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大家收起卷轴。
“进。”
大哥的声音传出来，舒千方推门进去，手里拿着卷轴，看见里面有好几个人，有些犹豫要不要私下再找个时间说。
“小少爷有事情要跟大少爷说吗？”秦瑶第一时间察觉出来他的想法，把钩索往后腰一挂，拉着老马和小方往外走，“那我们就不打扰。”
“我的法杖我的法杖。”小方的衣服被揪着，倒退着指着桌上的法杖。
秦瑶抬脚一勾，把法杖勾起来丢到小方手里：“走了。”
池璟也善解人意地走出去，关上门在附近当守门员，回头一看，秦瑶几个也好奇地在不远处张望。
屋里，舒千方言简意赅：“我找到妈妈了，在生活界。”
“什么？！”舒千客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眼神惊喜，“什么时候？”
“刚刚，用卷轴找的，ID是5882。”
“爸爸呢？”
舒千方眼神有些黯淡：“还没找到，等找到妈妈就知道爸爸的下落了。”
舒千客意识到了什么，带着几分安慰道：“没关系，现在还不急，等以后三界融合了，我们就能去找爸爸妈妈了。”
“我就来告诉你这件事。”舒千方急着回去给妈妈准备礼物，“我先回去了。”
“等等。”
舒千方回头，有些好奇。
“以前的事情，是哥哥不好。”舒千客轻声道歉。
“什么事情？”舒千方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道，但你好像一直在生我的气，无论是哥哥做了什么在无意间伤害了你，哥哥给你道歉。”
舒千方认真地看着他，那双向来被家里宠得不知世事艰难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复杂：“你根本不懂。”
“我需要懂什么？”
舒千方摇头，准备离开，但只走了半步又回头：“我现在比较相信缘分这件事情。”
舒千客有些疑惑，不懂他在说什么。
“或许是我们没有很深的兄弟缘分吧。”舒千方轻声道，“其实我一开始还挺喜欢你这个哥哥的。小时候，爸爸妈妈跟我说，哥哥比我大十岁，以后要给努力工作挣钱养家，我一直觉得你很辛苦，很心疼你。”
“那为什么……”
“因为等我长大一点之后，所有人都说我不如你，这让我有一种永远生活在你阴影里的感觉。我只是考年级第二，就要跟你以前年级第一的成绩比，说我以后比不上你，我拿了第一，他们又说我分数没你高，还是比不上你。我性格骄纵，他们说我性格比不上你，我收敛骄纵，他们又说我没出息，没有一点你以前的风范。我读的小学，初中，高中，都跟你是一个学校，从老师，到学生家长，再到亲戚，邻居，他们都拿我跟你比，说我注定只能当个不学无术的少爷，还说爸爸妈妈是怕我们兄弟阋墙才故意把我养成这样的。”
“我不知道。”
“你知道。”舒千方眼眶微红，“因为你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在贬低我，你也在贬低我，只是没有其他人说得那么难听，你总是觉得我什么事情都处理不好，别人说得多了，你也信了，也这么认为。”
舒千客呐呐无言。
舒千方垂眸，声音起伏不大，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爸爸妈妈跟我说，我没必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们在外人面前会维护我，渐渐地我就听不到这些声音了，我开始意识到，原来他们本身就身怀恶意，所以我也不在乎他们说的话了，我在家也过得很开心。”
“但我没想到。”舒千方抬眸看向他，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点，但情绪波动还是不明显，只是单纯强调，“我没想到别人闭口不谈了，你一回家就教育我要听话要长大不能老是依赖父母，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却觉得我不懂事，在别人面前还说让他们以后多担待，从此以后，只要我们在一起而爸爸妈妈不在场的时候，这些声音又再次出现，就好像你给了他们底气一样，这样的你，真的很难让我不讨厌。”
“你讨厌我？”
“以前有一点点吧。”舒千方并不掩饰，“但我知道你也是真的为我好，只是用不对方法，性格使然的事情我也不能怪你，所以我也觉得你没那么讨厌。把你在我心里的重要性下调之后，我发现全世界都棒极了，从那之后我就知道，有些感情是不能强求的。”
他没说自己这位亲大哥，曾经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唯一讨厌的人。
那些出口伤人的人，他们的恶意不过是因为嫉妒、眼红，生活不如意，也或许是想看他们兄弟因此上演反目成仇的戏码，他知道没必要去在意，但自己亲大哥的所作所为，才是曾经伤他最深的。
当他放下这份亲情，他就过得很开心了。
而舒千客，他似乎很惊讶，表情有些受伤，又有些怅然。
“你以前没说。”
“一开始我是想说的，但你每次一回家就会问我在家有没有麻烦邻居什么的，渐渐地我就不想说了，也不在乎你是不是会意识到自己做的是错的。”
舒千方微红的眼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事实上，跟自己哥哥坦白这件事，就像他想象中那样，并不是很难过：“所以我们就保持纯粹的亲情关系就好了，我知道我们是亲兄弟，但明算账吧。”
“我也不想这么小气的，但人嘛，活着不就图一个开心吗？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因为想让你弥补，只是我觉得现在世界都这样了，说不定哪天就出意外了，还是早点说清楚，大家各自安好比较好。”他脸上重新带上了轻松的笑容，轻轻一鞠躬说了句我去休息了，转身往外走。
“抱歉。”身后传来舒千客低沉的声音。
从小到大，你说的最多的都是抱歉，但有哪一次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呢？
现在意识到了，我也早就不在乎了。
看着他脚步丝毫不停顿地往外走，舒千客明白，原来他早就失去这个弟弟了。
只是……
“能听我说一句吗？”
舒千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示意他说。
“你似乎很信任池璟。”舒千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像说教，“我看他年纪和你差不多，应该没那么复杂的心思，但你们身处高位，人心隔肚皮，以后你也要留一点心。”
“这种事情，爸爸妈妈很小的时候就教过我了。”舒千方持不同的意见，“他很好。”
“我说的是以后。”
“他以后也不会。”舒千方肯定地摇头，“爸爸妈妈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感情是最不牢靠，但又最稳固的东西，他们说，对一些身边没什么朋友，喜欢用冷漠去包装自己的人来说，一旦得到了感情，这就会成为他们最珍视的东西。而要想得到他们的信任，在他们年轻，还没学会如何完美伪装自己的时候是最容易的。”
舒千客有些震惊，似乎第一次认识他曾经认为很傻很天真的这个亲弟弟。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那么卑劣去骗别人的感情。”舒千方的眼睛透着一股天真，“我也付出真心了呀，那他还以真心，对谁都很公平。”
“你……”
看着他眼中震惊之余，还对池璟抱着一丝怜悯之情的舒千方，舒千客耸耸肩，开门走出去了。
他没说，池璟也很聪明。
或者说，他们两个的想法都一样，当时他们看到彼此的天赋和职业的时候，就默契地去尝试付出自己的真心来稳固他们的合作了。
舒千方也是第一次这么做，他也不清楚现在池璟对他是真情还是出于利益的假意，但他相信，哪怕他们最后没在一起，池璟也不会伤害他的。
他也不会伤害池璟。
这或许就是，生死之交带来的安全感吧。
不过，这些话他不觉得需要跟别人解释，甚至这辈子，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摊开来讲，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
池璟看到他走出来，还是笑着的，以为两兄弟聊得很不错，十分高兴地走过去：“怎么样？你大哥知道你妈妈的消息也很开心吧？”
“知道这个消息他当然很高兴啦。”舒千方笑着点头，看他要回头，皱了皱鼻子拉着他的手臂离开，“走了，回去睡觉了。”
“哦。”
走了一段路，池璟好奇地回头往船长室看，却发现门已经关上了，他没有多想。
次日，船只靠岸。
舒千方两人一下船就听到了一种十分诡异，像是猛兽发出来的呼吸声。
就如通知里说的那样……
【听，野外似乎传来了恐怖的呼吸声……】
可能是因为海上没有城市，这种季节BOSS攻击前的呼吸声提示并不会在海上响起，但只要踩到陆地上，所有玩家，包括NPC都能听到。
按照论坛里所说，这种呼吸声每个地方的大小都不一样，但有一点，那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呼吸声响起的频率会越来越快，并且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就像是随时在所有人头顶悬着一把剑，剑还晃晃荡荡发出声响，声音越来越大，似乎随时都能落下，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下。
这一天里，舒千方他们已经通过论坛得知距离登岸点最近的主城到底在哪里，一下船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虽说两兄弟没办法像其他兄弟那样亲密无间，但舒千客依旧决定去艾尔利发展。
他知道，弟弟已经原谅他，并不需要他这个哥哥了，但他还是想学会如何当一个合格的，不讨人厌的哥哥。
而且他听池璟说，他们准备去找一到两个坦克队友，要求还挺高。
虽说他如今在种花区没有什么人脉，但之前他在澳区那边遇到过一个坦克，因为得罪了当地的势力，去了好几个城市都过得不太如意，或许他也可以拜托那边的朋友帮忙问一下。
而且之前的通知里，很明显神级血脉可以被抢走，虽然他没看过两人的面板，但舒千客相信，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他们是神级血脉了。
有他在的话，或许也能帮忙处理一些不长眼的人。
【看，低级野怪开始躁动了，或许幕后主使已经不远了】
以往系统通知不是早上就是晚上出现，今天不早不晚的，下午三点就突然出了个系统通知。
各大主城人心惶惶，哪怕是目前公认的发展界第一主城艾尔利也显得十分惊慌。
细密小雨之中，艾尔利城墙之上，贡献榜前二十的团队尽数到达，所有人都撑着雨伞，紧张地看着前方的野区，一群巴掌大的小松鼠正红着眼睛冲向城门。
艾尔利的玩家们紧张地来到城墙附近，发现只是一些一二级的野怪，又慢慢放松下来。
“没事没事，前菜而已。”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BOSS马上就出现了。”
“两位老大哥回来没有哇？好像没听到消息？”
“感觉星火团那边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舒大佬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
“其实我觉得就算舒大佬他们不在家，以星火团的实力，应该也能带我们打季节BOSS吧？这才第一次BOSS攻城，应该不会太厉害？”
“该说不说，我觉得吧，还是老大哥在家我比较放心。”
大家口中的星火团就是赵洲烟、陆青院和黄飞昊他们的队伍。
继上次通天塔通关之后，三个队伍已经正式合并，目前已然成为艾尔利断层领先的第二团队，星火的意思就是希望，现在手底下已经有差不多一百个团员了，实力都非常不错。
至于第一团自然是两位老大哥了。
星火团目前以赵洲烟为首，陆青院是二把手，黄飞昊是三把手。
之所以分个一二三，自然不是他们觉得彼此的实力分出了个一二三，而是因为赵洲烟是退伍军人，本身就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大局观也很不错，适合当领头羊。
黄飞昊则是自愿认领老三的身份，虽说他的年纪比两人都大，但以前他就是半个混混，书读得不多，但他很尊重读书人，觉得他们知道的道理多，眼界宽，身份比自己高一点也没事。
此时面对“前菜”的攻击，都不用赵洲烟发话，其他团员就顺手带人把这些小怪清了。
不过大家心里都知道，前菜都上了，主菜估计也不远了。
“池大佬他们那边怎么说？”陆青院轻声问。
“让我们按照情况先组织人手，一切听我们安排，给他们留位置就行。”赵洲烟看了一眼池璟回复的消息。
“啊？他们不指挥吗？”黄飞昊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感觉有点忐忑啊。
“他们没办法实时掌控这边的情况，就交出指挥权了，让我们先指挥，后面他们回来，由池大佬带我们打BOSS。”
“大概多久回来？”
“十个小时吧。”
“十个小时。”陆青院心里琢磨这时间是长时短，他们也没打过季节BOSS，也不知道什么时候BOSS才会出现，“但愿来得及。”
“我们星火团也不差，要是这BOSS还得靠老大哥才能打，那其他主城肯定也要G。”赵洲烟安抚道。
“以前各大主城都没塌，没道理我们来了就抵御不住野怪的攻击。”黄飞昊闻言，心情放松了一些，“安啦安啦，再不济还有NPC嘛。”
他不说还好，一说，赵洲烟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我听说以前季节BOSS来的时候，NPC都会提前组织人手，现在他们有动静吗？”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大了。
“没有。”就当独狼突然在角落里肯定地回答。
众人咽了咽口水，对视一眼，立刻围坐起来商量对策。
“百花宫，你们离NPC的居民区比较近，麻烦派几个人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知道。”徐思宫立刻让人联系手下的团员。
“每个团都再加派几个斥候去周围打探情况，BOSS一露面，立刻回报。”
“明白。”
“统计玩家们的职业，分守城的第一梯队，第二梯队，打BOSS的尖刀队。”赵洲烟出身部队，曾经也是去演练过的，但打游戏也是第一次，说到一半就卡壳了，“还有……”
黄飞昊等了一会儿，接过话头：“一般游戏里的怪物攻城都分小BOSS和大BOSS，我们也要分人去处理，还有精英怪也要注意。”
“等级怎么分配？”炮台团问。
众人讨论的声音突然停下来，目前他们等级都是三十几级，还没有一个是四十级的，各团打的BOSS，像百花宫、胜利村这些，都是打三十级BOSS，星火团能打三十五级，努努力，付出点代价也能打四十级。
但是季节BOSS是多少级？会带多少小弟？小弟的等级分布又如何？
“NPC的等级可是很高的。”就当独狼在一旁提醒，“以前他们守城都很艰难，可能季节BOSS的实力并不是根据我们来调整的。”
众人觉得这话很有道理，这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游戏，这游戏耍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样吧，先把大家的实力分好层次。”赵洲烟定下章程，“去找NPC问话，看看以前的季节BOSS攻城是怎么样的。”
“我们这段时间打听过。”胜利村村长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但是他们给的答案很模棱两可。”
“怎么说？”赵洲烟抬头看去。
其他人也紧张地看着他。
“所有敌对野怪的心愿都是摧毁通天塔，他们的攻势犹如狂风骤雨。”
众人皱眉，这话可以理解为，守城难度很高，压根不管玩家水平如何，就要以最大的努力摧毁通天塔，当然这样肯定超出了玩家目前的水平，也是他们无法解决的。
也可以理解为守城难度是玩家目前的水平比较难解决的，需要爆发小宇宙才能解决。
“我感觉老大哥他们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他们既然有把握解决季节BOSS，或许清楚是怎么回事？”陆青院觉得这么讨论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把时间花费在更实际的事情上。
众人闻言，快速定好一些他们目前可以做的准备要如何去分配，然后分头去确定他们目前还不确定的事情。
荒芜的旷野上，两只巨大的饕牛奔跑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的跟地震一样，如果从天空看，还能看到一阵阵灰尘。
两只牛牛跟了舒千方他们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升级，牛牛们也能加经验，此时已经各自升了一级，敏捷比之前多了十几点，三百多的敏捷跑起来，两旁的景色根本看不清，全是残影。
甚至因为速度太快，迎面而来的风也是又快又急，他们只能用力抓紧安全带，前方的路也很难来得及看清，戴着防风镜也得眯着眼睛看路。
本来他们是开车的，毕竟现在季节BOSS还没出现，还有时间。
但开了一段路之后，舒千方想到界门破损，生活界都出现季节BOSS的事情，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坐牛车好一点。
池璟察觉到有人给自己发消息，下意识打开，看到赵洲烟给自己发了一堆的文字，密密麻麻的消息，看得他头晕。
“赵洲烟给我发消息了。”因为牛牛们的脚步声太大，他还得拼命喊才能让舒千方听到。
他本来想打字的，但是这牛车太颠簸，系了安全带也感觉一放手就要飞出去，所以他干脆就用喊的。
第一时间把消息转发给舒千方后，他才从最开始仔细看。
这些都是目前艾尔利的情况，此时，那边已经有野怪开始攻城了，虽然是一些还没靠近就被解决的低级野怪，但后面肯定会有更多更高级的野怪出现。
中间是他们做了哪些安排，末尾是他在问关于季节BOSS的信息。
这池璟哪知道，什么等级，实力如何，带多少兵，他又没见过。
舒千方抓着安全带，身体随着哞哞公主的跑动而起伏。
“所有敌对野怪的心愿都是摧毁通天塔，他们的攻势犹如狂风骤雨。”他仔细咀嚼这句话，感觉是一种暗示。
“你在说什么？”池璟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没听到就大声问了一句。
“我说胜利村农民他们从NPC那里得到的那句话！”
“这句话怎么了？”池璟没有看过去，半眯着眼睛，努力分辨前方的路。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就是季节BOSS实力的答案。”舒千方大声回答。
“看不出来吧。”池璟皱眉，“我只能看出来，一些中立生物，特殊野怪不会对通天塔造成伤害。”
“你觉得人类的潜力怎么样？”舒千方大声问。
人类的潜力？
池璟竖起大拇指：“杠杠滴！”
“圣徒里索是不是人类？！”
池璟想了想，觉得圣徒那一身的骸骨和皮肉跟人类也没什么两样，又点头：“应该是！”
“那为什么上一代勇士还会失败？”舒千方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光是发展界就至少有千八百的主城，三界加起来也有好几千吧？为什么他们会沦陷？我觉得如果一开始就按照人类玩家的实力来安排季节BOSS，那应该不会失败，除非有他们无法处理的事情发生了！所以，这季节BOSS攻城的难度，是不是根据NPC或者城市的实力来的？”
池璟觉得这话有道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太简单了：“不是还有个怪物大本营吗？游戏还设置了界门，肯定是用来把控难度的，可能是圣徒他们在大决战的时候出问题了？”
好像也是啊，舒千方轻轻点头。
“而且你别忘了，现在只是季节BOSS，还有区域BOSS和世界BOSS没出现呢！”池璟再次补充。
舒千方觉得他说得很对：“那就是按照玩家实力？”
“我感觉是，但我不敢保证！”池璟也不敢这么回答，一字一句说得又大声又慢，“野怪的使命就是摧毁所有通天塔，目前来看至少有两代勇士来到了纳瓦罗，哪怕我们只是第二代，但上一代怪物阵营都赢了，还被游戏给‘重启’了，你觉得怪物阵营会甘心吗？
你看我们遇到的特殊BOSS，几乎都有灵智，怪物大本营那边肯定有更多的聪明BOSS，他们上一次和游戏斗智斗勇赢了，这一次肯定有更多准备，优势其实是在怪物阵营而不在玩家阵营！
就算季节BOSS是按照玩家实力来分配，但如果我是怪物阵营，肯定留有后手，更何况现在界门出现问题了，我觉得肯定会有特殊情况发生！”
舒千方竖起耳朵仔细听，一边听一边点头，学着池璟去换位思考：“这是第一次季节BOSS攻城，如果我是怪物阵营，我肯定有目标，比如至少要摧毁多少通天塔才算达标！”
“对！我也这么觉得！”池璟重重点头，“你先让他们去问一下德蒙先生，NPC为什么不集结兵力！”
“第二代勇士的事情，要跟赵洲烟他们说吗？”舒千方想让大家更加戒备，但又怕大家承受不住。
“战前别动摇军心，后面我们回去了再看看情况吧！”
“好！”
在池璟的吩咐下，牛牛们的速度变慢了许多，他给赵洲烟发完消息之后，牛牛们又再次提速。
【野外的BOSS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下午四点，通知声再次响起，各大主城的城墙外，首次出现五级BOSS的身影，很显然，今天季节BOSS大概率是真的要出现了。
此时，池璟他们还在路上。
艾尔利，百花宫的人终于打听到了消息，徐思宫怀着沉重的心情跑到城墙上：“打听到了，NPC不参与主城战争。”
本来他们是去问其他NPC的，但NPC都不想搭理他们，后面得了提示去问德蒙先生，又根据提示去问执政官艾路，结果却得到了这个回复。
“什么？！以前他们不是一直在守护主城吗？”赵洲烟顿时觉得自己被坑了。
他们愿意来艾尔利是因为什么？一个是因为想抱老大哥的大腿，另一个就是因为知道NPC会守护主城，而艾尔利是个大城，所以他们才过来的。
结果，现在两条大腿瘸了一条？
玩呢？！
胜利村村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无奈，把自制的烟斗往手掌上磕，沉声问：“原话是什么？”
“还不到我们出手的时候，如果你们连区区季节BOSS都无法解决，那么我们会考虑是否对你们投以信任。”
“我……”黄飞昊下意识想口吐芬芳，但强行忍住了，只是非常不满地抱怨，“说得好像我们愿意来一样，这又不是我家，我们帮他们守家，他们还逼逼赖赖，什么东西。”
“而且……”徐思宫欲言又止。
“说吧，还有什么？”
“我们跟那个执政官艾路说，现在舒大佬他们不在，如果主城居民不愿意提供人手，希望他们提供一些物资。”
看着她的表情，大家知道，肯定被驳回了。
“然后呢？”赵洲烟深呼吸。
“然后，他们说……”徐思宫想起那个艾路倨傲的模样，有些不舒服，“他们说，你觉得，季节BOSS是对舒千方和池璟两位勇士的考验？我想，更需要经历风雨的是你们这些蜗居在主城中的勇士，而非走得更远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