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要派人将这金钱豹拉下去。
代川连忙制止道,“陛下作何这般着急?”
她高扬着下巴,环视大殿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夔子胥的身上,“代川早已听闻夔将军的威名,只是不知将军的本事。”
“这豹子是我父王列来的。”
代川指着金钱豹,看向夔子胥说道,“不知,将军的本事与我父王相比,该当如何呢?”
她看着盛怒的夔子胥,转而看向覃宏朗,“陛下可否让这畜生与将军比试一番呢,也好让代川瞧瞧将军的本事。”
此话一出,武将都被气得拍掌起身,文官也不由怒气上脸。
“你这是何意!”
“哪有与畜生比试的!”
“当真是荒唐至极!”
这哪是要比试?
这摆明是在折辱新覃的大将啊!
就在众人喧哗之际,覃宏朗却厉声打断道,“这里是让你们啷啷的地方吗!”
“陛下!她...”
“公主也是好奇罢了...”
覃宏朗无视众人的怒意,“都给朕坐下!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众人还想争辩,可又不能违抗圣意,只能不服气的坐下。
本以为覃宏朗会出言做主,却没想到,他却看向夔子胥问道,“将军意下如何啊?”
大殿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气氛都跟着凝固了。?
不仅是文武百官,就连几位皇子都难以置信的看向问话的覃宏朗。
覃宏朗见夔子胥不曾回应,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他正想以此问罪的时候,夔承平却突然开口问道,“陛下是想让子胥与这畜生比试?”
低沉内敛的声音,掷地有声的砸了下来。
覃宏朗却任不自知的板着黑脸,他只觉得夔承平想与自己对着干。
于是便施压的说道,“朕的话,什么时候还要问第两遍了?”
武将越发的愤怒,他们在心中咒骂覃宏朗的无能懦弱。
越发觉得他不过是个外强中干,只会拿权势来压能臣的昏君!
文官也是未曾想到,覃宏朗竟然会这般坦然。
他们的陛下,居然会任由元金的使臣,凌辱朝中的将军。
更何况,那还是他们功名显赫的大将军。
众人看向覃宏朗的眼神,都有了些许的变化。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覃修谨施施然的起身,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转移到他的身上。
就见他走到夔承平的身边,拿过他放在身侧的长剑。
‘锃!’的一声,覃修谨利落的抽出利剑。
他丢掉剑鞘,慢步走到代川的眼前,“公主想要比试?”
紧盯在她身上的视线,阴鸷冰冷又带着十足的侵略。
代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可一想到,自己仅仅被一个眼神吓到,她又握紧拳头,止住了自己后退的步伐。
“是啊!”
代川稳住身形,仰视着眼前的少年。
分明是少年的模样,可那眼神却黑沉的吓人。
巍峨的身躯笼罩在身前,让她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
“可是你们新覃无人,不敢比试?!”
她收拾精神,振作的嘲讽道,“在我看来,什么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也不过是虚名...”
代川话音未落,就看覃修谨举起手中的长剑。
她下意识的后退闭眼,四个使臣都跟着站起身来。
可没想到,他们听到却是,铁笼里头传来的呜咽般的惨叫声。
代川急忙睁眼,看向身侧,只见那只气势汹汹的金钱豹,被利剑穿透脖子,疼痛不已的俯趴在地。
百官哗然,覃宏朗更是惊得站起来。
“你...”
代川刚想质问,就见覃修谨猛地拔出利剑。
下一瞬,她就感受到脸上染上了一抹温热。
她慌乱的抬眼看向覃修谨,他的脸庞也溅上了大片的血液。
浓烈的血色顺着棱角的脸庞滴落,覃修谨撩开纤长的眼睫毛,不可一世的俯视着代川。
他气势张狂恣意,眼中满是对她的不屑与嘲讽。
那眼神让代川不自觉的呆愣在原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本王当有多难...”
覃修谨轻瞥一眼已经气绝的金钱豹,纨绔讽刺的说道,“不过是个随人摆布的畜生罢了。”
他背手收起长剑,转向覃宏朗,又成了一副乖顺的模样,“儿臣瞧这畜生皮毛不错,便厚颜问父皇讨个赏吧。”
这话把豹子一下贬低,甚至能品出几分不值当的意味。
他的话,若是单听确实让元金无颜,可与覃柏聿的话放在一起,倒是毫不出错。
覃宏朗原本有气,可听了他的话,便松下了肩膀。
他顺着覃修谨的话,状似指责的说道,“你若是喜欢,大可以问父皇要,怎地还伤了使臣送来的贡品?”
“上次的那个大虫,儿臣都不曾分到...”
覃修谨无辜的说道,“这次,可不得先下手为强?还望父皇成全。”
覃宏朗状似为难的问道,“公主,你看...”
代川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她看着覃修谨背影,慢声道,“既已赠与陛下,当由陛下处理才是。”
这场元金与新覃的暗中较量,便在覃修谨的一剑下化解。
代川身上溅了血,覃宏朗便吩咐宫人带她回去。
走之前,她深深的望了覃修谨一眼,才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
覃修谨看着身上的血污,顺势请求覃宏朗,让他出宫回府。
本想让他在宫中处理的覃宏朗,突然想到公主的存在。
又因着方才的事情,他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了覃修谨的请求。
早就猜到覃宏朗会答应的覃修谨,便笑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兴致盎然的踏上了回府的道路。
晚宴也在两个人离开后,照常举行。
‘哗啦!’
温热的水花四溅,荡起了波澜的涟漪。
代川将身体泡在铺满花瓣的池中,享受着黎勒的伺候。
她盯着池中倒映的水影,不知为何,眼前竟掠过的覃修谨的脸庞。
代川惊慌的抬手拍向水面,激起水花让那张夺人目光的俊颜,消失不见。
“公主?怎么了?”
黎勒轻按着她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没事...”
代川想了想,侧首问道,“方才那个...是谁啊?”
“自称‘王爷’,又是皇子的,怕是只有安王,覃修谨了。”
“覃修谨?”
代川楞了一下,“覃修谨不是傻子吗?”
她就是不关心的新覃的国事,也知晓覃修谨是个天生的傻子。
可方才那般气势的人,居然是个傻子?
说出去谁能信的?
“奴也不清楚,但奴好像听说,安王已经好了。”
“好了?就是不傻了吗?”
“您看他方才的模样,像是傻的吗?”
“也是...”
代川拨了拨眼前的花瓣,她突然开口说道,“你说,他与我可还相配?”
黎勒被她说得顿了顿,“公主的意思是?”
“我喜欢他!”
代川微扬着下巴,毫不掩饰的赞赏道,“你没瞧见他方才的气势吗?那才是男人该有的气魄!”
“话虽如此,可奴听说他是有王妃的。”
“他有王妃了?”
“是啊,而且是男王妃!”
可稀奇了呢!
“男的?男的能算个什么王妃啊?”
代川嗤笑一声,毫不在意的说道,“阿爸宫里头还有几个男的呢,见了我不照样得跪下磕头的?那只能算个宠儿啊。”
“可皇帝能同意安王入赘元金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
代川讽刺的说道,“瞧那皇帝没用的样子,别说跟阿爸比了,就是跟哥哥都比不上。”
“我还能怕他不成?”
她强硬的说道,“等那边的宴会散了,你把达西他们喊来,就说我有事跟他们说。”
黎勒见劝不住,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第77章 轻重缓急
覃修谨回到家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赵明熙,而是悄悄的进到湢间,洗去身上的污秽。
等重新穿戴整洁之后,下人便告诉他,王妃在库房的消息。
覃修谨便兜兜转转的来到库房。
打眼就看到赵明熙端着账簿,站在门口。
覃修谨猫着步子靠近,猛地抱住了他。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被吓了一跳的赵明熙,看到来人是覃修谨后,便随即关心的问道,“宴会不顺利吗?”
覃修谨简短的跟他说起宴会的事情,“那公主当真是娇蛮无礼,不过覃宏朗也确实是个废物,居然由着她来。”
“他就是害怕真打起仗来。”
赵明熙在听说‘比试’的事后,同样愤慨,“不过他确实中庸无能,只会‘窝里横’罢了。”
“不说他了...”
覃修谨锁着赵明熙的身体,慢慢悠悠的摇晃着,“泽昀可想我了?”
“才去了多久,我就想你啊?”
“可我都想你了。”
覃修谨从善如流的说道,“想得我饭都吃不下。”
赵明熙闻言,半眯起眼来,“安王殿下是想我了,还想些别的什么?”
覃修谨轻咬住他的耳朵,细细的碾着,“泽昀猜猜?”
赵明熙瞥了身侧两眼,见无人看他们,便抬手磨蹭两下他的下巴,“等我手头上的事办完再说。”
“什么事不能明儿再说的?”
“总得有个轻重缓急吧,你也...诶!你放我下来!”
覃修谨猛地抱起赵明熙,大马金刀的跨着步子往望泗园走。
“泽昀说的‘轻重缓急’,我这急得可不是一分半的。”
“你...”
赵明熙被他气笑了。
他抬手一拳捶在覃修谨的肩头,“慢些,我还能跑是不成?”
早知如此,就不该给他开这个荤。
被打也不生气安王殿下,笑容满面的扛着自己的王妃,快步跨进卧室的大门。
随着房门关闭的碰撞声,下人这才抬起脑袋,面色如常的继续方才的活计。
花霖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叹一声,对身侧的小丫鬟嘱咐道,“去把湢间的水换了。”
这段时日,湢间的热水就不曾断过。
看着小丫鬟的细胳膊细腿,花霖叹息的心道,‘要不改明跟主儿说说,再多招几个烧水的下人?’
让外院的那群汉子进来服侍,她怎么都放不下心。
可再这样下去,眼看着院里头的小丫鬟们,都要练出腱子肉来了。
她摇头瞧着,不禁有些心疼。
卧室的房门紧闭了三个时辰,直到三更的时间,才传来覃修谨餍足的嗓音。
“可烧水了?”
“烧了,王爷现在要用吗?”
花霖在房外应声道。
那头的声音静了半晌,过了良久,覃修谨才继续道,“把浴桶搬进来吧。”
“是...”
花霖赶忙吩咐起来。
丫鬟鱼贯而入,等屏风、浴桶都放置妥当后,再将烧好的热水,一一放入桶中。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花霖便再次关上房门,候在房外。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覃修谨撩开帐幔,起身下床。
累得动弹不得的赵明熙,不经意的瞄了他一眼,“衣裳呢?赶紧穿上。”
大冷天的,也不怕冻着了。
覃修谨毫不在乎的披上外衣,一个俯身将他抱起。
“一会儿还得脱,麻烦。”
他笑得随意,“再说,这除了泽昀,也没外人了。”
覃修谨抱紧赵明熙走到浴桶旁,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后,便解了他身上的毯子,把人轻放进浴桶。
他还饶有兴致的往桶里洒了几片花瓣。
赵明熙舒服的喟叹出声。
紧实的肌肉,在胸膛上优雅的起伏着,光洁的肌肤上,铺满了暧昧的痕迹。
仰起的颀长脖颈上,坠着大小深浅不一的红点,与红艳的花瓣互相映衬。
赵明熙疲惫的展开双臂,宽厚的肩膀,慵懒的仰靠着桶壁上,结实有力的小腿,时而掠起微荡的水花。
白皙的脸庞,染上粉红的桃色,唇下的黑痣越发的性感。
覃修谨看着他,越看越是心痒,他三两下脱去外衣,准备跟夫人来一场鸳鸯戏水。
眼瞅着他要进来了,赵明熙出声问道,“作甚?”
覃修谨双手扒上浴桶,理所当然道,“陪泽昀沐浴啊。”
“陪我?你就不怕这桶裂了?”
赵明熙斜了他一眼,自己什么体格是没点数吗?
体格还算装壮实的他,放在覃修谨身前,压根没点可看的。
心里不服,但确实比不上的赵明熙,只能以他是文臣,覃修谨是武将来安慰自己。
“要洗,去湢间洗,别凑着我。”
“泽昀...外头冷...”
覃修谨从善如流的撒娇,“你舍得我受冻吗?”
“这会子知道冷了?你不是爱敞着吗?”
“泽昀~我的好夫人~你就让我进去吧...”
赵明熙听这话,一下就想起,方才三个时辰自己所经历的。
他难得一次狠下心来,拒绝了覃修谨,“要不去湢间洗,要不就冻着,自个选吧。”
被拒绝的安王殿下,跟被遗弃的小兽一样可怜。
他眨着无辜且泛着泪光的双眼,以眼神责怪着安王妃的狠心。
可铁了心的安王妃,却像是瞧不见似的,只一心享受沐浴时光。
赵明熙算是摸清了覃修谨的路数,知道他一向喜欢顺杆往上爬。
若是不拒绝他,遭殃的也只会是他自己。
赵明熙的耐心在床上,已经被他耗完了,这会儿对覃修谨的撒娇耍赖,压根没半点怜悯之意。
安王殿下盯着铁石心肠的安王妃,是半点法子都用不上。
最后,他只能重新披上外衣,耷拉着嘴角,规规矩矩的在旁边伺候夫人沐浴。
等覃修谨把人伺候好,抱回床上,捻好被子后,那桶里的水已经半凉。
他没再叫下人进来加水,而是进去火速涮了两下自己,然后就急匆匆的出来。
等擦干净身子,覃修谨重新抱住自己的夫人,同他紧贴在一起。
抱得美人的安王殿下,不免‘委屈巴巴’的对安王妃,发出小声的控诉。
话里话外都在‘委婉’的指责,他不疼自己了。
被烦得闭不上眼,睡不着觉的安王妃,不耐烦的起身,敷衍的亲了他两口,并警告他闭嘴睡觉。
十分好哄的安王殿下,立马闭上嘴,美滋滋的抱着安王妃,边亲边拍,哄着让他入睡。?
底下的宫人,跪倒一片,皆是噤声低首,不敢言语。
邢嬷嬷觑着她的脸色,头一回不知该如何劝说。
夔芷卉拧眉怒斥道,“元金,当真是欺人太甚!”
竟想出让子胥与畜生比试的招数,对他极尽凌辱之意!
“娘娘...”
邢嬷嬷上前扶住夔芷卉,她挥手示意宫人退下,后又柔声劝道,“您先别动气...”
“本宫如何能不气?!”
“这事是他们做得不对,但到底是被安王化解了。”
“化解又如何?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想出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来。”
夔芷卉顺着邢嬷嬷的搀扶,坐回榻上。
她喘低喘着怒气,讽刺道,“覃宏朗真是窝囊,居然由着元金这般凌辱有用之臣!”
“娘娘!”
邢嬷嬷四下瞧了两眼,“当心隔墙有耳啊...”
“便是被他听到又如何?!”
夔芷卉斥道,“覃宏朗竟然这般配合元金折辱本宫的弟弟...”
她握住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他是忘了自己怎么坐到这个皇位上了吗!”
邢嬷嬷轻抚着她的后背,“娘娘,您先消消气,莫要被那起子人,伤着自个的身子。”
“说什么伤不伤的话,覃宏朗怎地不知这般会伤夔家的心?”
夔芷卉厉声道,“本宫看他是真想让那畜生与子胥较量,若是有了万一...”
她顿了顿,到底没把晦气的话说出口,“便能得偿所愿了,他还真不怕夔家造...”
“娘娘!”
邢嬷嬷赶忙打断她的话,急切的劝道,“这祸从口出,娘娘莫要被人抓着把柄了!”
夔芷卉闻言,也稍稍冷静了下来,“父亲如何说的?”
“老爷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邢嬷嬷重新给夔芷卉斟了杯茶,她递上玉盏,低声说道,“这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但陛下在百官心中的威望,怕是也淡了。”
夔芷卉端过茶盏,讥笑的说道,“那是自然,毕竟任谁都不想要个窝囊废的皇帝。”
这事若是真论起理来,对他们夔家倒是没什么损失。
反倒是会让百官对覃宏朗,失望透顶。
对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他都不曾出面袒护,反而是助长他人的威风,那要是换作别人...
想到这,夔芷卉嗤笑的啐了一声,“蠢货!”
她轻抿着茶水,沉思片刻道,“谨儿...还在生本宫的气?”
邢嬷嬷脸色一僵,随后讪笑的说道,“安王怎会与娘娘置气呢。”
“本宫的儿子,本宫怎会不知?”
夔芷卉放下茶盏,看向邢嬷嬷,忧愁的问道,“妈妈...你说谨儿...是不是真喜欢上赵明熙了?”
“娘娘莫要瞎想了,安王最是懂事识体的了。”
邢嬷嬷笑着说道,“便是喜欢又如何,为了那个位置,安王也清楚要怎么做的。”
“可本宫这心...不知怎地就是放心不下...”
夔芷卉抓着邢嬷嬷的手,哀愁的说道,“本宫总觉得谨儿不似从前了。”
“安王已经十七了,这年长一年,就会变一年。”
邢嬷嬷轻拍着她的手掌,柔声道,“但再怎么变啊,安王还是娘娘的孩子啊...夔家的血脉怎么都不会变的。”
“妈妈说的是,是本宫多虑了...”
“娘娘就是近日事多,太过劳累了,才会瞎想的,娘娘也该歇歇了。”
“本宫怎么能歇得住呢?”
夔芷卉讽刺的笑道,“不过是帮衬着说了句话,覃宏朗竟觉着覃柏聿的好了似的,留了他谈话。”
她泄气的说道,“说不准再过个几日,他就要解覃柏聿的禁了。”
如夔芷卉所料,之后的几日,覃宏朗都以待客为由,免了覃柏聿的禁足,让他好生款待元金的使臣。
覃柏聿也想借此机会,好好表现,重返朝野。
可不论他如何使出解数,代川都是兴趣缺缺的不甚搭理。
她一心想着与覃修谨见面,可使臣却竭力阻拦。
在宴会当晚,代川就召来使臣与他们说了自己的心意。
可使臣听到后,都纷纷摇头,不甚赞同。
那位叫做达西的使臣,更是苦口婆心的说道,“安王的身份,与公主并不适配啊。”
“怎么不适配了?”
代川不服气的说道,“他是王爷,我是公主,该说般配才对啊!”
“可他是新覃皇后的儿子,还是大将军的外甥!”
达西为难的说道,“公主是忘了方才是如何为难大将军的了吗?”
“我...”
代川撇着嘴说道,“我哪知道他会是将军的外甥,此前都说覃修谨是个天生的傻子,谁能想到他会是那个样子的...”
她瞪着眼气道,“我不管,我就要覃修谨!”
“可是...”
“这新覃就他配得上我!我就要他!”
“公主...您这是在为难臣啊...”
“我走之前,阿爸都说了,只要我看上的,他就能给我要来。”
代川傲气的说道,“凭什么覃修谨不行了?我就喜欢他!”
“这这这...这不合规矩啊...”
达西愁苦的说道,“安王都已经有王妃了,公主难不成想去做小?”
“王妃罢了,废了不就好了。”
代川毫不在乎的说道,“哥哥不就是这样,喜欢哪个,哪个就能是王妃,不喜欢了就直接废除便是。更何况,那安王妃不过个搬不上台面的男人,算得了什么?”
“话虽如此,可新覃的规矩与元金的不同,而且金王也不会想让公主,与成过婚的男人结亲的。”
“瞧不上,你们要说,瞧上了,你们又不肯!”
“公主,您就再瞧瞧嘛,今儿就见了一面,能说得来什么看不看得上的?”
代川气愤的扭头,不想听。
达西便和黎勒几人,好言劝说。
轮番劝诫下来,代川总算是暂且收心,点头答应了。
这几日,她虽然兴致不高,但好歹没再说过什么,要找覃修谨的话。?
覃柏聿为了重回朝野,极尽思绪想要讨好代川。
最后还是觉得代川应该会喜欢骑马涉猎一些,便想着安排她去行宫的猎场玩玩。
他趁着下朝的时候进宫,找覃宏朗商议。
覃宏朗听到他这个提议后,不过片刻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带着几个皇子一起...”
他想了想又加了句,“还有几个公主...都一块去玩玩吧,老是憋在后宫,也不舒坦。”
覃柏聿一下就明白了覃宏朗话里的意思。
公主只怕是用来当障眼法的,皇子才是里头的重中之重。
他颔首道,“是,儿臣这就去安排。”
“记得叫上少桦。”
覃宏朗在他临走前,嘱咐了一句,“平日里,他老是闷在后宫的,该出来走动走动了。”
覃柏聿脸僵了一瞬,但很快收敛的说道,“是,儿臣会与他说的。”
覃宏朗想想,还是觉得不妥。
“陈德海。”
覃柏聿想要出声阻止,可覃宏朗已经开口。
“奴在。”
“你亲自去慧嫔那,找少桦说说吧,顺便让内务府给他多置办几件衣裳。”
“是,奴才遵命。”
陈德海笑脸盈盈的走下高台,侧身抬手道,“二殿下请。”
覃柏聿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可现下他无法反驳,只能先跟他离开。
而皇子和公主,陪同代川去猎场游玩的旨意,也很快就传到了各宫。
陈德海更是难得来到慧嫔宫中,亲自告知她这事,明里暗里的让她多上上心。
还让内务府的宫人,提前送来了冬衣。
靳书慧把陈德海送走后,便派人叫来覃少桦问话。
久居深宫,不甚出门的她,都能从其中寻摸到些许覃宏朗的意思。
靳书慧拉着覃少桦,低声问道,“那公主可是要在新覃选驸马?”
覃少桦闻言一顿,随后老实的颔首说道,“是有这个意思。”
靳书慧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陛下的意思,可是让你与那公主...”
覃少桦面无表情的说道,“父皇确有此意。”
不过这几日,都没有好的时机,让他与公主接触,再加之...覃柏聿在其中阻扰。
“若真是如此,那你可能借此机会,离开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