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陆康南就陷入了昏沉,身体完全透支高热不退,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半夜里,许岩清清楚楚的听见陆康南迷迷糊糊一句一句的喊柠也……,可谁也想不到那个软萌温顺的小自闭再也不会趴在床头整夜整夜的守着他了。
许岩既担心陆康南又记挂着方柠也,他半夜给方柠也打了个电话,一个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音提示机主已关机,许岩只当方柠也情绪不佳,没有再打过去。
初六当晚,出现了两个引人注目的热搜,一个是丽景工业的灌溉项目发生触电事故,死亡四人且隐瞒不报,还逼迫死者家属签定和解书。
不知道谁找来了死者家属,初七一大早就在丽景工业总部办公楼前跪地哭求讨要说法。丽景开年炮都不敢放,老董事长秦建业亲自出面道歉安抚,给自己的不孝子秦宴收拾残局。
艾米在官方工作的同学消息果然准确。复工第一天,审计局甚至都没打招呼直接带人到了盛业,好在陆康南早有安排,初七刚上班,夏玉衡就已经在盛业组织好人员准备迎接了。
丽景工业的丑闻一经曝出,马上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开年第一件事故把丽景工业架在了火上炙烤。
伤亡不算重大事故,但隐瞒不报又逼迫家属,性质实在恶劣。舆论的讨伐如山呼海啸般差点让丽景的官微瘫痪,丽景彻底失去了N市地铁项目组的信任,直接出局。
没了丽景工业这个强劲的对手,盛业中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盛业被第一家审计的消息在丽景工业的热搜下瞬间消失无踪,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在了对丽景工业的处理结果上。
第二件新闻发生在娱乐圈,当红偶像田思阳半年内两次被文昕抢了角色的热搜一夜之间冲到娱乐版第一位。
这一次,田思阳的粉丝们察觉到了异常,开始关注文昕这个短时间内异军突起的小明星,所有人都在考古和深扒文昕的背景。
夏玉衡在盛业接待审计,许岩在医院照顾陆康南,陆康南还在慢慢恢复,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状态。
至于方柠也,按照这些人对他的了解,都觉得这时候他应该躲在自己的画室里,裹着小毯子哭呢,谁也没想到,人已经不见了。
大年初九下午,周律师准备好了离婚协议,先到医院找陆康南签了字,又带着助手开车往御澜庭别墅,找方柠也签字。
齐叔看到周律师便热情的把他让进屋:“周律来了,新年好啊,你这是来找陆总?不巧,陆总住院了。”
周律师回了礼,说:“我知道陆总住院了,我来找小方先生的。”
齐叔一愣,然后一脸疑问:“小方先生不在家,他应该在医院照顾陆总啊。”
周律师也是一愣:“不对啊,我这几天每天都往医院跑,就陆总入院当晚见过小方先生一面,就再没见过了,他没回家吗?”
周律师的心瞬间往下一沉,继续问道:“齐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直没见过小方先生吗?”
齐叔也察觉了不对,皱着眉认真的回忆:“我初七下午就回来了,家里没人,许岩给我发了个微信,说陆总住院了暂时不回家,我一直以为陆总住院,小方先生是一定会陪护的啊,没多想别的。”
“这都初九了,人失踪了三天愣是没人知道吗?”周律师从事法律行业多年,什么事情他都不觉得稀奇,他捏了捏手里的文件夹,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一改平时的沉稳,几乎是推着助手去开车,自己一拉车门坐进副驾,他刚想给陆康南打电话,手指头悬在屏幕上顿了顿,犹豫了。
陆康南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先找找人,周律师拨通了夏玉衡的电话。
“喂,周律,稍等……。”夏玉衡压低了声音走出会议室,找了个安静的空办公室才放开声音说话。
“夏助理,小方先生这几天跟你联系过吗?”周律没拜年也没打招呼,直接开门见山。
“初六晚上见过一次,后来就……周律的意思是?”
周律深吸了口气,说:“夏助理,小方先生不见了。刚才陆总让我去家里找小方先生签字,齐叔也说好几天没见到人了,你说这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怕陆总身体撑不住,还没敢告诉他。”
夏玉衡站在落地窗前打开窗子透了透风,能闻到下雪前的潮气,他心里预感到不太好,问道:“陆康南让你找柠也签什么字?”
“离婚协议,陆总已经签了字……,他要跟小方先生离婚。”周律师直言不讳。
一听这话,夏玉衡一阵耳鸣,怒气上头,气的说话声音都不稳了:“陆康南真是疯了,不能耽误了,周律你别担心陆康南了,他死不了。你立刻回医院把这件事情跟他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我把盛业这边安排一下,然后联系许岩再去找找。”
“好,我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再跟我联系。”周律师捏着那份离婚协议,心情非常复杂。
他是最清楚陆康南和方柠也是如何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但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陆康南都能把方柠也写进遗嘱里,怎么就不能跟人家好好过日子呢。
周律心情烦躁的在助理的胳膊上一拍:“开快点。”
周律师气喘吁吁回到病房的时候,许院长带着一众专家团队正在给陆康南检查。
病房里充斥着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血氧监控仪不时发出‘滴’的一声。陆康南的病服上衣敞开着,浑身皮肤苍白没什么血色,看起来是真的不太好。
许院长正在给他听心肺,陆康南看到周律师这么快就回来,心里忽然有些难过。算算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方柠也等于毫不犹豫的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他在心里自嘲的想:也对,给了那么多钱,谁都会心动吧,这样就好,对大家都好。
“辛苦了,周律。”陆康南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陆总,那个……。”话出口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律师,在场的人都能明白他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
“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身体刚缓过来一些,别太操劳了。”许院长无奈的摇头,带着自己的团队鱼贯离开了病房。
许岩以为周律师是有什么商业秘密要跟陆康南说,识相的也跟着一群人往外走,被周律师一把拽了回来。
“你干嘛?我不想听你念法条啊,跟念经似的。”许岩不满的说。
“闭嘴吧你。”周律师一反常态很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周律师刚想说话,陆康南却先开口了:“柠也直接就签字了?他有没有说什么?如果他还有其他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答应。”
许岩一头雾水:“什么意思,签什么字?”
周律师没看许岩,直截了当的对陆康南说道:“陆总,小方先生不见了,我去您家找他签离婚协议,齐叔说从初七就一直没看到人。我先联系了夏助理,夏助理给小方先生打电话,说是关机,夏助理应该一会儿就能过来,您说,这不会……不会出什么事吧。”
许岩心里一惊:“……嗯?离……离婚?”许岩说完,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此刻他万般后悔初六那天晚上没让夏玉衡跟着方柠也。
周律师一个劲儿给许岩使眼色,让他冷静。可陆康南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没听见许岩说什么。
陆康南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也给方柠也拨了个电话,还是关机。
关机就定位不了,陆康南本来想重新设计一个定位系统安在方柠也的手机上,可一直忙就没顾上,这回是彻底联系不到方柠也了。
他又给叶晓亮打电话,叶晓亮还在老家没回来,他派人去了方柠也父母的别墅,依然没有方柠也的踪影,陆康南彻底慌了。
“咳咳……咳咳咳……,他一个人能去哪啊,手绘屏没有拿走的话,应该不会走远吧,他不能不画画的。真是一点都不能听话,他又跑去哪了?不会有事的……,不会……。”陆康南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
许岩看陆康南脸色都不好了,攥着手机的那只手背青筋暴露,浑身微微发抖,许岩赶忙上前安慰道:“你别慌,实在不行报警吧。”
周律这种事见得多了,很快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说:“陆总,我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小方先生真出事了,这么多天过去,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现在还没消息,说不定就是好消息。您发给我一张小方先生的照片,我先找在市公安局的朋友私下帮帮忙,小方先生是成年人了,不一定会出事。毕竟离婚这种事,一时半刻的谁都不好接受,又这么突然,他心情必然不好,躲起来清净两天的可能性非常大。”
陆康南本不是遇事惊慌的性格,但病来如山倒,谁都抵抗不了生病的折磨,所以陆康南的意志力比平时差了狠多。
周律师的话好像让他看到了希望,抬起头械性的点了点:“那麻烦周律了。”
可陆康南在自己的手机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张方柠也的照片,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有他的照片,我竟然没有他的照片……。”
“他微博上有,我来,我来,陆总你千万别着急。”许岩急于将功补过似的立刻把话头接了过来,在方柠也的微博上截取了一张漫展上拍的照片发给了周律。
“好,我这就去安排一下。”说完,周律师转身出了病房。
此时,宁海市城郊一栋毛坯别墅的地下室里,方柠也虚弱无力的躺在一张床垫上,床垫是新的也很干净。屋内四面都是水泥墙,唯一的只有一个巴掌宽,小手臂长的通气窗被焊上了铁栏杆。
室内并非没有暖气,但温度很低,从他清浅的呼吸中可以看到一团团飘渺的白雾。
微弱的光线透过窗玻璃落在方柠也身上,他单薄的只有一点点起伏,麻醉他的不知道是什么药物,但让他头晕恶心了好久才缓过来。
方柠也现在整个人看起来甚至不像是活人的样子。
这间地下室的棚顶上只有一盏临时安装的灯泡,到了夜间只有一豆昏黄,北风吹过通气窗会发出呜呜的响声,窗外的野猫整晚嘶叫不止,整栋房子阴冷而恐怖。
围着那张床垫,放了很多面包,饼干等方便食物和水,方柠也害怕食物和水里面有不安全的东西,所以一样都没有动过。
将近三天没吃没喝了,方柠也的血糖低的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脸色和唇色都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的都是一丝丝的血口子。
他在初六那天晚上离开家没多久,就被绑了。
当晚他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就在一个巷子里,冰凉刺鼻的药水捂住了他的口鼻,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方柠也不知道这些绑他的人要对他做什么,他开始还跟那些人商量放他走,还试图求救,但根本没人理他。
没有放走他的意思,也没有人理会他,更不知道明天等着他的是生是死,钝刀子割人最痛苦。
随着身体的衰弱,方柠也的求生意志逐渐降低,他好像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被绑来了,他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办法与绑匪谈判。
方柠也绝望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他麻木的躺在那等待着自己衰弱而死,因为他知道,所有人都抛弃了他,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人会来救他了……。
第52章 折磨
把方柠也绑来的人对他还算客气,除了强行拿走了他的手机,没对他动过粗,也没绑着他,一日三餐按时开门给他送饭送水。
饥渴难耐,胃部灼痛都不是最折磨人的,看守方柠也的人都是满头杂色挑染的年轻小混混,虽然没人跟方柠也说过话,但他们看着方柠也的眼神却都带着几分猥琐。
好像一群被戴上了无形止咬器的饿狼守着一只软萌可爱的小兔,近在咫尺却无法下口。
因为晚上害怕睡不着的时候,方柠也可以清晰的听到大门不时轻轻打开一个缝隙,有人站在门口对着他喘着粗气自娱自乐。
每到这时,方柠也都将头埋进羽绒服的帽子里,紧闭上眼睛连头都不敢抬。这种意淫般的监视让方柠也噤若寒蝉,连睡觉都不敢睡熟,更加不敢吃那些混混送来的食物。
即便是这样,应该有人下了死命令,所以那几个小混混没人真的敢碰方柠也,任由他在那里躺着自生自灭。
地下室这间屋子里有个不带窗子的卫生间,方柠也这几天度过的还不算特别太狼狈。
因为不吃东西,方柠也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透气窗外的方寸天空一动不动的躺着。
被关起来的第三天,紧锁的门外不时传来麻将洗牌的哗哗声,和男人们因为输钱而发出的粗鲁的叫骂声,不一会儿骂声停了,然后是凳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紧接着“咔哒”,门锁打开,方柠也顺着声音抬头看去,逆着光,秦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外面还有四个五小混混,趁着开门,伸着脑袋偷偷摸摸的往门里看。
低血糖几乎让方柠也失去了思考能力,但看到秦宴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忍着头晕,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往墙角里缩了缩,然后力气用尽,抱着自己的膝盖不动了。
从通气窗透进来的一线微光斜打在方柠也身上,细微的灰尘在光线中跳动漂浮,方柠也单薄瘦弱的好像一阵随时会消失的青烟,那是完全没有求生意志,任由宰割的样子。
但方柠也却不知道,他那种待宰羔羊般的模样对于秦晏来说,确是另一种符合他癖好的特殊冲击力。秦宴不说话,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一时间,七八个人的空间里一片死寂。
秦晏在自己的寸头上摸了一把,深吸了口气,走近几步,蹲下来看了看地上那一堆垃圾食品,又看了看方柠也惨白的脸色和嘴唇上的血口子。
原本就消瘦的人,三天没吃没喝,可爱的奶膘已经消失了,甚至脸颊都有些凹陷,方柠也眼下发青神情飘忽,被折磨的几乎脱了相。
秦宴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回过身几步走到门口,照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方脸男人猛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哗啦……嘭……。’那方脸男人连人带着麻将桌一起倒在了地上,那人长的很有特点,下颚骨极宽,整张脸看起来几乎就是个正方形,眉头处皱纹极多,看起来就是一副凶相。
“小秦总,别打……,有话好说。”那方脸男人应该是个小头目,手脚并用的从一堆绿色塑料麻将块中坐起来,冲着秦宴一边摆手一边后退。
方脸手下那四五个年轻小混混一句话也不敢说,贴着墙根灰溜溜的站着。
秦宴没听那方脸男人废话,迈着长腿两步上前,一脚又将那他踹翻在地,面色阴郁的一边狠踢他的腹部一边厉声说道:“大熊,我让你们看着他,没让你们虐待他,我有没有说过他对我有用,伤了一根头发都不行。你TMD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傻了,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秦宴那几脚差点把大熊的肠子踹出来,他捂着剧痛的肚子依然赔笑道:“没有,绝对没有,兄弟们不敢。我们给他吃给他喝,可那小孩儿根本都不碰啊。又不能打不能骂的,他三天不吃不喝,我们也怕出人命,这不是实在没辙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把您请来啊。”
“放屁,你们TMD都是傻的吗?你们长嘴不会问吗?他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去给他买,我没给你们钱吗?”
秦宴越说越生气,越喊越大声,肮脏的叫骂在空旷的别墅里响着回音。各种凹糟的事情积压在一起,让他压不住火上去又要打,被一起来的亲信及时拉住:“小秦总,灌溉事故的事儿,董事长还在气头上,您别在这时候……。”
秦宴深呼吸了两次,勉强稳住情绪,一甩手挣脱亲信的桎梏,把自己的车钥匙狠狠扔在大熊脸上,寒声说:“把我后备箱里的东西拿过来,把你们给他的那些垃圾立刻给我收拾收拾扔了。”
“是,是,这就去……。”大熊捂着肚子带着两个小混混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秦宴整理了一下衣服,收敛了情绪,再一次迈进地下室。
他把床垫周围的廉价矿泉水和山寨版饼干用力踢开,走近方柠也,蹲下来,轻轻捏着方柠也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冷笑了一声,说:“小柠也,你老公陆康南真不是白给的,能抓住我的把柄,把我秦宴搞的这么惨的人他是头一个,开年就送我们丽景一份大礼啊。”
方柠也一偏头想要挣脱秦宴的桎梏,被秦宴用力一把钳住下颚,扳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秦宴手劲儿不小,疼的方柠也发出微弱的痛吟:“唔……。”
方柠也这几天都没有手机,根本不知道秦宴在说什么,但他略带倔强的表情并没有掩饰住对秦晏的不信任。
这时,大熊战战兢兢的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了进来,是一家高级酒店定制的午餐,还有很多进口零食,现烤的甜点,还有水。
方柠也那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秦宴都有些于心不忍,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还是放开了手:“饿了吧,吃点东西,你不用怕,再不吃不喝的你就要死了,我只是想给陆康南点教训,可不是想让你去死。”
“陆康南怎么了?”听到陆康南的名字,方柠也的才缓缓的抬起头,三天来第一次开口,嗓音嘶哑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声音了。
“你还护着他呢,这话我得问你了,你俩好好的,干嘛离家出走啊,小柠也。”秦宴一句话捏住了方柠也的命门,他不敢说陆康南已经跟自己提了离婚。
方柠也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秦宴拧开一瓶水,瓶口悬空将水倒进自己嘴里先喝了一口,然后才递给方柠也:“你还挺聪明,知道那些渣滓给的东西不能吃。我给你总可以了吧,没下药,喝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就是委屈你几天。”
方柠也渴坏了,他对秦宴虽然也不信任,但总比那些混混强一些,他伸手拿过那瓶矿泉水,双手抱着仰头喝的一干二净。
因为喝的太猛了,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像困在沙漠里的小奶狗终于碰到了水源,猛喝一通后总算活了过来。
秦宴毫不介意的用手给方柠也擦了一把下巴上的水珠。
可方柠也戒备的往后又躲了躲,这种拒绝的态度让秦宴有些扫兴。
他把饭菜也打开递到方柠也身边,然后他点燃一根烟,伸开长腿坐在床垫边上,长叹了一声,说:“我这次是彻底从N市的地铁项目中出局了,陆康南真TMD是个这混蛋东西……,不过我得不到的,他也别想得到。”
“你要对陆康南做什么?”方柠也低声问。
秦宴听到方柠也提起陆康南就莫名的不痛快,他再一次看向方柠也,毫不客气的将一口烟雾喷在对方的脸上:“柠也,你在我手里,你猜陆康南那个唯利是图的奸商会不会为了你,退出地铁项目竞标?”
“不会……。”方柠也声音虚弱嘶哑,但语气斩钉截铁,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睛下面落下一片阴影,看起来极度的落寞消沉。
“看来是真吵架了,你一个小宅男十天半个月都不出门,想绑你可不容易,不过老天还是帮我的,盯你那么久,终于让我等到让你这个小兔子落单了。”
秦宴咬着烟,提着嘴角一笑,用他低沉质感的烟嗓蛊惑道:“陆康南那个人城府深沉,说实话,我也看不出他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心。柠也,你要不要利用这个机会,验证一下,自己在他心里到底几斤几两。反正我不会伤害你,我俩联合起来耍他一次。总让他一个人赢,那游戏多没意思。要是他在乎你,退出地铁项目竞标,你俩可就是同甘苦共患难了,肯定是大团圆结局啊。我也能顺便出一口气,我俩双赢,让陆康南那混蛋吃一次亏。”
方柠也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惨白着一张脸,身心疲惫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宴那双狼一样的眼睛没有放过这一细节,他继续试探着说道:“万一他要是不在乎你,你立刻跟他离。我还让你提前认清一个坏人呢,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你说是不是,小柠也。”秦宴把饭往方柠也手边又推了推。
方柠也惨然一笑,有气无力的说:“陆康南不会退出的,他不在乎我,你不用枉费心机了,要么放我走,要么就让我死在这吧。”
“小小年纪别死啊死的,人心难测,不试试怎么知道,等着,我给陆康南打个电话,我已经等不及了。”秦宴说完作势要拿手机。
方柠也一把拉住秦宴的胳膊央求道:“不要……,小秦总你放我走吧,别给陆康南打电话,他不会管我的,你什么都得不到。你已经违法了,别再错下去,我不会报警的,只要你放我走就好。”
秦宴狡黠的看着方柠也:“怎么?你还担心他?我听说复工第一天审计局就到了盛业,而陆康南根本没在公司出现,别人都觉得他是在躲,可我不这么认为。虽然我挺烦他,但我也不认为陆康南是个缩头乌龟。能让那个把盛业看的比命都重要的人连审计局的顾不上了,我更倾向于……陆康南的身体扛不住了,你说是不是啊小柠也。”
方柠也猛地抬头看向秦宴,整个人的状态忽然变的十分紧绷:“不是……,不是的,你放了我吧,我对你来说什么用处都没有,你总不能关我一辈子,你不会得逞的。”
方柠也三年来满心满眼的都是陆康南,感觉到秦晏要伤害陆康南,那句‘不是’几乎是下意识间的脱口而出。
秦宴将烟按灭在水泥地上,看方柠也紧张的样子,他对陆康南的嫉妒与恨意像火焰一般在他的心中越窜越高,他一挑眉,笑嘻嘻的对方柠也说:“宝贝儿,看来我是猜对了,欺负病重的陆康南,爽感加倍哦……。”
第53章 玩够就废了他(加更)
看方柠也即使自己被绑了,依然不顾自身安危的维护着陆康南,秦宴的神经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他一只手将方柠也两个纤细的手腕子叠在一起握在手里,用力往床垫上一压,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就要拨通陆康南的号码。
“不要,你不怕陆康南报警抓你吗?我对你没用的,陆康南根本不在乎我。”方柠也想反抗,可他再一次被抓着手腕压了下去,他太虚弱了,动一下都感觉头晕眼花。
秦宴趁着方柠也魂不守舍,在他惨白的脸上摸了一把,他暂时放下电话,目光定在方柠也白皙的脖颈上。
方柠也的喉结并不太突出,小小的一个。刚才的水流向他的脖子,湿润的皮肤还闪着微微的光泽,颈动脉规律的跳动着,像是将自己的致命之处暴露给了野兽的小动物,秦晏那一刻真的有立刻扑过去咬上一口的冲动。
秦晏喉头滚动,下面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抬了头:“妈的,陆康南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