿到！！！】
【谢邀，请大师算过了，本月风宝新国服数量为0！】
【我第一次这么强烈地希望一个实力派主播冲国榜失败_(:з」∠)_】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了。”眉眼弯弯，隋宁玩心大起，难得露出了一个带点恶作剧意味的笑。
PNG基地。
“对面这把怎么连个王者都没有，我岂不是直接乱——哎哟我去！”
正在打排位的林昭旭突然捂着肚子鬼叫，把隔壁还在嗦粉的程肃吓了一跳，筷子一抖，长长的米粉直接被夹断成四节。
程肃无语地睨他一眼：“你鬼叫什么？”
“爷想上洗手间。”林昭旭也不客气，把鼠标往他手里一塞，“帮我操作一会儿。”
一边说着，他飞速摘下耳麦从座位上弹射起步，动作快得都起了残影，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训练室，只留给程肃和直播间观众一道背影。
观众：……？
左手拎着鼠标，右手拿着筷子的程肃：……
“哎，逆子。”他面无表情吐槽一句，坐到林昭旭的座位上，“连饭都不让当爹的吃。”
【靠哈哈哈旭旭宝贝都跑出残影了】
【这什么情况哈哈哈，Erllit代打？】
【惊！某职业战队选手竟在直播途中公然请代打！】
【草哈哈哈救命】
弹幕很快被哈哈哈霸占。
对局刚开始没多久，林昭旭选的是最近手感火热的射手白鸢。
程肃冷静地控制白鸢来到线上，冷静地被对方压线，冷静地在夹缝中补兵，再冷静地漏掉最值钱的炮车兵。
程肃：“……啊。”
【草啊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炮——车——！！】
【法拉利——！！你怎么就这么死了！！】
【笑不活了哈哈哈哈，这就是职业辅助的补刀功力吗？！】
路人辅助显然也对程肃站着漏兵的补刀技术很疑惑，在原地抽搐几下跳舞，还点了点他的头像。
[小沙弥]示意[PNG_Mior]已不见踪影。
[小沙弥]：旭神，本人吗？还是高仿号？
程肃半点不心虚。
[PNG_Mior]：嗯
[PNG_Mior]：手抖
【草，没想到我旭儿子也有风评被害的一天】
【首先，这么高冷的回复，真粉一眼就看出不是儿子了哈哈哈哈】
【这么淡定肯定不是儿子啊！儿子漏炮车，那哀嚎惨得能止小儿夜啼】
【楼上，你确定那是哀嚎而不是某种人类返祖现象？】
【PNG的桌子有一半是旭儿子漏炮车拍烂的，我是桌子我能证明】
【另外一半是卫野被3包1越塔气到砸烂的吗哈哈哈】
另一边，林昭旭本人对“自己”补刀技术受到质疑一事毫不知情。
他火急火燎来到一楼的公共盥洗室，正准备进去，一道熟悉又模糊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噗哈哈，不是吧，你认真的吗？”
林昭旭愣了愣，下意识分辨出那是何耀辉的声音。
他似乎在跟谁打电话。
何耀辉的声音很轻佻：“你可要想好，这么玩姓孟的早晚被你玩废。”
对方不知回应了什么，何耀辉嗤笑一声：“嚯，你还真是又蠢又坏，当初我可劝过你要轮换，要从长远看，别老盯着眼前那么点利益。现在好了，他要是不打了那几个赞助会放过你？”
对面隐隐抽泣几声，似乎在说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何耀辉有些不耐烦了：“下面年龄小的怯场很正常，叫你收敛点脾气别老是踩高捧低地乱骂人，整得跟PUA似的……算了，懒得跟你说这些。你可小心着点，别玩爆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提议。
何耀辉瞳孔一缩：“……我……？”
他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昭旭在门口不小心听了几句，没太懂是什么意思，又觉得进去很尴尬。
他脸上神色变幻半天，最终只能绕道回房间解决。每间宿舍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只不过平时大家都在训练室懒得跑那么远。
随后几天，拒绝掉Ecas和艾丽娅king几乎一小时一条的“在吗组队吗”问候，隋宁的日常被看比赛、研究总结、训练、睡觉、看比赛的轮回塞满了。
[Ecas]：@风岚，风宝，你该上线啦
[风岚]：……在忙。
[Ecas]：你变坏了，男人变坏的标志就是变忙
隋宁：……不愧是你。
他懒得理这个逗比，把思路集中到PNG的比赛中。连带着之前季云煜“自荐”的那些，他也反复看了好几遍。
“总结就是……各自为战。”隋宁有些无奈地摇头。
青年按下暂停，画面正巧停在了一次团战前夕。
这是去年夏季赛PNG对阵TL的其中一场，23分钟经济落后将近四千，爆发在小龙坑附近的5v5，双方五人都围绕着龙坑不断拉扯试探。
直到23分38秒，PNG的上单卫野从左侧绕，野辅中射在右侧，准备将TL在小龙门口的河道包饺子。
这是一个高风险高回报的决定，阵型散开可能会让卫野在露头的瞬间被集火秒杀，但如果控制链衔接得好，也可以为中射创造输出舞台从而扭转战局，对劣势方来说值得一试。
果不其然，45秒卫野大招进场，46.5秒，中辅同时交出控制。
隋宁抿了抿唇：“糟了，要被反打。”
如他所料，控制重叠没能打出最佳效果反而给了TL喘息的机会。
面对岌岌可危的团战，TL显然更有经验，完美地抓住PNG的致命失误，反手开了一波好团打出3换5，将先手进攻的PNG团灭。
“显而易见的交流问题。”隋宁拉动几下动作条，结合之前看的视频，PNG这种像世界名画一样的“决裂”场景并不少见。
他蹙起眉头：“之前倒是没注意，和他们打的时候我主CALL了几波，也没有人有异议……那他们平时的主CALL是谁？被我顶替位置的何耀辉？”
应该不是。青年在心里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团队的主CALL即是指挥，由谁来担当并没有硬性规定，完全由队伍的风格决定。但指挥作为团队的大脑、赛场上第二个教练，何耀辉无论怎么看都不像。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PNG并没有固定的主CALL？
这就麻烦了。
“……怪不得明明每个人实力都不差，聚在一起却打得像网吧开黑。”隋宁揉了揉额角，在笔记上写下【指挥权】三个字。
下播之后，隋宁照例给自己加训。
这把他在红色方，玩的是【凛冬女王·尤娜】。
隋宁已经打了三天，还差几局就能把尤娜也打上国服了。
尤娜是一位来自极北之地的女性统治者。和天天絮叨个没完的艾丽娅不同，尤娜沉默而高傲，高挑优雅的身形和她永远笔直的后背充满威仪。
她姣好的面容被冰霜铸就的硕大蔚蓝头冠挡住，身上只着冰晶化成的轻薄纱裙。
此时，这位北方女王正沿河道边缘向下路靠近。
现在双方的人头比是红17：蓝21，人头上稍显劣势，但经济却咬得很近，只有不到400块的波动。
正巧，这把红方的射手是难得不搞事、用大号单排的豆腐。
他正在直播，手上控制的夺魂之矛当着几百万观众的面被对面的白鸢 影鹞组合压在塔下。
自家辅助是正手无力反手不精的软辅荆棘公主，近几个版本被大砍好几刀，配上自己这个前期没用的AD，根本不是强势情侣组合的对手。
“马德，又坐牢。”豆腐愁眉苦脸地抱怨，“大哥，你倒是控一下对面——对，就现在，控！……你特么，这影鹞都走要我脸上了还不控！”
【6666，这辅助是挂机了吗？】
【这为什么不控？这为什么不控？】
【控个屁啊，2v2打得过吗？与其控对面暗示ad打架，还不如这样消耗呢！】
【楼上这理由我竟无言以对，千层套路了是吧】
【典中典：不是我菜，是你不懂】
对方的辅助影鹞显然是个暴脾气，一直走位靠前想找机会。
但这种走位通常也会把自己暴露在危险地带，有好几次豆腐都已经做好准备，如果荆棘公主出手、自己直接QAAAAE拔矛，扎死这群鬼东西。
可荆棘公主只是A了影鹞两下当做消耗，并没有要开打的意思。
豆腐忧伤地叹气：“哎，你真是我的克星啊荆棘宝贝。是因为我的四保一金牌阵容里没选上你，你不开心吗？”
不然干嘛跟得了小儿麻痹症似的一直原地抽搐？
他现在才五级，却已经被对面压了将近20个补刀，一个字形容就是裂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