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谦之神情大骇,立时便要去抢那绢帛,白清玉“嗤——”一抖手腕,长剑出手,组拦住闵谦之,不让他靠近梁羡,淡淡的道:“后退,大行人,白某的剑可不长眼目。”
闵氏族人震惊的看着梁羡手中的绢帛:“这……这是老宗主的印信!”
“快看,当真是老宗主的印信!”
“是老宗主的遗书!”
“遗书上写了什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堂爆发出惊骇的呼声:“闵谦之竟不是老祖宗的儿子?!”
“什么?!闵谦之不是老族长唯一的嫡子么?”
“闵谦之是假的!老宗主的儿子在十几年前便已然暴毙,他是假的!老宗主的遗书中,写得清清楚楚,他不过是闵氏的奴隶冒名顶替的,根本非我族类!”
一时间,血统最为高贵尊贵的闵谦之,从云端落入泥沼,身份一落千丈!
闵谦之眯起眼睛,冷喝道:“假的!遗书是假的!”
“可……可这有老宗主的印信,不可能作假!”
“是啊,若是不信,可以请出宗主印信比对!”
闵谦之慌乱不已,冷声道:“一派胡言!梁公,你若是铁了心想要搅乱我族遴选,便别怪本君不讲情面了!来人!”
闵氏有自己的护卫军队,闵谦之立刻喊人,哪知道喊了半天,闵氏的黑甲军一动不动。
梁羡笑道:“大行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闵氏的甲军,可是听命乌阳陛长的。”
他的话音刚落,闵谦之只觉脖颈上一凉,被什么凉冰冰的东西抵住,微微侧头一看……
“乌阳?”闵谦之不敢置信的瞪着乌阳,乌阳的佩剑,正抵着他的脆弱纤细的脖颈。
乌阳淡淡的道:“束手就擒罢。”
作者有话说:
超过150章啦,撒花~发现现在大家都不喜欢看长文,这篇文正文也不会太长,正文结束后会有各种脑洞番外哦,保甜!
另外下一本要开《身为君王有个前夫很合理吧?》或者《亲如逆子》,都是古代文,欢迎提前收藏一下,么么!
第152章 成为孤的人【2更】
闵谦之睚眦尽裂, 不顾一切的扑向乌阳,差一点撞上他的佩剑:“乌阳!!你敢背叛本君?!”
乌阳眯了眯眼睛,下意识后撤半步, 闵谦之的脖颈还是被利刃划伤, 流出鲜血来,不过并不致命。
闵氏黑甲冲进来,将闵谦之押解起来。
闵谦之的党派受了惊吓, 因着老宗主的遗书, 谁也不敢执拗一声,今日大宗主遴选大起大落, 堪称惊心动魄。
闵长辰走出来, 朗声道:“我闵氏竟发生如此不幸之事,本君也深感痛心,然,闵氏不可一日无主, 今我闵长辰继任闵氏宗主,还有何人异议, 尽管站出来对峙。”
闵长辰的话音一落, 场面突然寂静起来。闵长辰身为宗主最大的异议就在于,他并非主家之人, 血统不够尊贵,在这个讲究血统的年代里,闵长辰一直低主家一头。
但如今,血统尊贵的闵谦之突然跌下神坛,这令主家之人措手不及, 一个个狼狈不堪, 还如何敢与闵长辰叫板?
所有人噤若寒蝉, 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闵长辰要的便是这个效果,道:“既然所有族人并无异议,那本君不才,今日便继任闵氏宗主一职。”
说着,走向上手,将宗族印信双手捧在掌中。
“拜见宗主!”
闵长辰的党派立刻下跪山呼,其他墙头草一看,也跟着下跪,至于闵谦之的党派,虽有所不甘,但到了如今这个地位,也别无他法,只好下跪山呼。
“拜见宗主!”
“拜见宗主——”
闵长辰稳住了闵氏,立刻回头看向梁羡,梁羡点点,闵长辰便道:“今日新君入都,却被我闵氏之人阻拦,是谁给你们的胆量?!”
是谁?自然是闵谦之了。
闵谦之是最不想公孙夙即位成为新君的,都城守门的官员全都是闵谦之的党派,因此公孙夙到了门口,却被阻拦,根本无法入城,梁羡只好让公孙夙在城外等候,自己与闵长辰先行入城,夺下闵氏族长之位,这样才能发号施令,让闵氏之人大开城门。
闵氏族人一听,眼下已然没有闵谦之罩着他们,干脆把所有的过失都推在闵谦之的头上,连连磕头道:“宗主明鉴!宗主明鉴啊!都是闵谦之那个贼子,都是他的吩咐,我等身为族人,不敢不从啊!”
闵长辰冷声道:“还不下令,打开城门,迎接新君?”
“是!是!”
闵氏族人连滚带爬的前去传令,城门轰隆隆大开,恭恭敬敬的将公孙夙迎接入内。
梁羡骑在马上,对公孙夙招了招手:“走罢,进宫,宿公是时候即位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宿宫而去,宫殿大门紧闭,公孙夙离开宿国这些年,守卫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自然不会有人识得公孙夙,但他们识得闵长辰。
闵长辰亲自护送,冷声道:“打开宫门,迎接新君。”
守卫一愣,赶忙连滚带爬的打开宫门,跪拜了一地:“恭迎新君!恭迎新君即位——”
“恭迎新君即位——”
山呼的喊声,从宿公的皋门开始,一直传到库门,再传外朝的雉门,治朝的应门。
应门内,政事堂中,宿国的卿大夫们正在办公,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哗声,纷纷跑出来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
“听说是新君来了!”
“什么?新君?大行人在何处?快,去通知大行人!”
“大行人?”梁羡笑着走出来:“你们指的是他么?”
梁羡挥了挥手,虎贲军押解着枷锁加身的闵谦之上前,朝中卿大夫们一看,均是惊骇的掉了下巴。
“这……这……”
梁羡笑眯眯的道:“闵谦之冒充闵氏族人,扰乱闵氏血脉,有老宗主的遗书印信伪证,你等还有什么话可说?”
卿大夫们完全反应不过来,朝局变化的实在太快,有人干脆咕咚跪下来,扣头道:“闵谦之扰乱闵氏血脉,罪大恶极,我等……我等被他蒙蔽日久,实在惭愧!卑臣拜见新君!君上万年——”
有人见风使舵,就有人见坡下驴。
“拜、拜见新君——”
“拜见新君!新君万年——”
治朝政事堂门外,卿大夫们跪拜了一地。
公孙夙站在跪拜的众人之间,被团团簇拥着,朗声道:“不知者无罪,念在尔等被奸臣闵谦之蒙蔽,孤既往不咎,然……若有再犯,数罪并罚!”
“谢君上——”
公孙夙转头对淬火道:“将叛贼闵谦之押解入宫中牢营,替换所有宫中禁卫与虎贲军。”
“是,君上!”淬火干脆利落的应声,立刻离开去替换禁军。
公孙夙被卿大夫们簇拥进入治朝大殿,众人跪拜作礼,公孙夙道:“今日孤初入都城,还有许多不足之处,需要各位卿大夫不吝赐教。”
“卑臣诚惶诚恐!”
公孙夙又道:“三日之后,孤正式即位,希望届时各位还会像今日一般恭恭、敬敬……今日便先散了罢。”
“卑臣敬诺!”
羣臣散去,治朝大殿中只剩下自己人,公孙夙立刻笑道:“怎么样?我这个架子端的,还行么?”
梁羡笑道:“差强人意罢。”
闵长辰拱手道:“君上,卑臣有一事禀明。”
“大司农,”公孙夙道:“但说无妨。”
闵长辰蹙眉道:“罪贼闵谦之虽已落网入狱,但是闵谦之背后的族群之中,不可不防,因此卑臣斗胆劝谏,还请君上早日处决大辟闵谦之,否则……后患无穷!”
大辟的意思便是砍头。
闵长辰虽为人没有闵谦之那般刻薄,但他纵横在朝野这么多年,也深谙一个道理——斩草除根。
若是不将闵谦之的势力一刀两断,那么接踵而至的便是各种各样的麻烦。
公孙夙眯起眼目看向梁羡,道:“梁公以为呢?”
————
宿宫圄犴。
闵谦之脖颈上架着厚重的解锁,被关押在宿宫最严密的圄犴牢房之中。
“吃饭了!”
一个牢卒走过来,将破碗随手扔在地上,那碗里黑漆漆的也不知是什么,砸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肮脏的汤汤水水飞溅出来,弄脏了闵谦之的袍子。
闵谦之低头盯着那只破碗,仿佛陷入了沉思。
踏踏……踏踏……
一个黑衣之人走入圄犴,站定在牢门之前。
是乌阳。
乌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牢房中的闵谦之,终于开口了,沙哑的道:“你……不是闵谦之。”
闵谦之回过头来,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仿佛一滩似水。
乌阳又道:“你收养我,完全是为了利用我?你是否……是否从未真心待我?”
闵谦之不回答,反而“呵呵”轻笑了一声,慢悠悠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乌阳,幽幽的开口:“十几年泡影,还有谁记得以前的闵谦之,你们看到的,见到的,听到的,惧怕的,无非是我,是我!而如今,一切都完了……闵谦之……闵谦之……一切都完了……”
“闵谦之。”又有人走入圄犴。
是梁羡与白清玉。
梁羡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闵谦之下意识的侧身,但很快回过身去,十几年的伪装,让他已然变成了闵谦之,这仿佛是一个条件反射,已然变成了他血脉中的一部分。
闵谦之淡淡的道:“新君即位,你是来杀我的罢?”
梁羡还未开口,闵谦之已然道:“我闵谦之,不会死在任何人手里,要死……”
他说着,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梁羡有些狐疑,侧目去看闵谦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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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匕!
闵谦之的宽袖之中,竟然藏着一只小匕。小匕并非是匕首,当时的汤池被唤作小匕。牢卒方才送来饭食,那只破碗中插着一只小匕,闵谦之并不用饭,却把小匕藏了起来。
小匕薄而扁,虽不算锋利,然……
梁羡厉声道:“快阻止他!他袖子里有小匕!”
乌阳一惊,“哐——”出手如电,直接抽剑砍断了牢门,哐啷一声冲进去,闵谦之背对着他们,借着宽大的衣袍掩护,举起小匕狠狠往自己的脖颈上扎去!
乌阳一把攥住小匕,小匕破旧,带着毛边儿,十足的刺手,乌阳攥的用力,掌心立刻被划破,滴滴答答血迹顺着虎口流下来。
闵谦之吃了一惊,乌阳趁着他吃惊,一捏他的手腕,闵谦之不会武艺,根本不是乌阳的手,“唔”的痛呼一声,小匕脱手而出。
乌阳将带血的小匕一甩,啪嗒甩出牢门。
闵谦之因着手腕酸软疼痛,浑身无力,直接瘫倒在地上,他发疯一般怒吼:“为何?!就因着我是闵氏的奴隶!连自尽的尊严都不肯施舍给我么!?”
梁羡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与闵谦之平齐,他抬起手来,食指指尖轻轻抵着闵谦之单薄瘦削的下巴,迫使他一点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梁羡道:“孤并非为杀你而来。”
“那是为何?!”闵谦之狠狠的道。
梁羡挑唇一笑:“孤……是来给你送荣华富贵的,无需出身,无需门第,再也不必活在任何人的阴影之下,只要……你成为孤的人。”
作者有话说:
今天3更哦!
昏君点数+5!
梁羡不需要看, 也知道这昏君点数为何而加,因着他已然闻到了浓浓的酸气,从自己的后背传来, 白清玉那探照灯一样的眼神, 都快把自己刺穿了!
梁羡:“……”玉玉又吃醋了!这个爱吃醋的老男人!
闵谦之明显一愣,冷笑道:“我与你为敌,也不是一日两日之事, 你不杀我, 竟还要留下我?你可知,什么叫做养虎为患?!”
梁羡点点头, 真诚的道:“孤早就想养一只小猫咪了!”
闵谦之又是一愣, 他怀疑梁羡没听清楚自己说话,或者这个昏君干脆就是在羞辱自己。
梁羡笑道:“小猫咪好啊,傲娇又粘人,尤其是缺爱的小猫咪, 会一直粘着主人,就跟养女朋友……”
“嗯?”白清玉站在他身后, 发出一个淡淡的单音。
梁羡立刻改口, 道:“就跟养儿子似的!”
梁羡又道:“闵谦之,你是不是那只缺爱的小猫咪?”
“你竟羞辱与我?!”闵谦之现在肯定了, 梁羡就是在羞辱他。
梁羡笑道:“诶,不是在羞辱你,孤是真心的。”
他说着,还拍了拍自己胸口,邀功一般道:“大司农想要请宿公大辟你, 最多给你留一具全尸。是孤是孤, 孤对宿公讨要了一个人情, 把你保全了下来,前提条件是……”
梁羡点了点闵谦之的肩膀:“你要心甘情愿的归顺与孤,与孤回到梁国为官,这辈子再也不踏足宿国境内。”
闵谦之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是看中了我的人脉,对么?”
闵谦之虽然是假的,但是这些年来,他的人脉是真的,他手里握着很多很多人的把柄,无论是达官显贵的把柄,还是一方豪绅的把柄,闵谦之就靠着这些牵制朝局。
若是这些把柄全都落在梁羡手中,梁羡觉得,往后自己这个昏君的日子,可真是不要太滋润。
梁羡笑道:“你不觉得,昏君与佞臣最配了么?”
“咳咳!”白清玉又在梁羡后背咳嗽了一声。
梁羡改口道:“孤是说……你可以在梁国大展拳脚,孤是昏君,一不看门第,二不看手段,只要结果是好的,皆大欢喜不是么?你若是来我梁国,卿大夫的职位随便挑随便选。”
“哦?”闵谦之挑眉:“既然梁公都这般说了,自要拿出诚意才对,那我便不客气了,想要我去梁国供职,好啊,我要做梁国的太宰国相!”
说罢,挑衅似的看向白清玉。
谁不知梁国的太宰,也就是丞相,乃是白清玉无疑?
闵谦之在白清玉的面前,说要做丞相,岂不是要顶替白清玉的位置?
梁羡啧啧一声:“小猫咪,你搞事情?”
闵谦之冷笑:“不行么?方才你是如何答允我的?如今我第一个条件,你便无法满足,果然国君的嘴巴,都是鸟嘴!”
他又道:“我实话与你说了罢,梁羡,是你把我害到如今这个地步,众叛亲离,一败涂地,我闵谦之,绝不会与仇人威武,绝不会辅佐一个仇人!想要我的人脉,我偏不!”
梁羡拍拍手站起身来:“你也不必如此着急拒绝于孤,好好儿再想想,千万别赌气,你留在宿国,只有杀头一个下场,你若跟了孤,往后里吃香的喝辣的,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不好么?”
闵谦之干脆不搭理他,梁羡也不嫌弃冷场:“你在气头上,孤先回去了,好好儿想想,三日之后乃是宿国新君的即位大典,到时候你给孤答复便好。”
梁羡说罢,对白清玉招招手,道:“走罢。”
二人渐去渐远,离开圄犴牢房,乌阳却一直没有离开,静静的站在闵谦之面前。
闵谦之瞪了他一眼,道:“怎么?我这副狼狈的模样,还没看够么?”
乌阳的眼目还是犹如冰雪一般,不见一丝一毫的感情,他的喉咙滚了滚,艰涩的开口:“你……不是救我的那个闵谦之。”
“你已然都知晓了,为何还要多此一问?”闵谦之冷笑。
乌阳道:“你收我为义子,只是为了利用我,对么?”
闵谦之好笑:“利用?是啊,你是真真儿的好用,毕竟是宿国第一剑客么。”
乌阳缓缓的道:“这么多年来,你只是把我当成一把剑来培养,难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义子看待过?一刻也没有?”
闵谦之与乌阳四目相对,讽刺的笑起来,冷冷的道:“事到如今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我在问你!”乌阳突然断喝一声。
闵谦之难得有些发愣,眼眸微微闪烁。
乌阳重复道:“这么多年,你从未真心待过我,从未把我当做义子,对么?”
闵谦之喉结滚动,他的表情似乎出现了裂缝,却很快修补完美,嗤笑一声,道:“既然你定要一个答复,好,我告诉你……是,我从未将你当做义子看待。”
————
梁羡与白清玉离开圄犴,两个人刚走出远没多远,便听到有人朝他们喊着:“阿羡哥哥!阿羡哥哥!”
是闵芽!
闵芽站在远处湖对岸,遥遥的与他们挥手,兴致勃勃的拢手道:“阿羡哥哥,你等等我,我马上过去!”
说罢,便绕着湖水朝这边跑过来。
白清玉方才在圄犴中,已然吃醋吃到烧心,还没与梁羡清算总账,一出门便遇到了另外个情敌闵芽。
白清玉当即一把搂住梁羡的腰身,向后一带,直接带着梁羡拐入旁边的假山山洞之中。
“你干什……”不等梁羡开口,白清玉不由分说吻下来,含住梁羡的嘴唇,让他无法言语。
“阿羡哥哥?”闵芽从对岸跑过来,绕了半个湖水,等跑到附近之时,突然失去梁羡的踪影。
其实闵芽就站在假山的山洞外面,与梁羡和白清玉一墙之隔。
闵芽的声音十足清晰,自言自语的道:“咦?去哪里了?方才还在呢?”
梁羡紧张的手掌冒汗,想要推拒白清玉,白清玉非但不放开她,甚至与梁羡十指相扣。
“阿羡哥哥?”
“你在么?”
“去何处了?”
闵芽的声音从周围不断响起,刺激着梁羡的神经,梁羡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嗓音,做贼一般道:“你抽什么风?”
白清玉一笑,亲了亲梁羡的耳朵,在他耳边暧昧的低声道:“君上好不容易拉拢了大司农,也不想插足大司农和闵小君子的感情,被当成炮灰罢?”
“插足?”梁羡咬牙切齿的道:“我还插*你呢!”
“哦?”白清玉挑眉道:“君上果然是野心勃勃,卑臣惶恐。”
他说着,又低头去亲梁羡,梁羡感觉自己不能弱气,不就是偷情吻么,不能让白清玉以为自己这个昏君怕了他!
梁羡干脆搂住白清玉的肩背,主动回应起来,这反而令白清玉受宠若惊,假山山洞昏暗,增加了几分旖旎暗昧的色彩,梁羡心窍狂跳,愈发的情动,双膝发软,几乎站不住。
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脆生生的。
“手机!”梁羡低头一看,方才太投入了,一个不留神,手机从袖中掉了出来,摔在地上。
他赶忙将手机捡起来掸了掸,哪知道正好误触了指纹开屏。
系统发出提示音,梁羡定眼一看……
小系统提示:【智商下降卡】生效!
“完了!”梁羡急促的感叹一声:“我误碰到卡片了!”
白清玉连忙去看,梁羡方才擦屏幕那几下,误碰到了卡片,卡片还误打误撞贴到了头像上。
——闵谦之!
小系统提示:时效3天
“三天?”梁羡惊讶:“不是三小时么?之前给行露贴,分明是三小时……”
梁羡仔细一研究,原来超额完成“出轨”任务之时,给的不是两张【智商下线】卡,而是一张【智商下线】,一张【智商下降】。
智商下线卡片,时效3小时,时效之内你说什么他信什么,你问什么他答什么,听话的仿佛智商下线。
而智商下降卡片……
【智商下降】:智商倒退30年!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太聪明啦!
梁羡:“……”
梁羡一阵沉默,喃喃的道:“那闵谦之现在的智力水平,只有五六岁?”
白清玉:“……”
————
“既然你定要一个答复,”闵谦之的唇角挂着薄情的冷笑:“好,我告诉你……是,我从未将你当做义子看待。”
他说到此处,乌阳已然心灰意冷,一颗心窍比他的面容还要冰冷,木然点点头:“我知晓了。”
说罢,转身准备离开牢房。
却在此时……
乌阳后背一紧,突然被闵谦之从后背抱住,闵谦之虽年长,但身量远没有乌阳高壮,他费劲的抱住乌阳,死死不松手。
乌阳吃了一惊,转头去看,闵谦之蹙着眉,嘟着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乌阳侍奉闵谦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闵谦之如此丰富,且不加掩饰的表情变化。
闵谦之秤砣一样坠着乌阳,死死抱住,不让乌阳离开,撒娇一般摇晃着乌阳的手臂,急切的道:“不要走不要走!我喜欢你,方才都是骗你的,你不许走!”
乌阳:“……”
作者有话说:
超过150章啦,撒花~发现现在大家都不喜欢看长文,这篇文正文也不会太长,正文结束后会有各种脑洞番外哦,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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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昏君硬上弓【1更】
乌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震惊的看着闵谦之,一瞬间眼眸中都是狐疑。
毕竟闵谦之素来心机深沉,总是会做一些精于算计之事, 突然做出如此出乎意料的举动, 乌阳足足吃了一惊。
“呜呜呜呜……”闵谦之树懒一样抱住乌阳,还将自己的面颊埋在乌阳怀里,来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埋胸。
“不许走!呜呜呜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你要是走了, 我就又变成了一个人, 呜呜呜……你不许走!”
乌阳:“……”
乌阳手足无措,头一次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 试探的道:“义父?”
很快, 乌阳便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湿了,真的湿了,闵谦之并非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种,他竟真的哭了, 甚至把乌阳的前襟哭的湿乎乎,直往下流汤!
乌阳震惊的道:“义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呜呜呜——”闵谦之哭的更是肆意, 死死抱住乌阳, 撒娇的道:“呜呜哪里都不舒服!你不要我了,呜呜呜之之心里不舒服!”
乌阳:“……”
乌阳又是一整手足无措, 瞪着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难道……又是义父的计策?可、可他为了什么?
踏踏踏——
就在乌阳心中千回百转,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梁羡与白清玉急匆匆赶来。
梁羡跑的上气不接下次, 一进入圄犴, 便听到闵谦之的号啕大哭之声, 登时头疼不已。
卡片真的生效了!闵谦之现在的智商看起来就像个学龄前儿童,说哭就哭!
乌阳看到梁羡折返,道:“梁公,义父他……”
梁羡跑过来道:“一定是……是闵谦之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所以暂时……暂时有些失常!乌阳陛长你不必担心,让医官给闵谦之整治整治。”
医官很快也匆匆赶来,给闵谦之诊脉,闵谦之分明“疯”的如此厉害,但医官竟没有检查出任何端倪,擦着额角滚下来的热汗道:“可能……可能是闵大夫受了一些刺激所……所致……”